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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醫學那麼發達,心肝脾肺腎都能移植,生殖器官也能換男女,為什麼胳膊腿這樣的器官不見有人移植別人的?


知乎慣例。

先問是不是,再問為什麼。

上一個世紀末,已經有醫學專家進行「胳膊腿這樣的移植」

並且,中國還是走在研究的前沿

1998年9月23日,在法國由法、澳、英、意四國組成的國際小組醫生為一位紐西蘭籍右前臂外傷性缺失15年的患者進行了世界首例異體手移植術;
1999年1月23日,在美國的醫生為一位左手缺失的患者成功進行了世界第二例異體手移植手術;
1999年9月21日,中國廣州第一軍醫大學南方醫院獨立同時為兩位右手缺失的患者進行了異體移植,這是世界第三、亞洲第一例異體手移植;
截至2006年,全世界手移植數尚不足20例,其中15例在中國開展。

說到這裡,是不是覺得很傳奇,甚至獵奇?有沒有濃濃的既視感?這就對了

------嗯,我們的步驚雲童鞋和冬兵好基友

可惜啊可惜,現實永遠沒有那麼浪漫和順利

遺憾的是,異體手移植的研究,雖然曾經火熱了一段時間,但是在2006年之後,這類病例的報道忽然變得幾乎銷聲匿跡。

及至後來,國內這項研究的牽頭人裴國獻教授離開南方醫院,異體手移植研究基本上終止。

根據cnki文獻檢索的結果,在06年之後,相關的文章就非常少,只有零星的個別案例報導或者是個別專家的展望評述之類的。

而國外的評價,用詞也是非常「含蓄」

Despite several obstacles as the need of immunosuppressive therapy for life, hand allograft transplantation is worthy of interest in some outstanding situations.

Hand allograft transplantation: what are the implications?

Greffe de main : quelles implications ?文獻出處

La Presse Médicale
Volume 42, Issue 12, December 2013, Pages 1650-1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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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體手移植的困難,並非上面某位說的「神經再生」的問題。其實,異體手移植後的功能恢復,是已經可以達到很好的程度。

異體手移植之所以沒能廣泛開展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上面知友 @許濤 說的,免疫排斥。跟許多其他的器官移植一樣,即使找到合適的配型,以後也要終身服藥——抗排斥藥物。

長期服用抗排斥藥物的副作用,這裡不做展開了。

況且,現在的義肢工藝,已經非常先進了。義肢的功能,遠遠超過你的想像!

總的來說,異體手移植,收益遠遠低於成本。不值得!

我再說一件事,我某位同事,曾經於2002年左右在南方醫院進修,「有幸」看到上面某個病人,一個年輕小夥子,因為異體排斥反應的折磨,還有長期服用抗排斥藥物,迅速蒼老的像個50+歲小老頭!

據我同事回來說,這病人自己的意願,是恨不得馬上「砍掉這隻手」,而只是某些不可描述的原因,不能截掉。當然,現在又過去這麼多年了,近況究竟怎樣,不得而知。我也希望,又知情的知友可告知一下。謝謝。

或者將來,器官移植的進步、抗排斥藥物的改進,異體手移植才可以有機會成熟起來


內臟只需要吻合血管和空腔管道就可以發揮功能,而四肢屬運動器官,需要接通神經才能發揮功能,目前醫療水平還沒有攻克神經離斷再練的難關,移植後功能恢復仍然有不確定性。

當然,異體移植後的抗排異治療帶來的風險也是一大問題。畢竟缺胳膊少腿不會死,抗排異治療會帶來致命風險。

成功的案例也有

《兩例異體移植手功能康復早期報告》作 者】裴國獻;朱立軍;顧立強;陳麗光;繆東梅【刊 名】中華骨科雜誌【ISSN】0253-2352


當年我的師公,完成了世界上第一例斷肢再植,並因此被評為院士。


移植之後和之前需要考慮很多問題,防止免疫排斥,怎麼找合適的配型等等等等,移植器官是因為沒這個器官活不了,沒辦法了,胳膊腿不耽誤生存,安個假肢比移植付出的代價要小很多~


葯明康德/報道

貝爾蒙特(Juan Carlos Izpisua Belmonte)教授花了數年時間研究基因如何控制身體各個組織的形狀,是什麼讓細胞發育成翅膀而不是腿。他像個交通警察一樣,引導細胞向左走還是向右走。他找到了一種方法,讓動物長出額外的肢體。他一直在思索,什麼蠑螈在失去身體的一部分後還能重新長出完美的新器官。他想知道,人類也能有這樣的能力嗎?

▲位於SALK研究所的Juan Carlos Izpisua Belmonte實驗室(圖片來源:STAT)

現在,貝爾蒙特教授的團隊可能找到了一種方法,「人豬」嵌合體(chimeras)——含有人類細胞的胚胎豬。

如果這項發明能夠應用,最終將可以用來培育完整的人體器官,緩解器官移植的致命短缺。它們也可用於藥物臨床試驗:豬體內的人肺可能比目前用的試驗動物更能準確地預測在研藥物(例如囊性纖維化)的療效。

他終於找到自己一生中最想做的事

57歲的貝爾蒙特教授出生在西班牙一個貧窮的農民家庭,他8歲就輟學在田裡幹活,母親不識字。16歲時他才有機會重新入學。年輕的貝爾蒙特對科學毫無興趣,他想學哲學。但是在他前往哲學系的路上,一座美麗的建築吸引了他,然後他就在那裡註冊了——西班牙巴倫西亞大學(University of Valencia)藥學院。

▲巴倫西亞大學藥學院(圖片來源:巴倫西亞大學)

後來,貝爾蒙特教授一直念完博士,又去了德國海德堡的一個實驗室做博士後,研究胚胎基因學。在充滿了基因和胚胎組織的實驗室,作為生物學家的貝爾蒙特教授考慮了一個哲學問題:單一的細胞怎麼能發育成一個完整的個體?細胞分化的指示從哪裡來?人類與其他動物究竟有多少差異?

他說,他終於找到了自己一生中最想做的事。

1993年,貝爾蒙特教授加入Salk研究所,成為全球最著名的生物醫學研究所之一的一員。不久後,胚胎幹細胞的研究開始興起,這也讓貝爾蒙特教授看到了它的潛力。2003年,貝爾蒙特教授的祖國西班牙通過了一項批准幹細胞研究的法規。第二年,他就幫助建立了巴塞羅那再生醫學中心(Centro de Medicina Regenerativa de Barcelona),在那裡可以開展幹細胞研究工作。這也讓他成為了西班牙幹細胞研究的領軍人物。

在美國和西班牙的實驗室,貝爾蒙特教授都不滿足於研究雞和老鼠——胚胎學的標準實驗動物。他在實驗室飼養了墨西哥蠑螈(Mexican axolotls),這種兩棲動物不僅可以再生肢體,還可以再生下巴,脊椎和大腦。

▲墨西哥蠑螈(圖片來源:Izpisúa Belmonte Lab)

他在聖地亞哥的實驗室也是當地研究斑馬魚(zebrafish)的第一個實驗室,斑馬魚的胚胎髮育是透明的,肉眼就可以觀察。貝爾蒙特教授說:「我的實驗室就像一個動物園」。

▲斑馬魚(圖片來源:Izpisúa Belmonte Lab)

他開始探索四肢的再生。對貝爾蒙特教授來說,四肢就像「身體外的小胚胎」。四肢包含許多不同類型的細胞,包括肌肉,骨骼,皮膚和神經,但是它們可以通過特定和複雜的模式,完成再生。另一方面,四肢也很像器官,兩者都有相同的基因和發育途徑。

來自不同物種的組織可以一起生長?

2006年,日本科學家山中伸彌發現,成年細胞可以重新編程成幹細胞,減輕大多數道德問題,再次激活了幹細胞研究領域(他後來被授予諾貝爾獎)。一時間大家都認為幹細胞能夠產生任何物質,包括人體器官,彷彿能夠解決一切醫學難題。許多實驗室蜂擁而上研究幹細胞,包括貝爾蒙特教授也嘗試過在支架上誘導表達不同的幹細胞類型,使其長成特定的器官。

但這些試驗大多以失敗告終。貝爾蒙特教授說:「當時我們試圖用有限的知識來模擬自然」,但是後來發現不能在培養皿中「訓練」細胞,也不能形成複雜的三維結構。

然後突然靈光一閃。貝爾蒙特教授想起他去德國做博士後發表的第一篇文章中,將小鼠胚胎組織移植到小雞胚芽後,發育正常。這表明,發育信號在不同的物種中可能是相似的,而且來自不同物種的組織可能可以一起生長!原來,嵌合體的想法老早就在貝爾蒙特教授的腦中存在了,雖然此後它被擱置了很多年。

貝爾蒙特教授立馬在小鼠中開展嵌合體研究。他成功了。各種類型的人類幹細胞都可以在小鼠體內生長。但他很快發現,即使可以在老鼠身上長出人類的肝臟,體積也太小了,沒有使用價值。

貝爾蒙特教授想到了大型動物。將多能幹細胞注入早期胚胎的技術,已經證明可以生成「人牛」嵌合體。但是他發現豬更便宜,而且便於研究。豬和人類在大約9600萬年前擁有共同的祖先,豬的器官大小跟人相似,也有在人類醫學上應用的先例。

▲貝爾蒙特教授和吳軍博士(圖片來源:SALK研究所)

所以,他最終選擇建立「人豬」嵌合體。但是,讓人類細胞在豬體內生長比他們想像的困難得多。最後,這項研究花了4年時間,遠超預期。

貝爾蒙特實驗室的高級研究員吳軍博士是項目主要研究人員,他說:「我們原本已經不指望(在豬胚胎里)看到任何人類細胞了」。

4年,9000頭豬,2000個胚胎

貝爾蒙特教授最後是怎麼實現這個不可能的任務,突破「人豬」嵌合體培育的重重困難呢?

首先,他利用了規模思維。他召集了西班牙農場的40名豬農,花了4年時間在9000頭豬身上進行實驗,將人類幹細胞注入近2000個豬胚胎。

▲西班牙Agropor工廠的豬,供嵌合體實驗使用(圖片來源:STAT)

其次,貝爾蒙特教授對發育的理解十分深刻。豬胚胎髮育只要3個月,而人類需要9個月,豬和人類細胞在一起發育,就像高速公路上行駛不同速度的汽車,最後一定容易出事故。為了克服這個問題,貝爾蒙特教授在實驗中使用了不同年齡的人類幹細胞。理論上,接近原始分化狀態的幹細胞可能最有效,因為它們具有分化為任何類型細胞的潛力;但最終結論是,豬胚胎更容易接受中間狀態或稍微老化的人類幹細胞

此外,貝爾蒙特教授也考慮到幹細胞發育的空間問題,他是考慮該問題的第一人。去年,他發表了一篇「區域特異性」幹細胞的文章,發現一些幹細胞的功能更強大是依賴於它們在胚胎中的起源位置。

在這項研究中,注入人類多能幹細胞的豬胚胎在培養皿里生長了幾天後,被移植到代孕母豬體內繼續發育。21到28天之後(豬的妊娠期是114天),研究員收集到186隻存活的胚胎。

雖然成功率很低,但是他們做到了。通過在豬胚胎里注入人類幹細胞,貝爾蒙特教授團隊實現了10萬個人類細胞中有1個能夠在豬胚胎里存活!

在4周齡的嵌合型豬胚胎中,發育中的心臟中的人類細胞(綠色)(圖片來源:SALK研究所)

雖然人體細胞比例微乎其微。而且這離培育成器官,還隔著免疫排斥、神經和血管生成的距離,但是哈佛醫學院院長,幹細胞研究專家Daley教授仍然將這個發現視為「巨大的突破」。

CRISPR技術19天改變達爾文進化規則

這離人類器官移植的臨床需求又進了一步。但是貝爾蒙特教授坦承,在豬身上培育人體器官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

首先,需要研究出人類細胞比例更高的嵌合體。現在他們已經有了突破的方法。其中之一就是被譽為「魔剪」的基因編輯技術CRISPR。利用CRISPR來編輯參與器官發育的基因,可以在宿主的基因組中產生一個空位,然後插入理想的供體基因。

利用CRISPR進行「小鼠大鼠」嵌合體的試驗很成功,產生了胰腺、心臟和眼睛中富含大鼠細胞的小鼠。甚至在小鼠的膽囊內,研究人員都觀察到了大鼠細胞。這個結果令貝爾蒙特教授令人震驚——數百萬年以來,自然界的大鼠都沒有膽囊

在嵌合小鼠胚胎中,發育中的心臟含有大量的大鼠細胞(圖片來源:SALK研究所)

他說:「這真是太棒了,進化的發生不需要經過數百萬年,而是19天(小滑鼠准妊娠時間)」!

目前,貝爾蒙特教授正在致力於使用CRISPR技術來增加豬器官中的人體細胞數目。他們實驗室發現了兩種新型的幹細胞,現有實驗顯示這些幹細胞在嵌合體中的存活能力更加強大。其中一種被認為是幹細胞研究的頂峰,因為除了能夠在體內產生任何類型的細胞之外,它還可以形成胚胎生存需要的組織,如胎盤和羊膜。

結束語

由於倫理的原因,目前,這些「人豬」嵌合體不允許發育到胎兒階段。但是科學家希望,這項發明最終可以用來培育完整的人體器官,緩解器官移植的致命短缺。以美國為例,此時此刻,正在排隊等待器官移植的患者人數高達12萬。然而,能夠用以移植的器官數量卻非常有限,死神往往比可移植的器官更早到來,奪走患者的生命。據估計,2016年,每天都有22名患者在等待器官移植的過程中死去。

為成千上萬的絕望的人創造器官移植機會,這也是貝爾蒙特教授認為他能做的最重要的事情之一。我們共同期待技術造福人類健康的那一天早日到來。

參考資料:

[1] The creator of the pig-human chimera keeps proving other scientists wrong

[2] First human-pig chimeras created, sparking hopes for transplantable organs — and debate


最主要的問題一是排異反應,皮膚組織的抗原性太強,導致排異反應強烈,難以找到抗排異與抗感染的平衡點,二是神經,包括正中神經、尺神經、橈神經及皮神經的恢復,尤其是神經運動功能的恢復不甚確切。


能夠進行,只是沒應用於臨床


不專業的我覺得,缺胳膊少腿不會死,但是缺了心肝脾肺腎會死啊


誰告訴你醫學很發達,排斥藥物屬於殺敵1000,自傷800的人東dongq,近代醫學也就是近200、300百年才突飛猛進的事。不要想多了。


還記得前兩年在國外炒的沸沸揚揚的移植大腦手術,這幾年怎麼不了了之了哪?


手有成功的例子,腿腳的話以現在的技術條件移植之後功能可能還不如假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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