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說汪曾祺是中國最後一個士大夫?

這是群裡面有人曬出來的大學試卷考題,第六題。

去查了一下也有很多這種說法,比較好奇而已。

PS:卷子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學校。


他有多會玩。

他多愛生命。

他有多愛美。

他的筆下有多少市井小民,活生生的。有多少人情世故,悲歡離合。

別的作家的文章讀了,忘了。

他的文章,讀了,還想再讀,記在了心裡。

最愛他文章結尾的閑筆,也愛他小說中的絮絮叨叨。

怎麼可以寫的那麼好啊。

轉一篇文章: 汪曾祺:中國最後一個士大夫

《汪曾祺作品全三卷》於近日問世。三本書中,收錄的並不是作家汪曾祺廣為人知的《受戒》《大淖記事》等小說,而是汪曾祺所寫過的「生活」——《人間草木》是汪曾祺寫他的舊人舊事、旅行見聞、各地風土人情、花鳥蟲魚的經典散文集,字裡行間充分流露出他對凡人小事和鄉土風俗的眷戀和對舊日生活情景的緬懷;《人間滋味》是一部經典的美食散文集,無論是談蘿蔔、豆腐、栗子,還是談韭菜花、故鄉的元宵,在他的描述之下,所有吃過的和沒有吃過的食物,全部都是美食;《人間有戲》所選的都是與戲曲有關的文章,是汪曾祺與戲曲打交道的見聞與思考,篇幅雖然短小,但是每一篇都透著理性、睿智和從容。

汪曾祺曾被譽為「中國最後一個士大夫」,因為他的小說里有一種文人雅士的閑適、恬淡和從容。今日再讀汪曾祺,我更願意稱他為「生活家」。據作家蘇北回憶,汪曾祺去世時,他的家人為每位來送行的人發了一份汪先生的手稿複印件,那篇手稿的題目就叫《活著真好呀!》,汪曾祺實在是熱愛生活、熱愛美的,他是作家中少有的特別熱愛世俗生活的人,他熱愛一切勞動以及勞動所創造的美,包括飲食、風俗和一切生活中的藝術。

故鄉·小說·風俗畫

  汪曾祺生於1920年,是江蘇高郵人,他曾是西南聯大中文系的學生。在中國當代作家中,汪曾祺的小說讀起來的感覺,如同看一幅風俗畫,如果給這些風俗畫加上一些修飾詞,那麼可以是清新雋永、生趣盎然……

  他最令人稱道的作品是短篇小說《受戒》。汪曾祺將那種晶瑩剔透、充滿著純真的愛情領入了詩的境界。小說中那青澀的愛情,讓人不禁想起古曲「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的輕快活潑,就像一個夢,讀到這裡實在不忍心喚醒。

師生·摯友·沈從文

  沈從文是汪曾祺的老師。讀汪曾祺的文字總能多多少少感覺到有一些沈從文的影子,他們都博學多思,都敏感多才,二人之間有許多軼事為人津津樂道。1941年,沈從文給施蟄存寫信,談及昆明的一些人事,其中說道:「新作家聯大方面出了不少,很有幾個好的。有個汪曾祺,將來必有大成就。」

  從西南聯大畢業後,汪曾祺輾轉來到上海,希望通過熟人介紹找到一份職業,卻不料連碰釘子,手頭僅有的一點錢也花光了,即將落魄街頭。汪曾祺情緒異常低落,甚至想到自殺。沈從文知道後,寫信責罵他說:「為了一時的困難,就這樣哭哭啼啼的,甚至想到要自殺,真是沒出息!你手裡有一支筆,怕什麼!」沈從文致信上海的李健吾,請其對汪曾祺多加關照。由於沈從文的推薦,李健吾舉薦汪曾祺到私立致遠中學任教,汪曾祺在此過了一年多相對穩定的生活,並結識了巴金和黃永玉等人。

  汪曾祺去世前,夢見了他的老師沈從文。「沈先生還是那樣,瘦瘦的,穿一件灰色的長衫,走路很快,匆匆忙忙的,挾著一摞書,神情溫和而執著。」汪曾祺記下了這個夢,只有一兩百字,文章的名字叫《夢見沈從文先生》。

吃飯·下廚·家常菜

  如果不知道怎麼做飯,請看汪曾祺。他有一手精湛的烹飪手藝,拌薺菜、燒小蘿蔔、塞肉回鍋油條,這都是他的拿手菜。他說:「我不愛逛商店,愛逛菜場,看看那些碧綠生青、新鮮水靈的瓜菜,令人感到生之喜悅。」汪曾祺在《家常酒菜》中說:「家常酒菜,一要有點新意,二要省錢,三要省事。偶有客來,酒渴思飲。主人捲袖下廚,一面切蔥蒜,調佐料,一面仍可陪客人聊天,顯得從容不迫,若無其事,方有意思。」

  看汪曾祺的作品,完全可以依樣畫葫蘆地做出一道好菜來。他在《吃食與文學》中說,一次到菜場買牛肉,見一個中年婦女排在他的前面。輪到她了,她問賣牛肉的:牛肉怎麼做?汪曾祺很奇怪:不會做,怎麼還買?於是毛遂自薦,給人家講解了一通牛肉的做法,從清燉、紅燒、咖喱牛肉,直講到廣東的蚝油炒牛肉、四川的水煮牛肉和干煸牛肉絲。

朋友說汪曾祺

黃永玉:

  要是他還活著,我的畫不會是後來的樣子

  畫家黃永玉與汪曾祺,彼此互為知音。黃永玉曾這樣回憶汪曾祺:「和他太熟了,熟到連他死了我都沒有悲哀。他去世時我在佛羅倫薩。一天,黑妮回來告訴我:『爸爸,汪伯伯去世了。』我一聽,『呵呵』了兩聲,說:『汪曾祺居然也死了。』這有點像京劇《蕭何月下追韓信》中,蕭何聽說韓信走了,先『呵呵』笑了兩聲,又有些吃驚,失落地說了一句:『他居然走了。』我真的沒有心理準備他走得這麼早,總覺得還有機會見面。他走時還不到八十歲呀!要是他還活著,我的萬荷堂不會是今天的樣子,我的畫也不會是後來的樣子。他在我心裡的分量太重,很難下筆。」

鐵凝:

  彷彿我是他久已認識的一個孩子

  鐵凝曾回憶與汪曾祺的第一次見面。汪曾祺第一次見到鐵凝,走到她的跟前,笑著,慢悠悠地說:「鐵凝,你的腦門兒上怎麼一點兒頭髮也沒留呀!」讓鐵凝覺得「彷彿我是他久已認識的一個孩子」。

「汪迷」說汪曾祺

  對於喜愛汪曾祺作品的人而言,這個老頭兒實在是太迷人了。「汪迷」們時至今日依然樂此不疲地讀著汪曾祺的文章,細說著他的迷人之處。

  在常見的東西中看到少見的美

  資深「汪迷」、作家蘇北說,汪曾祺是個「好偵探」,因為他從大多數我們常見的東西中,看出了美,並把這種美記錄下來。比如草木,我們每個人都見過,可汪曾祺寫的草木可以編一本詞典,這種詞典不解決什麼疑難,就是沒事翻翻,讓你覺得隨身帶了一個花園,或者一個不錯的菜園。在凡物身上寄託美和感情,這讓汪曾祺的文章讀起來很高雅也很有品位。

  即使在飽餐後,看他寫的吃食仍會覺得餓

  曾有評論家說:汪曾祺的語言很怪,拆開來沒什麼,放在一起,就有點味道。他的句子大都短峭、平實、樸拙,文字直白沖淡,像在水裡洗過一樣,乾淨。著名編劇史航作為「汪迷」這樣說:「以前我說過,就算你剛飽餐一頓,看汪曾祺寫的吃食,你還是會餓得咕咕叫。這種咕咕叫,也是悵惘……」

  明明寫的是小說,讀起來卻像散文和詩

  「我不得不說,《受戒》是我願意一讀再讀的一篇小說。不為別的,就為讀著舒服,讀著自然,就為它太適合那種陽光微醺的午後,太適合那一把原木色的搖椅。」這是一位網友寫下的對汪曾祺的評論。

  汪曾祺的小說,明明寫的是小說,讀起來卻像散文和詩,平和淡泊,但細細咀嚼卻回味無窮。


謝邀。我不知道士大夫到底什麼樣,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最後一個。

我只是感到他對人事物都有著回味無窮的愛,多曲諒,少苛責。

如果他還活著,我好想嫁給他啊!

你看,他在給妻子的信里說:不知怎麼,這裡的女人都喜歡我。


因為從他後面開始就沒了啊~,所以不最後一個了么~


這個說法本身就是錯的!汪曾祺:不是士大夫,卻是真名士

在對汪曾祺的諸種評論中,有一個標籤總是遇到,真是繞也繞不開——「中國最後一個士大夫」。

對汪的這個說法,濫觴於八十年代初。汪曾祺當時復出文壇,以《受戒》《大淖記事》《異秉》等作品震動文學界。他的老友林斤瀾給他張羅了個作品研討會,會上幾個北京的青年學者給汪曾祺定了個位:「中國最後一個士大夫」。此說後來陳陳相因,遂成定論。孫郁有一本談汪的書,書名徑直就是《革命時代的士大夫》。

我初見此說,倒沒感覺到什麼;這十年來讀書漸多,越想越覺得這個說法似乎大有可討論的餘地。今年就是汪老逝世二十周年,人文社也會重磅推出新版的《汪曾祺全集》。這個標籤在汪老身上也貼了三十多年,我真心覺得有必要好好辨析辨析!故不揣淺陋,談一孔之見,就教於方家。

「中國最後一個士大夫」,是不是「最後一個」,實在太不好說,先說「士大夫」。 「士大夫」是中國傳統社會裡的一個概念。《辭海》「士大夫」:古代指官僚階層,舊時也指有地位有聲望的讀書人。總而言之,士大夫是古代對於社會上具有聲望、地位的知識分子和官吏之統稱。他們既是國家政治的直接參与者,同時又是社會上層文化、藝術的創造者、傳承者。

士大夫可以是知識分子、讀書人,也可以是官吏。因為中國的科舉制度傳統,讀書人和官吏二者之間,通常是一而二,二而一的關係,讀書人「學而優則仕」,官吏在未踏上仕途之前也是讀書人,但他們都應該在社會上具有一定的聲望和地位,也即「影響力」。像蒲松齡這樣的困居窮鄉僻壤聲名不揚的書生,就不能算是「士大夫」。

漢代以後儒家思想定於一尊,科舉考的都是儒家典籍,中國的官員和讀書人絕大部分都是儒生,信仰的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所以「士大夫」這個概念還有個隱性的內涵,好像必須是心懷社稷,有家國天下情懷的人才擔得起「士大夫」這個稱號。

比如,從感性上說,屈原就是士大夫,但宋玉就不太像;司馬相如是士大夫,東方朔就不像;杜甫是士大夫,李白就不是;韓愈柳宗元是士大夫,李商隱就不像。歐陽修,司馬光,王安石,蘇軾,辛棄疾,岳飛,文天祥都是士大夫。袁崇煥是士大夫,錢謙益就真有點兒不太像。

進入現代社會,「士大夫」這個階層實際上已經不存在,但若用來比附近現代人物,則康有為、梁啟超、蔡元培、魯迅、胡適、錢穆都是士大夫,林語堂、梁實秋、周作人、錢鍾書就不大像。

汪曾祺呢?他讀書很廣,雜學旁收,但並不以讀書人知識分子的面目名世。早有人指出,要單論學問,汪曾祺可能連他的好友黃裳都比不上。汪老有一段夫子自道:「我事寫作,原因無它:從小到大,數學不佳。 考入大學,成天泡茶。讀中文系、看書很雜。偶寫詩文,幸蒙刊發。百無一用,乃成作家。」這真不像傳統意義上的讀書人,知識分子。

再說官員身份。四九年以後,汪曾祺行政級別不低。主持《說說唱唱》編輯工作期間,五七年有一次出差,他坐的是軟席卧鋪車,這在當時,已經叫享受「高幹」待遇了。但待遇歸待遇,汪曾祺顯然不是政治事務的直接參与者,他只是業務骨幹。我們想到汪曾祺,也絕不會把他跟「官吏」這個詞聯繫起來。

以思想傾向論,汪曾祺說:「……我還是接受儒家的思想多一些。我不是從道理上,而是從思想上接受儒家思想的。我認為儒家是講人情的,是一種富於人情味的思想。……我很喜歡《論語?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侍坐章》。「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我以為這是一種很美的生活態度。」

汪曾祺的儒家思想並不是一般意義上,家國情懷經世濟民的儒家思想,並不是「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的儒家思想。他是竹籬茅舍,小橋流水人家式的儒家思想。對儒家的倫理政治理想他不大在乎,他在乎的是「很美的生活態度」,在乎的是其中的人道主義。汪曾祺真是一個「非典型」的儒者。

如果把汪曾祺和上文提到的諸位士大夫置於一列,我感覺彆扭,總覺得汪老和他們並不是一路人。本來給一個作家貼標籤,總歸是一種簡單粗疏的做法。但如果非要給汪曾祺來個相對準確的定位,該是什麼呢?

以出身論,汪曾祺1920年出生在江蘇高郵一個有著濃厚傳統文化氛圍的士紳家庭。他的祖父是清末拔貢,寫得一手好文章,還兼具一點兒詩人氣質。祖父對汪曾祺極為寵愛,親自教授他古文和書法。

他的父親是汪菊生,字淡人。在《多年父子成兄弟》中,汪曾祺這樣描述父親:「父親手很巧,而且總是活得很有興緻。他是個絕頂聰明的人。他是個畫家,會刻圖章,他會擺弄各種樂器……他養蟋蟀,養金鈴子,他養過花……我的童年是很美的。」

更難得的是,他父親可沒有儒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一套,而是把兒子當朋友看待。喝酒時給兒子也倒上一杯,抽煙時給他也分上一支,而且先給他點上火。汪曾祺十幾歲初戀時寫情書,他父親竟然在一邊出謀劃策。這樣的成長環境極深地影響了汪曾祺的氣質和性格:喜愛自由散漫,懂得平等,善於發現和欣賞平常生活中美和樂趣。

以個人才具論,汪曾祺能詩能酒,能文能畫,可謂全能藝術家。受父親影響,他也愛畫畫,少時「以畫名」;他還有很深的書法修養,臨過《麻姑仙壇》、虞世南《夫子廟堂碑》、褚遂良《聖教序》、顏真卿《多寶塔碑》。文革剛結束一段時間,汪有一陣子心情很不平靜,重拾畫筆,借丹青抒懷。他的畫屬於文人畫,以意趣勝。

汪曾祺年輕時還愛唱戲。起初唱青衣,梅派;後來改唱余派老生。他在西南聯大讀書時,參加過曲會,還唱了一陣崑曲。右派摘帽後,汪曾祺到北京京劇團工作,竟然成了專業編劇,代表作是現代京劇《沙家浜》,裡面的唱詞「壘起七星灶,銅壺煮三江,擺開八仙桌,招待十六方。來的都是客,全憑嘴一張。……人一走,茶就涼……」那時膾炙人口,傳唱全國。

生活中,汪曾祺好抽煙,嗜飲酒,更是個美食家。解放初他在北京文聯工作,和同事把北京有名的飯館也吃了個遍。汪曾祺不但會吃,還會做。據有幸品嘗過其手藝的人如聶華苓、陳怡真講,那簡直是「好吃極了!」汪曾祺那一系列談飲食的散文,更是一絕!

汪曾祺也多情,在聯大讀書時失戀過,很苦,睡在房裡兩天兩夜不起床,房東老伯生怕他想不開。對待學業,他倒是馬馬虎虎。他喜歡到處逛,泡茶館,跑圖書館,可「不愛上課」。喜歡的就聽,不喜歡的就不聽。比如朱自清的課,他就不聽。汪曾祺喜歡在街上逛,書店、裱畫店,無目的地閑走,閑看。

汪曾祺年輕時是個夜貓子,晚上在圖書館或茶館讀書,白天睡覺。他曾寫過一個歷史系的同學,跟他住上下鋪,可一學期下來幾乎沒見過面。那個歷史系同學作息規律,白天上課,早睡早起;而汪曾祺黑白顛倒。等他天亮回來就寢,該同學已在校園樹下苦讀英文了。有時心情不好,汪曾祺晚上就在學校大樹下幽幽地吹笛,吹到很晚,來往過路的同學覺得他是怪人。

何兆武在《上學記》里這樣描寫當時的汪曾祺:「那時候他頭髮留得很長,穿一件破舊的藍布長衫,扣子只扣兩個,趿拉著一雙布鞋不提後跟,經常說笑話,還抽煙,很頹廢的那種樣子,完全是中國就知識分子的派頭。」

汪老晚年回憶為什麼會報考西南聯大時說:「……大部分同學是來尋找真理,尋找智慧的……我在報考申請書上填了西南聯大,只是聽說這三座大學,尤其是北大的學風是很自由的,學生上課、考試,都很隨便,可以弔兒郎當。我就是沖著弔兒郎當來的。 我尋找什麼? 尋找瀟洒。」這個說法本身就「瀟洒」得可以,真正的士大夫之流是絕說不出這樣洒脫的話來。

汪曾祺的小說散文,讀來溫潤多情,讓人頓生親近之感,但他生活中並不是一個毫無個性的人。早年間跟他有過交往的葉兆言曾說,「汪曾祺骨子裡是個狂生」,「我伯父也談過對汪的印象,說他這人有些讓人捉摸不透,某些應該敷衍應酬的場合,堅決不敷衍應酬,關鍵的時候會一聲不吭。」這可以叫「不合時宜」,也可以叫「傲氣」。汪曾祺不懂這些人情世故嗎?他只是有時很率性,不想或是不屑配合而已。

綜合以上種種,汪曾祺的思想脾性作派無論怎麼看,都不像一個道貌岸然的士大夫,倒是更像中國傳統社會的另一種人物——名士。他更像是阮籍、嵇康、袁枚、李漁一流人物。多才多能,自然真實,不苟流俗,在庸常的哪怕是困苦的日子裡都要活出生活內在的詩意。

可惜的是,汪曾祺身逢革命年代,他身上的名士氣並沒有得到充分醞釀發揮的土壤。因為個人際遇的關係,他的身上後來倒加了些「平民氣」,這是汪曾祺的不幸,也是他的幸運。

「惟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風流。」我覺得汪曾祺是一個平民作家,一個生活的抒情詩人,一個真正的自由主義和人道主義者,「中國最後一個真名士」!

汪曾祺去後,中國傳統文化中的一脈,名士文化,終成絕響。

今年的五月十六日,是汪老逝世二十周年的日子。謹以此舊文,修改重發,作為紀念文章之二


讀完他的文章就餓


「士大夫」有點過了。倒是嚴家炎編中國流派文學史,把汪曾祺算作最後一個「京派」。

西南聯大有一本《大一國文》,這本書編得很有傾向性,文言文部分選了《論語》、李清照的《金石錄後序》等,語文體部分,選了魯迅的《示眾》、徐志摩的《我所知道的康橋》、丁西林的《一隻馬蜂》、林徽因的《窗子以外》等,可以說是一本「京派國文」。

汪先生說,「把我算作最後一個"京派",大概跟我讀過聯大有關,甚至是和這本《大一國文》有點關係。這是我走上文學道路的一本啟蒙的書。」

其實沒必要上綱上線,硬要歸到某一類,汪先生也未必願意被人看作「京派」、「士大夫」。

「作品對讀者的影響常常是潛在的,過程很複雜,是所謂"潛移默化"。我曾經說過,我希望我的作品能有益於世道人心,我希望使人的感情得到滋潤,讓人覺得生活是美好的,人,是美的,有詩意的。我對生活,基本上是一個樂觀主義者。我願意把這點樸素的的信念傳達給人。我沒有那麼多失落感、孤獨感、荒謬感、絕望感。」

汪先生對這些虛名並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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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汪曾祺《五味》


選B B是沈從文


隱去不美好的,呈現美好的,他有那種天真的善。


會吃會玩會寫會畫~


啊~~~~~~~~~~~

為啥上知乎還得答語文題

啊~~~~~~~~~~~


不是錢穆嗎


我只知道汪增祺是最後一位京派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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