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理解尼採的「你要到女人那裡?別忘了帶上你的鞭子」?

看到《查》年老的女人那一章,最後一句話,到女人那裡帶上你的鞭子。書上注釋說這是年老的女人對查說的話,而我在西方哲學史上看到這是對女性的歧視。還有人說這是更深的含義。這到底什麼意思。。。


啥也不說了,看圖

吳增定,《尼采與柏拉圖主義》,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p99


德語原文是

?Du gehst zu Frauen? Vergiss die Peitsche nicht!「

你去女人那裡嗎?別忘記鞭子!

注意,這裡沒有「帶上」或「你的」,所有「別忘記帶上鞭子!」「別忘記你的鞭子」的翻譯都是錯的。

劍橋版(羅伯特·皮平主編)的英文翻譯為

「You go to women? Do not forget the whip!」

這句話後面,譯者給了一個注釋:

Recent scholarship on Nietzsche』s view of women reveals a deeper appreciation of women than the
one suggested here, which is seductively misleading. In the 1882 photo of Nietzsche, Paul Ree, and
Lou Salome, the two men are 「in harness」 in front of a tiny cart, while Lou Salome holds a toy
whip. See Adrian Del Caro, 「Nietzsche, Sacher-Masoch, and the Whip,」 German Studies Review 21:2 (1998), pp. 241–61.

其中提到一篇文章專門討論尼采和鞭子的問題,可以找找看看。


最近剛讀了一本關於莎樂美的傳記,看到這個問題很感興趣。

看了不少答案,目前最喜歡的答案是 @青山眉黛 的

「恐同即深櫃」。

這個答案很好,但似乎還是不能準確表達我對這句話的理解。

要想了解這句話真正的含義,首先要了解尼采這個人和他寫這本書的背景。

1. 先說下尼采這個人吧。

尼采生於德國一個鄉村牧師家庭,5歲喪父,緊接著弟弟夭折,次年隨同母親和妹妹遷居瑙姆堡,加之祖母和姑姑,幾個女人將他置於一個完全女性的家庭之中,讓他喘不過氣,幼兒時期就脆弱而敏感,鑄成了他陰暗憂鬱的性格。

尼采一生喜歡孤獨,不願忍受婚姻,直到1882年,38歲的尼采結識了21歲聰穎過人的俄國才女莎樂美,一見傾心。

他們有著看似相同的哲學思想(看似相同,內在本質卻不同,因為尼采內心是極具悲觀主義色彩的,不像莎樂美那麼積極向上,這也為他們之後的分手瞞下伏筆)和相似的人生經歷(少年時期就擁有自由的宗教觀),他們喜歡呆在一起談論哲學,只要其中一人說出前半句,另一個人就知道他(她)後半句想要表達什麼,遇到這樣的知音,這種哲學上的默契,令尼采痴狂,莎樂美也很崇拜尼采無與倫比的才華,尼采曾兩次向莎樂美求婚,卻都被拒絕了。

因為莎樂美是一個非同一般的奇特的女人,她的思想是獨立的和自由的,不屈服於任何人的意志。莎樂美創新了「三位一體」的想法,打算和尼采、保爾·里共同建造這個夢,後來因為尼采妹妹伊麗莎白的挑撥離間,尼采和莎樂美分手,這個夢就此破滅。

2. 這本《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的寫作開始於1882年,當時尼采剛失去了他一生中最心愛的也是唯一愛過的女人: 莎樂美。

她是他一生永遠的痛,也許正是這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和無助感,才讓他寫出了這一生的巔峰之作。

下面這張照片就是他們三人分手前不久,準備創建「三位一體」時拍攝的,注意:重點來了!

重點是:這個場景是由尼采導演的,看看是誰在拿著鞭子?

從左到右依次為:莎樂美,保爾·里,尼采。

圖中,尼采和保爾·里站在車前,用一條麻繩綁住兩人的胳膊,他們成了拉車的馬,被莎樂美拿著鞭子抽打著往前走(尼采說沒有更好的姿態能表明他們三人的關係了)。

現在你有什麼感覺?

不知道為什麼,當人們聽到這句「你要到女人那裡去嗎?可不要忘了帶上鞭子」,會自然的以為這是尼采對女人的憎惡和蔑視,也許那只是一部分男人所希望的解釋,因為人們總是會看到自己想看到的,聽到自己想聽到的,用以證實自己觀點的正確性。

其實,可能我們誤會尼采了,也許他只是希望把鞭子交給女人。那是他的夢想,他多希望能被莎樂美鞭打著走完他的一生,可惜莎樂美沒有接受這個鞭子。

尼采作為被世人誤解最深的哲學家之一,他的妹妹伊麗莎白曾建「尼采檔案館」來收集整理他的思想,並不顧他人反對執意要為他代言,卻曲解了他的思想,最後成為納粹分子;希特勒故意歪曲利用了他的思想,為己所用,將德國拖入殘酷的深淵;難道我們要再次誤解尼采嗎?

有多愛就有多恨,也許很多人認為尼采是因愛成恨,才說出的這句話。

3. 其實,尼采並不恨莎樂美。

他被莎樂美自由和獨立的人格所折服。

所以才會有上面那張照片,其實那時他們之間已經有很多誤會了。就在拍完那張照片的不久後,他們就分開了,之後曾有過一些書信往來,但隨著書信越來越少,他們再也沒有見過面。

1889年,尼采精神崩潰。

1894年,莎樂美出版了《弗里德里希·尼采及其著作》,書中深刻展現了她對尼採的崇敬之情。可惜當時尼采已經神志不清了,否則看到這本書,他一定會欣慰的。


應了那句 恐同即深櫃


他對人們說要帶著鞭子去見女人,結果到了女人面前他卻把鞭子遞給了女人。

這句著名的話出自尼採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最近正好在看這本書,書中字裡行間充滿著俯視眾生的驕傲,詩化的句子也處處流露出澎湃的激情,給人的印象是這傢伙簡直自信心爆棚。所以看到這句話首先會認為尼采是個蔑視女性的男權主義者。直到我看到了這裡,然後事情有點不一樣了。

以上四個圖片中的文字同樣出自這本書,主人公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說出這段話的呢?驕傲,憤怒,痛苦,然後所有的情緒都指向——卑微,面對女神時的卑微。這段話怎麼看都是一個求愛不得的男子的內心獨白啊。自此,尼採在我心目中的偉大形象已經開始動搖了,然後我在尼采傳記中看到這幅圖。

哈哈,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尼采是個抖M!!!莎樂美就是他的女王!!!有木有!!!即使他想做一個超人,但到了女人面前還是乖乖的把鞭子遞到女人手裡了啊有木有!!!


以下內容摘自歐文·亞隆的心理小說《當尼采哭泣》,用故事從莎樂美視角描述了尼采對女人由愛生恨的過程:

路·莎樂美繼續著:「所以我去了瑪威達的文藝沙龍,並且在那裡遇見了一位迷人又才華橫溢的哲學家保羅·雷(Paul Ree),我跟他變得相當熟稔。雷多年前聽過尼採在巴塞爾的課,兩人從此開始了親近的友誼。我可以看出雷對尼採的景仰超過對所有其他人。雷很快就有了這樣一種念頭,如果他跟我是朋友,那麼尼采跟我一定也可以成為朋友。保羅·雷,但是,醫生,」她臉上的紅潮僅僅一閃而過,不過已足以讓布雷爾注意到,而他反映在臉上的神色,已足夠讓她察覺到他的關注,「讓我稱他為保羅吧,因為那是我稱呼他的方式,今天我們沒有注重社交細節的時間。我與保羅非常親近,不過我永遠不會把自己作為他或任何人在婚姻上的祭品!」

「保羅深信尼采跟我會發展出持久的友誼,」路·莎樂美說下去,「他認為尼采與我完美得適合彼此。他要我成為尼採的學生、門徒以及生存的依據。他想要尼采作我的老師、我天長地久的宗師。保羅安排了在聖彼得大教堂會面,對我們這不敬的三位一體來說——這是我們稍後替我們自己所取的名字,不過尼采常常把它稱為『畢達哥拉斯式的關係』——聖彼得大教堂是最難以想像的會面地點。」

「我立刻就被尼采所吸引。他在外表上不是一個讓人印象深刻的男人——中等高度,擁有溫和的聲音與不露情感的雙眼,與其說他的眼睛是看著外界,不如說是往內看,彷彿他在保護著什麼內在的寶藏一般。我當時並不知道他已經失明到3/4的程度。然而,他有某種格外引人注目的東西。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我們各是從怎樣的星辰朝彼此墜落而到達此處來的?』」

「然後我們三個開始談天說地。那是多讓人驚訝的談話啊!有一刻,保羅對尼采與我之間的友誼或師生之誼的願望,似乎獲得了充分的實現。在知性上,我們是完美的契合。我們融入彼此的心智當中——他說我們有孿生兄妹的大腦。哦,他大聲朗讀他最新著作中的珠璣之言,他為我的詩定律,他告訴我,他準備在接下來的10年當中為這個世界提供些什麼——他堅信,他的健康所容許的時間,絕不超過10年。」

「很快地,保羅、尼采與我決定,我們應該住在一起,三人行。我們著手計劃在維也納或巴黎,一起度過冬天。」

「是的,我知道這個世界不會贊同兩個男人與一個女人住在一起,純潔地。」她在「純潔」上優美地加重了語調——強到足以讓事情為之矯正,然而又柔和到足以規避了非難。「不過,我們是自由思想的觀念論者,不認同社會所強加的限制。我們相信,我們有創造出我們本身道德系統的能力。」

「首先,我應該表明我與尼採的關係雖然親密,但是很短暫。我們只碰了四次面,而且幾乎總是在我的母親、保羅的母親或者是尼采妹妹的監督之下。事實上,尼采跟我極少獨自散步或交談。」

「我們這不敬的三位一體,在知性上的蜜月期同樣很短暫。裂痕出現了,然後是浪漫與色慾的感覺。或許它們打從一開始就出現了,或許我應該為疏於辨認出它們而負責。」她邊說邊顫抖著,彷彿想要擺脫這個責任一般。

「接近我們第一次會面的終了時,尼采逐漸對我的純潔三人行的計劃感到不安,認為這個世界還不能接受它,並且要求我把我們的計劃保密。他尤其在意他的家庭:無論在任何情況下,他的母親或妹妹都絕對不能知道我們的事。如此保守!我既驚訝又失望,並且懷疑我是否被他果敢的言辭、自由思想的宣言所誤導。」

「之後不久,尼采達到一個甚至更強硬的立場——他那種在居住上的安排,將對我會有社交上的危險,或許甚至是毀滅性的影響。他說,為了保護我起見,他已經決定要提議結婚,並且要求保羅傳達他求婚的意圖。你可以想像這把保羅逼到了什麼位置嗎?但是出自對朋友的忠誠,或者說忠實,但有點冷漠的忠誠,保羅轉告了我尼採的求婚。」

「這讓你大感驚訝嗎?」布雷爾問道。

「非常驚訝!特別是在我們只碰過一次面時!它同時攪亂了我的思緒。尼采是一個很好的人,並且有種高貴、強大、非凡的風采;我不否認,布雷爾醫生,我被他強烈地吸引著,但不是那種羅曼蒂克的吸引。或許他感受到我對他的著迷,因此不相信我對婚姻與浪漫戀情的聲明是真的。」

「然後我決定在我們下一次碰面時要坦白以告。但事實證明,這是沒有必要的。尼采迅速理解到,他對婚姻的看法就如我一般排斥。兩星期後在奧爾塔,當我再次見到他時,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要我千萬別把他的求婚放在心上。然後,他懇求我加入他對完美關係的追求——那種熱情的、純潔的、知性的與精神上的完美關係的追求。」

「我們三個重修舊好。尼采對我們的三人行是如此興緻勃勃,有一天下午在盧塞恩,他堅持我們要為此合影——我們不敬的三位一體唯一的一張相片。」

在她遞給布雷爾的照片當中,兩個男人在一輛兩輪馬車前並列;她則屈膝坐在裡面,揮舞著一支小皮鞭。「在前面那個有著短髭的男人,凝視著上方的那個——那是尼采,」她有點興奮地說,「另一個是保羅。」

布雷爾仔細端詳著這張相片。這兩個男人讓他感到不安,這兩位可憐又受到束縛的傑出人物啊,被這位美麗的年輕女子與她小巧的皮鞭所主宰

「我們又見了兩次面,在妥騰堡,大概三個月以前,先是和尼採的妹妹,然後是保羅的母親。但是尼采持續寫信給我。這兒是封回信,對我先前告訴他我是如何被他的書《曙光》所打動,這是他的回應。」

布雷爾飛快讀了她遞交的這封簡訊。

我親愛的路:

我也是,我也有我的黎明時刻,這些時刻不是虛構的圖畫!以前我認為不可能的事,現在對我來說有了可能,為我終極的快樂與苦痛找到一個朋友,如今是可能的了,就像是燦爛金黃色的可能性,在我未來生命的地平線上升起。每當想到我親愛的路,她無懼、豐富的靈魂時,我就為之悸動。

F. N.

布雷爾保持緘默。他現在對尼採的神往,感到愈發的強烈。曙光!去發現金黃色的可能性,去愛一個豐富無懼的靈魂!布雷爾覺得,每個人都需要一生至少一次的追求。

「在同一段期間內,」莎樂美繼續著,「保羅開始寫來情感同樣熾烈的信件。除了盡我所能的努力斡旋之外,我們三位一體之間的緊張,開始上升到令人驚慌的地步。保羅與尼采之間的情誼迅速崩解。在給我的信件中,他倆開始詆毀對方。」

「這是當然的啊,」布雷爾插嘴說,「難道這在你的意料之外嗎?兩位熱情男子與同一位女子有著親密的關係?」

「或許我太過天真了。我以為我們三個可以共享一種心靈生活,我們可以一起做些嚴肅的哲學工作。」

「或許我太頑固,」她說,看著窗外,「不過我依然很難相信我們的三人行是不可能的!它也許可以成功,只要尼采可憎的妹妹沒在一邊作梗。尼采邀請我與他和伊麗莎白在妥騰堡共度夏日,那是圖林根的一個小村莊。她先跟我在拜羅伊特會合,我們在那裡碰到了瓦格納,並且出席了一場《帕西法爾》的演出。然後我們一起旅行去妥騰堡。」

「你為何說她可憎呢,小姐?」

「伊麗莎白是一個愛挑撥離間、心胸狹窄、不誠實又反猶太人的傻瓜。當我失言告訴她保羅是猶太人的時候,她費盡心機讓瓦格納的整個圈子得知這一點,以確定保羅永遠不可能在拜羅伊特受到歡迎。」

布雷爾放下他的咖啡杯。雖然路·莎樂美起先哄騙他進入了愛情、藝術與哲學,那些甜蜜又無害的領域,但她現在的字眼驚醒他回到現實當中,回到反猶太主義存在著的醜惡世界。這天早上,他才讀到了《新自由報》中的一篇報道,說的是兄弟會的年輕人混進大學、闖入課堂、叫囂著「猶太人滾蛋!」並且強迫所有猶太人離開講堂——任何反抗的人,都會被他們拳打腳踢。

「我也是猶太人,我認為我有必要知道,尼采教授是否支持他妹妹的反猶太觀點?」

「我知道你是猶太人,耶拿告訴過我。重要的是,你得知道,尼采只關心真理,他痛恨帶有偏見的謊言——一切的偏見,他憎恨他妹妹的反猶太主義。伯納德·福斯特(Bernard Forster),一個激進的反猶太分子,經常拜訪他妹妹,尼采對此不僅驚訝,而且厭惡。他的妹妹,伊麗莎白……」

現在她說話的速度加快,音調提高了八度。布雷爾看得出來她知道自己正在岔離正題,但是她無法阻止自己。

「布雷爾醫生,伊麗莎白極為討厭。她叫我娼婦,她對尼采說謊,她跟尼采說我向每個人炫耀那張照片,還說我對旁人說尼采有多喜愛我皮鞭的滋味。她始終在說謊!她是個危險的女人。記得我說的這句話,終有一天,她會對尼采造成極大的傷害!」

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緊緊握住一把椅子的椅背,然後,她坐了下來,較為鎮定地繼續說下去,「就如你能想像的,在妥騰堡與尼采及他的妹妹共度的那三個星期很複雜,我與他獨處的時刻是高尚的。我們有美好的散步時光,深談一切話題。有時候,他可以一天說上10個小時!我懷疑以往是否曾經有過,兩個人之間出現這樣一種哲學上的開放。我們談論善與惡的相對性;談論為了過道德的生活,而將自己從一般道德規範中解放出來的必要性;談論一種自由思想家的宗教。尼采說的沒錯,我們有孿生子的頭腦——我們可以只說半句話、半個句子、僅僅比個手勢,就對彼此傳達了如此多的信息。然而這種快樂被毀掉了!因為我們一直都在他惡魔般妹妹的監視之下——我可以看出來她一直在注意聽著,不停地在誤解與圖謀著什麼。」

「告訴我,伊麗莎白為什麼會中傷你?」

「因為她在為她的一生抗爭。她是氣量狹小、精神貧乏的女人,她無法承受把她的兄弟輸給另一個女人,她了解尼采現在是而且永遠都是她生命重要性的唯一來源。」

她瞄一下她的表,再瞥一眼緊閉的大門。

「我有點擔心時間,所以我會加快速度。上個月,不顧伊麗莎白的反對,保羅、尼采與我在萊比錫跟保羅的母親待了三個星期,我們再次擁有相當嚴肅的哲學討論,特別是關於宗教信仰的發展。我們在兩個星期前分手,當時尼采依然相信,整個春天,我們三個會一起住在巴黎。但我知道,那是永遠不會實現的了。他妹妹已經成功地毒化了他的心靈,要他與我對立,最近他寄來的信中,充滿了絕望怨恨,對保羅和我的怨恨。」

「而現在,今天,莎樂美小姐,情勢的發展如何?」

「所有的事情都惡化了,保羅與尼采已經成為敵人。保羅每次讀到尼采寫給我的信就越加憤怒,當他聽到我對尼采有任何溫柔的情感時,也會一樣憤怒。」

「保羅看你的信?」

「是的,為何不呢?我們的友誼很深,我想我永遠會與他非常親近。我們彼此之間沒有秘密,我們甚至閱讀彼此的日記。保羅曾經懇求我與尼采絕交,我最終勉為其難地同意了,並且寫信給尼采,表示我將永遠珍惜我們的友誼,但是,我們的三人行是永遠不可能的。我告訴他,太多的痛苦、太多毀滅性的影響來自他的妹妹、他的母親以及他跟保羅間的爭吵。」

「而他的反應是?」

「瘋狂!令人恐懼的瘋狂!他盡寫些瘋狂的信,有時候是侮辱或威脅,有時候是深沉的絕望。」

1882年底,尼采深陷於抑鬱的泥淖之中,甚至出現自殺的傾向。


因為尼采認為女人欠抽。

這段廣為人知的語錄,出自尼采《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里的一篇名為《年老和年輕的女人》的文章。許許多多文藝青年試圖為尼採的女性觀翻案,但無奈羅素的《西方哲學史》里也明明白白地寫著:

尼采蔑視女性,卻終生被女性奴役。

這就沒法聊了。

於是我們不妨追本溯源,看一下《年老和年輕的女人》講的是一個什麼故事。故事說到,主人公查拉圖斯特(以下簡稱猹)在路上瞎溜達,碰見了一個老女人,他和老女人之間產生了一段對話。

女:猹。

猹:有事兒?

女:有。猹,聽說你很了解女人,但你從來沒跟我們談過女人。

猹:關於女人的問題,我只說給男人聽。

女:也說給我聽聽吧,我很老了,很快就會忘掉的!

於是猹就放心了,他講了十七條。

講完後,老女人陷入了沉思。

女:奇怪了,猹並不了解女人,說起女人來卻能滔滔不絕。你之所以這麼誇女人,是因為把女人當上帝了嗎?現在,我把我的一點人生經驗告訴你,這可是我總結了一輩子才悟出來的道理哦!不過,在說這句話之前,請先用你的手把你的嘴捂住,我怕我說出來後你會震驚到大叫。

猹:女人啊,快快請講吧!

女:你要到女人那裡去?別忘了帶上你的鞭子!

可見,這句話其實是故事裡的老婦人講的,所以按說跟尼采沒什麼關係。但問題來了,因為我們知道,哲學家通常會把自己的觀點,通過故事講述出來,而在故事裡,作者喜歡把自己真實的觀點通過一個飽經滄桑的智者講出來。文中的老婦人對猹講的話,實際上極有可能就是現在的尼采想對曾經的自己講的話。

而且,尼采認為這個觀點簡直振聾發聵,不然他不會讓老婦人要求猹緊緊捂上自己的嘴。

有沒有可能尼采實際上是很尊重女性的,是我們把句子理解錯了呢?所謂孤證不立,所以翻閱一下尼採的其他語錄,興許會對他的觀點有所理解。

他講:

女人有那麼多可羞恥的理由:女人是那麼迂闊、 淺薄、村夫子氣、瑣屑的驕矜、放肆不馴、隱蔽的輕率……只要仔細看一看女人對孩子的一言一行,便會瞭然!實際上,這一切迄今只是由於懼怕男人才得到了最好的抑制和控制

他還講:

男人的本性是意志,女人的本性是順從,這就是兩性法則!

本質上講,尼采認為女性只有被男人抽才能有格調,他喜歡強力意志,厭惡一切陰柔的東西。

因此他說他是電。

是光。

是太陽。

但也只是說說,真做起來,又是另一碼事兒。不過,後來的希特勒似乎對尼採的哲學很是鍾情,建立了一個全新的強力的思想文化體系。然而彎路還是走了,哲學家那麼一說,實踐者為我所用,結局就很慘了。畢竟哲學家再牛逼,也首先是一個人,在人的成長過程中,難免會意識到自己以前有些觀點是多麼的傻逼。不過我認為這全然怪不得尼采,因為就算沒有尼采,強力意志者也會找到他們另外的信仰,只不過尼采所言剛好有些能為我所用罷了。


尼採的中文水平一定很好,肯定看過新華詞典【鞭】的第九條解釋:動物的陰莖。其實尼採在說黃段子,你們居然都看不出來,難怪你們都不理解尼采呢。。。。。啊哈哈哈哈 哥是來活躍氛圍的,哲學太枯燥了啊......23333333333


套用一句話,尼采對女性的各種詆毀並不構成真實女性的千萬分之一,卻是一覽無遺的尼采自己。

同樣適用於叔本華。

(請考慮他們的人生經歷,我還挺喜歡他們)


讓她抽你?


因為莎樂美,莎樂美是尼采最喜歡的女人,也是里爾克的情人,還是弗洛伊德的閨蜜。尼采這句「回到女人身邊去,但別忘記了帶上你的鞭子」事實上是在說她。忘記在哪本外文書看到過。這裡說的莎樂美不是聖經裡面的那個,是當時俄國一個將軍的女兒。

(請考慮他的人生經歷,所處環境,朋友圈,他首先是個正常男人。不要把事情複雜化。就是一句因愛生恨的鬧騷,因為莎樂美拒絕了他。作為「快樂」的宣洩,他不也寫下了驚世駭俗的巔峰之作《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

莎樂美真的是一個妖孽啊。里爾克,一位著名的詩人,在詩中傾訴了對莎樂美的愛慕:

  「弄瞎我的眼睛,我依然會看見你。

  塞住我的耳朵,我依然會聽見你。

  即使沒有腳,我也能找到路走向你。

  即使沒有嘴,我也能苦苦地哀求你。

  卸下我的手臂,我也會抓住你。」

小夥伴體會一下下。


見答。

尼采還有他們那一票的存在主義哲學家們,所說的男人女人,並不是單指性別上的男女,更多的說的理性與感性的對立。所謂女人,指的是一種感性特製,或者說是女性特製,男女身上都有。換而言之,娘炮就是他們說的「女人」,女漢子,則是「男人」。可見「男女」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性別區分。

其次,這一句話,表達的是對女性特製的一種否定而非女人。這樣的女性特製其實指的是人身上的動物性內容,也就是尼采極端厭惡的「市井」心理。是在人的理性與感性的博弈中,理性處於劣勢地位的人的境地。尼采認為這樣的人與猴子無異,僅僅是聰明的動物而非獨立的人。

那麼在這裡鞭子就好理解了,參照我國的傳統說法則是「拿鞭子去訓猴」…………


看看莎樂美本人怎麼說的吧。

以下摘自: 《男人的天使,自己的上帝》 ——莎樂美

爭議沒有結果,三個人的關係面臨破裂。在盧塞恩城有家照相館,攝影師很有名。為了給這段經歷留下永久的紀念,尼采建議我們三個人照了張合影——我對此很贊成,但這遭到了保爾的反對,他一生都從心底里厭惡對自己形象的複製。不過,保爾見我同意了,又不樂意看著我和尼採在一起照相,就勉強答應了。尼採為自己的創意所激動,他不僅堅持要照相,而且親自動手布設背景——比如,布置小馬車時,甚至想出了用丁香的枝葉裝飾馬鞭的做法。攝影師覺得這有失體統,但尼采堅持著自己的創意,這才有了這樣一張合影:我半蹲在馬車上,揮舞著鞭兒做著驅趕狀,尼采手扶車轅,仰著頭在偷笑;保爾面對鏡頭,拉著邊套,表情很不自然。

這張照片很快就在朋友圈中傳開了,大家對此褒貶不一。保爾覺得被一個女人拿著鞭子驅趕有些難為情,但尼采卻毫不在意。幾個月後,尼採在他的專著《查拉斯圖特拉如是說》一書中借老婦人之口寫下了這麼一段話:「你到女人那裡去?千萬別忘記帶上你的鞭子!」後來,這句話就被人們演繹成那幅照片的說明。

尼採的創意到底是什麼呢?是他心甘情願地接受我的驅使呢?還是他要用鞭子駕馭女人呢?或者讓我揮著鞭子在他們兩人中間趕走一個呢?實在令人費解。

這可激怒了我。說我佔了尼採的什麼便宜?或者說我愛上了他?這想都別想。我可以做到和尼采同睡一個房間而無男女之想……我甚至懷疑,尼採的身體能否承擔起作為一個丈夫的責任。尼采首先想到的是結婚,只是在這一目的沒有達到後,才說發展這種精神友誼。說什麼精神友誼,實際上還不是想用時間換空間,最終把女人弄上床。


這句話本身有四重含義。1.去見女人的時候帶著鞭子,因為她不順從就抽她……直到她馴服。2.去見女人的時候帶著鞭子,把它交給這個女人……就像把工資卡交給女人一樣,就像王洛賓唱的我願做一隻小羊留在你身旁皮鞭輕輕地敲打在我的身上。3.鞭子只是男性生殖器的隱喻。4.作為哲學家的尼採在查中說「女人」的時候,並不是專指女性。而是泛指所有不具備超人特質的普通人。至於你想怎麼理解,或者你更願意怎麼理解,這取決於你站在說者責任立場,還是聽者責任立場。如是我聞。


就是字面的意思。

尼采說的是對的,人與人之間是需要界線感的,就象國與國之間要有邊界一樣,但是當兩個人有親密關係的時候,往往會越界,這個時候就需要推開對方,保持界線,當對方拒絕被推開的時候,或因為推開而憤怒的時候,就需要用到鞭子,鞭子是保持界線最後的手段。

所以,我一直很同情瘋狂英語的李陽,這個被女人家暴了四個小時的男人,最後幾乎一生都毀在這個女人手裡。

當然,尼採的意思並不是說要一定要使用武力,而是說一個男人要懂得捍衛自己的邊界,捍衛尊嚴,不要任由女人跨界和踐踏,非常遺憾的是,在兩性關係中,女人是最容易跨界,侵犯和踐踏男人的,所以目前中國絕大多數的家庭都是女人極為強勢,男人為了保持關係而退讓,其結果就是不只自己會越來越退縮,越來越弱,子女也會越來越弱,因為子女的生命來自母親,但生命力來自父親。

所以男人,你要到女人那裡,別忘帶上你的鞭子。女人也要知道,當你做了欠揍的事,說了欠揍的話,對方有權使用鞭子,如此兩個人都明白了這件事,家庭才會安寧。女人會有所收斂,男人也會有所成長。

當然,女人也可以離開不會或不恰當使用鞭子的人,當一個男人想要用鞭子的時候,就意味著這個男人必須是個獨立的成年人,能夠承擔自己和家庭的命運,如果你是心理不健康的,你帶不上你的鞭子,帶上了也不會用,女人可以選擇離開。帶上鞭子是要有智慧的,而不僅僅是暴力。

這句話在心理層面其實是說一個男人要成長為男人,而不是男孩,象小男孩一樣討好媽媽那樣去討好女人的男人,只能說明你沒有長大,獨立自主的男人會享受到女人所帶來的一切,同時也會保持界線,不會讓女人踐踏自己的尊嚴。所以,手裡拿著鞭子的男人其實不會對女人使用暴力,也不需要對女人使用暴力,真遇到欠揍的,呵呵……她都求你揍她了,你還客氣什麼呢?

無智的愛會帶來嚴重的傷害,有智的武力也會防止嚴重的傷害。

呵呵……看到評論區,對我同情李陽無比義憤,呵呵……其實,你們如果娶了李陽老婆那樣的女人,會比他家暴得更厲害,呵呵……我只同情了一下,你們就可以不問真相,不研究事實到底如何,單憑以為自己看到的是真相,就扣給我各種各樣的帽子,這種暴力比李陽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還是不要批評別人了,管好自己得了,自己的日子都過得亂七八糟的,管什麼李陽呢。

所以,千萬不要以為自己看到了真相。有的時候你看到的是別人操控過的。李陽之所以會成為反家暴的代言人,是因為他是非常典型的先遭受嚴重冷暴力,而後使用了暴力的人。這是現代社會非常典型的中國式家暴。想要徹底解決家暴的問題,不但要杜絕暴力,更要杜絕冷暴力。


尼采這句話,很可能是在被某些個女人傷了心以後,他在氣頭上說說的,我們完全不必當真。然而,儘管如此,這句話的消極意義還是存在的,因為他傳遞了一個信息、表達了一種成見,即女人是不可理喻和寡情的——以情感動不了她,以理說服不了她,唯有鞭子有效,也就是武力有效。受此話的影響,有?人會被誤導,固然絕大多數男人不會真的帶了鞭子去見女人,但不可避免地會帶著偏見去見女人。這對女人已經是不公平的了。不平則鳴,這就不和諧了,男女間不和諧,對男人也不利。

尼采是搞哲學的,理性尤其見長。由於生理的原因,女性普遍長於感性而短於理性,所以古今中外少有女性哲學家。從這個意義上說,男性哲學家也許跟女性反差更大一些,由此造成他們之間溝通起來要困難一些,容易有隔閡。問題是,對女人使用鞭子,不僅解決不了男女之間的溝通問題,還造成了更大的矛盾,而且是犯法的。

那麼,到女人那裡去帶什麼比較好呢?我的回答是,把感情和理智一起帶去。女人是容易動感情的動物,你帶了感情去,她就容易親近你。送一束花,這是一種帶有感情色彩的舉動,所以常常受女人歡迎。當然,「一束花」解決不了更多的問題,男女間還是會矛盾百出,衝突多多。這就用得著男人帶去的理智了,男人要用帶有溫情味道的語言,形象地、深入淺出地表達理智的東西,以此去感化她、說服她。

——《名言有毒》作者: 高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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