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走向「公民建築」?

廣西師大出版社出版的《走向公民建築》(走向公民建築 (豆瓣))中有兩句話 :

使用者的感受往往被專業人士以不懂建築為由有意無意地屏蔽!公眾是公共建築的使用主體,卻缺失表達使用體驗的渠道,這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話語權壟斷與技術扭曲。

營造公共生活空間時,建築師不能一廂情願。真的是每個人都願意進入一個公共的空間么?值得思考。所以,公共生活模式的引導以及公共空間的營造,都必須建立在人自由選擇的基礎上,最大程度上尊重人個體的自治。

那麼我在想對於建築本身的問題建築師是有能力慢慢解決,對於公民如何參與到建築的設計、討論中來大家有什麼看法呢?如何走向公民建築?


同意@姜白水的答案,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記得城市筆記人老師的文章里有這麼一段話提到公民建築:

2年前,聽到馮先生在深圳獲得了公民建築獎時,內心是「兩感交集」:既為馮先生受到社會更為廣泛的承認而高興,也為這個公民獎的到來,感到苦澀,彷佛一個美麗花盆,正午時分從陽台上落下,偶然砸到了馮先生頭上。美麗的是鮮花,被砸的是自己的腦袋。疼在何處唯有馮先生自己知道。視頻上,馮先生坦言,自己一生致力設計的,都是向老百姓開放為老百姓服務的建築,所以,也都是公民建築。這裡,馮先生做了文字上的剪輯和嫁接。他把一般性的人文關懷,跟公民心,划上了等號。

馮先生設計的那些作品——從醫院,客舍,到公園——算不算公民建築?算,所以,馮先生獲這個獎,且是獲得這個獎的第一人,當之無愧;可「公民意識」起碼在阿倫特那裡,指的卻是古希臘城邦公民的那樣一種公民心:阿倫特用action一詞嚴格地描繪出合格的城市公民是一種以「積極進取、參政議政」的姿態,介入到城市公共生活領域,並由此實現個體生命價值的人。在這個意義上,馮先生顯然不合格,不能夠合格。我不是說馮先生缺乏公民心,而是在過去的幾十年里,他所有「積極進取」的態度,都不斷地被蠶食著。

有意思的是馮老師(Nomad)在下面留了一條回復:

我一直不明白國內談「公民建築」是幹嘛的~ 呵呵~

沒有地權的公民還奢談什麼「公民建築」,意淫罷了。

其他的,噱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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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洋老師的文章鏈接:夏/馮/梁


一直覺得這個概念是南都搞出來的政治語彙,多少帶著點民主自由反對專制的意味。幾屆傳媒獎的作品共同特點是尺度相對小、注重用戶體驗、本土主義、生態環保、形式現代,人文味道較重。但是個人覺得這些特點不足以構建一個類型或主義的「公民建築」概念,「公共生活模式的引導以及公共空間的營造,都必須建立在人自由選擇的基礎上,最大程度上尊重人個體的自治」 這樣形上的宣言最終和諸如「反對形象工程」這樣的理解掛鉤顯得很無力。

lz說的讓公民參加一些建築設計的過程,我覺得這對當下中國建築環境是更有意義的事情,可能也更貼近南都辦這個獎的本意。在傳媒獎的提名里,謝英俊、吳恩融、朱競翔這三位我比較了解的建築師都在自己作品裡通過鼓勵居民參加建造而包含了這種參與涵義(其他建築師不太熟。。)。這種模式在國外應用比較多,甲方或建築師組織交流會和工作坊徵集公共意見,讓公眾自己動手搭積木或者畫圖來表達對未來工程的設想,然後建築師綜合意見做初步設計,再反饋給公眾提意見,如此反覆最後達到雙方都滿意的設計。這樣做最明顯的問題是效率比較低,對於一個設計持續幾年的行業環境還可接受,在國內大概需要特別好心的甲方才有這個雅量等公眾和建築師過家家吧。。另外就是這種模式與城市規劃/建築基地關係很大,也只適用於部分建築類型(尤其是居住類或者作社區中心功能的設計),所以廣泛實施可能性低。

個人意見,讓公眾參與設計不一定總是好的,畢竟建築師才該是掌握專業知識的人,而一個優秀的建築師應該有能力通過非公眾參與的方式作出親民的好建築,或許這也是為什麼之前提到的建築師只是讓公眾參與建造過程,而設計過程主要還是由專業團隊完成。另外,牛逼建築師做形象工程也能做到讓公眾開心的,歐洲的老廣場個頂個都是形象工程,被公眾用的不亦樂乎。。我覺得這事本身並不是什麼公眾參與或者公民建築概念的事情,歸根結底還是社會文化環境和一部分建築師的能力問題。。有朝一日天朝人民的生活習性也是看到巴掌大的草坪就想趴上去曬太陽,天朝衙門也不再擔心門口東一個爆炸西一個請願而把所有地方都攔起來的時候,你隨便做一個好點的開放空間都會有人去用的。君不見80年代天安門廣場是北京市民納涼聊天放風箏談戀愛的地方,那時的廣場是最威權的形象工程,也是最好的公民建築。


謝邀~~建築從來都不是普通大眾能一起參與的東西。阿爾伯特當年就很自豪的宣稱建築不是什麼人都能學出來的。建築設計裡面牽扯的東西太多了,也比較複雜,建築師通過長期的、艱難的、自虐式的訓練才能逐漸摸索到一點點門道,其他非專業人士就不用說了。我隨便怎麼想都覺得如果讓隔壁大媽大嬸參與到我自己的建築設計中來,必然會是一場災難(不僅是對建築師本人而言,還是對這個建築而言= =)。宣揚公民意識是好的(畢竟我們欠缺自由民主的精神翅膀),但這種意識並不是放到哪裡都可以的,至少我覺得不能把建築作為宣揚政治意圖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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