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的民國是什麼樣的場景?

討論民國時期真實的社會面貌,去掉辯白和塗抹


讀老舍,葉聖陶,魯迅,茅盾,郁達夫,蕭紅,蕭軍,張愛玲等人著作就好了。

比如老舍全集里有個,火車上茶房抱怨加班,生意人抱怨錢難收,普通人抱怨兵荒馬亂,等等。

然後大家借酒澆愁,抽煙。於是火車就成了火車,燒穿了兩節車廂。死傷無算。

最後來調查,第一天休息,第二天調養,不了了之。

茅盾寫過一個。江南水鄉,窗外就是河,直接倒馬桶,洗頭,洗衣服,洗菜。

結果碰上大旱,幹了。村裡唯一一台富翁的發報機在幹什麼?只盯著米價。

然後發封電報,加急要保安團來,保護自己的米。

還寫過一個回到水鄉之見。

上海會戰已經打完。國民黨不肯發動民眾抗日,印推背圖,寄託英美介入。

大頭兵在鄉間,住倉庫,睡稻草,吃紅米飯,邊吃邊吐口水,裡面砂石,雜物不少。

魯迅寫過一個,蔡松坡溜出北京,護法戰爭爆發,中央銀行貨幣信用一落千丈,商家拒絕使用。政府強制使用。

商家就說找不出零錢。拒絕交易。

於是有中交票的要絕食。只能黑市上兌換銀元。

還寫過一個幸福的家庭。

在哪裡也不合適。河南土匪綁票綁到外國人。

普通人生命沒有保障。

白鹿原里有一段

國民黨北伐時候,直系軍閥為了挽救自己沒落的命運,利用鎮嵩軍,就是河南饑民的匪軍圍攻西安。李虎臣,楊虎城固守八月待援。

城中餓死戰死人無算,運不出去就地腐爛。(4-5萬)戰鬥激烈的時候正是酷暑,城中屍臭熏天,蛆蟲滿地。

後來馮玉祥率師解圍。

所以說黑馮玉祥的,tg說他是進步將領,你還真別說什麼。

的確,馮外貌忠厚內心奸詐,雖然進步,但進步得很有限。

你沒有見過反動將領。哪些都是赤裸裸的人渣,土匪,雜碎。

比如鎮嵩軍另外一號人物,震驚中外,或者叫臭名昭著,孫殿英。

此人盜墓慈禧之墓,居然在溥儀抗議,世界矚目的情況下,通過賄賂不了了之。

至於鎮嵩軍在鄉里,搶劫民財,姦淫婦女,殺害百姓,燒毀民房無算。

後來奇特的是,鎮嵩軍滾來滾去,成了國民黨的第十五軍,隸屬於蔣鼎文湯恩伯.....

終於知道為啥湯司令那麼爛了吧。

更奇特的是,這隻雜牌軍在湯蔣跑了之後還在洛陽進行了激烈的抵抗。

鎮嵩軍頭目,圍攻西安的禍首劉鎮華,成為安徽省主席。

最後善終於台灣。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處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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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8年,孫美珠等聯絡地方武裝和各路「竿子」,築寨於抱犢崮,與其族叔孫桂枝分別為大寨主、老寨主。蘇、魯、豫、皖四省數十縣的饑民,相與雲集,不期而聚者達七八千人。孫美珠等於1920年清明節,正式組成「山東建國自治軍」,由孫美珠任五路聯軍總司令。

1922年7月15日,在西集的一次遭遇戰中,孫美珠為官軍所殺。孫美瑤繼被推舉為總司令。當時的北洋政府,為了消滅「山東建國自治軍」,委山東督軍田中玉為剿匪司令,統轄山東第五、第六混成旅和二十旅、老五師等部隊,對抱犢崮山區繼續進行圍剿。

1923年4月間,山上水糧俱絕,隨時有被消滅的危險。在這種情況下,「自治軍」為死裡求生,決計由孫美瑤等率領一批基幹力量,突出重圍,在津浦鐵路攔劫常有英美等帝國主義國家來華人員乘坐的特別快車,劫掠「洋人」,以便對直系軍閥進行要挾,打退官兵對他們的圍剿。孫美瑤等根據在上海、南京等地所設聯絡站提供的情報,獲知由浦口開往天津的第二次特別快車乘有「西客」,於是他們便乘路警都去韓庄警務段段長張文通處祝壽之際,在沙溝、臨城間的姬庄附近,把路軌拆開。

臨城劫車案

1923年5月間,發生了轟動國際的臨城劫車案。

民國12年5月6日凌晨2點半,津浦路北行車經過離臨城站約三公里的沙溝山時,司機在瀰漫斜月下,發現前面黑影幢幢,汽笛的尖嘯聲趕不走他們,於是來個緊急煞車。由於駛行速度過高,車子一時停不下來,走到長約數十丈的拆去了接軌針子的鐵軌上,前面機車、郵車、三等客車一齊出軌傾覆。接著就是一陣槍聲,隨著槍聲就出現了1000多名腦後垂辮的土匪,蜂擁前來,跳到卧車上打劫財物,綁架乘客。

這列車上載有參加山東黃河宮家壩堤口落成典禮的中外記者和外國旅客多名。除英僑羅斯門睡在頭等卧車中企圖抵抗,被匪徒開槍打死外,共被綁走外國旅客19人(《密勒士評論報》主筆鮑威爾也在其內),以及中國旅客100餘人。

這消息一公布,北京政府可嚇壞了。各國公使怕傷了僑民生命,堅決反對用武力,但又一天幾次催迫總統黎元洪想辦法。5月7、8兩日,英、美、法、意、比五國公使先後向北京政府提出了最嚴厲的抗議,上海美僑電請美國總統哈定迅速營救被擄西僑,北京美國駐軍要求採取直接行動,美國國防部長台維士公然向國務卿許士建議出兵中國。日本雖然並沒有僑民被擄,但是日本報紙也幸災樂禍地鼓吹組織國際聯軍共管中國鐵路。

5月9日,五國公使限北京政府於三日內將全體被俘外僑救出,否則每隔24小時,須加賠款若干。北京政府為此慌了手腳,把一切政務都停頓了下來,集中全力討論營救外僑問題。

被擄的中外肉票,都被押往匪巢抱犢崮山麓。抱犢崮是山東嶧縣的轄境。以前張敬堯做蘇、魯、豫、皖四省邊境剿匪督辦時,不剿而撫,於是匪變為兵。張敬堯在湖南失敗後,兵又變為匪,加上張勳、張文生失敗後,留下來的殘兵敗將,大部散在魯南山區,所以鄒、滕、嶧三縣多年來一直是土匪橫行的地區。

孫美瑤得手之後,便照著孫桂枝的主意,先把四個外國女客釋放,同時教她們向官方轉達三個條件:一是迅速將圍山官兵撤出十英里以外;二是收編匪軍為一旅以孫美瑤為旅長;三是補充軍火。綁匪的目的在於解抱犢崮之圍,收編他們為國軍,並不是要贖款。從山上送下來的第一封信,是上海《密勒士評論報》記者鮑威爾所寫的,勸告政府軍勿攻山,須求和平解決。全體外俘都在信上籤了名。

信上說:「被難旅客,除華人外,有屬英、美、法、意、墨諸國之僑民數十人,警告官兵,勿追擊太急,致不利於被擄者之生命。」

由於外交團堅決主張派人和土匪講和,以免危及外俘生命,所以5月20日起從北京、濟南、徐州各處趕到棗莊來跟孫美瑤談判的大員,計有山東督軍田中玉、省長熊炳琦、交通總長吳毓麟、曹錕代表楊以德、徐海鎮守使陳調元、江蘇交涉員溫世珍等,真是冠蓋雲集,把小地方的老百姓都嚇呆了。此外上海總商會、記者公會以及滕縣、嶧縣的士紳等等也絡繹而來。有關各國駐濟南的領事等,也擺出了「洋大人」的架勢,跑來督促進行。

孫美瑤沒料到事情會鬧得這麼大,不免有些慌張,他底下那些小頭目如郭琪才、周天倫等則意見紛歧,各有打算。有的主張適可而止,不宜鬧得太過分;有的則看準了政府害怕外國人,不敢使用武力,主張趁此機會大大地撈一票。全虧孫桂枝以老當家身份,從中主持。山裡的生活條件太差,匪徒的性格又很粗暴,被綁的肉票吃不了苦,死的很多,他也得分心照顧。至於向官方提談判條件,當然更非他出場不可了。但他很善於隱蔽,自己並不出面,只跟在別人背後,暗暗指掇,因而官方最初竟沒有注意到他。直到後來談判到了一定階段,匪方答應先釋放一批中外肉票時,才發現匪方所出的釋放證上,都由孫桂枝一人簽名蓋章,有個叫秦榛元的小孩子,因為沒有這張釋放證,竟被臨時攔回去,大家才知道匪方實際的首領是孫桂枝。

圍山的官軍有一年半沒有領到軍餉,只好經常把軍火賣給土匪,田中玉了解這種情勢,怕官軍靠不住,所以特從濟南調來自己可以信賴的軍隊1500人,用以自衛。

官匪開始進行和談時,官方找到嶧縣紳士李麟閣等上山接洽,楊以德找到張敬堯舊部郭泰勝充當官匪之間的調人。山上土匪非常愛戴張敬堯,因此北京有人建議起用張勳、張敬堯辦理招撫事宜。

北京政府和綁匪方面第一次正式談判,是在民國12年5月15日,談判地點是中興煤礦公司,官方是由山東督軍田中玉和山東省長熊炳琦親自出馬,匪方代表是周天松。匪方提出幾個條件:

(一)政府軍解除包圍,撤回原防;

(二)收編匪軍為一旅,以孫美瑤為旅長;

(三)補充軍火。

官方認為除了第三條都可以接受,官方提出分三批釋放外俘。雙方準備簽字時,匪方要求外國人和鄒縣、滕縣、嶧縣三縣士紳一同簽字擔保官方履行條約。原來匪方鑒於以往官方曾有過背盟殺降的事情,民國8年旅長唐天喜以釋放肉票,不咎既往為條件,收編一支匪軍,後來匪首17人全部被殺,因此他們深懷戒心。這個補充條件也被官方接受了。

談判成功後,交通總長吳毓麟「義憤填膺」,自告奮勇願意入山為質,交換「洋票」提前釋放;接著山東省長熊炳琦也願「附驥尾」,偕同上山。消息傳到北京,黎元洪馬上打電嘉獎吳、熊的忠勇,勸他們提早回到北京。吳景濂、張紹曾、王承斌也有電報勸他們不要「投井救人」。其實吳毓麟到棗莊來是看熱鬧的,他每天坐在「花車」上玩雀牌,根本未過問任何事情,只揀了一個好時間打出那個漂亮的電報,當他接到北京「勸阻」的電報後,就「滿載盛譽」回返北京。

5月16日山東督軍田中玉下令政府軍解圍撤退,並委孫美瑤為招撫司令,派人持令上山。不料匪方卻變了卦,孫美瑤當著官方代表的面,扯碎了委任令,並且致函田中玉,自稱建國自治軍總司令,否認官匪所簽訂的和平條件,宣稱必須政府軍完全撤退,並接濟山中糧食後,他召集山中領袖舉行會議,才能提出匪方的正式條件。

孫美瑤的變卦是因為看準了官方還會讓步,認為這筆買賣可以大撈一把,因此推翻了先一天簽訂的官匪和約。這一來,使北京公使團大為吃驚,接連照會外交部阻止政府軍改撫為剿,還叫北京政府責成曹錕轉令山東當局和平了結,以免傷及外俘。

官匪繼續談判,匪方提出一次比一次更苛的條件,如要求任命張敬堯為山東督軍,改編匪軍為兩師,劃滕縣、鄒縣、嶧縣為他們的勢力範圍,政府軍撤出百里外,蘇、魯、豫、皖四省「同道」中人須一律予以收編以及六國提供保證等。

匪方條件越提越苛,官匪談判便無法達成協議,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各方的怨責交集於北京政府。

官匪既然談不攏,1923年5月21日,山東督軍田中玉到北京述職,堅決主張改撫為剿,內閣總理張紹曾也主張「剿」,擬派馮玉祥為剿匪督辦。可是這個打算泄漏出去,外交團擔心的是在匪手中的「洋票」,因此強烈表示反對,曹錕也大不以為然,力持異議。田中玉乃親赴保定謁曹,密告並非真的剿匪,只是由於匪窟情形很艱苦,外強中乾,政府宣布剿匪不過是表面的恐嚇,實際則是「明剿暗撫」,恫嚇匪方放棄過苛的條件。

官匪談判破裂後,果然匪方外強中乾,在19名外俘中找到了一位在歐戰時期得過勇士勳章的法國人裴雨松,叫他宣誓保證回山,派他攜帶新條件下山接洽,限政府軍於22日下午6時以前撤回原防。不料裴雨松一去不返,山上外俘打電報叫他回來,他卻置之不理。匪方十分驚訝,外國人竟也不講信用,何況這個外國人還是一個馳名的「勇士」!

為了防止政府劫走「洋票」,20日匪方將西俘三名移置山頂洞穴內。原來抱犢崮在地形上像個倒掛葫蘆,山頂上大約有兩英畝的盆地,但是山腰十分狹小,由一道陡削的山壁上攀援而上,兩旁鑿有攀石或者嵌以木樁,攀附而上的必須緊抓木樁或攀石,一撒手就有跌入萬丈深淵的危險。根據當地的傳說,由於大牛不能上山,而山上又有可耕的盆地,所以只好把小牛抱上山去飼養,因此有「抱犢」之名。山頂周圍掘有壕溝,中間築地穴用以收容俘虜,還有三個蓄水池和不計其數的大小缸,用以蓄積雨水。地穴內收容中國俘虜多名,被俘時間有長達三年以上的,他們枯坐等死,像老僧人定一樣。其中有坐在草荐上的兒童數十名,年齡自五歲至八歲不等,匪方視同廢票,因此所受的待遇更為惡劣,一個個都像皮包骨頭的活骷髏。

當這些消息在報上傳出後,才激起全國朝野的憤怒,一致譴責北京政府對本國肉票的痛苦遭遇視若無睹,卻只一心一意地援救外國肉票,真是毫無心肝。

三名西俘移置山頂,是用繩索吊上山的,其中63歲的英國人斯密士在西俘中年紀最大,他是因為患了失眠症,特地到中國大陸來「旅行療養」,現在被懸吊在半空中提到山上去,使得他的失眠症發作得更厲害,幸而這時山上和外界已可通郵,因此在山上的西俘可以從山下取得接濟,斯密士的安眠藥可以寄來,所以勉強還可應付。自上海寄到的大批罐頭食物、香煙、水果、報紙、雜誌,匪方都全部轉交西俘。

西俘還有言論和通信的自由,上海《密勒士評論報》首先發表了鮑威爾的「匪窟通信」,描寫俘囚生活和山中風景,但是有一件事鮑威爾避而不談,那是當土匪把他和另一個西俘押解到巢雲觀時,曾令他們向神佛磕頭,旁邊有人撞鐘擊鼓,他們都做了。

由於政府軍態度日益強硬,裴雨松下山一去不返,匪方於25日又叫鮑威爾宣誓下山,限於24小時內回返,並派匪兵兩人為隨。

鮑威爾帶了匪方三個條件:

(一)發給匪軍六個月的軍餉;

(二)收編匪軍1萬人;

(三)以張敬堯為山東督軍。

官方拒絕了匪方這三個條件,鮑威爾遵守誓言,於當天折返匪窟。

12年5月26日田中玉由北京回到棗莊來,命令政府軍加強合圍,並派飛機繞山投下傳單,匪情更為惶恐,除要求外俘修書求和外,又派鮑威爾攜帶兩個比較讓步的條件下山,這兩個條件是:

(一)政府軍解圍撤退;

(二)收編以二旅為限。

官方提出了兩個反條件:

(一)先釋放西俘三分之二;

(二)收編匪軍以有槍者為限。

5月31日匪方將已經移送山頂上的西俘三人送下山來,並且首先釋放了年老多病的斯密士。

這位為了醫療失眠病而到中國旅行治療的斯密士先生恢復自由後頓時成為新聞人物,他發表了一封通訊,敘述他被擄的感想,他認為這次被擄是他一生中最可寶貴的經驗,但是他又鄭而重之地說他不願再遇到這種歷險的經驗,即使有人拿100萬美金和他打賭。他本來旅程中還有東北沒有走完,可是當他聽說張作霖也是「紅鬍子」出身的時候,他就堅決地表示要結束在中國大陸的「旅行治療」,匆匆收拾行囊,回返英國去了。

官匪雙方所以不易談攏的原因在於彼此不信任,官方唯恐接受了條件,匪方不放人:匪方則擔心放了人,官方會把條件推翻。這是一個結,如果無法解開,一切白費。美國人安德臣倒很聰明,已看透了這一點,便想出了一個雙方互提保證書的辦法,徵得田中玉和孫桂枝同意,由安德臣保證官方絕對履行收編條件,並赦免各匪過去所犯一切罪行;孫桂枝保證匪方在受編後一定恪遵軍紀,效忠國家。但簽字之後,匪方仍有顧慮,覺得一張紙能有多大用處呢?官方真要翻臉不認帳,這張紙又抵不了免死牌,於是繼續一天天地拖著,遲遲不肯把肉票放出。

臨城劫車案驚動了中外,無意間使陳調元出了名。陳調元是徐海鎮守使,臨城劫車案發生在山東境內,原不關他的事,後來因為田中玉等顢頇無能,事情久延不決,曹錕要齊燮元派人去幫忙,齊燮元才派了這員大將去。陳調元慣於與土匪打交道,很懂得他們的心理。他到棗莊之後,和孫桂枝、周天倫等幾個匪首一談,便立刻得到了他們的好感。

既然官匪之間不能談得攏的原因在於互不信任,就需要有一個真正願意「入地獄」的官員。陳調元到了臨城,看到這是個關鍵問題,便很慷慨地拍拍胸膛,願意立刻上山。田中玉當然贊成,匪方也同意了,陳便帶了江蘇交涉員溫世珍、美國人安德臣、嶧滕兩縣士紳及上海總商會代表孫壽成等一行20人上山。表面上當然不說是去做抵押品,而是說接引全部番票和部分華票下山。

陳調元到臨城去的時候是帶著兩個旅同去的(準備協助山東官軍進行圍剿之用),如果匪方釋放了肉票,田中玉突然翻臉,要向抱犢崮進攻,他那兩個旅為了他的安全,就會用武力制止。反過來,若是匪方既不釋放肉票,又不讓他下山的話,他那兩個旅就會首先全力進攻,這一點孫桂枝是不能不顧慮到的。所以儘管別人上山是件險事,他卻完全不用擔心。

陳調元到了山上,孫美瑤等看他態度和平,一句話一個哈哈,而且有酒就喝,有飯就吃,毫無拘束,真像到了老朋友家裡一樣,因此大家對他都親熱得了不得。當天下午,便讓溫世珍和安德臣兩人先把全部洋票和六張華票送出山去。持續了一個多月的僵局就此打開。

孫桂枝、孫美瑤叔侄把陳調元等十幾人讓進一座臨時搭蓋的大席棚去設宴款待,實際就是留著作抵押。

陳調元在席上舉杯暢飲,坦然不疑,看到孫美瑤兩眼有些紅腫,便問是不是病了,孫美瑤說是這幾天山上事情忙,熬了幾個夜晚的緣故。陳調元立即從懷裡掏出一副黑眼鏡來送給他,一面拍著他的肩膊說:帶上吧,這樣會好一些。老弟!你是一寨之主,應該格外保重!孫美瑤從出娘胎來沒有人這樣關心過他,當然把他當作好人了。

陳調元自己原帶著兩個衛兵,田中玉派的一個旅長吳長垣也有一個衛兵,都帶有匣子炮。當晚臨睡之前,足智多謀的老匪首孫桂枝忽然賠著笑臉向陳調元說:

「鎮守使,您老早些安置吧。夜晚咱們這兒到處派崗哨,決不會出什麼事……倒是,你們帶來的幾位弟兄沒事最好別出去,免得發生誤會……」

他的話才停,陳調元心裡已雪亮了,立刻命令衛兵:「把傢伙卸下來,交給老當家的,准沒錯。」

孫桂枝也不由十分佩服陳調元的機警。

陳調元不但和匪方敷衍得很好,就是跟他一路入山的官紳他也竭力拉攏,顯得非常熱情。他拿出一本日記簿來,請各人簽名,說是難得這樣聚在一處,而且還一起上山辦這樣尷尬事,可算患難之交。大家也都覺得這位鎮守使既有魄力,又沒有架子,真是一個難得的將領。

陳調元上山時,官方先送了2000套軍服給匪方,並運送糧食接濟匪區,這顯示雙方已極接近。加上陳調元的籠絡,遂使震動全世界的臨城劫車綁票案,逐漸煙消雲散。

田中玉看見和談已經成功,問題接近解決,於是乃先行回省,派軍務幫辦、第五師師長鄭士琦在棗莊辦理善後問題。鄭士琦接辦善後前,北京的外交團曾有一個決議,是由各國駐華武官組織一個委員會,分往中國各鐵路線調查擄案情況,北京政府允許他們自由前往,並令有關人員予以協助。

1923年6月1日,各國武官團到了棗莊,鄭士琦沒有到火車站歡迎這些「洋大人」,使得他們大為惱火。鄭士琦請這些外賓午宴,他們竟集體不去,鄭士琦知道原委,於是趕來賠了許多不是,道歉說好話,最後這些「洋大人」才勉強接受,大模大樣地前往參加宴會。

當天,他們讓中國軍官帶路,乘馬前往山區偵察路徑,其實這也不過是一番做作,根本偵察不出一個名堂來,因為這個時候,土匪已經表示就撫,西俘都已釋放。

6月2日,孫美瑤隨同陳調元下山,和鄭士琦簽訂了和平條約,當天陳調元又陪孫回山進行點驗事宜,點驗結果,全部匪軍實數只有3000人,有槍的不到1200人,匪窠中無論男女老幼,一律給以免死證,有不願入伍的,准其繳械遣散,個人財物准其攜帶回家。

6月12日,最後一批西俘八名全部釋放,13日全部回到上海,一場轟動世界的劫車綁票案,從開始到結束,歷時37天。

匪軍於6月27日正式改編為山東新編第十一旅,孫美瑤當了旅長,周天松、郭天才為團長,指定郭里集為這一旅的防地,孫桂枝當了旅部的軍需長。

本來孫美瑤曾經提出要殺何鋒鈺(山東第六混成旅旅長兼兗州鎮守使),替兄報仇,同時外交團也要求北京政府懲處山東負責的長官,於是活該倒霉的何鋒鈺受到了撤職查辦的處分,這是6月25日的事。

孫美瑤幹了一場轟動世界的綁票,他只做了六個月的旅長,曹錕為了徹底消滅孫美瑤部,於12月19日通過新任山東督理鄭士琦;指使兗州鎮守使張培榮,在棗莊中興煤礦公司擺下「鴻門宴」,將孫美瑤誘至,以「怙惡不悛」、「野性難馴」、「抗命不遵」等罪,將孫美瑤殺死。其部隊解散的解散,改編的改編。

不過臨城匪徒的幕後人孫桂枝仍然逃走了,他帶了一批殘部,在魯南山區流竄,官方始終對他沒有辦法。

孫美瑤死後,大軍閥曹錕賄選當總統,有人還投了孫美瑤一票。


1、衣

古人以「鶉衣百結」來形容人之衣服褸襤者,而威寧人民之衣服襤褸,此「鶉衣百結"四個字連一半也形容不出,因其衣服非百結,乃系千結萬結。 普通人一件衣服是穿終身,或穿數輩,最先是一件單衣,破一洞,加一補,以至補到幾十層,有布片,有麻片,形形色色,冬夏全是此一件,晝夜仍是此一件。 而此衣服尚不能普及於每一人,尚有多人穿草衣。兒童十五六歲以下,終年是赤著身,有太陽時,曬太陽取暖,無太陽時則藏於草中,女孩十五六歲時,仍多無破褲可穿,僅用麻片以遮身。此非少數者,普通大約都是如此。

2、食

由都勻沿公路北行,二十里至沙壩,有居民六七家,於一小飯店內進早餐,菜為豆芽蒜頭,均系淡煮,另外有一碗內置有鹽巴一塊,吃菜時用筷將菜向鹽巴上蘸,使之帶上一點鹹味,貴州全省所食多為川鹽,川鹽是用鍋煮成塊,通稱鹽巴,因運輸不便以及鹽稅附加過重,故鹽價昂貴異常,黔南各縣大洋每元僅可購約二斤,普通人民多淡食,所食之菜能在鹽巴上蘸一點鹹味的,已經不是一般普通人所能享受的了。

3、住1

威寧地勢高峻,且濱草海,故氣候四季寒冷。時在初秋,室內多生炭火取暖。我們僅攜毛毯兩條,晚間知難禦寒。特令教育局老勤務代為至街上租棉被兩條。他很有點難色,說道:「街上有棉被之家甚少,恐怕租不到。」我們向他聲明說租價無關,盡可多出。老勤務外出租賃,許久才回來說道:「街上已經問遍了,無論出幾多錢,總是租不到一條棉被。」棉被既租不到,找們只好忍凍過夜。看來老勤務想出解決棉被難題的法子。他說:「局長家裡是有棉被的,我去給他說明,請他將棉被惜先生們用一兩夜不好么。」後來算在局長家裡拿來一條棉被,是既小且薄,但老勤務說:「這棉被是局長在省里上學時所做,現在拿了來,局長就沒有蓋的了。」老勤務的誠實,局長的隆情,都是令人非常的感激。

4、住2

同店所宿多系苦力,房價普通每人銅元數枚。店主對於我獨視為貴客,特另闢一房間。此房系其家人自住之閨房,房內黑暗無光,且甚污穢,內陳床一張,舊木箱兩具,房價為大洋兩毛。飯錢普通客人每餐為川銅元一弔五百(合洋六分),對我則單獨另開,外加兩個菜。問其價若干,店主只是說「先生隨便賞。」飯後付予大洋二毛,店主異常高興,招待至為殷勤。該店主系一老媼,有子及媳,其子外出,招待客人系老媼與其兒媳。其兒媳年約二十許,對客人極盡撒嬌之能事。晚間我一人在寫筆記,她不時走進來,借故談話,先問以「先生明天是不是要走?」又說這個房間是她的閨房;後來命她取火柴一盒,在她遞火柴時,故以手指觸我的掌心,我報她一個冷笑的皺眉,使她羞澀而去.真令人暗笑不置。

5、行

在興仁問到往興義去這段路上的情形,誰都說不隨馬幫是萬萬走不得的特別是到萬屯的一段路。 不過昨晚趙縣長向我們曾這樣說:「這段路土匪是有的,但你們身上沒有帶什麼重要東西,銀錢也不多,盡可放心。 這裡的土匪不管是漢人或苗人,他們都是只要錢不傷命,而且你們都身穿黃色制服,這些土匪定以為是什麼軍隊過境,必不敢行劫。」今早我們即決定冒險前去,但同行的蔡老頭無論如何只是說:「沒有槍護送,萬萬走不得。」他再三要求我們請縣政府派槍護送,我們受不過他的糾纏,乃寫一名片與趙縣長,請其派人護送一站路。候至九時仍未見到縣政府所派之護送槍支來,乃索性而行。相隔數十分鐘,蔡老頭同縣政府所派之護送團隊隨後亦來。 沿途盡山,涼荒無一人,三十里至交那,縣政府所派之護送團隊,至此折返。交那有興仁第六區公所,本欲請其轉派人護送至萬屯,但其所有區丁,均被派外出護送旅客,現無一人,須候至明日方可派人護送。 當時我們即決定冒險而行,蔡老頭總是不敢冒這險,仍滯留於交那,於是彼此即分手。

由交那西南行入山谷中,荒涼無一人,即鴉雀聲亦無。 行約十里,忽聽遠山上有唔唔的人呼聲,腳夫老陳嚇得面色如土,低聲說道:「這聲音一定是土匪暗號,這裡正是出岔子的地方,不如咱們趕快地折回去罷!」當時我們心內亦忐忑不已,但既行至此,有匪即掉頭折返,恐亦來不及,只有仍壯膽前進,乃強作鎮定對腳夫說道:「不要害怕,土匪絕對不敢來,這聲音一定是放牛人之呼叫,況且就是有土匪他也不能怎麼樣你們。」

滑竿已早不坐,同腳夫都是加緊腳步向前走,二十里至大栗樹,有南來苦力數人在休息,心中稍安。又二十里至萬屯,危險地帶已安然闖過,大家都長長出了一口氣。腳夫老陳說: 「先生們真乃是有菩薩保佑,到黃草壩(興義)後,應該向菩薩獻個大刀頭(即豬肉塊)才是吧!」

萬屯屬興義,居民二十餘戶,有客店三四家,但所有客店,均以我們語言服裝異於尋常旅客,不敢留宿,幸此處有一區公所,後經區長介紹,始得找得一家客店住宿。

這個客店的房屋裡,不曉得幾多久沒就有掃過地,雜草繪圖是滿滿地鋪在地上,床上僅有一把稻草,沒有席,卻有厚厚的一層灰。初入店,我們口渴異常,請店主燒開水飲。燒開水的茶壺,是一個去了蓋的罐頭盒,水開後,上面浮起一層煙灰,下面沉澱一層污泥,這樣的水,只有口渴的人才能喝,但喝時,仍需閉著眼睛,卷著舌頭才可以喝下去。

晚間店主談:「從交那來這段路上天天出岔子。昨天有一個人在離此不遠還不到十里的地方,被土匪砍了幾刀,當時沒有砍死,還能以爬到這裡,但到這裡已經不會說話,腸子從肚中流出來,他用手指沾血在石板上寫了個連字就死了。這人是姓連,或是個連長,誰也不知道。後來區公所把屍掩埋了。先生們走這段路能以平安無事,真乃洪福不淺呢。」

以上文章,均節選自薛子中黔滇川旅行記》。1935年,薛子中到貴州、雲南、四川旅行時,以所見所聞寫成《黔滇川旅行記》一書,民國社會面貌如何,應可由此窺見幾分。

有人要說了:「這是西南窮苦之地,若是東南富庶省份絕不止於此」。

那麼,請說這些話的同學再打開《包身工》,看看工廠情形,打開《三毛流浪記》,看看大上海的風物,嗯,還有魯迅的《故鄉》、《祥林嫂》,看看江浙農村的田園風光。

我是甘肅人,所以我知道民國時期我們甘肅的情況是這樣的:

其一:

賣了耕牛賣種糧,幾天未吃餓難當。看來一物還能賣,爬上牆頭拆屋樑。

其二:

一斗麥子兩升麩.埋在牆根用土鋪。曾得大兵來送禮,免他索款又拉夫。

其三:

大恩要謝左宗棠.種下垂柳綠兩行。剝下樹皮和草煮,又充飯菜又充湯。

其四:

樹皮剝盡洞西東,吃也無時餓越凶。百里長安行十日,赤身倒在路當中。

其五:

死聚生離怎兩全,賣兒賣女豈徒然。武威人市便宜甚,十歲娃娃十塊錢。

其六:

平民司令把頭抬,要救蒼生口號哀。只是兵多還要餉,賣兒錢也送些來。

其七:

越是凶年土匪多,縣城變作殺人窩。紅睛惡犬如豺狼,人腿銜來滿地拖。

其八:

平涼軍向隴南行,為救災民轉弄兵。兵去匪來屠不盡,一城老婦剩三人。

——張恨水《燕歸來》。

(張恨水於1934年春曾到西北旅遊考察,其行蹤自西安至蘭州,時甘肅荒旱,餓殍載道,土匪橫行,兵燹接踵,民不聊生。數月旅行,給張恨水極大觸動,此後不久出版小說《燕歸來》,開篇有八首竹枝詞,名為小說內容,實則實記其甘肅之行。)


兩級分化唄

上層曼哈頓、倫敦、巴黎的生活

下層,呵呵··

而且割裂的厲害

美帝記者凡爾登在重慶的時候,黨國大員們各地方言互相都不懂,也沒官話,英語流利交談

談論起來巴黎倫敦紐約,比凡爾登這美國人還熟悉

唯獨對自己國家對自己的人民,不熟悉······


我給大家看個答案

我真噁心得不行。

一個充斥著饑荒、戰爭、天災人禍接二連三的年代女性負責美就行了?這真是好日子過多了吧。

前有易子而食的民國18年年饉,然後軍閥混戰-抗戰,你身在大後方還有大機率活著。萬一在河南?鬼子和國軍一起魚肉你。

熬過抗戰了,景明樓,金元劵讓你失身又破產。

於是決定去南方找機會。不幸遇見席捲南方諸省的大饑荒,再次成為饑民的盤中餐。

民國時期中國有4億人口,能負責美就行的女性都是吸著更大一部分食不果腹、衣不掩體中國人鮮血。


49之前中國人口5億 糧食產量1.2億噸上下浮動。人均也就240公斤糧食 這些糧食要是平均分配呢 基本上剛夠吃。但49之前肯定是不能平均分配的。

49之前地主富農佔有全國一半以上的耕地 地租一般在50%以上 每年這1.2億噸糧食的產量 其中有3000萬噸是給地主富農的地租。

地主富農佔有一半的耕地 就需要一半的農民給他們耕種 當時全國4億農民里 有2億左右農民是交地租無地少地的貧僱農

這也就是說當時中國2億貧農僱農 租種地主富農土地產出的6000萬噸糧食 一半交給地主 自己只留3000萬噸

2億貧僱農分3000萬噸 人均一年是150公斤 這夠吃嗎 明顯是不夠的 但糠菜半年糧 如果沒有天災人禍 還能勉強活著。

但民國這40年可能沒有天災人禍嗎 別說1942這樣的大災 就是民國的平常年份 中國這麼大 總有一些地方有天災人禍吧。 只要有天災人禍的地方 那麼這個地方的底層農民就得餓死一大批。

就算每年只有5%的農村地區遭遇災害(這比例在民國不算高吧) 那受影響的就是2000萬農民 其中1000萬就是豐年都吃不飽 毫無抵禦災害能力的底層貧僱農 這1000萬人里餓死 200萬不算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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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是最保守的估計 實際上要比這更慘。 這就是民國的真實面貌。


評論區里有人寫了,這本書叫上海娼妓改造史話。

我記得其中一段。

大概是那位妓女為了養活自己的家人跑到上海灘的十里洋場,卻發現大字不識一個的她什麼工作都找不到,經過一些曲折,熟人老鄉介紹,最後做了妓女(和現在有點像,不要說什麼有手有腳幹什麼不行這種不腰疼的話)。

畢竟家裡人要吃飯,只能兢兢業業地工作,給家裡寫信寄錢都要靠信客(照現在的標準應該在工作之餘努力提高自己,不然就是懶),信客篡改書信內容貪墨錢財,這位妓女的母親因病而死,家裡人要她回家,但信客刻意隱瞞,還和妓女說家裡的開銷又大了,妓女不得已更加努力工作,所得錢財全被剋扣。

至於這名女性平日的生活,我不多說,個中艱辛大家自己猜測。

結局是妓女染病死了還是不知所蹤我已經沒有印象了。我不知道民國有什麼黃金十年,出了多少大師,氛圍多麼自由,我只知道我如果是個女的,在民國可能比上面這位還要慘一些。

而在之後的某一段時間,中國大地上出現了短暫的完全沒有妓女的幾十年,女性終於撐起了半邊天。


有人坐汽車,有人啃樹皮。

當然民國劇裡面看到的基本上都是坐汽車的。


真實的民國就是四個字,慘絕人寰。

所以,直到現在,出生於三幾年的爺爺和奶奶也要在家中白凈的牆上大大的貼上一張毛的海報,用他們的話,沒有毛主席,還真就沒有新中國,也沒有今天的好日子。

不管現代人信不信,反正他們那一輩人,大部分人是毫無疑問的,相信。


以前和我外公聊天問過他對比下民國黃金十年和新中國三年饑荒,按照我外公的說法,三年饑荒農村有大批人餓死的情況,基本農村出來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親戚被餓死,但是城市都沒有餓死人的情況,一線工人能保證吃飽,文職人員基本吃不飽,至於北京上海這類一線城市,基本生活上還有一些甜點零食吃,三年饑荒過後,雖然仍然天天感覺吃不飽,但是就沒再聽說過有餓死人的情況了。

至於民國,我外公那時候還比較小,印象不深,不過和民國時期在大城市生活過的老人聊天過,民國的饑荒是全國性的,也就是說哪怕是北京上海這種大城市,餓死人也是天天發生的,沒有間斷過,至於農村的情況就不清楚了。


我爺爺1924年生於唐山下面一個小縣城的小村子裡。

家裡8個孩子,除了大姐早早嫁人外,其餘七個兄弟,我爺爺是老大。

都是貧苦農民,最慘的時候太奶奶要帶著我爺爺走街串巷的要飯吃,要到了大部分給家裡弟弟們吃,自己吃剩下的一點點,還不是天天都能要到,萬幸這幾個下面的弟弟都沒餓死。這就是為啥老爺子到了兩千年之後,家裡經濟狀況好了,也永遠一定要上頓剩下的下頓吃,冰箱永遠東西堆滿,新的不吃吃舊的,舊的壞了也不扔,連半個饅頭都要省著。

後來工廠招工了,老爺子帶著兩個弟弟闖了東北,從最底層工人干起,雖然累還是一樣累,至少有口飯吃再也沒餓著。還經人介紹認識了我奶奶。

我姥姥是1936年生的東北農村人,她媽媽生了總共11個孩子,養到成年的就4個,她排第十。其餘的要麼生下來就沒氣了,要麼一歲不到痢疾死了。她爸爸在她三歲時候也是拉個幾天肚子就救不回來了。

還好我這個從十八歲到四十歲一直在生孩子的太姥姥會點針灸的小手藝,換點米面給私塾先生送去,讓我姥姥勉強念了個小學。據說這小學只有一間教室,一個老師教全部。前面三行坐低年級,後面三行坐高年級。還好她爭氣,建國後考上了國家扶持的中專,後面工作進了銀行。而不像她媽媽一樣,大名也沒有,字只識個男女(為了方便上廁所)大小一二三四,十六七就結婚嫁人生了半輩子孩子,中年守寡,老年兒子們又不管她。

小時候我不理解為啥他倆又紅又專,了解更多之後才懂得,這種讓他們能吃飽飯,能有書念,能改變一輩子種地的命運,真是大恩大德了。

抖個機靈,如果可以,他們估計想用每分鐘59秒讓紅太陽繼續燃燒久一點。


從一個側面來說。

很多人把中國人口超生歸結於錯誤的人口發展計劃,還有事沒事扯馬寅初的人口論,說什麼當年就有計劃生育云云。

然而,有個問題,中國人自古以來生孩就少了么?哪家不是好幾個孩子?那為毛了就建國之後人口超生了?

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平均壽命和生存(不是生活)條件提高了。在民國和以前那會,到歲數該死的人建國後都沒死,而且隨著工業化和條件提高,導致嬰兒死亡率降低,因此導致人口暴漲。

好了,現在說回來,同一批人,在民國的時候就得死,建國後卻能活的還不錯,順帶生倆孩子。

看到這些還說民國好的,心裡真沒點逼數?


真實的民國就是白居易的這首詩

《輕肥》

意氣驕滿路,鞍馬光照塵。

借問何為者,人稱是內臣。

朱紱皆大夫,紫綬或將軍。

誇赴軍中宴,走馬去如雲。

尊罍溢九醞,水陸羅八珍。

果擘洞庭橘,膾切天池鱗。

食飽心自若,酒酣氣益振。

是歲江南旱,衢州人食人。

民國就是上海灘這樣畸形繁榮大都市裡的資本家軍閥買辦地主與城市農村廣大苦難深重食不果腹的底層構成


其實印度就是一個高配版的民國。

鄙人有一篇知乎文章,詳細對比過印度和民國的相似度。

就連所謂的「大師輩出」現象也是相似的。其實也無須我貼文,文科稍好點的人應該一點就通吧?

今日印度和當年民國最大的區別,就是前者已經沒有常態化的戰亂和饑荒。


不請自來。我爺爺奶奶是20後,杭州城裡人。

奶奶家開茶樓,開始家境還好,家裡四兄妹。可是那時候衛生條件差,肺病,瘟疫,我奶奶四歲父母雙亡,她的奶奶哭暈在棺材前。然後我奶奶的大哥,為了養家自學日語,後來給日本人打工,大姐嫁給比自己老二十歲的男人做填房,我奶奶給我爺爺家帶孩子,做童養媳。一個妹妹還小,留家裡。

我爺爺的父親是水果批發商,每天進城的水果運河運進城都要他去檢驗一下,然後再分給小販賣。可是在我爺爺十幾歲的時候,也得了肺炎走了。然後我爺爺是大哥,要養母親和四個弟弟。親戚介紹了一份好工作,去米店裡當學徒。很苦,但是至少能吃飽飯,還能讓家裡人吃上飯。爺爺小時候讀的是教會小學,不用錢,還能學文化,可惜後來打仗了,停課了。

爺爺說城門邊的黃包車夫,一個個面黃肌瘦,拉一整天,只能換一包玉米糊回家,很多小夥伴慢慢就看不見了。有個要好的小夥伴,得了個不起眼的病,買個葯吃下就能好,可是因為窮,沒錢買,病著病著就走了。

城裡的饑民很多,當時鈔票又貶值,於是有人就來哄搶米店,然後國民黨就派警察抓了幾個帶頭的。在松木場,現在的黃龍體育中心那裡砍頭給大家看。而且真的有人拿個饅頭接血。

我奶奶也說小時候常常吃了上頓沒下頓,日本人進城前,所有女的都剃了光頭,躲到鄉下親戚家去。黃龍體育中心那裡,抗日的每天被抓去一批批槍斃。奶奶沒上過一天學,解放以後參加廠里組織的夜校,學會了讀書寫字,而且有了工作有了勞保。她也是極度擁護新中國的,但是不擁護毛,因為文化大革命,爺爺膽小把婚紗照給燒了,奶奶到死都心心念念。

我的外公外婆也是20後,是紹興山凹凹里的。外公8歲的時候要背10歲的地主家兒子爬山去上學。大冬天的穿著草鞋渡河,滿手滿腳長滿了凍瘡,爛都骨頭都出來,每天還是吃不飽飯。

後來跟著地主兒子來杭州念書,最後留在了杭州。不識字,只能幹體力活,後來建國以後讀了單位組織的夜校,一直每天練寫字,讀書讀報。所以他打心眼裡感謝毛主席。

我的外婆家以前是地主,可是父親因為生病,在她很小就走了,她的母親纏過小腳,走路都不方便。家裡很大,很多間木頭大房子,據說前面有八個兄弟姐妹,每個養不過五歲不是病死就是出意外死了。所以她的名字叫小貓,終於平安長大。可是家裡沒有男丁,很快就衰敗了。於是17歲嫁給了他的遠房表哥,生了娃以後也到杭州謀生了。做了半輩子的公交車售票員,一個字都不認識,全靠腦子記。她是毛主席的忠實粉絲,她覺得自己不用裹小腳,有工作,有勞保,還能吃飽飯,養大三個娃,給老娘送終,除了阿彌陀佛就是毛主席這個神了。

當我老公說民國時期百家爭鳴,浙江大學當時比現在如何如何好的時候,我爺爺跟他說當時浙大還沒現在的杭州高級中學人多,一點點地方。大部分人飯都沒得吃,有幾個人去讀大學的?我老公啞口無言了。


怎麼說呢,如果把知乎一群所謂中產小資放在民國,沒有祖上加成的話,十有八九都是給地主家打工的赤農,街上流走的小販,至於風花雪月、吟詩作賦的所謂民國大師根本連瞅你一眼都覺得晦氣的。

與其拉數據,講道理,都不如照片來得刺激和真實。萬幸的是民國正好一隻腳碰到了近代化的氣息,有了相機可以記錄下這些珍貴的圖景。冥國吹們,天花亂墜,熱淚盈眶,都會被這些照片嚇得回到精子 的模樣吧。

這就是民國普普通通老百姓真實生活的場景,民國吹們真的想回到那個時候么?


真實的民國就是真實的趙家的國。

和歷史上所有的剝削社會一樣,統治階級酒池肉林,然後把掌握話語權的文人養的白白胖胖的,把看門護院的軍警養的張牙舞爪的。視線之外的骯髒與貧窮和他們無關,也不會出現在官方的記錄上。這樣,就「天下太平」了。

用最低限度的社會責任和成本維繫「有效」的統治。就是他們的統治之道。文人們懷念民國不是沒原因的,用筆杆子喝人血,何樂而不為?


看電影《1942》就知道了,河南三千萬災民逃荒去陝西,路上沒吃的,賣兒子,賣老婆,兒子買5升小米,老婆5升,女兒3升還不一定賣的出去。路邊野狗吃餓死的人,同時國府高層燈紅酒綠,災情報不上去,還是靠外國記者曝光。


民國時代,由政治腐敗,軍人獨裁,干戈不息,民軍土匪,盤根錯節,互相吞併,戰火頻繁,國民黨各派反動勢力紛紛插手,狼狽為奸,加深了德化人民的災難,軍匪所到之處打家劫合、燒殺擄掠,民不聊生。造成人口大減、土地荒蕪、生產倒退,其罪行罄竹難書,令人髮指。

現根據部分地方族譜,民國時代的報刊、筆記、文檔資料和當時見證者的回憶,將當時民軍、土匪蹂躪德化的情況筆錄於下。這些用血寫成的翔實資料,雖僅僅是滄海中之粟,但對研究民國時期德化的政治、經濟和社會生活各方面情況是有參考價值的。

(一)民軍土匪為了充實自己的反動,大肆擄販兒童、婦女,換取彈藥。《龍潯六桂方氏族譜》載:民國七年,「各區紛紛迫鄉聯絡購買槍械,或數百元,或數千元,民不堪命或擄人勒贖,遭其慘殺者,父母妻子離散者,蕩產傾家者,露宿冰山凍餓者時有所聞……民國十一年八月十九日,黃其明率匪到鄉,被擄者三十人。」

是年農曆六月間,鄭荊南、鄭荊銀、方藩等民軍到碧坑村抓男女兒童曾青(十一歲)、曾留(九歲)姐弟及林富慶、張丕、曾北(十二歲)、彭草(女)、曾夏(女,十二歲)曾豆(女)等十二名到南安、晉江一帶販賣,並將其款用購買。七月廿四目,土匪梁桂茂到八逞村抓走男孩四人,又到謝地村抓走男孩一人。

民國十四年五、六月間,永春橫路股匪吳天瓦到科榮湖仔林抓走曾文水二個兒子,曾廣設的一個兒子和女兒曾翠碧。《雙翰蘇氏族譜》記載,「民國十七、十八兩年間。全族被擄男孩三百餘人」還有一些成人男女被抓走,如明軒、明瓏、明招、明珊、大德、實丑、雙蘭、玉輝、亨福、亨論、甫獷、滋淳、進木和文蘭之妻等等。

《崇道報》記載,民國十八年五月,易圖章之女十六歲,被匪擄販永春蘇坑,至民國廿二年三月才發現;民國廿一年八月十九日夜,匪到湖嶺,擄走周振文九歲女孩;同年二月廿一日夜,十餘名土匪到丁墘攻入陳西金住宅,擄去男女六人;民國廿四年十月三日,匪百餘人竄入桂林鄉,擄走賴思富三個男孩、賴慶仁之幼孫女一、賴桂丹之幼女一、賴見儕之小孩一、賴思蘭之弟一,均在八九歲、五六歲間,又賴珍蘇新娶之媳一、賴後垵男女二、賴橋頭丘男女二,以及賴篤宋、賴長祥、楊三秋、張篡苗媳等,計被擄三十餘人,牽去豬牛一百七十餘頭,財物洗劫一空

民國廿四年九月十八日晚,匪竄入石傑鄉擄去一男人和鄭某的一位十三歲少女;民國廿七年三月十五日晚,匪攻入上涌鄉鄭聰住宅,擄去八歲幼兒鄭耀,其妻喊救遭槍殺,後發現該男孩由永春鰲峰白芸鄉余哂以二百三十五元賣給該縣華岩鄉肖茂嬸為孫,據查,余哂素與德化、大田交接,匪所綁來的小孩,凡賣到南安、永春者皆由其介紹。

《龍潯甲頭連氏族譜》載:民國二十年,該族連自轉妻溫盆、連自金妻陳里、連興溫妻王氏及其子育南均被匪擄賣。《滎陽鄭氏族譜》(厚德)載:該族被匪抓走的有鄭寶國之妻連圓、鄭惠光之妻陳敦、鄭義算之妻許團和鄭敏甲等人。

《隴西彭氏大宗譜》殘本中發現:民國期間霞碧村被匪擄販的有彭富埕之子貴垤、彭富三之子貴餉,彭富讖之子貴雅、彭富熏之子貴胡、彭富規之妻和子岳轉、彭富慶的三個兒子貴燃、貴墨、貴財以及彭富拉的四個兒子均被匪擄販,此外,被匪擄販的還有彭富蕭之妻徐氏、彭貴格之妻吳氏、彭貴淀之子榮湩和女兒彭草、彭貴諒和彭貴勇之子榮管等人。該譜還記載上圍村彭叔評之子季侵亦被匪擄販。

民國三十年《崇道報十八周年紀念刊》中也提到:二十七年八月,德化葛坑陳文之妻等共八名被匪綁擄。此外,在一些材料中還提到雙翰鄉第八、五組一夜中被林青龍抓去小孩三十多名;雙翰鄉下閣台在一夜中被匪抓去小孩五十三名;卓立崎(畲族)在一個晚上被土匪抓去十八個小孩;朱地村在民國十八年,有數十個婦女被抓到外地換取槍支彈藥,民國廿年又被抓走二十多人……。

民軍土匪大肆擄販小孩、婦女,迫使國民黨當局惶惶不安,《崇道報十八周年紀念刊》在一則大事記就提到:民國十九年二月,德化縣當局「以邑中小孩被各部民軍擄販外邑數萬名,特呈請省府飭各縣查禁買賣人口。」

(二)打家劫舍、燒殺掠奪是民軍、土匪的本性。下面略舉數倒:

民國二年,吳福率兵焚劫西山循途到雷峰攻破餘慶堡,焚毀民屋。民國三年七月初四日,桂林鄉屋被匪焚燒二十座,被害二十一人;是年,陸軍第一旅五十二團王挺為剿蘇億,駐軍桂陽,焚燒桂陽、溪洋兩村民屋一百一十八座。

民國五年,李鳳存竄擾水口竹柄村,大肆搶、燒、殺,滅絕三十家,燒毀民房四十餘座。

民國六年,周三部之陳廷江、梁鏗率隊在村兜、碧坑、埔尾等地搶劫,抓走碧坑大坪村民曾平,當地團練前往搶救,村民曾紀被擊斃;曾專受傷;同年農曆十一月周三復至碧坑行兇打死村民林智嬸、林風嬸、曾紀老、曾紀缺及曾瑞靜、曾紀回父子等六人,並放火焚毀民房三十多座。十一月十三日夜半,匪徐海、吳登雲、林玉良等百餘人焚毀有濟房屋三十多座。是年冬,雙翰店鋪全部被匪焚盡。

民國七年,周廷雲攻打黃其明,燒毀水口寨,水口街商店被洗劫一空。九月初九日,北洋軍閥劉漢臣率兵剿林青龍,尊美民房被燒毀七十座。十一月,李山陳存木、陳存余同時被土匪殺害。

民國七、八年問,科榮曾池人往赤水購紅曲,途經格頭石磨嶺,被林青龍綁架至戴雲山,勒索三百銀元,才免死難。

民國八年,周廷雲部梁桂茂攻打黃其瀾,燒毀九斗民房一座。

民國九年九月十八日夜,李金標、尤賜福率兵焚燒國寶聚寶堂,亨嘉堂、繼美堂、善繼堂、垂裕堂和錦繡堂等七座民房。據《國寶葉氏族譜》記載,「斯時,吾品房子孫囡之流離失所,有避難外邑者,有僑居海外者,罹災之慘,莫此為甚。」

民國十年,黃其明、黃其瀾大肆派餉購買武器,一顆子彈四角銀,一支步槍二百元白銀。是年,蘇克美部吳宜燒毀吉山民房一座,打死鄉民多人。同年,林斯美引北軍馬司令和王天賜圍攻林青龍,林撤至龍湖山,民房被焚燒一百座,連同民國五年、七年兩次,尊美計被燒房屋二百八十三座。是年周三與王天賜在李山火併,群眾被殺二十多人,全村房屋燒得只剩二座。

民國十二年八月十六日,黃其明與周廷雲戰於湖坂村,當地民房被燒毀百餘座。八月十九日晨,黃其明又率匪洗劫雷峰,焚燒住屋二十餘座,物畜損失難於統計。同年,雷峰遭張雄南焚毀的房屋就有美輪堂、慶厚堂、恆林小宗祠、長裕堂、石玉堂、隆美堂、員山堂、濱溪堂、霞坂堂、丁墘堂、南陽堂、文斗堂、長美堂、德安堂等座。是年,蘇萬邦部燒毀上涌虎跳市店鋪十餘間,該集市全部被毀盡。霞碧彭富成、彭富窕兄弟同建的堂屋亦遭匪焚毀。

民國十三、四年間,科榮歧宗曾瑞美、曾福人父子前後四次遭匪綁架勒索。其中僅被林青龍部攔路綁架,就勒索去銀元二千多元。

民國十四年,陳國華先後率匪百餘人到下店、洪田、垵樟、丘村等地洗劫民財,各村民房被燒三十餘座。

民國十五年春,梁桂茂率匪兵百餘人,乘夜洗劫白潭村,躲在土堡里的八十二名男女老幼(其中二名婦女已懷孕)全被燒死,慘不可言。七月廿四日,梁桂茂又帶匪兵闖入八逞,打死村民六人,搶光財物,燒毀民屋三十八座,同時把謝地村十八座民房焚燒殆盡,搶去耕牛二十餘頭。

民國十六年蘇萬邦部蘇善明綁架吉山鄉民多人,打死二人,焚屋一座。同年十一月,林青龍為勒索科榮鄉歸僑曾文水,將其綁架至尊美老巢關押,勒索其銀圓一千二百元尚不放回,文水冒著風險,將牢獄土牆挖洞逃出,林匪獲知,又勒索去銀圓五十元作為維修牢獄賠償費,逼得曾文水無法立足,再度出洋。同年,石山曾龍人勾結土匪林同,洗劫本村和祖厝、貴竹洋等村,殺死曾茂林、曾雲、曾黨,綁走曾廣纂、曾人璽等人。

民國十七、十八年間,張雄南串通方清芳的親信護兵鄭蘭、鄭前行刺方清芳,鄭蘭、鄭前的家鄉石城村受到株連,紛紛外逃避難,財物被洗劫一空,全村頓時成為廢鄉,田園荒廢,連野豬都築窩於倒塌之屋中,後來,鄭蘭被捕後,村民要回石城者還得先向方清芳繳交大筆銀圓始能入村,其中鄭敏瑞回村時就被勒索去三百元銀圓。

民國十八年,匪焚燒瓊溪鄉瓊陽堡和拔俊堂。華僑廖習、廖宙回國探親,被匪綁架,雖於半夜掙斷繩索逃跑,然索紋潰爛,致成殘疾。是年農曆八月十四日、十二月初十日張雄南兩次到碧坑村搶劫。抓走村民王種、曾廣錫、曾文川等人關押在西山寨尾土堡內,令其限期繳交銀圓二千七百五十元後,方可釋放。張雄南和周廷雲還經常到碧坑派餉。有一年,張雄南每月向碧坑村群眾派大餉銀圓一百元,月捐銀元二十元;周廷雲部鄭武岡、鄭武恭亦同樣向碧坑村群眾派大餉銀圓一百元,月捐銀圓二十元,迫使其時一個僅有二百左右人口的小村每月要遭敲剝銀圓二百四十元,全年被剝去二千八百餘元。

民國十九年,張雄南同吳俊昌帶兵百餘人,焚毀永泰縣貓鼻嶺土堡,楊坴傑及其家屬金被燒死,張還砍下七個死者之頭,提到水口、八逞、龜洋、蟠龍和南埕等地恐嚇群眾,敲榨勒索。

民國二十年,蘇萬邦再次焚燒瓊溪鄉房屋多座。陳得榮率部燒毀國寶鄉聚寶堂左碉樓。是年九月,下村黃王自因精神病誤手打死葛坑村一名群眾,陳國華乘機勒索下村群眾銀圓一萬餘元,致使群眾傾家蕩產,損失慘重。同年,詩敦村蔣發之女蔣物被其堂母舅、徐飛龍部屬劉啟章率部抓捕到仙游楓亭販賣,蔣物原已許配他人,蔣發只好變賣兒子蔣淦賠償。

民目廿一年正月廿一日,赤水街慘遭兵焚,全街化為瓦礫場,市民死者四十多人。同年,蘇萬邦放火燒瓊溪鄉民屋十七座。是年,陳國輝部彭棠帶隊攻打張雄南,駐紮雷峰,焚毀太平土堡。國輝撤走後,張大肆殺人焚屋,進行報復。同年,張又在奎斗村燒房屋二十餘座,抓、殺百餘人。在這之前後,張雄南又把雷峰蓋雲岐村羅球父子捆在要道上,用刺刀慢慢刺割致死,置屍數日,慘不忍睹。又在瓦窯口村,一次殺害三十人;土坑尾村,在一天中被張雄南殺害者六十七戶、七十一人,抓走二百四十人。張雄南部張維鳳在下蕉溪村,一次拉走十六頭水牛、二百多隻肥豬和一千多隻雞鴨

同年二月廿二日,三班東山鄭遠振由縣城購貨回家,被匪搶劫,本人被綁架後失蹤;廿四日,蔡徑馮弓等家被洗劫,住宅和鄰近兩座房屋被焚燒;廿五日,洞上王育牽牛一頭來縣城,半途人畜均被匪劫走。

民國廿二年七月,十九路軍離開德化,林青龍回到尊美,把當時與十九 路軍有聯繫的農民林坑兄弟兩家十多人、李璽全家四人,在一個晚上全部被 殺死,財產洗盡,土地佔為已有。農民林塗、木匠林旺亦遭慘殺。

被我圍困山上後病死的匪「德大人民自衛團」團長林青龍這隻塑藝精巧的瓷公雞,傳說它的眼珠在夜間會發亮,是德化縣農民蘇加言的傳家寶。著匪林青龍為了霸佔這隻瓷公雞,竟殺死蘇加言,逼賣其妻子兒女,使蘇加言家破人亡。後該件瓷公雞由省博物館借展,現暫存在省博物館。

民國廿三年二月十三日除夕夜,張雄南到永春洑溪,以圍捕共產黨為名,濫捕男女百餘名,豬牛掃數牽走。三月六日,張雄南攻打赤水陳得榮,全街店屋二百餘間被焚,泉利、新晉利、晉裕三號土庫內燒死三十餘人,全街損失慘重。同年七月中旬,黃其明勾結北洋軍閥白蔚文攻打周廷雲,將梓溪、上寨、後芹、黃村裡周姓村民房屋一律燒毀。

八月間,周廷雲分三路洗劫瑞坂,除風爐格、草洋二個小角落外,其餘民屋盡被燒盡,六人被殺,許多群眾無家可歸。是年九月十八日夜,土匪殺害石室保吳水安之妻,洗劫全家財物。同年,張雄南與陳公亮在吉山交戰,綁走吉山村民多人。十月初四,陳國華部鄭大清到丘村洋打死村民一人,抓走十多人,全村被勒索銀圓四千元,逼得有些村民賣妻鬻子,傾家蕩產。

民國廿四年九月,山茶村被匪宰去豬三頭,流秋橋客販一人被劫。下涌北洋村財物被匪洗盡。十三日傍晚七時許,與民軍鄭捷升結義的周伯,在鄭述中的策划下,投靠張雄南,帶領周尋等匪,潛入縣城鄭捷升家,鄭及其妻陳燕、兒子林柱,張輪元和蘇重九之子六人被殺,又星夜奔往蘇洋打死林×等人,周伯最後也被彭棠槍殺於蘇洋。同日,縣府糧征員張忠洋在上涌被匪截擊斃命。

十月廿六日夜半,股匪百餘名,攻入三班後房街鄭興之布店、珍裕雜貨店,搶走所有銀物及布匹雜貨。同月上旬,草吉鄉發生土匪殺死糧征員三人,國寶鄉擄去男孩一人,用斧砍死婦女一人,赤水草村被匪槍殺一人,一婦女被匪用鋤頭掘死,內草村被匪擄走二人,爐口被匪擄走五人,下涌被擄走二人,上涌東坑洋耕牛被匪牽走三隻,小銘兩次被劫,赤水猛虎格小商店貨鹽被劫,李山被匪槍殺一人,旬日來計被匪殺死者達二十餘人,每夜均發生一兩起殺人案件。赤水至大田之十八格、待人格等處,天天發生搶劫之事,大田洋尾布商在十八格人物俱被擄劫。

赤水街各商家黃昏即閉戶,附近鄉人每於日未下山,即攜男帶女來街避難。尤床王堅被殺,丁溪橋頭許××家中被劫,後寮村顏池被斃。十一月七日深夜,匪徒三十多人,槍殺奎斗村農民陳茶,洗劫一切財物。是月中旬,三區戶捐徵收員塗某,欲往葛坑途經湖山菜岩交界處,被匪捆綁酷打,搶走銀圓三十多元及行李;暗林口林甲及其母,被匪捆綁毒打,要索巨金,將林母子腿部連砍數十刀,血流如注,昏迷不醒,清晨鄰居發現,始解綁送城診治。是年,桂林賴永念勾結張承福,搶走該鄉向政府領來的自衛槍桿二十多支,綁架男女多人。

民國廿五年四月間,中央陸軍第九師廿五旅謝輔三、五十一團陳競、第三營蔣治英率兵入德圍剿張克武、張承福,全縣大小鄉村按指定地點移民,堅壁清野,民眾困甚,夫負子、婦襁兒,牽牛挽羊,餐露宿,疾病死者不計其數。蔣治英殘忍嗜殺,駐紮桂陽,一日抵湯頭,路遇民眾四人,即開刀梟首殺害,焚燒梓溪房屋十餘座,桂陽、湯頭、上涌、下涌等處列為「通匪區」,殺死民眾無數。

是年五月十六日,張克武匪部,攻入永春湖洋街,商店被洗劫,鄉民死傷及被擄者廿九人;廿四日晚攻入洋上鄉,財物被劫空,鄉民死傷及被綁者三十一人。五月廿八日夜,陳國華部陳福中率匪二十多人往邱村,吳科祿被勒索去銀圓四百八十元。

民國廿六年九月二日,上涌杏仁坪德春號陳某帶現款二百餘元欲到縣城購貨,在赤水附近之牛欄格,被匪綁勒。十月初一日,土匪燒毀瓊溪鄉金湖屋左畔房屋。同月初,暗林口屠戶林宗植外出屠宰,被匪殺害,屍體數日後才發現,其住宅又於是月十二日夜被匪洗劫,父母弟侄被殺七人,妻、子被擄,全家九口數日內全部滅絕。

同月,甲頭村被匪連泰焚燒房屋二座,村民被殺三人,擄去婦女二人、男孩一人。十二月廿三日夜,坑垵林江嬸、林頗嬸兩個幼孫,被匪林勇擄販。

民國廿七年五月廿八日夜,土匪再次燒毀瓊溪鄉金湖堂。七月廿八日夜,匪徒三人,竄入寶美蘇學棉家,劫去財物五百餘元。八月廿二日夜,股匪二十多名,攻入葛坑陳文住宅,陳文之妻及子全家八人均被綁架,財物被洗劫。同月,尤溪的股匪入侵德化北區溪坂尾、荇菜坑、卓立崎、黃山崎,捕走男女十人,牲畜被宰盡。

九月間,赤水錦順成號顏福閣、金裕號黃力及永春五里街梁某、李謙信等四個商人,往永安途經待人格,四人被匪綁架三人,李謙信脫險。是年,張雄南部賴吉椿焚燒吉山民屋二座,打死鄉民三人,打死縣冊書一人、縣自衛隊兵一人。

民國廿八年一月一日,匪徒三十餘名,捆綁下涌教堂張振鳳牧師眷屬及教友十多人,洗劫財物,損失五千多銀元,擄去男女五人。二月,上涌歸僑劉振懷,全家六人被匪綁劫。陳公亮焚燒吉山民屋十八座。三月廿一日晚,蓋德歸僑李書植新建大廈被匪攻入,財物被搶,書植外出險遭其難,附近鄉民被擄去二男一女。

六月,張雄南在仙、永、德大派烏單,六日擄劫永春蓋福華僑陳鐺國,廿八日又綁走鄭章燦等多人。十二月廿七日,匪徒攻入下涌寨仔,綁走賴央之媳和孫、賴作之妻,賴弟之女四人,殺死賴壇之妻及幼女、陳杭等三人;廿九日又焚燒上涌民宅四座,擄去男女數名,潰退下涌時,又焚燒曾月、曾江、曾訪住宅三座、賴姓祖宇一座,曾訪夫妻及養女三人慘遭焚死,又竄擾新寨燒毀民屋。

是年,林榮春率兵燒毀白潭村民房十一座,村民財物被搶光。張雄南部到詩敦村,縱火燒毀鄧世勞,鄧世秀、鄧世開兄弟的房屋一座,村民庄情,鄧永德、吳昭、鄧紀木等人被抓捕至連山一帶關押,嗣後才用巨款贖回。

民國廿九年一月,上涌壯丁數十名,奉令到土雲岐伐木,均被匪綁架,溺斃溪中。十二月廿日,黃山寨村民被匪擄十三人;廿六日,移居上安扳之李山鄉民,耕牛一頭,白晝被匪牽往山林宰殺;廿七日,匪數十人到赤水附近之馬坑村進行搶劫。

民國卅一年一月下旬,二區下蔗村水頭,有仙游挑伕兩人,挑運白糖途經該地,遭匪劫殺,遺屍路旁。

民國卅三年五月廿七日,南斗保謝童培、林昭,陳民三匪,持刀殺死該村陳天送之妻,洗劫其財物,三犯於十月廿一日被縣府槍決。十二月廿三日夜,觀音岐碧象岩菜姑被土匪殺死,洗劫廟中所有財物。同年,連山保土匪陳漢,在蕉溪殺害過客油商黃家屏,搶走財物。

民國卅四年八月,久住農民樑上垠、林愛士、林貢和林阿周去仙游買鹽,返回至磨石嶺冰水坑,被土匪劫光。同月,溪洋林愛珠帶匪兵數十人,先後兩次竄入久住下路洋,打死農民林阿箱和楊通,搶光財物並派餉白銀六百餘元。

(三)民國時代,官軍、民軍、土匪三位一體,在對人民燒、殺、搶的同時,所採用手段的毒辣、殘暴,亦為史上所罕見。民國廿八年七月,國民黨福建保安處為剿張雄南,在水口村,抓七個無辜村民殺頭取心而食。土匪為搶劫三班東山鄭仰嬸賣豬款銀圓五十元,把她的衣服剝光,用香火燒炙全身,凌遲處死。

上漈村農民林埋因民國十六年其父被林青龍殺害,故將林青龍私藏的十九路軍的一支自動步槍密報當時縣自衛隊長陳川,自己逃到葛坑大嶺和尤溪等地謀生,不幸被林青龍查獲派兵抓回,先用辣椒水灌,再在鼓脹的肚皮上壓上一根大松木,讓匪徒踩上滾來滾去,最後又把他的手腳釘在門板上,用兩根竹筒套在林埋眼眶上,敲出眼珠,再用棉花沾煤油放在腳上活活燒死,慘不可聞。林青龍為發泄張雄南帶兵圍剿的仇恨,民國廿八年農曆八月廿一日誣洋坑村七十多歲的農民許慈經及其子寬流勾通張雄南,把慈經和寬流父子三人抓去,套上腳鏈,綁在碉堡的大柱上,打得遍體鱗傷。

翌日,又誣他們想越獄逃跑,叫匪兵用釘耗把慈經、寬流打得死去活來,把懷孕五個月的寬流妻子反手懸空吊起,用木棍毒打,又用十根大針一根根插進指尖,暈後用涼水噴醒,再拿沾煤油的棉花包住十個指頭,點火焚燒,把手指的骨頭都燒爛了,從中午一直酷刑到傍晚,最後拖到山上槍殺;慈經本人被匪徒用利刀切開皮肉,把沾煤油的棉花塞進點上火,活活折磨而死,並把七個孫兒賣到外地。

最後幾個鄉親也被林青龍抓去,勒索「搜捕慈經父子的草鞋費」和「殺死慈經等人的手續費」一百五十多塊銀元。小湖石窟村林前,在十九路軍占駐林青龍家那一天,曾到林青龍家挑泔水,後被誣為「私通十九路軍」之罪,殺死林前、林坑、林親夫妻以及林親的兒子六人,剩下一男三女都在十歲以下,全被賣掉,一夜之間,滅了三家……

(四)民國時代民軍、土匪對德化的蹂躪,對德化的生產力和生產遭到了極其嚴重的摧殘和破壞。

由於人民慘遭殺害、擄販、外流,人口大量減少。霞碧蘇洋村在民國十三年一天中就被張雄南燒掉房屋三十四座,被燒死廿一人,在民國期間,全村因匪亂弄得家破人亡的有一百廿四戶五百一十一人,被迫賣兒賣女的四十八戶六十人、賣妻子的七人,有的流落當乞丐,有的跑到南洋謀生。朱地村在清末時有人口二千多人,民國十四年被土匪殺害一百四十人,還有數十個婦女被擄販外地,全村前後被燒毀民房達十五次,僅民國十九年一次中就被燒毀房屋十八座,到解放時全村只剩下一百多人。蘇洋鄉後寮一個小村落,在民國十九年的一天中,因匪亂就有十八個青壯年逃往南洋,使整個村落頓時沉寂,一片荒涼。

《崇道報》在民國十五年十二月的一則消息中提到:該年永春、德化民眾苦于軍匪,相率渡洋,僅五個月來,偷渡出洋者達六千餘人。《侯卿賴氏族譜》載:「清宣統時計算,全族人口有四千多人,所完田賦佔全邑十六分之一,後值喪亂田野荒蕪,廬舍丘墟,為空前僅見,居民流離四方靡有寧處者歷二十多年……至民國廿九年,綜核全邑人口僅存其半,民國三十四年調查,全族住居故鄉者僅有二千五百餘人。」

《龍井蘇氏族譜》載:「本族人口於清光緒戊子統計達一千八百,男性九百餘,為最盛時期……近(指民國廿七年秋)統計約一千三百,男七百六十多,女僅五百餘。」有一篇資料記載,民國二十九年一月,「當張匪(指張雄南)叛變時,德東民眾被匪脅迫,逃難林中,糧食告絕,餓死者不計其數,自縊身死,懸屍樹梢後,嗣後發現數十人。村兜、埔尾、中林,棗坑、朱地等鄉,被匪軍蹂躪之後,顆粒無存,居民悉以樹皮、草菜為糧食,困苦不堪。」

據解放後調查,德化西部僅遭林青龍殺害的就有三百餘家,三干多條人命,受盤剝掠奪者在千戶以上,美湖地區全家受其殘殺的農民有十三戶廿三人,瓊溪村後山角原有八十戶,為避林青龍,殘酷慘殺,逃外三年後,回來剩下三十戶。上雲村在清光緒年間,全村一百二十多戶,四百多人,由於民國期間兵災匪亂,至一九四九年,該村僅剩五十戶、一百三十九人。

民軍派餉款,苛勒古所無。政府收團費,敲榨巧名目。憶自民七後,遍地皆萑苻。征斂及雞犬,民脂早吸枯。攤派月數至,力役供奔趨。耕種既不暇,田園淪荒蕪。年年匪亂劫,歲歲兵災苦。破壁復何有,計惟鬻妻孥。有妻將誰妾,有子將誰奴。倘再肆敲剝,甘拼不肖軀

當時的社會,正如1930年賴思孝在一首詩中所寫的;

鼓角聲凄夜未休,昏昏殺氣滿城頭。青山嗚咽猿啼急,白骨縱橫鬼哭啾。革未蒼茫皆可畏,風雲變幻總生愁。不逢盛世逢離亂,歷盡艱危尚杞憂。那時,人民已在死亡線上掙扎,而官府還以「治安」等巧目,向群眾進行種種敲榨,1933年的一首《團費嘆》(即民團派餉)小詩,就是官、兵、匪蹂躪德化罪行的真實寫照,反映了當時人民對黑暗社會不滿和抗爭。這首詩寫道:

李煒光:民國土匪徵收過路費的「改革」

作者:  李煒光 天津財經大學財政學教授

1913年到1917年這段時間,民國才剛剛建立,四川廣漢這塊地面很不素凈。川陝大道上,幾股土匪光天化日之下設置關卡,攔路搶劫。一時間子彈橫飛,行旅惶然,紛紛逃命。很快,這條路上沒有人敢走了,貿易凋敝下來,土匪的財源也就斷了,整日里端槍對著空無一人的道路發愁:從哪裡找回我的飯碗?

為了克服日益嚴重的「財政困難」,幾撥平日里很少來往的土匪竟破天荒湊在一起,開了個「經濟工作聯席會議」。

會上,通過對各種提案進行充分的討論協商,最後終於達成一個協議:把這條路大體平均地分成幾段,在每段的入口處各設一個「收費站」,向來往行人收取保險費,收入就歸佔據這段道路的土匪。收費標準明文規定,一挑鹽收保險費5毛,徒手或包袱客一塊錢,布販、絲幫則看貨議費,多者百元,少者幾元、幾十元不等。

行人商旅只要按規定交了費,即可持他們發的路票通行,不受限制。土匪之間還約定,收費只能進行一次,絕不可重複收費。收費之後,還要負責保護好該路段之內行人之安全,違者要接受處罰。

接下來,會議精神得到了各路土匪的貫徹執行,情況很快就開始發生變化:路上開始有了三三兩兩的行人,以後越來越多,川陝大道竟就恢復了往日的繁盛。這中間行旅和土匪雙方各有所得:行人交費,也得到了安全保障,兵慌馬亂的年代尤為可貴;土匪則坐地收錢,有了一筆穩定的收入來源。這種奇妙的格局在當地延續了很多年,據過來人說,比地方政府、縣太爺治理得還有效。

這是個很有趣的制度改革案例,不少學者用它闡釋過深奧難懂的經濟學或政治學的道理。

第一,土匪徵收的「稅率」適中,不收「過頭費」。試想,如果行人還是像以前那樣負擔沉重,他怎麼可能願意回來重走這條路?

第二,土匪也講信用,嚴格按「稅率」徵收,決不超收,違規自我處罰。這種事兒真的發生過。某日有行人告發小匪重複收費,匪首竟就把那個傢伙拉過來斃掉了,處理得比警察還要嚴厲。這是一種難得的糾錯意識。匪首所做並不過分,否則商旅們憑什麼相信你是玩兒真的?

第三,不吃獨食,懂得合作中取利。收了費不是拍屁股走人,而是不忘提供社會安全這種「公共服務」,收費的權力和所盡義務有對等之處,商旅自然願意交費,因為他也得到了好處。

第四,在終止老辦法、實行新規定之間的這段過渡期內,土匪們不得不餓幾天肚子,土匪頭子還得先期給大家投入點飯費之類的「成本」,耐心等著境況的好轉,這些平時驕橫慣了的土匪們竟也做到了自我約束。不能不說,這是一種聰明的選擇,如果都像座山雕那樣啃「窩邊草」,土匪們最後怕是只有西北風可吃了。

後來,土匪們又把這個「重要經驗」推廣到其他「領域」,據史料記載,效果也蠻不錯。廣漢素產土匪,農民怕收成被搶,不敢種地,因此遍地荒蕪,農業產量經常不足,當地貧困便由此而起。這時想通了某個道理的土匪就向農民保證:以後我們不搶你們了,你種地一畝地,我收一斗谷。據吳思先生說,當時成都平原每畝的產量是兩石,只收一斗,「稅率」5%,低率徵收,比政府收得還少。跟川陝大道上的做法一樣,土匪收了這筆保護費,便不再收其他,避免重複收費。如果有人敲詐勒索,只要農民告發,必嚴加追查。如果有別的土匪過來搶劫,老土匪負責把新土匪打跑。

土匪的「招商政策」也很快奏效,這裡人口又慢慢聚集起來,農產增加,農民生活也有了些許改善。

「仍是暴力掠奪,但已非刀刀見血」。這些陳年爛穀子的往事,得自當年做過袍哥大爺的侯少煊先生的《廣漢匪世界時期的軍軍匪匪》一文。雖是野史,但收入《四川文史資料》第16輯(四川省省志編輯委員會等編,1979年版),也有幾分可信度。


1920/30年代中國的照片看看

上海

諾,各位地主後代,看看你們的祖宗

農民

各位非漢人,高貴的蒙古血統,這是你們的祖宗

天津衛

真實的當眾砍頭


歷史證明永遠不要得罪天下的讀書人及背後的群體。貫徹落實好這一點即可。民國很好的落實了這一祖訓!知識分子文筆杆子們能好那才是真的好,夢想回到過去的朝代里,民國與大宋是得票率最高的活躍選項。至於普天下最廣大的老百姓活的怎麼樣?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政怠宦成,人亡政息,古今皆然。北大的高端品種顧寶昌叫獸已經當而皇之的拿出所謂的 「低端人口」清理論,在憲法上書寫人民當家做主的特彩國家。理性沒有人性的理由也不能踐踏最基本的生存權。他媽的再次體會為什麼當初要它們住牛棚,畢竟從骨子裡它們並不屑與勞動人民在一起,如今握了筆杆子別著印把子,快要憋不住了。老人家走後人民的主體地位就走了。是非功過 永鐫民心 何尚飾汗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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