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俠客是怎樣的?

「俠客」精神和「江湖」應該是怎樣的呢?


我祖籍是武術之鄉

祖上多出尚武之人,也出過俠客

再早的俠客是什麼樣在我不知道.

但我和老人們詳細探討過清末民初的俠客們

簡單說:

他們多因公權出現漏洞而,以個體執法者的形式出現.

因此這些"俠"們,所追的價值觀也千差萬別.

而且在清末民初的這個階段,"逗比俠客"也曾出不窮.

有這樣一個故事:

一個鎮子里有一個很有名的推拿先生,

無論多大的外傷骨病,在他手下都能痊癒.

有一天,來了一隊日本傷病,推拿先生治好了他們.

日本傷病活蹦亂跳的找花姑娘去了

有個俠客路過鎮子

知道了這件事

當夜便取了推拿先生的姓命

第二天,所有的日本兵都骨斷筋折

一個個倒地呻吟不止

這時,人們才知道推拿先生的真正用意

後來,人們在推拿先生的墓前,發現了一雙手臂

那正是俠客的手臂

在這個故事中有兩個俠

一是推拿先生,他不是武俠,但卻有俠心,

二是殺死推拿先生,又自斷雙臂祭奠他的人

他的內心裡有一套自定的"標準",他按照自己的"標準"執法

但最後發現,他所追求的東西是錯的.

這正是當時"俠"們的真實寫照.



正德十年,我在山上砍樹。

正德十一年,我在山上砍樹

正德十二年,我在山上砍樹。

我是一名俠客,以上是我的個人年表。當然,這不能說明什麼。我只是在坦白一件事——好的吧,老子就是個砍柴的。

可是砍柴的就不能有自己的夢想了嗎?砍柴的就不能當俠客了嗎?

我從小就夢想要當一個大俠,喝最烈的醉,砍最賤的人。然而上天總是嫉妒天才的。

我的新手村,在江城。

江城,是江湖的廢城。

在江城裡生活著有很多江湖遺老。像什麼屠龍刀張無忌——現在在菜市場賣豬肉;還有神鵰俠侶——現在在廣場上開炸雕連鎖店。我吃過一次,業界良心,那雕是真他媽大。

這些老俠,已經是混得還可以的了。還有更多老俠找不到正當職業,為了混口飯吃,寶刀寶劍都當了。他們以前都很猛,砍過很多人,可現在老了。這就意味著,不論你以前在江湖上的地位如何之高,砍過多少人,愛過多少人,都變成了你的往事。

在江湖,往事不存在實際意義。

我的師傅也是一名老俠。江湖人稱:賭俠。

行走江湖,都有一技傍身,賭博就是師傅在江湖上的立足之本。師傅年輕的時候,非常厲害,曾經賭得幾個幫主吐血而亡。現在他老了,來到這座邊陲的廢城裡,想混口飯,卻再也沒人肯和他賭了。

十四歲那年,我好端端走在大馬路上,師傅攔住了我。

他問我:帥哥師從何處?

我說:不買保險不買護膚品謝謝。

他說:我怡紅樓剛開張,我就是樓主,現在拜我門下,學費打折。

我說:教什麼的?樓主,我真不是有意歪樓。怡紅樓怎麼聽著有點像敏感詞?

他說:吃摸碰胡,扎金花,鬥地主……哎,別走啊哎,不收你學費還不行嗎?怡紅樓不行,我給你改綠壩樓呀。牌技健身館行不行?哎——

我進了師傅的門下,師傅確實沒收我學費。他的意思是,我從他那學個一兩手,以後賭贏多贏少,分他三成,意思意思就好。

然而我讓師傅失望了,我學了兩年,還是逢賭必輸,當我提出我輸進去多少,他出三成的時候,他差點氣絕身亡。當然,不能說我的賭技沒有提升,現在我去中老年人活動中心裏面推牌九,已經能和裡面的林平之打成平手了。

我有時會回顧自己的小前半生——當我又一次沒錢吃飯的時候。我常常就會覺得,自己好像活在一個黑色的幽默里,想要當大俠,卻只能當一個窮砍柴的;年少時拜了師傅,學的卻是賭博,還學得一塌糊塗。

這說明我的人生很失敗嗎?不,這隻能說明我的人生很艱難。失敗的人生應該是徹底的,倘若我真有一個失敗的人生,那順序就應該倒過來,我葉小瞎從小勵志成為賭聖,師從賭俠,潛心修鍊多年,賭贏了天下,最後啪嘰一下,輸給了一個窮砍柴的。我這二十年來,不好不壞,不溫不火的,算不上失敗,可是沒勁透了。

這事挺讓人泄氣的,但我不會輕易服輸。我仍認為,我會是一名俠客,大俠,不論是用賭的還是用打的,江湖上總有一天會留下我葉小瞎三個字。

若留不下,那是他們瞎。

我問師傅:我離大俠,到底有多遠。

他說:很重要嗎,當大俠。

我說:對我來說,很重要。

他說:這個城裡,有百分之八十,曾經是名震江湖的大俠。咱們這就是中老年大俠的敬老院,你混再好,老了以後,還是要回到這裡。你自己想,砍了那麼多人,就繞了那麼一圈,有意思嗎?

我說:對我來說,過程很重要。

他說:我搞錯了,你的過程是被那麼多人砍了一圈。

我說:用得著這樣打擊我嗎,你不就是想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嗎?

師傅忽然嘆了口氣。他說:你和我賭一場吧,賭贏了,我把絕學傳你,親自送你出城。

我和師傅賭了三局。

輸了三局,輸給師傅三餐飯錢。

我很生氣,上山砍柴出氣。

柴刀掉河裡了。

我幾近崩潰,這他媽是我全部家當呀,以後要我用如來神掌砍樹嗎,我悲痛欲絕的望著河面。

這時一個聲音叫住了我:別跳。

我回過頭,是個女孩,穿著怪異,像是胡人的衣服。

她說:小小年紀,不要想不開。

我說:大嬸,搞錯了。跟了我很多年的柴刀掉河裡了,我站著追憶一下似水年華而已。

她說:哦哦,柴刀,我送你一把吧。

她真給了我一把刀,刀刃鋒利,刀卻是彎的。這種刀,不要說劈柴,就是割草都能割破自己大腿。我看了看她,她天真的望著我,我心想:多可憐的姑娘呀,買不起好點的衣服,腦袋還不怎麼好使。

我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她說:你叫我蘇蘇吧。我家從山背面過來的,現在在山腳放牧。

我仰頭看了看山,高聳入雲,說起來,我還真不知道山背面是什麼樣的。她問我:你是做什麼的?

我說:我叫葉小瞎,是賭俠的徒弟,現在是山上砍柴的,不過我覺得我不會一輩子砍柴,大概再過兩三年吧,就能當大俠。要麼四五年,最多六七年,不超過八九年。

那天她挺高興的,笑嘻嘻的說,很高興認識你,大俠葉小瞎。

春去秋來,幾年江湖歲月過去。城中一些老俠故去,一些退休的俠客來到城裡。

我依舊過著不溫不火的人生,學習中老年武術,上山砍柴,和放羊姑娘聊天。我給她講我所知道的江湖,我講總有一天,我葉小瞎會走上江湖,變成一個江湖傳說,一個江湖神話,她聽得一知半解,也被我逗得咯咯笑。她也時常給我講山後的生活,她是旗里的普通人家,父母離異,她和母親流浪到這裡,放養著幾頭和他們一樣流浪的小羊。

我說:你們真可憐。

她搖搖頭,說:不可憐的。

我無法理解她,但還是挺喜歡她的,這幾年砍柴生涯,孤獨慣了,有個女孩子聊聊天也好。

我有時會把蘇蘇帶回城裡,帶她去見一見那些傳說中的大俠,如今七老八十的大爺。他們見到蘇蘇,比見到我還熱情,摸出各種零食給她。都問她,小姑娘,打哪來呀。蘇蘇很乖巧,說:北方。他們又問,在和葉小瞎談朋友呀。蘇蘇看我一眼,說,沒有呢。他們這才放心,沒有就好,姑娘還沒瞎。我給這些老不死的氣得不行。久而久之,蘇蘇和他們也混熟了,有事沒事,也和他們學個兩手,中老年人防身術什麼的。

那年秋天,有人來找我比武。

江小龍。一個和我打了十年,輸給我十年的男人,一個有完沒完,你他媽煩不煩的男人。

江小龍是城裡鏢師的徒弟,在圓通鏢局上班。那天我們各自站在城牆上,我抱著柴刀,他抓著兩把快刀,微風從高處吹來,吹得我們的衣角搖擺。

江小龍說:葉小瞎,我剛從大漠回來。

我說:所以新招是長河落日圓嘍?

他說:大漠起兵了。騎兵連破了三座邊城。

我說:成吉思汗反攻中原了?

他說:是伯顏的騎兵,按照他的進攻路線,很快就會打到這裡。也許下個月,也許就是明天。

我說:無妨,這裡是江湖的敬老院,那麼多高手的長輩都在這,伯顏打這,是不要命了。

他說:你要知道,這裡是江湖的廢城,江湖不一定管,朝廷一定不會管。蒙人來了,老俠們可以去江湖上躲,你怎麼辦?

我愣了下,說:要都躲了,那就我上吧,和蒙人拼了。

他說:現在和我去南方,還來得及。

我說:開什麼玩笑,怕,就不要出來混。我們出來混的,被人砍算什麼,躲起來才丟人。

他說:葉小瞎,你怎麼還是這麼天真?

我沒工夫搭理他,轉身抱著梯子往城下爬。

他又叫住我,葉小瞎,你不要隨便就死了。我還沒打贏你呢。

我應了一聲,知道了,真煩。

正德十四年的冬天。騎兵來了。

萬軍圍城。

朝廷果然沒有發兵。

蒙人大將放出話來:三日不降,城破屠城。

整個江城籠罩在陰影里。江湖中人組織了救援,但必須要先把人撤到城外。這時代,還沒有人能夠正面對抗蒙古騎兵。

苦等了一日,蒙人的信使入城傳話:蒙將嗜賭,久聞賭俠大名,要師傅和他賭一場,賭注是這座城。

我問師傅:能贏嗎?

他說:贏不贏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去赴約。

我說:也對,誰讓你最能賭呢。

他說:你錯了,我去,不因為我能賭,而因為我是俠。

我送師傅到城下。師徒分別。我終於問他:師傅,江湖這個詞,我盼了二十年,盼到了現在,可究竟什麼是江湖?

師傅說:什麼是江湖,弱肉強食嗎,是的。鋤強扶弱嗎,是的。你心是什麼樣的,江湖,就是什麼樣的。

知不知道那一年,我怎麼贏的桐城洞主?

我押命上去賭。我敢賭,所以我能贏。我賭了二十年,賭的都是命,贏得也都是命。

我賭最後一次,贏了桐城洞主的人頭和全部家當。那時我賭到快瘋了,七天七夜,四十九場,四十九勝。最後如何呢?仇家來我家尋仇,我的妻兒老小,全死了,只有我一人活下來,躲到這個江湖的回收站里,了此殘生。

二十年,是時候嚮往事贖回一些東西了。

師傅輸了。他輸掉了自己的命。

我六神無主的在城裡遊盪,上山去,卻發現蘇蘇已經不在了。只有一個放牧的阿姨。

我說:是蘇蘇的母親嗎?

她說:我是她的阿姆。蘇蘇已經出城了。

我說:現在出城?城外可都是騎兵。

她說:蘇蘇是蒙人大將的女兒。

我震驚的望著她,我又摸了摸腰上那把刀,這才意識到,原來這是蒙古兵手裡的馬刀。

她說:你就是葉小瞎吧,蘇蘇讓你晚上去營里找她,她有要事相告。

我說:她有沒有留給我定情信物?

她說:你聽。

她一鞭子甩在羊的身上,羊叫了起來:沒——

深夜,我和江小龍蹲在城牆上。

大風從牆上刮過。

江小龍說:見了鬼了,你就上山砍個柴,還能碰見蒙古公主。我們是活在網路小說里嗎?我親愛的蒙古駙馬。

我說:少廢話,要走趕緊的。

我們翻下城牆,摸進蒙人的營丈里,按蘇蘇給的地址悄悄摸過去。

一個夜巡兵發現了我們:站住!幹什麼的?

我回過頭:我嗎?我是詩人啦。今晚月亮不錯,出來做一首詩。

江小龍說:我是詞人哦,月色尚可,爬出來做詞哦。

他皺了皺眉:詩跟詞在哪?我剛也寫了一首,拿出來比比。

我們撲上去合力把他放倒:就你丫逼事多。

在營丈的深處,我找到了蘇蘇。她換了一身蒙人的衣服,拉開帳篷的一條縫,讓我們趕緊進去。

我說:蘇蘇?

她說:小瞎,對不起,有很多事情已經來不及解釋了。大將下了軍令,七天後攻城。城西的軍隊被調開了一部分,你們從城西撤出去,一定要在七天之前。

我說:我師傅呢?

她說:你師傅一夜賭了二十場,最後力竭而死。

我說:他屍首在哪?

她說:不要問了,快走,夜巡要來了。

遠處傳來人聲。我看著她的眼睛,我說:蘇公主,我最後問你,要不要和我走?

她苦笑搖頭:小瞎,你太天真了。

時間已到,江小龍拉著我飛快的竄了出去。蘇蘇遠遠望著我們,揮了揮手,蒙兵們緊張的圍住了她。那時起,我忽然明白,江湖兒女。後會有期有多瀟洒,相見重逢,就有多麼難。

我和江小龍回到了城裡,組織江湖遺老撤離。

老俠們多有不忿,囔囔著要去城外和他們搏命。我們縱橫江湖這麼多年,行走江湖,誰不賣我們一個面子?

我站在遠處望著他們,心中無悲無喜,只是確定了一件事,江湖是江湖,戰爭是戰爭。現在戰爭來了,這些江湖遺老,就真的已經老了。

他們將在第五天的下午,從城西撤走。

我說:需要有人做誘餌,調開蒙軍,我來吧。

江小龍說:你瘋了?

我說:我比較誘人呀,換你你行嗎?別吵吵,事情就這麼定了。

一些大爺們走了過來。令狐沖說,葉小瞎,雖然你天賦不怎麼樣,長得也不好看,還非常自戀,瞎逼活了大半輩子,女朋友還跑回娘家了……

我差不多被他的分別感言感動哭了。

他說:可這二十年來,這江湖上的所有絕學,在我們身邊,你都學了個遍。更重要的是,你師傅沒有看走眼,你終於從他那裡,繼承了江湖的遺志。

我說:死磕嗎?

他說:是捨生。

時間過去,江湖遺老們有內功的傳內功,有神兵的給神兵。到了第五天,遺老們預備撤離,我已經基本和人形高達一個模樣了。

動身前,我去給師傅上了一炷香。

我說:師傅,我生在江城。人們都說我是江湖反動派的兒子,父親是桐城洞主,殺人無數,罪惡滔天,最後被各大門派圍攻,戰死江城,死前留下了我。江湖遺老們於是漸漸守在這座城裡,像是守著一個經年的秘密。

可現在我卻要用自己的命,去拯救這些殺我父母的仇人。師傅,你告訴我,這究竟是不是一個所有人都難以忘記的錯誤。終於我轉世而來,只是為了修正一切?

那一夜你賭了二十場,贖回了二十年間多少往事。

可知你有沒有贖回對我的愧疚?

師傅沒有說話。

城外白雲悠悠。

我已有了答案。

我騎上自己那匹汗血寶驢,來到了城前。

老俠們已經聚集在一起,江小龍將帶著他們,從城西的小道出去。

我說:諸位保重。

江小龍突然對我說:葉小瞎,你不要隨便就死了。我還沒打贏你呢。

我哈哈大笑,背過身揮了揮手。

十一

蒙將問我:你是誰?

我說:我是一個俠客。

他說:何敢擋路?

我說:我來迎娶你們大將的女兒,若不讓開,不要怪刀劍無眼。

猛將哈哈大笑,你很有勇氣,可惜缺了點腦子。

我抬起頭,在很遠很遠的地方,似乎正有一個女孩,遙遙的望著這裡。

回顧我這二十年,真的很奇怪,好像每一個認識我的人,都講我,葉小瞎,你為什麼這麼天真?

我始終覺得,這不應該是一個設問。這必然是一種肯定。我一直全心全意的,身體力行的,在闡述一件事。我葉小瞎,就是這麼天真。

我怒吼了一聲,縱驢沖向軍中。

一入千軍,萬馬嘶啼。

十二

那天是正德十四年的冬天,下午,天氣很好。

一個將死的俠客搖搖晃晃,望著天上的太陽。好像朋友們都圍繞在他的身邊,感覺很溫暖。

——分割線——

有評論提到歷史背景的問題。

這篇小說寫的是正德年間的故事。背景則是正德十四年,蒙古伯顏扣邊。所以後續的故事是宸濠之亂,以及正德帝出逃皇宮,逗比抗蒙的故事。

對的,有後續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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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葉小白,寫小說的壞青年,在流浪的大尾巴狼。

已出版《你的怪獸男友》。

是一本有趣的書。

講故事的公眾號:葉小白


說起來俠客,我覺得我一直崇拜的二喜叔算是一個豪俠。

那是八幾年的時候,正值嚴打整風。

那時候流行就是放個電影周圍村子的人去看,在某個村子放電影的時候,隔壁村子的幾個青年偷雞摸狗欺負人,在電影場子旁邊圍姑娘。沒有黑少數民族的意思,那幾個青年所在的村子是一個蒙古族聚居村落,周圍村民沒人敢惹。大人們曾說他們小時候放羊,做一個漂亮的小鞭子,人家騎著馬過來就讓把鞭子放下,或者把好看的棉襖脫下,不然騎著馬用鞭子驅趕,然後二喜叔沒少因為這個和他們干仗。

那天那些男青年做的實在過分,就惹惱了原本就和那群人有讎隙的二喜叔,我聽我爸說這一段的時候腦海里總是浮現《水滸傳》里一旦發生不公時「卻惹惱了旁邊的一個英雄」這樣的描述,總之二喜叔以一當十衝上去就干。

事實上,我的這位叔叔確實算是孔武有力,之前他和我爸聊天說現在他將近五十歲的年紀,對付兩個三十多歲的人不在話下。我爸對他的評價就是:膽量大,拿什麼東西都敢往別人頭上招呼。這是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評價。

這件事的結果就是二喜叔抄起長條板凳掄破了好幾個人的頭,自己身上也掛了彩。

這還不是高潮,高潮是電影結束回自己村的時候,二喜叔在返回的路上被一個人截住,又是一陣拳打腳踢,老話說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二喜叔就屬於不要命的,拳腳相加了半天,將那人放到,放了兩塊石頭,相距大約半米,把那人腿放石頭上,再找了一塊大石頭,直接照著腿中間沒有墊石頭的地方砸了下去。然後揚長而去。

事情驚動了公安,由於正處於嚴打時期,就獲得了五年的有期徒刑。

然後在監獄也比較傳奇,和同監獄的犯人關係極佳,直到現在還經常有他的獄友來和他相聚。在裡頭還被分配了焊工的任務,反而學會了一項技術。

然後出獄後就做了焊工,生意很不錯,只是因為坐過牢名聲不好,在那個年代年紀又大,後來娶了個有疾病不能幹活兒的媳婦兒,還有了女兒,只他一個人掙錢,難免捉襟見肘,但這個地步的男人是不在乎這些的吧,再也沒有惹事生非,生活的倒也清閑。

有那麼一次,一個人在他的鋪子里開他老婆的玩笑,他順手抄起三指寬兩尺長的輪胎扳手照那人頭上給了一扳手,當時鮮血直流,那個人昏迷的不省人事。那人的媳婦兒當時就來鬧事了。

看那女人可憐,然後就是領著那人看傷,二喜叔拿了所有鋪子里的積蓄,那年代的二線城市扒手已經是很囂張,往往成群結隊作案,坐公交時就伸手掏二喜叔的口袋,二喜叔伸手抓住了那小偷的手,喊道:「這是看病的錢!你拿了幹什麼!?」然後就搶過來了。那小偷也再沒有動作。

我們想像俠之大者,往往為了別人的公道把壞人的下肢打折。

二喜叔沒有特意為別人著想過,只是會怒髮衝冠,有欺負別人的力量,但更多的保護著妻子女兒,除非是對方觸犯了他的底線,他的怒目從沒有對弱者。

只是他從來沒可以往俠客上靠攏罷了。

我覺得現實里的俠客大抵如此。

真實的。大多都是聽我父親和其他大人描述,可能具體語句有些出入。


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

肝膽洞,毛髮聳,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

推翹勇,矜豪縱,輕蓋擁,聯飛鞚,斗城東。

轟飲酒壚,春色浮寒瓮,吸海垂虹。

閑呼鷹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樂匆匆。

似黃梁夢,辭丹鳳,明月共,漾孤篷。

官冗從,懷倥傯,落塵籠,簿書叢。

鶡弁如雲眾,供粗用,忽奇功。

笳鼓動,漁陽弄,思悲翁,

不請長纓,系取天驕種,劍吼西風。

恨登山臨水,手寄七弦桐,目送歸鴻。

....................................《六州歌頭》賀鑄

「其行雖不軌於正義,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諾必誠,不愛其軀,赴士之困厄。即已存亡死生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蓋亦有足多者焉。」(《史記。遊俠列傳》)


俠客,江湖。

當我們看到這兩個詞的時候,想到的,是遼闊的草原,是落日的古道,是蒼茫的絕頂,山河遍地里,儘是鮮衣怒馬的少年。

少年說,魔王死於鼠輩,這不公平。

於是有俠客,俠客們拔地而起,滌盪江湖,揮鞭斜指,說那投機的,必將死亡,沉默的,註定陪葬,宵小們,命中只配恐慌。

所謂俠客,一定要沒頭沒腦的燃燒自己,要忍著傷痛,舉著刀劍,跋山涉水穿過荊棘,熬得一頭白髮,對著世上肆虐的罪孽,孤身搏命。

從此以後,那些江湖路上,俠客便如同劈開生死的刀鋒,化身燈塔,供人憑弔,講一段段的英雄悲歌。

郭靖說,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楊過說,情之所至,生死相許。

蕭峰什麼也不用說,胸口斷箭飽蘸鮮血,灑出來,就能燒退宋遼兩國的大軍。

就連被黑那麼慘的張教主,也有光明頂挺身而出,獨對六大門派。

不過要我說,還是算了吧,用道義,愛情,穿越死亡的夢想來形容俠客,都只是詩人的謊話,歷史的欺詐。

我曾以為,江湖上恩怨分明,給我一把刀一柄劍,快意恩仇,匹馬縱橫。

可當我佇立在蒙古的草原上,大汗說不打大宋,就殺你娘。大汗不會放鬆警惕,母親沒有自殺的機會,刀和劍握在手裡,你說要我砍向哪邊?

我不是主角,沒有成為俠客的機會,從來沒有九重天外的神靈,大筆一揮,說我給你這段劇情開個外掛,讓大汗腦子當機,你娘自殺成功,你什麼都不用做,安心告訴所有人,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這就夠了。

呵呵。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

我在市井中掙扎,年輕時推杯換盞,都曾想過打馬洛陽襄陽,自在北京南京,像陸小鳳或者楚留香,走到哪裡,便有媚眼如火,紅唇似花的姑娘,也有兩肋插刀,赴湯蹈火的兄弟。

但生活沒給我靈犀一指,也沒給我踏月而歌。

當我試圖成為一個俠客,穿梭在樓宇之間,抬頭,望不穿蒼老的霧霾,洶湧的人潮擦身而過,說我活成了一個笑話。

忘記多久了,好像生來就是這樣,沒有洶洶的怒火,也沒有徹骨的悲哀,我想,哪怕我將要死去了,也不會發出臨終的悲鳴。

濃烈的愛,滾燙的恨,至死不渝的堅持,超越死亡也要追尋的答案,統統都沒有。

有這些,便能成就一個俠客。

可我掙扎在世上,一點點耗儘力氣,每到暗夜,都會感覺到年少時的江湖悲歌,在一點點埋葬。

霧霾這麼大,誰有功夫看戲,誰有功夫看旁人的愛或恨,堅持與放棄,豪言壯志與胡言亂語。

每每想起這些,我就會覺得無力,什麼江湖啊,俠客啊,都那麼荒唐可笑。

在武俠小說中尋求精神的慰藉,轉過身,回過頭,生活里仍是胡羯縱橫,群妖亂舞,自己一把火點燃,跟著瘋魔亂舞。

我有時惶恐,想我是不是一輩子只能這樣活。

我有時微笑,想我是不是終於算作叫長大了。

魔王死於鼠輩,無知的人們總會扼殺在搖籃里的英雄,沒有可以力挽狂瀾的英雄,更無足以振奮人心的俠客。

止戈為武,秉持忠信,堅守正道,走在霓虹的江湖裡,這些有什麼意義?

再想一想,不止是這座霓虹的江湖,那曾經的千里走單騎的關公,出師未捷的丞相,試圖重建西山的落日帝國,悲愴時代里的一個個英雄,一個個俠客,又有什麼意義?

我想了很久,我想不明白什麼才叫真正的俠客。

就如同,我想不明白什麼叫做真正的長大,什麼叫做真正的生活,什麼叫做真正的……

好吧我編不下去了。

去他娘的真正的。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無奈,哪有那麼多的不得不,哪有那麼多的笑話,我來,我要,我金刀鐵馬浪蕩高歌,沒有我到不了的地方。

傅紅雪一刀砍斷琴弦,說人生悲苦,卻不是為了死的,而是為了戰勝。

那些養家的工資,穩定的工作,京城的房子,大浪淘沙,這些才是無足輕重。

我沒靈犀一指,也能有添香的紅袖,不會踏月而歌,也能有赴湯蹈火的弟兄。

那憑什麼,我不能拔劍屠龍,快意生平,說一聲江湖路遠,我要不死不休。

其實江湖,本身已足夠清楚,偏偏我走入歧路,聽著人們將生活如何如何,無奈與無力多太多。

一對戀人,少年辛苦打拚,終於得到絕好機會,從此有望飛黃騰達,天南地北,紛飛兩地,不是沒有機會修成正果,該不該走?

該你大爺。

人跟豬最大的區別,就是給豬畫個圈,豬能走出人,給人畫個圈,人就偏偏走不出來。

誰不知道該珍惜眼前人,誰不知道什麼叫風險最低,誰不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為什麼偏偏要行差踏錯之後,找下無數借口,一步錯步步錯?最後講一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每多無奈。

這是無奈?

這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姑娘和未來,誰說只能二選一?

在那個下午,洪七鬆開汗血馬的韁繩,大漠狂沙,打在他粗糙的臉上,皺紋如刀,他眯著眼,努力的向前走,站在他老婆的面前。

洪七輕輕一笑。

「誰說不能帶老婆闖蕩江湖?」

我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俠客,我只明白,譽滿天下者毀滿天下,做不成全世界的英雄,我只做一個人的俠客。

所謂終於長大,浪子回頭金不換。

可浪子不回頭,大快生平。

未完。


詩人有「仰天大笑出門去」的志得意滿,有「獨騎瘦馬踏殘月」的滿心凄涼,而我有的只是「落魄江湖載酒行」的淡淡蒼茫。

在這個被時光打磨得再也泛不起驚濤駭浪的大海中,一切都顯得如此地平靜。而在雲夢大澤的深處,在荒漠駱鈴、玉門寒茄之中,卻有個人於蒼茫憔悴的感傷里深深地吶喊!

蕭瑟、凄美、惆悵,在虛幻的夢境中一路走來,漂泊不定四處轉徙,身行千里獨卧僧庵,停落了俠客的傳說。

攜一袖月光

回望是那清冷靜夜的溫柔

轉身羨一襲白裳

飄然身負長劍的瀟洒

是夢,是醒

俠客落魄江湖的半生

與一壺濁酒為伴

醉生,夢死

終躲不過紅塵恩仇的牽扯

落暉笑人痴

我對著似血的夕陽長嘯

身後是顫抖的靈魂

刀光,劍影

湮滅了幾多狂傲

慧眼看透浮生

獨歸去恬然的山水

腳踏一葉孤舟

觀望茫茫碧落的雲捲雲舒

但我害怕

一葉障目

我看不見江湖


蓋俠士,古為善武 輕利 搏命者.

浮生於亂世,名噪於道衰.

披輕裘,挾長劍,策烈馬,引狂歌.

或扶弱濟貧,救人於"急難之事";

或除暴安良,解國於"困厄之時".

其言必信,其諾必誠,其行必果.

固常以勇武取重於諸侯,以信義顯名於天下.

鑒俠者之道,立乃立捨生取義之志,結乃結捐軀忘親之情.

今日慷慨赴危難,明朝熱血酬知己......

垂其丹心俠骨,上驚天地 下泣鬼神!


我從小在滄州長大,滄州是國家認定的武術之鄉,照道理,應該有很多俠義之士。

但是我說句實話,現代的不講了,講了大家吵架,但是古代俠客就是黑社會,派系就是黑社會社團。黑社會講的俠義之情,就是自己給自己定的讓自己爽的規矩,可能會順手幫扶一下弱者,但是這並不是目的。同一個武師,今天他幫了一個人,這人就說他是大俠,過兩天他維護自己利益,又幫了那個人的對手,這個人就說他又背叛了俠義之道。可對於這個武師來講,他只是在貫徹自己的道理而已。

說白了,俠義就是自己的正義,是個模糊的概念,每個人各有自己的俠義。比如有的人的俠義是集體主義,有的人認為個人的的俠義才是俠義。一位所謂的大俠跟另一個所謂的大俠相互衝突,這都算正常的,根本沒有標準答案。


金庸的俠是歐洲貴族范的俠。

真正的中國范的俠要看史記。

看來看去其實就是:底層社會,為錢賣命的人。

中國歷史上最大的大俠是荊軻,可是荊軻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1.沒有專業技能,一個職業刺客打不過一個職業皇帝,這得多水啊?

2.臨時改變行動計劃,本來是刺殺任務,他臨場改成了綁票,說白了就是怕死,想全身而退。

3.厚顏無恥,為了推脫執行任務,要了匕首,要樊將軍人頭,還要了地圖,少一樣都有理由不去。

這哪裡是俠客,分明就是吃人嘴軟的流氓。

有小朋友不同意我對荊軻的看法,其實書有各種讀法,我就試著解一解司馬遷的 黑色幽默。

首先來看看司馬遷怎麼寫荊軻的:

原文1:荊軻者,衛人也。其先乃齊人,徙於衛,衛人謂之慶卿。而之燕,燕人謂之荊卿。 荊卿好讀書擊劍,以術說衛元君,衛元君不用。其後秦伐魏,置東郡,徙衛元君之支屬於野王。

評:荊軻看情況是個貴族出身,所有才有「卿」這個稱呼。讀書擊劍也不是庶人的愛好。所以荊軻的志向是學蘇秦張儀做個縱橫家。

原文2:荊軻嘗游過榆次,與蓋聶論劍,蓋聶怒而目之。荊軻出,人或言復召荊卿。蓋聶曰:「曩者吾與論劍有不稱者,吾目之;試往,是宜去,不敢留。」使使往之主人,荊卿則已駕而去榆次矣。使者還報,蓋聶曰:「固去也,吾曩者目攝之!」

評:荊軻的劍術水平怎麼樣呢?司馬遷給了個說法,荊軻和蓋聶(大概是個劍道高手)論劍,結果因為胡說八道惹怒了蓋聶,被蓋聶瞪跑了。注意,不是打跑了,是瞪跑了。。。。荊軻功夫之差,可見一斑。

原文3: 荊軻游於邯鄲,魯句踐與荊軻博,爭道,魯句踐怒而叱之,荊軻嘿而逃去,遂不復會。

評:司馬遷還記錄了荊軻一件事,就是和魯句踐賭博。荊軻被魯句踐罵跑了,可見荊軻完全不佔理,甚至有可能是作弊被抓到了。

司馬公給荊軻做的三條描述刻畫了一個什麼樣的荊軻呢?貴族子弟,表現的志向遠大,但是真實水平很差,人品也不咋地。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在講一個大英雄。

荊軻混燕國的原文太長就不引了,荊軻到了燕國,整天和殺狗的,唱歌的混在一起。每天喝的醉醺醺的吹牛逼。因為荊軻讀書多,認識很多有名的人,於是投靠到田光門下做個門客。 把田光都唬住了,以為荊軻真的是個大俠。

然後燕太子丹出場了。燕太子丹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傻瓜。太子丹和秦王的恩怨原文就不引了,太子丹之所以要刺殺秦王,按照司馬遷的說法,更多是因為從小長到大的秦王並不太拿他當回事,所以刺秦更多是出於私怨而不是公義。我們比較一下兩個給燕太子丹出主意的人:

鞠武,鞠武首先很客觀,知道秦兵擋不住。然後反對太子丹收留樊於期,本來就打不過秦國,何必直接惹怒敵人呢?對於對付秦國的策略,他給出的建議是:(原文)原太子疾遣樊將軍入匈奴以滅口。請西約三晉,南連齊、楚,北購於單于,其後乃可圖也。評:這個鞠武果然是個高人,他提出了聯合匈奴的策略。根據當時的局勢,唯一能和秦軍對抗的可能就是匈奴了。這才是堂堂正正軍事政治上保衛國家的良策。

太子丹這個傻瓜給出的回答是什麼呢?

(原文)太子曰:「太傅之計,曠日彌久,心惛然,恐不能須臾。且非獨於此也,夫樊將軍窮困於天下,歸身於丹,丹終不以迫於強秦而棄所哀憐之交,置之匈奴,是固丹命卒之時也。原太傅更慮之。 評:燕太子丹居然嫌慢?他不但水平差,大局觀差,還腦殘。

田光,田光 其實啥主意都沒出,只是告訴了太子丹:我這有個叫荊軻的特牛X,還是請荊軻給你出主意吧。 田光算啥高人?其實是鞠武覺得太子丹朽木不可雕,給太子丹推薦了田光這個傻X。

好了,荊軻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鋪墊,終於牛X閃閃的上場了。司馬公對荊軻和太子丹的幾個回合寫的非常精彩,篇幅太長就不引原文了。

第一回合:太子丹見了荊軻,立刻拋出自己的想法:像曹沫一樣劫持秦王,讓秦王不要攻打燕國。否則就刺殺秦王,秦國大將在外,內部動蕩起來,一定會亂。

評:曹沫是魯國大將,和齊國連戰連敗,在齊國和魯國會盟的時候,用匕首要挾齊王退還了土地。齊王大怒,但是管仲還是建議齊王遵守了諾言。所以曹沫的行為是外交行為,而且曹沫的成功有兩個前提條件:一是齊魯的國力其實差不了太多,如果從農業基礎上看,魯國可能還 好一點。二是魯國在連敗之後終於在長勺之戰打敗了齊國,把齊國逼到了談判桌上,魯國是有話語權的。管仲之所以建議齊王認和,是不想讓齊國糾纏在與魯國的戰爭里。這和燕國與秦國戰力懸殊的環境是完全不同的。太子丹的這個建議是完全沒有基礎的胡說八道,就是個妄人的胡思亂想。 後面說幹掉秦王,才是太子丹的真實想法。

荊軻怎麼回答的呢?(原文)荊軻曰:「此國之大事也,臣駑下,恐不足任使。」 我可幹不了,您另請高明吧。 太子丹也找不到誰了,就一個勁的請求,最後荊軻只好答應了。看看,荊軻其實並不想接這個任務。他當然知道有去無回了,可是他也得罪不起太子丹啊。

第二回合:

於是尊荊卿為上卿,舍上舍。太子日造門下,供太牢具,異物間進,車騎美女恣荊軻所欲,以順適其意。 太子丹把荊軻好吃好喝供起來,金錢美女隨便爽。太子丹的心思其實很簡單,你荊軻吃我的,喝我的,玩我的,你總不能到時候不幹活吧?

荊軻:久之,荊軻未有行意. 老子裝傻,你能把我怎麼樣?其實荊軻心裡苦啊,這時候的荊軻和被養起來赴死的野獸也沒啥兩樣。

史記上一句也沒有提到荊軻為了這次刺殺計劃做了任何體能和技術上的準備,就是混吃等死。

第三回合:

時局發展的很快,秦國已經滅了趙國,坑了趙的降卒,大軍壓境直逼燕國邊境。 太子丹終於忍不住了,催荊軻出發。荊軻於是提出兩個條件:1.樊將軍的人頭 2.燕國的地圖。

荊軻的要求是非常過分的。樊於期投奔太子丹,太子丹為了顯得仗義收留了,這時候要樊於期的人頭,其實就是讓太子丹徹底毀了急公好義的名聲。 至於地圖,現代人恐怕覺得地圖也沒啥了不起的。 要知道先秦所謂的騎兵是戰車,有了地圖,重裝甲戰車很快就能突破防線。趙國首都邯鄲到燕國首都薊是一馬平川,有了地圖其實燕國已經無險可守。獻地圖跟獻國沒什麼區別。荊軻要這兩樣東西,真實意圖是難為一下太子丹,太子丹做不到,他就不用去了。 但是沒想到太子丹心眼也不少,他沒說不給樊於期人頭,只是說張不開這個嘴,要去你自己去要,地圖我可以給。 於是荊軻自己去找樊於期要人頭。樊於期沒辦法,寄人籬下,只好自殺了。 荊軻這時候就徹底沒有不去的理由了。

第四回合:

太子丹給荊軻準備好了人頭,地圖和毒匕首,可是荊軻還是磨磨蹭蹭的不出發。這時候太子丹終於忍不住和荊軻翻臉了,直接懷疑荊軻不想幹活。荊軻嘴巴還挺硬,說自己在等著一個朋友一起去,既然太子丹催促,那乾脆就不等了。 其實荊軻就是個借口,史記中根本就沒說荊軻在等誰。荊軻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才出發的。

再說說另一個配角秦舞陽:燕國有勇士秦舞陽,年十三,殺人,人不敢忤視。乃令秦舞陽為副。 十三歲,大概是現在初一的年紀。 一個嘴上沒毛的小屁孩。據說秦舞陽的爺爺是燕國大將,所以秦舞陽根本不是什麼勇士,而是驕橫跋扈的官三代。

好了,荊軻吃也吃夠了,玩也玩夠了,爽也爽夠了,在易水邊上有哭又號的做了半天秀。帶著一個毀了太子丹聲譽的人頭和足以讓燕國滅國的地圖, 和一個驕橫的官三代出發了。 有人把這二位稱為二傻。。我看是挺合適的。

荊軻到了秦國,賄賂了秦王的重臣,得以見到了秦王。其實荊軻和太子丹的計劃是有前提的,前提是如果荊軻見不到秦王,那一切努力都白費了。人頭爛掉,地圖被搶,一切謀劃都水中望月而已。 所以荊軻見到秦王實際上名義是代表太子丹去投降的。 (原文)嘉為先言於秦王曰:「燕王誠振怖大王之威,不敢舉兵以逆軍吏,原舉國為內臣,比諸侯之列,給貢職如郡縣,而得奉守先王之宗廟。恐懼不敢自陳,謹斬樊於期之頭,及獻燕督亢之地圖,函封,燕王拜送於庭,使使以聞大王,唯大王命之。」秦王聞之,大喜,乃朝服,設九賓,見燕使者咸陽宮。 評:秦王覺得自己小時候的夥伴小丹丹還是挺懂事的,不戰而降,很有面子,想顯擺給自己的大臣看看,於是才有了荊軻見秦王的機會。這次實際上是秦王嬴政裝逼失敗。

後面的故事大家都很熟了,手持見血封喉匕首的刺客荊軻被秦王嬴政給幹掉了。。。。

司馬公給荊軻的結局寫法很有意思,(原文)軻自知事不就,倚柱而笑,箕踞以罵曰:「事所以不成者,以欲生劫之,必得約契以報太子也。」 評:箕踞的意思就是兩腿向前,像簸箕一樣的姿勢。 古代人沒有內褲,這麼坐著非常不禮貌,只能跪坐,這是拿生殖器對著秦王羞辱他。 荊軻的意思是,我之所以沒殺掉你,是想把你抓起來,讓你寫個字據來回報太子。 其實這都是屁話。你一個刺客去刺殺人家大王,拿了契約還能全身而退?恐怕秦王就算寫了契約,按上手印,你荊軻連宮殿的大門都出不去。肯定會剁為肉糜。 荊軻還是妄想全身而退,結果坐失良機。 這個臨死前的形象,哪裡是個認真執行任務的刺客,分明是個街頭打架輸了的流氓。打不贏,嘴還硬。

秦王大怒,一個多月就滅了燕國。。。。

關於荊軻的故事,司馬公有兩個評語,一個是借魯句踐的嘴說的:魯句踐已聞荊軻之刺秦王,私曰:「嗟乎,惜哉其不講於刺劍之術也!甚矣吾不知人也!曩者吾叱之,彼乃以我為非人也!」 他的意思其實是說:荊軻不好好練劍術,我沒想到他這麼大膽子,過去我罵他,根本就沒罵錯。

太史公的評價是:不管荊軻干成沒幹成,這份勇氣還是值得表揚的。

綜上就是史記里荊軻刺秦的故事,戰國策里就沒這麼多前因後果的花樣,老老實實記載了荊軻刺秦的過程。所以史記里司馬遷的描寫是有很多個人情感在裡面的。即使這樣,司馬遷塑造的也是個不學無術,誤國誤民,除了膽子大,狗屁也不行的一個刺客形象。

當然,歷史中真實的荊軻,以及荊軻和太子丹,太子丹和秦王之間真正的關係,誰也不知道了。 留下來的只有司馬遷這種類似傳奇小說一樣的文字。


當然是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的。

所謂俠客,就是既要有權力,又要有自由。怎麼可能。


大地驚雷里的老頭算一個


士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


想起郭德綱的一句:真正的大俠,那是于謙的父親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閑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

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

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槌,邯鄲先震驚

千秋二壯士,煊赫汴梁城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李白《俠客行》


我覺得俠是一種光明磊落,是一種責任。

我有一個同學,他老爸是黑白兩道都要給面子的人。這小子也就有點囂張,平時喜歡惹點事。後來有一次打傷了人,學校研究決定說要開除他。請他爸到學校去領人。他爸沒有求學校網開一面,而是給那小子說,學校要開除你,我們就轉學。做錯了事得認錯。


武林外傳的這段話,是對俠字最好的解釋。


吾鑄刀劍幾星霜,自比幹將莫邪心,天鳥遮日滂沱雨,雨過晴天猶可慰。


先說結論。

俠客精神,其本質是一種高姿態。

俠者,達己達人。

俠客最早的原型可以追溯到春秋時代,我們熟悉的早期對俠客的記錄,就是《史記》、《漢書》里的《遊俠傳》、《遊俠列傳》、《刺客列傳》等章節。

一般來講,春秋時期的「俠」,指的是墨子的門徒,是與孔子門下的「儒」相對的概念,因此,墨子可以說成是中國第一位大俠。

金庸說,「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儒家的東西套在墨家的身上,味道就全變了,所以我一直不太同意這種說法。

儒家的高境界,在於齊家治國平天下,被稱為「俠客」的人群實際指的是中國古代社會階層中士子之下,農民之上的那一群特殊階級,你非要讓他們去信儒生的東西,挺尷尬。既然要為國為民,那又何必在江湖裡流竄,直接讀點書去考個科舉當個大官,或者自恃武力,去當兵混個將軍,不也是「為國為民」么?

俠客精神是反正統的,是個人主義、浪漫主義的,是一種大眾嚮往的姿態,所以才能流芳百世。

那麼我姑且給個定義,俠客,指的是那些崇尚個人主義,有優秀的個人能力,有成熟的價值觀和是非觀,並且強於行動的人。

下面舉例子。

我認為中國自古而來最大的俠客,或者是豪俠,當屬司馬遷。

可能有人會問,你不是說俠客么,為什麼會說到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司馬遷?

很簡單,因為司馬遷本身就是一個擁有俠客精神的人,甚至可以說成是代言人。

那司馬遷是怎樣的一個人?

一個身在漢朝,還敢把項羽寫到「本紀」里的人;一個為了李陵說句公道話,而願意和整個廟堂為敵的人。這樣的人,該不該說一句有俠客精神?

就是因為這樣一個有俠客精神的人書寫了歷史,所以我們從牙牙學語的時候就知道了完璧歸趙的英雄主義,烏江自刎的悲劇精神,刺秦的蕩氣迴腸,汨羅投江的浩然之氣。

不是別的人沒有寫過這些故事,像是劉向寫的《戰國策》也很好,可是那些人沒有司馬遷這樣強大的人格魅力,以致於千年之後,看見太史公的高度,我們也只能嘆息。

俠的源頭在春秋,底子,卻在太史公的一本浩大《史記》里。

「俠」之一脈精神,在中國源遠流長,不過在文藝作品裡的繁華,應該是在唐傳奇。

唐傳奇里寫俠客的故事極多,我點兩部自己覺得非常有意思的。

一是《紅線傳》。

「女俠紅線,是潞州節度使薛蒿家中侍女。薛蒿有政敵,相爭,紅線知,請往探敵方虛實。一更去,三更回,取對方枕邊寶物回。次日,薛蒿送還政敵。大驚,和好。此事後,紅線請別,舉筵餞別之技,紅線佯醉離席,不知所終。

好在紅線只寫事實,武藝一筆不帶。紅線「適可而止」,身份露,飄然隱去,這才是大俠本色。而深藏不露又算不得大俠,她在等待最佳時機。千里盜盒,難度極高,姿態優美(殺對手太容易了,要你防不勝防,只好求和,豪俠之豪,就豪在沒有還價)。」

上面這段出自木心先生的《文學回憶錄》,我覺得說得很好。

我說,俠客精神,其本質是一種高姿態,姿態的高,當然不是「事了拂衣去,不留功與名」的那種氣度,而在於從本質解決問題,有餘地,有道理的那種智慧。

二是《柳毅傳》。

我講的不是柳毅,而是神龍錢塘君。

錢塘君是洞庭龍王的弟弟,錢塘大潮的化身,有大勇大能,不服權勢,「近來他因和天將意見不合,又發洪水把五座大山都阻塞住」,又仗義能為。

柳毅第一次見錢塘君,錢塘君化身赤龍,猙獰咆哮而去,而片刻之後,又化身翩翩公子,大笑而回,請人飲酒,唱歌,仿若無事。

而就在那片刻里,錢塘君聽聞自己的妹妹龍女受辱,大怒而出,殺仇敵,入天庭,見上帝,又飄然回歸。

「洞庭君問:「這一戰傷害了多少生靈?」回答說; 「六十萬。」又問: 「毀壞了莊稼嗎?」回答說: 「八百里。」又問:「現在那薄情郎在哪裡?」回答說:「被我吃掉了。」」

一戰六十萬,縱橫八百里,快意恩仇,行俠天下,不過如此。

錢塘君雖然是龍,不過卻是「俠客」的一個至高的詮釋者,這種姿態,怎麼學也學不來。

現代的武俠小說,好看是好看,不過總覺得比起故人來,眼界開了,超出綠林草莽;招數多了,有了暗器內功,但姿態卻未必更高。

古龍說,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味道對了,但是說的矯情了。

我覺得應該這樣說,有民的地方就是江湖,改了一個字,不過更準確。

俠客,是中國民間文化、傳統文化的東西,是士子階層以下,農民階層以上的那些人,是上面所不屑,而下面所崇敬的一種精神。

儒家說,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俠客來說,卻是窮亦為己為人,達則達己達人的人。

俠客為自己而活,也為別人而活。自己活得好,也讓別人活得好。

光為自己而活的人,小氣。而且這樣的人總喜歡說自己是為別人而活,虛偽。

光為別人而活的人,愚蠢。連自己都不愛的人,怎樣學會去愛別人?

再說一下我的定義:

俠客,指的是那些崇尚個人主義,有優秀的個人能力,有成熟的價值觀和是非觀,並且強於行動的人。

有堅定的觀念卻弱於行動的人,可以做隱者,成不了俠客。

強於行動卻沒有堅定的是非觀的人,不是俠客,而是暴民。

俠客,是夾在兩邊的人,上面是大人物定的規矩,下面是小人物碌碌的生活,所以註定是不容易的。

但我還是願意說一句:

人生一大快事,便是做自己的俠客。

(轉載請註明出處)


我覺得這個標準很難界定。

為國為民太空泛。

真正的俠客應該都是幸運的,因為俠客只不過是一個人的身份,而獲得一個身份往往是因為一些事情。

但是這些事情發生的時候,能參與的必然很少,能參與的那麼多人中,也只有一二個會被大力宣傳,因為大家都知道人們記不住太多人名。

經過很多次這樣的事情後,俠客變得多了,於是總有人會出來分個排名,所以你看。人們還是只會記住一二個,其他人只不過是參與者。


今年巴黎事件後,黑客組織「匿名者」(Anonymous)對ISIS說——「我們不會寬恕,我們不會忘記,等著我們。」——所以這個網路時代,他們就是俠客,亦正亦邪,來去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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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寧願生活在一個沒有『俠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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