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覺起來發現身邊的人去世了,是一種什麼體驗?

和閨蜜睡覺,突然開個腦洞……

一起睡覺,醒來發現另一個人去世了……會怎樣?

我先睡了,你們答著,但願我還能有機會看


~~

小學6年級,父親查出癌症晚期,沒錢看病,在家熬著。

(家庭各種背景就不說了)

那年,06年6月26日,凌晨1點左右,我起床撒尿,回來發現同床的父親很安靜,往常父親因病痛難熬的呻吟,今天卻沒有。

我急忙喊他,把燈急急點亮。喊老父親卻沒有任何的回應。

當時就害怕了,父親緊閉著雙眼,面目慈祥,伸手去摸父親的手,已經冰涼了。這個時候就已經基本確定父親去世了,可是。。。可是我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個結果,我還小啊,他走了,我怎麼辦啊!

我顫抖的探了又探父親的鼻息,感應了一次又一次父親的心跳。。。。。

可是,父親仍然沒有一絲生命的體征。

隨後就是異常的鎮靜,把床整理了一下,清理乾淨,然後安撫好老媽(老媽患精神病)。處理完這些後,就糾結該去找哪個長輩過來主持喪事。

父親病重的最後時日,父親的一個把兄弟(算是族叔)天天過來看望,是關係最親的,就在本村。還有父親的一個親弟弟,最後這些天,也是他在幫襯著,距離在5公里外。

想了想,最後決定去5公里外找叔。

母親看似是懂得了父親已死的意思,拉著我的手呢喃地說:「別怕,以後有我。」我鼻頭一酸,安撫地拍拍母親的背。

拚命地騎行在黑不隆冬的路上,我用最快的速度騎著,發泄著內心的恐懼.痛苦.迷惘.悲傷.難過. 我壓制著自己不去想,不去想以後,想將來。

終於到了叔住的地方,他在一家小廠看門,我使勁拍打著門,幾近瘋狂。叔被我嚇一跳,問我什麼事?我張了半天嘴,也說不出一字,然後哇的一聲,就哭了,徹底哭了,再也忍不住地哭了,找到支柱的那一瞬間,原來是那麼的幸福,有一個依靠,是多麼的安心。

我不想一個人撐著,不想,這很痛苦。

叔見我這情景,也知道了出了事。帶著我往回趕。

下文待更,現在飆淚中,想來也有很長時間沒流過淚了。

【今天借貴地,順道說說吧,都偏題了。以後也沒機會講這些東西。碼些字,算是記錄傾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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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叔回到家,叔再次確認後就帶著我找村裡的族親長輩。很快聚齊了4個叔叔,他們一起幫父親穿壽衣。然後挪位至大堂置辦靈堂。

時間過得很快~~卻好像又好慢。很多事情都是族親處理的。早上6點多,本村同學來我家找我約我去上學,那天是夏令營第一天。我說,不去了,你們去吧。來不及細說我就忙去了。

辦喪請廚師,廚師也是本地熟人,免了一些費用,又盡量節約食材。

辦喪的經費也沒有,父親最後走時,家裡現金也只有300多塊,我把錢從文具盒裡取出給叔他們,叔說讓我留著自己花。

家族很大,親近的族叔也有8個。他們聚一塊商量,最後分配了任務。一個叔帶著我去報喪,4個分兩撥到處籌錢,就如當年媽生我一樣挨家挨戶籌錢。剩下的叔叔在家處理其他事情,請喪樂隊,置辦用品。

自來水接的是鄰居家的,米面是後排小叔家的。很多東西家裡並沒有。

阿姨姑姑們在縫製喪服喪帽

關於籌錢,我是後來聽族裡長輩說的。叔叔們去了和父親相熟的廠老闆那裡,父親生前,他們就經常接濟我家。叔叔們好話說盡,卑躬屈漆,遇到脾氣好一些的,同情之下能掏錢,遇到脾氣差一些的,總會刁難幾句,叔叔說:這是最後一次了,人都走了,總要安心地走吧!

籌錢過程雖未親歷,但也知道叔叔們舍下了多大的面子,下了多大的決心。

報喪回來後,還有一個陰轎沒拿回來,陰轎是紙紮的轎子,人死後乘坐的。轎子是父親生前定做的。我去時,那家卻沒做好,那家師傅卻是很難相信我父親怎麼這麼快就走了的。最後他挪用了別人的轎子給我,卻沒收我錢。

喪期很快,2天,也是為了節約開銷。結束後,我和老媽在屋裡,望著空蕩蕩的家,再是忍不住,抱著老媽把憋了2天的情緒嚎啕大哭了出來。老媽懵懂知道些事情,安慰我,說:以後就和她一起過日子。

族親那天晚上也在聚著開會,商量以後的事情和總理喪後事宜。

粗略記錄以上。

寫下這些,不是博同情博眼球。事情是客觀存在的。

寫下這些,只是恩記那些幫助過我的人。喪,不是一個好的事情,甚至充滿禁忌。

最後感謝那些幫助過我的人,雖然這裡他們看不到。


嗯,我覺得我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

我的媽媽在2008年10月14日凌晨4點45分離開了我。

13日晚上,媽媽的情況突然惡化,馬上叫了醫生來病房,醫生來了後給我媽媽打了止痛藥,把我爸爸叫出去,不一會兒就聽到我爸的哭聲,我就知道,我媽媽可能撐不過去了。

20點的時候,媽媽的臉色突然一下很紅潤,神智也開始清楚,開始握著我的手嘮叨我從小到大犯得事,和病房裡親戚聊著一些瑣事,親戚們也裝作之前的事沒有發生一樣,很開心的和媽媽聊著,當時媽媽的狀態真的就像沒有被癌症折磨到快死一樣,說話的氣息就和患病前一模一樣,我真的以為醫生誤診了,可能我媽媽的情況真的好轉了,後來才知道,這是迴光返照,到24點的時候,我撐不住想睡覺了,媽媽也能也看出我的疲態,就讓我坐在床邊,讓她摸著我的頭睡覺。

凌晨3點的時候,病房裡開始嘈雜,醫生的說話聲,舅舅和姑姑們的哭聲,我爸爸的喊聲把我吵醒來,醒來就發現,媽媽的整張臉開始泛紫,呼吸也很急促,她看我醒來了,用力把我拉了過去,哭著和我說,以後要聽爸爸的話,千萬不能學壞,也不要輕生(因為之前有說過 媽媽死了我也不想活 這種話)。

這是我媽媽對我說的最後三句話,因為聽完這三句話,我覺得腦子被狠狠的錘了一下,胸口像是被人踹了一腳,渾身開始發麻發抖,我暈了過去。

再一次醒來,一個半小時後,4.50分,媽媽去世五分鐘。

我這一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在她去世前的一晚上,我睡著了,在她斷氣前的一小時,我暈倒了,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我在另一張病床上躺著,在她斷氣前的幾分鐘,沒有陪著她握著她的手。

我真的還有好多好多話想和她說。

你問我是什麼體驗?大概是現在想起來還覺得生不如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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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評論和私信的朋友的關心,我現在很好,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共鳴,只是把自己的經歷寫下來而已。


我幻想過在知乎能回答我親身經歷過的事情,這次我經歷過的是真的。也有點悲涼。

總體體會是:沒能在他生死離別之時,分擔他的痛苦,而是獨自承擔他逝後的結果,是一種遺憾或者說是悲傷。

我,我爺爺,奶奶誰在一張特別大的床上,那是臘月二十八。本來我是二十九才要回家的,當天下午,我媽打電話說,我爺爺胸口疼。爺爺年輕時在西藏,高原反應,有心臟病,後來沒大事了。

回到家的時候,爺爺讓我過去,用手揉他的胸口,可能大限將至的人都有一種覺悟,之前生病,他總要吵著去醫院。這次,他說什麼也不去,就在那裡躺著,後來好像沒事了。

吃過晚飯,我們家每年都有傳統,要打麻將,有總的幾百張專門從銀行取得一元紙幣,贏了拿錢,輸了不掏錢。爺爺一直不說話,玩了幾把就去休息了。

他睡在床邊,奶奶睡中間,我睡最裡邊。早上我還在睡夢中,奶奶起床收拾過年的家什,我靜靜地感受爺爺的呼吸,這是我多年來的習慣,我一直準備著。朦朦朧朧地聽見奶奶喊我名字,她說:「你看你你爺爺是不是不行了,他身上都涼了」

我當時,馬上摸了一下爺爺的手臂,的確,只有胸口還有一絲溫度。我覺得爺爺解脫了,確切地說,很欣慰,爺爺沒生大病,死而無妄者壽。

我沒哭,知道爺爺出殯的時候都沒哭,因為我知道:這個世界,最愛自己的人已經離開了,我要堅強。

後來收拾遺物的時候,晚上打麻將的錢,數了數,一共八十三塊,爺爺八十三壽辰。來參加葬禮的人都說,這是喜喪。可,直到現在,一想到,爺爺在嗚呼之時,一個人忍著痛,不願驚動別人,都會莫名心悸。如果我能陪著他就好了,即使分擔不了痛苦,抓著他的手,也好啊。

以上。


繼續更新(????ω????)迷の感動

首先更正一下:

題主說 他181cm。 你的1cm我就吃了,不服來papa ~

題主又說 我大一把他氣哭過。怎麼可能呢?我一直是個安靜的美少女啊~~~

還有很多小夥伴希望我們在一起,可是我們喜歡一個性別的啊?▂?題主這貨是我最大的情敵好吧,他又高又瘦,穿衣隨時可以仙仙噠,我的漢服我穿著有點緊,有點長,他穿除了短就是鬆了好么?人家的各種小瓶瓶超多的啊,完全比不過好么?這貨是小妖精,大家快來愛我(?˙?˙?)不愛我也不要緊,小妖精愛我就夠啦

知乎首破20贊,來補充一下回答。首先說一下題主,題主是一個180瘦瘦高高的美男子,超級暖男,對認識的人都很好,泛泛之交不在少數,知心朋友沒幾個,一起掉節操的朋友怕是只有我。哦,對了,喜歡掉節操的朋友可以私信加我。然後說一下我跟題主是怎麼認識的,我跟題主一個班,大一是屬於誰也不知道誰,誰也不認識誰的狀態,直到大二,我們在拓印課上終於勾搭上了,原本只是打發時間,隨便聊聊,沒想到這一聊便是節操一去不復返,好了,我們勾搭上了,我們在各種課上秀恩愛,嗯,我是他的假女朋友,代價就是他得幫我裝裱,就是這樣,我別的科目到還可以,唯獨這裝裱,誰叫我手短呢?大三到了選修課了,我們一起選了修書,好了,這下聊的更開心了,他經常不來,我經常給他修,然後他經常請我吃,後來我就比他胖了,再也沒有瘦下來,再後來跟他比我永遠是胖的,才不是因為我胖呢?▂?今天先更到這,想看繼續點贊哈(??????) ?歡迎加我噶~

11月24日更

以下是原答案~

我就是那個閨蜜……我可能會先試著叫醒你,叫不醒的話,先是直接被嚇到內心腦子一片空白,然後就是哭,因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完全沒有想過沒有你會怎麼樣,我希望的是以後你能一直陪我,以後到處走走有你,以後你結婚了,我要當伴娘,你有娃了,我要當乾娘,以後找個地方依水而居,你修道也罷,我就抄抄佛經,練練心,再不問世事。好像有點兒偏題了。然後摸一下心跳,如果確認了,打120吧。醫院確認了就拿著你的手哭著跟你告別,我不想把你的骨灰撒了,你會害怕。我要買個好看的盒子,去哪都把你帶在身邊。帶你一番遊歷後也許找個人嫁了,也許就為你誦經祈福去罷了。但是我可能再也沒有朋友了……所以我寧願死的是我,因為我承擔不了沒有你的世界。


2008年7月13日,6:30起床洗漱準備上學,但爸媽已起來,並且非常著急的準備出門,我迷迷糊糊的問你們要去哪,我爸告訴我,你二姨和妹妹在滿洲里去世了!妹妹比我小一歲,從小一起長大,小時候,兩天不見就會特別想,見面超過一天就會吵架,大點後都是妹妹讓著我,她去世那年16歲,我17歲,她永遠定格在了16歲!

我立刻清醒但同時又陷入恍惚,覺得是不可能的事,爸爸在跟我開玩笑。媽媽說他,你告訴她幹嘛,她還得上學,趕緊收拾上學去。他們就出門了,是姨父打電話給舅舅,舅舅又立刻告訴媽媽,他們是趕緊去姥姥姥爺家,看怎麼告訴老人這個噩耗!

中午放學去了姥姥家,他們立刻買了呼市飛滿洲里的機票,姥爺,媽媽,舅舅去的,爸爸留下照顧我和姥姥!我始終不相信這是真的,姥姥一直在哭,也不相信這是真的。

直到現在,已經7年了,我仍然不太相信這是真的,總覺得過幾天就會見,可一晃7年了,再也沒見!剛去世時我做夢夢到妹妹,在姥姥家,她在床上,我站在地上拉著她的手說,你別走好不好,你回來好不好,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她只是沖著我微笑!

媽媽的身體也是因為去滿洲里見到二姨的遺體大出血後變得不好了。現在偶爾會問媽媽,我總覺得她們沒有去世,媽媽就說我不會這樣想,你是因為沒見到遺體。

如今,家裡人已不再是提起她們就會流淚的狀態了,但仍然是我們的一個結,尤其是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姥姥姥爺!

妹妹,我仍然很想念你,你陪伴我16載,我卻要用我的一生去懷念你,你永遠定格在我17歲時你16歲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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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車禍奪去了她們的生命,剛開始我變得特別怕車,所以我一直沒有學開車,13年因為考駕照會越來越難考,被媽媽逼著報了駕校,硬著頭皮學下來至今沒有再碰過車,雖然已不再怕車,但車禍奪去親人的陰影至今都在!


驚醒。

房間很空,正對面只有一台掛式電視。床邊的桌子上放了一杯水。

手有些麻,一個女人睡在他胳膊上。女人背對著他,長頭髮隨意散著,睡得很靜,蜷縮著。

他試著抽手出來,又不忍心吵醒她。突然門外有人進來,他一驚,手抽了出來。好在沒吵醒枕邊人。

來人穿著一身白色外套,手裡是一盒葯。稍稍抬眼看了一下他身邊睡著的姑娘,見怪不怪地輕哼一聲。「吃藥。」

這兩個字於他異常陌生。像隔著棉花打到身上,他要費力才能明白意思。

近來他的思維都是這是緩慢,變成一字一句需要細細臨摹的字帖。除了女朋友,其他人說的話他都很難明白。

哦,對,女朋友。身邊的人是他的女朋友。這個意識讓他莫名一陣喜悅。他輕撫女朋友的頭髮,給她把被子掖了掖,接過來藥片,就著桌子上的水吞掉。

「吃飯吧。」遞葯的人臨走時留下這句話。

他穿鞋,看到自己的衣服,藍色條紋,真丑。頭髮也長過眉毛了,眼窩下有烏黑,高高的鼻頭微微發紅,襯著皮膚越發白。不過他現在已經不會計較這些。

門外很多人一起吃飯,都是男人。今天吃飯的人很吵,不少人都注意到走廊上一群白衣服背書包的年輕人,勾著頭看著。這些於他毫無關係,他只覺得今天的飯菜有些涼了,勉強咽了幾口米飯。

「你們來得太早了,都在吃飯。等他們吃完,我帶你們去查房吧。」一個白衣服對一群白衣服說。

「老師,我們今天的任務是採集SP病史。」

「剛好收進來一個,他女朋友宮外孕出血休克,晚上睡覺沒醒過來。現在幻聽幻視,還能看到他女朋友。哦,SP的臨床表現你們翻翻書,一會我會提問,考試必考。」

「好慘哦。」幾個小女生邊嘆氣邊從書包里掏書出來。

「剛好在那吃飯呢。」白衣服的手指向過來。

他渾然不知,木訥地嚼著米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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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良師益友@寧靜豬先生的提醒,上述SP有失偏頗,移駕評論區。謝謝豬先森!

本科時候遇到的一個病人,不知他現在如何,聊表挂念。


但求此生永遠不要經歷。


數了3個小時的羊都沒睡著,看來是又失眠了。既然失眠就來回答這個問題吧,馬克了很久一直沒回答。

沒有經歷過睡在同一張床或者同一間房身邊的人離開了,但經歷過前一晚還好好的,一覺醒來睜開眼就有個人和你說你母親去世了。

2000年,那個時候還在上初中,在隔壁縣城一所較好的學校上學,母親為了讓我有一個好的學習環境,就在學校外租了一套房給我住,不用住校,生活上都比較方便,8月的某個晚上的前一晚還和母親約定好過幾天的家長會她要來,開了這麼多次沒來過一次,孩子雖然聽話但家長也要負責,所以這次老師特地說了她要參加,母親問我是不是在學校犯什麼錯了,撒個謊這麼騙她,但母親還是說會給我帶好吃的,出差買了幾件新衣服也一起給我帶來。

通完話的第二天早上剛醒來還沒起床就有人敲門,我表哥哭腫著雙眼叫我穿好衣服隨他回家,我問為什麼回家,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表哥沒忍住告訴了我母親昨晚做生意回來的路上遭遇車禍去世了。當時的我腦袋一片空白,不敢相信這種只有電視劇裡面發生的情節會發生在我身上,當時不會哭,也不會叫,也不慌,就只像個木頭一樣杵在那,心理一直盤旋著一句話:是不是以後我都見不到我母親了。那個時候根本管不了什麼至親至愛,也管不了是不是沒媽的孩子是根草,也聽不到表哥比我還悲傷的哭聲,只是不停的問自己是不是以後這個人就再也見不到了,花再多錢都買不回來,使用再多的方法,再高科技的技術,這個人都不在了,你見不到她,摸不著她了,連和她頂嘴的機會都沒有了。這個人就像空氣一樣了,你看不見摸不著了,消失了,一個昨晚的還通過電話的活人就這樣消失了,聽不到她說話,連她的責備都聽不到了,你連當面和她說再見的機會都沒有了。當時唯一確信的就是母親她不在了,永遠永遠不在了,你永遠沒有機會和她當面說一句我愛你,或者說一聲再見了,這種永遠是伴隨我至直我生命結束還要久的永遠。

我忘了我當時是怎樣去到殯儀館的,從我聽到母親去世的那一秒開始到到達殯儀館的那一段時間我不知道自己怎麼過來的,我沒有掉一滴眼淚,我始終不相信那是事實,直到親眼見到母親的遺體我才哭出來,我所有一路不願相信的終變成了現實。那一刻我才知道天塌下來是什麼感覺,心理突然空了一截的滋味。

或許是因為母親離世得太突然,以至於現在任何突然發生的事情對於我來說都不突然了,無論什麼事情我都只會回應一句:哦。接著冷靜的思考如何處理。

從母親的離世到伯父的突然離世再到我奶奶去世,我對生命的無常已經全然接受。生命或長或短,總有結束的那一天,你掙扎不了,也改變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每個人來人世間走這一程你不知道他能活多久,你也不知道他能陪你走多久,每個人都有他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宿命。每個人的離世就像每個人的出生一樣,都是不可控。

我時常在想一個問題,就是如果我身邊的人都一個個離開了,我將會以何種狀態在這個世界上生存,或許還會像昨天一樣,或許也會有今晚的失眠。每個人其實都是孤立存在於這個世界上,運氣好能遇到另外一個孤立的人陪你在一起,兩個單獨的個體,終究還是成不了一個人。運氣不好就得一直一個人孤立的在這世上生活。

兩個人也好,一個人也罷,都得有勇氣來接受這無常的世界,你所經歷的就是無常。電影《後會無期》裡面有句話說得很好:每一次告別,最好用力一點。多說一句,可能是最後一句。多看一眼,可能是最後一眼。


太可怕了,以後睡覺把他抱緊一點。


「誒,起床啦」

我搖晃著昨晚來寄宿然後睡在我身邊的朋友

⊙▽⊙

「卧槽,這麼叫都不起」

於是我找來了我收藏了兩個月的襪子給他的鼻子做了個面膜

「卧槽,還不起,不會死了吧?」

我把手指伸到他的鼻前

「麻痹,還真死了」

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他早就變青的臉

不管了,先搜搜他身上有沒有錢,餓死了去買個早餐先。

卧槽,只有十幾塊。

天真爛漫的我走在吃早餐的路上,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人生已經因此改變。

我被抓了

我知道我應該是要被抓得。

但是萬萬沒想到的是警察居然來的這麼快。

快到勞資剛買的三兩鹵粉還一口都沒吃的卧槽(#?Д?)

「我們懷疑你和一起謀殺案有關,請你和我們走一趟」

是一個小偷報的警。

我出門忘記關門,或者說我根本沒想過要關門,他搜光了我家只發現了五毛錢,連個水果都沒有。

怨念過深的他坐在床上休息還被個死人嚇得半死

為了報復當場就報了警。

然後一起被抓了。

「我們有理由懷疑你是為了這十幾塊錢謀財害命」

在聽完我的供述後一個警察說道

卧槽,傻逼

「二十歲男子為吃早餐殺害朋友謀財害命?」

我嘲諷道

「這個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你看這條新聞,與你的情況很類似啊,年輕人,你的覺悟很低啊」

一個中年警察回答了我。

還真有這樣的傻逼。。是在下輸了

「有什麼證據嗎?」

「在他身上採集到了你的指紋,你說他昨晚才到你家睡?」

卧槽好難解釋,相對於被懷疑是一個基佬我還是被懷疑成殺人犯吧,都怪我早上搜錢的時候太仔細了。

於是我被暫時收押了

第二天我被放了出來

原因是昨天死的那個朋友「復活」了

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出來吧,現在應該好好的和我解釋一下了吧」

你被困在一個密閉的房間,房間里有兩個洞? - 銀針一朵的回答 大家可以先看看這個回答,關於這個朋友的前情。


2016年4月1號,天大的愚人節。我在美國讀研究生,4月1號(波士頓時間3月31日下午兩點左右),我表姐給我微信,說我爺爺病重,要我買機票回家,立刻馬上。當時我感到奇怪,我從小和爺爺奶奶不親,爸爸在我臨出國前讓我看過爺爺奶奶,並且告訴我說如果爺爺奶奶去世,你可以不回來,因為太遠了。但是這話只有我和爸爸知道。然而當我四月四號終於從波士頓飛北京,北京飛蘭州,蘭州最後飛到張掖市人民醫院的時候,我才明白。不是我爺爺,是我爸爸。養育了我二十四年的爸爸,突發腦溢血,腦幹死亡倒在了賓館去醫院的路上。我穿戴好無菌衣帽,進了icu重症監護室,我看到這個辛辛苦苦撫養了一大家子,在單位兢兢業業的作家終於倒下了。他的身上插滿了管子,瞳孔放大。我知道沒有任何希望了,連自主呼吸都沒有。我沒有掉眼淚,我還在巨大的懵逼狀態,我傻傻的出了病房,給在場所有的我爸爸的同事,朋友,領導鞠躬。謝謝他們在我爸爸病危時刻的照顧。

上面這個微信截圖,是我爸爸3月30日發給我的,我和他最後的對話就是爸爸說我很懂他。事情過去兩個月,每當我感到難過,我就會照鏡子,看看哪裡長的像爸爸,我害怕時間太久,再也記不起來爸爸長什麼樣。他是一名作家,一名幼兒心理學教育家,我在他的培育下,成為一個性格活潑開朗,獨立自主的女孩子。家裡的書櫃擺滿了他生前收藏的書,足足有幾萬冊。我還記得我打趣問他,爸爸你給我留下的財富是什麼?他說就是這些書。當時還假裝嫌棄地不要。現在看來,都是回憶。雖然和爸爸只有24年的父女緣分,可是我來世還要做他的女兒!他是我的父親,我驕傲!我會帶著他給我的驕傲,盡全力笑著活下去。


外公是在我大二暑假去世的。那天他醒來和外婆聊了兩句,外婆就起床給煮粥了,幾分鐘後不放心就回屋看。本來準備睡懶覺的我那時忽然醒來,已起床父母也有感應,一家人圍攏在外公床邊,他已安詳的去了。

外公是一名鐵路工人,沒受過現代教育,讀過私塾,當過木匠學徒,寫的一手好字。外婆和外公青梅竹馬,據說是袍哥人家出身,讀過農專,畢業連工作帶戶口都放棄了,為了跟著全國修鐵路的外公。

外公除了夏天穿老頭衫,平時一身不帶肩章的鐵路制服或中山裝,步伐有力,揮手落足很有精神,退休老幹部的派頭。雖然面相挺嚴肅,但實則風趣詼諧,貌似很受院里老太太歡迎,屬於講個笑話剛開口別人就哈哈哈那種。如果拿某個人來形容的話,外公特別像《我愛我家》里的老傅。

外公很愛乾淨,菜做的好吃,節約,特別愛算賬。外婆在家是很少做家務的,因為外公勤快,做的也比她好。外公應該是有潔癖,每天收拾的乾淨整潔。退休開了個小賣部,每天連門外大馬路都要掃乾淨。後來年紀大了在爸媽就把老兩口接到我家,每天除了自家住的三樓,從樓頂七樓要掃到一樓。外公尤其愛算賬。因為做過會計,又開過小賣部。家裡所有收入和開銷,每天每一筆的每一分錢借加貸減都記的很清楚。比如我媽買了菜回家,就得到外公面前細數花了多少,菜的單價,買的數量,要借貸平衡,兩毛錢對不上都要弄清楚到底是買了蔥還是少找了。最啼笑皆非的就是每回過春節,一家十來口都坐客廳看春晚,外公自己在書房算賬,在12點前把當年的賬盤出來,鎖進柜子。

外婆從我記事起身體都不怎麼好,有心臟病,胖胖的,話很多。最喜歡在外公做飯時倚在廚房門口數落他——油放多了,肉絲切太細、萵筍沒炒熟……一般數落個十分鐘外公會忍不住,兩個人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外公掃地、洗衣服、盤賬時也有這個套路,外婆有時氣著了就說要回老家。其實除了我出生前和外公回過一次就再沒回去過。外婆讀過農專,雖然以我的年齡根本不知道農專是什麼學校,但爸媽告訴我外婆那一輩的女性,外婆是唯一讀過書的。畢業後外婆本來是可以分配工作的,但是為了跟外公走,離開農村的外婆連戶口都沒了。所以我媽姐妹四個,小時候只有她有戶口。後來在樂山定居,沒戶口找不到工作,外婆只能在一個石灰窯打工。外婆很絮叨,但聽不到她埋怨以前的苦日子,一說起都是感謝當年哪些人幫過我們家云云。外婆有時會講「家族」的故事,比如祖上是大名鼎鼎的闖王李自成,各房傳下十八般兵器,我們這房是七星寶劍。外婆父親是當地有名的袍哥人家,坐第四把交椅,專門管賬,後來擦槍的時候走火,把自己打死了。老屋埋了幾罈子銀元……

從我記事起外婆心臟就不太好,到我高中開始每年都會住一兩次院,回回下病危通知書,而外公基本寒暑不侵,感冒都沒得過幾次。大二那年外婆又住院了,外公和往常一樣陪護。在醫院覺得自己也有些不舒服,做了個檢查——胰腺癌晚期。一直到放假父母才告訴我,那時外公已經送進重症監護室。站在病床前,前一刻外公似乎還能像小時候那樣拿根筷子在闖了禍的我身後攆。下一刻,看著眼前昏迷著插滿管子,枯瘦如柴的老人,我都不相信這是那個一向蒼松一般剛健的外公。那時外公已經沒有進食的能力,連輸液都會往外吐一盆盆的黑水。醫生說短則五天長不過一月,還是出院多和家人在一起。給他做了手術,切了什麼,讓他能把粥喝進食道。我們騙他做了手術就治好了,在家慢慢養段時間就能和以前一樣。我不知道外公是否相信過,一直到他走,都沒說過交代後事一類的話。


沒有經歷過題目的。

當時我正在宿舍扯著嗓子唱歌,旁邊一群基佬在討論哪個妹子漂亮,是的,當時我的狀態很瘋,很扯,就在這時接到我爸的電話,語氣一改平時的輕鬆愉快:回來吧,你爺爺想見你。旁邊我媽說多請幾天,直接請一星期吧。

發生什麼事我早猜到,急匆匆跑出去什麼都沒拿,在樓下又給基佬打電話把錢包扔下來。

一百分的開心在接個電話後直接過渡到一百分的傷痛,這經歷再也不想有了。


來到知乎以後發現有各種腦洞大開的問題,恰巧這個經歷自己有過,大概是十歲的時候,我跟堂妹去表妹家玩,晚上跟表妹的太奶奶住一個房間,房間挺大我們兩個跟太奶奶住不同的床,第二天姑姑覺得太奶奶怎麼一直沒起床進來叫她,才發現她去世了,70多歲的老太太,晚上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沒有任何徵兆。恐懼肯定是有,半夜有點冷我還去太奶奶的床上拿過被子,可當時大人一下子忙了起來,沒人顧的讓我們,姑姑趕緊找鄰居送我們兩個人回家,其實除了害怕,還有一些愧疚,覺得晚上應該聽到什麼動靜這樣是不是太奶奶就不會去世了。


雖然沒有經歷過…但還是想開個腦洞…

試想了一下場景,我不會隨意確認他已死,就算他真的死了我也不會當他真死了。

也許當時的我心會非常慌,心跳加速,畢竟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然後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不管怎樣還是打開手機撥打110或120。

然後就靜靜地看著身邊的那個人發獃…不想思考…直到其他人來…也許幾天精神都緩不過來…離死亡那麼近的一次,呵呵呵呵…有趣…


兩個月前,我媽人生中給我的最後一通電話,沒接到


他喜歡旅行,這次去了最美的地方。


樓上有個父親的,我來說個關於自己母親的吧。

意外點進這個話題,匿名是怕別人的關心也會成為自己崩潰的引子。

不是睡一覺醒來發現的,所以這個問題算有點強答。但又很切題,特別是毫無預料。

已經十五年了,願你們此生不要有這種經歷。

如果毫無預料的突然發現身邊另一個人去世了……會怎樣?

答:地球還是會轉,日子還是會過,上天不會因此對你有額外的憐憫,如果傷心,自己心念就好,不必招惹別人莫名的憐憫。你身邊的人,每每念及此事,無非都是「可惜當初如何,要不然你會很好」這樣下意識的寬慰,只有自己能明白那些夜深人靜的無奈,毫無聲息的吶喊。

這種經歷大概會把「人性自私」這四個字冰涼的刻在心底。

我媽是個小學老師,所以可想而知在一個小鎮成長的我,在母親的保護和照顧下,少年會多麼無憂無慮。

快2000年的時候有次我媽開玩笑,說千禧年要吃桃, 我還納悶說吃桃幹嘛有什麼講嘛?她說不是說世界末日嗎,吃桃好逃跑的啊。

99年我14歲,縣裡改制有了一批經濟房,家裡盤算著除去首付,月供應該是還的起,就借幾萬塊錢交了首付,在縣城買了一套房供著。結果那年秋天我媽極度的身體不適,縣裡看不明白,我爸就回來陪她去市區醫院看病,最後的結論是腎衰竭必須一直住院,短期可以透析,長期看最好的辦法是移植腎,但是一來要錢大概十幾萬,二來還要有合適的腎源機會。

好在父母為人不錯,加上父母單位親友的幫襯,我爸又找他的朋友借了大部分費用,手術費用很快籌的差不多,然後醫院那邊透過一些關係,從東北匹配到了合適的腎源。

之後手術很順利,移植也很成功。冬天我爸的朋友去市內把爸媽接回來,讓我回家先生好爐子。他們到了,打開車門,我媽自己下車的,當時心裡別提多開心了。

我媽靠在床上,我坐在旁邊,尋思生活還是很美好的。過了一會兒,我媽說,該吃藥了,你幫我把葯拿來,就那邊那個大箱子。

那個箱子跟老式大彩電的箱子差不多,裡面滿滿的都是一種不認識的葯。我拿過來,我媽說哎,這個葯真是貴。我也沒多想什麼,葯么,吃唄。後來我爸他們聊天什麼的我才知道,原來對於移植手術來說,手術費用只是個開始,後期終生的這些抑制免疫系統的藥物費用……

過完年夏天中考結束升高中了,這期間媽媽又去複查什麼的幾次,身體狀態一直比較穩定,到我中考結束以後,她沒事也可以自己在院子里轉悠。只是經常會說這個貴,那個花錢什麼的,她以前的很多漂亮衣服,也都統統收起來了,穿一身農村婦女的衣服腰帶也不系,系根繩子。我說你不是有腰帶么,她說她不願意系,說你爸給我治病借了那麼多錢,怕人家看我們家還有外債還吃好的穿好的,會說閑話。吃個飯,炒菜也只肯炒個茄子,自己再糊倆餅子。

哎,人性的自私啊,人時間久了就想自己舒服不顧別人感受了。那時候我一個青春期的少年,風風火火的,時間久了說話辦事有時也不怎麼顧及我媽的感受,好多年以後想想那個時候,在我媽的心裡,覺得我沒事陪她說說話也好, 我卻慢慢的除了正常生活,也不大怎麼陪她寬心解悶了。我媽就老是覺得,她的病,給這個家帶來了此生可能都遙遙無期何日還完的債。

Too young too simple,這個秋天,我和我爸(我爸忙工作基本兩三天回來一次),都沒怎麼注意到我媽的消沉,都覺得日子這麼一天天的過著也沒什麼。

八月二十那一天,我像往常一樣吃了點早飯騎自行車去上學了,到中午下課還看見有同學在打籃球,又打了十分鐘的籃球才往家裡走。

八月二十那一天,上午我爸給家裡打電話沒人接,以為家裡有事,就打給我大伯家,讓我堂姐去我家看看。我姐到我家,看見我媽在家也沒什麼事,就陪我媽聊聊天,給她削了一個蘋果,然後回去了。

我中午到家就喊媽我回來了,沒回應。到裡屋,我媽在那躺著,我說媽你睡覺呢?沒回應。我湊上去一看,我媽睜著眼張著嘴一絲未動,嘴好像脹氣的樣子一下一下的。我被嚇哭了,慌張的聽心跳,沒聽見,又慌張的學電視按心口,邊按邊喊她,折騰了幾下也沒反應。一看不行然後哭著給我爺爺打電話說我媽不知道怎麼了。

爺爺住不遠,很快帶著奶奶來了,老人經的事多吧,爺爺沒說別的,就說給你爸打電話,讓他回來帶你媽去醫院,然後你去你大姨家讓她去醫院找我們(大姨家那時候沒有電話)。

慌了神的我得到爺爺的指示情緒有點穩定了,就騎車去大姨家,哭著跟大姨說我媽去醫院了。我大姨聽了以後也沒說什麼就說沒事的,別急,咱一塊去醫院吧。

我那個時候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就覺得我媽需要去醫院搶救一下吧。

到了醫院,問人家搶救在哪。還沒到搶救室,先看到我堂姐了。我堂姐衝過來,一句話也沒說就抱著我大哭。我跟我姐從小玩到大,這麼多年我從沒見她抱著我哭,我害怕了。再往前走,看見我大爺了,他也哭了,說你進去看看你媽吧。我爸在旁邊,一遍哭,一邊說這個騙子、還說要好好過日子啊。

我進去了,大腦一片空白,麻木的拽著她的胳膊,喊了幾句媽啊。靠,原來人死了是這樣的,皮包著骨頭啊,衣服都撐不起來了。不對啊,電視劇上不是這麼演的啊。我又開始哭。

我大爺進來,說孩子,你媽不甘心,你給她說幾句話,給你媽合上眼吧。我就說,說完給我媽合眼,靠,電視劇上怎麼手抹一下就給人合上眼了呢,我怎麼就合不動呢,怎麼就合不動呢。

然後家裡人給我媽換壽衣,我一個人走到院子里去了,天氣這麼好,我怎麼覺得天已經塌下來了呢?我是誰啊,我在哪裡?我什麼都不知道,離開這個世界算了。

算了,干點什麼吧,不知道啊。他們過來喊我,走吧,要去火化了。從急診往外抬的時候,那種此生再無機會相見的感覺,終於來了。算是嚎啕大哭吧,醫院裡的護士不知道見過多少陣仗了,居然也在哭。

到了火葬場我就看那個大煙筒,這是升天的地方嗎,從那裡出去是不是就進天堂了啊,上面會不會下來人跟我說說話什麼的?他們讓我幫忙把我媽抬到焚化爐前面的鐵架上,此生再無機會相見的感覺又來了,我要哭,我大爺一把拽住我說眼淚不能掉在你媽身上,把我拽出去了。

再後來就是漫無天日的麻木,到接骨灰盒的時候也沒什麼感覺。我抱著我媽,我們回家了,守靈那幾天一直就是麻木。然後到要下葬那一天,鄉下做白事的老頭,說要找我媽的遺物放在棺材裡。然後他大聲說XXX,這是你的東西,你帶著上路吧,說完就打開骨灰盒,我第一次見我媽的骨灰,或者說,我第一次現實里見骨灰,跟之前電視上演的,97年鄧老爺那白粉筆末一樣的骨灰不一樣啊。靠為什麼骨灰里很多骨頭啊,我又崩潰了原來我媽成這樣了,原來不是變成一個小人住進骨灰盒裡啊。

然後下葬,辦完這些事以後親戚們陸續回歸正常的生活。我不能走讀了,因為我爸顧不上,爺爺奶奶年紀也大,我開始寄宿。我開始回到學校上課,左袖帶著黑紗,我的女同桌,滿眼歉意的看著我。我的高一班主任,還在全班同學面前說,XXX,他媽媽去世了,很不容易,功課也落下很多,大家以後多幫幫他。我尋思TM老拿我的事說什麼說,我的痛苦不能拿來成就你們的憐憫啊。還我一分清凈吧。

然後我落下功課加上意志消沉,開始自暴自棄,又覺得孤獨,總喜歡跟朋友在一起聊天,又總覺得特別。小地方嘛,一點事,所有人都知道,總感覺別人看我的眼光里,都帶著施捨跟憐憫。

功課直落谷底,直到高三才略回升。

夜深人靜,哭過無數回,嚴重的一次,幾年後春節,團圓飯其樂融融的時候,我突然離桌,奔到曠野里哭。

每每想起此事,我都會覺得此生的依靠,消失殆盡。我是那孤魂的野鬼毫無方向。

從此以後變得冷漠,孤僻,怕跟人交際,但又想傾訴,又害怕訴說。

總會有人跟我說,都過去了,往前看,什麼都會好的。

真的會嗎?我總是在心裡淡淡一笑,就如同我現在想對你們說的「願你們此生不要有這種經歷」。

人性總歸是自私的。輪到自己頭上了,才會知道那些毫無意義的話,說了也許不如不說吧,比如:

後來前幾年我的爺爺生病去世,雖然我跟爺爺也很親,僅次於我跟我媽,但畢竟這次有緩衝,從得知時日不多,到壽終大概又一年,我有時間陪他走過。他想曬太陽,我還可以默默的陪他坐夕陽下的長椅看廣場的孩子們奔跑。所以我再也沒哭。

爺爺走時,我的一個叔叔,說真是後悔,因為有事出差沒能見爺爺最後一面。

我在想什麼?我心裡在冷笑,我想你們該知足,你們有一整年的時間陪他,照顧他,來緩衝,來適應。甚至我還在爺爺生日錄了一段視頻,以後想了,都可以看的。

而我媽,卻是猝不及防的,永遠的走了。走的那麼急,急到很快我們又搬家,甚至我們家的相冊,後來寄存在大爺家的相冊,也不知道去哪裡了。我連一張我媽的照片都沒有。是幾年前,在我奶奶家的相冊,找到一張99年春節的全家福,我媽最後一次站在我爸身邊,笑著。

我媽是自殺,她覺得她成為了這個家庭的累贅,她怕毀了我跟我爸的生活,在那個上午,服下所有的葯。後來我們在家裡的沙發後面,還翻出了農藥瓶。

當年的我,竟然毫無察覺,所以我一直覺得人活著,真是深深的負罪感。

人生啊,總以為有些事還很遙遠,誰會想到那些突如其來呢。

這事後來也沒發展的像一些勵志故事一樣。我也沒奮發圖強,努力拚搏,前幾年的努力,到現在也已經變成了碌碌庸庸。

前幾天我奶奶,摸著我媳婦的肚子,過了一會突然說,他媽要是還活著,明年剛好退休給你們看孩子。

寫到這,我又落淚了。

所以題主,可能你是好奇,可能你是真好奇,好奇一下就可以了,這種真的不要發生在自己身上。

因為這種體驗,未曾親身經歷,真的無法感同身受。


傑克一覺醒來,推了推身邊的妻子。

妻子沒有反應。

今天她睡得真死,傑克想到。又用力推了推。

妻子還是沒有反應。

傑克有些慌了,心裡一個想法一直揮之不去,他現在必須要驗證。

也不得不驗證。

她把手指探到妻子的鼻子前,沒有氣息。

又摸著妻子的手腕,怎麼也找不到脈搏。

現在這個想法被驗證了,妻子,確實在睡夢中死去了。

傑克使勁搖晃著妻子,卻怎麼也搖不醒。

不!不!

傑克歇斯底里地衝到樓下。

管家!管家!

他大聲喊著。

什麼事?少爺?

管家從未見過傑克像這樣失態。

傑克見到管家,沖著管家喊道。

管家!

早餐做一份就夠了。


這個問題好殘忍,讓那些經歷過的,再一次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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