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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做的比較好的醫療健康APP,例如「微醫」是如何做大的?怎麼運營的啊?


因為政策鬆動,中國的互聯網醫療公司看到了商業變現的曙光。 挂號網(後更名為微醫)創業6年,好大夫在線10年,丁香園16年。「互聯網+」沒有哪個領域像互聯網醫療一樣,創業者在沉默與孤獨中堅持如此多年,終於等來了政策紅利、移動互聯網技術紅利,以及資本的大規模湧進。 2015年9月微醫C輪融資近4億美元。這家從挂號起家的公司,歷經電話呼叫中心、PC端網站、移動端App的發展,打通了1900多家醫院、22萬副主任以上醫師、1.17億實名註冊用戶的鏈條,以線上在線複診、遠程會診、電子處方、健康檔案,線下互聯網醫院、全科醫學中心的結合,打造醫、葯、險(健康險)的閉環。

他們對標的是凱撒醫療集團——美國最大的醫療機構,為美國970萬用戶提供健康管理、年收入560億美元。 如果不是多年前痛苦不堪的就醫經歷,微醫創始人兼CEO廖傑遠的人生可能會是另外一種完全不同的軌跡。 直到今天,當他向「新經濟100人」提及背著小侄子輾轉三地、四處就醫的情景時依然充滿了遺憾和感傷。2010年,廖傑遠的哥哥一歲半的孩子腳上莫名其妙地長了個包,越長越大。為了查清病因,廖傑遠帶著侄兒從福建到浙江到上海,輾轉了十幾家醫院。每天一大早3、4點鐘抱著孩子在醫院裡排隊挂號成了廖傑遠最深刻的記憶。 「三四個大人,捏著幾塊錢,在窗口一排就是幾個小時。」廖傑遠想不明白,挂號這麼簡單的事怎麼會這麼難?醫院就像火車站的候車大廳,人一進去就抓狂。「那時候我就想,但凡我這輩子還能做點事,我要讓老百姓看病更容易一點。」 如果說挂號難只是讓廖傑遠有了做挂號的念頭,那麼經歷了10個月辛酸,侄子最後竟因誤診遭受了不可修復的創傷,則讓廖傑遠打定了主意要放下研究智能語音識別技術的老本行。

他們在上海一家大醫院找到一位有名的醫生,給小孩做了兩次滑膜疝切除。滑膜切除後沒法再生,終身運動機能受限。手術後,他們才發現這是誤診,孩子腳上的腫塊事實是結核病引起的併發症。找到大牌醫生不如找對醫生,這成了廖傑遠深刻的教訓,也為他後來做精準預約埋下伏筆。

1抓住最大痛點挂號,連接醫院和患者

2.72億人次。 這是2015年通過微醫旗下的挂號網以及移動端微醫App(含WAP)服務的總人次。這一年,全國醫療衛生機構總診療人次為77.0億人次。 至今為止,「挂號難」依舊是醫療行業痼疾。 當2010年廖傑遠放棄做了10年的老本行語音識別,創辦挂號網時,面對的困難更大。彼時,醫療系統自成體系,鐵板一塊。外行想要進入,就像要在密不透風的城牆上撕開個口子。 2010年全國醫療衛生機構總數93.7萬個,其中醫院20918個,基層醫療衛生機構90.2萬個,專業公共衛生機構11835個。該年,全國醫療衛生機構總診療人次58.4億人次,醫院20.4億人次。也就是說,佔比醫療機構總數2%的醫院承載了34.9%的診療人次。 醫療資源與患者需求的巨大鴻溝,導致了城市醫院尤其是三級醫院的挂號極度擁堵,由此衍生了黃牛等灰色產業鏈。 廖傑遠的想法是,「雖然難,但是往往越難的地方你疏通的價值越大,所以當時就義無反顧地一個猛子扎進去了。」 挂號網突破的第一家醫院是華東地區最大的醫院之一——隸屬復旦大學的華山醫院。一方面是因為越是大醫院,挂號難的問題越突出。另一方面,當時挂號網得到了一個機會向復旦的一位領導彙報。廖傑遠說,這位領導思路很開闊,對藉助互聯網和IT技術變革行業有期待,所以幫忙引見了華山。就這樣挂號網找到了第一塊敲門磚。 華山醫院抱著疑慮只給了5%的號源。「醫院憑什麼相信你不會用它去謀利?很多拿到號源的人,就去做會員服務了。」信任問題是挂號網當時面臨的最核心問題。廖傑遠始終堅持一句話:挂號網的預約挂號是公共服務,永遠免費。 攥著華山醫院給的第一批號源,挂號網要做的事是,打通內外網。醫院電腦沒有USB介面,處於完全封閉的網路環境。挂號網團隊拜訪各個醫院,院長第一個問題就是如何解決內外網連接問題? 挂號網設計出前置伺服器的模式,相當於船過大壩時的船閘,醫院內網數據在幾毫秒內和外網完成數據交互,但又不與外網直連,避免直連產生的安全風險和壓力。從華山醫院開始,挂號網每拿下一家大型三甲醫院都要為其配置一台甚至兩台前置伺服器,院長們最關心的問題得以解決。 廖傑遠團隊花費了6個月「搞定」華山醫院,這個樣板緊接著吸引了復旦系其他8家醫院。如此,樣板成了可複製的模式。上海市政府將其在全市推廣,當一個城市成為樣板時,挂號網要敲開其他地區的醫院大門容易多了,他們只需要請各地衛生局官員、醫院院長去上海參觀交流。 2011年,為了完成年初定下的60家醫院計劃,廖傑遠差不多三分之二時間在天上飛,天天泡在醫院裡。他發現規律,醫院8點上班,院長一般7點半就到辦公室了,廖傑遠就掐準時間7點20分在院長辦公室等候,就是為了和院長說上5分鐘。 靠著死磕,2011年底挂號網和267家醫院合作,遠遠超出最初董事會覺得激進的計劃。 挂號網的擴張也受益於國家政策的變化。2009年10月,衛生部下發《關於在公立醫院施行預約診療服務工作的意見》最終稿,要求從該年11月起,所有公立三級醫院開展實名預約挂號服務。衛生部表態,允許和第三方中介合作,但是禁止有償預約挂號。 一些挂號網站本身是沖著加價挂號來獲得利潤,禁令發布之後,他們過去的投入就打了水漂。這也給了挂號網快速擴張的機會,併購了一些想退出的網站。從互聯網角度來看,廖傑遠他們需要的是入口,「號源,特別是專家號,就是剛性需求,必然是入口。你花錢去燒這個入口,哪怕永遠只做投入沒有產出都行。」微醫副總裁彭彬彬說。 2012年,挂號網用戶爆髮式增長,導致生存壓力劇增。當時挂號網主要依靠電話呼叫中心提供挂號服務,500個座席能力有限,導致接通率很低。一方面滿足不了醫院和患者需求,另一方面是經濟壓力越來越大。 2012年第一筆融資(A輪)到位以前,挂號網運營成本主要靠廖傑遠自掏腰包。他不得不找到衛生部尋求支援,「實在撐不住了」。通過政府指令,中國移動劃撥了3000個座席支援公共服務平台挂號網。這下緩解了挂號網壓力,使得團隊有機會把在呼叫中心上投入的大量成本騰出來做互聯網產品、優化技術。 也就是2012年,挂號網14個人的技術團隊在一棟廢棄別墅里開發出第一版微醫(挂號網),前阿里巴巴技術負責人、微醫CTO胡紅霞回憶,那時候大家沒日沒夜地討論,網站流程該怎麼做合適,「那種感覺就好像當年馬雲帶著團隊在湖畔花園創業。」 例如排隊候診,醫生現在看到10號患者,挂號網用戶拿到的是15號,這中間5個號的等候時間如何計算?胡紅霞他們需要去多家醫院訪談、觀察,找到近似的均值,再不斷根據線上線下積累的數據調整。 在挂號網互聯網化的過程中,始終充滿各種互聯網與醫療行業的磨合。互聯網希望標準化,後台最好是一模一樣,批量生產,後來發現每個醫院都有自己個性化的規定,就調整成類似淘寶模式,後台給醫院預留模板,讓醫院像淘寶店主一樣自己設置。 有段時間,產品技術部門與直接和醫院打交道的一線部門思維衝突厲害。前者按照互聯網慣例,做出的產品允許患者線上匿名評價專家,但是患者從醫院出來通常都是有怨氣的,匿名評論激發非理性發泄,惹得院長、專家不高興。挂號網一線員工恨不得沖回來和產品技術部門打架:我好不容易建立起信任關係,你一把就給我毀了。 那兩年,遍地都是做挂號服務的網站,最終挂號網衝出來了。胡紅霞說:「在資源的組織上,我們比別人更有效率。」 2012年,挂號網拿到來自晨興創投的A輪融資2000萬美元。晨興創投創始合伙人、董事總經理石建明告訴「新經濟100人」:「做早期投資,第一看大方向,第二看人。最好是方向和人都對,不過創業是試錯的過程,不一定每次想法都對。廖傑遠人能力強,有領導力,做的也是一件偉大的事。」 這一年,挂號網迎來成立以來第一個用戶增長高峰,3000萬實名註冊用戶。 2016年,這個數據變成1.17億。 廖傑遠完成了醫院和患者的連接,這是後來的微醫最原始的資產。

2組建專家團隊,填補醫生資源空白

挂號網進行醫院和患者的連接時,其他創業公司通過不同的切口進入互聯網醫療,2000年創立的丁香園以專業分享的方式聚攏了200萬以上執業醫師;2006年上線的好大夫在線通過門診信息查詢切入,成為醫患交流平台;2011年上線的春雨醫生以在線問診的方式連接醫生與患者。 他們所做的,正是挂號網缺失的一環。 2014年微醫連接了22省的1000多家醫院,中國289萬執業(助理)醫師里,大約近20萬名醫生在挂號網上。挂號網提供挂號服務1億人次,仍然有33.8%號源未掛出去,也意味著1億人次的需求都沖著15萬名副主任以上醫師來的。 廖傑遠意識到,那15萬名副主任以上醫師是極度稀缺資源,從長久來看並不需要用互聯網來培植。互聯網的本質是新的組織方式,應該著眼那289萬執業(助理)醫師,通過互聯網進行組織的重構、資源的重新分配。 根據國家衛計委發布的《2015年1~9月全國醫療服務情況》,2015年前9個月,醫院診療人次達到22.5億人次,其中約90%的病人都集中在公立醫院,有48%的病人會選擇在三級醫院就醫。也就是說,絕大多數的患者仍然在競爭有限的高質量醫療資源。 「小病大看」是中國醫療長久的痼疾,原因是患者對基層醫療水平缺乏信任。但是,找專家看病的病人未必需要專家來治,名頭大的專家也未必能對症治療。醫學發展到今天,專業精細化,隔領域如隔山。廖傑遠的侄子被誤診的原因就是沒有找到對症的醫生。「找大牌醫生,不如找到對的醫生。」廖傑遠說。 另一方面,專家也希望能獲得對症患者,將有限的時間精力放在專精的醫療科研上。例如有專家是做肝移植的,結果打開門一看,來的全是看肝炎,這算什麼事呢? 上海六院副院長、泌尿外科專家向廖傑遠他們提出來,上海很多有能力的泌尿外科醫生缺乏患者,他這裡又精力有限,不能完全滿足慕名而來的患者,他希望通過一種有效的協作方式來把人組織起來。 線上完成醫生與患者的匹配,進行精準醫療,成了挂號網的目標。挂號網採取的模式是,組建專家團隊。一個專家通過專家助理篩選下級醫療機構的醫生,組建成大大小小的團隊。這種方式一方面將普通患者分流給同病種的醫生,另一方面,串聯起金字塔尖數量有限的專家和基數龐大的基層醫生,讓基層的醫療水平藉助互聯網的平台不斷提升。如果基層醫療體系能力跟不上,患者對它缺乏信任,還是會奔向大醫院。 這種模式也是挂號網受到了線下醫生們自發行為的啟發。西安交大第一附屬醫院乳腺外科醫生王健生意識到,自己需要足夠的患者來積累經驗,他的方法是下鄉找患者,同時基層醫生也在尋找能夠幫助他們提升的人,政府組織的臨床學習機會難得幾年一次,不能滿足需求。王健生下鄉,西北五省乳腺外科的小醫生一呼百應,慢慢地,王健生串聯起2000多名基層醫生,2000多個手機號碼存在他的手機通訊錄里,有需要的時候就打電話。他希望有更便捷的醫生協作平台。 2014年,廖傑遠和幾個「同學」(他喜歡用這個詞來稱呼跟他一起創業的夥伴)從上海開始,一個一個地找專家反覆討論。 他們「像拜佛一樣」拜訪專家,打動專家的突破口是,你這裡有多少號是在我這裡預約的。直到2015年3月份,廖傑遠談妥了第一批專家,上海市第一人民醫院泌尿外科的主任醫師夏術階、華山醫院甲乳外科主任鄒強等都先後組團實名入駐挂號網。甚至醫學界的幾位泰斗也被廖傑遠說動,在挂號網上成立了自己的專家團隊,其中包括國際著名肝臟外科學家吳孟超院士、骨科學和骨科生物力學專家戴尅戎院士等近10位院士。 繼第一批專家團隊成立之後,廖傑遠用了一個討巧的方式擴大專家團隊的規模——開會。2015年,微醫(2015年完成近4億美元C輪融資後,挂號網更名為微醫集團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微醫」)協辦了「中華醫學雜誌創刊100周年暨高科技醫學發展與互聯網醫療高峰論壇」,論壇先後走進上海、北京、廣州、烏鎮,一共辦了4場。 上海開會時,專家團隊還是廖傑遠他們挨個挨個請來的,北京開會時中國排名前20大醫院、100組專家團隊同時上線,已經有裂變效應了;到廣州開會時,已經不需要廖傑遠他們再多做什麼。 「越大的專家越在意自己的行業地位,在意他的學科建設,在意他的影響力。同時,他也希望有人幫他完成篩選,把那些對症病人送上來,專註做好他擅長的事情。」廖傑遠告訴「新經濟100人」。 2015年底,微醫已經形成7200組專家團隊,團隊多則600人,少則十幾人。團隊的組建由專家自己把關審核。 為了方便醫生在線協作,微醫開發了專供醫生使用的App,不僅有類似微信的即時交流功能,還可以線上查看病例、實時接診、協作會診、發布講座信息等。並且,醫生移動端與患者移動端數據打通,實名認證的醫生可以看到病人資料,建立患者群。22萬個副主任以上醫師,就意味著22萬個醫患群。 從患者一端來說,患者登錄微醫移動端後,可以進行癥狀主訴、上傳病歷、檢測報告等,挂號網後台根據和美國梅奧診所一起開發的疾病庫,大致判斷病種,推薦專家團隊,專家團隊的助理再次進行醫生與患者的匹配,儘可能靠攏精準醫療。 醫生與患者的連接,也意味著醫生有了樹立個人品牌的途徑。王健生做義診,在醫患群里發布,結果浩浩蕩蕩來了幾千人。「就像粉絲見網紅一樣,現在越來越多的專家告訴我,微醫群就是他的房子汽車。」廖傑遠說。 專家團隊的上線,讓微醫補完此前缺失的一環:醫生。至此,醫院、醫生、患者,在微醫平台上打通鏈條了。

對於微醫來說,這一階段還解決了一個關鍵問題:從PC端到移動端的遷移。也有老牌的互聯網醫療公司,在移動互聯網興起的階段,未完成遷移,而落伍於這一波競爭。

「你必須靠一個無法讓人撒手的核心功能讓人完成遷移。」廖傑遠說。從電話挂號切換到PC端,靠的是建立健康檔案這一訴求,這是電話沒法辦到的。從PC端遷移到移動端,靠的是在線視頻問診。 目前微醫90%流量來自於移動端(含WAP)。

3在線會診電子處方,打通醫、險、葯產業鏈

醫生逐漸形成個人品牌,患者從「認醫院」到「認醫生」,有利於醫生多點執業政策的展開。2015年1月,國家發布《關於推進和規範醫師多點執業的若干意見》,鼓勵醫師到基層、邊遠地區、醫療資源稀缺地區和其他有需求的醫療機構多點執業。 多點執業,對醫生來說,最原始的動機就是陽光變現。對患者來說,應該擁有一個就近、分病種的就醫環境。 一頭是遍布全國的專家團隊,一頭是分散於各地區的患者,中間是互聯網醫院來撮合雙方。 「我們在想,能不能去為醫生創造這麼一個有尊嚴變現的平台,當然有尊嚴變現的前提一定是讓他覺得安全,符合政策。」微醫聯合創始人張曉春向「新經濟100人」分析了微醫做互聯網醫院的邏輯。 在微醫的設計里,這個互聯網醫院不做首診。「首診是大醫院的核心任務,互聯網醫院要做的是接過大醫院想往外挪的複診。全國一年77億人次的門診量裡面複診超過40億人次,超過一半,所以把這個做透了就夠了。」 這樣做的另外一個好處是,可以規避醫療風險。首診必須是面對面的,有些問題並不能通過視頻、可穿戴設備確定病因,要做這一塊壓力大、做好難。除此之外,首診涉及的檢查、檢驗、手術、住院等環節是醫院的利潤來源。廖傑遠認為要做首診就是要跟醫院搶飯碗,「你何必呢?你也做不了,你就讓他做好了。」

而互聯網醫院,實際上是要幫助已經聚合在微醫上的專家,在互聯網上開設他們自己的診室。醫生在這個網上的診室里複診、會診和義診,可以很好地跟他在線下醫院面對面地檢查、檢驗、手術形成協同。不但如此,醫生可以藉助互聯網跨地域協作。遇到棘手的病例,大家可以發起視頻會診。

烏木廊柱,高檐青瓦,掩映在樹蔭下的烏鎮互聯網醫院看起來更像是清代大戶人家遺留下來的老宅。雖然外在古樸,但這家醫院內里卻十分現代,白色和原木色為主的裝修風格,讓整個空間看起來通透明亮。除了外觀,烏鎮互聯網醫院跟普通醫院最大的不同在於,這裡沒有設置常規科室,也沒有挂號窗口,更沒有排著長隊等著看病焦躁不安的病人。 這裡更像是微醫表達互聯網醫療概念的一個窗口,除了一層的自助診療區以及三層的遠程會診室、中醫會診室承擔醫療功能外,其他大部分空間主要用做展示和體驗,比如一層大廳有一半開闢為全科中心體驗區,三層有兩間屋子分別模擬了藥店接診點和家庭養護小屋,四層則主要是對微醫平台功能的展示,看起來更像是一處展覽館。 烏鎮互聯網醫院工作人員趙雪琦向「新經濟100人」展示了運用IQQA 3D精準手術規劃平台進行肝臟腫瘤切除手術的界面。對於被確診患有胸腹部腫瘤的患者,醫院可以在獲得病人授權的情況下,通過醫院的HIS系統,將他的2D影像資料如CT等上傳到互聯網醫院平台,平台會生成三維可量化的片子。醫生可以在片子上面模擬手術操作過程,比如腫瘤要怎麼切、切多少,切到某個位置流血量在多少,醫生需要在什麼時候做止血等等。 如此,異地醫院之間的配合就方便多了,也有利於醫療條件不發達地區的醫生提升水平。甘肅一家三甲醫院跟上海三甲醫院合作完成一台手術,如果是傳統解決方式,就是讓上海醫生去甘肅當地完成手術,現在可以讓上海醫生在線給甘肅醫院手術方案。 在烏鎮互聯網醫院工作的醫生張洪認為,現在的互聯網技術跟以前的遠程診療發生了根本變化,「以前是人與人的對話,現在是機器與機器的對話。相當於做一台電子手術,這樣切行不行?會有什麼風險?反反覆復,可以嘗試不同的方案,目的就是要做到萬無一失。」 「我為什麼對疑難症跨學科會診那麼重視?我的小侄兒如果當時有會診,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那對他來說是一輩子的影響。」廖傑遠說。 張曉春把烏鎮視作互聯網特區,在原有政策規定還未明朗的時候,可以進行先行探索。原來的醫生執業備案是按照行政區劃分,不能跨地區。浙江省率先在省內實行多點執業,浙二的醫生到烏鎮互聯網醫院執業,互聯網醫院就到主管部門那裡報備,「報備和審批的難度完全是不一樣的。」 互聯網醫院理論上來說可以連接全國的醫生和患者,但是醫生的跨地區執業備案,到現在還未有好的辦法,只能一個地區一個地區地去落實。 互聯網醫院拓展和延伸了團隊醫療的功能,為基層醫療水平的提升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更重要的是,它是微醫切入藥品環節,形成產業閉環的重要切口。 由於國家主張醫藥分開,藥品零加成,對醫院來講,開藥既沒有利潤,又占醫保額度。而複診的病人很多都是去挂號開藥的,醫院有意願要騰挪沒有利潤的藥品環節。烏鎮互聯網醫院成立後,在這裡註冊多點執業的醫生可以直接開具電子處方。過去患者需要在線挂號、支付,再線下到醫院去找醫生開處方買葯,現在可以直接用醫生在線開出的電子處方,足不出戶,在線買葯。藥品會由微醫供應商(例如國葯控股)直接配送。 除了通過壓縮中間環節,讓藥品從供應商直達患者,滿足用戶最基本的購葯需求,廖傑遠正在做一次更大膽的嘗試。「我們本身是一家醫院,每天也有大量的處方,所以現在我們有一些新的突破,就是國際的大藥廠,針對我們的病種做藥品的定製。這個在未來,會極大地推動行業的進步。」 醫院力所不逮的地方正是微醫補足產業鏈的重要一環。「你不能直接革命、直接衝擊,你必須找准一個穴位,扎紮實實地扎一針,點點滴滴地疏通起來。在醫療這個體系里,你必須是優化者、補充者的角色,不能做破壞者。」廖傑遠說。 至今,微醫積累了8000多萬份電子健康檔案,通過互聯網醫院每天進行2萬多次診療(複診、會診),人均費用近100元(含藥費)。 4建立責任醫療組織,完成線上線下閉環

2016年開始,烏鎮互聯網醫院業務副院長楊建純開始負責全國互聯網醫院的運營,需要跟各個地方不同的主管部門打交道,例如發改委、醫改辦、社保廳、葯監局、中醫藥管理局、衛計委等,「每個地方的政策、關注點都不同,你必須把醫療行業、醫療政策吃透,才能找到他們的痛點,如果是單純的互聯網思維,很難突破。」

2012年9月,衛生部發布通知,要求深化城鄉醫院對口支援工作,進一步提高縣級醫院醫療服務能力,爭取實現90%的病人看病就醫不出縣域等目標。 2015年4月1日,第十一次深化改革領導小組上提出要形成分級診療的醫療服務體系。 利用互聯網醫院進行專家團隊在線會診,下沉到基層醫療機構,這種模式對於當地主管部門和醫療機構來說,一來能夠完成任務,二來病人留在當地治療可以獲得經濟收入,對病人來說,節省了舟車勞頓的成本,留在當地的醫保報銷比例也更高。從專家的角度來講,這種在線會診也能擴大他自身影響力。

這種多贏的角度,正是楊建純他們一家一家推進縣級醫療機構合作的策略。 三甲醫院原本定位是教學、科研和疑難症的診治。但是,現在變成了中國最大的社區衛生中心。如果基層醫療體系沒有做起來,老百姓對基層醫療的信任度沒有起來,分級診療永遠是空中樓閣。如何把基層醫療體系能力提升起來,這是整個國家醫改最核心的問題。如果解決了它,別的問題都迎刃而解。解決不了,永遠是治標不治本。 參考英美醫療行業,80%左右的內科常見多發病可以通過全科醫學中心來完成。全科醫生是普通人健康的看門人,全科醫生首診之後,再判斷是否需要轉診至專科醫院。如果要建立中國醫療體系的看門人制度,就需要做全科醫學中心。而根據衛計委統計公報,2015年,中國每萬人口全科醫生1.38人。2013年,這個數字只有1.07人。

2016年,微醫開始著手進行全科醫學中心的建立,面積從800平方米到2000平方米不等,每個中心配置數十個醫生,平均投入是1500萬元到2000萬元,3年將完成100個全科醫學中心的建設。

對於進入全科醫學中心的用戶建立健康檔案,設置專門的健康管理方案,由前端的全科醫生和後端的專科團隊來服務。百分之八九十的常見病多發病將在全科醫學中心解決,也有日間手術,疑難雜症可邀請專家會診,如果是難度高的手術,就轉到協作醫院裡。

對社區衛生中心,全科醫學中心可以進行指導,輸出技術標準。往下承接基層醫療機構,往上承接三甲醫院,全科醫學中心成了中國分級診療的連接器。 巧的是,2016年4月18日,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召開第二十三次會議,特彆強調了推進家庭醫生簽約服務,對促進醫療衛生工作重心下移、資源下沉,實現人人享有基本醫療衛生服務的目標具有積極意義。 負責全科醫學中心的微醫高級副總裁何超曾是浙江邵逸夫醫院院長。何超說全科醫學中心會採取類似於美國ACO(Accountable Care Organization,責任醫療組織)的商業模式:用戶按年費制購買微醫提供的健康服務後,全科醫學中心的醫生會主動關心和干預用戶的生活方式,儘可能降低用戶生病的幾率。如果服務到期時,微醫能夠達到最初跟保險公司設定的標準,就會獲得保險公司的獎勵,反之則要繳納罰金。 通常的醫療機構,收入與服務次數成正比,服務越多、使用醫療器械、醫藥越多,收入越多。但是ACO模式不是,服務與收入無關。 微醫對標的凱撒醫療集團就是如此:按照預付費的形式收取保費,所有醫療支出從預付費里扣除,利潤來自剩餘的保費。儘可能控費的同時,提供質量儘可能高的健康護理服務,通過預防來降低醫療費用,獲得更多利潤。 凱撒有自己的醫療機構,38個醫療中心、618個診所、1.8萬名醫生以及5萬名護士,為970萬用戶提供服務。這與凱撒自有的保險公司形成閉環。 目前中國醫療支付主要通過醫保和自費,而在保險市場成熟的國家,商業健康險是醫療支付的主要形式,隨著醫療改革深化,商業健康險會將在中國醫療支付結構中的比重越來越大。這是個想像空間巨大的市場。 保監會數據顯示,2016年上半年健康險原保險保費收入達2359.33億元,同比增長89.37%。歷史數據顯示,2015年全年保險業健康險原保險保費收入為2410.47億元,2016年上半年已實現接近2015年全年的保費收入水平。 微醫並不是唯一一個看到機遇的公司。 2015年,平安好醫生上線,這款App背後是中國平安,天然具備醫+險連接的優勢。根據公開報道,2016年,平安好醫生完成5億美元融資。 2016年,側重醫生端的丁香園在線下開設丁香診所,定位是全科診所。更早一點的時候,丁香園宣布與騰訊、眾安保險合作,推動「互聯網+醫療金融服務」。 不過,何超認為不要指望全科醫學中心半年、一年就開始盈利;首先要讓微醫的服務被認可,吸引更多的線上註冊用戶到線下來尋求醫療服務,通過服務對用戶形成黏性,讓他們成為保險的購買者,那時候盈利才是水到渠成。 與2012年還不知道如何變現相比,現在的微醫商業變現的模式已經越來越清晰。廖傑遠的目標是打通醫、葯、險三個環節,「如果你不能形成服務的閉環,有任何一個地方被人卡住了,人家就會掐死你。」

「從明年開始,互聯網醫療公司不比別的,就是比營收,比利潤。在成長的過程中,我們的目標就是,希望我們能夠持續跑第一。這像是鐵人三項,一堆進來比賽的人,最後剩不了幾個堅持的,不是別人把你打趴了,而是你自己把自己打趴了。」


春雨醫生,移動醫患交流平台, 兩千八百萬左右的下載量。

妙健康,一站式綜合性健康服務,三百萬左右的下載量。

杏仁醫生,醫患溝通管理工具,42萬下載量。

目前了解了這些,我現在在寫一個醫療服務APP的策劃書,自認為挺有難度的,多研究多了解才是上策啊~


希望能加入這家公司,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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