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雙峰第三季17、18集？

01-21

我已經瘋了，可能這就是林奇想要的結果吧。

See You At The Curtain Call

溫情提示：啃的生肉，理解可能有誤，全劇透，篇幅較長，無責任腦洞。前面幾集的評論可以點文末鏈接。

1990年的5月，播出了雙峰鎮第一季的最後一集，所有觀眾都抓狂了，因為大結局並沒有解密到底是誰殺了Laura Palmer；1991年的6月，播出了雙峰鎮第二季的最後一集，觀眾們又抓狂了，知道了誰殺的Laura，但是Cooper卻沒能從Black Lodge出來，反而被一個邪惡的分身替代了；2017年9月，播出了雙峰鎮第三集的最後一集，不抓狂就怪了，因為這是傳統。

回歸季的最終兩集，一集大快人心，一集讓人懵逼。

而我的最後一篇劇評可能也要大家失望了。大概是因為結尾了，大概是遺留的疑問太多了，大概是可能的解釋太多但是每一個都有漏洞，大概只是我太懶了，最後兩集相較於劇情和理論上的分析，一整個星期我的腦子裡想的更多的都是情感上的理解，即便是看到網上的一些推論和分析，我也沒辦法讓自己集中到劇情上去，最後兩集留給我情感上的衝擊太過強烈，我甚至不在乎故事究竟是如何發展的，接下來會如何發展，給了自己一個星期的時間，結果也只是在自己心裡感受的路上越走越遠。所以這一篇劇評，也不會涉及太多的劇情分析。嗯，已經一個星期了，我腦子還是炸了的狀態。

目前的解釋主要有兩個走向，一個是夢境論，一個是時空論，我個人比較傾向於時空論，但是還是有不少點串聯不起來。如果時間再久一點，如果我能冷靜下來，應該會補充後續分析，再加上最近開始重新刷前兩季，同時開始讀Dale Cooper的自傳以及Screct History，Frost的新書也已經預定了，有新的想法也會找機會跟大家分享。感謝知友 @政弘提供的鏈接，這個解釋很有趣，我會在下周找時間翻譯和分析一下。如果大家有什麼想法，也歡迎留言交流。

好了下面開始進入劇評。

17集的劇情比較簡單，大概就是好人戰勝了壞人，Cooper回到了過去，似乎改變了事情的發展。

故事從Mayfair Hotel開始，真佩服林奇，這種時候還能穿插個帶隱喻的笑話。林奇的這段話里有幾個要點

Judy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古老的存在，原來是「Jow Day」，結果進化成了Judy。有人在網上提出，Jow Day是中文「交代」的意思。我目前沒看到這個說法有什麼官方來源，但是我個人覺得不太靠譜。
Ray是FBI的線人。從這一點我們大概可以推斷Phillip Jeffries一直也是FBI這一邊的。
Phillip Jeffries實際上已經不存在了，這大概解釋了為什麼他現在看起來像個茶壺。但是他是怎麼變成茶壺的，以及如何在其他人都無法聯繫上黑化Cooper的時候通過便利店樓上/伐木工人/Black Lodge與他取得聯繫的，這些都沒有解答。
25年前Briggs和Cooper就制定了計劃，要對付Judy，一石二鳥。

黑化Cooper到了當初發現Naido的地方，果然被吸進了White Lodge里，但是一切都像是計劃好的一樣，因為他進到的是一個籠子，而Fireman也順勢將他轉移到了雙峰鎮警局。這中間我幾次都差點站起來，不停的在內心喊著：想起來啊Andy！快點想起來！Andy想起來的時候我都要淚目了。聰明的Andy詢問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從而確認了自己的判斷：「你要喝咖啡嗎？」真正的Cooper自然不會說不，於是Andy慌裡慌張的去找Hawk，趁機越獄的Chad卻被Freddie制服。終於明白了行動電話的Lucy開槍打死了黑化Cooper，來尋找自己最終使命的Freddie用綠色橡膠手套擊退了邪惡，Mitchum兄弟有了可以講給子孫聽的故事，Naido也終於變回了Diane。

（Cooper問「咖啡煮上了嗎」的時候，跟黑化Cooper的對比太明顯，感覺好像16集的雞血猶存）

這一段解釋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第8集裡面幾個伐木工做的事情，跟這集應該是一樣的。而我們也能確認從第8集一直到17集這中間，Bob一直都在黑化Cooper的體內。這一段最大的疑問，應該就是背景當中Cooper的臉。Cooper的臉從他看了Naido一眼開始，到他們轉到Great Northern之後消失，中間在Naido變為Diane之後，說了一句：「我們生活在夢境之中。」

（We live in a dream）

網上有人提出，這一切都是Cooper的夢境，我對這個說法最大的疑問在於，人的夢大部分都是與自己相關的，但是本季當中有太多場景沒有Cooper出現，所以這應該不是Cooper的夢。

那麼這是誰的夢呢？這是林奇的一個夢，是所有雙峰鎮劇迷的一個夢。林奇異常殘忍的自己打破了這個夢，將我們在第18集帶入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兩張熟悉的面孔，卻是我們從來不知道的身份，同樣的場景里也再也沒有熟悉的人，就像是一個拼到一半的拼圖忽然發現用錯了圖樣紙，要打破重新來過。也難怪有人說，第17集是Frost的結尾，第18集是林奇的結尾。

穿越之前的Cooper見到了Mike，還有Phillip Jeffries。Mike重複了第一季當中說過的話：

「透過未來的過去的黑暗，

魔術師渴望看到。

兩個世界之間的頌歌，

與火同行。」

這裡的「兩個世界」，可以有很多不同的理解，現實世界與Lodge世界，夢境與真實的世界，光明的世界和黑暗的世界，White Lodge的世界和Black Lodge的世界。我想這個模糊的界限或許就是我們需要思考的，取決於我們如何看待雙峰鎮。

Phillip Jeffries生成了一個Experiment的標識，隨即變成了無限的標誌，同時也是數字8，這大概可以解釋第八集為什麼那麼奇幻吧。這向我們解釋了Judy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不管她自己是永恆還是她要追求永恆，對我們來說都是一件太過可怕的事情。更可怕的是，當這個標識成形之後，中間有一顆小球，如果這顆小球運行起來，那就會陷入無限的循環當中。

這裡Phillip跟Cooper說，你可以進去了；正好跟the Arm說的「你可以出去了」相對應。然而在這麼多的空間當中，進入的同時也意味著出去，也形成了一種循環。

穿越回過去的Cooper看到了與火同行中的場景，我們至少明白了當初的Laura為什麼要尖叫。而知道所發生的這一切之後，Laura所說的話也似乎格外有深意。那些話不僅僅是對James說的，也是對Cooper說的。「你所知道的Laura消失了，現在就只有我了。我想你現在應該帶我回家了」，而後面Dale在樹林里見到Laura的時候，說的就是我要帶你回家。

然而Laura消失了，背景中是第一集裡面Fireman讓Cooper聽到的聲音，隨即傳來的是第二集中Laura在Red Room裡面被吸走的尖叫聲。然後音樂響起，還是那個Julee Cruise，還是那首「the world spins」，上一次出現，是Maddie被殺死的那集結尾，所以很容易讓人想到不好的事情。

第17集的結尾紀念了Jack Nance，Pete Martell的扮演者。第一季開頭原本要去釣魚的他發現了Laura的屍體，而這一次，他終於如願的釣上了魚。作為林奇多次合作的演員以及朋友，在他死後林奇為他拍攝了一部紀錄片，名叫《I don』t know Jack》。

第十八集開頭，先是黑化Cooper坐在Red Room裡面燃燒，然後是Jane-E打開那扇紅色的門，和Sonny Jim一起迎接他們的Dougie。而重新回到Red Room的Cooper，也在從頭經歷第一集和第二集中的一切，最大的區別，大概是the Arm說的話。The Arm問，這是關於那個住在巷尾的小女孩的故事嗎？這句話在第13集中Audrey也問過，我在第13集的劇評中也簡單提到過《黑巷女孩》這部電影，現在再回頭去看這邊電影，我的側重點則放在了這個小女孩營造出了一個假象這一點。Laura是返校舞會皇后，是智障Johny的家庭教師，是外來居民Josie的英語家教，是Double R助民午餐的志願者；而實際上，她吸毒，出賣自己，被自己的父親傷害著。所有的傷痛和秘密都在侵蝕著這個原本明朗的少女，但鎮上的大多人卻只能看到那明朗的表象。

在Cooper和Diane一起穿過那個邊界之前，我們收到了警告：「等我們穿過去之後，一起都會不同。」

果然一切都不一樣了，Motel那裡出現了兩個Diane，Cooper也不像以前那樣，反而更有些黑化Cooper的意思。兩個人的親吻總是充滿激情，可是真正進入正題的時候，一切都非常奇怪。兩個人都沒有享受其中，背景音樂是第八集里伐木工人進入廣播站時播放的「My Prayer」，而記得一切的Diane大概還是沒辦法克服那一晚之後留下的恐懼，於是用手蓋住了Cooper的臉。

一覺醒來兩個人一個變成了Richard，一個變成了Linda，在這個類似於平行空間的地方，Motel成了另外一間，車也變了樣子，Laura不再是Laura，Double R也沒有了RR to go的標識，就連Palmer家的房子，也不再是Palmer家的人。

一整季以來，我們都以為黑化Cooper是問題所在，但是最後一集林奇告訴我們，這點並不重要。就像是對他來說，誰殺了Laura Palmer不重要，Cooper被困在Black Lodge也不重要。我之前就提過，林奇的重點從來都不在解決問題上，而在於呈現問題。

我身邊有朋友認為，第18集是林奇的報復。在拍攝第一季的時候他從來沒有想要解答到底是誰殺了Laura Palmer，而第二季因為有了解答他也曾經一度離開了整部劇的製作。他只是任性的想要宣布自己對雙峰鎮的所有權，你們不是讓我解答疑問嗎？那我就扔給你們更多的疑問。朋友憤怒的認為，這是林奇對觀眾的不尊重。我其實很難辯駁這種說法，因為像我前面說的，網上任何一種解釋都有漏洞，很難讓人直接簡單的接受所有的劇情設定，同時在這一季里林奇還給出了Diane的具體形象，並且「毀」了Cooper和Audrey這兩個最受大家喜歡的角色。所以從劇情迷的角度，我可以理解這種想法。

但是我自己來說，因為有了情感上的共鳴，和自己對林奇想要表達的意思的理解，我很難說這樣的結尾是對觀眾的不尊重，雙峰鎮的確是林奇的作品，而他有通過自己作品表達觀點的自由。

我對這個結局的理解分為幾個層次，首先從故事層面來講，我覺得雙峰鎮在講一個如何救贖的故事。林奇的作品一直以來都很關注被來自男性的暴力所困擾和傷害的女性，Laura是個極致。她不僅僅被以Bob附身為驅動的父親所傷害，還被Ben Horne，Leo以及Renault兄弟以同樣的方式傷害著，這不僅僅是Black Lodge，也是這個社會的黑暗加諸她身上的。單單消滅Black Lodge的力量，或者解除她的死亡，並不能將她從這痛苦中拯救出來，也無法消除她的痛苦。就像是在另一個空間的Carrie Page，她的生活仍然是一團糟，在一家Cafe做服務員，隨時有可能被人調戲；家裡那個死人可能是她男友，大概也免不了對她日常的暴力相向，從她路上對Cooper說的話，可以想像她男朋友大概跟Leo和Steven一樣；她年輕時候的日子也並不如意，即便她說那時年輕不懂事，可造成的傷害仍然會伴隨著她。最後Cooper問「現在是哪一年」，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重要，因為Carrie Page無論是因為記憶被喚起，還是只是單純的感受到了恐懼，她尖叫中所透露出的痛苦並不比25年前的Laura要少，所以無論是時間還是空間上，Laura以及她所代表的女性，仍然沒有被拯救。

第二個層面是角色。第一個當然是主角Dale Cooper。這一季我們看到三個Cooper有三個不同的結局，一個像陷入地獄一樣被火焚燒，一個幸福的回家了，然而我們最愛的那個最初的Cooper卻迷失了。迷失在他的任務當中，也迷失在自己的性格之中。第18集裡面的Cooper明顯有了黑化Cooper的氣質，無論是深夜開車，對付那三個牛仔並用槍指著Cafe裡面所有人的舉動，都絕不是以前我們熟悉的那個Cooper會做出的行為。黑化Cooper雖然不是Cooper，但確是Cooper原本就存在的一部分，也許在進入Black Lodge之前，Cooper一直在控制著自己暗黑的部分，就像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陰暗面。但是被困住的這些年，黑化的部分在Bob的控制下也不斷強大，以至於最後兩個部分合併的時候，也很難每時每刻都掩蓋住暗黑的部分。我一直記得第二集在Cooper出去之前，the Arm說「他不回來你就出不去」，現在想來，應該是指完整的Cooper，那自然就包含了好的也包含暗黑的部分。

第二個角色就是Laura/Carrie。Cooper說要帶Laura回家，可是家卻是Laura最害怕的地方，她不怕樹林，不怕one eyed jack，不怕roadhouse以及與火同行里那間充滿紅色燈光的酒吧，可是她怕自己的家，因為家裡有讓她害怕，不敢直視卻必須面對的恐懼。（彩蛋一：有人注意到了Carrie的髮型發生了變化，見下圖）

這裡也不得不提到Sarah，第17集裡面她用酒瓶砸Laura的照片，之後便陷入了循環，碎掉的酒瓶重新變完整，碎掉又變完整，就像她當初看的陷入循環的拳擊比賽，被打倒的人站起來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然後再次被打倒。聯想到Phillip展示的無限的符號，最可怕的是被困在無限重複之中。而Carrie的家裡有一個白馬的擺件，跟Sarah在Laura和Maddy死的那晚看到的白馬相呼應。其實連續幾天我都在想，造成Laura悲劇的原因之一就是Sarah。從與火同行裡面我們能夠看到，Sarah清楚自己是被Leland的下藥的，而她應該也清楚自己被下藥的原因，我們甚至可以理解為對於家中發生的一切她都是知道的。但是她沒有阻止，沒有反抗，沒有帶著女兒逃離，只是任由這一切發展下去，最終她造成了Laura的痛苦，也間接造成了自己的痛苦。

雖然我想不到Jumping man在第17集Cooper穿過同樣的路徑去找Phillip時類似於逃走的身影，但是可以肯定的是Palmer家作為全鎮負能量最多的房子，一定是被Black Lodge佔據了的，就連最後結尾，房子現在的主人姓Tremond，前任主人姓Chalfont，而這兩個名字都指向同一個人，那就是當初給Laura那幅通往Red Room的畫的Mrs Tremond，我甚至還想這個女主人是不是她的孫子的媳婦。（彩蛋二：Alice Tremond的扮演者就是這個房子真正的主人。三刷的時候看這一段忽然想，她是不是日常也會碰到影迷來敲門，然後像Cooper一樣要找Sarah Palmer）結尾最後Sarah喚了一聲Laura，讓Carrie驚恐的尖叫出聲，整棟房子也突然全部亮燈之後短路一般瞬間黑暗，也代表了在這個讓兩人都沉浸在無限痛苦的地方，Sarah帶給Laura的傷害以及她自己由此所承受的傷害。（彩蛋三：有個說法是當初Laura的日記丟了四頁，但是Hawk只找到三頁，而Carrie Page正好像是「帶著（carry）一頁」）

還有一種理解，是人的心理創傷僅靠逃避是沒有用的，需要自己去面對，才能更好的將自己治癒。比如將Laura帶回她最害怕的地方，過往的記憶重新堆疊最終爆發出來，摧毀了這棟房子的電路，也切斷了這棟房子和Black Lodge的聯繫。大概只有如此，才能真正的「拯救」Laura。片中最直接的自我拯救者是Nadine，她直面了自己黑暗面，用道德以愛的名義捆綁住Ed，但是她用金鐵鍬將自己從泥潭中挖了出來，不僅拯救了自己，還解放了Ed和Norma，並給了我們全局最動人的瞬間，讓有情人終成眷屬。

第三個人物，是最後兩個小時里沒有出現的Audrey。我們不知道Audrey的狀況，但是在她的想像或者她的夢境中，並沒有任何一個Horne家的人。從前面兩季裡面我們大概可以知道，Audrey對自己的家人並沒有特彆強烈的感情，而家人對她似乎也沒有那麼多親情。Audrey所代表的，大概是逃離自己的傷害和恐懼，只是她只能在自己的想像中逃避，而實際上她很有可能是因為那次爆炸而被隔離出了這個世界，可是我們卻很難判斷，究竟是回到那個可怕的原生家庭中更可怕，還是被隔離在一個完全空白的地方更讓人無所適從。

第四個是Bobby。這個當初混不吝的小子，這個當初吸毒販毒甚至還殺過人的小混混，最終卻成了警察，而且成了解決謎題的關鍵。雖然不知道這些年他經歷了什麼，可是他成為了一個負責的父親，成了一個念舊且重情的人。所有看到Laura照片的人里他的情緒是最激動的，因為Laura代表著他那荒誕的青年時代，而他也是當年第一個看透Laura之死本質的人。他在葬禮上喊著你們每一個人都是兇手，你們都知道她有麻煩，可是你們都沒有幫助她。雖然Laura在最後提醒我們Bobby曾經殺過人，可是如今的他已經不同，我們心中的Bobby也早已成了那個發生槍擊時可以控制場面的警官Briggs。每個人都有過去，每個人都會有不足，重要的是你現在是個什麼樣的人。

最後是對林奇作品層面的理解。本季最初開始的時候，就聽到有人說這是林奇的謝幕之作，這之後不會再拍電影電視劇了。而從林奇的作品列表當中也很容易看到，從06年的內陸帝國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影視作品了，一直到今年的雙峰鎮。而在本季的雙峰鎮當中，我們很容易看到很多他以前作品的影子，從橡皮頭（Eraserhead），到藍色絲絨（Blue Velvet），妖夜荒蹤（Lost Highway），穆赫蘭大道（Mulholland Drive），還有內陸帝國（Inland Empire），無論是演員還是拍攝手法，都很容易讓看過這些電影的人會心一笑。而在本季的最後，作為導演和自己合作時間最久的兩個演員，三個人一起走出黑暗，走向了未知，這是林奇影視作品的三叉戟。而進入那道門之前的Cooper說，謝幕時再見，也很有些林奇要告別大小熒幕的意味。如果這是林奇的收官之作，我覺得非常成功，他留給了我們最大的空間，去滿足我們所有的想法。

除了主角們的未解之謎，還有Audrey，Shelly（Red），Becky，這些角色的故事將會如何發展，他們生活中的謎團和麻煩能否得到解決，我們都無從得知，只有等Frost的書了。雙峰鎮一直以來都是關於一件不該發生的事卻發生了千百次，而且不只是一個人，而是一代又一代的人。White Lodge送出的Laura並不是來拯救世界的，而是讓我們看清楚，只有我們自己能夠修正這一切，而Laura作為最關鍵的那一個，只是讓我們更清楚的看到這一點。單純抓到兇手，或者回到過去避免她的死亡，都無法拯救這個被邪惡輪迴的世界，只有當我們能直面這樣強大而邪惡的輪迴，才能更好的戰勝它。

（最後一集的結尾出現這個圖的時候沒有了往常電的聲音，那麼是不是可以認為Lodge的通道被切斷了？）

雙峰鎮的劇集以我們最意外的方式結束了，但是像我前面說的，林奇留下了太多的疑問和太多的線索，每個人都可以構造出一個自己的雙峰鎮，延伸出一個屬於自己的結尾。

前幾集影評鏈接：

Twin Peaks (雙峰鎮) S3E01-02 - It Is Happening Again

Twin Peaks (雙峰鎮) S3E03-04 - 從詭異到幽默

Twin Peaks (雙峰鎮) S3E05 - 漫漫長路

Twin Peaks (雙峰鎮) S3E06 - This is a Dark Dark Age

Twin Peaks (雙峰鎮) S3E07 - I think I am high

Twin Peaks (雙峰鎮) S3E08 - The Big Bang Theory from Lynch and Frost

Twin Peaks (雙峰鎮) S3E09 - Answers

Twin Peaks (雙峰鎮) S3E10 - No Stars

Twin Peaks (雙峰鎮) S3E11 - 夢和櫻桃派的力量

Twin Peaks (雙峰鎮) S3E12 - Where is Billy?

Twin Peaks (雙峰鎮) S3E13 - Starting Position

Twin Peaks (雙峰鎮) S3E13.5 - Watching Alone

Twin Peaks (雙峰鎮) S3E14 - Monica Bellucci Dream

Twin Peaks (雙峰鎮) S3E15 - Goodbye Margaret

Twin Peaks (雙峰鎮) S3E16 - All

「我回頭時看到的是年輕的自己」

也許雙峰就是庫伯探員或者林奇內心深處的一場夢，一場二十多年難以放下的夢，一場涵蓋了生涯歷程的夢，一場沒有結尾的夢…

總之林奇的作品用太理性的話去總結就沒意思了。

結局並未能把所有支線和人物的來龍去脈交代清楚，但這可能也正是林奇想要的結局，庫珀和勞拉才是他心中雙峰的一切，為此還曾和另一主創弗洛斯特分道揚鑣，這次兩人的合作應該是達成了一致，林奇拍劇花式留懸念，弗洛斯特寫書解答全部謎題。雖然整部劇中庫珀和勞拉直接交流很少，短暫相遇也總沒有機會彼此熟識，但兩人卻可以一直在雙峰這個輪迴的世界裡彼此吸引，相互靠近。儘管末尾庫珀沒能真正從mother手中救出勞拉，但最後一句～現在是哪年～其實向我們傳遞的是不管是25年還是更久，不管遇到何種危險，他會永遠竭盡所能地找到並救出勞拉。不管是奧黛麗，黛安還是簡E，她們都只是庫珀身邊的過客，我斗膽猜測勞拉對庫珀耳語的是We love each other，and you should find 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