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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鬼的套路都是一樣的?

如題


怎麼豎呢,真正的靈異事件,不是你知道的套路,往往是就算是見得多了,也沒法知道它會是什麼套路。

前些日子因為腰疼去了趟醫院,後來診斷結果說我坐的時間太長了,扭到了筋,同時壓迫坐骨神經,醫生建議我睡幾天硬板兒床,然後做做理療什麼的,拿著方子準備去藥房抓藥的時候,在門口撞到了一個人。

看起來那人情況要比我嚴重的多,腰已經直不起來了,一隻手捂在身後,走路的時候只能盡量抬著頭。撞到一起之後,那人顯得火氣挺大的,白了我一眼,「瞎啊。」

我這人平時老實巴交慣了,見對方出言不遜,也沒跟他一般見識,轉身去藥房拿葯了,等我把要拿回來,問醫生是否還有什麼注意事項的時候,跟我撞在一起的人,還在診療室里,不過這時他的情況似乎比進門時更嚴重了。

整個人撅在床上,一個勁兒的喊疼,以至於負責檢查的醫生都有些慌了。因為根本判斷不出他的病灶在哪,彷彿整個後身都摸不得碰不得。

「那誰,麻煩你幫個忙,幫我按著點兒。」這醫生也是的,找個其他人來就好了,偏偏支使我干這活。沒辦法,誰讓我現在也有求於他呢,只好走到病床前,伸手抓住那人的兩條腿。

「你他么別碰我。」床上的病人顯得火氣很大,見我伸手幫忙,居然對我出言不遜。我就算脾氣再好,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一時沒摟住火,便跟對方吵了起來,奇怪的是,一項自恃口才不錯的我,居然吵不過對方,不單是他牙尖口裡的緣故,更為關鍵的是,在我和他爭吵的過程中,好像一直有兩個人跟我對罵。

一個便是我面前的中年漢子,另一個似像個老太太的聲音。最終我們被醫生勸開,那年輕醫生此時也顯得很為難,聞聲趕來了幾名他的同事,一面給我和那個中年人勸架,一面帶那中年人出去做檢查。

就在他轉身出病房的時候,我突然發現,他這個病,醫院治不好了。

因為在他背後,一直趴著個駝背的老太太,她把那個中年漢子抱得緊緊的。腦袋耷在他的肩膀上。這老太太除了我,一屋子的人都看不到,不用說,它一定是只鬼了。

見對方出了診療室,我不由得嘆了口氣。這時醫生忙跟我道歉,說什麼不好意思之類的話。我到沒太往心裡去,一個被靈異體騷擾的人,脾氣大些也有情可原。

「你不知道,剛才那先生使我們科室的常客,這人素質挺低的,估計是個暴發戶,這幾次都是一個人來的,之前還帶著幾個小弟,因為脾氣太大,現在科室的人見他都躲著走。」

此時後面也沒有其他的病人,因此這醫生一邊兒核實我的處方,一邊兒跟我閑聊著。

「哦?那他到底什麼毛病啊?」

醫生把我的葯重新裝回袋子,然後嘆了口氣。

「就是因為他沒什麼毛病,所以才讓大夥覺得這人討厭,剛開始來的時候,跟你這情況差不多,有點兒腰肌勞損的跡象,開了點葯,在保健部做了幾次按摩,按理說就沒事兒了,可是沒過多久又來了,就成了剛才你看到的樣子,非說我們醫院坑他,毛病沒看好,反而更嚴重了。還找了一幫痞子來我們醫院鬧。可是該做的檢查都做了,什麼毛病也沒有。這才讓我們懷疑,他是不是裝的,有意過來找我們麻煩,今天也該著我點兒背,幫同事值個班兒,這才碰到了這塊兒滾刀肉。」

正說著,幾個大夫拉著那人回了診療室,與此同時跟我正說著話的大夫,也不吭聲了。

「怎麼這麼快?」

「你問他自己吧。」幫忙的大夫顯得很不高興,黑著臉跟復負責治療的醫生說到。

「張大鵬,這回又是怎麼回事兒。」這時我才知道這傢伙叫張大鵬。

「怎麼回事兒,你們還好意思說。老子前前後後來了多少回了,沒回都是這個路子,查來查去,你們也他媽治不好,當我開金鋪的呢,我跟你說,這回要是不給我免費查,我就賴你們這兒不走了。」聽到這兒我明白了,這傢伙原來是個無賴,看樣子他是訛上醫院了。

「哎,大鵬哥,咱都打了這麼多回交到了,你別讓我們為難了,這樣徐主任明天上班,要不你還來找他得了,你說的事兒我們做不了主兒。」負責治療的大夫有點兒無奈了,便開始踢皮球。

就在這時,張大鵬的電話響了起來,只見他接通電話之後,對著電話罵了幾句,然後彎著腰走出了病房,就當大家都送了口氣的時候這傢伙又返回來了。

「讓姓徐的等著,老子明天還來。」說完徹底離開了。

我忍不住暗嘆了一句「真是個不知死的鬼兒。」

拿著葯,我也離開了醫院,剛走到醫院門口,就看到一群人圍在那兒,好像是出事兒了,擠進人群之後,我發現一個人躺在地上,身子像個蝦米一樣蜷縮在地上,翻著白眼兒,雙手捂住脖子,在一旁是一輛已經打開車門的吉普車。

我認出,地上躺著的正是張大鵬,只不過我看到的情景和眾人看到的有所不同。我看到一個年邁的老太太,這時正騎在他身上,呲牙咧嘴的,用張大鵬自己的兩隻手,死死的掐著脖子。

雖然我對張大鵬的印象壞到了極點,甚至有些討厭這個人,但這並不代表著我會看著他去死。於是我走到張大鵬身邊,左手做了佛教的結手印,用右手抓著他肩膀。

「哎,快醒醒!」說著我用左手在他腦門兒上拍了一下。

被我這一拍,一直騎在張大鵬身上的老太太,化成一縷黑煙飄散的無影無蹤,而張大鵬這時也緩過來,趴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因為窒息的時間太長了,一度乾嘔的好久才停下來。

「怎麼樣,沒什麼事兒了吧?」

張大鵬擺擺手,「謝謝你兄弟。」說著他抬起頭來,當他看清救他的人是我時,表情顯得很複雜。

「沒事兒,你自己好自為之吧。」說完我轉身出了人群。

「兄弟等等,謝謝你救了我,我張大鵬雖說脾氣操蛋,但我不混,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有機會我一定報答你。」

「算了吧,咱們還是不認識的好。」說著我繼續朝著人群外走去。

不過還沒等我擠出人群,突然聽到身後的焦大鵬發出一聲慘叫。我被他嚇了一跳,等我轉身之後才發現,張大鵬又躺下了,而且這次他居然把手塞進了嘴裡,而且手上已經出血了,估計我要不攔住他的話,他可能會把自己的手指頭咬斷。看熱鬧的人,膽小的已經嚇跑了。

我看懂之前逃走的那個老太太模樣的鬼,這時又騎到了他的身上,看到這兒我有點兒急了。這老太太看來不要了張大鵬的命是不會罷手的,不知道張大鵬到底跟它有什麼冤讎。不過我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從兜里掏出一瓶驅邪的藥水兒,朝著張大鵬身上噴去,隨著這些藥水兒碰到他的身體,那老太太再一次飄走了。

我暗嘆了口氣,看來這次想走也走不了了,我發現那老太太應該是沖著要張大鵬命來的,想到這兒我把張大鵬從地上纏起來。此時的張大鵬,早沒有了當初的囂張氣焰,一臉驚訝的看著我。

「行了,這兒人多,這是你車吧,咱們先上車再說。」

我和張大鵬坐到車上,他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我把一張辟邪的符到車頂,然後問他現在感覺怎麼樣。

張大鵬見我隨時攜帶著符,顯得很緊張。搖搖頭告訴我這會兒沒什麼事兒了,而且腰也好了。只是對我的身份很好奇。

我也懶得跟他解釋太多,索性就說自己是個略通驅鬼技能的普通青年,剛才見他被鬼壓住,所以才出手相助。

「什麼?你是說在我身上的是個老太太,難道,難道你能看到他們不成。」

「這個回頭我再跟你細說,不過看樣子那老太太挺恨你的,你仔細想想,最近都做過哪些缺德事兒。」我對張大鵬印象一直不咋地,因此說起話來,也很直接。不過此時張大鵬對我顯得畢恭畢敬的,任憑我怎麼說,他也不急不惱。

經過簡單的交流,我才知道,張大鵬確實不是個善類,他本來是大興的一個小包工頭,但因為平時認識了許多痞子二流子,受他們影響開始慢慢的有點兒不務正業了。後來他們因為受到某位東北黑老大的影響,糾結了一幫人註冊了一家公司,這家公司的主要業務就是幫人討債,而最近又干起了暴力拆遷的勾當。

他們的辦事手段挺陰損的,要說綁票殺人的,肯定沒這個膽兒,一般也就是給誰家停個水斷個電什麼的。因此得罪的人肯定不少,但要說跟誰有什麼要命的過節,他一時還真想不起來。

聽他這麼說,我也有點兒犯嘀咕了,如他自己所說,他們乾的這活兒,招人恨是肯定的,但恨到不要他命不罷休的地步,確實有點兒可疑。這時我想起他腰疼的毛病,其實他的病情已經很明朗了,一定是被那個老太太的鬼魂影響的。

想到這兒,我問他。腰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直不起來的?

(2)

上次說到我在醫院偶遇了被鬼魂陷害的村痞張大鵬,他因為被一個老太太的鬼魂影響,腰直不起來,而且幾次差點要了他的命。後來我問他,腰疼的毛病是什麼時候犯的,他想了半天,告訴我大概在半個月以前。

「當時有什麼特別的徵兆么,比如碰到什麼人之類的?」

張大鵬想了想最後搖了搖頭。他告訴我,他是一覺醒來之後,就覺得腰疼,然後去醫院檢查了一下,再後來,情況一天比一天嚴重,結果就成現在這樣了。

「你那天再哪兒睡的覺?」

「在家啊,我自己家。」

一夜之間,好端端的被髒東西纏上,這讓我不得不懷疑問出在他家裡。

「這樣吧,你帶我去你家看看。」

半個小時之後,我和張大鵬驅車來到位於大興的一個小區,從小區的環境來看,應該是個回遷的小區,在他家樓下還有幾位老人哄著孩子,不過當這些人看到我和張大鵬出現在樓下的時候,都表露出一種側目而視的目光。

張大鵬家在四樓,是那種沒有電梯的六層小板兒。房門剛一打開我就聞到一股濃烈酒氣,而且空氣重瀰漫著香煙的味道,我嗆得咳嗽起來,張大鵬趕緊打開窗子。

「對不住啊,昨天有幾個哥們兒在這兒打牌,所以屋裡亂了點兒。」煙氣散去之後我才發現,屋裡不是一般的亂,酒瓶煙頭的散落了一地,而且在地板上還堆著兩床鋪蓋捲兒。

我在房子里溜達了幾圈,並沒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不過當我走到廚房的時候,隱約有種不好的感覺,但仔細觀察了半天之後,卻始終沒看出什麼問題。

「這樣吧,暫時我也看不出什麼,但你的問題還是很嚴重的,我送你件兒東西,最近隨刪攜帶著,如果再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記得給我打電話。」說完我給了他一個藏銀的降魔杵。我記得之前講過,藏傳佛教的法器,都有一定的殺傷力,因此對付那些傷害性比較強的厲鬼,藏傳的東西,效果還是非常不錯的。

臨走前我又在他家布了個陣,利用幾個黑曜石的珠子,擺在房間的各個卦位上。我臨走前特意叮囑張大鵬,這個陣法一周之內千萬別動,過了一周看情況再說,張大鵬連連點頭,並且要塞些錢給我,我看了看他的錢,搖搖頭拒絕了。

我來到樓下,才想起忘了問張大鵬附近哪兒有公交站,好在樓下哄孩子的老人孩還在,於是我就想跟他打聽一下。

「大媽,跟您老打聽下,這附近的公……」

「甭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走寶貝兒咱們去這邊兒玩兒。」話還沒說完,老頭拉著孩子去了別處,這樣的態度讓我覺得很不舒服,難道這小區的人,都跟張大鵬這樣各色么。

沒想太多,我直接出了小區,原來在小區對面兒就有個公交站,因為當天坐車坐的太久了,所以腰有點兒疼,於是便站了一路,不過公車開出沒多久,突然一個急剎站住了,我因為毫無防備,從車廂中間一下摔到了售票員所在的位置。

「怎麼回事兒。」

「靠,怎麼開的車啊。」

「丫,有病……」

車廂里人並不多,但七嘴八舌的咒罵還是讓人覺得有些煩躁。

我當時所處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司機的表情,我發現那大哥顯得很慌張,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像是看到了什麼極為恐怖的狀況。

「司機大哥,出什麼事兒了。」我從地上爬起來,撣了撣身上的土。

「我感覺好像撞人了,」司機說完臉色變得更難看。

「不行,我得下去看看。」說完這司機直接從駕駛室走到了車下,不過沒多久就回來了,臉色也變得輕鬆了許多。

「對不住啊老幾位,剛才車出了點兒小毛病,咱們這就開車啊。」說完司機師傅重新打火。公車順著公路慢慢的開著,我心裡卻有點兒緊張,今天碰到的怪事兒接二連三,總讓我覺得空落落的。

經過了將近一個小時的顛簸,我終於回到了市裡。臨下車時我猶豫再三,還是湊到司機身邊,問他剛才是不是在車前面看到個老太太。司機嚇得臉色都不對了,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我告訴他我是瞎猜的,然後不動聲色的下了車,不過在下車之前,我把一顆黑曜石的珠子扔到了車上的垃圾桶里。我能做的只有這些的,但願一車人可以平安無事。

回到家,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但滿腦子都是那老太太的形象,因此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就在這時候,我聽到在客廳的風鈴發出一陣響動,我趕緊從床上跳起來。

因為那風鈴兒是由一面開過光的老銅鏡化完鑄造的,是一件兒靈氣十足的法器。掛在屋子裡如果有不幹凈的東西出沒,就會有無風自鳴的情況發生。

我隨手點上一個驅邪香。等我來到客廳之後,發現此時已經是一片狼藉了,格式法器散落了一地,而且客廳的窗子不知什麼時候被打開了,這讓我有點兒吃驚,按說我家裡布的風水陣,一般的靈異根本進不來,而眼前的情況卻告訴我,確確實實有東西進來了,而且還把這霍霍了一遍。

這讓我不禁想起了那個老太太,難道說我因為幫了張大鵬而讓對方盯上了么。這讓我有些撓頭,本來對張大鵬這人印象就不好,要是在因為他招惹了禍端,我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不過我在屋子裡看了一圈並沒發現什麼問題,這讓我安心的不少,心想著可能是我多疑了。收拾了屋裡的法器,並隨手關上了窗。可就在這時候,我突然感覺自己後背一股涼風襲來,就好像有人在用嘴吹著我的脖子我頓時汗毛倒立。借著窗子上的倒影,我看在自己身後,正站著一個人,不過並不是那人並不是老太太,而是個小男孩兒,身子飄在半空中,臉上居然笑嘻嘻的。我嚇得趕緊轉頭,卻發現身後什麼都沒有。

在對面兒的牆上,掛著一面江心鏡,從鏡子里看到那個小孩兒此時正出現在我身後。

「你大爺的,跟我斗,你還嫩點兒。」想到這兒,我決定跟這孩子好好玩玩兒。我裝作什麼都沒看到,打了個哈欠回了卧室,當我確定那小傢伙已經跟著我進了屋子之後,猛地把門關上。然後迅速轉身,這次我中終於看到他的樣子,那個五六歲的小孩兒,長得倒挺可愛的,不過鬼就是鬼。還是讓人心裡隱隱發寒。

他應該沒想到我能看到他,竟然沖著我做起了鬼臉兒。我不動聲色的把手塞進兜里,快速的掏出一串菩提子的念珠,這串珠子本身並無出奇的地方,但確是高人加持過得,因此小鬼剛一見到這東西,顯得很慌張,但此時他想逃走,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因為卧室里是一個大的八卦陣,正常人看不出什麼問題,但在這些鬼的眼裡,整個房子是個一直運動著的空間,他們這些會有一種類似人做過山車似的眩暈感,而且運動速度很快,因此他根本找不到出路。

「小娃娃你別鬧,叔叔不會傷害你的。」說著我朝那隻小鬼走去,就當合計下一步該怎麼辦時,突然從客廳傳來一陣銅鈴響動的聲音,這次聲音顯得比之前要嘈雜的多,而且我還聽到窗戶被風吹開的動靜。

看來剛才在我家客廳一通霍霍的傢伙,並不是這小孩兒自己,想到這兒我趕緊打開了卧室的門,我看到一個老太太出現在我的房間里,而且正是在醫院門口騎在張大鵬身上的那位。老太太身上怨氣很重,而且從氣息顏色上判斷,應該是個老鬼。所謂老鬼當然是指那些上了年紀的鬼,並不是說他死的時候年紀大,而是他死亡的時間已經很長了,但由於種種原因,一直沒能轉世投胎。這種鬼常年遊盪在陰陽兩界,有很強的適應能力。

而且因為他們大多怨氣十足,相比之下,要比一般的靈異難對付些。

正當我小心戒備之際,突然發現那老太太做了個奇怪的動作,趴在地上,雙手捂在頭上,然後身子微微向下彎曲,這樣的動作,一共做了三四次,到後來我才明白,老太太原來是在磕頭,這讓我很驚訝,之前也見過一些老鬼,但他們因為自由散漫慣了,永遠一副天老大地老二的樣子,眼前突然出現這麼一位通曉人情世故的老鬼,讓我有點兒接受不了。

可是我實在搞不懂,他給我磕頭是什麼意思呢,是讓我放他一馬,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趁著這個機會,之前被我關在卧室的那個小傢伙也跑了出來,而後飄到了老鬼的身邊,這時我才意識到,這老太太和小孩兒,應該是一家子。老太太給我磕頭,多半是怕我傷害到這小傢伙。

這樣的場景,讓我有些為之動容,我擺擺手,示意他們趕緊走,老太太顯得有些猶豫,但還是帶著小鬼離開了。此時房間里只剩了我一個人。因為這一整天見到了太多奇奇怪怪的東西,讓我心裡煩悶的很,實在無所事事,索性躺回床上準備睡覺。

可迷迷糊糊的剛要睡著,卻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電話聲吵醒了。

(3)

上次說到,我家來了兩個來路不明的靈異,因為他們本身沒什麼惡意,而且還有一個通宵人情世故的老鬼,我便把他們放走了,沒過多久,電話就響了起來。

來電話的人正是張大鵬,他顯得很慌張,告訴剛才接到朋友電話,說他家裡出事兒了,我被他的話說的迷迷糊糊,他家出事兒,怎麼會他的朋友率先得知呢,張大鵬跟我解釋道,我剛回家,他就接了個電話出去了,因為總有些狐朋狗友,在他那玩牌兒,為了方便起見,他把家裡的鑰匙給了一個叫王斌的人,而剛才他接到王斌的電話,說在他家裡撞到鬼了。

我問張大鵬現在在什麼地方,他告訴我正開著車往家趕,我告訴他現在還不能回家,因為王斌撞到的鬼,很可能是去找他的,說完我讓他到我家附近的一個KFC等我,收拾下東西,我馬上就過去,說實話,張大鵬這事兒,純粹是碰上了,因此不得不管。

不過這並不代表我對著人的印象有了改觀,這也是為什麼我不直接讓他來我家的原因。

我趕到KFC的時候,張大鵬已經在哪兒等了會兒了,車上我問張大鵬,他之前被老太太的鬼魂兒騷擾的事兒,那個叫張斌的人是否知情。張大鵬告訴我,他之所以著急,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原來這個張斌和張大鵬倆人是發小,張斌很小他爸爸就死了,後來十來歲的時候,她母親扔下他一個人,改嫁他鄉,張斌是他爺爺撫養大的,這種環境下張起來的孩子,性格都很極端,要麼一早就知道家庭的艱辛,敏而好學,要麼就索性自暴自棄,甚至懷疑人生,而張斌很不幸的淪為了後者。

據說還在上學的時候,就是當地的小霸王,後來還因為一些其他的原因,進了幾年大獄,出獄後的張斌,因為無處可去,就整天和張大鵬混在一起,後來仗著祖產拆遷,手裡有了些錢,這之後更是遊手好閒的不務正業了。如果說張大鵬是個二流子的話,張斌則算的上二流子里的VIP了。

更為關鍵的是,張斌這人不信邪,他覺得自己幾乎把這世界上的倒霉事兒,碰的差不多了,因此對於什麼神啊怪啊的,一直是嗤之以鼻,當張大鵬遇到我之後發生的那些事兒,開玩笑的講個張斌之後,這小子的第一反竟然覺得我是個騙子。

而且他不聽張大鵬的勸阻,一個人去了他家,如果我猜測的沒錯的話,之前布下的那些陣法,此時已經遭到破壞了。不過我覺得張斌既然給張大鵬打電話求救,就說明那些靈異還沒傷害他,想到這兒,我讓張大鵬給張斌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後,張斌把我當成了張大鵬,沖著電話一個勁兒的喊救命,我問他那邊兒的情況現在怎麼樣,張斌聽出聲音不對,顯得很慌張的問道:「你他們是誰?大鵬哥呢。」

我把電話遞給張大鵬,同時按下了免提鍵,張大鵬從電話告訴張斌,我問什麼他答什麼。

張斌聽到張大鵬的聲音,顯得輕鬆了許多,他告訴我,剛才他一進屋就看到了地上的那幾顆珠子,他想都沒想就把珠子丟進了垃圾桶,正當他打算躺在沙發上看會兒電視的時候,突然發現在眼前有個人影飄過,他當時還覺得一定是這幾天休息的不好,所以產生了幻覺。

後來他邊看電視,邊喝啤酒,沒多久就去廁所方便了,奇怪的事兒就在那時候發生了,他站在馬桶前面,剛把褲子解開,還沒等他開始方便,馬桶蓋里的誰居然自己衝出來了。」嘩」的一聲給張斌嚇了一跳。

不過他當時仍然不信邪,繼續自己該乾的事兒,完事兒之後,他伸手去沖馬桶,可手還沒碰到沖水開關,水箱里的水又流了出來。這回張斌有點兒緊張了,而且他從馬桶里看到了奇怪的東西。

因為馬桶里有些殘留的水,張斌在這些水裡,隱約看到一個孩子的臉,而且那小孩兒笑嘻嘻的,看的他頭皮發麻。那個影子僅僅是一閃而過,等他仔細觀察的時候,馬桶里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張斌心裡七上八下的,雖然一直不信邪,但因為張大鵬的那些話,再加上屋裡這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氣氛,讓他心裡有些發毛。當他走到洗手間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背後傳來滴水的聲音,張斌壯著膽子朝身後看了看,他發現原來是洗手池的水龍頭沒關嚴,炸讓他稍微鬆了一口氣。

來到洗手池邊兒,伸手把水龍頭擰緊,突然他感覺自己腦子發矇,因為此時家裡只有他一個人,而剛才方便的時候,並沒發現水龍頭有鬆動的跡象,就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對面鏡子里出現了兩個人,一個老太太拉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兒,那老太太看著慈眉善目的,小孩兒也顯得天真可愛,可即便是這樣兒,還是給張斌嚇的攤在地上,隨著他的一聲驚叫,鏡子里的東西消失了。

張斌幾乎是從洗手間里爬出來的,來到客廳之後的,他的第一個打算就是趕緊離開,可當他來到大門口的時候才發現,門居然打不開了,萬般無奈,他只好給張大鵬打電話求救,張大鵬在電話里臭罵了張斌一通兒,沒敢耽擱,直接給我打了電話。

好在張斌雖然做事魯莽,反應卻不慢,知道自己仍的那幾個珠子,應該是驅鬼的法器,於是重新從垃圾桶里撿出來,一直攥在手裡,直到接到我跟張大鵬電話之前,還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兒發生。

我告訴張大鵬,他現在就坐在沙發上哪都別去,而且千萬別靠近窗子,那幾個黑曜石捧在手心裡,一定要露在外面,只有這樣那些傢伙才會怕他,手裡攥著屁事兒不管。交代完這些,我才掛斷了電話。

「你真不知道在哪兒的罪過一個小孩兒和老太太么?」

張大鵬聽我這麼一問,居然急了。「我的親兄弟啊,這都他媽什麼時候啦,我有啥事兒還用瞞著你嗎,我對天發誓,我真想不起來了。」

看他那樣兒,不像說謊,這就奇怪了,如果他沒得罪對方,那那兩隻鬼為什麼死盯著他不放呢。

很快我和張大鵬就來到了樓下,不過我倆並沒敢貿然的闖入,因為張斌說過,此時們已經打不開了,因此我懷疑,是不是有什麼靈異在房門外,想到這兒我點了兩個驅邪香,遞給張大鵬一個,而後才謹慎的上了樓梯。

不過一直來到他家門口兒,也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兒,張大鵬掏出鑰匙開門,奇怪是房門根本就沒鎖,這讓我懷疑張斌是不是受了屋裡那兩隻鬼的迷惑。我在張大鵬之前進入到房間,看到張斌按我交代的一樣,正坐在沙發上,手裡拖著幾顆黑曜石。

見他沒事兒,我跟張大鵬總算鬆了口氣。

張斌見我跟張大鵬進屋,激動的都快哭了,把那幾個珠子放在茶几上,直接朝著張大鵬撲來。「哥哥呀,你可算回來了。」說完他約過我,直接抱向我身後的張大鵬,就在此時,我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看到張斌抱張大鵬的姿勢有點兒怪,兩隻手伸的很高,並不像一個擁抱的姿勢,而且他一直墊著腳尖,等到他的身體完全越過我之後,我才看清,在他後背一直站著個老太太。張斌的腳踩在老太太的腳上,兩隻手死死的掐著張斌的胳膊。

「當心!」我的提醒還是慢了一步,只見張斌撲向張大鵬的同時,手已經掐到了他的脖子上,而且力氣很大,身高將近180公分的張大鵬,被張斌從地上舉了起來,而且以極快的速度,撞到了牆上。

當時張大鵬的情況還是挺危險的,因為在人的脖子上,有幾個動脈粒兒,一旦一位突然的外力刺激,導致這些動脈粒兒破裂,說不定小命兒都會保不住,想到這兒我幾乎是和張斌同時衝到的牆邊,拿起一瓶驅邪的藥水兒就往他身上噴。

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附在張斌身上的老太太,雖然被驅邪藥水噴的渾身抽搐,卻始終不肯離開張斌的身體,而且隨著那些藥水,落在張斌身上,老太太的鬼氣變得越來越淡。這時我才意識到,那隻老鬼看來是打算和張大鵬同歸於盡了。

這可讓我為難了,對付老鬼最好的方法是畫符,不過以現在的情況看,恐怕我一張符還沒畫完,張大鵬就得斷了氣兒,沒辦法我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往老太太身上噴藥水兒,希望自己可以再張大鵬死前,把老太太趕跑。

且說張大鵬,被張斌死死的掐住脖子,眼珠上翻,兩隻腳懸在半空中,一下下掙扎著,兩隻手用力掰著張斌的手指,卻顯得有些力不從新,突然我看到張大鵬把一隻手塞進了自己的口袋,然後幾乎是竭盡全力的把手戳向了張斌的腋下。

(4)

上回說到張斌被鬼上身,一心想要了張大鵬的命。五大三粗的張大鵬,被張斌掐著脖子舉到了牆邊兒。後來張大鵬開始從兜里掏東西,隨後猛的戳向了張斌的腋下。

隨著他手上的動作,我發現張斌身子一軟,攤在了地上,而張大鵬因為身體失去了支撐,從空中落下時,膝蓋重重的摔在地板上,但他根本顧不得疼,臉貼在地上,流著口水目光獃滯的喘著粗氣,我看到在他手裡攥著一個銀白色的東西,仔細分辨才看出,正是我當初送他的降魔杵。

張斌身上的那隻老鬼,被張大鵬的降魔杵戳出去老遠,當我發現她的時候,他正和那個小孩兒一樣的鬼抱在一起,眼神中對我充滿了敵視,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們已經順著門口逃走了。

看著跑掉了靈異,我心裡五味雜陳,為了張大鵬這樣的人,惹了一身的麻煩,這是不值當,而且看的出,張大鵬和那兩靈異之間絕對是有著深仇大恨的,所以它才會冒著魂飛魄散的危險,跟張大鵬同歸於盡。這麼大的仇恨,張大鵬如果再回憶不起來,我甚至要懷疑他是不是有意隱瞞著什麼。

張大鵬雖然看起來虛弱,卻沒有性命之憂,反倒是張斌,不知道被降魔杵傷到要害沒,我把張斌的頭從地上搬起來,一隻手搭在他的手腕上,雖然脈象虛浮,也屬正常情況,看到這兒我的心才算落回了肚子里。

我開了瓶白酒,然後隨手畫了幾道驅邪符,點燃之後把符扔到了裝滿酒的碗里。趁酒還燃燒著,掰著張斌的嘴巴酒灌了進去。然後又在他身上的幾個大穴上扎了幾針。過了半個多小時,張斌哼哼唧唧的有了動靜。

反倒是張大鵬,也不知是受了刺激還是什麼其他的原因,一直癱坐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前面,一句話也不說。我用手在他眼前晃了幾下,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嚇得我趕緊給他把脈,可奇怪的是,從他的脈象上看,並無不妥之處。

沒辦法,我只好把地上的另一碗酒端起來,直接潑到了他的臉上,這招果然管用,張大鵬打了個冷戰,眼睛裡也有了精神,不過等他反應過來的同時,眼淚呀流了出來,隨即嚎啕大哭。這時候的人是最不能打擾的,我知道他已經開始反思了,說不定已經意識到了自己跟那兩隻鬼結仇的原因。

此時的張斌雖然身體依舊虛弱,但意識也恢復了正常,看到張大鵬的樣子,顯得很慌張。我把他叫到一旁,問他知不知道張大鵬什麼時候的罪過一老一小。張斌搖著頭跟我說,他什麼都不知道,不過從他飄忽不定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在說謊,見他這樣兒,我也不在追問,因為我意識到,張大鵬會跟我說出他心裡的秘密,因為此時此刻,我在他心裡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有了這個想法,我反倒不急了,坐在沙發上自顧自的喝茶,因為那隻老鬼受傷嚴重,不可能短時間內復原。因此我不用擔心他們會在這會兒來找麻煩。張大鵬又哭了一會兒,最後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屁股坐在我旁邊,不過張了幾下嘴卻始終不說話。

「你這樣兒,我幫不了你。」

我的話好像催化劑,把張大鵬憋在心裡十幾年的秘密講了出來。

張大鵬來家在大興農村,後來中學畢業之後就開始跟著周圍的人瞎混,他父母都是老實本分的庄稼人,對於整天不務正業的張大鵬,他們也沒辦法。

後來張大鵬因為跟人打架,攤上了事兒,如果不上下打點的話,很可能會被判刑,張大鵬父親為了兒子,開始四處借債,最終總算把他從裡面撈了出來,本以為出來之後,張大鵬會有所收斂,可結果卻事與願違。

張大鵬因為進了一次局子,出來之後竟然得到了周圍的狐朋狗友的一致追捧,身邊漸漸的還有了幾個小弟,不過他們算不上正經的黑SHEHUI ,頂多就是干點兒偷雞摸狗的下三濫,有一次他們因為喝酒喝多了,和一個小飯館兒的老闆起了爭執,結果對方報警了,剛出來沒多久的張大鵬,再一次被帶進了警察局,因為屬於累犯,所以警察在辦案時對張大鵬從重處罰了。

出了拘留之外,還要賠償飯館一筆錢,這比錢對他那個本就債台高築的家庭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張大鵬的父親,當晚一個人出了家門,上吊自殺了。

人雖然死了,但債還在,張大鵬的母親把家裡能賣的東西都賣了,最終把債務還了一多半兒,張大鵬被拘留了十五天,剛一出來之前的狐朋狗友就給他擺了桌接風宴,那天他喝了不少酒,晃晃蕩盪的回家,剛一進家門,就發現他母癱在床上不動了。

原來老太太因為不堪重負,趕在張大鵬出獄的當天吃了一瓶兒安眠藥,本以為藥效發揮之前可以見到兒子一面,沒想到他出來之後見得第一個人居然不是自己的老娘,而是那些間接把他送到圈兒里的人。結果臨死,張大鵬的媽也沒見到他最後一面兒。

東借西湊的料理了老人的喪事兒,張大鵬徹底淪為了盲流,如果不是後來拆遷讓他手上有了點兒前,現在說不定他還在外邊混呢。

我聽完張大鵬的話,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即便他再混蛋,他母親也不至於對他下死手,不過我總算知道了,為什麼當我和他一起出現在樓下的時候,那些哄孩子的老人會對我側目而視了,想必他他們應該是把我當成張大鵬的狐朋狗友了。

「就這些?」我發現當我問到這兒的時候,不單是張大鵬,就連一旁的張斌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張大鵬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把之後發生的事兒,跟我合盤而出。

原來,張大鵬干工程隊這事兒,是一個偶然的機會,當時他家那塊兒面臨拆遷,但卻出了幾戶釘子戶,張大鵬他們因為平時在村子裡屬於橫著走的那種,因此也成了開發商爭取的對象,他們覺得只要把張大鵬這幾個人搞定,其他的人根本不是問題,而且這些苦日子過慣了,只要錢到位,說不定還能為其所用。

而張大鵬他們後來的表現,也證明了開發商的眼確實毒,他們私下和張大鵬他們達成協議,在之前承諾的補償款上,每家上調一部分,但前提是,需要他們幫著和村民協調,爭取早日把協議都簽了。

張大鵬他們見有錢可賺,當然樂死不疲,不過這些人橫行霸道慣了,因此所謂的動員也就成了簡單粗暴的混混兒打法,這期間張大鵬因為尋釁滋事,又進了幾趟局子,不過都被人保出來了,其中的幕後黑手自不用提,見有人為自己撐腰,他們變得更加肆無忌憚,開篇提到的那些無賴招數,可謂無所不用其極。

後來激起了民憤,一天早上天剛亮,張斌就給張大鵬打電話,說他母親的分被人拋了,不但如此,骨灰撒的遍地都是,要換做常人,早就急眼了,可是張大鵬卻不以為然,在他心裡壓根兒就不相信什麼鬼神的說法,那時的他和張斌一樣,都已惡人自居。

找了把鐵鍬,把他母親的骨灰盒重新埋回土裡,接下來的日子裡該幹嘛幹嘛。

這事兒過去沒多久,在開發商的努力下,拆遷任務最終總算完成了,不過村子裡的事兒剛結束,村子外的事兒又來了。

遷墳,農村的墳都在自家的耕地里。基於傳統思想,大夥都覺得遷墳是件大事兒,會影響到子孫後代的運程,因此這件事兒遇到的阻力,甚至比對付幾個釘子戶還有麻煩。最終還是張大鵬,第一個把自家祖墳拋了,他母親的骨灰盒,因為之前已經出過一次土了,結果第二次被拋出來的時候,還沒等拿出來,盒子就壞了,剩下的那些骨灰也都撒在了地里。

張大鵬見狀,覺得這墳遷不遷的也不吃勁了,索性把散落的骨灰盒,連同骨灰一起,重新埋了回去。搞定了老媽的墳,接下來就是他父親了。自從他母親去世以後,張大鵬就沒來過墳地,當時他父親的墳因為受到雨水沖刷,半個骨灰盒就露在外面,所以沒費什麼力氣,就給拿出來了,結果因為年頭太長,加上當時骨灰盒質量就很差,所以拿出來的只是個盒子,那些骨灰都順著縫隙漏出去了。張大鵬把那個骨灰盒的蓋子帶回了家,這是他父母留給他的唯一念想了,卻不曾想在一次酒醉之後,被他踩成了兩半兒。

後來開發商為了感謝張大鵬在拆遷這件事兒上起到的帶頭作用,便把一些零碎的散貨承包給他,就這樣張大鵬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搖身一變都成了外表體面光鮮的正經人。殊不知一場要命的報復,正在悄然接近。

(5)

人都說越有錢越膽兒小,這句話用在張大鵬身上再合適不過了,隨著開發進度的不斷深入,既有時間又有錢的張大鵬日子比之前好過了許多。雖然每天依舊是和王斌他們這些人混在一起,但漸漸的他心裡開始覺得不安。

這種不安來源於一次偶然相遇,因為張大鵬他們也算是跟開發商混飯吃的,因此每當拆遷項目有些大的舉動的時候,他們都得去參與一下,當時他們村被拆外之後,一部分要建成傢具廠,另一部分則蓋居民樓,奠基儀式開始那天,張大鵬開著自己新買的越野車,很早就趕了過去,為的是給甲方的人留個好印象。

比他還早一步的是個白鬍子老頭,那老頭穿著一件兒白色的西裝,留著山羊鬍兒,看著打扮頗為另類,張大鵬到的時候,那老頭正在地上用白灰畫線,這讓張大鵬覺得有些奇怪,他走過去問老頭在這兒幹嘛,因為他覺得對方眼生,應該不是當地人。

果然那老頭操著一口南方口音,聲稱自己是甲方青來的顧問。後來通過閑聊才知道,所謂的顧問,原來是位風水先生,這個項目所有的於日子有關的信息,都是這個老頭提供的,比如何時動土,何時封頂等等這些。

張大鵬當時對這些鬼神之說,反感的很,不過對方既然是開發商請來的,他也不好多說什麼,不過打他心眼兒里,看不上那個喜歡裝腔作勢的老傢伙。奠基儀式開始之前,張大鵬想在開發商面前表現一下自己,便提出自己要代表廣大村民,和甲方代表一起為項目奠基。

其實他的私心很明顯,能參加奠基儀式的人,非富即貴,自己若能從中混個臉熟,說不定會對自己日後大有幫助,開發商這邊兒到時無所謂,反正就是拿把鐵鍬添把土的事兒。不過就在這時候,那位顧問卻有了不同意見。

他覺得張大鵬不宜參加項目的奠基,開發商對這老頭言聽計從,最終張大鵬沒能獲准參加這個儀式,這讓張大鵬對老頭心生記恨,奠基儀式還沒結束,他就讓王斌他們都趕到了現場,趁甲方代表不注意時,硬把老頭綁到了車上。

面對這一車子的凶神惡煞,那山羊鬍老頭卻不驚慌,張大鵬問對方為何要壞他好事兒,老頭兒笑著跟他說,一個快死的人了,就被摻和這種事兒了,容易添晦氣。張大鵬一聽就火了,沒想到這老頭說話這麼難聽,剛見面就咒他死。

老頭告訴張大鵬別急,他願意給張大鵬免費算一卦,看看他說的這些是否屬實,如果推斷有誤,願憑他隨意發落,其實說實話,這老頭就是不說這話,張大鵬也不敢拿對方怎麼樣,畢竟是開發商請來的人,不過老頭這麼一說,正好給了他一個就坡下驢的機會。

那老頭笑呵呵的問了張大鵬的八字,然後掐了掐手指,接著看了看張大鵬的手相,他告訴張大鵬,他這人命相不咋地,雖有財祿傍身,卻無消受之命,而且他的八字逢人便克,先是父母,後為妻兒。為忤逆羅剎轉世,活著就是個禍害。

要想延年益壽,最好的方法就是出家,不過因為前半輩子作惡太多,所以現在佛緣以盡,即便是現在出家,也活不過五十。另外他還告誡身邊的人,一定離張大鵬遠點兒,佛則早晚有一天會受他連累。

張大鵬聽完,鼻子都快氣歪了,本想著老頭會說幾句他愛聽的,這樣雙方都落個面子,沒想到這老傢伙說來說去,全是咒自己的話,這讓本來脾氣就不怎麼好的張大鵬,當時就急了,他把老頭臭罵了一頓,然後推下了車。

那老頭兒依舊是一副不急不惱的樣子,下車之後還遞給張大鵬一個黃色的紙包,看樣子好像是道符,他告訴張大鵬,如果把這東西隨身帶著,禍事或許能往後推幾年,他能做得就這些了,希望張大鵬可以好在為止。

當時張大鵬正在氣頭上,哪還有心思聽老頭跟自己說什麼,把老頭遞過來的紙包直接撕成了粉碎,順著車窗扔了出去。張大鵬心裡不順,便想請自己的那些朋友一起喝點酒。當時車上除了張大鵬和王斌之外,還有幾個人,不過當張大鵬說完請客吃飯的事兒之後,一個個居然露出為難的表情。

張大鵬意識到,這幾個平日里和自己稱兄道弟的傢伙,已經被剛才老頭的一席話影響了,他在恨那老頭的同時,心裡對這些平日和自己交好的人,也有了新的認識。當晚陪他喝酒的人,只有王斌一個,之前提到過,王斌和張大鵬一樣,平日里對這些鬼神之說,嗤之以鼻,因此一邊兒吃飯,王斌還一邊兒勸張大鵬,甭聽那老頭胡咧咧,看他那樣兒多半兒時個江湖騙子。

張大鵬那天喝了不少酒,然後就回家睡覺了,不過說來也怪,平時沾枕頭就著的他,那天居然怪夢不斷,其實說夢也不是夢,就好像在夢裡回憶過去似的,把他近四十年的經歷從頭到尾的過了一遍。

這個夢整整持續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早晨張大鵬迷迷糊糊的醒來,卻發現自己正躺在客廳的地上,他打電話給王斌,問他昨天怎麼沒給自己送回來,王斌告訴他,他自己說的,昨天是他媽的忌日,他得回家燒紙,非得自己一個人回來,王斌跟他爭了好幾次,他都沒同意,這才讓他自己一個人回的家。

張大鵬聽完王斌的話,心裡有些發涼,因為他這人過日子,永遠是一副有今天沒明天的架勢,至於他母親的忌日,他根本就記不住,更何況昨天還喝了那麼多酒,這讓張大鵬心裡有點兒不痛快。這時他想起昨天那個白鬍子老頭給他算的卦,雖然他說的他很不樂意,但細想自己這半輩子確實跟老頭說的似的,無惡不作,刑克父母。這些讓張大鵬越想越害怕。

就在他打算去洗手間洗個澡放鬆一下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腰部傳來一陣酸疼,就好像金被抽走了一樣,那種感覺只是一瞬間的事兒,因此他也沒太往心裡去。可是到了當天下午,他的腰變得越來越嚴重,這才去了醫院。

張大鵬告訴我,起初經過幾天的治療,自己的情況確實有好轉,不過沒過幾天,就變得更嚴重了,沒辦法他只好一次次的奔醫院跑,到後來自己也跑煩了,所以那天才會在醫院跟我發脾氣,這之後的事兒,我就都知道了,因此他也沒在往下說。

張大鵬講完這些之後,我心裡只有四個字,自作自受。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隻老鬼一定是張大鵬的老娘了,可讓我不解的是,為什麼在他身邊兒,會一直跟著了三四歲的小孩兒呢。

張大鵬問我,現在這事兒依我看該怎麼辦,我搖搖頭,說實話我當時已經後悔死了,為什麼要趟這趟渾水,張大鵬這樣的混蛋就是死了,也一點兒不覺得可惜,但轉念一想,好歹他是個人,而要他命的是鬼,人鬼殊途,遇到這種事,這要撒手不管,跟自己也沒法交代。想到這兒,我問他還能不能聯繫上之前碰到的那個白鬍子老頭兒。

張大鵬搖搖頭,說自己並沒有那老頭的聯繫方式。不過他可以問問開發商那邊兒,他們應該知道怎樣找到對方。

我感覺得到,那老頭絕不是什麼江湖騙子,能負責這麼大的工程,一定有點兒真本事,我得問問他,在張大鵬身上還看出了什麼問題,這樣一來,我也能做到心中有數兒。

張大鵬給甲方的一個朋友去了電話,打聽那位顧問的聯繫方式,對方告訴他,那老頭是從台灣請來的,現在這邊兒也沒什麼事兒了,所以人家就回去了。聽到這兒,不單是張大鵬,我心裡都涼了半截,現成兒的線索,已經沒有了,要想知道張大鵬的母親,為什麼一定要至他於死地,看來只能按部就班的去查查了。

這時我突然想到了袁子聰,看相算命的我認識的人里,他絕對算得上神算了,而老頭正是通過看相的方式,得知張大鵬有災禍臨近,同樣的,袁子聰應該也能看出來。想到這額讓我趕緊給他打了個電話。

當我把張大鵬這邊兒的情況跟袁子聰說了一遍,袁子聰的回答很乾脆,不管,他告訴我,張大鵬這種人,死有餘辜,有這閑著的功夫,他還不如找個妹子看看手相呢。我告訴他,張大鵬的情況很可疑,而且在他身邊兒還有個四五歲的小鬼,無論如何他得幫我這個忙,就算幫我解心疑了。

袁子聰在電話另一頭嘆了口氣,告訴我小心好奇害死貓,最後讓我把張大鵬的八字發給他,結果晚上給我。

(6)

上回說到我為了幫張大鵬,請袁子聰幫忙算八字。袁子聰雖然一百個不願意,但最終礙於我的面子,還是答應幫忙了。

在等待結果的這段兒時間,我讓張大鵬先回房間休息,因為如果估計沒錯的話,晚上那兩隻鬼還得來,為了免得他給我添麻煩,現在必須補充精力。我則趁這個機會到樓下轉轉,看看能不能從房子周圍的風水下手,找到些線索。

當我走到樓下的時候,又看到了上次哄孩子的老太太,不過這次我並沒與張大鵬一起出現,因此她並沒認出我來。當時老太太在和另一個人聊著天兒,全然沒注意到,小孩兒正面臨著危險,那孩子看樣子應該剛會走,搖搖晃晃的朝著一旁的一棵樹下溜達,而在那兒一根水管正在放水,小孩兒馬上就要走到水邊兒了,負責看孩子的老太太竟全然不知。

我怕嚇著孩子,因此沒敢大聲的讓他站住,而是緊跑了兩步,搶在孩子落水之前,一把把他抱了起來,這時孩子的奶奶才發現,小孩兒險些踩到水坑裡。

我把孩子抱到她身邊兒。老太太顯得很不好意,一個勁兒的跟我道謝。我拜拜手,告訴他不用客氣。就在這時,她才認出,我原來是張大鵬的狐朋狗友之一。

我剛才聽到,他們聊天的內容里,好像提到了張大鵬的名字,這引起了我的極大興趣,我意識到,有個重要的線索,一直被我忽略了。

這個小區既然是回遷房,想必裡邊住著不少張大鵬之前的鄰里鄉親,想要知道張大鵬和他母親之間的恩怨,其實可以從這些人身邊入手的,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相比從他們這兒可以得到些意想不到的線索。

我問老太太,他們剛才說的張大鵬,是不是四樓的那個混混兒。老太太聽我這麼一說,居然顯得很緊張似的,我告訴他別緊張,我跟張大鵬關係很一般,只是他這幾天有事兒請我幫忙,所以才會跟他認識。只不過我發現這人人品不好,所以想跟他們打聽一下。

老太太估計看我的樣子,也不像壞人,稍作猶豫,但最終還是跟我閑聊了起來。

她告訴我,張大鵬這傢伙可真是個混賬東西,現在小區里,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沒有不討厭他的,老太太跟我講了好幾件,於張大鵬有關的事兒。情況和我之前掌握的差不多。不過老太太好跟我提到了一個之前不知道的線索,原來張大鵬並非他父母親生。

這讓我很是吃驚,我問老太太,這事兒張大鵬自己知道么?老太太搖搖頭,說她也不清楚,當初大鵬媽活著的時候,是村裡數得著的厚道老太太。他曾經跟知道這事兒的人都打過招呼,千萬不能把這個秘密告訴大鵬,可是眼瞧著老兩口都被張大鵬拖累死了。這個消息也開始不脛而走,至於傳沒傳到張大鵬耳朵里,誰都不得而知。

有一次張大鵬的父母出去辦事兒,走到家門口突然聽到孩子的哭聲,聞聲看去,在他家大門口有一個籃子,裡面躺著個男嬰,當時那年代扔孩子的很多,有的是因為養不起,有的則是因為孩子有病。

在男嬰的身下,是一個小被子,裡面有張紙條,寫著孩子的生辰八字,還有些感謝的話,大概意思是說希望好心人能把這孩子養大成人,從八字上看,那孩子當時應該剛出滿月,當時張大鵬父母已經有了一個男嬰,剛滿兩歲,看著籃子里的嬰兒,善良的兩口子動了惻隱之心,那年月獨生子女基本沒有,而自己家一個兒子,正好覺得有些發孤,就這樣兩口子把嬰兒抱回了家,取名張大鵬。

兩口子對這個突然降臨的生命視如己出,無論是吃穿住用,都和自己親兒子沒什麼區別,本來他們還懷疑張大鵬會不會有什麼病,但看著他一天天的長大,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況發生,這讓老張兩口子很是欣慰。

大概過了一年多的樣子,張家原本的孩子,因為一場疾病夭折了,這樣一來家裡就只剩了張大鵬一個孩子,張大鵬的父母,很長時間都沒能從喪子只痛中解脫出來,漸漸的張大鵬成了他們唯一的心裡寄託,他們把對上一個孩子的愛,都給了張大鵬。

就是這時候,張大鵬的母親找到了當初知到大鵬身世的人,告訴他們一定要保守這個秘密,大家對她的遭遇都很同情,加上老兩口一輩子以厚道著稱,因此這件事兒,就這樣唄瞞了二十多年。

本以為張大鵬會在父母的影響下,稱為個厚道善良的人,卻不曾想,當初老張夫婦,居然給自己撿回了一個禍害,整天招災惹事兒不說,最終還被張大鵬活活逼死了。

聽完老太太的講述,讓我很是吃驚,一方面對老張兩口的善良感動,另一方面是我更覺得張大鵬不是個東西。現在看來,老人身邊兒那個四五歲的小鬼,身份終於弄明白了,他就是張大鵬的哥哥,老張夫婦的親生兒子。

可是按理說死了將近四十年了,它早就該轉世投胎了,可為什麼還保持著一個小孩子的模樣呢,而且通過上次交手,他確實像個孩子,謹慎膽小能力弱,如果他一直沒入輪迴之道,那也會像他母親的鬼魂兒一樣,成為一隻老鬼才對,這讓我有些不得其解了。

告別了老太太,我繼續在小區里轉悠,將近四五點鐘的時候,袁子聰的電話終於打了過來。

出乎我的預料,電話剛一接通,袁子聰就讓我別管這事兒了,可是他越是這麼說,就越讓我覺得蹊蹺,最終他擰不過我,還是把結果跟我說了。

袁子聰告訴我,張大鵬的八字很怪,正常的卦書里,根本沒有關於這種八字的記載,他查了許多資料,最終在一本古籍殘本中,找到了些線索。

張大鵬的八字很弱,屬於那種自己克自己的八字,而且那命理推測,這個人就不應該活著來到世上,他的天命就到分娩的那一刻,至於他為什麼會活了這麼多年,袁子聰也搞不明白,不過張大鵬這人,確如那個白鬍子老頭所言,逢人便克。

而且袁子聰推測,張大鵬之所以能活這麼久,很可能是於其他孩子換了命。他的話讓我大吃一驚,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眼前的迷惑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所謂換命,是一種極其少見的情況,和借陽壽的方式差不多,就是把一個人的天命勻一部分給別人,當然也可以跟其他人借,但於借陽壽又存在這一定的區別,換命者多為孩子,最常見的就是燒替身。

民間傳說的童子命,因孩子前世為某些大仙的帳下童子,貪戀紅塵而偷著跑到了凡間,這種孩子多幼年孱弱,而且婚姻不利,形成這種情況的原因是,仙家的童子亦屬於修道之人,兒女情長為大忌諱,而且因為是偷如凡間,所以神仙們會收回去,為了能讓孩子活的長久些,人們發明了燒替身的方法,也就是用紙人,寫上孩子的名字八字等等信息之後,擇日燒掉。意思是告訴神仙,您的童子已經給您送回去了,我的孩子是個普通人,千萬別把他帶走之類的。

還有一種找替身的方式,就是剛才提到的換命了,不過這種方法因為缺德,而且違背天意,所以很容易遭到懲罰,說他缺德是因為,這種方法需要把一個正常的孩子剋死,以這種途徑來達到換替身的目的。也就是說兩個孩子,活一個死一個。而死的那個孩子,因為天命未絕,所以很難如輪迴之道,轉世投胎。

想要投胎也很簡單,之前換走自己命的人,只要死了就可以了,因為在生死簿上,只有一個名字,那個換命而活的孩子,實際上屬於陰間的黑戶。這就解釋了為什麼張大鵬的母親,已經死了還要置其於死地的原因。

要是這樣的話,張大鵬的事兒可就難辦了,最簡單的道理,張大鵬本來就不該是這個世界的人,救他是在違背天命,不救也是與天命抗衡,我算是進入了進退維谷的境地中了。

袁子聰見我半天不說話,估計猜到了我再犯難,他告訴我,這事兒不是我能管的了的,因此也不必內疚,而且一張大鵬的為人,救不救的也就那樣兒了,我跟子聰說這事兒,他就別操心了,既然攤上了,我怎麼都得管,但說來容易,我又該從哪兒下手呢。

掛了電話之後,我回了張大鵬的家,看著睡著了的張大鵬,我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煩躁,這時王斌走到我身邊兒,問我有什麼發現沒,我搖搖頭,猶豫半天最終問他知不知道張大鵬身世之謎,王斌楞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

他告訴我這事兒自打大鵬媽死後,村裡傳的沸沸揚揚的,而且他推測,張大鵬對這事兒應該多少有點兒耳聞,只是這麼多年,從沒聽他提起過。

聽到這兒,我覺得這事兒應該真張大鵬說清楚,要讓他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兒,我覺得他母親之所以要他的命,是因為她覺得張大鵬這德行,活著還不如死了,而且只要他死了,自己的親骨肉才能轉世投胎。

可是張大鵬如果能變好呢,變成好人,哪怕是個對人無害的人,老太太九泉之下會不會原諒他呢。

上次說到,袁子聰為張大鵬算了八字,結合他的身世之謎,我最終總算知道了,他母親一定要至他於死地的原因。

我把張大鵬從床上叫起來,然後把我掌握到的這些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看得出他痛苦的表情絕不是裝出來的,尤其是在知道因為他的緣故,才導致張家成了絕戶的時候。我拍拍他肩膀,告訴他這件事兒他的責任佔一半,還有一半兒的責任在天,如果當時在分娩的時候,他就夭折了,也不會惹出這麼多的事端。

張大鵬靠在床上,問我他該怎麼辦,其實這也是一直困擾著我的問題,現在他的這個情況,如果和他母親的鬼魂硬拼,憑我一己之力很難辦到,一直老鬼本來就很厲害,再加上它心存執念,一心想要張大鵬的命,因此比一般的厲鬼更難對付。

思來想去我還是決定厚著臉皮請個幫手過來。我給葛洞天打了個電話。這位靈寶派的當時掌門,不僅為人忠厚,而且在驅鬼降妖方面很有些本事,我之所以請他,是因為之前我曾經去福建幫過他一個不小的忙,因此礙於情面,他不可能拒絕我。

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葛洞天講了一遍,問他對此有什麼看法,葛洞天陳默了一會兒,他告訴我,其實這件事兒雖然情況複雜,但要解決卻並不難,問題的關隘在於老太太的親生兒子因為和張大鵬換命,才導致了不能投胎。而我們如果能想個辦法,把他送到該去的地方,相比那隻老鬼礙於和張大鵬母子一場,說不定能放他一馬。

我跟葛洞天說嗎,這件事兒說著簡單,可要做起來卻麻煩的很,因為對付這種冤魂,最好的辦法當然是超度,可張大鵬的哥哥,因為是個黑戶,根本就沒有轉世投胎的可能,除非張大鵬死了,把那個本來屬於他的名額還給他。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辦法。

電話的另一頭,葛洞天居然笑了,他問我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兒時的情景。聽完他的話,我楞了好久,最終還是反應過來了。

當初我和葛洞天結識是因為水靈兒那兒跑了一個靈異,後來我打算用冥列把他送回他本來的世界,而當時葛洞天也在調查關於冥列的事兒,這樣我們才見了第一面兒,想到這兒,我的那些糾結,變得迎刃而解。

如果可以找到冥列,就可以把張大鵬哥哥的鬼魂兒送到陰間,這樣一來,張大鵬不用死,老太太也不用跟我拚命了,想到這兒,我問葛洞天,知不知道在哪兒有現成的冥列。葛洞天回答的很乾脆,不知道。

不過他告訴我,袁子聰應該能算到,這事兒可以跟袁子聰打聽一下,聽了他的話,我覺得有些道理,另外我問他能不能過來給我幫幫忙,因為如果單純的和老鬼比個高低的話,我或許還有些把我,但這次要生擒活捉,對我而言是個不小的困難,這時葛洞天仗義的一面馬上表現出來。問了我地址,沒多久就趕了過來。

讓我沒想到的是,葛洞天並不是自己來的,居然還帶來了袁子聰,這讓我很感動,要知道袁子聰平時只要是靈異事件,能躲則躲。

「你怎麼來了?」

「廢話,這麼大的事兒,沒我你成么?」說完袁子聰推門兒就進。

葛洞天告訴我,他來之前給袁子聰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算算冥列近期會在哪兒出沒。袁子聰一聽就知道他是為我的事兒來的,說什麼也要過來。

袁子聰告訴我,其實他算到最近根本就沒有冥列出沒,不過他想到個地方,應該可以吧這些東西送走,這地方就是故宮,而且他告訴我,這點我應該比他清楚。

有了葛洞天和袁子聰的幫助,我心裡踏實了許多,我把張大鵬和王斌叫道身邊,把今晚的計劃跟他們說了一遍,倆人顯得很緊張,不過我告訴他們,今天的事兒要想辦成,只能按我說的辦。

交代完他倆的事兒,我拜託葛洞天布個可以困住鬼的陣法,最好能有些法器可以把它們收拾起來。剩下的事兒我和子聰辦,葛洞天布陣的過程讓我印象深刻,他的用的材料大多是食材,芹菜大蒜八角,甚至還有耗油,見他忙忙叨叨的樣,好像在準備晚餐呢。

等他忙活完,讓我不得不挑起了大拇哥,葛洞天的陣法雖然材料簡單,但陣法功效上卻不簡單,他在房間裡布置了一個大型的八卦陣,而且在各個卦位上,還有小的陣法,靈異體一旦進入陣中就彷彿進入了一個環環相套的圓環,根本沒有出去的可能。

子聰告訴我,他算到,那兩隻鬼會在十二點前後過來,這道有點兒出乎我的預料,一般來說凌晨三點左右,我們周圍陰氣最重,如果鬼要出來害人,多半兒會選擇這個時間段兒,還好有袁子聰在,佛則我甚至有可能因為輕敵惹上更多的麻煩。

我看了下時間,離十二點還有一段兒時間,葛洞天著手為大家做了些吃的,吃完飯,剛好十二點。我讓王斌和張大鵬趕緊進入葛洞天布的陣里。袁子聰我們三個則互相往對方身上噴了些可以在靈異體面前隱身的藥水兒。也就在我們剛噴完的時候,屋裡的氣氛陡然一變。

我看到張大鵬母親的鬼魂兒已經出現在了床外,她謹慎的觀察著屋裡的環境,最終把目光定格在了張大鵬身上。此時張大鵬和王斌,正按著我的指示,後背相靠的坐在地上,而葛洞天布置的陣法,入庫則正對窗子,雖然一切都在我們預料之中,但還是不免覺得緊張。我不知道這隻老鬼的警惕性到底有多高,因為我們身上的藥水兒會揮發,因此我只能盼著快點兒鑽到陣里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就在這時一個讓我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本來和張大鵬坐在一起的王斌,估計是因為緊張,居然一頭暈倒在地上,我和一旁的葛洞天心裡一沉,心想這回可壞了。

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王斌暈倒的同時,一直飄在張大鵬母親身邊兒的那隻小鬼,居然飄到了陣法當中,估計他的心智還停留在三四歲的孩子時期,好奇心重而且貪玩兒,不過當他剛一進入陣法,我馬上沖葛洞天使了個顏色,這時葛洞天突然掏出一張紙符,朝著窗子的方向扔去,這張符馬上要到窗口的時候,突然燃燒起來,隨著火光一閃,之前趴在窗口的老鬼,顯得很晃著的朝後退去,不過這已經足夠了,因為我們的目標並不在他的身上,那隻小鬼只要進入陣法之中,我們今天的目的就算達成了。

隨著那張符的燃燒,整個陣法唯一的出口已經被封死了,見狀我趕緊讓張大鵬跑出來。張大鵬就地打了個滾兒,但卻忽略了暈倒在地上的王斌。那隻關到鎮里的小鬼,見張大鵬突然跑了,也意識到了不好,幾乎是處於本能的撲向了一旁的王斌。

「不好。」

「操蛋。」

我和葛洞天幾乎是同時發出的驚呼,王斌被小鬼附體,從地上站起來,雖然始終出不了陣,卻對著在裡面亂蹦亂跳的,我生怕他會做出什麼對王斌不利的事,於是趕緊掏出幾個硃砂的膠囊,擠破了朝他身上扔去。

這些硃砂還是有些威力的,沒幾下就把那隻鬼從王斌身上打了下來。借著這個機會,葛洞天伸手把王斌從陣里拽了出來,與此同時我聽到王大鵬發出一聲慘烈的叫聲。這時我才注意到,就在我們解救王斌的時候,卻忽略張大鵬也處於危險之中。而此時張大鵬已經被那隻老鬼控制了,低頭撞到了身後的牆上。這下撞的可謂勢大力沉,發出的聲音甚至讓我心頭髮緊。

我趕緊跑過去,一把抓住張大鵬的頭髮,把一瓶檀香藥水灌進了他的嘴裡,此時的張大鵬力氣大的出奇,幾乎是不顧命的反抗,頭髮都被我抓下了一大把,隨著第二聲巨響的傳來,他的腦袋再一次撞到了牆上。

這時候葛洞天趕到了我身邊,手上掐了一個念訣,然後嘴裡念了幾句靈寶派特有的咒語,還沒等張大鵬再次撞牆,快速的再他後背上點了幾下,我發現他點的都是人體的大學,有些甚至是中醫里的禁忌穴位,也就是說這些穴位必須掌握的相當精準,稍有差池都會有要命的危險。

隨著葛洞天動作的結束,我看到張大鵬仰面到地,而且身子好像抽羊角風似的不住的抽搐著,葛洞天從口袋裡掏出一直狼嚎,蘸了蘸唾沫,一隻手按著張大鵬的腦袋,另一隻手拿著筆,在他臉上寫了幾個字,他的書寫速度很快,而且筆法也不常見,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他寫的是什麼。

當我看到他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心裡一驚,那是一個大大的殺字,隨著他剛把筆放下,張大鵬嘴角滲出了鮮血。而之前附在他身上的鬼魂,此時已經不見了,甚至連點兒氣息都看不懂。

(8)

「你把他怎麼著了?」我站起身,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情況,因此如過我判斷的沒錯,葛洞天剛才對那隻老鬼下了殺手。

「你都看到了,還問我幹嘛?」

「可是你……」

我呆的說不出話來,這時袁子聰也走過來,用力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他跟我會所葛洞天這麼做也是沒辦法,好多事兒都是定好了的,聽他這話茬,好像一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這讓我懷疑他們倆是不是之前就串通好了。

袁子聰指了指我們身後的陣法,告訴我還是趕緊先處理這邊兒的事兒吧。這時我才想起,在我們身後,還有一隻拚死掙扎的小鬼,我讓王斌把我的書包拿過來,裡面有一塊兒黃色的布,那是一位得到高僧的袈裟後改的,可以作為裝靈異的容器。我把那塊布打開朝著陣里扔去,我看到那塊布慢慢下沉,最後緩緩的落在了地上。

把布拿起來疊好,然後塞進一個竹筒里,一直小鬼就這樣被我們收服了,我問袁子聰,這一切是不是事先就安排好了,袁子聰也不隱瞞,他告訴我,當他第一次知道我要管這事兒的時候,他心裡就很不安,因為這件事太複雜了,尤其那隻老鬼,他在我們這個世界生存的太久了,早已經沒有轉世投胎的可能了,而且他已通人情世故,這樣的鬼已經不是鬼了,一旦時機成熟,很可能有鬼入妖,就像剛才一樣,如果不是葛洞天痛下殺手,張大鵬恐怕早就死了。

他也知道那老太太生前可憐,但他生前的表現再善良,也不能阻止他成為鬼的事實,袁子聰算到,如果那隻老鬼不死,我們這些人里,就會有個人死,死一個人和死一隻鬼,他當然選擇後者。

這才和葛洞天一起,背著我提前商量了對策,之所以瞞著我,是因為我知道的太多,知道的多了就會感情用事,而這件事兒最怕的就是以人的思維去衡量事情的對錯,其實他們所說的這些我都懂,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老太太的鬼魂白葛洞天打死,我心裡就是覺得不舒服。

「行了,別瞎想了,先救活著的吧,」說完葛洞天掏出電話打了120.十多分鐘之後,救護車趕到了現場,王斌和張大鵬一起去了醫院,而我和葛洞天袁子聰,還有更重要的事兒要辦。

袁子聰開車把我們帶到了故宮附近,去尋找那些傳說中的秘密通道,袁子聰告訴我,他只是算到那地方應該在故宮東南,高聳入天,其他的線索就不知道了,故宮東南我們當時所在的方位就是。可高聳入天又是什麼呢?

我們四下看了看,也沒有什麼特別高的建築物,就當我撓頭的時候,葛洞天有了意外的發現,他看到在我們不遠處,有一棵大樹,粗度能有一抱來粗,只不過那棵樹好像生病了,還沒入秋葉子就掉光了。

這棵樹應該年頭不少了,上面很多樹杈都被砍掉了,只有主幹一直向上延伸。

「你是說,這棵樹是秘密通道之一?」

葛洞天點點頭,他告訴我,棵樹好端端的生病,很可能是受了神秘力量的影響,而且他感覺到只要一靠近這棵樹,他心裡就會莫名其妙的緊張,我平日不怎麼練氣,因此對他所形容的那種感覺並不是很清楚,不過當我把手放在那棵樹榦上的時候,手上確實有種木炭灼燒的感覺。

「應該就是這兒了吧。」葛洞天猶豫的看著我。他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因此我覺得這事兒他問我也是白問,就在此時,我感覺手中的個竹筒兒開始上下亂竄,裡面裝著的鬼魂好像很不安分似的。

我猶豫再三,還是把竹筒上面的蓋子打開了,我看到裡面那個三四歲小孩兒模樣的鬼,剛一出現,馬上就朝那棵大樹跑去,我發現那棵大樹的樹榦處,好像出現了一道裂縫,從這道裂縫裡,發出一股刺眼的紫色光芒,雖然一閃即逝,但卻讓我眼前一陣眩暈,過了好久我才緩過勁兒來。

送走了鬼魂,袁子聰開車帶著我們去了張大鵬所在的醫院,經過診斷,張大鵬並無生命之憂,只是精神上受了刺激,需要住院觀察一段兒時間,我跟王斌把之後發生的事兒簡單的講了一遍,並讓他轉告張大鵬,病好之後好好活著,因為他的命現在是兩條命換來的。

大概半個月之後,張大鵬出院了,不過卻好像變了個人似的,說起話來再也不像之前那樣粗聲大氣的,他告訴我,打算在大興承包一個傢具廠,並把之前和自己混的那些朋友拽進來,大夥一起干點兒正事兒,他告訴我,住院的這段兒時間,他想明白許多事兒,他覺得人這輩子只要還有口氣兒,想要從頭做起就還有機會。

打這之後,我們就沒再見過面,不過不久錢我在網上看到,大興的一個傢具廠庫房著火,而發生火災的那家廠子,和張大鵬的廠子居然在一個鎮子里,後來我給他打過一次電話,但顯示的是對方電話已停機,從此之後我倆再無聯繫了。

(註:故事中人物除王曇,袁子聰,葛洞天外,其餘人均為化名,請勿對號入座。本篇完。)

相關內容:你聽過/看過的最恐怖的鬼故事是什麼? - 王曇的回答


誰說都一樣啊?我給你說個不一樣的:

經常出差和旅遊的人都會經常住旅館,相信不少人都遇到過奇怪的事。世界上也有不少有靈異故事的賓館,其中國外有個靈異賓館還有開發成旅遊景點的。

今天這故事就是從一次住旅館開始的,姑且叫它旅館怪事吧。

王潔是做業務的,有時候遇到客戶有問題或者談業務要出差去外地,所以經常會住賓館。本來這也是家常便飯,所以王潔這次和往常一樣在網上訂好了賓館,到了目的地,放下行李就去拜訪客戶了。

從客戶那裡出來天也黑了,王潔打車回到賓館差不多是八點左右。她在附近逛了逛,吃了點東西,就在街上瞎轉悠。看到有個超市就進去又買了點零食,準備再回去的路上吃。等她回到房間已經是十點半了,因為要趕明天早上的火車,就匆匆洗完澡就睡了。

睡到三點左右,王潔感覺床在動。剛開始她以為是地震了,嚇得一下子坐起來,奇怪的是她坐起來之後床不動了。王潔以為剛才是自己錯覺,出於害怕她靠著床邊躺了下來,想看看還會不會再動。

沒想到剛躺下,她就感覺好像有東西又在床墊下面拱來拱去。藉助壁燈,王潔清楚的看見床墊地下確實有東西在拱來拱去,就像一隻大老鼠在傳點下面跑來跑去找吃一樣。嚇得她縮到床頭動都不敢動,手機巧了放在那邊桌子上充電,有聯繫不到別人,她一聲也不敢出。這東西一會消停有一回拚命的拱,就這樣一直到天亮才徹底消停。

賓館的床相信大家都知道,床墊和床都是配套的那種,密合性非常的好。而且在這樣的床墊一般都很厚重,一個人是很難搬得動。能有什麼東西有這麼大的力氣,在這樣的床墊下來自由的拱來拱去?用腳趾想也知道,當然是不幹凈的東西!

消停之後王潔也顧不上洗臉刷牙,穿好衣服拿著東西就跑出去退房了。跑到服務台,王潔想問服務員,心想就算有問題問了他們也不會說的。就直接退房出賓館,打了車就直奔車站去了。本以為這事到此就結束了,沒想到僅僅是開端。

到了火車站王潔已經出了一身冷汗,加上又困上了車王潔睡著了。下了車王潔去了公司報道一下之後就回家了。

到家之後,王潔才想起來自己沒洗臉刷牙。正好人也累還一身冷汗,就順便洗了澡,打算睡一覺之後再起來去吃飯。

王潔剛睡著就被床墊下什麼東西給拱了一下,嚇得她一下子跳下床去,因為那感覺和昨晚在賓館是一樣的。嚇得她站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就直勾勾的盯者床近半個小時,可是床再也沒動過。王潔就自我安慰是自己太緊張了,可是那感覺也太真實,一時間王潔不知所措。

不過經過這個一下子王潔是睡不著了,就約了朋友一起吃飯看電影,打算放鬆一下。期間他還和朋友說了這事,朋友建議他找人看看,一時間又找不到有誰會看這方面。

逛了一個下午快要到八點王潔才回家,累了幾天的王潔到家之後倒床就睡著了。

睡到下半夜王潔感覺床墊子底下有東西在動,所以她伸手開了床頭燈,一看就傻眼了。床墊底下不知道什麼東西,在有規律的拱來拱去。就這麼停停動動,不急不慢的。嚇得王潔又是縮在床頭,抱著膝蓋在那裡一直哭。

天亮之後,那東西終於消停了。

王潔心裡明白自己肯定是遇到不幹凈的東西,自己也解決不了,急的跟熱鍋上螞蟻似得。她記得自己的表哥人脈很廣,說不定可以認識一些人可以解決這事,也就顧不的一大早就直接打電話過去了。

「喂,表哥,你起來了么?找你有點急事。」

「這大清早的,阿潔啊,你昨晚遇到鬼了啊?不知道擾人清夢等於殺人么?」

「表哥,我真的遇到鬼了,從我出差住了那個賓館看到床墊下面有東西在動之後,我回到家家裡床墊也是在動的,那東西跟著我回來。怎麼辦啊,你認識人多,幫我想想辦法。」

「今天可不是愚人節啊,你別瞎鬧。」

「沒有啊表哥,我真的在賓館遇到的,那東西就在我家,我昨晚一晚都沒睡。」

「我是有個朋友專門處理這類事件的,他叫老陳,我我先打電話問問她,回頭讓他加你微信好了。」

「馬上給我去辦啊,表哥,不然過年你就見不到我了」

他表哥也就是我朋友,打通我電話把情況說的十萬火急,說他表妹怎麼怎麼害怕之類的,讓我有空馬上去解決她的問題。

等我加了王潔之後,她馬上就通過我了,和我說了大致情況我就告訴王潔,她得帶我去那個賓館看看,不然我也找不到問題的所在。

後來我們就直接在火車站碰頭,一起去了那個賓館所在A城市,到了賓館外面我就發現問題不對了。怎麼不對呢,這賓館附近有兩條馬路,陳列在兩旁成倒八字。倒八字倒是沒什麼問題,關鍵這賓館處在倒八字的喇叭口內的位置,形成一種煞氣,容易產生邪祟一類的東西。

這個地方要是該蓋房或者是賓館的話,房子本身沒什麼問題,就是住在裡面的人容易倒霉和破財。這種煞氣所在地要是可以開商鋪和商場的,然來人往,陽氣重,不會有什麼問題,就是不適合住人。而且這裡晚上容易會有不好的邪祟經過,要是遇到人,有的邪祟確實會跟著人走的。

我讓王潔借口有東西落在房間,要求服務員帶我們進去王潔前天住的房間看看。我進去之後看了一圈,這房間本身風水設計是沒有任何問題,也沒有聚集什麼不好的東西。估計也就是王潔趕巧遇到了個邪祟,他也就跟著王潔回去了。

弄清楚原因之後我和王潔就回去了,由於這兩天一直奔波,王潔有點吃不消,我就讓他先回去休息。我給她一把我隨身帶著的五帝錢寶劍,帶回家之後掛在家裡東北方,再讓她叫幾個朋友來陪她一晚,告訴她我明天一早帶東西來幫她解決問題。

因為需要的物件身邊沒帶,要回家拿材料,當天是肯定來不及,我給她那把五帝錢寶劍,雖說不能解決掉這個邪祟,震懾一下肯定沒問題。加上他幾個朋友,陽氣重,一晚上肯定是應付得來的,我就只要第二天去解決了就好了。

因為這種倒八字風水產生的靈異東西要用對應朱雀,玄武,青龍和白虎的星斗圖掛在家裡的東南西北四個方位,來震懾和破解這個邪祟就行了。

東方的角、亢、氐、房、心、尾、箕形狀如龍,所以稱東宮為青龍或蒼龍;   

西方七星奎、婁、胃、昴、畢、觜、參形狀如虎,稱西宮為白虎;   

南方的井、鬼、柳、星、張、翼、軫聯為鳥形,稱朱雀;   

北方七星斗、牛、女、虛、危、室、壁,其形如龜,稱玄武。

這個朱雀,玄武,青龍和白虎是風水中是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的。之前也有給大家介紹過南朱雀在風水中對應的河流和,北玄武對應的是山石,西白虎對應道路,東青龍要對應大的湖泊。在風水設計中切記要順應這些原理來操作,不可以違背,不然後果有時候是不堪設想的。

比方說吧建房子,白虎起,血光見,青龍出,不旺財。就是說右白虎要是高於左青龍,或者兩邊不對稱,家裡人是要生病和有血光之災的。然後東邊要是有凸出來一個房間,就會阻擋家裡東來的紫氣。所以一般我古代的建築都是對稱的,很少有東邊伸出一間房子或者西邊多出一節樓閣的。

所以說要想健康活到老,青龍白虎要管好,家要聚財家住的穩,朱雀玄武是不能少。這只是我編的說辭,是要提醒大家在對應方位風水設計方要好好的注意。

第二天我一早就到了,因為要畫好這四幅星斗圖在掛上去,最起碼也得半上午時間了。見到王潔的時候她氣色還好,就開始畫畫了。

雖然我畫畫不怎麼樣,但至少也是練過的。能起作用就行,在說我也不是靠畫畫來賺錢。

我呢就按照這樣星宿圖花了兩個時辰畫好了這青龍,白虎,朱雀和玄武。畫完之後,王潔他們一致說我畫的就是龍和虎外加鳥和烏龜的骷髏。說的我滿臉黑線,不忍要辯白幾句:

「別看我畫的不咋地,我這墨水裡可是加了硃砂,辟邪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加上這畫布我還特殊處理過,回頭我掛上去了,不僅辟邪還能旺財。」

「那你這畫功咋說?」王潔這會子笑的跟花似得。

「人家星宿本來就這樣,和我畫功有什麼關係啊,姑娘,我這是來幫你處理問題的,又不是來畫畫的。」頭一回被人這麼說,心裡還是挺彆扭的。

我當時心想,這姑娘是遇邪了么,我朋友當時說的那麼嚴重,這會子怎麼嬉皮笑臉起來了,完全一百八十度轉彎啊。

「你別介意,看你一直綳著臉,開個玩下緩解下氣氛。我本來就是外向性子,頭兩天是被嚇到了,沒精神。你那寶劍挺厲害的,我昨晚睡得不錯,料想你肯定能解決這個問題,這不就心情大好了么。你看你這都畫好了,就勞煩你就趕緊掛上去吧。」

「成,我先看準方位再掛。」

畫布是那種帶畫軸的,也就是畫好了直接掛上去就成了。我拿出指南針,找准方位後很快就吧畫掛好了。

「好了,你家風水本身是沒問題,這畫在家裡掛一段時間就好了。你要是不嫌棄這幾幅畫就一直掛著,對你家是好處多多的。」

「成,多謝你的丹青,老陳!」

其實王潔算是幸運的了,她遇到的邪祟就水平一般的那種,要是厲害的對身體肯定會有傷害的。像他家那個邪祟,掛上星斗圖之後不出半個月就會散掉了。

這故事就是要告訴大家,以後出門住賓館,還是要多留心風水問題。雖說有些問題看不到,但是有些問題比如那個倒八字馬路,十字路口還有什麼偏遠賓館啊最好是不要住了。

走廊兩頭的房間不要睡,入住前敲幾下門,還有房間是否有腐朽的味道,這些大家都要留心。

卦叔能幫你們的也就這麼多了,所以大家還是要多學風水知識,說不定關鍵時候就能起到大作用了。


因為鬼都想和人爭個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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