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辯手的基本功?
都說對辯手(!!!)來說基本功很重要,但--什麼是辯手的基本功呢?是禮儀言行舉止?是陳詞語調錶情?是立論思路?是資料查找?是自由辯節奏把控?是不規則動詞運用?請問...有完整系統的描述嗎...?
---------------補充說明的分割線----------------問題是對於那些想成為或是敢自稱「辯手」的人的基本功要求...私以為...應該有點辯論專業內容?真心不懂,誠心請教。多謝!
我以前,寫過一個,辯手的基本素質。然後,沒寫完。。。你要不微信搜一下試試。。。?
————我啊,真是強烈,懷疑,夏局,你,搜索材料,的,能力,啊————
————那個,沒耐心的還是不要看下面我已經找出來的這個東西看了,畢竟也是陳年舊物了,嗯—————嗯,特別特別長,而且沒寫完——壇經001 下忍:忍之基本辯論,是人的行為。辯論賽,則是辯論的擬制形態,其擬制的,不是辯論中的理,而是辯論中的人。
作為《壇經》《四代目的捲軸》《下忍篇》的第一篇,我曾經想要極力避免回答「辯論是什麼」和「辯論賽是什麼」這個具有元性的問題,但是後來發現,我怎麼也迴避不了。
從敘事結構的角度上來說,這當然是不必要的,我完全可以從基本的技戰術開始。
但是,在敘事邏輯的流暢性上,我又不得不回到這兩個問題上,來防止話題的後續拓展在缺乏一開始的理論註解的情況下會產生理論體系的脫節。
畢竟,任何一個理論體系都有其對於所投射現象的基本判斷,而這個基本判斷的差異,往往就是各個理論流派差異的根源。
嘛,所以,雖然是下忍的第一課,但是可能會有些深奧詭譎,不要求融會,大體明白說的是什麼意思就好。
必須從元性出發的思維是非常有趣的,符合人類非常樸素的「理性認知」的思維習慣。
那就是,我們認識一樣東西,或者說,我們想要將我們所認識的東西梳理成體系,首先要做的是,明確定義,並以其作為理論體系建構的起點。
在幾乎所有已知的科學中,皆是如此,可以說,抽象概念,即真理之根(科學真理之根)。
就像生物學需要首先回答「生物」是什麼,物理學需要首先回答「物理」是什麼,法學需要首先回答「法」是什麼,社會學需要首先回答「社會」是什麼。
當然,作為初學者,我們並不需要了解的太深刻,也無法了解的太深刻。
當我們學習一項新的學科,想要理解其根源性的抽象概念時,幫助我們的,往往是具象的社會現象。例如當我們問「法律是什麼」,初學者的第一反應肯定不是任何一個法理學流派的經典闡述,而是:「啊,法律嘛,憲法、行政法、民法、商法,他們的總和就是法律。」
這個表述漏洞多的無法直視,但無可否認,他是最容易讓人理解的。
然後,在這個直觀感上,不同的理論流派做出了不同的理論表述,以此作為理論根基。而各個理論根基之所以不同的原因在於,當他們在將社會現象轉化為抽象概念時,做出了各自不同的取捨。
比如,讓我們把各種各樣的蘋果橘子李子梨,抽象為「水果」這個概念的時候,我們就刪掉了「顏色」「口味」「大小」等現實的要素。這個整合過程,是一個不斷刪除「自認為無用」的要素,整合「自認為有用」的要素的過程。
所以,當我們接觸一種概念的表達,我們需要明白,抽象概念,源於社會現象。將現象抽象化的過程,本身是一個刪減、提取、再糅合的過程。
而今天我要帶給大家的,不過是一個新的「整合」和新的「刪除」。
在這樣一個話語權絕對泛濫帶來絕對集中的時代,其實對於「辯論和辯論賽到底是什麼」(或言之曰辯論和辯論賽的本質是什麼),已經有了太多的描述。
如追求真理說、遊戲說、訓練說、以及最廣為接受的說服說,等等。
需要清醒的是,任何一種解讀,他本身並不存在「正確」或者「錯誤」,因為但凡是抽象理解,必定是一種「取捨」。任何理論在構架時,都會自然地剔除對其理論「無用」甚至「反對」的要素,因為這些要素會對其理論的自圓其說形成干擾。
因而,檢驗理論是否合宜,除了實踐之外,我們需要更多的看,它能在多大的範圍內,覆蓋更多的現實要素,並依舊保持其邏輯的自圓其說。
而如果我們對理論提出了這樣一個要求,我們就需要回歸一個問題,那就是:
辯論(辯論賽)的實際現象,到底是什麼?
先說「辯論」。把「辯論賽」擱在一邊。
在這裡,我們尋找到的顯見的現象,恐怕是無數個經典的辯論場景,如蘇格拉底的精神勝利法,諸葛亮的舌戰群儒,孟子的滕文公上下,公孫龍的白馬非馬。
在這些場景中,我們的主要人物總是顯示著高超的辯論技巧,以高超(無恥)之極的辯論(詭辯)、譬喻(不當類比)、價值(訴諸情感)、反駁(訴諸人身)等等方式,獲得了辯論的勝利。
當然,因為上述括弧內的內容,這些「辯論現象」也往往為現在的辯論界人士所抵觸。然而,不可否認的是,這些,恰恰是一般人類群體對於辯論(排除電視辯論、學生辯論、法庭辯論等特殊形式)的基本印象。
在往常的辯論解讀和歸納中,我們往往這樣認為:
辯論是這樣一種人類活動:
由兩方人,向對方進行言語、思維、邏輯上的指摘、攻訐,並同時表達自己的觀點,以說服對方,或者讓其他聽眾信服的行為。
這種解讀極大的表徵了「理」在辯論中的核心地位。在這樣的解讀中,我們會發現,辯論中有一個貫穿始終的對象,即「道理」(或稱之為理、說理)。它在整個辯論過程中扮演著十分重要的角色,可以說出現在整個活動的每一個瞬間和每一個角落。
正是因為「理」的這一特點,辯論的「泛理性」也最被重視,最被無數辯論理論所提煉。
概而言之,大多數的辯論理論認為,「理性」是辯論的第一性,辯論是人類的一項理性活動。正因為如此,他們才總是把注意力,聚焦於「思維」「邏輯」「觀點」「道理」等理性因子上。
也因此,大部分辯論理論總是稱,辯論是為真理而辯,或曰,辯論是真理的擂台,或道理的道場。
上述觀點,可以統稱為,將辯論的核心,理解為「不同觀點間分歧的理性解決」。這些理論並談不上「錯誤」,甚至,應該已經說非常高端。只不過是其刪除的要素較多,使之在實踐層面上的指導性大打折扣。
從一個基本的理論矛盾來看:
我們從蘇格拉底、諸葛亮、孟子、公孫子的辯論現象,歸納出「辯論是理性活動」這一特點後,以上辯論具體現象中的很多技術,反而成了辯論外的不合理的存在(如蘇格拉底的前提限縮、諸葛亮的人身攻擊、孟子的類比排炮、公孫子的定義詭辯)。
我們從現象,歸納出了理念,反過來在理念的指導下,我們的現象反而遭到了理念的批判。
這是不是只能說,該理念太過於理想呢?
當然,我並不否認,理性辯論理論的成熟程度。它能夠極大程度的將辯論和吵架進行區分,並且曾經為提升辯論的格調和品位作出過卓越貢獻(當然,從另一個意義上,他也為辯論走向某一個誤區做出過不可磨滅的巨大推動)。
事實上,辯論的理性主義傾向極大程度的受到了「法庭辯論」的影響,在法庭辯論的「理想模式」下,修辭和表達被自動過濾,作為居中裁判者,只需要接受法律框架下所需要的東西——「法律推理」和「證據」。
其他的,一切都是浮雲。
而問題就出在,其他的一切,在「辯論」這個活動中,並不都是浮雲。
修辭、表達、語言遊戲、言辭陷阱,這些在極端理性主義框架下毫無意義的東西,恐怕恰恰是人類對於辯論這一人類活動的基本印象。試問,若問你對於辯論的基本印象,是不是:哦,他們說的都很有道理,然後,他們都很能說,口才很好。或者反過來:哦,他們都很能說,口才很好,恩……然後說的都還有點道理。
你看。
而對於這些所謂「其他的一切」,是辯論拋卻「理」之外的其他因素,或可以稱之為,「美」之因素。
這既有言辭之美,邏輯之美,也有價值之美,理念之美,甚至還有,詭辯之美、陷阱之美、悖論之美。這些在邏輯上,完全沒有邏輯說服力和證明力的東西,其實,同樣是說服力本身的一個重要部分。
否則,我們無法解釋,古往今來的辯論高手,都是表達高手。他們說理未必清晰,甚至可能頗為迷糊(孟夫子為典型),但價值絕對高大上,言辭絕對犀利美。
至此,我們對於辯論中「美」的發現,基本可以得出這樣一個推論(或者說歸納):
因為「美」並不服務於「理性」的要求,理性不要求美,但辯論卻要求美。在辯論這一活動中,我們不僅要遵循「理」的規則,同時要遵循「美」的規則。
所以呢?
我們會發現,既要遵循「理」,又要遵循「美」,這是人類的溝通規則,更確切的說,這是人類在用表達進行觀點溝通時的交往規則。
可見,辯論是人類的一種通過表達(而不是計算)進行觀點溝通的行為,辯論的核心不是「理」也不是「美」,而是「辯論中的人」。
一旦我們將「辯論中的人」,從辯論的屬性中刪除出去,就意味著辯論將純粹變成觀點和觀點間的理性交鋒,意味著兩個觀點間,將純粹依照抽象思維的運演算法則而非人與人之間交流的法則,來進行相互的取捨和整合。
而遍布在「辯論」這一活動中的「語言、技巧、機鋒、戰術、表達、情感」,將全部刨除在辯論的屬性之外,那這一活動顯然因此被過度的扁平化了。
只有「辯論中的人」 的因素,才能將辯論,從純抽象的邏輯推演中拽出來,成為一個獨特、生動的人類活動。
如果我們以上的梳理還算順利,現在我們去把剛才被我們丟下的「辯論賽」重新拿起來。
鄧哲學長的《辯論的林中路》中說,辯論,是一個先天性的行為,而辯論賽,是一個建構性的行為。
意思是,世界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就那啥那啥了。恰如世界上並不天然存在著足球賽,是人類對於足球賽諸多規則的建構,才使得足球賽得以存在。
辯論賽這個人類活動,也並不是天然存在的,而是依存於人類對於它的建構而存在。
「正是辯論賽的賽事規則構造和定義了辯論賽這種活動,而辯論賽的存在也在邏輯上依賴於這些賽事規則。」
這裡需要強調的是,人類對於「辯論賽」的建構本身,並不是空中樓閣的虛幻投影,辯論賽的規則體系、評判體系,都是從辯論這個活動中提煉出來並加以規範化的。
可以說:
辯論賽,是對於辯論的擬制形式。
既然是擬制,必定有所揚棄和設計。比如辯論賽的時間設計、賽制設計、立場抽籤決定的設計,還有評委投票的設計。
這些設計,使得辯論賽能夠從「辯論」這種勝負模糊、時間冗長的人類活動中脫離出來,轉變成一種可能成為電視節目和團體活動的一項比賽項目,使其性質,能夠更多的貼合「賽」的要求。
當然,這種擬制,同時消磨了辯論原本的一項核心屬性——觀點的自發性。這也是辯論賽常常為人所詬病的原因。
「辯論賽」將其自身在「理」的自發性層面上和「辯論」徹底的割裂開來,成為了一種脫離在「辯論」之外的存在物。
這也是辯手們常說的「辯論賽和辯論,不是一個東西」的根本緣由。
辯論賽將自發的觀點,替換成了擬制的觀點,以實現賽事的公平性的要求,卻也同時讓人產生了「辯手都是牆頭草」的錯覺。
今天這場比賽,你可能還在捍衛正方的觀點,明天下一場比賽你就成了反方的說客。你們還有沒有節操,還有沒有節操?
所以無怪乎鄧哲學長在《辯論的林中路》中,將辯論賽的意義轉移到方法論上。認為辯手辯論的意義,並不在於立場的捍衛,而在於學習捍衛立場的能力。
呵呵……真是無奈的歸納。
回過頭來,之前我們在辯論的屬性辨析中,做出了如下判斷:
辯論的核心因素,並不是理,而是辯論中的人。
那麼同樣的,當我們研究辯論賽的時候,也應該做出類似的現象分析。
而有意思的現象是,現代辯論賽的發展,要求辯論賽越來越進一步遠離「辯論中的理」,同時越來越契合「辯論中的人」。
大學生辯論賽,從90年代的相對古典主義的辯論方式興盛,到2002年左右邏輯主義大行其道變得越來越難看,慢慢發展至今,已經越發遠離「我渾身上下都是對的,你渾身上下都是錯的」這樣一個基本觀念,而更進一步強調辯論共識和雙方共識。
更重要之處在於,似乎現在已經有很少人仍舊堅持認為,辯論,是一個純粹的邏輯戰鬥,是一個可以量化可以運算的東西。
理性主義拿出來說的時候很唬人,但很少有評委會用純粹理性主義的態度,去對待一場比賽的所謂「勝負手」。
最關鍵的原因在於兩個。
一個是「條件根本不允許」。沒有時間、沒有材料、沒有複核、而且沒有完整一字不落的記錄、沒有記憶閃回技術,所以根本不可能要求採用理性主義的態度,將雙方辯手的觀點和話語一五一十地擺出來,放在案上細細研究,進行真正意義上的理性分析。
另一個是,「沒這個必要」。純粹的量化分析並不是人與人之間的交往規則,評委在辯論賽中扮演的不是評分的機器,而是打分的「人」。人類在交往過程中對於信息的處理理應是什麼樣子,就應該是什麼樣子。他們會做到盡量客觀,或者盡量記錄所有的信息,並以此為依據,並作出符合邏輯和理性精神的判斷,但本質上,他們依然是在用相對感性的方式來進行評斷。
這也從一個側面解釋了,學生辯論賽中,「價值宣誓」、「明星辯手」、「言辭」、「配合」、「著裝」、「手勢」、「時間控制」等等一系列「非理性」因素的價值和作用。
正是因為「辯論賽」越發脫離了純邏輯或者說純理性的理解方式,信息傳播的因素、人與人交際的因素才能顯現出在這個活動中的價值。
當然,我並不否認,理性,依舊在辯論賽中,扮演著十分重要,甚至依舊是主導的角色。
也毫不懷疑,辯論方法論的一個重要部分,在於培養辯手的「理性精神」。甚至,我還一直認為「觀點自發性」的剝奪也是「理性精神」培養的一個重要部分。
當然,這是外話。
回過頭來說「理」和「美」兩大因素在辯論賽中的存在狀態。
從長期的辯論實踐來看,「理」的因素依舊佔據著非常主流的地位,且不可撼動。主要原因並不在於「理」比「美」更符合理性精神,更科學;理性精神和科學性並不是辯論的核心要求,之前說了,辯論的核心要求在於人。
「理」的因素佔據主流,主要原因在於人的認知思維,更加認可理性的信息傳遞方式。我們接受信息,接受觀點,達成諒解,更傾向於接納「理性」的表達:如邏輯清晰、觀點明確、結構合理。這樣的信息更能夠讓人接受。
恰恰是因為,「理」的主流地位,並不是因為其科學性,而是因為其「更易被接受」。所以我們才不難理解「美」之因素的不可替代的作用,而不是在「科學性」的康庄大道上一條道走到黑。
舉例來說,05年電子科大對香港科技大學「名人隱私權應該/不應該受保護」的辯題,李婕達一套「四概念邏輯錯誤」打的看似相當漂亮,但其實其傷害性、觀眾接受性和觀賞性大打折扣:
「對方同學說公眾人物和你和我一樣,都有隱私權,都需要保護。這其實隱含了對方同學今天最最重要的一個三段論。那就是,人的隱私需要保護,公眾人物是人,所以公眾人物的隱私需要保護。仔細分析我們不難發現,對方同學大小前提當中的兩個人其實不是同一個概念,大前提中的人是一個屬概念,小前提中的人是一個種概念,在對方同學的三段論中,中項兩次沒有周延,將原本三個不同的項偷換成了四項,犯了典型的四概念邏輯錯誤。」
各位忍者們,你能看懂么?嘛,仔細琢磨琢磨,學過邏輯導論的應該能看懂吧。額,看不懂的……就算了。
那你花了多少時間?
辯場上能夠給你這麼多的時間去思考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么?是不是在更多的情況下,你會一閃而過,轉而聽李婕達的下一句話:「舉個例子各位就明白了……」
當然,這個「四概念邏輯錯誤」頗有亂扣帽子之嫌。試想,若香港科技大學還迎難而上,跟他探討我方的三段論並不是這樣推理,或我方三段論中的中項的周延性的問題。
那這比賽,還能看么?
可見,無論我們怎麼在規則上去建構辯論賽,在理論上去理解辯論賽,社會群體對於辯論賽的基本理解並不會形成大的改變。而如果忽視辯論中「理性」因素僅僅具備表達上的主導性,他終究是為了表達服務,而不是為了計算服務,不是絕對的主導性,不是絕對的核心地位,不是越邏輯越量化越好,那,這比賽就沒法看了……
有趣的現象是:
對於辯論屬理性的不同認識,會形成鮮明的低階和高階辯手的差別。
而對於辯論屬人性的不同認識,會形成鮮明的高階辯手流派。
我毫不懷疑,大部分剛剛進入辯論圈,或者剛剛接觸辯論,對辯論產生好感的辯手,對於「理性」因素會產生一種近乎盲目的追崇傾向,而因此忽略了辯論的屬人性。
這類型的辯手往往會發出這樣的感慨(在輸了比賽後):
「我們明明說了,那些評委憑什麼不聽……」
「我們自由辯的時候提到這個數據了呀,評委憑什麼不聽……」
「對方的邏輯根本就是錯的,居然還判對方贏……」
以上言論,非常普遍,四代目剛剛辯論的頭幾年也這樣,淡定。
這些想法的根源在於,我們忽視了辯論的最終,並不是依靠計算來判斷勝負,而是以他人的接受程度來判斷勝負。重點不在於我們說了什麼,而在於他們聽到什麼和接受什麼。當然,這些都不是「理性」的要求。「理性」要求的絕對忠實的記錄,和絕對中正的裁判,都是不可能實現的理想。
低階辯手,總是寄希望於評委成為絕對的中正居中裁判者,並且類似法官那樣,把除了「法律邏輯」和「證據」以外的東西全部剔除出去。而當現實並非如此的時候,他就會覺得受到了委屈遭受了傷害。
這可以理解。
但也僅僅是,可以理解。
伴隨著辯手的成長:帶隊,自己也做評委、更長期的辯論實踐、和其他辯手的不斷交流,辯手會對於辯論「屬人性」形成不斷的認知。這種認知的差異,將形成不同的對於辯論的高階理解。
以目前華語辯論通說「辯論即說服」而言。
該理論是一個較為系統的將人類的認知規則,劃入辯論賽「屬性」的一種理論,也因此得到了長期認可,並形成通說。其較完整表述是:「辯論賽,是同等時間內,對第三方主體說服力的較量」。(大體是這樣……)
四代目也曾是該理論的長期支持者。
當然,現在不是這麼理解的。否則也不會說出來。現在我想要提供的一種理解是:「辯論賽,是同等時間內,第三方主體與雙方達成諒解程度的較量。」
呵呵,是不是看上去沒啥太大的區別?
恩,因為本身這種理解是脫胎於前者,只能說是一種稚嫩的再發展。
這種稚嫩的再發展與本體的區別大體上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首先,「辯論即諒解」更多的強調了對「對方辯手提供的信息」和「評委心中的自由心證」的認可。「諒解」意為「進一步了解情況後的異見消緩」,是一種信息的「交互狀態」而非「單向狀態」。在辯論的實踐中,我們不得不承認的是,影響最終結果和決策的,除了我方自己提供的信息之外,還有「對方辯手提供的信息」和「評委心中的自由心證」。「辯論即說服」的觀點,當然也注意到了這兩種信息,但它更傾向於強調自身信息的主導地位。而「辯論即諒解」,則認可三方信息的平等地位。
這在實踐中的細微區別或許在於:
正是因為「辯論即說服」理論強調自身信息的主導地位,才使得「受身」成為一種高端的技戰術打法。所謂「受身」,依照我的淺薄理解,即認可(或部分認可)對方的所有信息,但在另外一個信息層面上牢牢佔據主導地位,並強化該信息層面在整個辯題中的主導地位。
以2008年ICBC杯辯論賽中國政法大學對首都經濟貿易大學「對待地震孤兒應該更側重物質援助還是心理援助」為例:中國政法大學(物質援助)無視任何首經貿(心理援助)的攻擊,全部用對於政府來說,兩手抓兩手都要硬來進行防守(部分認可對方的所有信息),而主要進攻點放在「作為普通人,應該更側重什麼」上,強調作為普通民眾應該側重物質援助(在另一個信息層面牢牢佔據主導地位),並不斷強化「普通人」這個主體的探討,才能使今日的辯題有意義(強化該層面在整個辯題中的主導地位)。最終贏得比賽。
這場比賽在「辯論即說服」的理念下,當然是一個非常成功的受身戰。而在「辯論即諒解」的理念下,只能說是一個成功的掠奪戰。
此二者的區別,在高端辯手的手中並不明顯,因為高階辯手會依靠自身的長期經驗、語言表達等因素,強化信息的可接受性。但是在低階辯手的手中,「受身」往往會出現另外一種蠻橫的辯論感覺,常常陷入「雙方自說自話」的尷尬境地,同樣將使得辯論的觀賞性出現滑坡。
其次,「辯論即諒解」更多的強調在辯論的過程中,能夠實現三方信息的交互,並依此實現觀點的深化。而「辯論即說服」則更多的強調在辯論前的準備過程中,兼顧信息的深化,或者用切割論題域的方式,人為的製造話題「被深化」的感覺。
以上例為例,正反雙方在物質援助和心理援助的價值取捨、資源分配等問題上,沒有達成任何一項深化的討論成果。而中國政法大學僅僅是通過邏輯建構的方式,用一個新的角度來解讀辯題,並且通過價值倡導、臨場表達的方式,顯示出自己的人文關懷,來營造「話題」被深化解讀的感覺。
當然,「辯論即諒解」的解讀也存在著問題。
較為突出的是:「辯論即諒解」相對於「辯論即說服」,很明顯缺乏攻擊性和敵對情緒。雙方辯手的反駁、攻擊、陷阱等因素,將有可能在該理解的結構下被削弱,甚至嚴重削弱。很難呈現古典辯論中針尖對麥芒的精彩對攻。
其次,在「辯論即諒解」的解讀下,可能出現新的更加弱化的再解讀。在辯手具體操作時,有可能將辯論理解為「辯論其實就只是達成共識,在三方力量中尋找一個平衡點」。這種解讀將進一步弱化辯論中的敵對情緒,使得該解讀下的辯手在實際比賽中總是呈現一種退讓狀態,這也是該解讀的一大弊病。
當然,對於「攻擊性」在辯論中的存在感,同樣有著兩種解讀。
較為激進的解讀是,「攻擊性」本身,理應為「辯論」所拋棄。辯論最終的目的,就是走向信息碰撞下的觀念新生。此觀念已經有熊浩學長主導的實驗辯論作為現實的嘗試。
而相對保守的解讀則認為,「攻擊性」依舊是「辯論」的一個重要屬性。作為「辯論」的受眾,依舊需要「攻擊性」、「敵對情緒」和自身「被某一方觀念所引導」的辯論觀感。對此,依據「辯論即諒解」的解讀,我認為辯手同樣需要兼顧受眾的這種主觀需求來實現更大程度的諒解。但這樣某種程度上的「迎合」是否會帶來新的問題……
……這個,就有待後面的有心人來解決吧。
嘛,我去,碼了8000字了……
《壇經》《四代目捲軸》《下忍篇》的第一篇終於寫完了,可能有一些晦澀,我之前就說了。但這篇的主要目的在於給後續的體系介紹提供一個元性的基點,其內容並不適合下忍們,但對於整個體系卻很重要。
其基本內容可以概括為:
辯論,是人的行為。
辯論賽,則是辯論的擬制形態,其擬制的,不是辯論中的理,而是辯論中的人。
辯論賽中,人類的交往規則,才是信息交流的核心規則。
而對於交往規則的不同理解,形成了不同的辯論理念。今天四代目提出的理念是:
辯論賽,是同等時間內,第三方主體與雙方達成諒解程度的較量。
或簡述為「辯論即諒解」。
嘛,讀書不求甚解。
各位下忍如果前面的論述看的雲里霧裡的話,就,暫時先記住後面幾句話吧。
沒記住也沒關係,我們在後面的幾篇中,會反覆提及的。
以上で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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壇經002 下忍:忍者基本之眼
瞳術,是表現術,亦是認知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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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耳、身手、口,是辯手需要具備的基本素質,也是理應接受的長期訓練。
好的,歡迎回來。
《壇經》《四代目的捲軸》《下忍》篇的第二篇,講的是,什麼是辯手。
這個問題可以說的很大,也可以說的很小。介於是下忍篇,我決定,說的小一些,再小一些。這幾篇主要講述,辯手的幾樣基本素質。
啊,不,精確一點應該說,辯手,除了辯論思維和辯論語言技巧以外的,幾樣基本素質。
大體來說,人類在進行口頭的信息交互時,存在著三個方面的信息來源和一個交互障礙。
先說三個信息來源,大體上,可以稱為:
交流情境、表情肢體、語言本身。
舉例來說,我們在學習英語的時候,特別是自己還是半吊子的時候,會發現在近似的辭彙量範圍內,看懂無字幕的電影電視劇比聽懂面對面的人說英語,更容易。聽懂面對面的人說英語,比戴著耳機聽英語聽力題目更容易。
再舉例,我個人對於上海話基本處於半懂半不懂的狀態,但是幾天前我的上海室友給家裡打電話,我知道他一定在說關於找工作和公務員考試的事情,同時我對他的語言習慣也相對比較了解,所以,他說的那一大段話,我幾乎全部聽懂了。
這也就是說,交流情境,和表情肢體,同樣構成我們輸出的信息,或至少,對我們信息的輸出有著重要的作用。
調查顯示,非面對面的交流,相對於面對面的交流,信息量的損失一般在20%到30%之間。
當然,這話最好反過來說,那就是:
面對面的交流,比非面對面的交流,能多提供25%到42%的信息。
恩恩,這樣我比較喜歡。
從這個側面,我們會發現,某種意義上網路辯論賽存在的天然劣勢,或者說,網路辯論賽天然的更高要求。千萬不要被網辯可以不用背稿子這樣看似的低門檻所蒙蔽,它所潛藏的高門檻,更高。
再說那一個交互障礙,其實很簡單,就是注意力障礙:
這個我相信所有人都明白,也都有體會,注意力集中狀態下,和注意力飄忽狀態下的信息接受程度對比,我個人認為是:100比0……
當然,需要注意的是:
人的注意力,並不可能完全的維持在一個亢奮的狀態。
對待同一類信息,人的注意力曲線總是呈現著震蕩下滑的態勢。
這一點大家也有個印象,因為我們在後面也會反覆的說。
由此,作為辯手,作為辯論活動的參與主體,參與基本目標為「單位時間內,與第三方達成的諒解程度相對於敵對方的較大化」的一項活動,就必須從這四個方面著手,以幫助自身信息傳播的效用最大化。
所以,辯手的最基本素質的第一項,在於牢記:
請保證,信息輸出效用的最大化。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眉毛是心靈的窗框。
窗你妹啊……
咳咳……恩,我們正經一點。之前說了,辯手的基本要求,在於維持信息輸出效用的最大化。而信息輸出相關的,除了言語本身的因素之外,我們仍舊需要面對「交流情景」「表情肢體」和「注意力」三個影響因子。
因而,辯手的其他基本素質,也理應主要為這三個影響因子所服務。
眼睛,是人體的表情器官中,非常能夠表達情緒也非常有帶動性的器官。因而,如果將眼作為信息的輸出端,我們會發現在辯論的過程中,辯手的表情一般主要由眼睛這個器官負責(因為嘴總是在不停的說話……大概)。
眼睛作為信息輸出的兩個關鍵點,其一是自然,其二是有神。
先說第一點,這裡強調的自然,不是你自己舒不舒服,而是別人看著舒不舒服。
為什麼這麼說呢?
因為四代目個人遇到過很多辯手,他自己的眼神,非常有特點。或戲謔,或挑逗,或……額,猥瑣。請參見有特別的朗誦技巧的梁逸峰同學。
從辯手的自身觀感來看,自身眼神的舒服自然,能夠較大的保持自身思維的連貫性,不用在比賽進行的過程中依舊心裡還要再計較一下「哎呀我飄忽的小眼神有沒有讓人覺得不舒服」。
但是,越是有特色的眼神,越容易在他人接受信息時,形成信息的岔路,而消散注意力。簡單來說,以梁逸峰同學為極端,當我們過多的關注梁同學飄忽的小眼神的時候,問:你們誰在第一次看梁同學的視頻的時候,把《宿業師山房待丁大不至》這個詩名記下來了?!
辯手的發言時間是恆定的,而評委或觀眾的注意力曲線,又是逐步減退的,能否在一開始注意力相對集中的時間區域內,謀求到更大的信息接收,這是一個長期需要研究的話題。
而在這個話題背景下,我相信沒有哪一位辯手,希望在自己發言30秒(以正常語速將近100字的信息輸出)之後,評委心裡依然還在想:
「哎喲我去,這個小眼神很風騷啊……」
此其一,其二,當眼睛作為信息輸出時,需要眼神提供相應的幫助。
各位忍者或許會說,此物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四代目當然知道。但是眼神是絕對可以鍛煉的,此有戲劇、相聲等傳統藝術作為理論奠基。
而核心在於「定睛則有、轉睛則無」(這不是說算命啊……)
意思是,當我們把目光聚焦時(不是瞪眼啊),眼睛就會特別有神采,反之,當處在類似散瞳的狀態時,眼神就會消散,會給人呈現一種「迷茫感」。
因而,對於初學者來說,辯論時理應找到一個目光聚集地(一般來說,是表情肢體最豐富的評委老師,原因一會兒再說),同時在意識里,要有使用眼睛、使用眼神的主觀意識(原因在於,當我們不注意控制我們的眼睛,而把自身注意力全部投入到稿子或者辯論中的時候,極其容易翻白眼,這是人類全力動用腦子時的自然反應)。
而所以高階辯手,要熟知,眼神,是一名辯手,表達其話語「誠懇程度」的第二通道,一名優秀的辯手,或曰優秀的話語表演者,必定是一個能夠駕馭眼神,並且在「皺眉」「定睛」「舒展」「迷茫」「驚訝」「柔和」等多種眼神狀態下自由切換並且自然過渡的人。
請參見《Boston Legal》中的兩大激情男主,或者《Legal High》中的雅人叔叔:
請記住他們是演員,而他們在扮演的,是舌術的高階存在。
不要忽視,伴隨著長篇大論而不斷變換的眼神和表情,額,當然,也不要忽視,在某個時間恰當想起的背景音樂。
Ok,以上就是眼睛作為輸出時的兩個要點,核心是自然和聚焦。
切忌斜眼、拋媚眼、眯眯眼、白眼、寫輪眼或者用眼神殺死你(哎?額,最後一個某些情況下還是可以的)。
那麼接下來是眼睛的第二個部分功能,就是眼睛作為信息輸入時的功能,這是辯手更應具備的一項基本素質:諒解程度的回饋能力。
其實不管是「辯論即說服」還是「辯論即諒解」,我們都會發現,在辯論賽中,有一個巨大的障礙,在於:
在比賽中,評委和觀眾是不說話的。
意味著,我們沒有辦法,通過言語信息,去獲知:我們的信息,得到了怎樣程度的接收,我們提供的信息,和第三方,達成了什麼程度的諒解。
而所有這一切,都需要,我們通過「眼睛」,去獲得。即,通過對於現場評委、觀眾的現實反應,來適時調整你的發言。
當然,首先會有人要問(恩,我大律劍門的尤其要問),作為辯論隊的制式編製,我上場前所有的東西都是在台下準備好的,我從小接受的制式教育是:
在台上說的每一句話,都必須是你台下準備好的話。
恩恩,四代目要說,這句話沒有錯。但是這句話的完整表述我記得是這個樣子的:
在台上說的每一句話,都必須是你台下準備好的話,否則,你的準備就是不合格的。
你看,意思完全不一樣有木有……
所以,千萬別教條,要教條,也別教條錯了。
回過頭來,四代目並不否認,場下準備的重要性。但是:
首先,場上情況,不可能完全按照場下的準備進行,狀況外的情況,是辯論賽場的常態。這個時候,評委和觀眾的反應,是你測試你臨場組織的話語和信息能否被接受、效果如何的唯一判斷標準。
其次,四代目也從來沒有說你要改動你的稿子好么……在合適的時間,採用不同的「重音」「緩急」「停頓」等方式,都可以實現對發言的「調整」。而恰恰這種「調整」,是高段辯手較為常用,也明顯更為有效的調整方式。
當然,這個部分的技巧,我們會放到本篇的第四個部分給大家介紹,因為這不是「眼睛」的範疇。
「眼睛」作用的範疇在於,通過觀察來實現辯手和評委間,看似少得可憐的交流。當然,其效果也是一種微小卻實實在在的溝通力量。以《Boston Legal》第二季首個案子替黑寡婦辯護案為例,Allen最後結案陳詞前,Denny告訴他,說到我讓你停為止。而在Allen做陳詞的同時Denny就是在不斷的觀察陪審團的反應。
我們無法做到這麼高端,但是某些低端的,也不應該白白丟掉。而且相信我,以四代目多年打比賽的現狀來看,大多數的評委的身體語言,跟電視劇里的陪審團相比,要「明顯」和「浮誇」多了:
(1) 評委(觀眾)點頭:
額,這個我就不解釋了吧……意思很明顯了。但我這裡要補充一點,有些辯手也能自己發覺到看評委反應的好處,他們看到評委點頭就特別高興,於是喜歡把評委點頭時聽到的東西,反反覆復翻來覆去的說。
這是錯誤的。
額,我還是嚴謹一點:在大多數情況下,是錯誤的。
這是錯誤估計了評委認可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以及什麼叫做認可。
辯論本身,是一個碎片式的活動。
其對外呈現時,是雙方信息的交匯、對撞,而最終呈現的碎片狀態。作為評委,當注意力非常集中時,他們是在努力的,將信息碎片,用他們更接納的方式,進行梳理和整合的過程。
因而,當你的發言,在某一個時間上,某一個邏輯範圍內,和評委的整合思路相吻合,或恰好提供了評委邏輯拼圖中需要的某一塊碎片時,他就會認可你,接納你提供的新的碎片(就可能會點頭,意味著,你得分了)。
但是,若長期時間內,你依舊在提供這一塊碎片,會帶來三個問題:
其一,是時間的浪費。你已經通過認可得分了,但拚命想依靠重複來擴大收益。但重複論點本身並不是一個經濟的論述方式。這個點評委已經接納了,你的反覆論述並不會使得你在論證上占更大的便宜。
其二,是注意力的散失。之前說過了,人的注意力對於同類事物時,呈現的是震蕩下滑的趨勢,長期論述某一個已經被接納的點,更容易造成評委和觀眾注意力的流失。
其三,是論證乾癟、單薄或者論證偏門的印象。長時間對某一個論點的強化,會無形弱化你的其他論點。
當然,之前說了,在某些特定的時候,這種方式也是可行的:
首先,該得分點是你方或對方的命門所在。
其次,該得分點能夠幫助你實現話題深化、戰場轉換、論域介入、印象強化、價值升華(這些東西,我們以後再說……)。
那有忍者要問了:我怎麼知道什麼時候對什麼時候錯呀?
很簡單,試一試就好。
如果再進一步的話題闡釋,評委(觀眾)表現的是頻頻點頭、喜形於色,那你可以嘗試繼續補幾刀。如果表現出交頭接耳、寫寫畫畫、低頭看簡訊什麼的,請考慮自然轉化到下一個話題。
(2) 評委迷茫、皺眉、搖頭、驚訝、甚至「我CAO」的口型(四代目碰到過):
很明顯,評委對於你剛才說的東西,沒聽懂,或者不認可,不理解,甚至有些反感。首先不要慌亂,這很正常。此時,你需要放緩語速(非常重要),將你上述內容進行簡短的解釋,試一試水。看你所提供的論題的合理化能否緩解評委的不認同。
如果這個論點是一個技術失誤,那麼平緩化之後請快速過渡到下一個話題。
如果這個論點是你方的核心論點(如定義切割、論域劃分、核心證據等)則需要較快的時間內,用較慢語速進行核心論點進一步合理化的嘗試。不要問我這個進一步合理化的嘗試是什麼,這理應在你的賽前準備中早已準備好哦。
(3) 評委交頭接耳、寫寫畫畫、低頭看簡訊等:
恭喜你,評委進入了注意力的散失區。
這是評委注意力下降,分辨能力下降的強烈信號。請相信我,在這段時間內你們說的話,提供的信息,他們能聽進去的不到10%。這無論在辯論的任何一個環節,都是一個危險時期,在長時間的陳詞中尤為危險。
如果你處在一個完全設定好的語言環境中,如陳詞陳到一半,戰場推到一半,作為低段辯手,如果注意到了評委和觀眾的不良反應,又沒有膽量臨時脫離賽前準備的既定語言,較好的處理方式是轉變一下語言節奏,或者使用一下重音,用這種語言節奏的變化,重新找回評委的注意力。
而較為成熟,也必要有言語組織能力的辯手,則可以適當調整你的內容,採用激烈的攻擊或者有代表性的事例、數據來重新抓人。
當然,更霸氣的辯手,可以直接停頓,下接:「好吧我知道這些東西有點無聊……」(配上一個攤手的手勢),後面可以接「但是……」,或「我知道你們為什麼覺得無聊」,或「我們應該審視的就是為什麼我們對此有些漠不關心」,巴拉巴拉巴拉……請各位高段上忍隨意。注意:四代目這裡只是打個比方,慎重模仿套話。因為套話的風險,我們無法預估。何況還是一個已經比較泛濫的套話……
以上對於評委表情肢體信息的採集,不僅僅是發言辯手,更是尚未發言的辯手需要關注的。特別是對於幾個特定時期內的「清醒者」:如質詢階段的一辯,自由辯開始前的四辯等等,當然不同賽制有不同的設計,關鍵在於,後發言的辯手,更應通過「觀察」,預估整場的論證走向,發現自身缺陷(評委明顯不太認可的東西),和自身優勢(評委明顯較為認可的東西);以及對方的優勢和劣勢。
對於低段辯手來說,沒能發現和評委、觀眾之間的微小互動,是他們的幸福,因為他們還不能適應賽場的緊張心態,長時間的緊張,容易讓下忍們把全部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自己準備好的材料中,不敢與人交互,也不敢看別人。
而四代目認為,任何成長型的下忍,在忍者的初期培養時,都需要培養觀察賽場的「前意識」,這是通過簡單的自我催眠和長期訓練就能夠實現的。
當然,對於賽場的「觀察」不僅在於眼的觀察,更在於耳的傾聽。
請看下集:
下忍:忍者基本之耳。
以上で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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壇經003 下忍:忍者基本之耳
你聽得出,我有跑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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辯手會不會傾聽,直接影響了,他會不會講述。
至於怎麼聽?
聽對手,聽自己,如眾生。
好的,歡迎回來。
歡迎回到《壇經》《四代目的捲軸》《下忍》篇的第三篇,忍者基本之耳。
在第三篇的正式內容開始之前呢,四代目先要對之前兩篇的幾個內容,做一個簡單的回應。原因在於,恩,這個第三篇的內容實在是,太少了。
(其實是這個樣子的,忍者基本呢,包括了眼、耳、身手、口四個部分,本來應該是一個本篇的,但是由於四代目的啰嗦本性呢,光光眼這個部分就寫了快5000字,所以就不得不把四個部分拆開啦,各位見諒哈。)
首先,是關於「辯論即諒解」的問題,這個部分的問題我相信是比較多的(看到的也比較多)。我準備從幾個維度來說明:
第一, 辯論即諒解,是世界觀,不是方法論。「諒解論」的重點在於四代目在嘗試解釋,辯論賽的機制,而並不在於研發一項新的辯論技術,這是一個讀者誤區。當然,我不否認任何世界觀最終面臨的問題,會回歸到你的認識論和方法論是什麼?對於這個問題,我希望用整個《四代目的捲軸》來回答。
但,華語辯論傳辯世界的範圍內,四代目始終認為,方法論可以說談得上浩如煙海,辯論的現象也日益多元,但對於辯論賽的理解並沒有作出體系化的嘗試。高段辯手在向低段辯手進行技巧傳道時,採用的是經驗主義大於邏輯主義的思路。而四代目提出「諒解」理念,則是希望在辯手對於辯論賽的認識上,能夠形成一種稚嫩的再探討,僅此而已。
第二, 辯論即說服,和辯論即諒解,並不存在事例上的理論劃分,這也是一個讀者誤區。最多兩種理解上存在著理解衝突。說得簡單一點,不是說黃執中學長打的比賽,就是「說服戰」,我打的比賽,就是「諒解戰」。而是,在說服論的概念下,一切辯論賽皆是說服戰,在我的概念下,一切辯論皆是諒解戰。
這也是為什麼,四代目文中說,對於高段辯手而言,兩種理念的指導並不會帶來大的效果差異,因為高段辯手對於辯論理念的理解並不教條,而且會更仰仗個人的經驗和自身的理解去打比賽。
對於高段辯手的比賽實踐來說,不是他們來迎合兩種理解,而是兩種理解要去解釋他們,並在理論的體系內部去理解他們結構他們,以期實現邏輯化的學習。
而對於低段辯手,理解的差異才會轉化為對待辯論的差異。
第三, 低段辯手是否會因為「諒解」一詞的極具溫和性,而產生理解偏差和理解異化呢?會的……而且我在第一篇里已經講過了,這是有可能的。而我認為,任何理念都有其被扁平化和簡單化的傾向與可能。從主觀上,我對於「說服論」的理解,也可能略顯扁平。我會在進一步的了解中去努力修正。
第四, 辯論即諒解到底體現在哪兒呢?為什麼沉默的第三方,會被四代目認為,存在著信息交互性的可能呢?
我認為較為突出的是以下幾個方面:
1、 辯手場上自我調整的維度:當辯手通過對於比賽的閱讀,認為需要進行調整的時候,其自擬的視角,是第三方視角。而這種視角的強化,來源於辯手對於評委心理的把握、評委現場反應的理解等多種因素。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在賽場上,辯手有多能夠理解這些沉默的第三方,就多能夠讀懂比賽,就多能掌控比賽。
2、 評委對於雙方證成的現實預期:傳辯領域內的評委,大多由高段辯手(或至少是高年級辯手)、專業(准專業)評委、專業領域教授學者、行政機關任職人員組成。從現實情形的觀察上,我們會發現,大多數的評委,對於雙方辯手的信息,是處於一種居高臨下的裁判者狀態,哪怕對於白紙裁而言,強化的自我催眠要求不要預先下判斷,但最終進行評價時,也主要由內心的邏輯準則來進行判斷。在現實中,除非對於大神級辯手的表演賽,有「請帶我走」的現實預期外,大部分情況下,評委對於辯手的現實證成預期,就是「在這個領域能夠自圓其說到達我能夠理解你的狀態」。而最終的評價,也往往變成「我更諒解誰」(當然,這個諒解是全方面的),而不是「誰能說服我」。
從大的範圍來看,一般來說是:「誰也沒說服我。」
第五、 對於受身的問題。
首先一個,還是剛才那句話,對於一個技戰術,不是它來迎合兩種理解,而是兩種理解要去解釋它,將它的機制邏輯化。
所以,我這回是真的沒有扁平化「受身」的傾向,也沒有貶低它的傾向(又一個讀者誤區),我恰恰是認為,對這一個高階戰術的理解差異,是辯論即說服和辯論即諒解之間的一個較明顯的區分點。
一句簡單的話來解釋:為什麼黃執中先生打受身,不會讓人不舒服(這個我們可以再探討),而其他人打受身,往往(在概率上)會出現一種強橫的感覺呢?
你可能會告訴我,因為他們受身的技術不行。
而我實際要問的卻是:為啥會讓人不舒服,我們不舒服的點在於哪裡?
個人對此的理解或許在於,因為黃執中更能依靠他的辯論技巧、話題選擇、論域介入(甚至個人身份)等方式,讓評委覺得:
「恩,我能理解這種切割。」
或者:
「恩,我能接受這種切割。」
甚至:
「哎呀我去,好漂亮的切割。」
(額,硬要說受身不是切割的同學,恩……可能,我跟你關於切割的定義,不太一樣?)
好的,大體上就這樣。現在,在2000字的基礎上,我們開始本篇吧!
進擊吧!四代目!
咳咳,正經、正經……在上一篇的最後,我提到了「前意識」這個概念,這個概念呢,和心理學上的「前意識」大概只有半毛錢的關係,各位心理學學霸不要欺負我讀書少。
大體意思,類似於習慣的力量+大腦的雙核驅動。
當你打比賽的時候,一方面,你需要一個大腦的主要意識,為辯論比賽服務。而需要另一個細微的意識,幫助提醒你:
「保持身姿」「保持微笑」「保持眼神」「說話慢一點」「傾聽對方說了什麼」等等等等。
在「忍者基本之X」的幾篇里,大多數都是強調這種類似的細微意識。在日常的訓練中,諸位下忍請在中忍和上忍的指導下深化認識、強化意識、把一切工作落到實處哈,巴拉巴拉……
耳朵,主傾聽。
提出這一點的主要原因在於,「聾子般的辯手」實在是太多了……(沒有貶義啊)
所謂「聾子般的辯手」,主要體現在在整場辯論比賽中,辯手基本不管對方說什麼(甚至絲毫不管),而永遠在其準備好的比賽框架下進行比賽,永遠只說場下準備好的話。較嚴重的表現為應變不足、反駁不切題、自說自話等。
這在下忍中是普遍現象,在中忍和上忍中也屢見不鮮。
當然,四代目自己不僅犯過這樣的錯,還吃過這樣的虧(見10年國際大學群英辯論賽決賽超級辯論環節),所以對於此,也有一些自己的看法。
首先,是比賽經驗不足和緊張情緒的必然產物:對於下忍和中忍來說,在比賽中,很容易陷入「滿腦子只有自己準備的東西」這樣一種現場情緒,從某種意義上,這種情況比「滿腦子什麼都沒有」還要糟糕。在這種情況下,辯手對於自己「還能說什麼」都毫無概念,更不要提傾聽「對方在說什麼」了。
其次,是針對下忍的辯論培養和比賽準備形成的思維慣性:長期以來,為了讓下忍較快的進入角色,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忍者,在大多數新生比賽的準備階段,往往存在著「灌論」和預先「全盤設計」的現象。對於該現象本身的評價,四代目會留到後面幾篇去講(請參見《中下忍:人柱力與尾獸化基本之灌論》)。而由於這種現象下忍在一開始接觸辯論時,不管是主觀能力,還是客觀上提供的彈藥,往往都不具備「傾聽」的意識。而這種辯論培養下的思維慣性,或者說辯論理解的慣性,會逐漸的強化這一點,進一步的漠視「傾聽」。
最後,是較短的比賽周期下,中上忍的經濟考慮:對於更多時候的「聾子型辯手」,其本質是一個便捷化的比賽技術。尤其出現在「弱隊」對抗「強隊」的時候(這裡的強弱不是客觀描述,是「弱隊」的自我認識),意為,一支隊伍在認為自身實力較弱,且比賽準備期較短的時候,往往會採用這樣一種「不傾聽、不回應、不理睬」的戰術,以期對抗「強隊」在比賽中的話語權。
需要強調的是,傳辯的技術演進,從某種程度上,正在加劇這種「聾子辯」。以服務新辯手為目的的一些技術設計,被逐步擴大到更多的辯論領域:
如一旦對方說到了某一個詞(往往指代某一個領域,如法律、經濟、公益,或更細小的方面,如某人物、某事例等),則不管對方說什麼,以該詞語為旗幟開啟事先準備好的反駁。舉例:「您方說到了錢學森,可是你知道錢學森…………么?!」
或一旦對方聊到了某一個領域,則不管對方說什麼,直接進行話題歸類,代表套話為:「您方無非再說……,可是我們看到,在這一領域……巴拉巴拉」。
(題外話,不是每一個說「您方無非再說」的都是「聾子辯」哦……)
這些依舊較為僵化的預定反應,客觀上在於進一步強化辯論話語的壓迫感,對於「傾聽」與其說強調,不如說是進一步的弱化。
在這樣的背景下,「聾子辯」逐步成為華語傳辯的常態。
從價值的維度上,「聾子辯」當然必將為任何一位辯手,甚至非辯手所摒棄。
從某種程度上,「聾子辯」亦成為傳辯「越來越不好看」的主因。
而在現實維度上,「聾子辯」本身也並非參賽隊伍的經濟選擇。
對於某一些隊伍來說,「聾子辯」的現狀就像辯論賽上「抵死不退」的心態,有些類似於辯論賽場的「囚徒困境」。大多數的隊伍認為,放開耳朵的風險和收益無法控制,甚至在自身實力有限的情況下,更容易造成不良的辯論後果。所以不如大家戴上耳機,自說自話。
對於這種心態(不管是聾子辯還是抵死不退),四代目想引用相聲圈兒的一句話:
「要臉就是不要臉,不要臉就是要臉。」
正是因為總是採用較為保守的策略,總是希望採用退讓的方式、防守的方式、保險的方式,而不管比賽打得怎麼樣,這樣的結果,往往是不可能如人意的,也不可能得到評委和觀眾的諒解。反而會給他們心裡留下無數OS:為什麼要這麼打啊?
反過來,勇敢的走出去,希望交流、保持傾聽、少壓帽子、少逃交鋒,認真理解、確認和交流,看似風險很大,但卻比上面一種保守的方式更容易為評委和觀眾所諒解。
相信我,後一種,比前一種的勝算要大多了……(額,新辯手除外,請參見《中下忍:人柱力與尾獸化基本之灌論》)。
傾聽對方的觀點,己方的反駁才有依據。
而甚至,己方的立論才有基礎。
雙方信息的交互,將使得比賽更快進入到更有意義的討論區域,這不僅僅是自身比賽勝負的需求,同時是華語傳辯品味的要求。
此為傾聽的第一個要素,可以總結為:聽對手。
傾聽的第二個要素,是:聽自己。
各位下忍,你們知道,辯論賽有「配合」這個東西存在吧?弱弱的問一下,你們覺得,他是怎樣存在的呢?僅僅存在於自由辯的戰鬥順序么?
在下忍和中忍的比賽中,比「不聽對手」更為普遍的是「不聽隊友」。
較常出現在自由辯論中:
如某四辯問了一個問題,對方毫無回應,或進行了一個丟分的回應。但按發言順序站起來的三辯,卻默默的問了一個別的問題……
這種情況下,一般來說,會被評委判斷為:「雙方丟分」或者「雙方不丟分」,那麼很顯然,這一方就失去了一個相對得分點。
當然,不同風格的評委對此有著不同的得分與否的判斷,但大體上,這當然是一種不良的行為,而且顯然對於該方的團隊配合有著不良影響。
「不聽隊友」的情況還容易發生在每一個小結或總結環節,特別是場下準備的稿件基本用不上的情況,部分下忍和中忍,還是傾向于堅持場下準備的既成稿件。這將造成小結和總結的脫節,無法達成「補足自身漏洞」的預期效果。
在整體比賽的進程中,聽對手和聽自己,可以一齊納入「閱讀比賽」的範疇。
我們首先需要注意,對於比賽的閱讀,除了上一篇將的「眼的觀察」,還有這一篇講的兩個方面,即「聽對手」和「聽自己」。
而這種閱讀比賽的能力,理應如何去鍛煉呢?
兩個方面:
首先,在比賽過程中,之前說了,需要細微的意識幫助你強調努力去閱讀比賽。在任何一個比賽(包括練習賽)的過程中,都要學會努力去練習使用你的眼睛和耳朵,哪怕一開始時候,會導致「反應速度」的下降,這很正常,同款的CPU處理的信息更多了嘛。但唯有在這樣的鍛煉中,你的閱讀比賽的能力,和你的反應速度、反應敏銳程度等能力,才能夠實現逐步的提升。
其次,在比賽過程之外,在你觀看比賽,或者學習比賽視頻的時候,在你只能使用你的「耳朵」和「眼睛」的時候,請你注意,請告訴自己,你在鍛煉你比賽中的閱讀比賽的能力。而不是看著「哎呀好爽,好爽」,「哎呀那個辯手好漂亮好漂亮」,或「哎呀那個辯手好帥好帥」,或者「要死要死要死」。
或者更普遍的:「哎喲我去這句話好牛逼我要學」,「哎喲這個論好厲害我要學」。
請各位,在這個過程中,好好鍛煉你們對於辯論的理解、對於高語速信息的理解能力、對於高速信息下潛藏邏輯的捕捉力和對於邏輯薄弱環節的反駁力。
這件事,當真是功夫在平時。
好啦,最後一個補充:
我們在比賽中,對於比賽的閱讀,請參照基本觀眾或者一般評委的視角。
在比賽的過程中,我們對於比賽的閱讀,往往會因為賽場下的準備,長準備期內的信息轟炸,而客觀上偏向己方的立場。習慣於用己方的立場,或更多依靠己方的信息,去閱讀和理解比賽的走勢。
但這並不科學。
請注意,觀眾和評委沒有長時間的比賽準備,對於辯題的熟悉程度遠沒有雙方辯手來的熟悉,當然,也沒有雙方辯手那麼強烈的傾向性。
所以,雖然談不上一張白紙,也絕不會向場上辯手的腦一樣濃墨重彩。
這時,君對於比賽的閱讀,如果依舊沉浸在自我的信息果殼裡,就會:
「我們明明說的很清楚了啊,為什麼這些評委沒聽到!」
「我們明明談到這一點了,為什麼……」
四代目在此不探討更為複雜的評委心證標準的問題,只說:你肯定沒有,成功的閱讀比賽的走勢。
簡單點說,要如何在比賽中聽懂比賽的真正走向:像每一個普通人一樣去聽吧。
好啦,「耳朵」也寫完啦。簡單點說,就是一開始寫的那一句:
聽對手,聽自己,如眾生。
請期待下集:《下忍:忍者基本之身法與手印》
以上で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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壇經004 下忍:忍者基本之身手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木有,有木有啊,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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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氣質是一個很奇怪的詞語。
不要問我它的定義是什麼,內涵和外延是什麼。也不要問我它的意義是什麼,價值是什麼。
因為很多東西,不定義時倒還清楚,一定義下去反而糊塗。
不給意義,大家都還規矩。
一給意義,立馬主義對上了主義。
對於大多數辯手而言,我一直以為:
最重要的能力,不是定義和價值的銳化,而是定義和價值的羽化。
原因一開始說過了:
辯論,終歸是人的行為。
你看,以上內容,和本篇,一點關係都沒有呢。
好的,歡迎回來。
歡迎回到《壇經》《四代目的捲軸》《下忍》篇的第四篇,忍者基本之身法與手印。
這一篇的內容看上去很唬人,其實內容沒有什麼價值,是純粹的介紹。
而本篇內容儘管重要,但是要將內容轉化為實踐技能,則需要各個下忍做出自身判斷,結合自身特點,並在中忍和上忍的指導下,經過長期訓練達成。
換句話說,本篇並無乾貨,滿滿的,都是圖。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辯手的身姿和手勢,也是辯論賽整體建構下的建構產物。
他本身的審美品位是依託於辯論賽的建構而存在的。
因而,辯手的身法和手勢,的的確確會顯示出「模式化」的一面。而本篇,對於這部分內容的模式化介紹,以及律劍門內部對於「身手」的模式化訓練,都有可能導致下忍的「身手」強烈打上模式化的標籤。
這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辯論賽內對於辯手的氣質審核的一種審美曲線。
在較多的時候,受眾對於新手的身手要求,體現在是否符合「模式化」的要求,對於不夠「模式化」的表現,則表現出「受訓不足表現一般」的外在觀感覺。而伴隨著辯手年齡和等級的提升,受眾對於外在的要求也會逐步轉化為,能否突破狹隘「模式化」的框架,而顯得更加的自然和大方。
在這個維度上,身法和手印,最好是各位下忍自己對著鏡子自行試驗調整,方能找到一個自己最舒服的方式。這有兩方面的意義:
從基本訓練的角度上說,一個舒服的訓練方式,能夠更早實現技術動作的成型,是基本訓練效率的要求。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失敗的訓練比不訓練,還要慘不忍睹。
另一個方面,也能夠幫助下忍在逐步自我提升的過程中,由規範動作向自選動作的自然進化。畢竟,在更高辯論的要求下,身法和手印,除了需要辯手在辯場上能夠展現出一定的「模式化」的風度之外,更重要是在「模式化」的既定框架下,辯手同樣要表現出自如而非拘謹。
從心所欲不逾矩。
是身法和手印的,最高境界。
OK,我們進入第一個部分,身法。
身形本身是一個非常簡單的東西,一名下忍,在一開始的辯論接觸過程中,就理應學習到標準的辯論身形,並且通過長期的練習保持並且鞏固下來。這也是我們在一開始的短暫訓練後,能夠非常快速的區分辯手與非辯手的重要標誌之一。
大體上,男生的標準身形為(恩……我知道這張圖捏的有點丑,但是我實在是懶得捏了,你們湊和著看吧):
而女生的標準身形為:
用語言表述的話,身形的核心,是上身要保持挺直,男女主要是手臂的放置位置不同,一個交于丹田,一個端於胸前。身形挺拔,雙腿並直,重心穩定,不要輕易或頻繁晃動。
在某些特殊的情況下,如現場話筒是立麥,為了保證聲音質量,可以適當彎腰配合。
但需要注意的是,上身的挺直依舊是必要的要求。
當你需要湊話筒,或者情緒到了需要身形前傾時,請盡量前傾而非駝背。
有意思的是,不知道為什麼,圈內男辯手(尤其是男結辯),都有十分普遍的身形前傾傾向。
當然,一批成名的三號位辯手都有前傾傾向可能是這個現象的主要原因(如黃執中、鄧哲、陳銘、肖磊等等)。
四代目自己也有這個毛病。
但是其實,當你自己去看這些三號位的視頻,你會發現,他們身形前傾,並不是在結辯的通篇都始終保持著。而往往是在「情緒激動」「表示傾訴」「表示謙恭」「強化溝通感」的時候,身體會自動自然的前傾。
三號位選手喜歡採用這種方式拉近自身和觀眾直接的距離,用身體語言的姿態拉近距離,來營造心理上「距離感」的靠近。
這是一種身體語言,而不是一種標準站姿。
所以各位三號位下忍在學習的時候,一定注意這方面的區別。
身姿的部分到此差不多了。
需要補充的是,如果男生有輕微駝背且較難矯正的話,可以嘗試一手背手(切忌雙手背手,會顯得很呆板)的姿勢,如下:
在手的幫助下,你的後背會自然挺直,當然這樣也有相應的問題。因為這個姿勢非常有「領袖范兒」,因而對於辯手的氣質、語言都有相應的需求。
想要學習這種身姿的下忍們,請自己在鏡子面前試一下,如果實在氣質不合,還是放棄吧……
第二部分,是手印。
我們對於手勢的基本標準動作有幾個順口溜,我們先把基本姿勢介紹完。
我有一塊地:
種的小西瓜:
摸摸熟沒熟,給你挑個瓜:
挑好切一切:
遞你一塊瓜:
請你別客氣:
瓜錢一塊仨:
以上就是手勢的幾個基本型。在捏這些基本型的過程中,模型的上下身都沒有調整過,甚至經常左手也不調整。所以各位下忍知道了,在比賽的過程中,做出表達和手勢變化時,身形是並不需要做出大的調整的。
最好是,不要調整。
一個穩定的身形能夠給受眾一個沉著、穩定的外在狀態。而時常晃動的身形則會增加自身的緊張感,也會讓受眾在接受時受到一定的干擾。
在這裡需要強調一開始的身形練習中,各位下忍需要給自身找到一個穩定的重心。如果你的身體重心在左右腳間頻繁更換的話,那你就會給大家呈現出焦慮、緊張的外在表現。
上面幾個基本的手印,各位下忍請認真模仿,男女下忍的要求都是四個字:大方自然。
還是之前的那句話,手勢的選擇和訓練,唯一的標準是:是否適合你。
也許一個動作原本很端正,但是某個男孩子做起來就是很娘。或者某一個動作原本很淑女,但是某個女孩子做起來就是很漢子。
那麼,除非有特殊需要,否則還是換一種嘗試一下吧。
手印除了姿勢本身之外,還有一個頻率和與言談相配合的問題。
下忍有一個不良的技術習慣,就是喜歡頻繁(極其極其頻繁)的使用手勢。這種情形在圈兒里已經快要形成「劣幣驅除良幣」的趨勢了。
因為大家都這樣,所以大家都不校正了。
恩……說到這裡,好像圈裡「劣幣驅除良幣」的情況,還真多啊……
恩恩,吐槽完畢。回過頭來。
這個不良的技術習慣的好處在於,一定程度上,能夠緩解下忍心中的緊張情緒,頻繁使用手勢是心理緊張的自然外顯。
而壞處也相當明顯:
首先,對於一場比賽中的發言而言,頻繁使用手勢,會導致受眾的注意力揮散,不良的手勢引導會將原本應該集中在言語和言辭中的注意力,轉移到「這個辯手手勢真多」「手勢有點亂啊」這樣的判斷中去,從而影響信息交互的流暢程度。
其次,對於一個辯手的自身發展而言,在早期一旦形成了頻繁使用手勢的習慣,將會增加後期調整手勢頻率的成本。對於痼弊動作,應考慮儘早調整。
最後,作為心理緊張的自然外顯,當頻繁的手勢成為習慣時,它反過來有可能變為引發緊張情緒的外在誘因。一個手勢頻繁的辯手,在辯場上,自身的語言節奏有可能為頻繁的手勢所牽引,越打越快、越快越急、越急越緊張、越緊張越快。
所以,在早期接觸時,養成一個頻率適當、節奏自然的手勢頻率,有利於下忍的長期發展。
那麼,什麼是頻率適當、節奏自然的手勢頻率呢?
首先,這個各位下忍可以通過視頻去進行學習。一般而言,依照魔都於兮學長的忍者評分標準,7分以上的一號位忍者,他們的手勢頻率一般而言是比較合格的。相對而言,7分以上的二號位和三號位,依舊有很多忍者的手勢頻率略有瑕疵,作為初學者,需要好好進行篩選。
其次,若用語言來描述的話,除非特定的指示手勢(如「理由有三」時手指比三,「在這一個範圍內」時手勢比瓜,「這形成了一個循環論證」時,手勢比走步違例),一般而言,兩到三句話的範圍內,只有一個手勢為宜。
另外,手印有幾個基本的忌諱:
如忌揮舞辯卡、忌手指對方、忌以筆指人。
這些基本的忌諱,請各位下忍牢記,並堅決執行。
身法與手印,一般而言,不忌隨性,而忌垮。
上了台,你的形體也好、語言也好,要能夠做到自然打開(是不是聽上去有點演員的舞台要求?這就對了)。
從根上說,辯手台上台下肯定扮演的不是相同的社會角色,因而人人都有一個身份轉換的問題。如何儘快的進入角色,進入情境,並且迅速具備在情境中找尋出路的能力,這是一個辯手長期訓練的方向。
在這個意義上,外在形體的自然化(或者說角色化),將有助於內在思維的自然化,一個受訓成功的身法與手印,將幫助你儘快的,融入一場比賽的真正戰鬥中。
這,是身法與手印的第二個意義。
從大的趨勢來看,身法和手印,並不是一種高端的技術動作,甚至在辯論本身的趨勢上,也有不斷弱化其「模式化」的發展傾向。
近年不斷有超齡辯手,回歸辯壇,展示辯論返璞歸真的一面。
在這些高齡和超齡辯手的展示中,我們往往會發現一些「模式化」的去除(如攻防招式的模式化、語言的模式化、甚至辯論思維的模式化等等),其中不乏身法和手印部分的模式化。
如何去理解這種趨勢?又如何在趨勢的浪頭上預測趨勢的下一個方向。
四代目認為,這裡要回歸的,依然是不斷變化的受眾群體本身的諒解。
多年前有一則故事,跟之前提到的「忌諱」有關。
大體而言,辯手肯定是忌諱「以手指人」咄咄逼人的。但某一年賽場上,中國政法大學一號位選手常樂同學以手指人,配合她個人的強勢風格和女性性別,卻在賽後為評委贊為「肢體美」、「很有禮貌和風度」。
其中五味,希望各位下忍,在牢記「忌諱」之餘,自己琢磨吧。
這一期《四代目的捲軸》就到這裡,請看下集:
《忍者基本之口》。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然後就沒有下集了。
我們學院辯論隊有一個人,唯一一次上場打比賽是學院新生杯的時候,此外,再也沒有上過場,但是他卻能夠做到每次理解立論的程度不亞於要上場的四個人,並且每次都會直接攻擊我們的立論點,從前提到論證邏輯。我不知道其他辯論隊有沒有這樣的人,但是隊伍里有一個這樣的辯手,會給人一種我不得不把論立的更完善的感覺,這樣的話,即使是他在賽前用了幾天時間都沒有找出我們的論的破綻,那對方在場上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也不一定能夠找的。好,回到正題,基本功到底有哪些?閱讀,思考,聆聽。閱讀是讓你腦子裡有乾貨,看的越多,會連帶著你去思考,只要你還想做一個辯手;思考,不用多說,有自己的價值觀和見解;為什麼只有聽沒有說呢?就是因為我的那位隊友,也許他真的不適合在場上說論點,但是他能夠聽明白我們自己的東西,並從多角度的反駁。不得不承認有人的確適合場上,但是一隻隊伍,能上場的畢竟只有四個人,場下的辯手和場上的辯手都發揮著同等重要的作用。
辯手的基本功:下台忘掉自己是個辯手
辯論,是一項非常考驗人的綜合素質的活動。所以往往,綜合素質本身就高的人,稍加訓練,懂一些規則和技巧,辯論賽上道也是極快的——相信但凡有豐富帶隊經驗的教練,都應該有這點體會。
人的綜合素質是一個很寬泛的詞,對應到辯論活動里,我個人認為,著重在考量這五項:聽、說、讀、寫、思。
聽,即傾聽能力。聽得懂對方的意思,厘得清對方的邏輯,功力深厚者,往往聽到一部分,可以大致推測出對方的大局布置。
說,即表達能力。能準確表達自己想說的東西,這是最基本的。辯手在說上的追求,還應該要滿足說得精鍊、說得明白(讓第三方聽得懂)、說得有風格(優雅、幽默,只要不是低俗,都可以)。
讀,即知識儲備。辯圈有句名言——辯論永遠是讀書的勝利,這句話我也是非常贊同的。你的文化底蘊,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你會說什麼,能說什麼,說得怎麼樣。實際上,我們一再強調備賽時查資料的重要性,就是在惡補我們的知識空白罷了。辯論,是一個輸出信息的過程。一個人,腦袋裡如果空空如也,是沒法兒輸出的——強行輸出,多半是胡說八道。
寫,即寫作功底。說與寫不一樣,文章不似口頭表達那般隨意,遣詞用句甚至包括標點斷句,都是需要斟酌的。辯論賽的第一個環節,永遠是開篇立論。而立論,實際上考驗的就是我們的寫作功底。很少有人不寫稿子直接張口就來的,要麼你是真大神,要麼你是真敷衍。
思,即邏輯思維。邏輯要縝密,要自洽。思維要活躍,要創新。常有奇論妙論,叫人眼前一亮,聞者無不稱好,這就是思維的樂趣。高手過招,最有趣的地方,正在於此——你永遠不知道對方突然會冒出什麼妙招,這難道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嗎?同時,在辯論活動里,也是戰略戰術的較量:謀篇布局,擺兵布陣。辯論就猶如兩軍對壘,要有士兵(辯手)、有武器(語言)、有糧草(知識儲備)、當然也要講謀略了。
所以實際上,現在市面上、圈子裡,流行的一切理論技術文章,大多都可以歸結到「聽說讀寫思」這五類中去,你看是也不是?
故而常常,在教人辯論時,我會強調,辯論的學習,也是一個綜合素質拔高的過程。除開應用於競賽,也應該著重於,怎麼把在辯論中鍛鍊出來的綜合能力,應用於學習生活。這樣才能遊戲生活兩不誤,樹立一個正確的心態。
尊重與謙遜。
前兩天,複習《全職高手》,有一段特別有感觸:
章節: 榮耀最強者 大意是,當葉修的君莫笑貼近周澤楷的一槍穿雲時候,周強硬的用槍體術和葉打近身。觀眾和解說斷言周澤楷打破了職業限制。但是作者卻借蘇沐橙的回憶引出了蘇沐秋的那句話「還能不能再土一點!」。於是,當輪迴歡呼的一刻,葉修生生把周澤楷打趴下了。用的是榮耀最簡單的設定——近戰對槍系不利。周澤楷只不過用更加強大的判斷力,更精準的操作降低了這種不利;而葉修卻用同樣的強大判斷和精準操作重新利用了近戰優勢。 電子競技的基本功——快,准而已。操作更快,點擊更精準;判斷更快,戰術選擇更精準。如此而已。辯論的基本功,借用胡漸彪的說法——聽和說而已。更加快速,準確的聽懂對方在說什麼,更加有效迅速的說服第三方(評委觀眾)。
再往下細分,無非是邏輯的拆解;例證的選擇,定義與價值的演繹說服。這樣的基本功沒有什麼可以了,合格了,很好了......此類評價,永遠追求更快更準的判斷,更快更有效的說服。在此之上,我們才能再來談論一場比賽的戰略選擇,申論的側重點,質詢的戰術目標,結辯的加奶與補刀。至於,如何訓練,基本的方法,基本的原則,隨便找找少爺的課程,一大把一大把的,之所以基礎就是因為它——土,土得掉渣。定義戰很土,可是能把定義戰玩出花來,玩得讓大家聽得津津有味,去看看《擁有是不是失去的開始》。
最後,稍微和系統性訓練的辯手不一樣認知的是,我不認為基本功的訓練需要按照一種模式一種教學方法來訓練或者「逼迫」辯手學習,最基礎的部分,邏輯怎麼分析,為什麼價值需要構建情景,構建情景的基本原則和基本套路,論據的分析截取使用的基本方法,等等,需要教練的教學。可是,具體到某一位辯手,應該如何實現,他會如何實現,教練更多的應該是指出作為「觀眾」的不認可之處,指出改進的方向,演示「如果是我會如何處理」以及「如果是你如何處理效果更好」。因為每一位辯手的個體差異和不同,外形,知識儲備,演講能力,心理素質,個人偏好等等的不同,提供不同的方向。
以上,僅僅是 基本功。好喜歡的問題……又懶得開電腦,蠻寫一點好了。 最最最最最首要的,是禮貌。不尊重對手不尊重觀眾會讓一場辯論顯得很low,就算真的有實力,不注重禮貌得話在觀眾看來依舊是莽夫,對手看來就更不必說了。辯論這種需要有修養作內涵得東西,在外表現絕對不是嘴上不停地冒髒字,而是邏輯清晰而強大得表達。同時禮貌也表現在舉止上,該聽的時候要聽,該制止對方失禮的時候也要拿回主動權,辯論嘛,要對得起你穿的正裝。 其次但是也很重要的是自信,場上不必說,既然站在台上了就要敢說,在場上表現出來自信作用可不僅僅是自己能把自己的東西說出來,還能給隊友信心增強全隊的戰鬥力,我還記得當初選拔隊員的時候我的現隊友和他們班四個初生牛犢那種自信的眼神,坐下來就懵了,腦袋裡只有四個字:虎狼之師。在場下的自信也很重要,在討論的時候要有堅定的信心,經過你縝密的思考想出來的思路被學長學姐一句話否定了,有沒有自信決定了你能不能留住你的思考成果,那些在討論時被大家輕易否定掉的思想火花,指不定就在你們上場的時候,就在幕後熊熊燃燒了呢。 第三個是你的思想,不要怕自己想的太怪,也不要怕自己想的來歪,走上了辯論的道路你就得學會很多與你目前專業無關甚至可能與你一輩子都不相關的知識,在完全陌生的知識領域請解放你的想像力,要記住,作為一名辯手,我們思考的東西是有價值的,哪怕只是為了贏一場沒幾個人知道的比賽,所以要讓多方位的思考成為習慣。 以上是關於辯手的「軟實力」部分,是對於辯手來說通用的一些能力,接下來試著寫寫硬實力…… 要想變強,先定位自己!當我們覺得一個辯手什麼辯位(我指的是海峽賽的辯位)都能打這個辯手很厲害的時候,我們應該明白[什麼位置都能打]是因為他軟實力強,他自己知道自己更適合打什麼位置才是真的厲害。因此硬實力的第一條就是:知道你自己因什麼而強。 第二個是捕捉信息的能力,賽前的搜集信息只要用心誰都能做的很好,難點無非是篩選有利的信息罷了,場上捕捉信息的能力才是一個辯手得以成功的法寶,在場上仔細聽仔細捕捉對手的語言能夠很清晰的找到對手的進攻意圖和破綻,當然偶爾還能發現一些有趣的小禮物比如對方兩個辯手重複論證呀或者沒有朝一個方向進攻呀什麼的。如果說上面那一條是知道你自己的話,那這一條就是知道你的對手。 好睏…最後寫一條吧,想起來再補。還有一條是在我意淫中的能力,因為我沒能做到,在我的學校也沒能看到有這樣的隊伍,那就是,把握節奏的能力。什麼時候適合拋棄這個論點什麼樣的矛盾點值得我們咬住不防對方哪一個點駁倒了以後我們能夠成功擊潰他們…這類的隊伍比賽節奏的把握要是我在辯論生涯的末尾能夠在比賽中用處或者教隊員們用出一次…我就是帶上一把槍一張全家福衝到南海保家衛國為國捐軀也死而無憾啊!!!!
遵守規則不論明規則還是潛規則
聽明白別人說的話
作為辯手的基本功1台下怎麼和隊友撕,台上你們都要用一張嘴說話2不管自己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都要相信自己說的是真理3相信準備遠比表演重要4不要試圖說服對手,把自己想表達的說好就可以了5尊重對手
有思維邏輯,可以用普適的價值觀自圓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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