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中柴進是怎樣一個人?
詳細一些,多謝了!!!!!!
柴進,梁山上的尷尬者
在水滸原著中,如果將一些人物的細節描寫前後聯繫起來,會發現一些非常耐人尋味的事實。
比如百回本水滸的九十四回,梁山兵馬攻打方臘,連克州郡,形式一片大好。宋江正與諸將筵宴賞軍,商議調兵攻取杭州之策,柴進站了出來。
只見小旋風柴進起身道:「柴某自蒙兄長高唐州救命已來,一向累蒙仁兄顧愛,坐享榮華,奈緣命薄功微,不曾報得恩義。今願深入方臘賊巢,去做細作,成得一陣功勛,報效朝廷,也與兄長有光。未知尊意肯容否?」
這段話非常委婉,非常低聲下氣,文縐縐的,一點也不像梁山好漢的路數。尤其這句「奈緣命薄功微」,聽起來甚至有點自怨自艾,所以在百二十回本中,這六個字被刪掉了。也許是刪改者覺得,你這樣說,搞的實在太見外吧。
柴進為何如此積極請命,態度又如此謙卑?也許跟上一次申請任務有關。
在第九十一回《張順夜伏金山寺
宋江智取潤州城》中:
此時先鋒使宋江兵馬戰船,水陸並進,已到淮安了,約至揚州取齊。當日宋先鋒在帳中,與軍師吳用等商議:「此去大江不遠,江南岸便是賊兵守把,誰人與我先去探路一遭,打聽隔江消息,可以進兵?」帳下轉過四員戰將,皆雲願往。那四個:一個是「小旋風」柴進;一個是「浪里白跳」張順;一個是「拚命三郎」石秀;一個是「活閻羅」阮小七。
在接下來的行動中,柴進和張順搭檔,然而揚子江滔滔雪浪,滾滾煙波,江面上不僅無船,一根木頭也無。
柴進水性不行,這就有點尷尬了。
於是這項任務從頭到尾,都是張順游過大江,殺使者,奪船隻,搞到敵軍旗幟號衣,成就喬裝奇襲之計。
守在江邊接應的柴進,完全就是一個路人甲。
也許就是因為這次行動中基本沒有貢獻,柴進才急著又一次請命,態度才這麼小心翼翼。
那麼,連著兩次主動請命,還都是偵查任務,柴進為什麼如此著急要立功?
想來是一直沒有多少功勞,在梁山的存在意義受到了拷問,第十把交椅坐得有點尷尬。
那麼柴進為什麼一直缺少功勞呢?
因為缺少立功的機會。
要立功最直接的方式是打仗,但柴進在山寨時的職責是掌管錢糧,管後勤,征遼時也總是被安排守城。
也許有人說這是因為柴進實力不濟,然而縱觀全書,除了武藝上也許不能和人談笑風生外,柴進在簪花入禁院、卧底當駙馬等事上,都表現出了相當優秀的智謀和膽識。
調兵遣將時總落不到重要任務,所以才要在有偵查任務時主動請命了。
由此可以引申出一個問題,那就是柴進在梁山是否被刻意打壓。
這兒話題看起來像陰謀論,不過細想也有幾分意思,因為柴進也算是有資格覬覦梁山第一把交椅的人。
在上梁山之前,柴進也和宋江一樣,交結天下好漢,仗義疏財,江湖聞名,黑白通吃。
如林沖第一次上梁山時,王倫不想接納,唯一顧慮的,也是柴進的面子:
「柴進面上卻不好看,忘了日前之恩」。
宋江殺了閻婆惜後,躲在柴進莊上,柴進說的是:
「兄長放心!便殺了朝廷的命官,劫了府庫的財物,柴進也敢藏在莊裡。」
三十五回《石將軍村店寄書 小李廣梁山射雁》,石勇在酒店裡和燕順衝突時說:
「老爺天下只讓得兩個人,其餘的都把來做腳底下的泥!」
「只除了這兩個,便是大宋皇帝也不怕。」
這兩個人,一個是宋江,另一個便是柴進。
王倫、林沖、宋江,這些梁山發展史上的重要人物,莫不受過柴進的恩惠。所以金聖嘆會批曰:
旋風者,惡風也。其勢盤旋,自地而起,初則揚灰聚土,漸至奔沙走石,天地為昏,人獸駭竄,故謂之旋。旋音去聲,言其能旋惡物聚於一處故也。
梁山能夠成勢,柴進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由於柴進的名望和突出貢獻,上梁山後排到了比較靠前的座次,然而接下來宋江就沒給過他多少機會了。
縱觀柴進梁山這一階段的人生,大致可以歸納為三大尷尬。
第一是地位之尷尬,曾經威風八面呼風喚雨的柴大官人,現在卻要屈居人下。投靠過他的宋江、林沖等人,曾經在他面前態度卑微,現在卻排在了他的前面。此時的柴進,心中會是什麼滋味呢?
第二是身份之尷尬。身為龍子鳳孫,乾的卻是掌管錢糧,一個管家的活計。出門辦事時,也多是利用他長得體面舉止雍容能言善道的特長,像是個幫閑。這些都有點掉價。
第三是認同之尷尬。一個到處培植反動勢力的前朝皇帝子孫,要造反似乎也是自己拉起一杆子人馬復興大周夢更有面子,結果職業成了山賊,和一群土匪吆五喝六,算什麼出息呢?
柴進對梁山的認同度比較低,這是在很多細節中都流露出來了的。
比如五十二回中,李逵在高唐州想發飆砍人,柴進嘲笑道:
「這裡是禁城之內,如何比得你山寨里橫行。」
又如六十二回,為救盧俊義,柴進來訪蔡福,自我介紹道:
「只因好義疏財,結識天下好漢,不幸犯罪,流落梁山泊。」
此處的「流落」二字,頗可捉摸。
在七十二回,柴進和宋江來訪李師師。
酒行數巡,宋江口滑,揎拳裸袖,點點指指,把出梁山泊手段來。柴進笑道:「我表兄從來酒後如此,娘子勿笑。」李師師道:「酒以合歡,何拘於禮。」
梁山泊手段是什麼?無外乎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聲吹牛逼。
又黑又矮又胖的黑社會大哥在高端飯局中一人飲酒醉,對坐的龍子鳳孫和女明星心裡會怎麼想,無外乎嘲笑土鱉村炮吧。
由於出身的不同,柴進和梁山泊的好漢們始終是有層隔膜的。上梁山前雖然也廣交天下好漢,但柴進的恩義是居高臨下,更多的時候是施捨,而不是交心。
比如武松,雖然柴進管了他一年飯,但最終還是覺得受了怠慢充滿怨氣;反觀宋江,幾天功夫就讓武松難捨難分,情願結為兄弟。其中反映出的,自然是手段上的差距。
所以梁山上的柴進應該是寂寞的,因為他沒有知己的朋友。
一直沒立下什麼大功,這又讓身居高位的他更加坐立不寧。
用今天的眼光來看,此時的柴進像極了一個職場中人,內心深處自視甚高,但最終做了不太喜歡的工作,有著一群不太交心的同事,雖然混到了一定的職位,但並沒有得到高層的真正信任,工作上又一直沒有突出的業績,內心充滿了焦慮。
也許正是在這樣的焦慮下,才有了他一次又一次的主動請命吧。
然而第九十九回的一幕又有點尷尬了。此時卧底的柴進已是方臘駙馬,與梁山軍馬對陣,梁山三巨頭的表現頗耐尋味:
柯駙馬答道:「我乃山東柯引,誰不聞我大名?量你這廝們是梁山泊一夥強徒草寇,何足道哉!偏俺不如你們手段!我直把你們殺盡,克複城池,是吾之願!」宋江與盧俊義在馬上聽了,尋思:「柴進說的話,語言中必無背逆之心。他把柴字改作柯字,柴即是柯也。進字改作引字,引即是進也。」吳用道:「我想柴大官人未曾落草時,尚且專藏犯罪做私商之人,今日安肯忘本?」盧俊義道:「且看花榮與他迎敵。」
這一番疑心,顯得三巨頭對柴進的信任並不怎麼堅定,還要經過一番討論,才能認定他沒有反水。按照正常反應,不應該是一見柴進就高興,覺得柴大官人卧底有成,我方破陣有望么?
如果抱著梁山眾人一心鐵板一塊的想法,對這一段話肯定會覺得很彆扭,太見外。
所以容與堂本在這裡的批語是:不該疑柴進。疑了反無關目。
在百二十回本中,更是直接刪掉了吳用的一番話。
然而水滸中的梁山從來不是理想的天堂,而是充滿了算計和權謀。
即便到了臨近結尾的倒數第二回,柴進仍然沒有得到百分百的信任。
想起來確實挺尷尬的。
征方臘後,柴進被封橫海軍滄州都統制。在水滸中,都統制並不算一個了不得的高官,不見得比當初的「柴大官人」稱號更響亮。雖然也算回到家鄉任職,但家產應該也早在上梁山時就被查抄,此時的柴進,是算不上「衣錦還鄉」的。
不過在人生結局上,水滸的作者對柴進還算不錯,讓他最終辭官回鄉,求閑為農,忽然一日,無疾而終。這樣的結果,雖然平淡無奇,但相比其他眾多好漢,已經不知道好到哪裡去了。
回想第七十二回,柴進臨時起意,灌倒王觀察,換了服色簪花入禁院,好好的逛了一圈。據記載,北京汴梁皇宮是在五代舊宮的基礎上建造而成,柴進的這次遊歷,稱得上是名正言順的「回老家看看」。
面對這鳳闕龍樓,當時的柴進又有過什麼樣的心理活動呢?
一個有野心但是智商不太高而且運氣非常差的前朝遺老遺少,最後也看明白了自己沒有復辟的命,乖乖辭了官安靜的去做了一個富家翁,得以善終。
柴進第一次出場是在水滸的第九回,當時林沖和董超薛霸在一個小飯館吃飯,店主人不上菜,林沖大怒,店主人的解釋很有意思,他的第一句話就是此間有個大財主,然後又說柴進讓要求過往囚犯都去他莊上,他不給林沖飯吃是為林沖好,因為吃過酒飯就麵皮紅,柴進就不給錢,不吃飯麵皮白,柴進就給錢,這從側面反映出很多人實際在欺騙柴進,柴進的識人水平可見一般,大家都把他當凱子。後來林沖見柴進,柴進先是「縱馬」前來打問林沖姓名,然後是「滾鞍下馬」「飛奔前來」,可見其人欠缺穩重,對於初次見面的林沖,柴進表現出了異常的熱情,讓林沖只能以「微賤林沖」來客套,柴進的生長環境讓他缺少江湖豪傑的率真,多了官面的客套,然後是棒法洪教頭一節,雖然洪教頭無理,但是作為莊主柴進慫恿林沖打洪教頭本身就很說不過去,更何況當「丟」二十兩銀子在地上,做林洪二人的比武彩頭,這種拙劣的做法不僅無法顯出江湖人的率性,反而暴露柴進本人待人接物的幼稚,最後當林沖打翻洪教頭後,柴進大喜,直接帶著林沖吃酒,完全不顧忌洪教頭。總得來說,柴進就是一個華而不實,喜歡新奇刺激的貴族富二代,他結交江湖人物,可能僅僅出於獵奇心理,一如他因為林沖的名頭而對林衝過分熱情一樣。
明朝的劍,斬你妹清朝的官兒
——還你一個真實的柴進 一天貴星柴進柴大官人,是水滸傳里最尷尬的一個存在。
對北宋而言,柴進可以體現朝廷的氣度,畢竟趙家江山是從後周篡奪,雖然面子工程做足,但歷史冷酷無情,像這樣的大事再粉飾也難免理虧。 所以趙家崇文黜武,就是害怕黃袍加身的歷史重演。但趙匡胤畢竟是史家公認的開明君主,還是給了柴家後人很好的待遇供養,最大的福利就是相當於金剛不壞護體神功的丹書鐵券,有趙一朝保你柴家富貴平安。 對梁山而言,能爭取柴進上山又有異曲同工的重要意義。《尚書》有雲:「天命靡常,惟德是輔」。姓趙的官家和小弟們都看看,我們梁山替天行道是有依據的,連柴榮這樣牛掰的明主後代柴進都跟了我們,這充分說明我們道德的正義性和路線的正確性。 柴進就好像和氏璧,只是誰得到誰名正言順的一個吉祥物。二
柴進畢竟流著柴榮的血,雖然一代不如一代,但智商不低,又有家傳帝王之術,對這套規則和梁山的小心思門兒清。
他廣納門客、樂善好施、甚至包庇作姦犯科,卻也並沒有真想立馬就反宋,只不過仗著祖上蔭蔽,做個玩世不恭圈養好漢沽名釣譽伺機而動的皇N代,直到他遇到了一件事。 高唐州知府高廉,一個最多從四品的地級市市長的小舅子殷天錫,都敢騎到他們柴家的頭上。這說明北宋確實快掛了,中央集權弱到地方政府都可以為所欲為、一手遮天。連帶他的丹書鐵券都不好使,差點把他整死,所以當梁山救出柴進時,他也就順水推舟上了梁山。 所有之前分析柴進上梁山原因的,幾乎都認為李逵殺了殷天錫,柴進被迫害到走投無路才逼上梁山。 其實不然,李逵殺殷天錫不過是直接原因。就算救出了柴進,柴進還是可以進東京告御狀。因為柴進是不怕打御前官司的,事情越大越通天,趙佶就越拉不下臉去護短。 柴進上山的主要原因是——明朝的劍斬不了清朝的官兒了。如果他再不掙扎一下,柴家延續多年的世族就保不住了。三
周星馳《九品芝麻官》里最搞笑卻也最細思深恐的一個情節,是星爺已經老年痴呆的母親,不辭勞苦把明朝崇禎御賜的尚方寶劍送給辦案現場的兒子。而星爺沒有細想就拿出來要斬常威,卻被大太監揭穿真相——鄭重聲明,本朝自順治以來,從沒有也絕不會有尚方寶劍。
這個鬧劇以星爺吞劍而告終,而柴進的丹書鐵券也自上梁山再未提及。 這顯然不是巧合。 周星馳辦完戚秦氏的案子以後,選擇了辭官歸故里;柴進最後也選擇了稱病還鄉當平民。兩者都大有深意。星爺用前朝的尚方寶劍,在當時就被指出有謀反嫌疑,如果再在官場上混,儘管皇帝當時跟他關係不錯,但星爺難免不會因為根基不牢、得罪人多,而被挖出這個硬傷,所以功成身退既是識得時務也是無奈之舉。 水滸中說柴進辭官的原因是,看到阮小七因為戴過方臘的平天冠、龍衣玉帶,被罰為庶民,尋思「我亦曾在方臘處做駙馬,倘或日後奸臣們知得,於天子前讒佞,見責起來,追了誥命,豈不受辱?不如聞早自省,免受玷辱。」 其實這只是託辭。我們知道,柴進在平定方臘後回京受封,並沒有額外被另眼相看,只是按梁山原排名(第10位),給了橫海郡滄州都統制。都統制是什麼官呢?很多人認為是現在的師長,但要知道都統制沒有兵權,所以最多相當於現在地級市的軍分區司令。總而言之,連將軍都不是。要知道呼延灼作為呼家將的後裔,上山前就是都統制。柴進作為柴榮後裔,上山前雖然沒有官階,但卻逍遙自在、一方土豪、有錢有勢。水滸傳中把他比作孟嘗君,我覺得還相當於《西遊記》中的鎮元大仙,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幾乎沒人敢惹。 以這樣的地位,居然在論功行賞只封了個都統制?這不科學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真相是宋徽宗趙佶被奸臣們蒙蔽,壓根就不知道柴進的柴居然是柴榮的柴。否則肯定不會跟其他一視同仁,封個都統制了事。奸臣們自然官官相護,特別是大反派高俅就是高廉的哥哥,他不可能因為報復柴進,讓高唐州知府公報私仇的問題發作連累自己,弄個魚死網破傷人傷己,所以才在暴露柴進身份上跟梁山做了妥協。 但如果趙佶知道柴進是柴榮之後,性質又不一樣了。柴榮的後代居然敢謀反,這就危及到趙家江山的正統性,而且威脅性也遠大於宋江之類的草寇謀反。 柴進就像戰國的魏信陵君,養過一幫門客,又是皇族血脈,具備很大的號召力和舉事力。信陵君因為竊符救趙,作為同父異母的弟弟,尚且被魏安厘王猜忌,奪了兵權,從此縱情聲色、4年後鬱鬱而終。柴進作為前朝皇裔,和趙家沒有血緣關係,被發現曾有謀反之心,這是歷朝歷代的大忌。下場必然是隨便找個理由,抓起來軟禁或者偷偷弄死,才是帝王之道。這個宋朝早有先例,南唐後主李煜,就是投降後一直被軟禁,最後史書多認為李煜作詞懷舊大發牢騷,惹怒宋太宗趙光義,被毒殺。 歷朝歷代帝王之術,首先教的就是王朝周期律,教的就是江山是怎麼打的怎麼丟的。柴進對歷史的了解,遠比一群土包子隊友深刻。所以,他棄官不做的真正原因是,拿明朝的劍斬過清朝的官兒。這種事一旦暴露,恐怕就是殺身之禍,不是當平民那麼簡單了。曾經懷璧其罪的柴進,本指望借梁山豐滿羽翼、奪回正朔,結果隊友實在太蠢,中了朝廷的以匪制匪、漁翁得利之計,成了折翼天使、碰壁旋風。不得已之下,只有主動退出政治舞台,不至於擋了官道、招人嫉妒,這叫作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四金聖嘆評價柴進,說只是上中人物,「無他長,只有好客一節」,其實失之偏頗。施耐庵之所以把柴進晾起來輕描淡寫,不是無意為之,而是有意雪藏。
柴進從小受帝王將相之術的培養,在梁山泊108將里武力值不敢說很靠前,但文韜武略絕對是前茅。只看柴進以平民身份詐降方臘,略略展現口才文采,就一路通關,從右丞相祖士遠、參政沈壽、僉書桓逸、元帥譚高、左丞相婁敏中逐個推薦,直到被方臘招為駙馬,都是暢通無阻。難道說方臘和他的手下都是草包?難道說只靠小說中「用些阿諛美言讒佞」就能脫穎而出?難道說宋江打方臘折了這麼多人只是因為方臘運氣好而不是智商實力相當? 顯然不是。方臘在柴進主動請奏出戰宋江,並且假裝贏了頭陣後是這麼評價的:「不想駙馬有此文武雙全!寡人只道賢婿只是文才秀士,若早知有此等英雄豪傑,不致折許多州郡。」 這又反襯出重要的一點,柴進不但有軟實力,更有硬實力,不但文韜了得,武功也很是不弱。我們知道打假球是很難的,因為稍不留神就會被看出來;兩軍交戰詐敗就更難了,都是內行人在看,如果不動真功夫,也很容易穿幫。 再說一點,柴進去詐降,只帶燕青,體現了善於識人用人。燕青何許人也?七竅玲瓏、幹事必成,能文的能武的、能吃苦能裝逼、能審時度勢能當機立斷,梁山好漢綜合實力排名至少進前十。老人家曾經講:領導幹部兩件事,出主意,用幹部。柴進能夠在膠著狀態打入敵軍內部,知道從頂層來瓦解方臘,謀略遠勝於宋江吳用等人。再加上柴進會識人用人,更懂文韜武略,已經是超出宋江他們一截的帥才了。 柴進這樣一個帥才,且對宋江等人有恩,又帶著萬貫家財、豐厚人脈上山,怎麼就在梁山有限公司只混了個財務總監呢? 說白了,成也明朝的劍,敗也明朝的劍。 這個後周皇N代的身份太招搖,偏生又不是繡花枕頭,還是個文武雙全,宋江如果放手使用,肯定被慢慢架空。所以只能給他個文職內勤,壓制他的才能。而柴進也自知難有大作為,害怕槍打出頭鳥,只好忍字當頭,低調做人做事,也才有詐降前對宋江說:「柴某自蒙兄長高唐州救命已來,一向累蒙仁兄顧愛,坐享榮華,奈緣命薄功微,不曾報得恩義。今願深入方臘賊巢,去做細作,成得一陣功勛,報效朝廷,也與兄長有光。未知尊意肯容否?」 這段話既掏心掏肺又言不由衷。 言不由衷在哪裡呢?如果說柴進上梁山是坐享榮耀,那麼上山前根本就是王者榮耀。梁山一個窮鄉惡壤,山上的土鱉們只知道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哪有柴進原來在橫海郡的奢華安逸?我們看一下柴進原來的「東庄」(重點還只是東庄,西南北庄更不消說),書中說的是: 「門迎闊港,後倚高峰。數千株槐柳疏林,三五處招賢客館。深院內牛羊騾馬,芳塘中鳧鴨雞鵝。仙鶴庭前戲躍,文禽院內優遊。」 這樣的豪華山景河景雙料大別墅,梁山給得了嗎? 那麼,掏心掏肺又在哪裡呢?柴進確實是想報恩,也確實有抱負想建功。畢竟柴進皇N代出身,為人疏財仗義是真的,有理想有追求也是真的,但又怕宋江猜忌,只好把理由說的那麼詳細,突出一個「與兄長有光」,還要低三下四地問:未知尊意肯容否? 一個「容」字,不光是允許,還有能不能容人立功立身的潛台詞。宋江還能怎麼樣?下面幾十號兄弟(死的已經不足100個了)都看著呢?只能開懷大笑,如此甚好。 就這樣柴進還是做足了全套,主動要求帶宋江比較信任,曾經跟宋江去搞定李師師的燕青,除了識人准以外,還便於監督,這才讓宋江真正放心。 即便如此,柴進詐降後第一次與宋江、盧俊義照面,宋江、盧俊義、吳用這梁山三巨頭還要在心裡嘀咕——這貨究竟真降還是假降,姓蔣還是姓汪。五
王望如評價柴進是「擁陶朱之富,何事不可安享,乃為綠林通聲氣,為囚徒作津筏,真有盜心者耶!」
張恨水說的更直接:「固一思宋朝天下奪之於彼柴門孤兒寡婦之手。自負身有本領,頗亦欲為漢家之劉秀。且宋綱不振,奸權當道,柴家禪讓之功,久矣不為人所齒及,而尤增柴氏恥食宋粟之心。故柴雖不必有唐州坐井觀天之一幕,亦遲早當坐梁山一把交椅也。」 這兩位文學大咖對柴進的評價,才窺見了柴進隱藏的真正實力和施耐庵的筆法之深。 金聖嘆屬於狂人才士,不屑於權謀,更不善於心計,自然不能盡識施耐庵的經歷和心思。但他有一點說的沒有錯,水滸傳能作為「第五才子書」,很重要也是最值得看的一點是——文法。 但金聖嘆有一個文法沒有想到的是:中國畫講究「留白」,給人無限想像空間和藝術價值;施耐庵更擅長「留黑」——隱去無數不便言說的權術和陰暗。 所以,吳閑雲的《黑水滸》的邏輯才可成立,也才有那麼多人願意去看,儘管我認為有些是比我還瞎編亂造。 柴進最後的退縮,不只是明哲保身,而是從梁山好漢的遭遇,看出時也命也運也,趙家氣數未盡,柴家卻龍脈式微,達則兼濟天下,窮便獨善其身。 金庸小說里的慕容復,明知復國無望卻一根筋,好在實力實在太弱,連被朝廷重視的資格都沒有,最後也不過瘋癲了事。 這樣一比較,柴進能進能退,大智慧也。這才是真實的柴進。
——此問題回答為本人原創,如需轉載請與本人聯繫——看柴進這個古人,和看任何人一樣,看一生里有代表性的最高和最低。差之毫厘,未必繆之千里,不準確就可能在所難免。
1
柴進是後周的龍子龍孫,後周的開國皇帝是郭威,郭威把皇位傳給了乾兒子柴榮,趙匡胤黃袍加身,搶走了柴家的皇宮。輪到柴進這一代,在河北當大地主,距離龍椅,遠得不能再遠。
宋徽宗上台以後,北宋政權越混越差,很多人都看出了要變天。身份特殊的柴進,絕對想把自家的龍椅再奪回來,自然也沒少在心裡琢磨。
柴進,叔叔柴皇城,叔侄倆的名兒合起來,進皇城。「進皇城」是作者的提示。進皇城是柴進的最大理想,祖祖輩輩都不會忘。
不忘就有行動。梁山泊的朱貴等幾個,就是柴進資助,在那裡落草。柴進這麼干,絕對不是幫幾個四流人才打家劫舍,其實用意深遠。
因此,見了王倫,寫舉薦信、給銀子,讓他去梁山泊主持工作。見了林沖,更高興,也是舉薦信、銀子,雙保險。
這還有一個戰略作用:不失時機地攪亂宋徽宗的統治秩序,挖宋政權的牆角,愚公移山挖山不止,哪怕有一天宋江當皇帝、李逵當皇帝、董超薛霸當皇帝,都成。
柴進最喜歡犯了國法、被發配和流放的罪犯,交代附近的飯店,凡是碰到,不許賣飯和酒肉給他,一律介紹的柴家莊,這實在搜羅人才。因為這些人最有可能造反,但凡造反,都會感戴柴大官人。
梁山泊實際上是柴進要創建的軍隊。只是,他根本不知道怎麼管控。
柴進,梁山泊真正的開創者。這才是他的「首功一件」。沒這個開創,王倫不「倫」,林沖不「沖」,晁蓋不「蓋」,都得去別的地方找飯碗。
吃水不忘挖井人,沒有柴進,我們沒法在這裡評柴進。
2
柴進最差的事情,兩個:
第一個是對武松。
武松當時還是個憤青,犯了罪,躲在柴進家裡,動不動就打人,讓柴進很難堪,也十分冷落。宋江一見,親如兄弟,同桌喝酒、同房休息、銀子嘩嘩嘩往外掏。從此以後,武松就成了宋江的鐵杆粉絲,即使對受招安非常憤恨,也不願意和宋江撕破臉。
其實,這些柴進都能辦到,只是,面對武松的尥蹶子,他忘了自己的理想是什麼,把一個戰力十分彪悍的武二郎,白白送給了黑三郎。
看起來,柴進的社交能力很強,但眼光太差,邏輯上也不行。從奪回龍椅到收羅送上門的武松,好像不用拿計算機,都能算得清清楚楚,所以,嚴重影響的他的職場生涯。
因此,他開創梁山泊這件功勞,至今沒有幾個人想得起來,連宋江晁蓋,也承認是王倫的傑作,王倫更是以開創者自居。
3
第二件是進京救盧俊義。
宋江想黑柴進,就派他帶著幾個小嘍啰,背著一千兩黃金,開著自己的兩條腿,進北京。
當時有多少強盜,看過《水滸傳》的都知道,這是讓柴進直接進虎口,而不是進皇城。
第六十二回:「……久聞足下是個仗義全忠的好漢,無物相送,今將一千兩黃金薄禮在此。倘若要捉柴進,就此便請繩索,誓不皺眉。」
柴進和蔡福,誰也不認識誰,看看這段話,就知道柴進心裡有多虛。這時候,他一定恨死了宋江。
第六十二回:出門喚過從人,取出黃金一包,遁在蔡福手裡,唱個喏便走。
柴進只是心眼兒實,並不傻,他最後還是從蔡福的臉上,讀出了自己這是拿命在賭到不到得了北京、出不出得了北京。
4
來而不往非禮也,柴進不可能是個省油的燈。不就是比誰下手更黑、怎麼把對方玩兒死就怎麼玩兒么?柴進一旦醒來,知道自己當初跪錯了人、知道名滿江湖且以忠義雙全為標籤的宋江不過是個卑鄙小人,剩下的,就是找准機會,一下子把宋江送到姥姥家,永遠別想回來
現在,柴進身負兩大使命,向宋徽宗報仇、跟黑三郎算賬。
機會來了,看花燈。連吳用都不理解宋江為什麼要去首都開封看花燈,其實,那不是要看花燈,要看的是宋徽宗的臉。
宋江決定帶著燕青和柴進去看花燈,燕青會看眼色行事,柴進了解上層特別是皇室的行事規矩,有這倆傢伙跟著,辦各種事兒都方便。還有,他倆都是美男子,帶著金童玉女逛首都,顯得高大上。
第七十二回:柴進道:「小弟明日先和燕青入城中,去探路一遭。」宋江道:「最好。」
主意是柴進提出來的。柴進燕青探路,偵察停當,然後,和宋江進首都。這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
問題在柴進心裡,宋江當然看不出來,因為宋江已經認定,柴進不過是一捆劈柴,還是濕的,點不著。
進了開封,柴進就點著了火:「燕青賢弟。」燕青看一眼柴進,把耳朵遞過來。柴進咬耳朵:「你與我如此如此。」燕青只能認為是偵察的需要,因此,只有極力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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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回:柴進去到內里,但過禁門,為有服色,無人阻當。直到紫宸殿,轉過文德殿,都看殿門,各有金鎖鎖著,不能勾進去。且轉過凝暉殿,從殿邊轉將入去。到一個偏殿,牌上金書「睿思殿」三字。此是官家看書之處。側首開著一扇朱紅槅子。柴進閃身入去看時,見正面鋪著御座,兩邊几案上,放著文房四寶,象管筆,花箋,龍墨,端溪硯。書架上儘是群書,各插著牙答,勿知其數。正面屏風上,堆青疊綠,畫著山河社稷混一之圖。
柴家不當皇帝已經一百多年了,如果不是世世代代存心要「柴進皇城」,一直研究和計算怎麼才能一口氣直接走進當今天子的書房,柴進不可能這麼快就準確地騙到一身可以進宮的服裝,更不可能一路上不走一步冤枉路,不但進了「皇城」,而且,直接「見正面鋪著御座」,看見祖上的那把椅子,在眼前閃閃發光。
可以肯定,柴家自從趙匡胤黃袍加身之後,就一直準備著復辟,從來就沒有打消過日月重光的念頭。此時此刻,柴進終於來到了他家百年以前失去的「御座」跟前。
現在,回過頭來,再看柴進的仗義疏財,再看柴進的一力扶持梁山泊和王倫,再看柴進的熱情寫信送林教頭上梁山,一切都井然有序地指向他眼前的這把「御座」。
柴進背著燕青和宋江,進皇宮幹嘛?
這裡的任何一件物品,都是宋徽宗御用,隨便順一件回去,都能亮瞎所有人的倆眼。在那御座上坐一小會兒,把上面的墊子揣在懷裡,回到梁山泊,當自己的椅子墊,然後,一根金條坐一回,梁山泊十萬精兵,柴進收金條能把十根手指全累斷。
但是,柴進只是看了看那御座,往下進行:
第七十二回:轉過屏風後面,但見素白屏風上,御書四大寇姓名。寫著道:「山東宋江,淮西王慶,河北田虎,江南方臘。」
「轉過屏風後面」,見到宋徽宗的四塊最大心病,大出柴進意外:原來,你小子過得也不比我小旋風順溜。你煩宋江,我煩宋江,咱們倆天然的死敵,因為宋江、在宋江面前,成了難兄難弟。
第七十二回:柴進看了四大寇姓名,心中暗忖道:「國家被我們擾害,因此如常記心,寫在這裡。」便去身邊拔出暗器,正把「山東宋江」那四個字刻將下來,慌忙出殿。
柴進不是宋徽宗的帶刀護衛,帶著兵刃進宮,意圖刺殺,鐵證如山,任何抵賴都無濟於事。別忘了,柴進準備好了怎麼進宮,也就準備好了怎麼出宮,路上即使遇到了盤查,他也足以應付過去,腰裡帶的兵器,不是用來被大內高手攔住之後拚命的。因此,刺殺就是唯一解釋。宋徽宗這樣的蠟樣銀槍頭,今夜如果坐在這裡,絕對抵不住柴氏的致命一刺——這裡用的是「柴氏」而不是「柴進」。
宋徽宗去找李師師嫖了,無意中躲過了一場謀刺。柴進進宮一次,絕非易事,有沒有下一次,還真不好說。因此,只能看著宋徽宗的大標語「山東宋江,淮西王慶,河北田虎,江南方臘」發愣。
電光石火之間,柴進發現了對付宋江的又黑又高的絕妙一手:便去身邊拔出暗器,正把「山東宋江」那四個字刻將下來,慌忙出殿。
宋徽宗一定會看見他的標語被挖了一個窟窿,一定能夠推測出這跟宋江有關,一定知道這是一次撲空了的最大刺殺案,一定認為這是宋江在向他示威:梁山泊可以輕而易舉殺了當今天子,殺你不殺你,全看我們一時的心情。
因此,宋江一日不死,宋徽宗就一天喘氣兒不均勻。
別人不同意被招安,是跟宋江拍桌子打板凳,柴進不同意招安,是去宋徽宗的書房裡,給宋江弄一個窟窿。
柴進:帶頭大哥,我對你忠心耿耿,冒死進宮挖窟窿,全是為你打算。這一下,宋徽宗以後就把你忘了。
宋江:……
什麼叫四兩撥千斤,什麼叫舉重若輕?怎麼才能看著黑三郎跳上跳下瞎折騰而沒有任何成功的可能,自己站在一旁「我自橫刀向天笑,笑罷回家去睡覺。醒來橫刀我又笑,笑完想笑接著笑」?
幾百年來,我們一直都不懷疑宋徽宗招安的誠意,其實是沒有問過柴進的看法,這應該是個失誤。
柴進:我敢斷定,宋徽宗如果真的會真的招安梁山泊,太陽一定會真的天天從西邊出來。
轉來的:
依水滸原著的描寫,柴進身上有個奇怪的現象——越活越小:
出場是三十四五;
去大名府救盧俊義是「眉清目秀年少郞」
梁山泊雙獻頭的時候是個「後生」
………………………………………………………………………………
根據何心水滸編年,大名府的時候,柴進39-40歲,雙獻頭40-41歲了。
我們來看看水滸中的【後生】是幾歲:1.只見空地上一個【後生】,脫膊著,刺著一身青龍,銀盤也似一個麵皮,約有十八九歲……
【這是史進出場】2.這閻婆惜水也似【後生】,況兼十八九歲。
具體交代年齡的就這兩個地方。十八九歲。。還有一處是說燕青是後生,燕青長得小巧玲瓏,女性化特徵明顯。看上去的年紀肯定比實際歲數二十四五要小。
我們能夠確定水滸中的【後生】,大概是十八九歲到二十歲左右的面貌。
一個40多歲的人叫後生,不覺得雷嗎?
【兩日前梁山泊宋江,和一個年紀小的後生,騎著兩匹馬,】
【李逵又道:「這後生不是別人,只是柴進。」】這一奇怪的現象和柴進的其他古怪行為連起來看,就覺得很正常了。
柴進和梁山其他好漢根本不是一路人,畢竟是高貴出身,這層天塹是無法改變的
端著架子放不下。
劉備怎麼發家致富的?——我乃中山靖王之後
柴大官人可是正經的前朝之後啊。推薦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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