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兵器時代,幽雲十六州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公元938年,石敬瑭將幽雲十六州割讓給契丹,於是後人歷史就說石敬瑭此舉使中原失去了北部屏障。我不以為然,我覺得更多的情況是北宋軍隊過於羸弱,幽雲地區的重要性會不會只是宋人推脫的說辭呢?當年西晉坐擁幽雲地區還不是一樣丟了中原。
申明:各頭條號、公眾號要轉載請和我說明,否則舉報不謝。
終於可以細說一下幽雲十六州了,本文僅從地理的角度來分析幽雲十六州的重要性,並會根據評論區提醒,實時修改錯誤。
先簡單介紹一下幽雲十六州:
圖中紅色虛線所圈出的這片區域就是幽雲十六州,十六座城池:
幽州:今北京 順州:今北京順義
儒州:今北京延慶 檀州:今北京密雲
薊州:今天津薊州區 涿州:今河北涿州
瀛州:今河北河間 莫州:今河北任丘北
新州:今河北涿鹿 媯州:今河北懷來
武州:今河北宣化 蔚州:今河北蔚縣
應州:今山西應縣 寰州:今山西朔州東
朔州:今山西朔州 雲州:今山西大同
也就是山西北部(雁北地區,大同及朔州)、河北北部(張家口、承德、唐山、秦皇島)、北京及天津的部分地區。
再來詳解一下它的地形:
幽雲十六州其實是可以分成兩塊區域,即雁北地區和華北平原,分界線就是太行山脈。西邊的雁北地區差不多就是今天的大同市及朔州市,因為在雁門關以北,所以叫雁北地區。這塊地區位於黃土高原東北邊緣地帶,內多山脈和盆地海拔較高。而東邊就是一望無際的華北平原,從燕山山脈一直到黃河邊,除了有部分河流之外,沒有其他的阻礙。
幽州、順州、薊州、涿州、瀛州、莫州、檀州這七個州位於太行山以東的華北平原
儒州、新州、媯州、武州、蔚州、應州、寰州、朔州、雲州這九個州位於太行山以西的雁北黃土高原。
好了,幽雲十六州的地理情況介紹完了,下面我們就來看看北宋和遼的行政版圖:
上圖中的黑線是澶淵之盟後北宋和遼的邊界。澶淵之盟簽訂後,宋遼約定以白溝河為邊界(上圖中海邊到太行山的那一段黑線),遼歸還宋莫、瀛二州。所以,實際上北宋是佔據了幽雲十六州的其中兩個州的,遼國佔據了另外十四個州。涿州左邊紅虛線和黑實線圍成的那一塊三角形的區域是易州,是澶淵之盟宋讓給遼的。
那麼,說到這兒,宋朝面對的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局面呢?再上一張圖:
終於看見宋朝國都開封了,位於黃河以南。這張圖已經非常清楚得表明了開封的戰略位置有多糟糕:
首先是宋遼邊界,圖中很明顯得可以看出,從渤海到太行山腳下有很長的一段距離,沒有任何阻礙(華北的河流冬季都會結冰,白溝河及滹沱河沒有抵擋作用),敵軍可以選擇這條線上的任意位置突破,界河也就是個形式。
過了宋遼邊界就是宋軍在北方的三座軍事重鎮——真定,中山及河間。真定,現在叫正定,防守的主要是從太行山西邊(一般是來自太原)的敵軍。中山,現在叫定州,與河間(瀛州)一起防禦著南下攻宋的軍隊。
看似有這三座城池在,應該可以抵擋敵軍軍,其實屁用都沒有。原因無他,地處大平原,如此開闊的地形和距離根本沒法做到相互照應,敵軍可以利用圍點打援(不知道的百度一下,這裡不細講)的戰術將其一一攻克。以宋軍的野戰能力加上騎兵的匱乏,這三座城也就能拖延一下時間。
下面以金軍南下攻宋為例來說明這片從平原和山地行軍的差異。
金軍攻陷燕京後,第一次南下攻宋的路線入下圖:
東路軍:由完顏宗望率軍,從幽州出兵,先後攻克中山、真定等重鎮,然後一路南下,抵達開封城下,開始了第一次開封圍城戰。
西路軍:由完顏宗翰率軍,從大同出發,進攻太原。但是未能攻克,於是便讓部下繼續圍攻,自己前往開封。這便是太原之戰。
戰爭的結果是宋金議和,宋答應割讓太原、中山、河間,金軍撤兵,留下一部分繼續圍攻太原。
金軍第二次南下攻宋的路線如下圖:
第二次比第一次糟糕的是,太原終於被攻破了,並且西路金軍一路南下,攻克了上黨地區及西京洛陽,切斷了潼關內外的聯繫,把最精銳的西路軍(把西夏揍得落花流水)擋在關外,使其無法前來勤王。兩路軍在開封城下會師,這就是第二次開封圍城戰。
戰爭的結果是,徽、欽二帝被俘,北宋滅亡,史稱「靖康之恥」。
這場戰役很好地說明了地形對於作戰的重要性,處在山間盆地的太原依託有利地形(山脈中狹窄的地帶)阻擋了金軍的南下,相比起金軍騎兵在華北平原上縱橫馳騁,山地地形顯然更適合防守。真定、中山及河間看似穩固,實則完全沒有起到作用。
好了,說了那麼多,再回到幽雲十六州本身。幽雲十六州到底有多重要?如果宋朝有了幽雲十六州會具備哪些優勢?
幽雲十六州又一個很多人不知道的一點,那就是它的界線本身是長城的一部分:
圖中黑色虛線就是長城的路線,除了渤海到紫荊關的這一段,其他都和長城重疊。長城在靠近居庸關的位置分成兩道,北部的叫外長城,也叫邊牆,南部的叫內長城,也叫次牆,內外長城圍成的區域就是前文說的雁北地區。
內長城在山脈缺口處設了關口,圖中就是幾個最著名的關口,居庸關、紫荊關、倒馬關,合成內三關。偏關、寧武關、雁門關,合稱外三關。
其實我認為,宋朝並不需要完整的幽雲十六州,只要能擁有華北平原上的七個州就能使局面得到徹底的逆轉。其實大家都已經發現了,控制了華北平原,宋朝就等於完全控制了內長城,即擁有了完整的太行山脈——外三關防線,原來北部邊界上那麼大的一個缺口被太行山脈給堵上了,不明白的我再上一張圖:
這是我照上面的YY繪製的奪取華北平原的宋遼邊界圖。宋朝原先需要防守一個面,現在只要防守幾個點就行,這個差別是巨大的。
首先,原先的「面」地處平原,防守難度大,投入兵力多不說,騎兵還很容易利用機動性的優勢逐一攻破,宋朝的步兵根本無力抵擋,這一點前文的參考戰例已經說明了。
現在,新的邊界完全位於山脈之中,地勢險要,不利於大規模騎兵展開。而且,由於防守的是幾個「點」,宋朝只要將原先養大量禁軍的經費用來加固這幾個重鎮,用少量兵力(相較於之前)重點布防,再修幾段長城就行。如果不出意外,以當時游牧民族的攻城能力來看,很難對長城內構成威脅。
如果宋朝有了全部的幽雲十六州呢?那就更好了,雁北地區既可以作為戰略縱深而存在,先行抵擋游牧民族的進攻,也可以作為向草原進軍的橋頭堡,甚至當中原王朝強盛時,可以以此作為奪取河套地區的跳板,西夏可能早就承受不住宋朝的打擊而亡了。此外,雁北地區是產馬區,宋朝如果掌握了這塊地區那就可以自產軍馬了,這也是一個不小的優勢。
以上地圖截取自騰訊地圖
幽燕-並雁-涇延-涼湟這一帶狀地區,也即今天的遼西走廊-河北北部-山西中北-陝北隴東-隴西河西-河湟谷地一帶,是我國古代中原政權面對北方游牧強敵時的關鍵攻守區,既是防守時佔盡地形優勢的可靠防線,又是進攻時從中原「低」地向北方「高」地出擊的地形跳板,掌握這一帶狀區域便能夠掌握抗衡北患的戰略主動權,無論是出擊行軍還是預警迎敵都能夠更省力、更從容一些。
北方草原的游牧族群,更容易產出良馬、培育騎手,一旦北方草原被某一個游牧部落統一,便會形成一股強大的騎兵力量,去征服沒有什麼地形屏障保全的西域綠洲農業邦國與東北漁獵部落,以至於形成橫跨東西幾千里的草原「帝國」。相對於北方草原的強敵,中原地區無論是騎兵戰法(秦趙騎兵)、良馬產出(草原養馬要比中原養馬更高效更經濟)都主要來自北方草原,在組織騎兵對抗方面是不佔優勢的,除非像漢武帝那樣以強大的中央集權搞疲了整個社會。所以,對於中原政權來說,擁有一個足以緩衝騎兵軍團威力的北緣戰略帶是彌足珍貴的,是經濟適用的。
在不同的歷史時期,由於中原政權京畿地區的相對位移,北方戰略帶的不同位置便有著戰略重要性的東西位移。在五代北宋,由於京畿地區不可逆轉地由關洛向汴梁東移,北方戰略帶的重心也便由漢唐帝國時期的晉北陝北轉移到了幽燕晉北。到了元明清時期,由於幽燕本身變成了京畿,幽燕的地位自然便數一數二的重要了。
回到題主描述中涉及的北宋,幽燕十六州的出讓,直接使得幽燕險要盡失、晉北則喪失雁北的外圍防線,對於三晉一路的防禦來說,由於晉中南的表裡山河地形,尚且還能組成一個完整的地形防區,但對於河北腹地而言,丟了幽燕,就再也沒有什麼地形屏障可供應敵了,只能靠著開挖河渠以及其他的防禦工事來阻遏北騎,這對於中原王朝來說是極高的一筆國防負擔甚至勞民之役,所以北宋才會在北伐不成的情況下寧願納幣買和平,也不花錢修工事。
而且,幽燕的喪失,殘廢了整個河北的防禦體系,也順道使得三晉的防禦體系變成了尷尬的「孤軍」,在沒有側翼犄角遙相呼應的情形下,在晉北陝北活動的大宋西軍與太原守軍,也便只能成為一支被北敵側翼圍困甚至圍殲的軍事力量,喪失戰略機動性。
幽燕地區的喪失,直接導致了「晉漢周宋」四朝在其國都正北,全無地形屏障藩衛,間接導致了晉北陝北防線的尷尬處境。以致塞內外對峙時期,頻頻出現北軍直搗汴梁的國防危機,典型事例如後晉之亡、檀淵之盟與金軍滅宋,可以說,在喪失幽燕的兩百多年裡,除過檀淵之盟後的宋遼「和平」時期,中原政權始終處於北國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之下。金滅宋雖然與北宋君臣的昏招迭出有很緊密的關係,但金兵能夠長驅直入本身,便是「幽燕喪失」所致。
綜上,且不論在不同技術條件、不同敵手水準、不同士氣形勢下宋軍的戰鬥力是否真比漢唐弱,單論地緣因素,幽雲十六州真的很重要。
寒鯤的更多歷史地理向文字:
寒硯筆記:【讀史堪輿】晉省的表裡山河與關津陘口
回答:陝北古代地緣與交通地位如何重要?
回答:中國古代的雁門關為何具有重要的戰略地位?
回答:南京為什麼沒能成為一個合格的首都?
回答:為什麼自東吳以來,南方政權總是把首都建在南京而非江漢一帶?
回答:山西在中國的地位從古代到現在越來越低了嗎?如何看待山西的歷史和現在,以及今後的發展?
問題的關鍵在於:騎兵。
要知道在冷兵器時代,在地形開闊的情況下,騎兵的威力和機動性,即使比不了現在的坦克,也不亞於步戰車了。
不知道題主有沒有去過現在的「幽雲十六州」,如果能親自從北京乘車向北,經承德或張家口方向到內蒙,就會深有體會了。長城以北,都是延綿的燕山山脈,少有平原,再向北,就是游牧民族活躍的蒙古高原了。而長城以南,過了密雲昌平向南,基本就是一望無際的華北平原了。在幽雲十六州以外,游牧民族的騎兵優勢由於有山地地形的限制,並不能發揮出來。但如果不能守住幽雲十六州,使騎兵可以長驅直入華北平原,那簡直就是噩夢了。在戰略上騎兵可以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實現突襲,在戰術上步兵的機動性和戰鬥力在平原幾乎沒法和騎兵抗衡(除非數倍於敵),歷史上對抗游牧民族比較成功的例子,要麼是以騎兵抗衡騎兵,要麼是得有特別NB的陣法,否則想在平原地形取勝,難之又難。
當然你說,騎兵不能攻城,我就守城啊~可你守不住農村啊, 游牧民族也知道農村包圍城市的道理,擄走了你的人,掠奪了糧食走了,而且每次都防不勝防,長此以往,越守城越被動,越虛弱,出城交戰又打不過,想埋伏又沒處設伏。最後大批騎兵來圍城,怎麼能守得住?
至於說西晉的情況,簡單查了一下,滅亡西晉的劉淵乎是在太行山脈以西起兵向南進攻的,應該是長城以內,算是「內亂」吧,過了幽雲十六州的防區範圍了,何況西晉本身已經多年動亂,虛弱不堪啊。
歷史上不少朝代北方的邊界都是以幽雲十六州這一帶為盡頭的,這絕非偶然。另外一個說明幽雲十六州重要性的例子可能就是,明朝朱棣篡位後放棄安逸的南京,遷都北京,並多次親征北伐鞏固北方防禦,很可能也是有這方面考慮吧——把這片地區就置於皇城之下,看你們防守還敢不敢馬虎?(當然後來還是馬虎了。。。)
相當重要,遼宋強弱分水嶺!!
施展:大宋的幽雲十六州
編者按
為了幽雲十六州,北宋和大遼幾經征戰,耗資靡費,以致被視為「積貧積弱」的王朝。到底這十六州是大宋的心頭病還是生命線?文章由此設問,引出中國歷史深層結構的探討,提出由於地理自然環境、稅收模式、王位繼承製度等方面的差異,草原帝國和中原帝國形成一種互動發展的密切關係,只有漢化、中原單線條演化的歷史,絕非客觀真實的歷史。大 宋 的 幽 雲 十 六 州
文 | 施 展(《讀書》2017年3期新刊)一說到宋代,人們的反應經常是「積貧積弱」。「積弱」最簡單的證據就是大宋始終未能收復幽雲十六州,這構成了大宋的一塊心病,為了這塊土地,與大遼進行的幾次戰爭都失敗了;其他方向的對外擴張也始終不成,乃至最終因為北方無險可守而亡國。如果說這個「積弱」似乎還說得過去的話,「積貧」則全非如此。不僅不貧,大宋在經濟、文化、技術等各領域幾乎都達到了中國古代王朝的巔峰。陳寅恪先生曾贊道:「華夏民族之文化,曆數千載之演進,造極於趙宋之世。」大宋確實配得上這種讚譽。
大宋廢除了唐代的坊制,市場自由度大為提高,民間貿易高度發達;宋代是古代中國唯一不長期實行「抑商」政策的朝代,儒生也不以經商為恥;帝國還積極鼓勵海外貿易,工商業稅收和關稅收入成為政府財源中極為重要的部分,形成了從東南沿海到日本再到南洋群島環中國海龐大的貨幣共同體,這在古代王朝中是獨一份。宋代發達的經濟催生了繁榮的第三產業,社會中工匠甚多,並逐漸形成了工匠行會制度,這意味著民間社會自生秩序的深度發展。文化層面,宋代堪稱中國的文藝復興時代。儒家復興,影響力向下貫穿至今。民間講學的活動在宋代也發展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形成了赫赫有名的四大書院;伴隨著的是鄉約的發展,講求所謂「德業相勸、過失相規、禮俗相交、患難相恤」,為鄉村帶來基於宗族的基本組織原則和自覺意識,成為後世鄉村自治的基本規範,與書院所傳播的「正心誠意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之道德理想相表裡。宋詞的發展達到了中國文學的又一個高峰;各種勾欄、瓦子的興盛意味著發達的民間消費,消費型社會反過來使得文學、繪畫、書法等等一系列藝術的發展獲得了更為廣闊的基礎,所以宋代誕生了一系列偉大的文學藝術作品。技術層面,宋代的航海、造船、醫藥、工程、農藝等等技術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四大發明當中有三個是在宋朝才出現或獲得了廣泛的應用。沈括的《夢溪筆談》當中關於技術的一系列敘述,不過是當時技術發展高度活躍的一個反映而已。大宋能夠如此之富裕而又進步、開放,前提當然是其在中國古代社會最高的自由度,換言之,朝廷對社會的壓制力是很小的,這樣民間的創造力才能充分釋放出來;但這也帶來一個結果,就是大宋朝廷對於社會的動員與組織能力相對其他朝代而言也是最弱的。於是,一個弔詭的歷史邏輯就浮現出來了,經常被視作是大宋「積弱」之象徵的無法收復的幽雲十六州,實際上正是大宋賴以獲得自由雍容的政治—社會狀態的前提;讓宋朝人如鯁在喉的這片北境土地,實際上卻是大宋之所以成其為大宋的生命線。
要理解這個問題,就必須展開來看看草原地區與中原地區兩種截然不同的秩序邏輯了。這背後有著通常的中原視角史觀中被屏蔽掉的很重要的東西,也是我們理解宋遼關係的關鍵。仔細看一下中國歷史的話,會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從來沒有過一個純粹的中原王朝或說漢人王朝能夠穩定可持續地同時統治長城南北,能夠做到這一點的都是北方入主的草原征服王朝,漢人王朝只能統治長城以南。這是個需要獲得解釋的歷史事實。
由此需要向前再追問一句,歷史上人們是如何定義漢人的?實際上,一般情況下對漢人的定義並不是基於血統,因為從血統上根本說不清楚,歷次的民族大遷徙,導致中原人都或多或少會有北族的混血,更何況楚、越等在西周的時候還被視作蠻夷的人,進入帝國時代之後就被視作漢人的一部分,血統上更是無法追溯。所以,所謂的漢人是用文化來定義的,具體來說就是儒家文化。文化只有轉化為一個社會群體的日常倫理實踐時,我們才會稱這個社會為某文化的社會。值得注意的是,儒家文化轉化成日常倫理實踐時,其所依憑的載體與基督教、伊斯蘭教等一神教有重大區別。對於一神教來說,其載體是個體心靈的皈依。耶穌基督的信徒或者安拉的信徒,無論走到哪裡都可以按照一個虔誠的基督徒或者穆斯林的方式來生活;即便是被孤身扔在孤島上或沙漠里的人,也不會因此就無法按照其信仰的要求來生活,他甚至必須加倍虔誠,才能鼓起繼續活下去的勇氣,否則就精神崩潰了。但是儒教要轉化成日常倫理實踐的話,其載體是一種表達著特定倫理意涵的人際關係結構。「三從四德」「三綱五常」等等,都無法脫離開一種人際關係結構而展開。這種人際關係結構還要求父子、夫妻、兄弟等人倫關係在物理意義上比較穩定,倘若彼此經常不知對方所在,則其倫理也無從展開,這就要求人們過定居生活。而在古代,定居就必須要農耕,此時一個硬性的自然約束條件就浮現出來了,即只有年降水量不少於四百毫米,才有可能依靠農耕來生活。四百毫米等降雨線,其地理分布大致就是長城。越過長城以北若還想活得下去,必須游牧化,否則是死路一條。而一旦游牧化之後,就意味著中原式的人際關係結構、家庭結構等等必須得放棄掉,也就是無法再按照儒家的方式來生活了。從文化上來看,這就不是漢人了。這是為什麼純正的中原王朝的統治從來沒有穩定可持續地越過長城的原因。它也許有能力派兵遠赴漠北驅逐游牧者,但要說統治漠北,則必須駐軍;而所駐之軍的後勤補給,無法從中原持續獲得,只能就地取材,也就是只能游牧獲得,但一旦游牧起來,也就不再是漢人軍隊了。所以即便中原王朝強大時能夠掃蕩漠北,但事畢仍必須撤軍南返,於是只不過是替草原上的其他游牧者掃清崛起的障礙而已。
因此,長城南北兩邊的統治邏輯、治理邏輯、財政結構、軍事結構在古代全都是不一樣的。長城以南的中原王朝,是靠龐大的官僚體系完成治理的;君主在這裡主要起到的是象徵正當性的作用,他不能無視官僚體系的常例化規則而肆行己意,相反應當「垂拱而治」,倘若君主總是繞過官僚體系行事,則後者將無所措手足,帝國的治理一定會出現問題。君主的能力在這裡是第二位的,第一位的是君主繼承的穩定性,以便確保帝國正當秩序的穩定性,這就是中原的君主繼承原則會落實在嫡長子繼承製上的原因。王國維曾說:「所謂立子以貴不以長,立嫡以長不以賢者,乃傳子法之精髓。……蓋天下之大利,莫如定;其大害,莫如爭。任天者定,任人者爭;定之以天,爭乃不生。」「嫡長子」是天然的、無法引起任何爭議的身份。帝國的官僚體系之運轉,依靠龐大的中央財政,而中央財政依靠稅收。這裡就又浮現出一個前提,即稅收的成本不能大於稅收的收益。這還是只有在定居地區才能做到的,在草原上則完全做不到,因為游牧者居無定所,稅收的成本必定會大於收益。於是,草原上無法建立起類似中原的中央財政,從而就養不起官僚體系,這就進一步意味著草原上的統治規模不會很大,因為其只能通過熟人關係來完成治理。此時鄧巴數的「一百五十人定律」就會起作用,一旦統治規模超過了一百五十人(概數)之後,熟人關係已經無法完成治理功能,就必須按照規則來統治了。但按照規則統治就必須通過官僚來執行,可是草原上又養活不起官僚。所以一個部落一旦超過一百五十人之後,它就只能分裂為幾個小部落各自游牧。
但歷史上有很多威名赫赫的游牧帝國,它們從何而來?這又是一個需要解釋的問題。回答這個問題前,我們可以再問一個問題,那就是強大的游牧帝國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實際上它們是直到中原形成統一帝國之後才出現的,在此之前草原部落從未形成過值得一提的游牧帝國。這裡的根本原因又一次要回到那種財政—政治邏輯上去。由於生態原因,草原上的物產有限,有一些必需品游牧者只能從中原獲取,有兩種辦法可以獲取,貿易或戰爭,而貿易的成本肯定是更低的。只要中原沒有統一,則中原的諸侯國會競相與草原部落進行貿易,因為它們能從草原買到重要的戰爭品馬匹;不與草原貿易的諸侯國在與其他諸侯國的戰爭中很可能會處於不利地位。如此一來,諸侯國之間的競爭關係會使得草原與中原的貿易關係達到一個大致的市場均衡價格。對於草原上的諸多小部落來說,這樣一種貿易條件是令人滿意的,無須聯合起來向中原爭取更好的條件,因為聯合這件事本身將使得小部落的自主性受到約束,貿易的利潤也會被盟主剝去一層,實際結果還不如聯合前。但是一旦中原統一,則中原帝國就可以用政治手段,或者關閉貿易,或者規定一個遠遠偏離於市場均衡價格的貿易條件。草原上的諸多小部落面對這種狀況,通過戰爭獲取必需品會變成一個更有吸引力的選項。要想對中原發動戰爭,小部落便必須聯合起來成為一個大的部落聯盟,於是強大的游牧帝國出現了。
部落聯盟的首領大可汗通過對戰利品分配權的壟斷,可以形成一種衍生性的或者說附屬性的中央財政。只要他能夠帶領大家持續地從中原獲取戰利品,或者通過不斷的戰爭壓力迫使中原允許貿易,則大可汗便能持續此種衍生性中央財政,游牧帝國的統一就能維繫下去。但這就帶來一個要求,即大可汗必須能征善戰,否則衍生性的財政便難持續,部落聯盟必解體。能征善戰的要求就意味著大可汗的繼承人不能是未成年人,為了確保統治者是個成年人,在草原上一般來說繼承製不是父終子及,而是兄終弟及。但這會帶來一個麻煩,就是待到立國可汗這一輩的兄弟全都去世之後,該由誰來繼位做可汗呢?子侄輩裡面會有不止一個出來希望繼承汗位,並且由於其父曾為某任可汗,這種繼位的主張並非無根據,但又不可能全都繼位,於是部落聯盟就會分裂,發生內戰。這是「胡虜無百年之運」之說法的根本原因所在,因為立國可汗的兄弟一輩加在一起也活不過一百年,待他們全都去世之後,下一代便一定會發生分裂。只要草原帝國發生分裂,原本武力上不是其對手的中原帝國便會獲得分而治之的機會。所以,歷史上所謂中原帝國擊敗草原帝國,諸如大漢遠逐匈奴、大唐征服突厥等,實際上是中原帝國終於熬到了草原帝國分裂的那一天。回看歷史,會發現中原帝國的這種勝利多半發生在朝代中期,便是例證。草原帝國會面臨周期性的繼承危機,這種危機在草原上是無解的,於是草原上一方面會對中原保持經常的軍事壓力,另一方面又會周期性地陷入失序狀態。這種失序並不會讓中原帝國更加好過,因為它甚至無法找到一個可以打交道的對象,外部安全格局處於一種更加不確定的狀態。草原帝國還面臨另一個問題,即對大可汗來說,衍生性的中央財政的規模,完全不足以支撐他將麾下所有的兵都養起來。草原上的游牧者,生產、生活、戰鬥的單位都是合一的,也就是兵民一體,大可汗養不起,意味著聯盟內小部落的兵仍然是歸屬於小部落首領的,一旦諸多小部落首領聯合起來,則大可汗也不得不受其約束。就像在八旗鐵騎入關之前,努爾哈赤只掌握兩旗,後來皇太極多掌握了一個旗,但仍有更多的旗是在大汗的直接掌控之外、由旗主主導的。這是滿洲人有「八王議政」傳統的根本原因所在。游牧者會持久地保持著一種軍事貴族民主制——當然,東北的統治者不是純粹的游牧,而更多的是以漁獵為生,但其政治—財政—軍事邏輯與游牧者基本上是一致的。軍事貴族的持續存在,使得對於大汗的征戰能力同樣有著很高的需求。
但是一旦草原民族能夠入主中原的話,則前述的草原邏輯就會開始發生變化。而如何才能入主中原呢?徒靠武功肯定是不行的,必須能夠依照中原所需的統治邏輯來進行統治。但是,由前述討論可知,純粹的中原人實際上是無法理解草原邏輯的,純粹的草原人也無法理解中原邏輯,因為兩個地方對於君主的要求完全不同。能夠入主中原的草原民族,必須能夠兼通兩種邏輯,建立起一個二元帝國,這就是入主中原者都是來自農耕—游牧過渡帶的長城沿線或者中國東北的原因,長城沿線是拉鐵摩爾特別關注的所謂「邊緣地區」(蒙古是個特例,但蒙古人最終真正統治中原是依靠了來自東北的契丹人的協助);倘不能兼通兩種邏輯,則入主之草原民族的統治必會很快地坍縮為其中的一種,無法兼制長城南北。北魏的前中期都是二元帝國,所以能夠穩定北方;但孝文帝南遷洛陽,實際上是放棄了草原邏輯,在他身後沒有多久北魏便亡國了,此為一例。從大遼開始,中國歷史上第一次出現一個主動構建的二元帝國,不再追求最終的全面漢化,通過南北二院制度,「以漢制治漢人,以國制治契丹人」。其最高統治者在長城以南以中原儒家的方式來統治,其身份是皇帝;在長城以北按契丹的傳統游牧的方式來統治,其身份是大可汗。兩種身份凝聚在他一個人的身上,由此來形成帝國的統一。此時帝國的財政邏輯變了,由於一部分中原地區已經納入其直接統治之下,最高統治者無須帶人征戰也能通過官僚體系而穩定地從這裡獲得財政來源了;他還可以用這筆錢把草原騎兵都贖買下來,軍事貴族對於君主的約束力因此也就喪失掉了。這樣一個財政邏輯的轉化,就使得君主不再「必須能征善戰」也能獲得穩定的中央財政,兄終弟及的繼承邏輯就可以轉化為父終子及了。草原帝國所面臨的周期性的繼承危機這一困境於是被化解,「胡虜」之運由此可以突破百年。
大遼國祚得以延續兩百餘年,對幽雲十六州農耕地區的掌控,是其關鍵。幽雲十六州的土地面積雖然在大遼疆域內只佔很小一部分,但其人口卻佔大遼總人口的六成還要多,從而確保了大遼穩定的中央財政。也許還可以再加上個次要原因,即大宋的歲幣,這對大遼來說更進一步補充了其中央財政。大宋通過「澶淵之盟」向大遼購買了和平,相當於帝國對外以財政手段解決軍事問題——「杯酒釋兵權」則相當於帝國對內以財政手段解決軍事問題。大遼的長壽,使其成為一個大宋可與其進行穩定的長期交易的草原霸主,可以用確定的財政方案解決軍事問題;大遼則反過來替大宋解決了無序的草原民族對於中原構成威脅的問題。倘若大遼是個短命帝國,大宋將面臨草原上各種無序力量的衝擊,則大宋或者更早地亡國,或者只能選擇大明的對社會進行高度控制以確保國家動員力的方案,也就不會有我們後來所知道的基於和平與雍容而成的「造極於趙宋之世」的中原文化了。從這個角度看,被割走的幽雲十六州,表面上是大宋的心頭之病,但實際上是其安全保護傘的必要骨架。
而已經有效地解決了自己的財政和治理問題的大遼,也沒有更大的興趣南侵,宋遼兩國交好百餘年未曾發生戰爭。金庸先生在《天龍八部》中說遼道宗耶律洪基欲圖南侵滅亡大宋,實際上是小說家的虛構。真實歷史是,在宋仁宗去世之際,宋朝使者去到大遼通告,遼道宗握住宋使的手泣道:「四十二年不識兵革矣。」直到後來徽宗朝的昏君佞臣聯金攻遼,中原才又遭兵禍。但是待到宋金和議成功後,基本上南宋又是向大金購買和平,以財政手段解決軍事問題;而大金卻在帝國治理中沒有多久便放棄了從大遼學習來二元帝國結構,導致它無法有效處理草原問題,最終亡於草原力量,大金也無法像大遼一樣構成大宋的一個維持時間足夠長的屏蔽力量了。反過來,對南宋來說,執意北伐的岳飛,其岳家軍已近於私屬軍隊,類于軍閥,是必須被剪除的。在這裡重要的並不是岳飛的意圖,而是其實力;不能容許任何軍閥坐大,這是宋以後帝國的一個基本生存邏輯,與從兩晉到大唐的豪族主導的帝國有著很大區別。從後世的視角來看,中原帝國選擇與草原帝國合作,用財政手段解決軍事問題,是個最低成本的選項。中原帝國由此而不面臨外部威脅,不需要強大的動員與控制機制,於是其社會層面有著高度的活力。從唐代開始浮現的海洋秩序,在大宋的主動推動下,進一步發展起來。通過海外貿易,刺激起大宋帝國內部的經濟發展,從而轉化為帝國強大的財政能力(更不用說來自外貿關稅的收入),以此再向草原帝國方面購買和平保障;中原的社會則在此過程中獲得最大的發展空間。大宋在陸地方面轉向內在,但是在海洋方面已經頗有進取精神。後世拒絕以財政方案解決軍事問題的大明,與大宋正好構成鮮明對照。
對於幽雲十六州與草原中國——中原中國之關係的分析,可以讓我們窺見中國歷史的深層結構。中國歷史並不是由中原單線條地演化的歷程,而是整個東亞大陸上的一部體系史。草原、中原甚至海洋,互為條件、互相構造,其間的複雜互動關係,才是我們真正理解中國歷史的鑰匙。幽雲十六州,在這裡彷彿是一面鏡子,讓我們通過它看到中國歷史的本質。扯淡,你看岳飛沒了中原都能吊打金朝,不是豬隊友直搗黃龍就是時間問題,更何況只少了十六州?趙光義伐遼的失敗和丟了幽雲十六州有什麼關係?第一次北伐時幽雲百姓都是喜迎大宋王師了,所到之處望風而降,本來局勢一片大好但大宋就是在高粱河被吊打我也很無奈呀。說白了戰略垃圾,內鬥不止,趙光義猜忌趙匡胤心腹,戰術沒法執行,指揮混亂,是整個大宋高層水平太低罷了,當時大宋士兵都是五代打出來的強兵,但就這麼被一群腦殘玩幾次給玩完了,再之後不止高層腦殘連士兵也戰五渣就更別想收復幽雲了。
強的時候有用,弱的時候跟篩子一樣,明末滿人不照樣劫掠山東,沒見宣化大同和遼西有什麼用,挫宋就算有十六州不照樣被金人趕到淮南?五代李存勖河東一隅,不照樣打的契丹叫爸爸?
遼曾擁有十六州,金曾擁有十六州,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愛的有恃無恐。
有個問題想請教,就算石敬瑭不割讓幽雲十六州,耶律德光不會自己取嗎?
《史記》卷六十五《孫子吳起列傳》:吳起事魏武侯。武侯浮西河而下,中流,顧而謂吳起曰:「美哉乎!山河之固,此魏國之寶也!」起對曰:「在德不在險。昔三苗氏左洞庭,右彭蠡,德義不修,禹滅之;夏桀之居,左河濟,右泰華,伊闕在其南,羊腸在其北,修政不仁,湯放之;殷紂之國,左龍門,右太行,常山在其北,大河經其南,修政不德,武王殺之。由此觀之,在德不在險。若君不修德,舟中之人盡為敵國也。」
契丹手握幽雲十六州大部,在女真的打擊下迅速崩潰;北宋掌握幽雲十六州重要地區,結果在金的進攻下,亡得莫名其妙;金全有幽雲十六州,仍被蒙古滅亡;明朝全有幽雲十六州,女真入關如入無人之境。
幽雲十六州重不重要?重要!有了幽雲十六州的確可以省很多力;但幽雲十六州關乎生死存亡?否!江山之固,在德不在險。內政不修,江山則盡為人所有矣。看北宋的歷史,我們肯定會覺得,燕雲十六州太重要了。因為沒有了幽雲十六州,中原王朝就註定只能受野蠻民族欺負了。
總而言之,我們打不過遼國,絕不是因為皇帝、宰相無能。實在是因為,石敬瑭那個大漢奸,把幽雲十六州割給了遼國。
可是看南宋的歷史,我們肯定會覺得,什麼幽雲十六州,那就是狗屁。沒有幽雲十六州怎麼了?就是沒了整個河北、西北,沒有了整個中原,我們也一樣要直搗黃龍。
總而言之,只要皇帝不賣國、只要宰相不賣國,我大宋帝國就是退到海上,也照樣能反攻大陸。
對於這種事實。我們只能用一句台詞去說了,同樣是大宋王朝,作人的差距怎麼這麼大呢?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奇怪的現象呢?原因非常簡單,那就是北宋、南宋,與外敵和談的背景不一樣。
北宋為什麼要對遼國低頭?這個說起來,實在太複雜了。就好像,南宋為什麼要對金國低頭?說起來,同樣太複雜了。
問題是,帝國的決策者敢這樣解釋向異族低頭的原因。肯定能讓愛國的臣民,噴得滿臉都是唾沫。因為什麼叫說起來太複雜了?無非是因為政府腐敗無能、軟弱可欺。否則我堂堂大漢民族,為什麼必須得向野蠻民族低頭?
在這種背景下,作為決策者,就得學習群眾心理學了。總而言之,對於群眾,你不能和他講道理,你得和他玩情緒。
所以,北宋帝國就是習慣性的大罵石敬瑭,而且越罵越厲害。總而言之,都是因為石敬瑭這個千古罪人,讓我們大漢民族永世不得翻身了。
這樣一折騰,北宋臣民的情緒,得到了徹底的演泄,而發泄對象卻不是當時的政府、更不是當時的執政官。
這樣一來,北宋政府再維持宋遼和談時,大家就都容易理解了,也容易接受了。因為誰叫歷史上出了個石敬瑭呢?
後來,南宋開始與金國和談時,玩的也是這種把戲。
總而言之,北宋開局時,只是丟了一個幽雲十六州,就只能對遼國低頭。南宋一開局,連河北、西北全丟了,自然更是只能向金國低頭了。
總而言之,上屆政府就給留下這種濫攤子,高宗皇帝再英明神武,秦宰相再算無遺策,又有什麼用呢?他能弄個劃江而治,就已稱得上帝國中興了。
問題是,當時的大漢民族讓打得連中原都丟了。所以大家實在難以接受這種扯淡的說教。
因為,這就叫帝國中興?半壁江山還在敵之手,關鍵是還年年給金國鬼子進貢大筆錢財。
在這種背景下,南宋的主和派為了應付輿論壓力,就開始跟著主戰派一塊罵秦檜、吹岳飛。
這樣一折騰,南宋臣民的情緒,得到了充分的發泄,而發泄的對象卻不是當時的政府、更不是當時的執政官;而是早已死去的秦檜。
這種宣傳的深入人心後,如果愛國臣民再敢高呼北伐。主和派只會告訴他們,如果岳飛活著,肯定能北復中原、甚至直搗黃龍。問題是,岳飛死了,就你們這種土鱉一樣的跳樑小丑,也配高呼北伐?
所以,韓宰相積極北伐,按理說,這就是民族英雄啊!問題是;這位老兄在後世的形象,估計比秦檜還差勁。總而言之,說得好聽點,他是一個愛國賊,說得不好聽點,他就是一個二傻X。
南宋政治的宣傳策略,就是希望大家相信,南宋的宿命,早讓秦檜與岳飛給奠定了。就如北宋的宿命,早讓石敬瑭給奠定了一樣。
總而言之,大家對現狀不滿,罵秦檜就可以了,千萬不要罵現在的政府,更不要罵現在的執政官。因為今天的現狀,都是秦檜這這個千古罪人給弄出來的。
北宋政府認為,幽雲十六州的何去何從,對中原王朝的影響,那是至關重要的,甚至是無法逆轉的。
南宋政府認為,什麼幽雲十六州,那就是毛毛雨;就是河北、西北都丟失了,也是毛毛雨。總而言之,只要沒有秦檜阻撓,只要岳飛不死,照樣能把野蠻民族趕回老家去!
他們的宣傳內容表現在外,是不同的。但想表達的意思卻是相同的。總而言之,大家對現實有什麼不滿,就罵許多年前的歷史罪人吧,千萬不要罵現在的政府,更不要罵現在的執政官,因為帝國的命運,早在許多年前,就讓某個大漢奸奠定了。
[注]:石敬瑭不是漢人,這個是人盡皆知的歷史常識。他是不是漢人,與我表達的觀點沒有任何衝突。回字有四種寫法,我只喜歡選最簡單的一種。
以下分析的側重點在地理。。。
首先,幽雲並稱,並不是宋初的提法,而是北宋末。對於宋初來說,幽雲之地是被分成兩個獨立的區域對待的:幽燕地區和山後地區。所謂幽燕,即今日北京周邊地帶,大略包含北京,天津,涿州,廊坊一帶,而山後地區,即雲州,大略是今天的大同,朔州,張家口的一部分。兩個地區的分野,即是太行山的北端。從地理上看,幽和雲,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地理區塊,幽屬於太行山、燕山山麓的華北平原北端,而雲則是晉北地區的高原山地。以北宋時期的戰略意義上來講,幽遠大於雲,因此宋太宗的攻略,宋遼之間的主要戰爭,也是集中在幽的一端而非雲的一端。
先簡要說一下雲,我們知道大同這個城市,在北魏前期曾經是國都,平城。在遼朝,大同同樣是五京之一的西京大同府。地位雖然不及北魏,但也是一方軍事重鎮。大同的地理位置,對於興於塞北的王朝來說,是一個絕佳的橋頭堡。從大的走勢上來說,它實際上是跟內蒙高原是渾然一體的,今天也是一樣,從大同奔呼市、包頭方向,幾乎是一片坦途。歷來大同和塞北的聯繫,要比和北京、太原的聯繫要更緊密,更方便。所以,與其說雲州地界對於北宋的重要性,不如反過來講,雲州的重要,是體現在對於北方王朝的橋頭堡作用。如果宋朝採取守勢,那麼在代州-雁門關一線布防,要比進去雲、朔經濟得多。因此,雲州地界對於宋朝來說,更多的是策應山前,也就是幽燕一線的戰爭。那麼說回重頭戲,幽州的爭奪。北京的地理,想必大家都很熟悉了。幽州位於太行山和燕山夾角位置,永定河畔的平原上。也就是我們今天說的華北平原北端。從地理上講,北京是另一個橋頭堡,只不過和大同相反,幽州地區是中原王朝向塞北進取的橋頭堡,由於華北地區的一片坦途,幽州地區雖然位於廣義的中原地界的邊緣位置,但一直以來都是跟中原關係密切,也是傳統的漢人聚居區。但幽州對北宋誘惑最大的,我想應該跟這裡的歷史和文化傳統關係不大,關鍵問題是:在幽州布防的成本真的很低。幽州出塞,三條路:東線:冀東平原-關寧錦一線,通往遼東,也就是今天的京沈高速走向。北線:懷柔密雲古北口,通往承德赤峰,也就是今天的G101走向。西線:昌平居庸關延慶張家口,通往大同,也就是今天的京藏高速走向。這三條線路最終都彙集在北京城。當然,有宋一代,在幽州布防的戰略設想從來沒有實現過。好在幾百年後,明朝的北方防線是完全按照這個思路來的,這讓我們有所參照。應當說,明朝依託北京地區的地理優勢,前期、中期和蒙古拉鋸,後期和後金死磕,效果還是可以的。並且,擁有幽州對於中原王朝來說並非只是易於防守這麼簡單。一個有效的,強大的幽州軍事集團,是完全有能力做到進可攻,退可守。反過來說,如果沒有幽州,就註定在戰略姿態中只能選擇守勢,也就是把主動權拱手讓出。可以這樣形容:宋遼雙方,誰擁有幽州,誰就有了主動權。這個主動權不光是戰爭的主動權,而是兩國關係的主動權。我們來看看幽州在遼統治下時,宋的北線防務。當時遼國如果要南下侵宋,仍然是三條路線:1 西線,也就是山後雲州線,從大同出兵,經雁門關、代州攻略太原;由於雁門關天險的存在,這條線相對來說最安全,因此也非遼軍的攻略重點。2 東線,從固安方向南下,兵指瀛莫,大約就是今天京九鐵路、大廣高速的方向;這條線雖然處於平原腹地,但要經過白洋淀流域和滄州衡水的鹽漬、沼澤,十分不利於騎兵馳騁,因此也不是最優選擇;3 中線,從涿州南下,兵指保州、真定,也就是今天的京廣鐵路方向,這條線就是一望無際的華北大平原了,十分有利於騎兵作戰,因此也是遼國的最優選擇。在宋遼戰爭中,遼軍要麼籍此主力出擊,要麼在攻略東線的同時從此分兵騷擾,因此真定、保州防線也成了宋遼戰爭中宋軍布防的重中之重。戰爭中,當宋朝是進攻一方時,其最終目標就是攻克幽州。遼國作為防守的一方,其戰術自然就是是守城待援。事實上除了太宗第一次北伐,算是打了遼國一個措手不及兵臨幽州城下,被援軍擊敗於高粱河之外,其餘的軍事行動,連幽州城牆都沒有見過,就被遼軍干翻。
其實從戰役層面講,以雍熙北伐為例,宋軍三路出兵,且在西線取得了相當的戰果。然而遼軍的戰術異常簡單,不論怎樣,你宋軍一定要奪幽州,所以只要在幽州被攻陷之前擊潰你的主力就行了。到時候不論你拿下多少城池,只要幽州不破,你就全得吐出來。退一萬步講,即使在野戰輸了,以幽州之堅固,堅守一段時間不成問題,以宋軍的機動力和補給能力,很難說在攻陷城池之前切斷它的補給線(宋軍的給養是靠民夫用肩膀挑,小車推的,成本高且脆弱,切斷宋軍補給也是遼軍在戰爭中經常採用的戰術)。因此我們看到,即使在宋朝實力稍微佔優,能夠採取攻勢的時候,在戰略層面仍然顯得被動,而雍熙北伐失敗後轉入戰略防禦,場面就更加被動了。當遼國是進攻一方時,幽州就成了遼國的後方基地。以澶淵之役為例,其實澶淵之役,遼軍作為進攻的一方,打的有些糊裡糊塗。遼軍最早的主攻方向是保州-真定一線,也就是中線,但進軍過程中被各個要塞、城市的守軍痛擊,沒有什麼戰果,轉進東線,仍然戰果不大。但請注意,雖然在攻城戰中,遼軍連攻不克,無甚戰果,但這仗打著打著就到了黃河北岸的澶州。這說明在華北平原,宋軍很難組織有效的防禦來限制遼軍的活動,在兵力並不佔優的情況下,只能利用戰略縱深去侵擾敵人的後隊。機動性、補給線,加上特有的地形條件,這三點就是宋軍的死穴。說到底,幽州之地的重要性,還是體現在幽州附近獨特的地形特點。簡言之,中原王朝得幽州,退可自保,進可出塞;北方王朝得幽州,可保持對中原王朝強大的心理威懾力。
但說到宋遼對峙局面的形成,與其說是因為幽雲之地的歸屬,不如說是雙方實力均衡使然。
遼國能夠保證足夠的兵力投入幽州前線,並在野戰上擁有較高的勝率;宋國能夠保證北方軍隊的素質和給養,並在防守方面有不俗的戰績;所以兩國的交鋒,大體來說,就是誰進攻誰吃虧,而一次戰役的成功或失敗,也不會影響雙方的實力對比。這之中當然有地理優勢的成分,但能夠利用地理的優勢,將其轉化為國立的一部分,也是強大國家的標誌。=========================司馬家的分割線========題主提到了西晉。說一下西晉的情況,首先八王之亂弄的西晉一團糟,國家組織已經從根兒里腐爛了。其次,由於匈奴內遷,導致幽州-并州一線的胡漢分割線早已不復存在。劉淵起兵是在離石,今天的呂梁地區,看下地圖,實際上是位於雁門關以南,這裡是傳統的漢族地區,但在晉朝,山西的胡人數量佔優。所以幽雲問題跟西晉毫不沾邊。1、騎兵在面對面戰場上的作用是什麼?看見重裝步兵然後一頭衝上去,還是看見百十輛兵車正面衝上去?
你能想像那個畫面么?騎兵流暢的穿行在成百上千輛戰車中,用彎刀優雅的划過敵人的咽喉,縱馬跳過一輛戰車,穩穩的落在兩輛戰車中間。很好,那都是腦殘的YY...為什麼春秋時期不流行騎兵?很簡單,因為那都是大家商量好,我們去哪兒打,面對面作戰。騎兵衝車陣,嘖嘖嘖嘖..慘不忍睹啊...2、幽雲的作用,簡單來說,幽雲在手,我一萬精兵可擋十萬精騎南下,幽雲不在,戰爭成本就得十倍百倍的增加了..
3、平原地區騎對步的優勢,很簡單,hitrun..騷擾..就是騷擾死你,騷擾你的後勤,挑逗你的神經,反正你是追不上我的..同等素質的軍隊,游牧民族的騎兵正面對戰是打不過相同數量的步兵的..(你要是士氣低下死上百十個人就潰敗,那死的活該..)
怎麼說?你指望游牧民族會冶鐵製作武器?還是說你指望他們會造出防禦精良的甲胄?我不管砍你哪兒都飆血,你砍我甲胄上我就不用躲..(當然這是需要大量的銀子的..)4、戰爭的藝術在於如何讓敵人跟著自己的步調來走,而不是你跟在敵人的屁股後面吃灰。(當然你要是偷偷的跟著他的屁股準備找好機會爆菊的話另說..)如果跟著敵人的步調轉,敵人的速度還比你快的多,那麼你最好還是上吊比較舒坦
所謂天時地利人和,天時就是中原政權文明程度高,我的裝備天然就好,碾壓優勢;
地利利於敵發揮最大的機動力,但幽雲往南是漢人地盤,我方的主場,勉強也可以算平手;人和就看政治的清明,將帥的優劣跟士卒是否敢戰敢死...換成孫子兵法的道天地將法來說
道:華夏文明對蠻族文明,先進對落後,道在我天:天行有常..更何況華夏的天文學氣象學就是再原始落後,也比蠻族強吧,掌握天象這方面我怎麼也應該比你強地:利於敵,有人說過平原不利於步兵作戰么?將、法:能不能用好人,有靠譜的法令,這個就不好說了...5、光說對方怎麼怎麼有優勢,完全無視自己的優勢,被韃子吹噓的騎射無敵嚇傻了。打仗從來就是一個揚長避短的活兒,戰爭的最後,也必然會到達正面戰場大規模作戰的這一步。不懂揚長避短,不懂得用正,只會用奇,那麼早晚也會死於行險弄奇之下。建議谷歌地圖看一下地形圖,河北地區從北京(幽州)往南,簡直是一馬平川啊,一直到開封府以北幾十公里才有黃河可以用來防守。山西方面好一些,畢竟山多,而且朔州以南尚有雁門關可以固守,這也是為何雁門關成為遼宋主要戰場之一的原因。
1:那路太難走了
5月的時候剛開車穿行了一次。從居庸關往北走的。路程很可怕這還是有汽車、有公路的情況下280公里的路,整整開了7個小時全是盤山路還很陡宋那時候,騎兵走這條路整個就廢了2、能守口
有了這片地方,山頂上放幾個地堡,派幾個機槍兵和噴火兵一蹲,後面架幾輛坦克,多少蟲海也過不來宋那時候也一樣,守口肯定舒服的多。3、能交易能養馬
山南邊一大片地方都能養馬了,還能出去跟北面牧民用點茶葉換兩匹馬,弄包綢子換三匹馬什麼的。自己養點,時不時換點,這就有機動部隊了。不管是重騎、輕騎、龍騎、弓騎,什麼騎兵都好只要有了騎兵,就是從戰略防禦變成了戰略進攻千日做賊可比千日防賊強多了綜合來看,有了這片地方,能先守口家裡暴兵,敵人過來還得繞路,又能生產高級兵。再加上宋這塊地方本來就是富礦,礦也多,氣也多,科技樹還高。憋到大後期簡直就是平趟對於垃圾王朝來說,幽雲十六州是無法跨越之險;對於真正牛逼的王朝,十個幽雲十六州也能給你打下來
補充個例子,有人拿皇太極吃不下山海關說事。然而大家還記得袁大巴魯圖這個開清第一功臣是怎麼被識破的么?已巳之變,皇太極取道蒙古,攻破龍井關,大安口後直取北京城下。通過野戰打掉了明軍野戰部隊 《嘯亭雜錄》清太宗(皇太極)伐明,圍京師月余,而不攻城,曰:城中痴兒,取之若反掌耳。但其疆圉尚強,非旦夕可潰者,得之易,守之難,不若簡兵練旅以待天命可也。因解圍。清軍誇大了很多事實,比如皇太極當時很難打進北京城。但有一件事情沒錯:皇太極知道,即使打下北京城,天下人也會為崇禎「報仇」,皇太極根本守不住。而且天下之人也不會臣服於麾下男女老少不到30萬的酋長。之後清國又用相同伎倆打入關內5次,其中北京環城游2次。山海關方向只能消極防守,不敢迎擊。同時,皇太極開始進行招納儒生、建立官制,聯合蒙古等工作,並於1636稱帝。明朝呢?北京城郊隔一段時間都有女真旅遊團,每次都在削弱崇禎的威信。無論是農民軍,還是藩王,甚至是明朝的將領,都開始有了異心(崇禎死前,天下無兵。崇禎一死,冒出來一百多萬明軍要為皇上「復仇」)。就和皇太極預想的一樣,等到李自成當了二愣子打進北京城,清軍再去「報仇」。鬼門關剛回來,被抄了老家的明朝官僚自然不敢再拿「君臣大義」瞎逼逼,乖乖地參加了維持會。山海關的重要性又在哪裡?別說吳三桂投降。吳三桂不可能和李自成走在一起,缺乏威望的他想自立也不現實,只能把自己打包賣給清國。(以下原答案)說實話,沒有。有能力統治中原的少民或漢族政權,拿到幽雲16州很容易。拿不到,僅僅是因為廢柴很多人喜歡拿鐵血強送舉例,請問我大送的李元昊開戰,戰果如何?驢車漂移宋朝劣勢再大,難道比朱元璋手裡的牌還臭?所以,沒多大重要性
煙雲十六州相當於moba里的高地
守高地是肯定是佔優勢的
但是經濟被碾壓了有高地也沒用啊,守不住啊
你們有人被抓了所以把高地讓了
結果GG了
你肯定要罵那個被抓的是的,如果軍力很強大,比如明初有強大的騎兵,可以沒事就去掃下漠北,這時候幽雲十六州什麼的確實不是太重要,因為你處於攻勢。但問題是漢族做為農耕為主的民族,不可能一直維持一個強大的騎兵部隊(沒有必要),再加上王朝本來就有興衰規律,初期強大然後越來越弱,而北方少數民族卻是不時的起來幾個猛人,這時候幽雲十六州用來防守的意義就十分大了。
另外北宋軍隊開國時其實還是挺厲害的,如果當時就能保有幽雲十六州的話,絕不至於混到後來那種程度就是。某種角度上講,幽雲山區的戰略防禦意義不是由冷兵器決定的,而是由地貌變遷決定的。我們都熟知清軍入關、袁崇煥和「關寧錦防線」的故事。但在北宋初期,由今天錦州至寧遠、山海關入北京的遼西走廊尚未形成,還是難以通過的灘涂地貌。「遼金之前古人長途旅行的足跡並未穿過遼西走廊。秦滅六國後,秦始皇下令大修馳道,這裡只開闢了無終(天津薊縣)至碣石(葫蘆島綏中),其間的榆關(山海關)至碣石正是遼西走廊的最西段,也就是說,秦時遼西走廊並未貫通。秦漢至隋唐各朝,從中原到東北的主要路線是出榆關再順大凌河谷經建昌(現葫蘆島所轄)、朝陽轉而向東,跨醫巫閭山到東北重鎮遼陽。」——百度百科隋唐征高句麗之所以如此艱難,除了高句麗本身實力強大外,也和遼西走廊尚未形成,由中原入東北要繞遠路、走山路有關。反過來說,如果中原王朝擁有幽雲諸州,外族要從這個方向入侵中原,也會遭遇重重阻礙,難以觸及燕山背後的平川之地。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宋人對幽雲朝思暮想時,渤海卻悄然後退,遼西走廊逐漸形成了。遼朝滅亡後,北宋短暫擁有了大部分幽雲之地。然而金兵卻利用新形成的遼西走廊迂迴到山脈後方,把宋軍趕走了。這時幽雲十六州由於出現了遼西走廊這一缺口,它的防禦價值就極大降低了,金人也因此開始對遼西走廊大舉開發,到金世宗時代,遼西走廊各州縣「皆治橋修道,路況大好」。此時宋朝就算奪回這裡,也無法指望它像過去那樣抵禦北方入侵了(並不是說它沒用了,而是作用降低了)。所以後來的明朝才要修山海關以填補漏洞。
很多人不了解幽雲十六州對於遼和宋的作用,打個可能會被查水表的比方吧。以現代中國和印度為比,幽雲就是西藏。很簡單明了了吧,我想從哪裡打你就從哪打你,從錫金出發就能切斷印度東北與中央聯繫,從阿克塞欽出發很快就能直抵新德里。相反印度從下向上攻很難找到突破口,並且軍隊數量需數倍於解放軍。
宋也是這樣,遼從幽雲出發可以直抵中原腹地,西進可切斷山西與內地聯繫。並且印度與宋都有個很大的問題兩線作戰,宋是西夏,印度是巴鐵,這兩個雖然沒有遼和中國那麼強,但是也是小強了,更恐怖的是西夏與遼,巴與中的關係較好。這個就很難受了。西夏威脅宋的關中地區,關中雖沒有漢唐時那麼富碩,但也是腹心之地啊。印度就更慘了,巴鐵直接威脅印度區域的印度河平原和恆河平原,大家都知道這兩個平原對於印度就相當於咱的黃河長江了。
這樣一來幽雲十六州的地位可以很明顯的表現出來了。這不僅僅是冷兵器時代,現代也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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