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兩個歷經滄桑的人相見是一種什麼感覺?

當兩個歷經滄桑的人,他們見面會有什麼感覺,會說什麼,會做什麼?


-

交換每個傷疤(看得見,或看不見)的珍貴回憶。

「兄弟,分居的日子,你不難受嗎?」

「我不像你,離了兩次不夠?還結那第三次?真有精神頭。」-


恰似 羅伯特德尼羅 和 阿爾帕西諾 在【盜火線】咖啡館裡的見面,疲憊,深邃,耀眼而優雅。



只是一個自己的故事,完全不敢說歷經和滄桑。

初中時在班裡有一位很珍貴的朋友,不知道算不算是喜歡,當時自己有時開朗有時悶,學習不錯,和老師卻不大親近,對他的感覺無法形容,應該是見到就很開心,就想一直看到,但是打死不覺得是暗戀,不是不承認,就是不那麼覺得。兩個人在班裡也說不了幾句話,有一天生日之前,在網上寫了好多一大段一大段的留言給他,就是說自己不想長大,之類的。然後很怕自己會只收到一個「哦」字。但是過幾天收到回復是很長很長。然後因為沒法每天上網,就無論哪天看到後再回。都是一封信的長度。那種把聊天窗口開到最大還要用滾動條的長度應該很震撼吧。都是說些自己發生的有意思的事情和想法。不是我對你,你對我的感覺。如果有,也不是主題。有時候我會用好幾個帳號都加他,然後同時和他聊完全不一樣的話題,他被我說的一愣一愣的,然後給我說你被盜號了,我說沒有啊,那都是我。神奇吧,每天見到,功課那麼緊,甚至周六也全天上課,竟然還有說不完的話。

後來,就在一起了,畢業以後因為彼此誤會分開了。說出來也許在既定眼光中是幼稚的,在事情過去以後,我也覺得有一天我就會覺得這事怎麼這麼幼稚了,或者我不記得他的模樣了。我一直在等這一天,現在已經十幾年過去了,還沒等到。

然後一個高中里,我怕見到他,後來得知他也不想見我。我近視卻不戴眼鏡,其實幾米開外誰都認不清,不知道他是怎樣的。怕到,有一次在我在一個本來就很小的音像店的小倉庫挑碟片,他後來進來了,我都不敢抬頭,裡面大概只能容納兩三個人。而平時,雖然自己更加悶,但是並不屬於害怕和別人交流,只是不想講話的就不講,想講的絕對歡暢。然後一直沒有聯繫,留學之前去了一次他的班,在門口看到了他,他在上課,我沒等到下課就走了。就覺得自己這邊發生大事要報告一下的樣子,出國留學算是大事,這樣算是報告了。一直到去年,在美國,突然開始想聯繫他,我也習慣了,想想就算了,雖然知道他的聯繫方式。無論怎樣,後來聯繫了。在年底見到了。

他站在我面前的時候,兩個人已經認識了十一年多,其中有八年多空白是沒有講過話的。他給我打招呼,一直在講話,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也沒法和他站在一起,總是走在他三四步開外的後面,他說你怎麼走這麼慢啊。其實我是沒法走進那個畫面,自己總是不自覺地站在一個旁觀者的位置看著他,這個已經似乎遠到另一個星系的人。大概走了一兩條街自己才開始講話。其實也有一點點害怕一講話就哭出來。當時北方的冬天,我還沒習慣外面的溫度,就穿了一件襯衫和一件風衣。他大概穿了襯衫毛衣羽絨服,這是正常的穿著。自己也沒覺得冷。什麼都感覺不到。我一直以為那種什麼都感覺不到是電影里拍出來的,比如被玻璃割啦,水太燙啦沒察覺。原來真是這樣。

我們先去了一個凍酸奶店,我要了一杯抹茶味的,一邊聊天一邊吃。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味,他過會嘗了一口,說這麼難吃你怎麼吃的啊,就扔了。我一說話就想掉眼淚,應該不能說是哭吧,那種情緒,或是說沒有情緒,只是身體一直存儲著的一些眼淚,要出來。我說我要去洗手間,可是要出門,上樓去商店。就作罷。然後他領路去了一家開到很晚的酒吧+餐廳。他一路上滔滔不絕,我當時大概出於關閉狀態,就想把他說的錄下來,回去再聽好了,但是也沒錄。進去坐下以後,說了幾句話,燈光挺亮的,他拿起來桌子上的一棵小聖誕樹,上上弦,竟然有音樂,聖誕樹自己在那轉。我實在忍不住,衝到洗手間里關上門開始哭。然後在收拾好出來,以為就沒事了。結果後來還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忍也忍不住。說著話就哭了。點了酒喝,杯子里是凍成很大一塊的老冰,我挑出來。然後全放桌子上彈到他身上。他就任我欺負。其實那些酒精不算什麼,但是那天大概身體shut down了。

寫不完了,改天接著寫吧。

接著寫,其實本來不想喝酒,只是身體太緊繃,神經也太緊繃。看著眼前發生的,一點也不真實,和這個人,也在商量些點什麼吃的問題,看他在上台階,這麼正常的事情。不過,不然怎樣呢,難道要架著彩雲彼此相見嗎,不真實,和不真實。就像你出生之後見到第一個人一樣,啊他穿這樣的鞋子,這樣的衣服。喝點酒感覺好一些,自己把頭側著放在木頭桌子上,頭髮滑下來,他說你看你的頭髮,影子,像沙子一樣細地什麼的,記不清記不清。穿一件襯衫,他總是覺得我冷,就把羽絨服拿給我,我穿上,覺得很輕,感覺不到重量,也感覺不到溫度,不過還是很舒服。到底說了些什麼呢,真是好奇。我只記得很久以前有一天夢見他了,哭得唏哩嘩啦,醒來悵然。第二天又夢見他了,給他說,那天我夢見你了啊,哭得很慘呢。結果又醒了。啊,對,當時似乎覺得在這個真實的人面前哭也算是很開心呢。

不知道有沒有人會有這種感覺,就是在剛醒的時候偶爾恍惚不知道在何時何地,我在美國偶爾有這種感覺。和他聯繫到以後,拿出床頭筆袋裡的一張紙,是他初中時寫得非常乾淨的一張數學作業。那是有一天他送我回家,我在吃冰淇淋,但是吃到身上,都沒有紙,他就撕下數學作業給我擦,我留下來乾淨的那幾張,折好。不知道怎麼就帶到了美國,你看我帶了多少零零碎碎的東西啊,也捨不得丟下,走的時候行李超重也都拿著。我照下來那張紙給他看,他以為我之前拍的,我說在我旁邊,他說很sick啊,是褒義。

好像寫跑題了呢,繼續寫冰塊,我其實沒大喝醉過,不是酒量很好,而是沒有特別喝很多過,高中之前沒怎麼喝酒,出國也沒有人勸酒,喝到開心就完了。平時還是很冷靜的,總是在照顧喝醉的別人。這次算是令人掩面的失態。在沒大有人的餐廳里,把冰塊彈到他褲子上,衣服上,帶著水,桌子上也全是水。冰塊從他身上掉到地上,他再撿起來放到桌子上,我再彈,還白痴地笑,他再撿,給我說褲子上都濕了,我也不管。其實腦子裡還是有根最後的弦,就是還是有個旁人的眼光看自己,大概說,你現在這樣很失態又狼狽,看上去白痴,剛才還大氣不出很安靜,現在怎麼這樣子。不過,這樣子似乎白痴得很開心,剛才快要爆炸了。但是一直有這種意識,明知狼狽地走向狼狽。然後手被冰得很涼,全是水,我說,手很冰啊。他就要來紙巾一個指頭一個指頭給我擦乾。不真實不真實。其實一直在看著他每個動作,他是怎麼點東西的,怎麼叫服務員,說的話怎麼用字用句子,怎麼拿杯子。我覺得我寫不完了。

啊,怎麼寫這麼長還沒完,不是我本意。後面就變得crazy了。

4/24更新:

似乎無論如何要寫完,後來酒吧要打烊了,我們出來,我過馬路去了對面的一個湖邊,就開始跑,他不留神沒追上,就給我打電話,以為我掉湖裡了。我在電話里給他說,喜歡一個人有很多種,有的是在一起把時間磨成麵粉blahblah?? 然後他就找到我了,兩個人坐在一個路燈下面,後來下起了雨。後來就回家了。


齊邦媛先生在《巨流河》的末章《印證今生》里寫到自己重逢五十多年未見已患癌症的老友時的情形:

她從枕下拿出一張紙,隆重地,像致迎賓辭似地念杜甫《贈衛八處士》詩:「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今夕復何夕,共此燈燭光。少壯能幾時,鬢髮各已蒼。訪舊半為鬼,驚呼熱中腸……她氣息微弱地堅持念下去,直到「明日隔山嶽,世事兩茫茫。」我俯身在她床沿,淚不能止。

最為動人。


歷經滄桑、不是眼淚!而是微笑!是希望,而非絕望!


兩個宿醉的人在煎餅果子攤遇到,一起說出"加雙蛋多放香菜"時相視一笑的感覺。


多圖慎入。

1 毛 鄧

2 克 林 頓 阿 拉 法 特

3 這個忘記了

4 列 寧 斯 大 林

5 金 二 胖 周 恩 來

6 蔣 校 長 甘 地

7 二人生前最後一次在公開場合握手。

8 鄧 阿 拉 法 特

9 鄧 老 布 什

10 金 大 胖 給 鄧 小 平 點煙

11 老 布 什 小背簍

12 老 布 什 李 鵬

13 沙 漠 之 狐 希 特 勒

14 這個也不記得了

15 切 格 瓦 拉

16 孔 祥 熙 希 特 勒

17趙 四 張 學 良


悲也零星,歡也零星----王國維


假若他日相逢,我將何以賀你?以沉默?以眼淚?還是含著淚 嫣然一笑?


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


正是江南好風景,落花時節又逢君。


小螞蟻迷路找不到蟻窩,可著急了。恰巧看到它的朋友經過,於是大喊一聲:「哥們兒!」

馬上爬過去問路:「你…你都如何回蟻窩?」

它的朋友反問道:「帶…帶著笑或是很沉默?」


「 結束時沒有擁抱,也沒有親吻,一聲 "多保重" 就像聊天的那句開場白:"最近還好嗎?" 」


多年以後若我再見你,我該以何致你?以沉默,以眼淚。


西紅柿遇到了雞蛋


不同的氣質,相似的情懷


同時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估計這種可能性比較大

我來到你的城市

走過你來時的路

想像著沒我的日子

你是怎樣的孤獨

拿著你 給的照片

熟悉的那一條街

只是為了你的畫面

我們回不到那天

你會不會忽然的出現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會帶著笑臉回首寒喧和你坐著聊聊天

我多麼想和你見一面

看看你最近改變不再需說從前

只是寒暄對你說一句

只是說一句

好久不見

或者

在哪裡在哪裡見過你

你的笑容這樣熟悉

我一時想不起


相逢一笑,一個眼神,你懂的


推薦閱讀:

怎樣使自己說話更簡潔,有重點?
如何評價焦安溥在台灣的公民對談?
老外總被中國學生搭訕會煩嗎?
中國相比其他國家有多好?
為什麼害怕打電話?

TAG:交流 | 成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