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語言中出現群體性錯誤,能夠矯正嗎?

比如「下載」的「載」應該讀zài,但是大部分人都讀zǎi,這樣的情況能夠矯正嗎?如果不能矯正的話字典會隨之更改嗎?


語言學裡面涉及到這塊有兩個名詞兒,其實大家都提到了。

一個是"約定俗成",就是說,大家都認為「魚」這個詞(能指)表示的是一種水裡游的動物(所指),那麼它就是水裡游的,這個詞的音、形就和意義連接起來了。假如大家都一直決定它表示一種天上飛的動物,那麼它就是天上飛的。

一個是「積非成是」,就是錯的人多了,它就變成對的了——畢竟音義結合是約定俗成的。經典的「積非成是」案例包括「每下愈況/每況愈下」這個詞,和「空穴來風」一詞的含義。

所以呢,在語言學裡面,可以理解為其實沒有全民都錯的情況的,如果全民都錯了,那麼它離變成對的也就不遠了。

最新的例子吧,《普通話異讀詞審音表(修訂稿)》就把「蕁」統讀為「xún」,估摸著以後就不用糾結「qián麻」和「xún麻疹」了。不知道以後哪一天「jué色」會改成「jiǎo色」不。「jiǎo色」這種說法現在還是小眾,為了規範化起見,判定它是錯的。還有一些詞,爭議特別大,一些人認為這樣,另一些認為那樣,誰也不讓誰,然後只好暫時判定他們都對咯,比如「唯一」和「惟一」。老實講,「做」和「作」也經常是混著用的。


空穴來風不就改了,這種時候改字典就好了。


字典的作用是用來記錄當代語言的使用習慣,所以私以為人艱不拆、十動然拒之類的詞如果持續被使用下去是一定會進入字典的

畢竟記錄魏晉文人士大夫軼事的世說新語出了很多成語,而這貨不就是當年的微博么。。


字典永遠是記錄語言而不是規定語言,所以要改的是字典


我高考複習語文字詞的時候花了很多時間來整理《現代漢語詞典》第五版和第六版之間的區別,就我整理出來的就超過了四十條,然而兩版之間只隔了七年。

這其中有關於詞語意思的變動,比如「呼之欲出」、「清規戒律」、「狼子野心」等;也有讀音的變動,比如;「貓腰」、「標識」、「芥藍」等;還有字形的變化:「指手畫腳(指手劃腳)」、「五彩繽紛(五采繽紛)」。甚至連標點符號和數字的用法也進行了修正。

由此可見,將來也會把「空穴來風」、「首當其衝」這些詞加上新的意思。

(好像記得有一個詞是溫家寶在汶川地震時用錯了,結果下一版馬上就改了……)


作為一個小白,我只能想起初中某本課本上說,「熊貓」原來是「貓熊」,但是當時報紙上寫標題的順序是從右往左,人們是從左往右讀的,所以讀成了「熊貓」。久而久之,就改不過來了吧。

知乎首答,太傻了請不要打我。(?? . ??)


在語言上只存在某些人說錯了,不存在大部分人說錯了。


詞語意思大概改得比較快,畢竟經常出現大家說的詞和原始意義相反的情景。

如果是字音的不同的話,大概改得會慢一些,可能是因為有方言和口音因素在,比較難確定某個讀法的普遍程度。而且相比意思,字音的不同更容易讓人忽略(要不是因為高考,多少人分得清載的兩種讀音)。。。

反正總的說,都會改的,從古文到現在,不也改了這麼多次了嘛。只是希望在高考考完再改就好了,不然考試的時候還是心慌慌的


記得小學初中時候說服是念作睡服

不過高中開始就叫做shuo服了

還有三更半夜是念三經半夜的

後來就變成三geng半夜了

待續


群體性錯誤啊……用多了就正確了……完。


語言是「約定俗成」的,大家都讀錯,那錯的就是對的


我對略微看過一些關於漢字的著作,就漢字這方面說一下。如果有錯誤,望諸位指正。

先講個故事吧。

不知各位是怎麼寫「tang水過河」的「tang」字?我小學三年級學的這個詞,從一開始我寫的就是「蹚水過河」。老師是這麼教的,我也一直這麼用,不疑有他。但是在當時,正確的寫法是「趟水過河」,這裡「趟」是多音字,有一聲四聲兩個音,這裡讀一聲,而蹚是被廢除的異體字,按照標準就是錯誤寫法。直到上了高中,當時的時候,講咱們國家恢復了一些異體字,蹚是其中之一,我第一次知道我這麼多年來我用的都是「錯字」。

文字是語言的一個方面,在我親身的例子中,「蹚」就屬於很多人喜歡並習慣於的寫法,於是就恢復成了正確寫法,目前狀況是「蹚」與「趟」並行。

還有很多,比如說大家怎麼寫形容鈴鐺響聲的「叮叮dang dang」這個詞?把「dang」寫成「口當」點個贊好不好( ?ω?)。其實這個是錯誤寫法,正確的寫法是「叮叮噹噹」。甚至於標準中都沒有「口當」這個字(之前有的,被廢止了)。但是大家還是非常樂意去這麼寫。(話說你去考試的時候寫作文一般都不會當成錯字,親測)

比如「細雨蒙蒙」還是「細雨濛濛」。前者是標準,後者與前者關係和上文中「蹚,趟」關係一樣。還是有大多數人寫成後者。這個時候漢語就應該去更改標準。我剛才說的兩個例子,也正是現在漢語規範裡邊應該更改的。


舉幾個例子吧。以及誰能告訴我ipad如何輸入IPA,跪謝!

徐通鏘先生《歷史語言學》轉引李榮先生《語音演變規律的例外》,其中舉了這樣幾個例子:

1、北京話的「雞蛋」叫「木犀」【mu ly】,「犀」字《廣韻》平聲齊韻先稽切,應與「西」同音,而北京話的「木犀」中的【-y】,可能是【-i】這個展唇母音受了前面的合口母音【u】的影響而變成圓唇母音。不僅僅是北京方言中,各地的方言里都有這種類型的例外的音變;

2、青年語法學派所說的類推,也有可能引起例外的音變,比如人稱代詞你我他的聲調在某些方言中不符合音變規律;

3、漢語中還有一種特殊的原因引起例外的音變,那就是漢字對語言的影響。方塊漢字大多為形聲字,有些字人們往往望文生義,望聲讀字,積久成習,便脫離了連續式音變的軌道而成為一種例外的音變。比如「蕁麻疹」,蕁麻在原產地雲貴川地區,當地人稱之為qian麻(實在不知道怎麼打入國際音標)。杜甫曾有一首《除草》詩,自注「去?草也」,「?」《集韻》「滋鹽切」,與「潛」同音。因此「蕁」應讀「潛」,現在人們讀「尋」,這是由於漢字聲符的影響。

但是,你所見到的這些所謂的例外,在現今卻都約定俗成了,本來不符合音變規律的讀法,卻在進入日常生活中之後被固化。

在遇到與語言學有關的問題時,「約定俗成」四個字一定不要忘記。


頒布標準語言文字規範並不是說這個規範是官方制定的,而是官方對已經形成的通用標準進行追認。如果通用標準變了,官方規範也要跟著變。


你敢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不是說男女愛情,是說戰友情?

信不信一群超級無敵青春美少女跳出來打你的臉


語言是發展的,人民群眾說了算。

其實這種事很多啊,成語詞典上那麼多的「今多用於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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