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原為什麼在《九歌》歌頌這幾位神靈?

看《九歌》的時候覺得很奇怪,中國古代神靈那麼多,屈原為什麼獨獨選擇這九位,他們之間有什麼特別的聯繫或者意義嗎?比如大少司命、二湘和山鬼、東君?


王逸《楚辭章句》:「昔楚國南郢之邑,沅湘之間,其俗信鬼而好祠,其祠必作歌樂鼓舞以樂諸神。屈原放逐,竄伏其域,懷憂苦毒,愁思沸郁,出見俗人祭祀之禮,歌舞之樂,其詞鄙俗,因為作《九歌》之曲。」

不少學者都將《九歌》作為民間祭祀中的禮歌來研究,也就是說屈原作九歌不是他想歌頌誰,而是針對了民間祭祀中歌舞需求,這幾位神靈大概是普遍屬於楚國的民間信仰,題主所謂的其他神靈,或者根本不是楚國的神話,或者雖然楚國已有其神話,卻在當地的民間並未得到信仰。


自己的見解,僅供參考

按照聞一多《楚辭校補》中的看法,今本中《東君》是誤倒,本來應該在《雲中君》之前,而其中的神靈除了東皇太一則是兩兩為配偶神,即東君和雲中君,大司命和少司命, 湘君和湘夫人,河伯和山鬼。

東皇太一在當時楚國神中的地位是眾神之首,在《九歌》中也是作為「迎神曲」的一個存在,從描寫的畫面我們可以想像出來,有點像民間傳說中玉皇大帝的宴席的感覺,有「蕙餚蒸兮蘭藉」(華貴的食物),「奠桂酒兮椒漿」(都是楚國招待貴賓所用的酒),後人根據民間傳說和其中「撫長劍兮玉珥」這樣的字樣,推斷東皇太一是戰神。如當時戰國時期的四處戰亂,戰神作為祭拜之首也不為過了。

雲中君和東君兩個是則代表了天象。之所以選取雲霞(按照原文「爛昭昭兮未央」這樣的燦爛景象可以看出絕對不是烏雲…)和太陽兩個天象作為祭拜描寫對象,可以看出當時的嚮往光明的一種思想,還有就是《東君》所說「射天狼」,「操余弧兮反淪降」都是最美好的期盼。

湘君和湘夫人是湘水之神。湘君的傳說有一種是古代的明君舜,還有說是舜的正妃娥皇。我們都知道湘江還有沅水澧水這一片就是楚國人的母親河,從《湘夫人》(湘君寫給湘夫人)中可以看出湘君湘夫人掌管的水域遍及整個楚國境內(「沅有芷兮澧有蘭」等),而作為母親河的神當然要拿出來重點歌頌一下。更何況按照一般的說法,湘君、湘夫人象徵著愛情,這也是二湘的重要之處,還有就是有關「明君」的美好期望吧。

大少司命掌管生死。從這個角度來說這兩隻確定一定肯定必須出現!誰不在乎生死呢?而且在其中少司命象徵著新生又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這個我這幾天正在研究。

河伯和山鬼象徵著自然。這兩位特別是河伯絕不止在楚國的祭祀中出現。這裡的河伯出現是作為一個安逸享樂的形象出現在《九歌》也就是祭辭中(九歌並不是祭辭而是屈原改編過的 ),這個形象是人們心中非常重要的,畢竟戰亂中的人民肯定很想念這樣的生活。然後山鬼,形象是一個多情的少女(也像少年), 宋元以前的楚辭家多據《國語》《左傳》所說,定山鬼為「木石之怪」、「魑魅魍魎」,而視之為男性山怪。後來也有巫山神女的說法。山鬼和河伯是象徵那種隨處可見的自然地理景觀。

之所以選取這些元素,是因為這些神靈是楚國主要祭祀對象,也因為這些可以將每個百姓的生活包含在內了。


【廣開兮天門,紛吾乘兮玄雲。令飄風兮先驅,使諫雨兮灑塵。】

這是大司命的唱辭。謂大開天門,我駕起滾滾的烏雲。 令旋風,暴風為我前頭開路,令冰雹,暴雨為我灑塵。 這裡寫大司命的上場。從開天門的敘述里,我們可以推斷他的天神地位; 從以玄云為乘、令翻風先驅和諫雨灑塵的情節里,我們可以感受到他的權威、他的威嚴、他的冷酷和可怖。

【紛總總兮九州,何壽夭兮在予!紛總總,芸芸眾生紛擾貌。】

天地間的正氣。御陰陽,駕馭陰陽二氣的造化。

謂紛擾擾的九州眾生,為何其生死大權掌握在我的手中? 面對迎神女巫的追求,大司命高傲地亮明自己的權威與身份,帶有自我炫耀的成分。

【高飛兮安翔,乘清氣兮御陰陽。吾與君兮齊速,導帝之兮九坑。】

這是迎神女巫的唱辭。謂高高地飛呀緩緩地飛,乘著天地間的正氣,駕馭著陰陽二氣的變化。 我與您並駕齊驅,引導您到九岡山去。 她順承大司命自炫的心理,一方面贊項了神的功德無量,一方面表現了對神的虔誠恭謹。

最後結尾

【固人命兮有當,孰離合兮何為?】

後半段明顯表現出,出場氣場很強的大司命是自悟或者被感化。

開始,多情善感了。

從開始高傲的說他就是掌管人們壽命到人們的壽命

轉變成【固人命兮有當,孰離合兮何為?】

下面就是少司命

親切、愛人、令人愛戴。

為什麼世人都要說少司命是女性呢?

滿堂兮美人,忽獨與余兮目成。

與女沐兮咸池,晞女發兮陽之阿。

望美人兮未來,臨風怳兮浩歌。

難不成這位少司命是女同神(好女色的女神)?

顯然是錯誤的

主死的大司命威嚴、神秘、令人敬畏;

主生的少司命親切、愛人、令人愛戴。

大司命和少司命是同一個神

只不過這位神由威嚴、神秘、令人敬畏轉變成親切、仁愛、令人愛戴。


朱熹先生認為《九歌》是屈子對南楚祭祀時所演唱的歌曲的修改加工,後人也多贊同此說法。

而九歌的創作時間可就不知道了。王逸認為是他在被放逐的時候寫的,按此說法,那這些祭歌就飽含了自己的感情。


蔣勛有講解過這個問題:

雲門九歌(一) 殷媛小聚 蔣勛

雲門九歌(二) 殷媛小聚 蔣勛

這一套講得特別明白:

天空中偉大初始的「東皇太─」,明亮陽光燦爛的「東君」,自在來去飄飛的「雲中君」,河流上詠唱愛慕的「湘君」與「湘夫人」,山林深處仿如一縷輕嘆的精靈「山鬼」……從希臘、印度的神話到陳洪綬、徐悲鴻的名畫,從荊湘、雲貴、吳哥窟到峇里島、台灣,遠古諸神的文化足跡迤邐浩蕩。讀〈九歌〉的抑揚頓挫,看〈九歌〉的現代舞動,我們都需要神話,需要神話的洗滌,需要那原始、旺盛的生命力帶來的眷愛與悸動!


《九歌》共11篇,前十篇一篇祭一個神,包括了天神地祗及人鬼;《東皇太一》是天的尊神,《雲中君》是雲神;《大司命》是主管人類壽命的神;《少司命》是主管子嗣的神;《東君》是太陽神;以上是天神。《湘君》《湘夫人》是湘水之神;《河伯》是黃河之神;《山鬼》是山神;以上是地神。《國殤》祭陣亡將士,是人鬼。最後一篇是送神曲、


太一金星

華夏民族在先周就敬鬼神而遠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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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逸·楚辭章句》:

「昔楚國南郢之邑,沅湘之間,其俗信鬼而好祠,其祠必作歌樂鼓舞以樂諸神。」

王逸以及古代文人沒有甲骨文學,金文學、考古學、夏商周斷代學、歷史地理學、

網路學等近現代學科的支撐,讀不懂《楚辭》無可厚非,古人都不具備讀懂國學

(周學)經典的歷史條件,這是歷史之必然。

為什麼《楚辭》比《詩經》容易理解?

因為《楚辭》的篇名就是解旨。

所謂「東皇太一」,不是鬼神而是上帝,即遠古「天皇五帝」之東皇伏羲帝。

左徒「竦長劍兮擁幼艾,蓀獨宜兮為民正。」左徒擁幼艾(王子橫)東征伐秦,

在東方戰場上不祈求東皇保佑,祈求誰呢?到底是祀祖先、還是「信鬼而好祠」?

所謂「東君」,挺長劍、擁太子東征的左徒,不是東君是什麼呢?自楚子僭王,

人們對「君與王」的汄認知混淆了,誤判為「君王一體」了。

所謂「雲中君」,

(一己之觀·僅供笑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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