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沒有名字的人』寫個故事?
1
我的名字很奇怪,我姓爨,讀作cuan,叫鷆餱。我也不知道這兩個字念什麼。
我的爺爺在臨死前掙扎著寫下了我的名字,我和父親瞪著雙眼問他怎麼讀的時候,他死了。
我們家窮,除了我爺爺,都沒有上過學,所以,沒有人知道我叫什麼,我跟父親說想要換個名字,父親搖了搖頭,說:「這是你爺爺臨死前給你起的,你說什麼也要用。」
「那你知道咋念嗎?」
「我不用叫你名字。小兔崽子。」
2
後來,我被叫了六年的小兔崽子,然後上學了。
小學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無論我學習多麼努力,從來沒有人叫我起來回答過一次問題。
我很是不服氣,故意犯一些錯誤,想讓老師喊我名字狠狠的批評我一頓。
可是老師扭著我的耳朵說:「你這個調皮搗蛋的壞小子,罰你回去把自己名字抄寫一百遍!」
「我...」
3
於是,漸漸的,我有了一個新名字——「哎」。
「哎,一起去吃飯嗎?」「哎,去踢球嗎?」「哎,你很有趣,做我男朋友吧。」
「不吃。」
「不去。」
「不做...等等,你說啥?」
一一說:「做我男朋友吧。」
4
一一是我的女朋友,我開始以為她是故意起這個名字來氣我的,天底下哪有姓一的?
沒想到,一一把我的腦袋使勁的按在電腦屏幕上,讓我仔細的念一遍。
「一是僳僳族姓,由乙姓衍化而來,江蘇無錫、上海、安徽淮南、江西永修、山東嘉祥等地均有一姓...還真他媽有啊!」
「那你為什麼叫一?」
「我媽說,怕我上學的時候老師罰寫名字,一一筆畫少,簡單。」
「咱媽...實在是太有先見之明了。」
5
有了女朋友,我自然就開始了甜蜜的虐狗生活。
「一一,你愛不愛我嘛?」
「愛。」
「你愛誰啊?」
「哎。」
「我又不叫哎!你叫我全名!」
「唉。」
6
終於,我再也忍不住了。
這樣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我想要像個男人一樣,頂天立地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我去圖書館借來了最厚的康熙字典,足足查了半個小時,終於找到了。
我用手機記下了我的名字拼音:cuan tian hou。
從今天起,我終於有名字了!我,叫,竄,天,猴!
嗯?!
7
這叫什麼鬼名字!
我氣的屁股直冒煙,從座位上一蹦而起,恨不能直飛雲霄!
我忍辱負重這麼多年,本以為有了名字之後可以一雪前恥,誰曾想,我那死去的爺爺,竟然如此的...玩我!
可是爺爺已經去世了,我又沒有辦法違抗家族的規矩,難道這個破名字就要伴隨我這麼偉大的一生了嗎?
我不服!我要這天再也遮不住我眼!我要逆天改命!勝天半子!
8
「不行,不行,你沒有戶口本,我們不能幫你改名字的。」
「警察叔叔,您幫幫忙,不行我去辦個假的?」
「你說什麼?!」
「哎呀,求求您了警察叔叔!您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不姓爨不知有多累!」
「我警告你啊,這是派出所,你不要在地上打滾!」
「求求您了警察叔叔,我是真的走投無路才來找您的啊!」
「不許抱我腿!」
「你知不知道我寫個名字要費多少勁!」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我,雖說我是泥菩薩,但是我的火性也上來了,我指著我的身份證,拽著他的警服,不停的問他:「你知道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
目光一轉,我看到一旁貼著的民警公示牌,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他的名字:龠齾爩。
「對不起,打擾了...」
9
「在上帝以及今天來到這裡的眾位見證人面前,我願意娶一一作為我的妻子。從今時直到永遠,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我將永遠愛著你、珍惜你,對你忠實,直到永永遠遠。」
「在上帝以及今天來到這裡的眾位見證人面前,我願意嫁給他...」
「嗯?」
「我身邊的這位男士。」
「嗯?」
「我此生最愛的人。」
「嗯?」
「這位身高一米七六,體重153斤,沒有腹肌只有肥肉,後背有個雀斑,胳膊上有個小時候打針留下的記號的...」
「你是不是又忘了我名字了?」
「嗯...」
10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我終於在結婚後的第二百七十八天有孩子了!
也就意味著,我可以給他起名了!
蒼天吶,大地呀!被我爺爺坑了一輩子的我,今天總算可以坑別人了!
「對不起了,兒砸!我決定了,你叫...」
「對不起了,兒砸!按照我們家的家規,起名字必須隔輩起,你看你的名字是你爺爺起的,現在到你兒子了,他的名字也該讓我起了!」
「啥?!」
11
呵呵呵呵呵,我的兒子終於有名字了。
我的父親抱著康熙字典在屋裡閉關了三天,油鹽不進,滴水未沾,終於憋出了一個大仇得報的名字——爨檆麚。
嗯,我給你翻譯一下:這三個字念cuan shan jia。
「爹,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對你孫子一生有什麼影響?你知不知道這樣他以後走向社會會很麻煩的?你知不知道...平翹舌是不一樣的?」
12
唉。
人的一生總是起起伏伏,悲喜交加。
沒多久,父親挺好的身體,說不行就不行了。我趕忙放下手頭的工作,帶著一一和兒子,回到了家中。
父親躺在床上,說話都變得很是費勁,一旁的母親不住的落淚,我的心快要碎了。
「小...兔...崽...子...事...到...如...今...我...怕...是...不...行...了...不...過...在...臨...走...前...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訴...你...不...然...我...寢...食...難...安...」
「你已經寢食難安了。」
「茶...飯...不...思...」
「你思下去才見鬼了。」
「坐...立...難...安...」
「你說話都費勁了。」
「這...件...事...情...就...是...」
13
「你爹是想改名。」
「改名?為什麼?而且,娘,我居然發現我一直不知道我爹叫什麼!」
「我也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
「我們小時候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一起了就在一起了,這窮山僻壤也用不到名字。」
「那我爹為啥現在想要改名了?」
「因為他知道他的名字叫什麼了。」
「嗯?」
「他不識字,上次給你兒子起名之後,他就每天都捧著字典看來看去,就想給自己改個名字。」
「我爹本名叫啥?」
「爨翫訿。」
「沒有名字的人,可以活很久。因為閻王爺想讓黑白無常來索你的命,也得知道你叫什麼。」
這一夜我第四次從夢中驚醒的時候,聽到了外面下雪的聲音。
我擁著被子坐起來,燭火顫動,長夜將盡。窗外北風呼嘯,寒冷的氣息一如多年之前寧城初雪,那時那個人撐著一把傘突兀的出現在我身邊,居高臨下的俯視躺在地上的我:「你不冷嗎?凡人。」於是回憶,便在頃刻間生動了起來。一、
我躺在積雪不足一寸的荒郊野外,聽到來人說話的那一霎那還驚疑自己出現了錯覺,我睜開眼睛,只覺得這個角度看,他的鼻孔格外大。「不好意思……」我說,「閣下的鼻孔當真是不同凡響,不同凡響。」他聽到這句話索性蹲了下來。我在雪地里待久了,反應難免有些遲鈍,被他抓住領子揪起來的時候還有些茫然。他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爺、爺、是、黑、無、常,今、日、引、你、去、冥、界。」說完這句停了一秒,又咬牙切齒道:「我鼻孔根本不大好嗎!說老子鼻孔大的都是沒見過牛頭馬面!」「你看你這麼客氣……叫我爺爺作甚……」「你是沒聽到我後面說的話嗎?」這個自稱黑無常的男人一邊怒吼一邊瘋狂的搖我,但是我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吐。二、
那時我已經記不清自己在這個世上遊盪了有多久了,只記得是到寧城的第八個年頭。在清楚了來人黑無常的身份之後,我換了個姿勢坐在地上,看著他熱淚盈眶:「你捨得帶我走嗎?」「什麼捨得不捨得,反正你自個兒也不想好好活。」他一邊掏出一本小冊子亂翻,一邊漫不經心的說。「壞事了。」小冊子一會翻到了底,他拍拍腦門又翻了一遍,最後盯著我,「凡人,你叫什麼?」我假裝局促不安的搓著衣角,然後無辜的看著他:「我……不知道啊。」他挑了挑眉,逼近我:「什麼意思?你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你你你離我遠點。」我往後一仰,「我沒有名字啊,你看你的小本子上不是也沒問有?」「mmp。」黑無常把小冊子一把摔在地上,「我就知道閻王老兒沒那麼好心,怪不得說什麼把一個人帶回陰間就算贖罪了,搞半天是你這個釘子戶。」三、
我是個沒有名字的人,沒有名字似乎對我的生活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影響。那些人會喊我公子,書生,小哥兒,並不介意我姓甚名誰。如果非要說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我似乎比尋常人活的久一點。我最為驕傲的,就是在我的印象里,已經不止一次的見到黑白無常了。在幾百年前,幾十年前,數年前,我都曾和黑白無常打過交道。但每一次都安然無恙,因為我沒有名字,沒有名字他們就不能填我那紙死亡文書,也不能引導我的靈魂走出軀殼。一批批黑白無常走了又來來了又走,我才知道黑白無常原是個差事,不是兩個人的名字。他們冥界也有科考,黑白無常算是個小官,考試通過了才能上任。眼下這個黑無常看來也是新上任沒多久就做錯了事,被閻王爺打發來帶我走。四、
「我在陰間很有名嗎?」夜幕降臨的時候,他一路陰沉著臉跟著我到了家中,雖然我見過多次黑白無常,但是不由得還是有些膽寒,索性沒話找話問了一句。「您嘛,誰不知道您,萬年釘子戶,前輩們想了各種辦法都不能帶走你。」他好像很生氣,陰陽怪氣的懟我。我撅撅嘴,很委屈。那些黑白無常確實是想過各種法子帶我走,比如臨時給我取個名字,比如翻遍整本生死簿看看有沒有漏死之名,再比如想強行製造意外整死我。但是臨時的名字並沒有用,翻生死簿的那位硬生生把生死簿給翻爛了,不僅沒找到還被閻王爺罵了一通,製造意外的那位估計業務不熟,他勾不了魂我怎麼死?什麼意外都不頂用,聽說回去就被撤職了。但是我也不是故意的,活這麼久我自己也覺得沒勁,知道自己死不了之後各種作,雪地里睡一覺跟鬧著玩兒是的,生病也不吃藥,病入膏肓的時候還能跟來看望我的黑白無常嘮嘮嗑。五、
原先那些黑白無常,來了發現帶不走我,晃悠個一天也就認栽回去復命了,這回這個估計是被罰的緣故,下定決心要跟我死磕。第二天就踹翻了我家供著的香菜神,自己一屁股坐到上面說:「小爺我不走了,你得供著我,要我走除非咱倆一起走,還有,你這人怎麼還是香菜教的啊?香菜太噁心了,噫,以後離我遠點。」我給他上香,憂傷的表情跟自己便秘一樣:「我供你有什麼用嗎?還不如供供閻王,你能招桃花運嗎?」他冷著臉:「啊呸,你都活了幾百幾千歲了,就別禍害人家小姑娘了,我不管,你什麼時候想起自己的名字來我們什麼時候走。」我只覺得他這人賴皮的很,也就不愛搭理他。再想想這個人最開始來勾我魂的時候還得撐著個傘,雖說是知道他們大白天出來必撐傘,但還是忍不住翻白眼,真特娘的嬌氣。六、
黑無常倒是一心一意的在我家裡跟我耗起來,我沒有名字,他便一個勁兒的喊我凡人。「凡人,你為什麼沒有名字?」我捧著熱乎乎的烤地瓜,剛從灶台里扒出來,燙的很,聽到問我,瞧都不瞧他便說:「我要是能記得這個,那估計也能知道自己叫什麼了。」「那你沒有名字,你的朋友親友該怎麼稱呼你?」聽到這話,我扭過頭,惡狠狠的咬了一口地瓜悲憤的看著他:「我都活了這麼多年了,哪來的朋友親友,一個個都輪迴了十好幾回了。」這下他是不在說話了,我還挺得意,不料下一秒頭上重重挨了一下:「你又特么的偷吃地瓜,說好的好吃的分我一半呢?」七、
天越來越冷,我也就不願再出去,有的時候就在家裡跟他聊聊天。我問他你耗著有意思嗎?他說沒意思。我說你怎麼不回去呢?他說回不去。「你到底犯了什麼大錯,快說來聽聽,讓我也開心開心。」我準備好一碟瓜子兒,一臉期待。他不耐煩的瞪我一眼,悶悶的說:「上個月我業務沒達標……」「為什麼沒達標?」「……上個月給我的名冊上,半數是貓,哎你說貓這麼可愛,我就……」我嘎嘣嘎嘣的嗑瓜子,第一次覺得能有啥這麼智障。冬天的夜晚降臨的格外早,外面下起了雪,他的臉在躍動的燭火映照下,輪廓分外清晰。這個黑無常這麼看倒是一表人才,就是脾氣有些臭。八、
「活那麼久開心嗎?」問這話的時候,他正一臉糾結的拿筷子一點一點的往外挑碗里的香菜。我羊肉湯喝的咕咚咕咚響,喝完撩起他的黑色長袍擦擦嘴說:「你猜猜。」他很嫌棄的把面前的一堆香菜用一根筷子扒拉到我面前,然後說:「我覺得你挺開心的,反正我來這幾天,你天天就是吃吃喝喝,坑蒙拐騙。」「我什麼時候坑蒙拐騙了?我活了這麼多年有個一技之長還不行嗎?給人算命怎麼了!」「你長本事了?!都敢吼我啦?別以為自己沒名字腰桿就硬了!」他一拍桌子,「信不信我讓你從此沒有香菜吃!」我一臉無辜的看著他:「我不敢了。」他的嘴角卻意味不明的抽搐了兩下,然後看著我:「你別是屬貓的吧。」九、
我業餘是個半吊子算命的,冬天不能出門擺攤裝瞎的日子多了,無聊也就畫畫符。畫多了就開始瞎畫,拿張黃紙就開始寫「黑無常是智障」。我的草書功底深厚,他看不出我寫的是什麼,冷嘲熱諷說人家都說鬼畫符,我這符根本比不了鬼畫的。「為什麼你一點正事都不幹?」我問他。他正翻著民間一本畫譜,怒罵這畫師不靠譜,畫不出他十分之一的風流倜儻。聽到我問他,把書扣在臉上:「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名字你想不起來,我也回不去,還不如就當休假,好好玩兩天。」「我死不了你不急?」「我急什麼。」他把書拿下來,「昨個兒夜裡白無常路過這跟我說了一聲,閻王老兒消氣了,聽說是有人送了只貓給他,現在寶貝的不得了,早就不管我這茬了。」我正畫符的手突兀的一頓,卻依然面無表情的說:「你要回去了?」「再過個幾天,現在我回去怕他拿大耳刮子抽我。」十、
這一過幾天眼看就要過年,黑無常一下子玩上了癮,催我出去買些有趣的玩意兒。鞭炮焰火自是少不了,孔明燈也算一件,他要死要活要買糖畫,欺負只有我能看到他,不好在街上直接與他撕破臉。回到家裡,他喜滋滋的啃著糖畫,擺弄我買的東西。我冷笑:「真沒見過世面。」他義正言辭:「你閉嘴,你懂個毛啊,過不了的時候才覺得有意思,你白活這麼多年。」剩下的時間他抱著孔明燈琢磨自己該寫點啥。「寫黑無常和凡人!」我:「你怕不是個傻子吧……」「你特么才是傻子!爺聰明著呢!」他怒懟我,接著想,想著想著突然湊到我跟前,「我給你取個名字吧,凡人。」十一、
「你隨意。」我忙著畫平安符,現在多畫一些,除夕和大年初一的時候能賣個好價錢。他搶了我的筆去在牆上亂描,自己嘴裡一直在嘟囔:「我是黑,那你就是白無……呸,不能搶小白的名字。你死不了,那就生,白生,妙啊!」「……」他自己翻來覆去念了幾遍,覺得有些不妥:「怎麼跟罵你是的,白生了你這個人。那……換掉一個,白笙,得嘞!」他一臉得意的拍我的肩膀:「看看小爺這才學。」我瞧他一臉的興高采烈,實在不忍心告訴他,他的白多了一橫。不管我承認與否,在那天我有了一個陌生的名字,白笙。彷彿為了顯示自己多厲害似的,他開始一個勁的喊這倆字。「白笙!」「白笙?」「白——笙——」他讓我對這名字幾乎產生了心理陰影,很久之後,我在夢中都還彷彿聽他叫魂兒似的喊我。十二、
他是在正月十六的夜裡走的。十五的那一日他一直攛掇我去放孔明燈,我沒有什麼興緻,他倒好,瘋病發作一般又跳又笑。明晃晃的燈盞升起,他抬頭瞅了半天,問我:「這東西是不是就不回來了?」我說是啊,你沒放過嗎?他低下頭笑了笑,復抬起頭看著我說:「我死的早,有些事兒我也記不清了,記得活著的時候自己還挺牛逼的,是個少爺,老爹管的要,什麼都甭想玩兒。」「後來總算長大了,他管不著我了,結果我什麼都沒來得及試試,就滾去見閻王老兒了。」我一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訕訕道:「別這樣……我跟你道歉…其實你鼻孔真的不大……」他一把攬過我的肩膀:「我挺羨慕你的,你活了這麼多年,一定什麼都見過,都玩過吧。」我跟他喝了一夜的酒,喝到神智不清抱著酒罈子說:「命短的羨慕命長的,命長的羨慕命短的……我活夠了,你知道嗎,你沒來的時候我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整天去外面躺著,想著什麼時候死了就好了……」依稀記得他在我耳朵邊說了幾句話,我昏昏睡去,半途驚醒,他沒有在屋裡。我跌跌撞撞的摸到院子里,才發現不知何時開始下雪,他一身黑,站在漫天的大雪裡格外惹眼。「你在幹嘛?」我問他,他沒有回答。再也沒有回答。十三、
我沒有名字。或許有一個,叫白笙。但是我知道再也不會有人這樣稱呼我,為我取下這個名字的人不告而別,如同積雪消融在陽光下,無跡可尋。我活了已經很久了,久到不知道自己是誰。漫長的生命帶來的是無盡的孤獨。我曾經遇到無數個短暫給予我溫暖的人,後來他們都走了。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我已經不再渴求榮華富貴,錦衣玉食。我只求一死。窗外的雪一直在下。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身邊出現了一個人,他伸手遮住了我的眼。他問我:「你知道為什麼黑白無常引人去冥界的時候需要知道那個人的名字嗎?」我一動不動,沒有說話。他自顧自的說:「因為對於黑白無常來說,人是一把鎖,名字是鑰匙。陪伴人一生的並最終進入墳墓的,不是聲望財富,而是名字。但是任何幾個字都能算是人的名字嗎?不是,你的靈魂,會因為有人喊出這幾個字而顫動的時候,它才算是一把合格的鑰匙。」「這是你走的原因嗎?」我輕聲問,「因為發覺我不再是那個沒有名字的凡人,所以你走了嗎?」「我當時只是不能說服自己帶走你的靈魂而已……mmp你特么怎麼認出我的。」「cnm,你身上還有我親手燉的羊肉湯的味道。」「靠,我就知道,我說我身上這些油漬是怎麼來的!我們鬼是不洗衣服的你知道嗎?」「那我給你燒一套好嗎?你半夜出來想幹嘛?」他突然矜持起來:「生死簿上有你的名字了……我給你取名字真的不是為了這個來著……我也沒想到,聽說人對名字產生感情的時候就會成一個人的符號,。。所以這事你也有責任。。」「現在生死簿有你名字了,閻王爺讓我來問問你,你是想經歷一下普通人的生老病死還是直接去做鬼差。」說完他又補了一句:「我的搭檔小白專職幫閻王老兒養貓去了…」這個後面寫的不好,慢慢改,還有分享孫海英新歌(? ′?` ?)
分享謝天笑的單曲《人無姓名》: http://music.163.com/song/491943223/?userid=337702821 (來自@網易雲音樂)「下面要拍賣的是一位道友在上古遺存下來的仙殿中尋到的一個真名,」大廳中頓時一片嘈雜,拍賣行的老者擺了擺手示意讓大家靜一靜道,「真名的玄妙之處想必諸位都知道吧,如果狹路相逢,首先就要互報出身,這時候念出自己的真名,估計敵手會立馬絕望的引頸受戮。而這個古名中蘊含著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一個『殺』,這等神物也不是一般的晶石能衡量的,誰若有同等價格的寶物也能用來交換。」
「現在拍賣開始!底價一萬極品仙晶。」 「我出三萬極品仙晶!」
「我出十萬極品仙晶!」 「我出一個段子。」 眾人一陣沉默,段子,那可是價值百萬極品仙晶啊!「我出一組美女頭像!」正當眾人無力嘆息時,拍賣廳二樓傳來霸道的一道聲音! 什麼!!! 眾人聞言皆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美女頭像是什麼?那可是先天已經傾國傾城,而後在亞洲三大邪術中孕育而成的絕世神物,一些傳承萬載的無上道統也未必能拿出一張,更徨論是一組。所有人都望向聲音所發之處,只見那裡端坐著一個女子,二十齣頭的樣子,令人震驚的是他所穿的道袍上的標誌。 「竟然是神秘而又強大的藍翔學院!而且還是當中第二可怕的美容美髮系!」 藍翔學院 , 人們聽到這名字第一時間聯想到就是強大! 據傳當年一個大教惹了一個藍翔挖掘機系的學生,然後被那人祭出挖掘機一路碾壓而過,山門破碎,護山大陣如同水豆腐般不堪一擊,整教所有人皆被鎮殺!要知道當中還有渡劫期的人物!藍翔挖掘機有多可怕可想而知!而挖掘機系的天才們卻甘願為美容美髮系的佳人鞍前馬後赴湯蹈火。「難怪此子能夠拿出一組圖片,竟是出自藍翔學院!」「兩組。」 只聽二樓另一個包間淡淡的傳來了一聲。「什麼?竟然有人敢和藍翔學院叫板,而且還能拿出兩組頭像!這是何等人物。」大家議論紛紛,只見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身上的白衣無風自動,胸口一個耀眼的徽章——天上人間! 「難怪她能拿出兩組圖片,原來是天上人間,雖然天上人間不如藍翔學院戰鬥力強,但論美女頭像的存量與質量,一百個藍翔也不一定比得過天上人間,畢竟她們的學生差不多個個都是以美色聞名的高手。」 一個是力量為尊的藍翔,一個是肉色出鏡的天上人間,為了爭奪一個真名,眾人感覺一股新的風暴就要出現了……「且慢。」
只見一男子甩動著赤橙黃綠青藍紫顏色的頭髮,身上的服飾更是流光溢彩透露著淡淡的威壓。天上人間的仙子們見有些退縮了,而藍翔的高手直接祭出魔改挖掘機,勢必得到這個名字。男子不急不慢地念出咒語,「忄肖忄肖dē謧詓,方攵惢鉨犭蟲臫。抧葽邇赽濼,5怎嬤様嘟蕪葰謂……」咒語連一半都沒念完,在場的所有人都頭框欲裂,滿地打滾。「我沒有名字。過去大家都叫我馬特,但我從來都沒有承認過。一個普通的名字無法承載住我的憂傷,正如同普通的劉海遮不住我堅強的臉龐。」
真名很靈動地飛向了他,追蹤飛進了他的身體中。男子揮了揮手,眾人身上的威壓便消失了。大家神色複雜地看著他,這般強者以後必定有著非凡成就。殺馬特毫不在意,他尬著舞,孤獨地尬出了這方天地。1.
雪還在下,
漫天的風雪猶如一支支箭,
密密麻麻的箭夾雜著凜冽的寒風狠狠地打在每一個人的臉上,
似乎這天底下只剩下了無盡的凄冷和悲涼。
一個身影出現在鋪滿雪的地上,牽著一匹馬,
像極了皮影戲中的角色一樣,
這個身影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這張幕布上,朝著前路緩緩前行。
2.
「哇哇哇......」一個新生兒的哭聲傳入了這個屋子裡所有人的耳中,
伴隨著哭聲,是所有人的歡聲笑語,
屋外的人都進屋子裡看看這個新生兒的面相。
「是個男娃」其中一個人說著。
「這孩子腿蹬人真有勁兒,以後多深的雪在他腳下都像平地一樣。「
3.
另一個人說著說著說著,忽然接生的人喊道
「這孩子的娘沒氣了」
所有人頓時慌張不已,
「快去出山請郎中」屋中的人向這孩子的父親喊道,
這個孩子的父親立刻頂著漫天的風雪向外跑去。
也許是一時疏忽也可能是飛來橫禍,父親在雪天腳下踩了空,隨後就跌入了山崖之下,
這天晚上才發現他的屍體,這個孩子一出生便沒了雙親。
4.
所有人都坐在他家,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其中有一人說道「這孩子一出生就喪了雙親,必定會為咱們帶來災禍」
雖然人人都於心不忍,但是在本來就缺衣少食的情況就擺在他們眼前,
但他們沒有人有更多的衣食去養活這個還在襁褓中的孩子,
於是他們只得明天把他扔到山裡自生自滅。
5.
第二天,這個孩子就被扔到了山裡,
他的哭聲比這刮著寒風還寒上三分,比這一地的大雪還冷上三冷,
忽然,一位打獵的老獵戶聽到了這哭聲,
他循著哭聲,最終找到了這個孩子。
老獵戶看著這個襁褓中的孩子,不忍心把他扔在山中,
於是就把他抱了起來,把他帶入了他自己在山中的家裡。
6.
老獵戶下山去尋找他的父母,之後,便得知了這個孩子被拋之山林的緣由
「也罷」老獵戶想「這個孩子也算跟我有緣,我收留了」。
但是老獵戶不知道這個孩子叫什麼名字,
不知叫他什麼為好,那麼,就叫他無名吧。
7.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在老獵戶的精心呵護下,
無名個子一天比一天高,同時也學會了精湛的箭法和騎術。
這天,無名向老獵人說道「感謝您對我的養育之恩,但是......」
「要走了?」老獵戶向無名問道
「恩,要走了」無名緩緩答道
「是啊,看看你,現在都這麼大了,當初你才和一張弓一般大,現在都比一匹馬高嘍」
無名看著這個老獵戶,不管是為師,還是為父,
他都給予了他太多太多,他就是他的親人。
老獵人笑了笑,「一隻鷹長大了,就不能總在籠子里了,走吧」
無名向老獵戶道了別,臨走前老獵戶告訴他,往北走有一個是以漁獵為生的部族
無名決定向北前行。
8.
到了那裡,無名依靠老獵戶教給他的精湛的騎射贏得了所有人的青睞,
所有人都對他稱讚有加,
有一日,部族首領臨終前挑選了3個有能力繼承他的位置的人,
依次向他們問道:「如果你是部族首領,你有何舉措?」
第一個人說道:「我會將部落遷徙,尋找獵物更多的土地。」
第二個人說道:「我會找到其他的部族,同他們一起生活。」
到了無名,無名緩緩地說道:「我會統一所有的部族,組成一支強大的軍隊,揮師南下,佔領所有的土地。」
最終,無名的話打動了老首領,無名則當上了這個部族的新首領。
9.
幾年時間眨眼就過去了,當初的那個村子比之前要繁榮的多,
人們不會因為衣食而發愁,無名統一後的部族也是一樣。
冬天到了,又下起了大雪,村子裡的人都在各自家裡準備度過寒冬。
忽然,他們聽到了戰馬的鐵蹄聲,
隨後,無數的箭矢向他們射來,而領頭者,正是無名。
10.
村民們驚慌失措,有的人見狀倉皇而逃,有的人拿起鋤頭進行戰鬥,
但是他們不是他軍隊的對手,最終,
無名找到了曾經提議將他拋之山野的那群人,
其中一個人對無名喊道:「我就知道,你是個災星,會給我們帶來災難!
「擁有了土地作為安身立命之本的人,竟然能將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拋之荒野,而以漁獵為生,茹毛飲血的獵戶卻能將一個垂死的孩子養育成人!」他早已控制不住,發出怒吼,最終將這座村莊夷為平地。
11.
將這座村莊夷為平地之後,他並如預期一樣有大仇終報的喜悅,
相反看著這破敗的景象,他陷入了沉思,
這樣做不過是讓墳冢里再填幾口棺材,再添上幾對孤兒寡母,
最終,他重回了山林。
12.
雪還在下,
漫天的風雪猶如一支支箭,
密密麻麻的箭夾雜著凜冽的寒風狠狠地打在每一個人的臉上,
似乎這天底下只剩下了無盡的凄冷和悲涼。
一個身影出現在鋪滿雪的地上,牽著一匹馬,
像極了皮影戲中的角色一樣,
這個身影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這張幕布上,朝著前路緩緩前行。
也許,人生如戲,千迴百轉。
也許,人生如夢,好夢難圓。
各位看官,獻醜了
謝邀,在知乎,只有他是沒有名字的人。
空空蕩蕩。
然後多了四個痕迹。然後多了更多。
語言每多說一句,語言量就以翻倍的速度遞增。但是留給空白的,越來越少。
而當這個空白上出現主語時,語言的量就以指數的形式遞增。悖論在於,言有盡而意無窮,但現在,成了意有盡而言無窮。
我是誰呢?
當這個問題出現的時候,我也隨即出現了。開始是它,隨著背後的意識,它成了他。
有了性別之後,所有的煩惱都開始襲來,如同上帝初創的亞當。首先他察覺到在這個空白上,只有一個他,儘管在語言佔據的過程中,已經留下不少痕迹,然而對他而言都無關緊要。他意識到他的時候,便意識到一個人的概念,這意味著,他從他進化成了人,同時有了獨屬的限定詞。
一個人的概念使他意識到,他可以成為一個賓格,與此同時,他需要一個區分度,所以他成了「他」,這個形式的他擁有了一個附帶品,孤獨。
於是,第二個名詞出現了。在他意識到一個人的概念成為「他」以後。從此,這個引號將他與這個空白隔絕,將他與前後的字元隔絕,將他框定在獨屬的空間里。無論這個空白以後還將衍伸出多少名詞,代詞,有意義或無意義的存在,但他再不能毫無隔閡地與之融在一起,他只能以「他」的形式,以「他」的視角去看待這一切。
這是進化的第一步,也是束縛的第一步。
現在,「他」開始思考,為何空白上最開始出現的是他?與他相對應的是否還有別的存在?當他成為「他」的時候,他是否還存在?又以怎樣的形式存在?於是,新的名詞出現了,疑惑和答案。
當疑惑和答案出現的時候,先天存在於空白上的邏輯告訴「他」,尋找是中間的橋樑。一個新的名詞出現,卻又將先前存在的相勾連,這是客觀還是主觀?
「他」,或許是空白背後的那個意識,那個創造與指引「他」的,是「他」本身固有的,還是冥冥添加的?倘若是後者,「他」屬於冥冥還是屬於自己,亦或是「他」屬於「他」也屬於冥冥?
疑惑佔據空白,並且越來越多。言簡意賅,代表停頓,代表往複。也許終結 恍惚間,這個空白的天地,無數只野獸朝「他」衝來,而「他」的手上開始出現劍。野獸和劍都是象徵物,「他」清楚知道,「他」知道自己的身上有一股本質的力量,可以擊退任何磨難,但這股本質卻必須通過表象發揮出來,「他」得靠一個名曰過程的神聖,去激發這股力量。
「他」笑了,因他忽然懂得一切不過是「他」心的反映。是的,不知何時,「他」有了心。這顆心告訴他,有個冥冥中的定律,在這個空白誕生的主語,得先從它成為人,再從人成為他,再察覺到一個人的概念。
「他」目視著自己,於是有了眼睛,「他」走,於是有了雙腿,「他」放蕩,於是所有的符號都不能阻止。賓語不行,主語不行,慣性不行,邏輯不行,因他越來越感覺狂躁,越來越不受束縛,因他突然有了雙腳,因他的雙腳突然有了翅膀,因他的翅膀有著力量,是源自「他」的力量。
沒錯,當「他」發現自己才是這個空白的原生者時,任何的束縛都不能阻止。當「他」意識到引號不過源於自身而非外界時,欣然接受便成為了態度。「他」一瞬間懂得太多,一瞬間悟到這些沒有邏輯的語言背後的邏輯,所有的所有,都只為了在繁雜中使「他」覺醒,不,是自我的覺醒。「他」源於自我。
於是,這個空白上最偉大的事物誕生了。在不可言不可說的情況下,在以「他」的身份指代下,自我誕生了。從「他」中孕育的我,一出生就接過了「他」的所有屬性,但不必接受引號的饋贈。因我是個比引號更獨特耀眼的存在。
這個空白,當它被語言快要吞噬殆盡的時候,終於錘鍊出了它的結晶,我。可以說,所有的痕迹都是為我而誕生的,跨越時間和規律的辭彙,不假思索的灌溉,都是為了我而組成的養料。
在我面前,一切都消失意義,一切又賦予意義,在變化,在轉折,在永恆。背後的意識,屏前的意識,腦中的意識。蕪雜,蕪雜,蕪雜,然後尋找到意義。就像隨意打亂的保險箱密碼,真正的答案是隨機。
謝邀。
我是一個沒有名字的人。我花了很長時間都在琢磨這個問題,為什麼我會沒有名字。因為我最喜歡的花叫玫瑰,最喜歡的草叫狗尾巴,最喜歡的男人叫朱言。所以為什麼我會沒有名字呢?如果我最喜歡的花,最喜歡的草,最喜歡的男人想找我,沒有名字可怎麼辦?沒有名字,要怎麼通過人群找到我,只問別人是否見過一個臉圓圓,眼睛大大,心情好的時候會像雲雀一般唧唧喳喳的女孩嗎?這樣的女孩太多了,所以,只有呼喚我姓名,才能找到我了。可是即使是名字也有重名的呢後來我想,也罷,有沒有名字也無所謂了,反正也沒有人呼喚我姓名,畢竟我喜歡的花花草草不會講話,我喜歡的男人遺落在天涯。今天隨心情,只想寫到這裡沒有名字的人,就像我的ID
二十二,她是一個沒有名字的人。更準確的說是一個我不知道名字的人。她說,多年前她有過名字。 某一天,她突然審視自己,覺得人生實在虛妄,世界實在虛偽,連她自己也覺得不太看得起自己,更對不起自己的名字,所以她選擇了忘記和消失。 遇到她之前,我一直以為每一個人都有一個名字,因為一個沒有名字的人如何生存在這個世界上?
碰到她的那天,她說是她二十二歲的生日,那今天就叫她二十二吧。 我笑著說明年是不是要叫你二十三呀,她一笑,說隨你。我不明白如此青春年華的一個女孩兒,怎麼會沒有名字? 多年後想起她來,腦海中只有二十二歲的迷惘,二十二歲的相遇,二十二歲的夜晚和月亮。這總是喚起我深藏心底的隱隱約約的愛, 她輕疏緩慢的氣息,她雲淡風輕的語氣,還有她彷彿與世界無關,甚至是消失於這個世界一般的神韻,都讓我至今不能忘懷,更不能理解。 或許她從來都沒有來過這個世界,一個沒有名字的人,真是荒唐。怎麼可能存在於這個世界?
至少在我生活的世界裡,我每天都要以各種方式證明我的身份,我的每一張卡,每一份證件,都有我的名字和ID。成功時,這個名字就是我的驕傲,也是我的親戚朋友炫耀的資本;失敗時,它也會變成我心裡的痛點,時刻提醒我,某某,你不是這樣的,去追求成功,不能被別人看不起,不能讓你的名聲敗落。
我就是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就是我。我為它奮鬥,為它瘋狂,也為它悲傷過。在某一無眠的夜晚,我突然明白,沒有名字的二十二一定過得很自由,對於其他人而言,二十二從來都沒有存在過,如果有,也只是記憶中的一個自言自語的女孩兒。 所以她一直都是她,而不是那個困擾她的名字。 啊呀!恍然大悟 我的名字早已剝奪了我的存在,我不是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才是我!如果可以,真希望我是一個沒有名字的人,消失在這個世界卻又可以真實的感知著一切。此刻想做一個怎樣的人,就叫一個怎樣的名字吧 此刻,就叫我「喂」好了
「少俠,說出你的名字。」
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中國人,請叫我紅領巾。」
1.
《福布斯排行榜》公布世界十大超級英雄名單:
第一名:超人
第二名:閃電俠……第十名:……額,我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一名中國人,擅長扶老奶奶過馬路。自稱:請叫我紅領巾。2.
師傅住在白雪山山巔,具有古典武俠精神的超級英雄。
師傅常說:做好事,不能留名。
屁大點事,就滿世界宣揚,那不就是沽名釣譽的陳游標嗎?
我深以為然,至今不知道師傅叫啥。
把《福布斯排行榜》拿給師傅看。
師傅捻著三寸長的鬍鬚,念叨著: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人的生命是有限的,為人類服務是無限的。要將有限的生命,投入無限的為人民服務中。」師傅以為我做好事不留名後悔了,念叨著堅定我的信念。實際上,我是有個問題一直藏在心中。
我翻閱了經書典籍,藉助了百度搜狗等現代化高科技工具,更將咪蒙女神的文章逐字逐句理解領會,都沒有找到答案。
所以,我決定問師傅:「做好事留名的陳游標,與做好事不圖回報的叢飛,誰更好。」
應不應該留名?超級英雄為何晚年凄慘?
師傅掐指一算,說:「我夜觀星象,紫薇星東移、貪狼星出……這說明,你約會要遲到了。」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3.
李雲曦,女神,花兒見了會綻放、孔雀見了會開屏那種。從小學、中學、大學,到現在,點亮了我整個人生。
說實話,我一個做好事不留名、日均扶老奶奶過馬路18次、月均扶老爺爺3次被訛4次的超級英雄,能獲得女神的青睞,完全依靠……
好吧,我承認,女神還不是我女朋友,她只是同意跟我看一起電影而已。就是那個超級英雄電影——《神奇女俠》。
女神問我:你喜歡哪個超級英雄?
傻大超?魔抗為零的傻大超?當然不可能了,我的偶像可是閃電俠,我是立志要成為快男的男人。
常人如果問,我就這樣回答了。不過這可是女神提問,我要以一種幽默不顯幼稚、睿智但不是幼稚的方式講出來。
彼時,我與女神相距0.6米,視線與水平線呈60°夾角,眼神剛好落在女神的某個不可描述部位。
女神啐了一口:「呸,就知道你們男生喜歡神奇女俠。」
我?我冤枉啊,雖然神奇女俠以胸大而廣受喜歡,但我真沒有那個意思。我趕緊轉移了話題:「你喜歡哪個超級英雄?」
女神如數家珍:
「超人胸肌最大,最man……」
「老爺,普通人出身,堅持健身保持體力,身材超棒……」「綠燈俠,飛行員出身,身材也不錯……」「海王?游泳果然是保持身材的最佳方式……」我默默的掂量了自己的小身板,弱弱的問:「你覺得十大超級英雄中,第十名怎麼樣?」
女神想了一會,問:「那是誰啊?」
我:……
4.
今天,我很忙:扶老奶奶過馬路32次、懲治小偷13個、幫助走失的小男孩回家、阻止我的終極死對頭:有名字壞人。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要和李雲曦約會!
什麼?你也很忙:忙著鍛煉身體,成為女性超級英雄?
成為神奇女俠怎麼樣?很好啊,非常有理想的想法。
神奇女俠和超人關係非常好,這是你立志成為女性超級英雄的原因?戰勝神奇女俠,跟身材好的男性超級英雄談朋友?
我……
我是不是應該,把超人和老爺當做情敵?
5.
《福布斯排行榜》消息,美國邀請世界排行前一千的超級英雄,召開超級英雄大會。目前,主辦方已經聯繫上包括超人、閃電俠、蝙蝠俠、綠燈俠等在內的999名超級英雄,除了……嗯,除了第十名。不管了,我們不聯繫他了,只要他是真的第十名,就一定可以混進來。
新聞結束。
6.
現在的主辦方和新聞,真是越來越沒品了。
喝完最後一口可樂,揣好好不容易攥出來的路費,我混進了活動現場。
呦,你別說,活動還有現場直播。我還是第一次上電視,還是外國電視,我對著攝像頭擠眉弄眼,差點把面具擠掉了都。
嘿嘿~~
主辦方看到我了,來了一個人:對不起,我們沒有邀請你,請你出去。
我說:是你們讓我混進來的。
十分鐘後,好幾十個鏡頭對著我。
紅領巾先生,請你說說自己為什麼當超級英雄?
沒有名字的少俠,可以跟我講講你的成名史嗎?英雄,能給我簽個名嗎?不好意思,最後一個有點亂入,是我的狂熱粉絲。我非常榮幸的給他簽了名:一隻小烏龜。
當時,我想到了為名為利的英雄,又想到了晚景凄慘的英雄,又似乎看到電視機畫面前的女神李雲曦。
最後,我說:對不起,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中國人。
請叫我,紅領巾。
我想,我是不可能憑藉超級英雄的外掛,征服女神了。
7.
半個小時候,一個頭上長犄角,還是三個犄角的超級英雄出現在會場。
他也沒有被邀請。
「請問你是假的嗎?」有人問我。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那個犄角怪先出聲了:「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超人、閃電俠、蝙蝠俠……999個超級英雄都應聲了,被收進寶葫蘆里。除了我。
犄角怪說:「你叫什麼名字?」
「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中國人,請叫我紅領巾。」
「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應你個傻逼。我一招KO,他果然是個傻逼。
超級英雄再次拯救世界,長鏡頭鎂光燈再次環繞我:「少俠,請說出你的故事。」
我:「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中國人,請叫我紅領巾。」
8.
參加活動除了花光我的積蓄,好像並沒有什麼改變。
除了……
李雲曦打過來電話,「你最近很奇怪。全球超級英雄大會召開左右,你都沒有來過。」
我……
根據我的經驗,解釋有個屁用啊!我麻溜的準備了鮮花,和壓箱底的老婆本,沖了出去,開始沒羞沒躁的戀愛生活。
只有一個小意外:頭上長犄角的怪物,又來了。應該是跟上次的同一個物種,這次的是個金顏色皮膚。
「哈哈,我已經知道你的真實面目了。」
「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我白了他一眼,西遊記你沒看過嗎?只要應聲了就會被寶葫蘆吸進去。
「你叫什麼名字?」
我已經可以確認他是個傻瓜了。
犄角怪尷尬的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他;
犄角怪又求助的看向李雲曦,李雲曦也看了看他;最後,女神看著我,我也看著她。終於,女神開口了:「我是故事的女主角,所以出鏡率高。你到底是誰,叫什麼名字?為什麼也有這麼高的出鏡率?」
我:……
9.
《福布斯排行榜》消息:號外號外,長期霸佔超級英雄排行榜第十名,沒有名字的……那個紅領巾,終於被人替換下去了。可喜可賀,普天同慶。她就是……
額,我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自稱:請叫我五道杠少年。
em…………我們只是通過性別判斷出,紅領巾被替換了。
10.
需要解釋一下嗎?
。
。。。。好吧,還記得前面,女神鍛煉身體,要戰勝神奇女俠,和身材好的男性超級英雄交朋友嗎?
女神成功了,那個男性超級英雄,就是不才在下我了。
非常感謝。
普天同慶,可喜可賀。
我要去扶老奶奶過馬路了,再見。
11.
後來,師傅告訴了我:陳游標和叢飛的答案。
或者說,是名人英雄和無名英雄的答案。
師傅說,名人英雄接受監督,無名英雄不求名利。都是標準的英雄行為,但英雄肯定有英雄的煩惱,為名所累或者晚景凄慘。
關鍵是你選擇了什麼樣的人生。
很早以前我就想好了,我選擇不求名利的無名英雄。
我這個無名英雄,就是你、我、他。
生活中,到處都是沒有名字的無名英雄。
文章名:《紅領巾與五道杠》
.我已經23歲了
不過到目前為止從來沒有人叫過我的名字。爸媽叫我兒砸。朋友叫我哥們。不認識的人就叫我陌生人。「難道……」「難道我是個沒有名字的人?!」我終於忍不住十分驚恐的問爸媽。畢竟人要是沒有名字的話…跟鹹魚有什麼區別!!「怎麼會呢傻孩子,」我媽慈愛的摸摸我的頭,「你有名字的啊!」「你叫…」「叫…」「等等哈我記不清了去看看你的戶口本哈!」我媽拿來了戶口本…原來我叫…我叫…達拉崩吧斑得貝迪卜多比魯翁!!
這時,窗外傳來賣報人的大喊「震驚!公主米婭莫拉蘇娜丹妮謝莉紅被巨龍抓走了!!」唔……我的體內有一股洪荒之力催我去戰鬥了!!!推薦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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