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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錄片為什麼能展現出拍攝對象最自然真實的狀態?導演是怎麼做到的?

為什麼紀錄片里的拍攝對象在鏡頭前能那麼自然地展現自己真實的一面,就像沒有鏡頭的一樣?他們不介意導演介入到他們的生活里嗎?他們不介意在鏡頭前展示他們不好的一面嗎?即使導演與他們事前溝通好,為什麼我們看到片子中的他們就如同視攝像機無物一樣。紀錄片導演怎麼做到的啊


1、對於製作周期較短的紀錄片,引用一段賈樟柯在北京零頻道的紀錄片訓練營上的講課內容:

「經常有人問我,怎麼能讓拍攝對象不在意你的存在?我有兩種經驗,第一是真的和他相處,笨辦法你就拍他三天,第四天他就覺得煩了,他就不當回事了。還有一個很好的方法,就是創造一種嚴肅的工作氣氛,不和任何人說話,表面上是不在乎他,那他也會不在乎你,所以這個空間里的人也會自然,做他該做的事請。還有就是攝製者本身,進入到現場,人能少盡量少,攝影、錄音、導演三個人就夠了,其他人不要介入到這個空間裡面。有時只能是在一個空間里,一換別的地方可能就覺得彆扭了,就不行了。我覺得這也是要考慮的。」

2、對於更捨得時間精力的人文紀錄片工作者,往往會試圖完全融入被拍攝者的生活。如與其被稱作紀錄片導演、實際更像個行為藝術家的小川紳介。(以下引自《東方早報》黃小河的《小川紳介:二十年過去,仍需想起你的名字》)

「為了拍一部農村紀錄片在農村呆個三年五載可以理解,然而小川為了最大限度地接近採訪對象,居然把自己變為農民—他和他的團隊在日本最窮的山形縣學養蠶、打麵條、烤麵包、收麥子,一過就是8年,最終完成他的重要作品《牧野村千年物語》(1986)。」

就題主的問題而言,毫無疑問這種方式更可靠也更徹底。

3、所謂的「最自然最真實的狀態」,竊以為其阻礙大致來自於拍攝對象對於拍攝主體和攝影機兩方面的防衛本能,而此種防衛產生的根源是拍攝者與被攝者身份的差異,以及被攝者對於熟悉的生活環境突然出現外來因素的不習慣。以上1、2兩個方面大體可以看做分別從技巧上和從根源上規避這種差異或變化。而如果拍攝者和被攝者之間不存在這種差異、拍攝者本就是被攝者環境中的一部分呢?吳文光的「村民影像計劃」就在客觀上符合這個標準。

4、擺拍。據說,只是據說哈,這個非常,非常,非常滴普遍。


感謝邀請 (???-?) ???

●首先說說被拍攝者怎麼可以試攝像機為無物?

1.紀錄片導演拍攝時一般會提前跟被拍攝者相處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他們一起交流,慢慢地去搭建一種溝通的橋樑。

他們會慢慢地習慣你的攝像機,慢慢地不去那麼在意它。

甚至有些導演會和被拍攝者一起生活。像拍攝【鐵西區】的王兵,拍攝【大路朝天】的張贊波,拍攝期間基本是和被拍攝者一起生活的。

2.把看鏡頭的場景剪掉,嘻嘻╰(*′︶`*)╯。

當年,主持人問當年拍攝完【高三】的周浩,怎麼可以讓這麼多學生不看鏡頭呢?周浩先生笑笑,把他們看鏡頭的場景剪掉就可以了啊……其實他就是這麼做的……

周浩先生是這麼做的,拍攝伊始,總有很多學生看鏡頭,於是,他就扛著攝像機,關閉錄製功能,就僅僅扛著攝像機,在班級里這麼晃悠了好多天。

時間久了,學生們慢慢地對這個攝像機不那麼敏感了,不再那麼老是看鏡頭了。

後來正式拍攝了,再把被拍攝者無意識看鏡頭的場景剪掉,就達成了被拍攝者視攝像機為無物的效果。

●再說說能不能展現被拍攝者最真實自然的狀態?

我個人認為(僅僅是我個人認為),我覺得很難展現被拍攝者最真實自然的狀態吧。可能扛著攝像機拍攝久了,被拍攝者可能會慢慢地習慣或接受這個設定,慢慢地接近自己真實的生活狀態,可是,也只能說接近吧。

當一個人獨處無意識時,可能他會展現最真實自然的狀態,但一旦有人注視著他,他的狀態或多或少會有一些「表演」的成分吧。

就是一個咱們平時生活里的人,在生活里能不能達到最真實自然的狀態呢?我想很難吧,一個人會或多或少在意別人的眼光與看法,或多或少的戴著一個「面具」。但是,這也許可以說是人們生活的一種狀態吧。

就像陳丹青先生說過,他討厭那種分分鐘自覺好看的女人,一個女人最美時是不知道自己好看。


作為紀錄片《人間世》執行編導之一和一枚初入紀錄片行業的人,憑我僅有的經驗可以這樣回答:和你的拍攝對象成為朋友,獲取他們的信任。這聽上去似乎有些籠統,並且說實話,我最初知道這條經驗也並不知道如何操作,直到了我有幸參與了《人間世》。

我的拍攝對象是兒童醫院患病的孩子們以及他們的父母。對於父母來說,孩子是最需要得到保護的人,尤其是生病的孩子,他們更加脆弱。起初,我去每一個病房,試圖尋找合適的拍攝對象,以孩子的病情為切入口進行交流,然而一旦表明來意,父母們總以不想曝光孩子隱私而拒絕。但這也要看人,後來我遇到一個病情很嚴重的孩子,他的外婆一度把我當成了傾訴對象。或許人無助的時候,尤其是老年人,會想找一個人傾訴,分擔,而不是陷在那個痛苦的局面里。我花了整個一上午的時間和他們坐在醫院的走廊上,聽他們講述孩子患病的前後,這時候攝像師逐漸介入。當然不是那種大型機器,我們用一台品質不錯的單反進行記錄,讓他們先逐漸適應鏡頭,從小的機器開始慢慢適應。

然而人在專心跟你交流的時候,是顧不上鏡頭什麼的,所以這時候,我們不要以採訪者的姿態給他們心理壓力,要放平自己,與他們進行真正的交流,這樣他們的注意力會轉移到你們此時談話的內容上去。

當然如果跟拍時間久了,作為拍攝對象確實會感到壓抑,兩台攝像機和舉話筒的人以及其他助理,人多?機器,已經打破了拍攝對象正常的生活格局,這時候他們會有些不自然。因此我們可能選擇適當停止拍攝或者在遠處悄悄記錄的方法,儘可能捕捉多一些自然的細節。

整個拍攝過程我不希望我和拍攝對象的關係只是拍攝只是工作,我們可以選擇適當介入他們的生活,更多的傾聽與幫助,對於那些在醫院帶孩子看病的父母來說是很好的心靈撫慰。

暫且先說這些,我還有很多需要繼續努力的地方,希望看到更多前輩的答案以作參考學習。


感謝邀請,受寵若驚0.0

讓人習慣攝像機是真理,通常會給攝製對象三天的時間熟悉攝像機。

不用刻意去營造一些動作和鏡頭。拍攝時間通常是以年計時,因為只有這樣長期拍攝才能抓出他們生活中一些不一樣的東西,比如衝突,比如意外,比如驚喜。當然,對於一個事件的過程全記錄也是很好的。

比如,一群人為了一個比賽或者演出準備了幾個月直到演出/比賽完成之後,這一段時間,就是一個完整的過程,既定安排的事件,中間也會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情況,這需要導演有一個宏觀的判斷,決定這個題材是否有意義拍攝,考慮到一些可能的情況。比如紀錄片平衡,誰也不會料到主人公最後會以那樣的方式離世,這是一個悲劇,但也是紀錄片中的奇蹟。

當然,也有一些導演思維的促成事件。舉個栗子。有一個紀錄片名字叫:足球老太。講的是一個城鄉結合部里藥店的老太太,卻對球星球隊如數家珍,儼然一個老球迷。片子的最後,導演為了得到更加有故事性的內容,送給了老太太一張球賽的入場券,並安排人送她去市內看球賽。這時,鏡頭下拍到了老太太鄭重其事的拿出雪花膏,絲巾等收拾的乾淨利落,並拍到了這個老球迷和城裡最有名的年輕球迷,一老一少、一動一靜的喝彩加油身影,為原汁原味的紀錄片更添加了一抹耐人尋味的亮色。

而紀錄片也存在擺拍的行為,其實在國內是不被紀錄片界所接受的,但是在國外其實非常普遍。因為許多一瞬間攝像機也許會錯過。有的場景拍攝可能就需要提前布置拍攝。如紀錄片黑與白中,主人公一個簡簡單單推門而入、鋪床睡覺的鏡頭,就是擺拍出來的。但這些擺拍鏡頭,是遵從主人公本身的常見生活狀態而拍攝出來的,所以紀錄片中的擺拍,其實拍攝的都是真實的情景,不存在造假虛構的生活情節。只是目前國內的紀錄片,還不太能接受這樣的創作思維,更接受原汁原味不造作,原原本本記錄下完整過程的紀錄片,而其實,紀錄片也是需要一定的電影思維的,時代在變化,人們所能接受的事物也在變化。

以上。


一種是拍攝熟人,另一種是從生人成為熟人。個人感覺,獲得被拍攝對象的信任很重要!哪怕是陌生人,對方對你信任,也會很自然的表現!


充分調研,和人物多接觸,在保持客觀記錄的前提下多了解,同時也讓自己被人物了解以卸下心理防備,甚至可以在正式開拍前,拿著攝影機去晃蕩,讓人物適應拍攝的狀態。


就是一直拍,融入到對方的生活方式中,自己都淡忘機器的存在。


謝邀哇。作為一個拍過紀錄式短片的紀錄片愛好者,簡略地談談吧~

去看過陳曉卿老師的座談會,那天他來廣州方式宣傳新書。陳曉卿最為大眾所知的作品是《舌尖上的中國》,其實早年他拍過許多小人物的紀錄片。

拍舌尖的時候,他們團體會有先頭部隊實地尋訪,和當地人聊天,找到店家,然後和店家聊天,取好材,聯絡好。然後等整個拍攝團隊都準備好了,再進行拍攝。他們拍紀錄片時,他們都已經熟絡了,甚至已經是朋友。

另外一點就是「等」。拍攝對象可能剛開始不適應,放不開,但是對著鏡頭久了,他們會慢慢適應,或者慢慢忘掉鏡頭的存在。記錄者就是要等待這個時刻。

要花時間在拍攝對象身上,讓他了解你,讓他放輕鬆。


張以慶在拍攝《幼兒園》之前,先花了幾個月讓孩子們習慣攝像機的存在。


沒有絕對的真實……

只能說,相對長時間的跟拍,比較容易讓別人相信你所拍的東西是「真實」的,但是對有些被拍攝者來說,你永遠觸及不到他最真實的樣子。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何況紀錄片也是帶著立場、視角的……


謝邀~

這個問題其實來自直接電影觀點的影響,直接電影力圖做「牆壁上的蒼蠅」,來所謂還原真實,但其實大家都知道,沒有所謂真正的真實。我們看到的真實是被攝影機框下來、在剪輯台上被挑選過的真實而已。有些說多了,言歸正傳其實私認為被攝者與被攝對象之間有幾種關係

1.間離。就是你與被攝對象之間,還存在隔閡。你會告訴他你想要拍攝的狀態,或者你會告訴他讓他忽視你,繼續他的生活,但因為陌生者的進入,被攝對象其實是無法完全忽略掉的,這時候他會有不自然。

2.貼近。當拍攝者與被攝對象相處一段時間後,融入被攝者生活之中,被攝者會將其忽略掉,呈現出部分的真實。

3.迎合。這可能是最被大家忽略的一種狀態,其實面對聰明的被攝者尤其是合作多次的被攝者,他會知道拍攝者的意圖,因此會刻意去表現去迎合拍攝者。比如徐童導演與唐小燕的幾次「合作」。


謝邀!從我個人的經歷來說,一方面是跟主人公長時間接觸;另一方面是做一定的擺拍來重現一些在事件進行中不那麼好拍到的瞬間。

野生動物拍的少,回頭我問問IBE跟貓盟的朋友。


瀉藥,第一次回答,文筆不是很好,也只能簡單講講自己對問題的看法。

去年冬天自己拍攝了一部紀錄片,但也只是學生作品而已,我對於紀錄片的真實性問題的態度就是拒絕任何的虛假的為了故事情節的擺拍,堅持用手中的機器記錄以一個最客觀的角度去拍攝,拍攝普通人最平凡的生活。

然而想要拍出不同凡響的故事你必須要找好選題,好的選題是你紀錄片成功的一大要素。(因為我選題特殊,下面就沒講具體內容,如果有人想要看的話可以私戳我)

簡單說一下如何能夠表現出最真實的狀態,首先你確認選題之後開始於被攝對象進行溝通聯繫,互相溝通,了解他們現在所處的生活狀態,我選題之後的聯繫工作做了很久大概有一個半月,因為有4組被攝對象,我逐一與他們取得聯繫,建立信任,因為被攝對象的年齡都在40以上,後來大概發展到他們經常邀請我到家裡吃飯,聚會之類的。

其中在拍攝一個對象時,我為了去到他家裡,扛著器材,從早晨大巴車轉小巴車,小巴車轉摩托車,摩托車轉三輪車,三輪車轉麵包車,用了一天時間到了他的家裡。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家徒四壁,整個屋子兩層樓,完全的毛坯房,兩層樓租金一個月40塊錢,卧室面對馬路,我跟他睡在一起,窗戶比床大,但是沒有任何東西遮掩,冬天的大山裡,冷氣逼人,兩個人蓋著一床單人被子,穿著衣服睡都凍得我瑟瑟發抖,於是聊了一夜。第二天的拍攝效果我覺得分外的好(難道這就是一夜情的故事)。

原諒我最近一年都在準備其他的事情,對於紀錄片電影這一塊都生疏了不少,相機都有很久沒碰了.......


其實很簡單,只要你拍你就能感覺到。雖然一開始人面對鏡頭會敏感,但是只要轉移注意力或者集中精神做事情,就可以捕捉到很多細節。在我看來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一定要多拍,一個是可以讓被拍者慢慢放下鏡頭敏感症,一方面可以提取出大量的真實的細節。所以其實很簡單,主動去和別人溝通是很難的,尤其是在你們是陌生人的情況下,即使是熟人,也有很複雜的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多拍。


最真實也是與其他影視體裁比較出來的,實際上還是與日常生活狀態有比較大的區別。拍攝前導演與主人公仍然需要制定拍攝規則和時段。這些都是紀錄片不會主動告知觀眾的。另外紀錄片很有特色的拍攝手法比如大膽運用自然光,連篇累牘的長鏡頭,不避諱同期聲等等吧,也會給觀眾留下一個自然隨意的觀感。


從歷史上第一部紀錄片《北方的納努克》開始,擺拍就是順利成章的,這其實是個戲劇和電影這類表演藝術所共有的問題,藝術的真實和現實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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