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被刪改是真的么?
詩經被孔子刪改過是真的么?如果是,那「詩經」這個名字和概念是什麼時候有的,一直就叫這個名字么?最先把這些篇目整理起來的人是誰?以及未刪改前有多少篇,刪改的原因是什麼?被刪除的篇目有記載么?
複習文學史的時候看到,難得不當段子手,班門弄斧還望見諒~
司馬遷《史記·孔子世家》:古詩《詩》三千餘篇,及至孔子,去其重,取可施於禮義,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頌之音。
季札觀樂之時《詩經》分類基本定局,其時孔子尚幼。
《左傳·襄公二十九年》:「吳公子札來聘,請觀於周樂。使工為之歌《周南》.《召男》.《邶》.《鄘》.《衛》.《鄭》.《齊》.《豳》.《秦》.《魏》.《唐》.《陳》.《鄶》.《小雅》.《大雅》.《頌》。」
子曰:「吾自衛反魯,然後樂正,《雅》.《頌》各得其所。」
孔子對《詩》可能做過「正樂」的工作,甚至也可能對《詩》的內容和文字做過某些加工處理.音樂編輯和文字編輯。然而「刪詩」一說並不成立。沒人會刪改《詩三百》
禮崩樂壞之前(平王東遷之前),《詩》是.「紅歌」、是革命歌曲。
禮崩樂壞之後,「征伐禮樂自諸侯出」,諸侯中的敗類創作了「黃歌」。
不論紅的、黃的,譜曲歌后就廣為傳唱,容易記而不好刪改。
周王朝國歌五段歌詞:
275.《周公與王兄簡書》 (2015-03-15 10:27:17)▼標籤: 歷史·文化
『引言』 周邦國歌《大武》,古今經學家爭訟了二千多年,依然是眾說紛紜之亂狀。
此信即周公為《大武》國歌第一段填詞,之所以說叫「填詞」,填《文王用兵操》之
琴曲。其歌詞原文與參考譯文如下:
夏皇武王 無境惟烈 允諾文王 承先啟後
武王天授 勝殷遏劉 奠定偉功
【札記】《禮記·樂記》曰:「夫樂者,象成者也:總干而山立,武王之事也…」。實
之,周公此簡書就是對武王統而止戈之讚美。此歌詞為.「大武六成」之一,即周邦國
歌歌詞的第一段。
此簡書作於武王元年之初。
276.《武王與尚父呂望簡書》 (2015-03-15 11:04:13)標籤: 歷史·文化
『引言』 武王収到了在周南的四弟周公為國歌《大武》所作之第一段歌詞,
不禁想到周邦之有天下,尚父(岳父、亞父)呂望功不可沒。 於是給齊國
的尚父寫了此信,作為國歌《大武》的第二段歌詞。.其歌詞原文與參考譯
文如下:
光榮王師 韜光養晦 把握時機 勢擁大甲
我寵受之 驕驕王師造 周宗有嗣 實惟太公太師
【札記】《禮記·樂記》曰:「發揚韜厲,太公之志也」。實之,清儒《何
楷·詩經世本古義》定此簡書為《大武》第二章,有眼力。
此簡書確實為《大武》六段歌詞之第二段。
277.《齊公望與婿武王簡書》 (2015-03-15 11:31:07)標籤: 歷史·文化
『引言』 齊公望収到女婿周武王的來信,自是不敢貪天功為己有,即刻回復
此信。該信被周公定為國歌《大武》第三段歌詞。其歌詞原文與參考譯文如下:
靖萬邦 屢豐年 天命不懈 烈烈武王 保有九土
一統四方 奠定邦家 德昭於天 天地之間
【札記】 此歌詞古今經學家皆猜不出來為「大武六成」的哪一段歌詞,《禮記·
樂記》曰:「三成而南」。實之,文義正是如此。
此簡書確實為「大武六成」之三。
279.《武王與文王簡書》
(2015-03-15 17:38:43)▼標籤: 歷史·文化
『引言』 此簡書作為歌詞,填入《文王用兵操》成為第四段歌詞。
其歌詞原文與參考譯文如下:
文王之辛勤
我應承受
熟慮深思
我伐求安定
適周天命
絡繹之
【札記】《何楷·詩經世本古義》曰:「《賚》,武王滅殷,南還於周,
遍封諸侯,命之大賚,是為《大武》之三成。失之,應採信《禮記·樂
記》之:「四成而南國是疆」。
周邦國歌《大武》由六段歌片語成,惱火的是在《詩經·周頌》中再也找不出第六
段歌詞來。《何楷·詩經世本古義》曰:「《時邁》,一名《肆夏》,為《大武》五
成」。何儒東拼西湊,終於湊齊了《大武》的六段歌詞。然誰敢相信呢?《時邁》
歌詞十五句、六十二字,如何與前五段同填入曲呢?!何儒糊塗,《禮記·樂記》
曰:「六成復綴,以崇天子」。話都說白了,還拼什麼、湊什麼。
所謂《文王用兵操》即:《湘軍軍歌》、《淮軍軍歌》、《新軍軍歌》、《北伐
軍軍歌》、《紅軍軍歌》等軍歌的古曲,是中國近代史上填詞最多的古曲。歌詞,
首先文義要符合國歌要旨;第二不能太長、也不能太短;第三還要填入《文王用
兵操》之曲進行驗唱。
《大武》在周邦還具有「戰爭動員令」的性質,《左史丘明·左傳》曰:「楚令尹子元
欲蠱文夫人,為館於其宮側而振《萬》焉。夫人聞之,泣曰:『先君以是舞也,習
戒備也。今令尹不尋諸仇儺,而於未亡人之側,不亦異乎』」!可見一個婦人都知曉
其曲義。
278.《周公與山河簡書》 (2015-03-15 13:25:48)▼標籤: 歷史·文化
『引言』 ..這是歷史上一個突發事件,武王元年巡狩並責成四弟周公創作國歌之際,
只因積勞成疾(肺癆)突然病倒,而第二天的祭祀山河又不可能不進行。無奈之下,
武王命其最喜愛又最欣賞的四弟姬旦代祭,開創了中國古代誰代王祭祀天地,誰就
是王者心中的人。後來,從秦始,演變成誰代王祭天地山河,誰就是王者心中的接
班人。其歌詞原文與參考譯文如下:
皇運適周 登上高山 高山偉岳 孕育江河
溥天之下 天時應對 適周之命
【札記】《禮記·樂記》曰:「四成而南國是疆,五成而分周公左、召公右」。實之,
在武王心中自小就已分四弟左、六弟右,不論於公於私、不論才能感情,四弟在武
王心中從未出其左。
心有靈犀、思有默契,這是武王的宿命,也是周邦的宿命。沒有周公這位曠世英才,
風雨飄搖的周王室,於成王元年就消失了。
此簡書為「大武六成」之五。
(一己之見·僅供笑閱)
這個問題正好我畢業論文有討論過,這裡引一下論文中英國漢學家理雅各對這個問題的論述。
司馬遷在其著作《史記》中曾經提到:「古者《詩》三千餘篇,及至孔子,去其重,取可施於禮義,上采契、后稷,中述殷、周之盛,至幽、厲之缺,始於衽席,故曰:『《關雎》之亂以為《風》始,《鹿鳴》為《小雅》始,《文王》為《大雅》始,《清廟》為《頌》始』。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頌》之音。禮樂自此可得而述,以備王道,成六藝。」
而根據《隋書經籍志》記載:「周氏始自后稷,而公劉克篤前烈,太王肇基王跡,文王光昭前緒,武王克平殷亂,成王、周公化至太平,誦美盛德,踵武相繼。幽、厲板蕩,怨刺並興。其後王澤竭而詩亡,魯太師摯次而錄之。孔子刪詩,上采商,下取魯,凡三百篇。」
歐陽修在《詩本義》中提出:「世久而失其傳,亂其雅頌,刪其煩重,列於六經,著其善惡以為勸誡,此聖人之志也。」
朱熹在其《詩經集傳》中寫道:「降自昭穆而後、寖以陵夷。至於東遷、而遂廢不講矣。孔子生於其時、既不得位、無以行帝王勸懲黜陟之政,於是特舉其籍而討論之,去其重複,正其紛亂,而其善之不足以為法,惡之不足以為戒者,則亦刊而去之,以從簡約,示久遠,使夫學者即是而有以考其得失,善者師之,而惡者改焉。是以其政雖不足行於一時,而其教實被於萬世。是則詩之所以為教者然也。」
對於以上這四種說法,理雅各並沒有明確的證據能夠證明其真偽,但是也並沒有表示準備否定這些說法。理雅各認為,在孔子出生之前的《詩經》,和其死後的版本大體上是一致的。孔子在其中的表現並非是一個編輯的角色,而如同孔子弟子所說的那樣,孔子對於《詩經》的情感,更加類似於一種非理性的衝動。
司馬遷大約是公元前一百年左右的人,那個時候距離孔子去世已經過去了大約四百年。理雅各認為,關於孔子與《詩經》的關係的問題,應該從《詩經》的文本本身來進行論證。有大量的證據證明,在孔子的時代之前,《詩經》的數量並沒有司馬遷所描述的那麼多,而且現存的這個版本,在孔子之前便已經存在。
在公元前六世紀的中國流傳著三千首詩並不會令人感到意外,但是事實卻是,在左丘明的《國語》中,引用了三十一首《詩經》中的詩,其中引用者大部分都是孔子之前的政治家。而這三十一首中,只有兩首沒有出現在今天的版本中,而其中一首公子重耳引用的河水一詩,根據三國時期的學者韋昭的觀點,是沔水的筆誤。在左丘明的《左傳》中,理雅各找到了二百一十九首詩,其中有十三首沒有出現在今天的版本中。因此在《國語》和《左傳》中出現的兩百五十首詩,有二百三十六首流傳到了今天,只有十四首散失。
理雅各引用乾隆時期的學者趙翼的話:「若使古詩有三千餘則,所引逸詩宜多於刪存之詩十倍,豈有古詩則十倍於刪存詩,而所引逸詩反不及刪存詩二、三十分之一?以此而推,知古詩三千之說不足憑也。」理雅各為此遍歷了孔子以前的幾乎所有文獻,都未找到孔子刪詩的證據,因此其認為,也許孔子對《詩經》進行了一定的整理,但是並沒有刪過詩。
對於這種說法,我認為其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但是僅僅只能說是在闡述一種可能性而已。因為存在的詩和引用的詩並不是嚴格的一一對等的關係。例如在今天,引用《詩經》的現象依然存在,但是所引用的,大多是《關雎》、《蒹葭》、《採薇》等名篇中的名句,而《詩經》中的其它篇目,便很少見,那麼我們不能根據這個就斷定《詩經》只有《關雎》這些名篇。即在生活中實際引用的名篇名句,與實際存在的篇目數量可能存在巨大差異。因此通過引用詩篇的數量去推測實際詩篇的數量,是不可靠的。
理雅各同時指出,也許孔子對《詩經》並沒有進行任何改動,僅僅是收藏了《詩經》的文本,並讓其後人保存這個文本躲過了秦始皇的文化滅絕。對此,理雅各列舉了四個證據:
其一,《周禮》中記載:「大師掌六律、六同,以合陰陽之聲。陽聲:黃鐘、大簇、姑洗、蕤賓、夷則、無射;陰聲:大呂、應鐘、南呂、函鍾、小呂、夾鍾。皆文之以五聲:宮、商、角、徵、羽;皆播之以八音:金、石、土、革、絲、木、匏、竹。教六詩:曰風、曰賦、曰比、曰興、曰雅、曰頌。以六德為之本,以六律為之音。」在這之中,已經出現了六義,這證明在孔子的時代之前,《詩經》已經有了一個定本。
其二,是《詩經》中有一首作於周幽王時期的作品,原文是:「鼓鍾欽欽,鼓瑟鼓琴,笙磬同音。以雅以南,以籥不僭。」因此早在公元前八世紀,便有了成本的《詩經》,其中一些命名為南,理雅各認為這就是後世的周南和召南,而所謂的雅,則是後世的雅和頌。
其三,在《國語》中,魯襄公二十九年,當時孔子只有八九歲,那時有個吳國公子出使魯國。原文如下:
「吳公子札來聘,請觀於周樂。使工為之歌《周南》、《召南》,曰:『美哉!始基之矣,猶未也,然勤而不怨矣!』為之歌《邶》、《鄘》、《衛》,曰:『美哉,淵乎!憂而不困者也。吾聞衛康叔、武公之德如是,是其《衛風》乎?』為之歌《王》,曰:『美哉!思而不懼,其周之東乎?』為之歌《鄭》,曰:『美哉!其細已甚,民弗堪也。是其先亡乎?』為之歌《齊》,曰:『美哉!泱泱乎,大風也哉!表東海者,其大公乎?國未可量也!』為之歌《豳》,曰:『美哉,盪乎!樂而不淫,其周公之東乎?』為之歌《秦》,曰:『此之謂夏聲。夫能夏則大,大之至也,其周之舊乎?』為之歌《魏》,曰:『美哉,沨沨乎!大而婉,險而易行;以德輔此,則明主也!』為之歌《唐》,曰:『思深哉!其有陶唐氏之遺民乎?不然,何其憂之遠也?非令德之後,誰能若是?』為之歌《陳》,曰:『國無主,其能久乎?』自《鄶》以下,無譏焉!為之歌《小雅》,曰:『美哉!思而不貳,怨而不言,其周德之衰乎?猶有先王之遺民焉!』為之歌《大雅》,曰:『廣哉,熙熙乎!曲而有直體,其文王之德乎?』為之歌《頌》,曰:『至矣哉!直而不倨,曲而不屈;邇而不偪,遠而不攜;遷而不淫,復而不厭;哀而不愁,樂而不荒;用而不匱,廣而不宣;施而不費,取而不貪;處而不底,行而不流。五聲和,八風平;節有度,守有序。盛德之所同也!』」
此時孔子尚在童年,但是那時已經有了風雅頌的說法,國風也已經是十五國風,只是順序和今天不太一樣。因此,在孔子童年時,《詩經》的全本已經基本成型。
其四,就是孔子本人的論述。在《論語》中,孔子兩次提到《詩經》有三百首,分別是「子曰: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9和「子曰:『誦詩三百,授之以政,不達;使於四方,不能專對,雖多,亦奚以為?』」
然而《論語》的語句順序並非是按照時間排列的,因此我們無法確定孔子說這些話的時間。但是,理雅各時期的學者們所公認的是,《論語》中所記載的話,是早於孔子編輯《詩經》的。
基於以上四點,理雅各認為《詩經》的定本在孔子以前很早就有了,而且無論是平民還是學者都口耳相傳,散失的詩顯然是有的,但是數量並不多。孔子也許僅僅是持有一個抄本,而他本人則沒有改動任何一首詩。
對於理雅各所提出的四點論據,我認為第一個論據是存疑的,第二第三第四個論據是比較可信的。
對於第一個論據,一般來說,學者們認為《周禮》的作者是周公,這一點最初是由古文經學家提出的,劉歆、鄭玄等人也大抵持這種觀點。而與其同一時期的今文經學家卻並不認同這一觀點。及至宋代胡安國父子提出《周禮》是劉歆所做,假託周公。這一主張在宋代頗為流行,朱熹也曾提到過這種說法。除了這兩種說法以外,還有一種綜合二者的說法,即《周禮》由周公所作,但是日後也有學者添加了部分內容。
不過經過近代學者的研究,以上三種說法基本上都被推翻了,對於《周禮》的形成時間,也尚且沒有定論。有西周說、春秋說、戰國說、周秦說等等,各有依據,但是也各有不足,因此並沒有非常確定的證據能夠證明《周禮》的成書早於孔子,所以就不能根據《周禮》的論述來證明孔子之前便已經存在一個《詩經》的版本。
然而根據二、三、四這三個證據,也基本可以證明孔子之前確實有至少一個版本的《詩經》存在。
通過對文本的進一步分析,理雅各推論周厲王之前是沒有頌的,因為其中出現了十二次周惠王,十三次周襄王,兩次周定王11。而根據《隋書經籍志》的記載,魯頌也並非《詩經》的最後一部分。
現在的問題在於,孔子對於《詩經》究竟做了什麼?對於理雅各來說,他認為孔子雖然沒有編輯過《詩經》,但是卻成就了《詩經》的一切。在《論語》中,孔子說:「吾自衛反魯,然後樂正,雅、頌各得其所。」孔子從衛國返回魯國時,已經六十九歲了,距離他去世只有五年。他那時已經放棄了政治活動,改為研究音樂、典籍,編寫春秋,與弟子交談。他為《詩經》重新譜了曲,但是今天已經失傳。我們現在所看到的這個順序的國風,便是他修訂的。
因此,理雅各雖然無法具體言說孔子的工作,但是《詩經》的傳承卻要歸功於他。正是因為他對《詩經》的推崇以及對弟子的極力要求,正如他在《論語》中所說的「不學詩,無以言。」這使得其弟子受到其鼓舞,從而將《詩經》保存了下來,而正是出於對孔子的尊敬與推崇,才使得《詩經》最後得以倖免。
孔子刪詩的說法出自司馬遷《史記-孔子世家》:古者詩三千餘篇,及至孔子,去其重,取可施與禮儀.....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其說基本不可信。據《左傳-襄公二十九年》記載,吳公子季札在魯觀周樂,魯國樂工所奏各國風詩的次序,與今本《詩經》基本相同。時為公元前544年,孔子當時8歲,可見《詩經》已經編成。在《論語》中孔子曾說:吾自衛返魯,然後樂正,雅頌各得其所。自衛返魯在周敬王36年(公元前484年),孔子68歲。前此在《論語》中多次提到「詩三百」,可見《詩經》篇目在孔子正樂之前已定。孔子自衛返魯後,只是整理校訂過舛誤的《詩經》樂曲,而不是刪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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