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日本岡山大學的姜克實教授遭到很多非議?

姜克實,日本岡山大學日本近代史專業,教授。1953 年天津生,1969 年北京 101 中畢業。下鄉、當兵、從工 10 年,1978 年入南開大學。1983 年復旦大學研究生在學中赴日留學,1991 年獲早稻田大學文學博士學位。畢業後在早稻田大學,岡山大學任教至今。專門為日本近代思想史。

建議看完以下內容再作答:

狼牙山作戰(一)(附大陸一分區研究者的解說)

楊奎松:學界缺少令人信服的抗日戰史著作

打手的邏輯――評安倍首相的戰後70年談話

一名旅日歷史學者的學思歷程

安倍的「先次大戰」之語,可曾包括抗日戰爭?

台兒庄第二次攻城戰全貌(一)(二)

台兒庄派遣部隊的初戰(1938年3月23日-25日)

台児庄の戦場における日本軍の裝甲部隊

滕県作戦における日本軍の虐殺記録――日本軍史料の盲點を突く

1885年日本政府による無人島調査についての一考察――「固有領土」の意味を考える

日軍死傷者數調查方法 (歷史學講座)_姜克實(中日戰爭初期)

日軍的戰史檔案資料(口述資料、檔案記錄、聯隊史、大本營發表的區別)

舊日軍檔案中出現的「平型關大捷」(一)(二)(三)

「平型關大捷」的一個側面自動車部隊的死傷和喬溝老爺廟戰鬥


日軍戰報一直有個奇怪現象

平型關死傷幾十人,一個中隊長戰死一個失蹤

黃土嶺陣亡三個還是幾個,阿部中將赫然在列

關家堖據說也不到百人,大隊長不幸殉國……

大概和日式RPG里差不多,越牛逼的boss體型越大,所以比較招子彈吧……


首先,有人說,姜克實先生只是客觀的研究戰史,沒有預設的主觀立場。這恐怕是自欺欺人而已。任何理智和邏輯正常的人,恐怕都很難一本正經的得出結論:

打了整整一天的劉老莊戰鬥,日軍僅陣亡二人(姜克實論證,此戰中日軍方面參戰的兵力全系僅有日軍本部,沒有附從偽軍),而此二人恰好一人是大尉中隊長(姜克實論證,此人為日軍實際一線進攻部隊的最高指揮官),另一人則是聯隊本部文書(同時姜克實論證,日軍聯隊主力雖然 抵達了劉老莊戰鬥發生地域,但並沒有參戰)。

毫無疑問,姜克實先生確實是專業人士,但是至少在所謂「對平型關大捷」的研究中,他意欲「剋扣」中方勝果的主觀意願非常明顯,甚至可以說,赤裸裸到不屑於掩飾。

一方面、在大陸,「平型關大捷」的定義只限定為共產黨指導下的八路軍115師在小寨村附近對日本軍輜重部隊進行的伏擊作戰,期間也只限定為9月25日午前7時至午後3時(經最近研究,作戰持續到25日深夜,或次日晨說應是正確的[6])——

姜克實:舊日軍檔案中出現的「平型關大捷」

在以上內,姜克實的巧妙機心,最有欺騙性的還不是把「平型關大捷」包含戰鬥範圍,縮小為「小寨村附近」,更重要的是大模大樣的直接運用「在大陸……只限定為……」的語句,讓讀者下意識的以為,他對「平型關大捷」包含戰鬥的定義只不過是引用了中國官方軍方正式的定論。

然而,查閱《中國人民解放軍全史》(此書為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事科學院軍事歷史研究部奉中央軍委直接指示編篡,在我軍對軍史上相關事件的「定義」是最權威的),我軍對「平型關大捷」這一役,包括的各次戰鬥和地點地域都有著明確的說法,可以說給出了最權威的「官方定義」。姜克實當然可以不同意它(《全史》)的結論,可以不相信它的論證,也可以批評它對歷史事件的定義是不準確的。但是,他一個日本大學的教授,卻視而不見中國官方軍方在公開出版的權威軍史中的定義內容,自己另外編了一個,卻聲稱是中國大陸「官方定義」。這手法就很下作了。作比較的話,頗有一點「柳條湖中國軍隊破襲事件」的神韻。

附《中國人民解放軍全史。抗日戰爭卷》對平型關大捷戰鬥的記述。


謝邀, @御風 說的「自情自報」原則他自己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所以各位可以自己去看。姜克實我並不是很了解,就是聽說他的研究主要根據日軍戰報和傷亡數字來寫的。

關於日軍戰報和傷亡數字,知乎上倒是的確有很多回答,我看了之後感覺很歡樂。一般來說,如果日軍和八路和新四軍交戰,自報損失N低的話,很多人就都會質疑說,戰鬥這麼激烈,怎麼可能才打死這麼一點人,一定是鬼子造假!

但是如果是國軍某場戰役宣稱自己造成日軍重大傷亡的話,很多人又會說,那是炮黨虛報戰果,日軍戰報寫的明明白白,這場戰鬥才傷亡XXX人,你們不知道國軍造假成風嗎,解放戰爭殲敵1億都有!

這種情況就讓我想起朱世巍的《東線:從哈爾科夫到庫爾斯克》和《決戰第聶伯河》,對《十日報告》(德軍的戰時傷亡統計)持雙重標準,對於中央集團軍群的十日報告,他一般認為是可靠的,然後直接用十日報告去對比蘇軍傷亡(克里沃舍夫的數字)。

同樣的十日報告,如果是出自南方集團軍群之手,那就對不起了,他馬上就會說,XX戰鬥這麼慘烈,德軍才傷亡這麼一點人,豈不是天大的笑話?我認為實際的傷亡應該是多少多少萬。然後,用這個他自己提供的數字去對比蘇軍傷亡,再得出一個「曼施坦因部隊對蘇軍的傷亡比遠遠比不上克盧格和莫德爾」的結論。雖然說基本上誰都知道他討厭曼施坦因,但這麼寫也未免太欺負讀者不會讀書了。(可能正是這兩部書非議太大,之後《東線》的1944部分就嚴謹了一些,基本上顯要位置都寫出參考資料了)

我也不認為日軍戰報絕對就是可靠的,不會出錯的,但是從以上幾個例子就可以看出,如果戰史研究不是基於自情自報原則的話,除非有可靠的解密檔案,否則就不如稱之為」我眼中的抗戰「或」我眼中的蘇德戰爭「。


這個問題很搞笑啊。

講道理的說,姜教授的學術水平還是可以的,畢竟都做到教授了,而且又在日本當教授,日軍戰史方面的資料文獻也很多,而且他寫的東西我也看過,作為一個近代史和戰史愛好者的角度來看,肯定要比知乎上90%的回答相關問題的人的水平要高。

但是!

但是!

但是!

這是個屁股問題和態度問題啊,不是個水平問題啊!

姜教授被罵不是因為他水平太低,而是強行用一些春秋筆法在誤導讀者,這個問題更加惡劣,簡直和釣魚文有一拼。黃土嶺一戰日軍陣亡三人,其中一人是阿部中將,難不成八路的迫擊炮是裝了追蹤系統?八百里開外瞄著就去了?還是說阿部中將身高八十尺,一公里之外都能看到,然後被一炮帶走?

這不就是在扯淡嗎,題主還拿出來當真理了,你真以為知乎用戶都跟你一樣嗎?


他的作品那個網頁最後不是有一篇么,狠批運用歷史教育使愛國感情政治化,這應該就是問題了

當然那篇也是各打五十大板,既批評了中國人以日本的民族性作為戰爭原因的歷史解釋,也批評了日本的受害者戰爭觀


國內平型關大捷的記錄,腰站那地方很清楚。

這個是朱德軍事文選裡面的,明確包括獨立團,也就是腰站阻擊戰的戰果。

某專家也就是答主挺了一輩子的歸化人提供的內容。

一方面、在大陸,「平型關大捷」的定義只限定為共產黨指導下的八路軍115師在小寨村附近對日本軍輜重部隊進行的伏擊作戰,期間也只限定為9月25日午前
7時至午後3時(經最近研究,作戰持續到25日深夜,或次日晨說應是正確的[6])。此次伏擊戰殲滅了從蔡家峪奔向平型關口的第21聯隊的一個小型行李
(輜重)部隊、並重創了從平型關口駛向靈丘的日軍的兩個自動車中隊。切斷了日軍的後方補給線。


[6]1937年9月25日12時《朱彭至中共中央報捷電》,《朱德軍事文選》。

而歸化人提到的平型關口附近戰鬥

看著你對日語這麼了解,你來看看上面是否提到了朱德軍事文選和解放軍戰史裡面一再強調的腰站呢?


作為打臉愛好者一看到這題目就飛奔而來。結果看到知友已經在打,而且姿勢水平比我高。我就說一點。

姜教授被罵得多,罵得狠是被你這種人連累了。

姜教授再不靠譜,水平比你高到不知哪去了。他犯的是學術和立場的問題,你犯的是臉皮的問題。

其實這位姜教授這樣扯一扯並非不可以,真理越辯越明嘛。而且他也同時批判日本對二戰認為自己事故受害者式的史觀嘛。

反而是題主抱著一家之言就認為掌握了真理這種態度是哪裡來的?

題主有沒有受過一點點嚴肅的學術研究訓練?

人家給了出處文獻名稱,頁碼。怎麼看都滿足了嚴肅論文級別的舉證。你要怎麼樣?要人家送你本書,夾好書籤,畫好重點嗎?

你已經進入典型的胡攪蠻纏境界了。無論是研究方法,還是研究態度,你都沒入門好嗎?你這連民科都算不上了。如果你是姜教授的擁躉,那也是丟他的臉好嗎。不考慮立場的話,他就是材料選取以偏概全,偷換概念而已(自己縮小平型關戰役的範圍)。日本人其實常犯這種躲在自己世界裡的毛病。而你……呵呵

大家罵你實在是罵得輕了。

不過我再也不上當了,友善度雖然就是個笑話,但是為你這種人扣也不划算。

我想說的話,見《水滸》六十二回第一段,石秀罵梁中書的便是。


這位姜教授就是考證出日軍在平型關死了240人的歷史學家?


事實就是,中國讓姜克實說話,姜克實不讓我說話2333


朝鮮戰爭,中國公布死亡19萬人,五角大樓公布40萬中國人死亡。

出處:hicky michael在BBC發表的文章。The Korean War: An Overview

五角大樓已經無視自情自報原則了,請姜教授去批駁吧。

類似的情況,我覺得越戰里越南軍隊的傷亡人數,也一定是越南官方一個數字,五角大樓一個數字,而五角大樓絕不會認從這自情自報原則的。


可以幫你問問教授本人、剛好在學校可以偶爾碰到他,雖然沒有修過他的課……


是這樣的

日本二戰啊,只死了東條英機,其餘的都沒死人

為什麼沒死人?

因為陸軍是馬,海軍是鹿,航空兵叫板載。

你看,都不是豬,所以這很清真。

其實大家也明白,我們玩三國無雙的時候經常不管小兵,直接殺對方主將的。

我想二戰日軍和共產黨打也是差不多的。

比如說江淮地區地形複雜更好打

我們還原一下

粟裕出場:「敵羞我去脫他衣!」

韓德勤出場:「我孫尚香來啦~~~」

日軍各色指揮官出場:「呀呀!嘿呀!」(呂布揮槍的聲音)。

然後就是噼里啪啦主將打起來了,各種發大招啊,連招啊,氣滿了放絕招啊。

打的好不快活。

旁邊的小兵一年也不戳你一下,就是這樣的。


姜教授我本人是很尊敬的,尊敬他認真考據的精神態度。他的歷史文章是有很好的參考價值的。我覺得我也要學習這種態度,雖然條件制約了我,但是我也要以他為標杆。

然而姜教授某些文章的觀點我不敢苟同,例如在劉老莊連一文中,姜教授寫劉老莊連被日軍包圍了,已經毫無突圍希望,應該全體投降,死戰不降是無意義的魯莽和「不文明」的結論。

因為在當時的中共軍隊,還有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就是堅決抗日民族解放的理想信念,這也是中共軍和國軍那種當兵吃糧拿餉升官發財自己命最重要的軍隊的最大區別。

劉老莊連的意義,並不是殺傷了多少敵人,而是展現的這種堅決抗日的不屈精神。打死兩個也好,四百也罷,他們都是當之無愧的抗日民族英雄,這一點是改變不了的。


謝邀。遵囑將姜教授的文章擇要看過了。

姜的學術能力毋庸置疑,史觀我不想談,很多都有待商榷。我想說的是,國共日三方的戰報要參照著讀,否則一定會上當,姜著重用日和共資料,國軍資料較少,不太應該。

至少,我們應該慶幸的是,姜還自認是一個中國人。


學識淵博卻屁股不正

很多視姜教授為精神領袖的精日試圖證明:

生物學教授指鹿為馬,普通人是不許反駁的,

這就比較流氓了。

姜教授那種日軍軍官經常死,普通大兵難傷亡的研究結論本身就不符合實際。

本問題下姜教授的支持者也確實沒有給出合理解釋,

只能反覆複製粘貼大段的自情自治之類的無意義辯駁,試圖證明姜的研究方式「程序正義」。

挺尷尬的。

至於拿出姜教授一些親華觀點文章來試圖證明姜教授就事論事的思路也很怪。

和崔永元憂國憂民,你為什麼不和他一起反轉基因一個路數。


知乎民間左派歷史學家不學無術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張嘴謾罵姜克實教授是右翼!但凡對日本史學派系有半點了解也敢這麼噴?

姜先生在日本屬於進步史學陣營。你不學無術的知乎民間左派可知這裡面都是什麼人?

笠原十九司、江口圭一、洞富雄、井上清都是什麼人?

這些可是文宣部門高度讚譽的左翼學者!

當他們在人民網上被頌揚的時候,一幫知乎民間人士在跳腳謾罵,真是喜感。

自己去看看去年江蘇人民出版社出的江口圭一著作

日本十五年侵略戰爭史(1931-1945)

僅說姜克實推重的江口圭一是什麼人?

就日本的史學界而言,對那場侵略戰爭所帶來的「受害與加害」的認識,可謂是檢驗一個學者有無良知、良心的試金石。……在這一問題上,江口先生本人旗幟鮮明,他在著述中反覆強調,日本人必須直面看待和深刻反省那場戰爭給亞洲各國帶來的「侵略與加害的責任問題」,而要追究責任,首當其衝的是昭和天皇;其次,日本民眾也應該思考自己的責任。

——楊棟樑(《日本進步史學家江口圭一》,人民出版社,2002年)

也是難怪,你們這些跟在馬前兵卒後面的所謂鼓吹近代化現代化的「工業黨」早已把討伐帝國主義的井上清、江口圭一全部拋到九霄雲外。把進步史學謾罵並打成右翼也不足為奇。

可悲!可嘆!可恥!可笑!

某位自以為是的知乎人士說姜克實不敢罵右翼,題主貼的文章到底是看了沒有,他怎麼噴安倍看了沒有?是有閱讀障礙不敢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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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貼吧民間歷史學家@茶水杯里的鳳鮑魚,真是膽識過人,張口閉口謾罵完爆中國社會科學院、中央文獻研究室、高鳳山、楊奎松、金沖及,完爆革命前輩郭汝瑰,一開始推崇軍事科學院著作,最後卻要完爆該院權威研究員支紹曾。完全撕開自己左派的偽裝,為了一個幻想把這個國家的權威學者、官方機構謾罵個遍。

最後瘋狂到污衊朱德元帥,說朱德軍事文選里講過必須湊上腰站阻擊戰里三四百人的傳說,才能有平型關千人戰果,平型關伏擊戰里根本沒有千把人。

可笑的是朱德元帥把腰站戰鬥拉來給平型關湊一千的言論沒有找到。楊奎松教授找到的,卻是1937年末朱德元帥在回憶戰鬥時說了句曖昧不清的話「他們只死了五百人」,朱德元帥用的是什麼定義呢,如果是平型關一系列戰鬥死了五百人,那腰站一個小小獨立支隊打死三四百人成了被埋沒的主要戰績,教科書里主要強調的伏擊戰成了扯皮?如果是伏擊圈死了五百人,腰站輝煌的三四百人可以來湊一千為什麼不講?

茶水歷史學家滿口朱德文集,朱德元帥說平型關殲敵五百,不提腰站輝煌戰績,你是不是要大肆謾罵?

如果按照知乎民間史學家@黑爺之歌和@茶水包菊花的說法,傳統平型關殲敵數包括腰站所謂三四百人的話?

那朱德元帥說了「他們死了五百」,豈不是說楊成武包欖主要戰績,115師主力在伏擊圈打擊輜重部隊死傷慘重還不如阻援的獨立支隊。

看到這裡,我算明白了,@茶水風暴不僅是強烈的民族主義者,而且否定伏擊作戰,平型關主要戰績是阻擊戰,不是伏擊戰。

茶水先生的觀點真是驚世駭俗,趕緊把自己的觀點推薦給軍事科學院,為楊將軍埋沒多年的戰績正名。

我國權威著作自稱在平型關的伏擊戰里殲滅千餘人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在學者觀念里千餘人指的就是伏擊圈內戰果,比如可以搜華東師範大學中共黨史權威楊奎松教授的論文楊奎松:平型關大捷到底殲敵多少人?。

教授證偽伏擊圈內殲敵千人,何來所謂定義不對稱?

所謂三山戰鬥、腰站戰鬥教授另有專門論述,與我黨把伏擊戰與阻擊戰分開敘述的傳統完全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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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人訪談丨姜克實:我如何看中日之間的歷史和解

正如某位三觀正常的答主所言,老薑是自由主義立場,頂多批評八路有誇大戰果之失,從未否認我黨抗日功績,就因為沒有採用民族主義立場,遭遇一批不學無術之徒諸如黒耶從超級大本營、鐵血軍事網到知乎的狂熱謾罵。

老薑批評日本政府的東西,你們這些被排擠在學術機構外的懷才不遇的精英有誰看過?

確實,由於有嚴重閱讀障礙,所以不看吧。

這年頭,早稻田大學的文學博士的東西都不如胡言亂語的民間歷史學家?

某位張三歷史學家,不懂日文,連54聯隊史都沒讀過,還跟我大談54聯隊史的作成史,只能看藤原章的中文翻譯作品還把原意歪曲,連閱讀能力都有問題,張口「估計」閉口「估計」,傑出的史學著作都靠估計出來,難怪知乎到處歷史學家

姜克實教授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某些狂妄自大之徒凌駕法律之上,張口謾罵歸化人,如所謂@五拉,@black強騎兵。在知乎當個大V就可以凌駕於受數十年歷史訓練的教授之上,反智主義反精英主義的背後是這種極度的自卑。

清華大學、北京大學、南京大學的歷史系混不進去,整天只能通過謾罵教授刷存在感。

中國人窩裡橫,這句話太絕對,但是形容這問題下一堆道貌岸然的答主絕對合適。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沒有滿足我的民族主義立場,我就要剝奪他的公民資格。中華人民共和國是人民當家作主,不會允許吳拉和黑崎兵這些地痞流氓胡作非為,踐踏國家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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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人看貼吧混網文,日文不通毫無歷史系學術訓練就去扒日亞的那些檔案,貼出來還狂妄自大的打這位復旦大學、早稻田大學畢業的日本史教授的臉。民間歷史學家真是厲害呀。

姜克實教授一直是海外中國國籍公民,從未加入日本籍,某些知乎被高等研究機構埋沒,只能在知乎上用半桶水的學識賣弄求關注的的民間歷史學家張口就來「歸化人」,中華人民共和國國籍法或者日本法律你家定的。當然,一群混貼吧混網文沒有受過半天歷史學學術訓練的人卻整天罵娘刷存在之外還能制定法律?

某位匿名用戶還說自己是御風的粉絲,因為偏向老薑所以取關。還去貼吧搜了幾個民科的網文就輕鬆證明平型關戰鬥殲敵上千,如此人才為什麼不去軍事科學院工作?你解決了他們上千人要怎麼湊的難題?我國軍史專家都不會日語?連日亞都不會上,辨識程度還不如某些貼吧民科?

這些人在日亞上貼幾張21、42聯隊在平型關的作戰紀錄,上千人的傷亡就都是八路軍造成的?對呀!民科學術能力超群,邏輯強悍,只要有平型關這幾個字,寫的肯定就是平型關戰鬥。因為這幫民科學者諸如某匿名用戶、@袁蕾、五拉、茶杯風暴等被我國高等研究機構埋沒的高級學者的日文水平就足夠認「平型關」這幾個漢字。

早在80年代初,我國大陸歷史學者馬仲廉等一批人就在權威史學刊物上介紹國民黨軍隊在平型關戰役的作戰過程,無論國民黨政權多腐敗,還是肯定其歷史功績。

可是到了我們知乎貼吧的民間歷史學家嘴裡,研究工作倒退三十多年,平型關全是八路軍在打,邏輯強悍,史實強悍。

某些人更扯皮所謂老薑沒有計入腰站阻擊戰,把人算少了?

我下文貼出我黨出版的各類權威圖書,看看通行的「千餘人」里有沒有包括腰站打死的人?裡面直接寫明在包圍圈內就殲滅千餘人,而另寫腰站必殺400餘人,把兩場數目分開講,老薑論證包圍圈無殲敵千餘人有何問題?

看看我黨權威戰史專家高鳳山寫的論文,把腰站阻擊戰湊上來,在原來千餘人基礎上得出1500人的結論,足證原來所謂殲敵千餘人在我黨權威一貫觀念里沒有腰站。

一些人狗急跳牆,無限延展千餘人的概念,其實是潛意識裡認為包圍圈裡不夠千餘人,要把腰站算上才夠數,說白是謊話說多,做賊心虛。

一些人甚至覺得人數湊不夠,還要無限擴張平型關戰鬥概念,25日戰鬥變成25日到26日乃至27日戰鬥,覺得總該有千餘人吧,姑且不論最終數湊的夠不夠,你們不是變相承認25日當天殺敵數量不夠,你們難道是要污衊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說謊?你們的用心才是變相刻毒。

既然你們那麼喜歡湊數,可以說平型關戰鬥持續一個月一年乃至八年,那殲敵數十萬的說法不是無懈可擊嗎?

姜克實教授沿用的是我黨傳統做法,將平型關戰鬥與腰站阻擊戰分開敘述,戰果如何自己去看。

資料介紹《平行關戰役與日軍的山西作戰》_姜克實

姜克實:關於腰站阻擊的日軍文獻記錄

一 腰站阻擊的概況

   腰站村,位於淶源縣西25公里,靈丘東20公里處的山間、驛馬嶺西方2公里處。1937年9月24-25日, 在此地曾發生八路軍楊成武部隊(115師獨立團)和日軍第十一聯隊第九中隊的戰鬥。此戰,國內稱「腰站阻擊戰」,《中國人民解放軍戰役戰例選編》稱此役斃傷敵400餘人[1],《八路軍重要戰鬥一覽表》稱斃傷日軍300餘[2]。由於是八路軍115師的作戰,又發生在平型關大捷同日,所以最近有將腰站阻擊殲敵的所謂「3-400人」,也添加到平型關大捷「殲敵1000」數字中的呼聲。

   如,高鳳山在《平型關大捷:不容爭辯的「首戰大捷」 》一文中,把喬溝伏擊戰,東跑池攻擊戰,驛馬嶺阻擊戰,三山阻擊戰,倒馬關襲擊戰都算成「八路軍平型關大捷之戰果」,稱中國大捷 「共計約殲敵1548人」[3]。

   2015年7月14日,《深圳特區報》記者郭平保採訪山西省靈丘縣原黨史辦主任趙洪波時,趙也稱, 「驛馬嶺阻擊戰是平型關大捷的重要組成部分」,若大捷的戰果算上驛馬嶺戰鬥,「平型關大捷應該是殲敵1300多人」 [4]。

   同樣觀點,還可見趙志強《平型關大捷應該包括腰站阻擊戰》的文章。此文可以說是一篇近似學術式的論證,雖沒有什麼新材料,但出示了記錄腰站阻擊戰的信息來源,整理了其中的問題點。在此趙認為戰鬥發生在25日,肯定了殲敵數400的主張。雖對日軍部隊是增援平型關之敵的論點提出質疑,結論並無變化,認為腰站阻擊「是保證115師側翼安全,阻擊援軍,保證平型關伏擊戰的順利進行」的一次戰鬥,「應屬於平型關大捷的組成部分」[5]。

   一方面,趙也似乎覺察到八路軍一個團擊敗日軍「兩個聯隊」之說太離奇,可又考證不出日軍部隊番號,結果自嘆到 「回憶差別太大,讓人莫衷一是」。

   實際上,問題就出在這裡。和平型關大捷「研究」同樣,關於腰站阻擊,國內並沒有什麼確鑿的文獻記錄。支撐此形象的,多是一些時隔半世紀以上的當事者「回憶」,並包括一些回憶過程中的「創作」。

   先分析一下為「腰站阻擊戰」提供信息源的幾個主要資料。

二 國內的主要資料解析

1.《聶榮臻回憶錄》

   其中僅一句話,「24日,獨立團在靈丘與淶源之間的腰站,同日軍打了一個遭遇戰,斃敵300餘名,有力第完成了打援任務,配合了正面作戰」[6],觸及到和平型關作戰的關連,但沒有敘述腰站阻擊的細節。

2. 李水清回顧《憶首戰平型關之腰站阻擊戰》

   此文載於《山西日報》2005年9月6日。報導的是其在戰後第60年頭的回顧談。李當時是獨立團三營教導員,此時,已89歲高齡。敘述中,不僅老人記憶混亂,隨意添枝加葉(如敵機來轟炸等),更有邀功請賞之嫌。把實際擔任主攻的第一營說成預備隊,將自己所在的第三營(預備隊)換到正面主攻戰場,描繪中的自己,不用說,當然是是戰鬥的指揮者。細節中出現的「污泥大漢」(一連長張德仁)的奮鬥,二連一排的「麻排長」攀登懸崖襲擊日軍的故事,實際上挪用的都是老團長楊成武回憶錄的內容,只不過在「創新」中,把1營的1連長張德仁,改寫成自己部下3營7連長,把1營2連1排的「麻排長」,改寫為自營8連1排長而已。唯一能清楚記住的真實內容,不過是自己腹部曾中過一顆日軍的子彈[7]。老團長楊成武在此前一年去世,也許這是老部下敢大膽放言的理由。此文,只能惹出是非,並沒有史料價值。

3.楊成武回憶錄

   可以說,腰站阻擊的主要信息源,是1987年出版的《楊成武回憶錄》。雖是後年回憶,但描寫詳細,前半段,有不少可參考的內容。

   以下是筆者摘錄出的重要歷史情報部分。

   1.獨立團9月23日從上寨村出發,從南方接近驛馬嶺,9月24日晨從下北泉(腰站南15公里)出發經山路於「晌午時分」到達腰站。目的是切斷靈丘至來源道路,配合準備中的平型關之戰。

   2.部隊行進至驛馬嶺前(目的是佔領驛馬嶺隘口制高點)尖兵排和一小股日軍發生遭遇戰,殲敵兩名,弊傷戰馬一匹(日軍戰鬥詳報中有此戰馬死亡記錄)。

   3.楊成武判斷日軍已先佔領了驛馬嶺隘口。遂在驛馬嶺前高地構築工事。此日,並沒有其他戰鬥。下午,偵查員報告,日軍一個聯隊由淶源城趕到(日軍戰鬥詳報,增援的本山第九中隊於16時到達)。

   4.楊命令「一營在上山警戒,二營連夜近抵三山鎮,切斷廣靈通往靈丘的公路,三營作為預備隊,後撤至白羊舖(隘口西兩公里)宿營」。

   5. 9月25日晨有濃霧。7時霧散,日軍從驛馬嶺頂上隘口出發,向我陣地接近。阻擊戰開始。「我布置一連正面阻擊,…二連從右翼襲取隘口,三連迂迴攻佔南面比隘口更高的山峰,用火力壓制隘口上的敵人」。

   6.此後是作戰細節描寫,出現「醴陵拐子」一連長張德仁犧牲的場面,和「麻排長」攀登懸崖襲擊隘口失利身亡,及一營教導員張文松中彈死亡的描寫。重要幹部相繼死亡,楊成武描寫是「一場浴血惡戰」。「這是勝仗,也是惡仗。一連和三連減員過半」。

   可以說,回憶錄若截止到此,內容還是有價值的,反映了作戰中一些艱苦的實況。令人惋惜的是繼續下去的部分(有關殲敵部分)漸漸離譜,失去了真實。為參考,也錄於下

   7.下午4時,當平型關大捷喜訊傳來之際,一營「趁勢在正面發起了衝擊」,敵「奪路逃向淶源城。我們乘勝追擊了50多里,一營一直追殺到淶源城下。敵人又從淶源東撤,一營隨即光復淶源,二營繼續向東追擊」。

   「打掃戰場了。大路上,山野里,草棵中遺棄著各種姿態的敵屍三百多具,機槍,步槍,手榴彈,折斷的刺刀,擊穿的鋼盔漫山遍野到處都是」。 可惜「我們沒有抓到一個活的」[8]。

4. 鍾蛟蟠《腰站戰鬥的經過》

   實際上,國內也有一份並沒有多少人注目過的重要記錄,名為《腰站戰鬥的經過》。作者是獨立團宣傳科長鍾蛟蟠(1899-1939),於作戰結束後第二日的9月27日,記錄下了這段文字。雖不嚴謹,但類似於日軍戰鬥詳報,描寫了戰鬥的經過。內容中包括很多重要內容,如下。

   「9月22日午後四時,接到師部命令,指定我獨立團單獨行動,配合主力消滅平型關敵人的任務」,9月23日「傍晚已到達了上下北泉一線」。

   「24號準備佔領腰站,截斷淶源與靈丘交通,…5時由上北泉出發」。

   「10時許,前衛的二營先到白羊舖。該營之一連一排尖兵即與日寇一偵察隊30餘人遭遇,當即將該敵全部擊潰,斃敵7名,…敵分向淶源,靈丘兩方抱頭鼠竄」。

   「午後四時淶源之敵第十聯隊即趕到腰站增援靈丘。我方因情況不明,沒有向敵攻擊。」

   「二營則於是晚星夜行動進入敵人後方——三山一帶活動,斷絕廣靈到靈丘汽路」。

   「25號拂曉前」,…我一營趁濃霧布置攻擊。「布置妥當即進入了攻擊。主要攻擊部隊是一連和三連」。

   「以這區區的兩連,對付兵堅械利的整個聯隊,衝鋒肉搏,相持終日。…斃敵400餘。終於把敵人打得不能抬頭…我方也傷亡百零三名。但已取得犧牲代價」。

   「是役沒多大繳獲,而能阻止敵人前進,截斷了淶源靈丘之交通聯絡」戰鬥中… 「負傷70餘個傷員」[9]。

   與《楊成武回憶》相似處較多,考慮楊寫回憶錄時曾參考過此文章。也可證明獨立團24日晨出發,中午到達腰站,之後和敵小部隊接觸的事實。指出敵分東西兩方向退避。這些都和日軍的戰鬥詳報相符,往靈丘方向退避的五名是之後第九中隊尋找的「失蹤者」,敵援兵於24日午後4時到達的記錄,也和日軍記錄一樣。

   9月 25日戰鬥,以一營為主進攻,相峙終日。雖稱斃敵400餘(考慮作戰後被領導統一過口徑)但沒有提到反擊衝鋒和戰鬥最終勝利,也沒像楊成武那樣提到打掃戰場,攻克淶源。只謹慎地稱「沒多大繳獲」「是一個殘酷的以少勝多的戰鬥」,並提到我「傷亡百零三名」。負傷70餘名這一個準確數字。

   比較起來,鍾蛟蟠記錄了部隊行動時間,路線,部署,戰場,自己的傷亡等,除了「戰功報告」一點以外,情報都準確可信,幾個資料中,可以說最接近事實。這也是各種信息源中唯一的一個當時的文獻記錄。比較之下,可看到比其它事後談在基礎情報面要精確得多。

三 論點的整理,批判

   以上是從現在國內主要記錄中彙集的腰站阻擊戰內容。楊成武回憶中的獨立團最終在平型關大捷鼓舞下獲大勝,克隘口後追擊敵潰逃部隊至淶源的大捷之談,在可信性高的鐘蛟蟠記錄中並不存在,所以不會是事實。

   若能進行史料批判,除去戰後誇張的宣傳(楊成武回憶錄的後半),和戰前有可能被宣傳部門「統一過口徑」的殲敵數據外,以上的資料是有利用價值的,其中包括貴重的鐘蛟蟠文獻記錄。特點是對自己部隊的情況——行動目的,戰鬥部署,損失狀況等基礎情報——掌握的比較準確。筆者曾多次講過,不管是哪一方,如不是完全的殲滅戰,「戰功」記錄都不可取。利用文獻資料(盡量排除回憶)來研究,考證己方(特別是損失),才是戰史研究的基本方法。因為自己的行動,自己的痛處,自己最明白。

   按此原則,對以上良莠混淆的記憶,記錄篩選結果,可以得到以下幾點有用,真實的情報。

   1. 獨立團的腰站阻擊,屬於115師為協助平型關作戰的布局之一。

   2. 獨立團9月23日由上寨出發,經上下北泉村於24日午前10時到達腰站。向驛馬嶺隘口前進途中,和日軍小部隊遭遇,並將其擊潰。日軍分兩路退避,一部逃向靈丘,一部退回驛馬嶺。

   3. 日軍的援軍在24日午後4時到達驛馬嶺。獨立團對其監視同時部署了攻擊準備。

   4. 25日參加戰鬥的是一營(主攻)和三營(預備),總數約600名。目標是奪取驛馬嶺隘口,並不是坐等待戰的「阻擊」,而是主動進攻、說明實際上獨立團知道,日軍的數量並不多。否則絕不會以卵擊石,和「兩個步兵聯隊」挑戰。

   5. 進攻中獨立團死傷慘重,並未到達預定目標,在敵援軍到達前主動撤出戰鬥。

   6. 此役獨立團死亡30名,負傷約73名。

   以上戰鬥到底獨立團是否取勝(攻克驛馬嶺隘口)?日軍到底出動了多少部隊?如何部署,死傷如何?這部分內容並不能從八路軍記錄和楊成武回顧中尋找出答案。必須去研究敵手日軍的檔案記錄。

四 日軍的第九旅團

   下面再用日軍的檔案文獻資料,來考證一下「驛馬嶺附近的戰鬥」(腰站阻擊)的情況。

   第五師團的檔案殘缺不全。但其中第九旅團的記錄接近於完整。所以此期間在淶源附近的幾次戰鬥都留下了記錄。首先,我們可以在北支方面軍《內長城線附近的會戰》(自昭和十二年九月二十四日-十月十日)的戰鬥名稱記錄中,發現第九旅團在淶源附近的幾次作戰。分別稱為

   驛馬嶺附近的戰鬥 插箭嶺附近的戰鬥 白石口附近的戰鬥 浮圖峪附近的戰鬥[10]

   其中「驛馬嶺附近的戰鬥」,即是國內所稱「腰站阻擊戰」。其餘的幾個戰鬥,雖規模不大,也都在第九旅團駐淶源前後數天內發生,只不過對手並不是八路軍。之外還有一次雖名稱脫落,但戰鬥詳報中有記載的戰鬥,即9月23日,與八路軍115師騎兵營交鋒的「倒馬關附近的戰鬥」。騎兵營不久潰散,日軍損失僅一名輕傷,所以沒有特別的戰鬥詳報,只出現在中隊長事後的「報告」中。可是對共產黨來說,這卻是一個重要事件。因為「倒馬關附近的戰鬥」也被稱為八路軍抗日初戰的三勝之一,和腰站阻擊戰同樣被看作「平型關大捷」的系列勝利。最近,不鮮有將其「戰果」也算入平型關大捷殲敵數的議論。問題是除少數回憶錄和後人編造的「故事」外,此役並不見可靠史料。甚至,至今連作戰的日期都搞不清[11]。日軍的戰鬥「報告」雖不甚詳細,可以說是有關此戰鬥唯一的檔案記錄史料。

   關於在淶源附近的幾次戰鬥,第九旅團有兩個詳細記錄可尋,一名為『淶源附近戦闘詳報』[12],二名為『歩兵第九旅団陣中日誌』[13]。兩者大同小異,一為旅團對各戰鬥報告的彙編,比二在戰鬥細節面詳細。二為旅團行動日誌,比一在命令文,行動記錄上更全面。

*圖1 第九旅團的兩個檔案資料

   先介紹一下第九旅團概況。該旅團是第五師團下屬的兩個旅團之一,旅團長國崎登少將。下有兩個步兵聯隊,第十一(廣島)聯隊(長野祐一郎大佐),第四十一(福山)聯隊(山田鉄二郎大佐)。又稱國崎部隊。1937年9月中旬,和進擊山西的第二十一旅團(三浦敏事少將)分路,除第十一聯隊第一大隊(尾家刢少佐)配屬給第二十一旅團(三浦部隊)使用外,其餘是預定從蔚縣調往河北保定作戰的部隊。此時第十一聯隊兵員約半數,共1319名,第四十一聯隊全體3367名,還有一個騎兵分隊等共4790名步兵,609匹馬。另外還有配屬的野炮兵第五聯隊第二大隊,獨立山炮兵第三聯隊第一大隊(缺一個中隊)。

   此時,師團長板垣征四郎的真意在進軍山西。但此企圖遭到部署石家莊會戰的方面軍司令官寺內壽一大將的堅決反對,嚴命其將師團調往河北。板垣不得不服從命令,一邊做出將師團調往保定平原的姿態,一邊卻拖延時間,等待戰局變化。進軍山西大營鎮的三浦旅團,就是在這種背景下,以保障轉進河北部隊的後方安全為借口,被挪用到山西前線的。

   對此,9月18日從蔚縣進駐淶源的國崎部隊,則是擺樣子給寺內壽一看的裝潢。9月25日,三浦部隊在平型關口進攻受阻出現危機後,為了增援前線,第五師團又調動了蔚縣第42聯隊主力急援平型關,在山西戰線越陷越深,此結果,迫使大本營參謀本部於10月2日下達太原作戰命令,終於使板垣征次郎的心愿得逞[14]。此時,按計劃已到達河北的第九旅團,派回第十一聯隊由鐵路赴大同,參加了太原會戰。另一部分則以步兵第四十一聯隊和獨立山炮兵第三聯隊(月野木大佐)為中心編成「國崎支隊」,赴上海參加了淞滬會戰。南京攻略戰中,是攻打江北浦口的主攻部隊。國崎支隊於1937年底回到青島,和「鯉城支隊」(第十一聯隊)匯合後恢復原旅團建制,守備膠濟鐵路沿線。之後一部分(第11聯隊)參加了臨沂作戰,並作為坂支隊的主力之一支援台兒庄。1938年4月7日以後,旅團全體被投入「第二期南部山東剿滅作戰」(徐州會戰第一期),是攻克臨沂城(4月19日),後在邳縣馬頭鎮,南澇溝,北澇溝受到重挫的部隊[15]。

   國崎旅團主力(本部,第十一聯隊,騎兵分隊及野炮兵一大隊)於9月19日0600,從蔚縣出發,20日1600,到達淶源縣城,將先抵達此地的第四十一聯隊置於旅團直接指揮下[16]。

五 第九旅團在淶源的幾次戰鬥

   先行第四十一聯隊(山田部隊)的任務是保證旅團全體向易縣方向移動安全,為此,作戰目標是控制,佔領淶源東方浮圖峪,南方插箭嶺,白石口附近的長城線。

   20日旅團到達後,第四十一聯隊長山田鐵二郎大佐彙報了如下作戰現況

  • 1.第三大隊已佔領浮圖峪(淶源東方約15公里的長城線)。
  • 2.第一大隊於昨日佔領了三岔口,預計今日攻略白石口(淶源南約10公里處長城關口)。
  • 3.淶源地區敵兵至少有一個團以上[17]。

   以下介紹一下此後第九旅團各部隊的各次作戰。

1.白石口附近的戰鬥

   白石口附近的戰鬥發生在9月20日,第四十一聯隊山田聯隊長命令第一大隊(林田敬藏少佐)奪取插箭嶺及白石口附近長城線,0330又命令第六中隊(由良四方吉大尉)前往支援。第一大隊擊潰白石口守軍300餘名,1600將白石口佔領。戰報記載,長城線守軍為國軍第十二師補充團,總兵力約3個營,受攻擊後陷入潰亂狀態向西方退卻[18]。

2.插箭嶺附近的戰鬥

   9月21日0900,旅團下達《國作命第76號》,命前日到達的第十一聯隊第二大隊(植田齊少佐)從淶源出發,向西庄鋪附近高地前進,協助同41聯隊第一大隊(林田部隊)的插箭嶺作戰。0730,植田部隊開始攻擊前進,1130,兩部隊合擊,無抵抗佔領插箭嶺。

3.浮圖峪(小盤石)附近的戰鬥

   9月21日1000,旅團長下達《國作命第77號》,為偵查車輛通過路況,派出以炮兵內山政一準尉以下4名,工兵竹下修一準尉以下2名的兩組將校偵查隊,調查浮圖峪,易州道的車輛通過路況。並配屬第四十一聯隊第三大隊步兵一中隊、機關槍一小隊作掩護,向塔崖驛搜索前進。

   9月22日 0020到達塔崖驛(淶源東約35公里)。 0800,兩組偵查將校在步兵一小隊掩護下從塔崖驛出發向紫荊關前進。由於騎馬將校與步兵行進速度不同,途中逐漸拉開距離。先行的兩組偵查將校1600在小盤石(紫荊關西方約5公里,淶源東約50公里)南側部落前方約300米處突然遭敵約40名的奇襲。步兵小隊聞槍聲趕到現場時,敵部隊已向東方退卻。9月23日1600,當第四十一聯隊第九中隊(佐佐木峯松中尉)到達現地時,發現了炮兵准尉內山政一,上等兵山田晴雄及乘馬的屍體。工兵准尉竹下修一行蹤不明,後在拒馬河中發現[19]。

   此戰日軍炮兵將校一行4名中,死二,負傷一,工兵將校兩名中死一傷一,幾乎全滅。應是鎮守紫荊關的國軍朱懷冰部[20]打的一場漂亮的速決戰。

4. 驛馬嶺附近的戰鬥(腰站阻擊戰)

   第九旅團到達淶源之後,以東方通往浮圖峪,紫荊關的易縣道為主,同時調查了南方的淶源-保定路和西方的淶源-靈丘道路。旅團考慮到將來向靈丘方面前進的可能性,於9月22日0630,派步兵第十一聯隊第九中隊(本山一雄大尉)及師團有線小隊(13名,小隊長松浦准尉)向淶源靈丘道路上紅泉子(來源西17公里)前進,以偵查路況和保養至靈丘的軍用電話線。

   9月23日1130,本山中隊長用電話報告了調查結果,「淶源-靈丘道,在紅泉子以西不可通車」。之後,留下保修線路的通信小隊,於1400返回淶源[21]。

   翌日24日,往靈丘方向繼續行進的有線通信小隊13名,1100在驛馬嶺附近和一一五師獨立團的尖兵排遭遇,驛馬嶺附近的戰鬥由此開始。

   日軍記錄,通信小隊遭遇的為「擁有迫擊炮的約百名敵部隊」。此遭遇戰,楊成武稱殲敵2名,鍾蛟蟠稱斃敵7名[22]。實際上戰鬥詳報的記錄中,有線小隊僅有一名負傷,死亡戰馬一匹 (參考附錄國崎部隊死傷表)。松浦小隊長電話報告,「小隊在腰站村附近與敵遭遇,目前交戰中」。 接報告後1145,旅團長下達《國作命第80號》命令,派昨日回歸的第九(本山中隊),配屬機關槍一小隊,衛生隊一小隊前往救援(約150名,重機槍2挺)。

   命令文如下

   一,師團松浦有線小隊在白羊舖附近與擁有迫擊炮之敵百名遭遇,目下交戰中。

   二,令本山中隊配一重機槍小隊立即向腰站村方向前進,附加卡車一台。松浦小隊現正堅守驛馬嶺南方1750高地。(後略)[23]

   本山中隊受命於午後1230,由淶源西出發,1600到達現場附近,發現並收容了有線小隊中的8名。但沒有發現向靈丘方向的退避的另一個班5名。 「午後五時,松浦准尉通知通信隊已被來援的第九中隊救助」 [24]。

   同夜,第九中隊在驛馬嶺附近宿營過夜。此時,獨立團已得知敵援兵到達驛馬嶺,第九中隊也知道當面之敵擁有迫擊炮等重武器,兵力至少在100以上,所以雙方都沒有主動接戰。

   25日黎明,第九中隊出動搜尋失蹤的另一個通信班(5名),但沒有發現線索,遂於0830 結束救援,搜索任務準備返回淶源。此時,突然遭遇了從白羊鋪方向來襲的,擁有迫擊炮之敵約500名的攻擊,交戰開始。從以下作戰地圖也可看出,此時,獨立團並不是阻擊,而是攻擊,從白羊舖出發,分三路包抄,逼近驛馬嶺隘口。左路用兵100名,沿道路左側,東進向驛馬嶺附近,警戒北方1920高地。中路用兵300名主攻,從白羊舖沿道路右側指向驛馬嶺隘口。右路150名佔領了驛馬嶺南方1830高地,與堅守驛馬嶺隘口南1750高地的日軍對峙。

   0840,旅團本部接第九中隊進入戰鬥的電話報告後,立即派出第十一聯隊第三大隊(牟田豐治少佐),配屬山炮第三中隊(2門),傳令兵4名(全體約500名),配卡車一輛前往救援,0930,從淶源出發,向紅泉子方向急行。

   在援軍到達前1230,本山第九中隊長報告,「正面之敵逐漸開始撤退」。1430,旅團又接到本山中隊電話 「當面之敵完全被擊退,敵遺棄屍體30具向西方撤退」[25]。1550從淶源趕來的第三大隊主力到達驛馬嶺作戰現場,隨即用兵一部向敵軍退卻的招柏村方向追擊。戰鬥結果,陣中日誌記載「本日戰鬥我方損害為士兵死亡二,負傷七名」。

   1630,第三大隊接到旅團電話命令 : 「牟田大隊主力集結於腰站附近,以一部向靈丘東方高地追擊,其餘繼續搜尋失蹤的5名通信隊員,收容後於明日迅速趕回淶源」。

   此日(25日),平型關方面國軍,八路軍的反攻同時開始,三浦部隊作戰不利。師團長板垣征次郎一面派出蔚縣第四十二聯隊主力增援平型關口,一面也考慮就近利用已到靈丘東20餘公里處驛馬嶺的第三大隊。26日0640 ,在《板參通甲第105號命令》中,指示驛馬嶺的牟田第三大隊脫離旅團指揮進軍靈丘。待28日旅團主力轉向保定後,歸師團直轄指揮。

   而旅團長國崎登則考慮,第十一聯隊預定作為前往易州的旅團先遣隊,若抽調其去靈丘,該聯隊僅剩第第二大隊和一個中隊,兵力太弱。所以命牟田大隊返回淶源,以四十一聯隊第一大隊前往頂替。接到命令,牟田大隊於26日1750返回淶源。

   關於失蹤的通信隊一班5名,戰鬥詳報並未觸及其下落。但從附錄的死傷表可看到,其全隊13名中,僅記錄了一名負傷。說明此5名失蹤隊員之後平安返回。很有可能分散後奔向了靈丘縣城(師團前線指揮部)。

5.倒馬關附近的戰鬥

   倒馬關的戰鬥,是115師騎兵營(劉雲彪營長)的抗日初戰。戰果不顯一直無人注目,最近和腰站阻擊同樣受到重視,出現了將其戰果也例入「平型關大捷」的主張。下面對比一下日中兩方對此戰鬥的記載。

   前往倒馬關方向偵查路況的第九旅團第十一聯隊(長野部隊)第二大隊(植田部隊),9月23日1500報告了同大隊第五中隊(須藤久少佐)和敵騎兵遭遇的戰鬥。

   「第五中隊畠中小隊在倒馬關西北方1300米上關頂西方高地,午前10時左右與約300名敵騎兵遭遇。交戰兩個半小時後,將敵擊退,敵遁走西南,損失估計約30名,遺棄屍體5具,我方損害為一名輕傷」[26]。

   從此得知日軍參戰人數為畠中元弘少尉的「一小隊」(約30-50名)。從當時的地圖看,戰場地點應在上官頂西,石馬夾南,寺上、上庄北方圓一公里左右的台地之上。

   敵手是誰?《閻錫山關於八路軍騎兵支隊與敵激戰等敵情致黃紹竑電》中轉引了朱德,彭德懷的報告稱「我騎兵支隊一營養日七時進至倒馬關以北二里許與敵遭遇,敵三四百並有後續部隊,正在激戰中」[27] 。方位「北」,與「西北」雖有小差(北一公里在山間,無道路),距離相同,時間也接近(午前)可考慮是指同一戰鬥。問題是日期差一天。「養日」是電報代碼,為22日。到底哪一個準確還有待考證。從八路軍行動部署看,23日比較合理。況且日軍的同樣記錄,可見於兩個不同文件中。115師騎兵營為何去倒馬關?從1937年9月23日《朱德、彭德懷致蔣介石漾亥密電》中 「我騎兵支隊向徠源南部及深、蔚間襲擾,抑留該敵東進」[28] 內容看,是騷擾,阻擋蔚縣之敵南下保定。

   自稱擔任過115師「騎兵團政委」(115師沒有騎兵團,只有一個騎兵營,營長劉雲彪)的肖鋒,在《倒馬關前殲日寇》一文中生動地描繪了這次戰鬥。稱9月22日午後一點,在倒馬關附近和「進攻太原的敵軍」即 「步兵第一聯隊大泉中隊和基幹第十三中隊,約2700人」交戰,「打死打傷數百人」。「晚上,敵丟下100多具屍體和70多匹東洋戰馬,以及大量軍用物資」逃跑。擊斃一名池野大尉,繳獲92式重機槍兩挺[29]。

   雖有聲有色,卻謊誤連篇。且不提令人難以置信戰果報告,其他如 「第一聯隊」 (此日第一聯隊在大同)「大泉中隊」(大泉支隊(大隊),此日在渾源附近) 「第十三中隊「(中隊編製最大到十二,沒有十三的編製)「進攻太原」(此時平型關戰役剛開始,怎麼會進攻太原?)等,不見一點真實。有一點不會有誤,即指的是騎兵營倒馬關一戰。

   《河北日報》王思達文章《鮮為人知的「倒馬關」之戰》採用的是對中國軍事科學院原軍史所抗戰組組長岳思平的採訪,稱此次戰鬥「殲敵數十人,騎兵營僅傷6人,犧牲4人」。避談無根據的「殲敵」數,若只看自己損失記錄的話,可見「騎兵營犧牲4」和日軍的記錄 「敵遺棄屍體5」之間,並無太大差別。

   以上是日軍檔案記錄的淶源附近各戰鬥的內容。其中的兩次戰鬥,對手是此時和國軍同裝同餉的國民革命軍第八路軍。作戰中日軍似乎感到了對手異常勇敢,稱「驛馬嶺附近戰鬥的敵兵為擁有迫擊炮的步兵約500,雖所屬不明,但從20歲以下的年齡和攜帶品(遺棄屍體)判斷,為共產軍的可能性大。裝備並不差異於其他部隊」[30]。

   並在打掃腰站戰場時對繳獲的八路軍武器進行了如下分析

   關於共產軍使用武器的調查報告

   一,攜帶迫擊炮,其數量,性能與至今所遇其他部隊相比,並沒有差異。

   二,步槍多為老朽裝備,數量亦有限。可認為多數彈藥,僅使用同一步槍射擊。

   三,從以上判斷,共產軍並沒有受到蘇聯提供兵器的補給[31]。

   以下是戰鬥詳報的三個附表,記錄了詳細的死傷,繳獲,和消耗數據。全期間五次戰鬥死傷總合為20名(內死亡7名)。包括腰站阻擊的死傷9名,和倒馬關戰鬥的負傷1名。另外「俘虜」16名中,很可能包括部分獨立團士兵。繳獲的8挺輕、重機槍,也可能有一部分是八路軍的武器。

六 結尾

   以上即為日軍檔案記錄中出現的「腰站阻擊」和「倒馬關戰鬥」的基本情況。和國內曠日經年的「回憶錄」類比,可見日軍當時的「檔案記錄」是比較客觀,準確的。有時間,地點標識,有命令文,作戰地圖,有部署情況和姓名記載。腰站阻擊中敵數量為500,遺棄屍體30的記錄,和八路軍自己的記錄(鍾蛟蟠),回憶(楊成武)相比,幾乎沒有出入。

   從中可以得知,日軍9月24日赴驛馬嶺的原因,是去救援與獨立團遭遇的松浦通信小隊,出發時間在24日正午前後,部隊是步兵第十一聯隊第九中隊,配屬兩挺重機槍,兵員應在150名前後。這就是翌日與獨立團對戰六小時,被稱為「兩個聯隊」日軍的實體。

   25日的增援,當然不會是去「平型關」。晨0830,當獨立團兩個營和九中隊接火後,國崎旅團長又派出了第三大隊的余部,炮隊等約600名增援驛馬嶺第九中隊。可是並沒有排上用場,因為在到達兩小時之前,獨立團已自行撤退。獨立團不僅沒能楊成武后稱的那樣「打掃戰場」,繳獲敵武器,反而初戰就損失了數挺輕重機槍(繳獲武器表中為輕機槍3,重機槍5,但不會都是驛馬嶺戰鬥的損失)。大隊全體,任務完成後於26日返回淶源。

   若比較一下第九中隊死2傷9,獨立團死30傷73的統計,和獨立團午後14時30分未攻下隘口前自行撤退的結果,可以勉強說獨立團完成了阻擊任務後撤退,但不能說是腰站阻擊是大捷。至於「得到平型關大捷鼓舞,獨立團趁勢全面反擊,拿下驛馬嶺隘口,將兩個聯隊日軍趕回淶源,又攻克淶源城繼續向東方追擊」等內容,應是楊成武在文革後為了「振興中華」(回憶錄自序)為革命後代編造的「故事」。至少,這裡出現的信賴性較高的鐘蛟蟠記錄(9月27日的文字記錄)中,沒有提到拿下隘口,更沒有提到什麼進軍淶源。第九旅團26日以後仍在淶源的種種記錄也都存在。

   第九中隊是正規精銳部隊,兵員150名,又擁有兩挺重機槍。所以獨立團抗日初戰,即敢主動攻擊一中隊日軍,並斃傷敵9名,堅持作戰6小時,也應算是一個不小的抗戰成果。至少其勇氣值得稱讚。相比起來,平型關大捷中6000名八路軍主力攻擊的450名日軍中的 「正規軍」,不過只有第21聯隊平岩大隊的兩個護衛,支援小隊,總人員不過5-60名,輕機槍也不過數挺(其餘為後勤部隊)。以十擋一,這種艱難的作戰,應該是抗戰初期的一個殘酷現實。說殲敵400,和平型關大捷當初報導的殲敵4000口徑類同,並不值得責難。只看作是一種當時的紙上抗日宣傳策略即可,目的是鼓舞人心,提高共產黨的地位,當事人也從沒有信以為真。將其神化的是戰後的教育宣傳,而為其捧場的也總是受此教育成長的現代人。

七 從戰略眼光看腰站阻擊

   今日,對戰爭史感興趣的普通人,多隻斤斤計較戰鬥最容易弄虛作假的「殲敵」數字,而不願從戰史研究總最重要的「戰略」角度考慮問題。獨立團的出動目的——配合平型關之役的戰略目標到底是否成功?很遺憾,回答是否。

   也許沒有人思考過,獨立團為什麼選擇在山溝里的腰站作戰?也許也沒有人注意,本來就是寡兵的獨立團,為何在關鍵的抗日第一戰「腰站阻擊」前,分兵三分之一開往和作戰並沒有關連的三山?從楊成武回憶中可以明確,24日晚疾馳靈丘東北三山鎮方向的第二營,目的並不是協助次日的腰站阻擊,而應是執行一一五師下達的命令。即切斷靈丘,廣靈公路,阻止次日(25日),敵軍增援平型關。

   一一五師的作戰方針可見1937年9月23日20時《朱彭關於——五師部署和總部行動致軍委電》: 「我一一五師今晚以三個團集結於冉庄,準備配合平型關部隊側擊該敵,另以師直屬隊之一部及獨立團出動於靈丘以北活動」 [32]。

   不久朱、彭在通知蔣介石的密電中,也觸及到「另組一獨立支隊三百人,已從淶源、靈邱間向靈邱及廣靈以北襲出」[33] 。雖電報沒有觸及到靈丘以北的具體地點,但可知派兵目的絕不會指的是靈丘以東山溝中的腰站。

   國軍的《第二戰區平型關會戰紀要及經過》24日條稱「同日十八集團軍獨立支隊一部,在靈丘東北擊潰敵軍一連,並續向廣靈蔚縣間前進」。25日條也稱「 …自靈丘附近及其以北地區之清掃。應歸十八集團軍」[34]。

   從此也可得知,在國軍的布局中,日軍後方的靈丘北部至廣靈間,也是八路軍(楊成武獨立團)應擔當的作戰地域。

   為何要出擊靈丘以北?

   靈丘,廣靈道路是汽車路,位於靈丘縣北方,也就是日軍增援可能性最大的幹線道路。而淶源,靈丘道,像22日第九中隊的偵查結果報告一樣,「在紅泉子以西」根本不能通車。這點,熟悉地理的八路軍應該知道得更清楚。即平型關的援兵必走靈丘北的廣靈公路。所以到三山鎮附近封鎖,切斷廣靈至靈丘的公路才是閻錫山,林彪賦予楊成武獨立團的真正作戰任務。可是途中獨立團在驛馬嶺發現敵情後,缺乏作戰經驗的楊成武團長(此時僅23歲)錯誤地判斷淶源之敵(第九旅團)是平型關援軍,所以把此地定為主戰場,從而忽視了進軍靈丘以北這一真正的戰略目標。

   雖然楊沒有違背師部命令,忍痛釜底抽薪,派出了一部兵力(第二營)夜馳靈丘北方向,卻完全沒有能到達25日按時阻止蔚縣援兵增援平型關的作戰目的。9月25日傍晚,日軍第四十二聯隊(大場部隊)第一大隊(志鶴林藏少佐)的兩個中隊,首先順利通過廣靈公路到達靈丘。翌日,第四十二聯隊本部和第三大隊(大町茂少佐)也無血經由此地,投入到平型關附近戰場。不僅孤單的獨立團第二營無能為力,一一五師六八七團9月26日在靈丘西蔡家峪(小寨村北3公里)附近阻止增援日軍通過的企圖,也沒有能實現[35]。最終,在平行關口前數公里的辛庄,關溝村一線把這一股日軍援軍主力(約2000名)阻擋達3天之久(至28日午後),使日軍彈盡糧絕瀕於崩潰前夕的,竟是戰後近70年被遮擋在「平型關大捷」背陰里的國軍晉綏軍部隊。

   總之,腰站阻擊,從戰略角度[36]看是一個錯誤的判斷結果,並不能說楊成武完成了一一五師所賦予的重大使命。

   歷史研究進展的今日,若再提腰站阻擊,說進行了阻擊作戰後撤退可以,但不要說是大捷。說是為保障平型關作戰進行的部署可以,但不要提堵截住了前往平型關的援軍。說自己損失過百可以,切不要去信口無法統計的殲敵數字。引為小說,故事的題材可以,但不要說這就是歷史。否則,前人艱難的抗戰努力和喋血犧牲,會因為不謹慎的宣傳,創作蛻變為「手撕鬼子」式的茶間笑料。不僅不能彰顯先烈反而會遺誤千古,讓我們的後人站在此紀念碑前只能對前人所講的故事感到羞愧。

   注釋:

   [1] 解放軍政治學院1984年 117頁。

   [2] 《中國人民解放軍歷史資料叢書》八路軍、表冊,同編審委員會,解放軍出版社,1994年, 359頁。

   [3] 高鳳山《平型關大捷:不容爭辯的「首戰大捷」 》《百年史辨》2012年第9期。

   [4]《平型關大捷應包括驛馬嶺阻擊戰》《深圳特區報》2015-年7月14日。

   [5] 《教育教學論壇》河北教育出版社,2012年2月15日,116頁。

   [6] 《聶榮臻回憶錄》 解放軍出版社,1986年 353頁。

   [7] 此內容到底出自媒體的加工,還是老人的記憶,筆者無從考證。

   [8] 《楊成武回憶錄》解放軍出版社,1987年,380-388頁。

   [9] 鍾蛟蟠《腰站戰鬥的經過》(引自高鳳山主編《平型關戰役文獻資料彙編》,中共黨史出版社,2012年9月)。

   [10] 會戦名JACAR(アジア歴史資料センター)Ref.C11110928300、北支那作戦史要。

   [11] 《肖鋒征戰記》(中央文獻出版社,2010年)稱此戰發生在9月22日。可中國軍事科學院原軍史所抗戰組組長岳思平卻說在9月24日(王思達《鮮為人知的「倒馬關」之戰》《河北日報》2015年8月14日)。

   [12] 歩兵第9旅団戦闘詳報第5號JACAR :Ref.C11111141700.自昭和12年9月19日至昭和12年9月28日(防衛省防衛研究所)。

   [13] 歩兵第9旅団陣中日誌 JACAR :Ref.C11111132800、昭和12年9月1日~昭和12年9月30日

   [14] 參考愛思想網拙論《日軍山西作戰的經緯》。

   [15] 參考愛思想網拙論《台兒庄戰役日軍死傷者數考》。

   [16] 歩兵第9旅団陣中日誌, JACAR :Ref.C11111132800,33 / 69

   [17] 歩兵第9旅団陣中日誌, JACAR :Ref.C11111132800,31/69

   [18] 歩兵第9旅団戦闘詳報第5號,JACAR :Ref.C11111141700.4/38

   [19] 歩兵第9旅団戦闘詳報第5號,JACAR :Ref.C11111141700. 5/38,10-11/38

   [20] 徐永昌9月28日致蔣電:三、我紫荊關方面之朱師亦與八路軍取得聯繫 第五輯第二編,軍事二, 429頁。

   [21] 歩兵第9旅団戦闘詳報第5號,JACAR :Ref.C11111141700. 7/38

   [22] 鍾蛟蟠很可能算入了逃亡靈丘方向的五名,日軍24-25日,也稱此五名「失蹤」,後自行歸隊。

   [23] 歩兵第9旅団戦闘詳報第5號,JACAR :Ref.C11111141700. 28/38

   [24] 歩兵第9旅団陣中日誌, JACAR :Ref.C11111132800,3/69

   [25] 歩兵第9旅団陣中日誌, JACAR :Ref.C11111132800,戰鬥詳報記載為70.

   [26] 歩兵第9旅団戦闘詳報第5號,JACAR :Ref.C11111141700. 8/38

   [27] 《八路軍參考資料(1)》,解放軍出版社1992年版,第23頁。

   [28] 《朱德、彭德懷致蔣介石漾亥密電》(1937年9月23日夜)《第十八集團軍平型關戰役電文選編》(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

   [29] 《肖鋒征戰記》中央文獻出版社,2010年。

   [30] 歩兵第9旅団戦闘詳報第5號,JACAR :Ref.C11111141700. 15/38.

   [31] 歩兵第9旅団陣中日誌, JACAR :Ref.C11111132800,65/69.

   [32] 關於平型關戰鬥的電報《朱德軍事文選》解放軍出版社,1996年。

   [33] 同前《朱德、彭德懷致蔣介石漾亥密電》。

   [34] 第二戰區平型關會戰紀要及經過(一九三七年九、十月)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全宗號:七八七。案卷號:7276.

   [35] 王紫峰《戰爭年代的日記》中國文史,1986年。9月27日,28日條。另外,蕭向榮日記中有如下記載,9月26日115師「以一部在小寨,蔡家峪之間,鞏固陣地,鉗制由東河南方向增援之敵軍,使其不得向東跑池前進」並稱「晚間,聽說東河南方面增援之敵被擊潰了,汽車都被打得回頭了,騎兵也回頭了」( 《戰地日記,火線上的寫實》-蕭向榮-之初書店-1938年版)。歩兵第42聯隊記載,26日誌鶴大隊的兩個中隊,此日晨已到達小寨村附近高地。26日一天並無別的援軍,後續部隊27日午前到達。所以基本可以確定26日晨,115師687團有可能在蔡家峪附近對敵援軍(志鶴大隊的兩個中隊)進行過阻擊,但並沒有成功。

   [36] 此為現國內戰史研究中最缺乏的一種視角,汗牛充棟的多是精神視角(愛國主義教育),政治視角(提高共產黨的威信)。

腰站阻擊到底是成功還是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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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一位常年研究楊成武與八路軍一分區史的老先生所寫的關於於抗戰史中日偽軍損失統計問題的文字,請有心人閱讀:

解讀姜克實《狼牙山作戰(二)》一文_YANXIN_新浪博客


細心的讀者會注意到,在我談到狼牙山五壯士的幾篇文章中,包括談到1941年的夏秋季反掃蕩的幾篇文章中,從來不談日偽軍方面的人員損失,因為這些內容是你根本就無法知道的。

從戰爭中的現實狀況來講,處在弱勢、退卻、失敗的一方,是根本無法知道處於強勢、進攻、勝利一方的損失情況的。相反,強勢、進攻、勝利的一方卻可以根據你丟棄的屍體和傷病員、根據你的俘虜和逃跑人數,大致掌握弱勢、退卻、失敗一方的人員損失情況。

此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當時八路軍的戰鬥力普遍低下,穿上軍裝就上戰場的農民,訓練不足,遠遠不是訓練有素的日軍的對手。如果兩軍當時在戰場上相遇,即使八路軍有幾倍於日軍的優勢,仍然不敢說可以在戰場上佔據優勢。

我舉1940年八路軍出盡風頭的百團大戰為例。在一分區淶靈戰役的戰場上,攻打淶源縣城的一團兩千餘人,防守的日偽軍四百餘
人,八路軍五比一的兵力優勢。此外八路軍還得到數百名淶源縣民兵的人力支持,這些民兵直接參戰,和一團戰士一起進攻。儘管這樣,一團最後還是不能得手,最
後不得不放棄攻城。

即使在淶靈戰役中得勝的兩處戰場,三甲村,八路軍一個團加一個營,參戰人數兩千五百餘人,攻打一個只有一百五十人的日偽軍據點,日偽軍放棄了抵抗,八路軍
才最後得勝。東團堡,三團兩千餘人打一百七十人的防守日軍,也是十幾比一的兵力優勢,最後東團堡雖然打下,全殲了敵人,但三團剩餘的人員已編不滿一個營。

以中國軍隊每消滅一個日軍,自己就要付出幾個人代價的現實狀況來看,狼牙山五壯士被宣傳的「消滅敵人五十多」,八路軍方面起碼要有兩三百人員的損失才對。但實際上沒有,只有五名戰士,按照邏輯推理,「消滅敵人五十多」的結果就很難成立。

還是那位老先生的文章:

談談姜克實教授的狼牙山抗戰及史學研究觀_YANXIN_新浪博客

請原諒我的孤聞寡見,我不是專業搞史學研究的出身,所以從不知道姜克實教授的大名。我是在幾天之前,承蒙一位朋友的介紹,才看到姜克實教授有關狼牙山作戰的研究文章的。實話實說,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讀姜教授的抗戰方面的史學文章。

姜教授這幾篇文章,還有他其它幾篇抗戰研究文章,都發表在一個《愛思想網》上面。我記得當時我就註冊留言,說明這些文章研究方法的不足和我的補充。之後,我又拜讀了姜教授在《共識網》上的有關發言,談中國大陸史學研究的。

我是專門研究晉察冀抗戰史中的一分區部分的,姜教授研究的狼牙山抗戰就屬於這一部分。當然我是從八路軍部分、而姜教授是從日本史料部分,對狼牙山抗戰進行研究的。以我的認識,一張完整的歷史拼圖,只有八路軍部分是不夠的,還要有日本人的那一部分,這二者拼對的毫無縫隙,歷史拼圖才算完整。

可惜,現實中的歷史拼圖是永遠拼對不完整的,因為晉察冀抗戰史料同姜教授發掘到的日本史料方面有著巨大的史料差異。我給姜教授的留言中,就試圖對這個史料差異做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還給姜教授寫了個字條,說明在這三篇狼牙山抗戰文章做小部分的評註之後,還要對姜教授的史學觀點做一個綜述,請江教授「海量寬容」。

這一回反過來,黑體字是姜教授或有關姜教授的,宋體字是我寫的。

先看姜教授的簡歷:

姜克實,日本岡山大學日本近代史專業,教授。1953年天津生,1969年北京101中畢業。下鄉,當兵,從工10年,1978年入南開大學。1983年復旦大學研究生在學中赴日留學,1991年獲早稻田大學文學博士學位。畢業後在早稻田大學,岡山大學任教至今。是現在日本國內唯一的擔任日本近代史教育的外國人。專門為日本近代思想史。提倡方法,立場的越境。對歷史認識,戰爭認識,日本的近代化,亞洲主義,小國主義研究均有理論造詣。最近對史學理論,歷史記錄方法問題亦有關心。擅長史料閱讀,考證。主張實事求是,不說空話。已有日文專著8冊,論文近百篇。

姜教授的家世中,有一點與我相近,母親都畢業於日本人時代的「女高」(我母親畢業於吉林女高),當過日語教員。

再看姜教授有關史學研究的主要言論:

日本民族是一個認真、嚴謹的民族,很富有做學問的性格,其堅實的實證精神更有國人學習的必要。我覺得中國的學問太浮誇、浮躁,近代史和黨史很多都是講故事式的文章,包括現在一些有名的網站的文章。搞歷史怎能東論西論、不出示證據呢?

搞史學若不認真搞實證、不會搞實證就等於失去了生命。所以一切要從史料說起,而論文中的每一句話,都要有根據。研究者更是要對自己說的一切負責。

要多搞點"證"少搞些"論"。沒有實證,怎麼去論呢。史料搞到了,論也就好做了。而且論證要紮實,不要浮誇。講歷史要做到對每一句話負責,根據在哪都要說清楚,更不要受政治的擺弄,講什麼階級立場、民族立場、黨的觀點。史論中也不要使用形容詞。先把近代史、黨史從宣傳和神話中解放出來是最重要的。我最近努力做的事就是這點。且不要迎合大眾趣味和媒體趣味,講故事、說評書不是歷史學家要做的事。另外也不要再去搞什麼口述歷史了,越述越神。平型關、台兒庄都是讓口述給吹神的。又不是沒有檔案資料,為什麼不讀讀檔案,做一些實證研究呢。共產黨也是講實事求是的,但黨史研究直到現在,似乎也不歡迎講實話。

首先要指出,姜教授上面的這些觀點中,就包含著對我的嚴厲批評。我並不是搞史學出身的人,俗話說:隔行如隔山,難免會出錯。我知道我史學研究中的方法不規範,存在的錯誤一定不少。

我來談談我與姜教授不同的兩個觀點和認識。

1、我一直持這樣的觀點,中國大陸的八年抗戰,中國東三省的十四年抗戰,絕不像「中國軍隊同日本軍隊打仗」那樣簡單。在這場被稱為「抗日戰爭」之中,不僅有大量朝鮮籍人、台灣籍人被卷進了日本軍隊之中,還有數量更加巨大的中國偽軍在幫助日本軍隊打仗。

我僅以晉察冀抗戰為例。1939年以前,中國偽軍只起到為日軍帶路、防守外圍及交通要道這樣次要的作用。1940年是一個偽軍大發展的一年,偽軍逐漸在日軍的歷次大掃蕩中起到越來越不可忽視的重要作用。到了抗戰最困難的1943年,圍困一分區周邊各據點的敵對力量,絕大部分都是偽軍,而不是日軍。也就是說,此時所謂的「抗日戰爭」,實際上已經演變成中國人對中國人的戰爭——不願做亡國奴的八路軍對日本軍隊豢養的偽軍之間的戰爭。

在建國以來的眾多革命回憶錄、抗戰回憶錄中,由於當年觀念的局限性,基本上都將當年的抗日戰爭描繪成「八路軍對日本軍的戰鬥」,但實際上不是。現實的情況要複雜得多。「八路軍對日本軍的戰鬥」只佔其中的一少部分,更多的時候是中國人自己之間的戰鬥。

我給姜教授留言,要補充的就是這部分內容。

2、姜教授是科班史學研究出身,學風嚴謹,值得稱頌。但如果完全按照姜教授掌握的日本方面的史料為準,結果將是災難性的:自新中國建國起來構建的中國抗戰史研究將被徹底推翻——因為不符合日本方面發現的史料。

而「日本民族是一個認真、嚴謹的民族,很富有做學問的性格,其堅實的實證精神更有國人學習的必要。我覺得中國的學問太浮誇、浮躁,近代史和黨史很多都是講故事式的文章,包括現在一些有名的網站的文章。搞歷史怎能東論西論、不出示證據呢?

所以,以誰為準?這還用說嗎?

我對中國抗戰史研究的前景感到不寒而慄。因為依照姜教授的觀點,中國目前的抗戰史研究(我不敢說還有黨史研究)將面臨滅頂之災的威脅,起碼對我來說就是這樣。如果以姜教授所講的史學研究標準為衡量標準,那麼我這碗史學飯也吃不下去了,應該馬上下崗。

江教授說:「不要再去搞什麼口述歷史了」,「又不是沒有檔案資料,為什麼不讀讀檔案,做一些實證研究呢」。

中國大陸進行抗戰史研究,在歷史檔案不完全的情況下,很大一部分就是靠「口述歷史」。崔永元進行了許多年,獲得了上億元人民幣支持的抗戰史的收集整理工作,基本上搜集的範圍就是來自民間的口述歷史。

我所做的一分區史的戰爭史研究不必說了,依據的回憶錄、回憶文章、戰爭年代的日記筆記,也都屬於「口述歷史」的範疇。

我看了一下其他各國,也都非常重視民間的口述歷史。

中國抗戰的老對手日本,日本五大新聞社之一的《毎日新聞社》2014年8月6日發出「お知らせ」(通知),要搞「千の証言 戦後70年を機に「記憶の伝承」」(千人的證言 在戰後70年中的「記憶的傳承」)。

《每日新聞社》在徵集理由中說:1945年8月15日。以許多寶貴的生命的犧牲作為代價,從在人們的心中留下大的傷痕的戰爭結束開始,明年正好迎來第70年。因為知道這場戰爭的人們正在減少,所以(對於這場戰爭的)「記憶的傳承」的重要性在漸漸增加,也被問起作為和平國家的姿態。

每日新聞社和TBS電視台,將戰後70年作為節目,面向2015年夏季,廣泛徵集在戰爭年代艱難存活下去的人們的證言,並開始進行傳講給下一代的共同節目「千人的證言」。將經歷戰爭的人們的話語、文字作為錄像記錄下來,嘗試著成為走向和平國家未來的「指路牌」。

再看在二戰中遭受損失最大的前蘇聯。

2015年10月8日,白俄羅斯女作家斯韋特蘭娜·亞歷山德羅夫娜·阿列克謝耶維奇(Svetlana Alexandravna Alexievich),她用與當事人訪談的方式寫作紀實文學,記錄了二次世界大戰、阿富汗戰爭、蘇聯解體、切爾諾貝利事故等人類歷史上重大的事件。已出版的著作有:《戰爭的非女性面孔》、《最後一個證人》、《鋅皮娃娃兵》、《死亡的召喚》、《切爾諾貝利的回憶:核災難口述史》等。因為對這個時代苦難與勇氣的寫作,她獲得了2015年度諾貝爾文學獎。

她搞的史學搜集與寫作方式也是不入姜教授法眼的「口述歷史」。

其實,現在越來越多的「非專業人士」,即並非「搞史學專業的出身」,加入到歷史回顧的搜集和研究圈子,這些人並非都具有姜教授所說的史學研究者的最低標準。我想,不妨讓這些人,包括我在內的這些人發展下去,一旦發現這中間存在著什麼致命的缺陷,姜教授不妨再站出來,予以糾正。

古有一句話,給我的印象很深:「漢屈群策,群策屈群力。」乃事業有成。

此話出自(漢)楊雄《法言·重黎》,意思是西漢的劉邦能廣泛採納大家的謀略,因此發揮了群英的才能,使大業興旺。

我想,對大批外行人蔘入到史學研究的領域,姜教授不妨以海量之胸懷,寬容待之,如何?--------------------------------------------------------------------------

貴乎的學術精英真是人格偉岸,要罵人為什麼不公開罵,非要走到私信罵人這一步,那就大家看看自己的精英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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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蕾@legion 請問你們這段加黑字體的出處在哪裡?姜克實是在哪本書哪篇文章里這樣論述黃土嶺戰鬥?我是實在查不到,跪求各位知乎學術精英相助。

我所能知道的表述是這樣的:

姜克實:狼牙山作戰(三)

日軍方稱「ラ號作戰」(1939.11.11-12.7)或「太行山脈肅正作戰」(10-12.10),中方則稱「黃土嶺戰鬥」。「ラ號作戰」 前1939年 11月7日,國人通曉的阿部規秀獨立第二混成旅團長,在「上莊子」附近黃土嶺被彈身亡[6]◆,成為轟動國內外的大事件。文章中出現的「綠川部隊」、指阿部規秀死後、接替獨立混成第二旅團指揮的代理將校緑川治大佐(獨立歩兵第三大隊長)、「新見部隊」是歩兵第一六三聯隊長新美二郎的誤記(日語中兩者發音相同)。「ラ號作戰」中,新美部隊(一六三聯隊)於11月6日奉命從定縣出發急援黃土嶺綠川部隊。8日克葛公村,9日征服積雪綿綿的崎嶇山路,10日越過天險玉皇安,12日抵達銀坊◆[7]。上述文章記載的就是這一戰鬥和行軍過程。之所以稱「壯烈掃蕩」,是因為此戰鬥不僅使日軍「戰死約百名,負傷約百十名,損失山炮兩門,步兵炮兩門,重機槍三挺,輕機槍六挺」 [8]◆(此數僅為中間報告),而且喪失了一位剛剛提升的陸軍中將!僅此一次作戰中日軍蒙受的損失,就遠超出兩年後「晉察冀辺區粛清作戰」兩個月間日軍損失的總和。

請問何來打死三人的說法?請問貴乎的精英都是什麼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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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乎精英所以為的平型關戰鬥的整場描述是這樣的:

貴乎所謂精英行文理解斷章取義,你們所認為的這些戰鬥難道姜在他的文中真的沒有考慮到?你們對於姜的傷亡統計不滿,認為沒有統計到牽涉戰鬥的軍隊?那請問你們所認為的日軍參戰部隊究竟是什麼?貴知乎精英所列舉的資料一口一個「二十一旅團一部」,那請問到底是二十一旅團哪一部參與此間戰鬥?

貴知乎精英給的是一段戰鬥過程描述,並不是一段定義,那你們為什麼不看姜克實所寫的作戰過程描述呢?看他有無寫到這些東西。

姜的東西關心的是整個過程,但是行文過程枯燥無聊,一大堆只想找他的論述結論,其餘漠不關係。五毛果粉黨棍不就是一群只對殲敵數字高潮的人嗎?

比如以下這段話:

姜克實:台兒庄第二次攻城戰全貌(一)

有關第一次攻城戰鬥的詳細情況,筆者在前接論文中已有過詳細敘述,不再贅言。前論也是一個方法上的嘗試,可看出若利用日軍檔案資料(當時的戰鬥詳報)進行實證研究,我們可以將戰鬥過程還原到非常精確的程度。從時間、地點、命令部署到損失、消耗一目了然。說明了在戰史研究中,日軍戰鬥詳報的史料價值是相當高的。實際上,雖然遠不如日方的記錄詳細,中國軍方面也留下來了一些有關台兒庄的《戰鬥詳報》記錄。不少國軍的將領高官曾有過留日經驗,所以戰鬥詳報也多是仿照日軍的格式進行記錄。可是若比較對照,可發其記錄在數量上和質量上有很大差別。一些最重要的基礎情報如日期、場所、時刻等記載,和日方的記錄在很多處不能一致。而且離奇的是,越是所謂公式記錄,差別越大。經筆者分析的結果,發現其原因出於最基本的情報源,即基層《戰鬥詳報》中的記載錯誤。公式的記錄,一般是從下而上,以基層的報告為基礎做成後層層上報。師級戰鬥詳報的記述,被上級軍,集團軍戰鬥詳報(報告)採用,後經過彙報成為國軍全體乃至國家的記錄。在此若最基層的《戰鬥詳報》出錯誤,結果會層層擴大,最終影響到國家的歷史記錄。這種現象,我們可以在擔任台兒庄守備的第31師戰鬥詳報中發現。比如有關3月24日之後的幾天戰鬥,《第三十一師台兒庄戰役戰鬥詳報》中有如下記載:

   3月24日條

   「17時許,(敵反攻)我台兒庄北部城垣摧毀甚多,戰況較午間尤烈,敵我傷亡甚重。18時頃,敵由擊破口突入城內約200餘,旋經我奮力殲滅。我守城王團長震,營長姜常泰均負重傷」。

   25日條

   「16時頃,敵集中炮火猛攻台兒庄,北門及小北門倒塌數丈。…17時頃敵由小北門突入200餘名,當經圍困於大廟內,我王師附冠五督勵官兵內攻外防,激戰猛烈,卒將破口堵塞」。

   27日條

   「6時30分,敵步兵約六七百名,在炮火掩護下向我猛撲,經我以熾盛火力殲滅甚眾,更番近迫。7時傾…被敵突入300餘,即植立日旗數面,勢甚猖獗。我王師附冠五督率第一八六團第二營扼險堵擊,經激烈戰鬥,…卒將侵入之敵擊斃大半,…殘敵均逃據東南碉樓及大廟內…」[1]

   可見對日軍台兒庄作戰中,有24日,25日,27日三回日軍攻城的記載。若查對日軍的史料,各級,各種檔案記載中,只有24日第一回攻擊和27日第二回攻擊的記錄。看不到有關25日攻城戰的事實[2]。日軍的詳報,不僅有具體到分單位的戰鬥命令,部署,過程記錄的佐證,而且有不同部隊的多重記錄,可互相核對,所以不會出現這種錯誤。問題出在哪裡?若仔細觀察《第三十一師台兒庄戰役戰鬥詳報》,可發現如引用文下線所示一樣,24日和25日的記述在「突入城內約200餘」的部分出現重複,25日和27日的記述中,也在敵被包圍在「大廟內」 「我王師附冠五督率」的部分出現重複。實際上,日軍最初突入城內(不過不是200名而是十名前後)的事實發生在24日,而佔領「大廟」(清真寺)的戰鬥,發生在27日。在此,24日戰鬥和27日戰鬥的各一部分情節內容,被合併記錄到實際上並不存在的,所謂「25日的攻城戰鬥」中。

   可以這樣推測,25日戰鬥的記述,是採用了對24日與27日的兩次戰鬥的不準確的「記憶」,人為地創造出的一次「虛幻」的戰鬥。還可以說,《第三十一師台兒庄戰役戰鬥詳報》並不是像日軍的戰鬥詳報一樣,根據當時的命令書、筆記記錄為依據做成的嚴密,精確的報告。其對時間,地點,部隊傷亡情況的記述都十分簡略,雑亂。很可能是過了相當一段時間之後,以複數的證言為材料,復元、再現而成。

   此詳報是何時做成的,現在很難確認,但從對作戰日期記憶都模糊不清,連指揮官人名都記載不準(把王烈武團長和王震副團長兩人張冠李戴)這點來看,很可能是事隔半年或一年以後的口述記錄。此時可推測,匯總的幾種證言中都出現同樣的「敵200人」的第一次突入,和敵第二次攻擊在 「大廟」內被圍困的記憶,可關於戰鬥發生的日期,卻不能意見統一。出現了24日,25日,27日三種說法。而錯誤的25日說又執意不肯讓步,結果三者均被採用。又將24日記憶的一部「敵200人突入」與27日記憶的一部雙方「攻守大廟」, 「王冠五(副師長)督戰」的記憶, 「充實」於25日的記述中,最終形成了「虛幻」的25日攻城戰的《戰鬥詳報》。之後,這種錯誤的記錄,通過報告被採用到上級第2集團軍的戰鬥詳報(參考同資料集的第2頁)中,又被轉錄於公式的《台兒庄大戰大事記》中(參考同資料集第329頁),戰後,又被閱覽此《戰鬥詳報》的研究者們引用,通過研究論文,或韓信夫著《鏖兵台兒庄》[3]類的戰史記錄,以訛傳訛,連鎖性地擴展開來。成為一個錯誤的公式定論。

   實際上,比起這公式記錄的錯誤,民間的私人記錄還是非常準確的。比如戰地記者盛成(1899-1996)在《盛成台兒庄紀事》中,有如下逐日的記載:

   24日「四時,敵步兵由兩個北門之間沖入破城。四時許退出,寨牆邊守軍一八六團王烈武團長受傷…」

   (25日沒有任何攻城戦的記載)

   27日に「十二時,敵福榮第六十三聯隊約八百至千人左右,由左北門與右北門之間沖入,進佔左北門內立足東嶽廟未曾退出,展開白刃戰、巷戰、隔壁戰,密集射擊…」

   雖數字統計並不準確,但日期,時間和戰鬥內容基本符合日軍檔案記錄。比如24日的攻城戰鬥和敵一時突入城內的記載,27日,敵破城後進入市街,被圍困在「東嶽廟」(正確是清真寺)的記載等。在盛成記錄中並沒有任何有關「25日戰鬥」的蛛絲馬跡[4]。盛成是一位非常認真的記錄者,自己的記錄內容來源於何處,借用的是誰寫的採訪報告,都記載有擔當記者的實名。所以盛成的記錄並不是他一個人的記錄,而可以說是複數記者報導的集大成。

對於那些只對結論高潮的人,他們覺得有意義嗎?他們會去看嗎?

他們只看了姜克實寫了小寨村附近就高潮?那請問,在中文裡,"附近"是多少公里,1公里?2公里?3公里?不看完全文描述,如何認為姜克實縮小大陸的定義範圍?如何知道沒有統計到大陸所認為的參戰部隊的傷亡?

甚至於上述大陸所謂權威部門對日軍參戰部隊的描述都是糊塗的。「二十一旅團一部」?請問到底是「二十一旅團」哪一部作戰,自己都搞不清楚,如何指責姜克實的統計不完備?

看到有的答主說,明顯一點,姜克實至少沒有統計腰站阻擊戰斃傷敵三百人的戰果。

姑且不論姜克實文中是否論及腰站增援之日軍,即便是所謂大陸權威部門也未必把腰站的戰果放在中國民眾耳熟能詳的「殲敵一千餘人」里

上面有人給我貼了一個權威部門的定義,那我也給出一部權威著作的描述。

該著作的內封稱:

馬克思主義者理論研究和建設工程組織編寫的《中國抗日戰爭史》,是由全國一批抗戰史資深專家在長期研
究的基礎上,又歷時七年,傾盡心血,廣泛收集研究海內外新的史料,充分吸取史學界研究新的成果,精心編撰完成的一部抗戰史最新力作。這部史學著作,以新穎
的視角,翔實的史料和深入的解讀,全面展示了中國民族抗日戰爭波瀾壯闊的歷史畫卷,展示了中國共產黨堅持抗戰的中流砥柱作用,是研究和了解中國抗日戰爭史
的權威著作。
夠權威嗎?各位知乎答友,那它對你們大吹大擂的腰站阻擊戰上怎麼描述的?

之前那部權威著作直白地說斃傷敵300餘人,請問這部2011年的權威著作怎麼就寫成了「打退日軍一部的多次衝擊」,那麼在腰站到底有沒有斃傷日軍,還是說就是打退而已,這部「精心編撰」的權威著作含混不清。

而且它說是「日軍一部」,請問日軍一部是哪一部,是不是「二十一旅團一部」?

反正其結論是「殲滅日軍第五師團21旅團主力及師團輜重部隊各一部一千人」,顯然作者搞不清腰站阻擊的是什麼部隊,乾脆只講伏擊戰所謂「二十一旅團」,而腰站阻擊的是日軍第九旅團,這部權威著作竟然忽視三四百人的戰果?

下面還要介紹另一部大陸權威著作,這部甚至未提所謂腰站阻擊站

該書為江蘇人民出版社2015年5月修訂版。

主編黃玉章是什麼人?

解放軍軍事學院基本系畢業,中將軍銜。中國第二次世界大戰史研究會會長,中國毛澤東軍事思想學會會長。

郭汝瑰呢?

中央軍委稱他「為抗日戰爭的勝利和人民的解放事業做出了重大貢獻」。

這本書夠權威嗎?

那這本書怎麼寫平型關戰鬥的?

從上文可知,該書將以往籠統的「二十一旅團一部」稱之為「21聯隊第三大隊和輜重部隊」,師屬獨立團和騎兵營的任務在前述著作稱之為阻援,在這裡卻變成了「打擊敵交通運輸」,至於所謂斃傷敵300餘人的腰站阻擊戰,在該書隻字未提,在所謂平型關戰鬥的地圖也未標出取得如此大戰果之地。

該書的戰果描述也有所不同,成了「全殲日軍1個大隊,打死日軍1000多人,打傷2000多人」。

而所謂增援部隊42聯隊是否與115師發生過戰鬥(26日到達平型關,25日平型關戰鬥已經結束),該書同樣描述含混。

大陸所謂權威著作對平型關戰鬥描述不一,更何來所謂權威定義?又何來所謂姜克實偷換定義,大陸對自己這場大捷的過程都是混亂糊塗的。

腰站阻擊戰是否存在?若存在,到底阻擊的是誰?自己都沒搞清楚。

你還不服,再亮一部「權威著作」給你。

2012年11月長城出版社的書,軍事科研機構權威特別審定,夠權威嗎?

這本權威著作又是如何描述「平型關戰鬥」的?

該書稱師獨立團與騎兵營為打擊援敵,可是卻隻字未提所謂「腰站阻擊戰」,光輝的斃傷敵300人的戰果竟然被遲浩田將軍題字的權威著作吞了

請那些一口一個權威著作的知乎精英們如何解答?

此書中「一舉殲滅21旅團千餘人」,又直接把腰站阻擊第九旅團的故事抹殺了?

為什麼腰站阻擊戰在有的書里出現,有的書里消失,大陸有過權威定義嗎?

還是不服,再亮一部權威著作給你們知乎精英。

7

這部權威著作說,115師獨立團在靈丘以東驛馬嶺給21旅團一部「迎頭痛擊」,即所謂腰站阻擊戰,那到底是怎麼痛擊,「斃傷300人」的描述怎麼就不見了?而所謂115師騎兵營現在是鉗制第九旅團一部,請問「鉗制」是否給敵軍帶來傷亡?為什麼不說清楚?請精通權威著作的知乎精英作答?

而在所謂平型關戰役的附圖裡,不要說什麼腰站、驛馬嶺,連靈丘都看不見。這又是想說明什麼?

看看2015年新版圖書是如何描述的?

一切未變,貴呼提供的權威資料說腰站是「斃傷300人」,而我看到的權威有的說是「打退敵多次進攻」,有的卻說「迎頭痛擊」。貴乎籠統的說是21旅團參加作戰,而有的權威著作是「日軍一部」作戰,有的說是日軍21旅團、9旅團作戰,所謂騎兵營作戰,有的書里有提,有的書里則不存在。

知乎精英說說這堆權威著作有過統一的定義嗎?

首先論阻援戰,兩股部隊都是第九旅團,而我權威軍事科學院搞烏龍扯成21、9旅團各一部。

其次更有趣的是權威刊物軍事科學院究竟所說21旅團是指伏擊圈21旅團還是包括他們所認為的阻援21旅團(驛馬嶺被烏龍的第九旅團11聯隊)?

如果他們能算出驛馬嶺阻援數並算出來,怎麼弄不清淶源阻擊第九旅的戰果?

最後含混搞個21旅團?

鑒於貴乎精英們那麼熱愛我們國家的權威著作,那就再亮一部給你們看:

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編著,夠權威嗎?那你看看它又是如何描述平型關大捷的:

這裡的伏擊對象說是「二十一旅團輜重與後衛部隊」,不說「二十一旅團一部」,但後衛部隊又是什麼部隊?

前述那部軍事科學院的《中國抗日戰爭史》說獨立團給蔚縣日軍部隊「迎頭痛擊」,騎兵營「鉗制」淶源日軍,到了這部著作里,卻說是使兩路日軍傷亡慘重。請問我國的權威部門們,你們到底是給日軍帶來的怎樣傷害?

更有意思的是下面這段話:

平型關伏擊戰,給這股日軍以殲滅性打擊,計斃敵1000餘人。為什麼說這段話有意思,因為他是對所謂殲敵1000餘到底是什麼日軍最明確的表述。

某些知乎精英答友,努力為平型關殲敵1000餘添油,把在中國大陸描述含糊不清的「腰站阻擊站」也硬湊在內。

但是本書所指的被殲對象,卻是「伏擊戰」的對象,遭遇了「殲滅性打擊」的對象,那麼所謂的淶源、蔚縣被阻援的日軍(如果存在的話)根本就不被算在內!

1000餘人指的不過是所謂後衛部隊、輜重部隊而已。況且還用了「這股」。如果還包括淶源、蔚縣,那麼為什麼不說3股?

知道知乎的精英們十分喜歡權威概念,那就再送給知乎精英們一道大餐:

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夠權威嗎?

李新先生,是我國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忠誠的共產主義戰士,實事求是的馬克思主義歷史學家,夠不夠權威?

書影為該書的2011版。

看看這裡是如何描述平型關戰鬥的:

這篇大事記隻字不提所謂獨立團、騎兵營有何阻援成果,卻說「第六八六團與六八五團遂全殲該部日軍1000餘人」,直接把所謂獨立團、騎兵營的租援戰果排除在外(這裡甚至根本沒提過他們)。

大陸的權威圖書對這一千人的涵蓋範圍表述如此混亂,請問何來姜克實偷換概念?何來縮小戰果?

別急,你們精英不是喜歡權威讀物嗎,那就再來一部吧!

知乎的學術精英都在大談特談歷史,我想這堆人的名頭夠大吧!夠權威吧!

那它是怎麼描寫平型關戰鬥的呢?

這本書直接稱殲敵對象為「二十一旅團二十一聯隊第三大隊」,在伏擊圈內殲敵「五百餘人」,竟然而不是所謂「一千餘人」,對所謂阻援更是隻字不提。

各色官方機構、各位體制內大牌學者,寫出平型關各種定義,各種描述,請問哪個是大陸有共識的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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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是自己硬要鬼扯出一個斃傷敵300人,那麼要讓別人如何證明?這跟證明鬼魂存在、上帝存在有什麼區別?

貴乎權威資料稱是板垣從蔚縣地區調兵,但是貴乎資料又稱戰鬥在25日13時結束,那看看黃玉章那本書里42聯隊救援時間是什麼時候,在看看姜的文章里救援時間是什麼時候?


第二批、是從蔚県乘卡車趕到靈丘的42聯隊第一(志鶴)大隊,於翌日(9.26)午前8時30分來到小寨村現場、立即投入

貴乎精英硬要解釋獨立支隊是堵截了42聯隊,那請問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堵截,什麼時候開始放棄腰站,導致42聯隊9月26日才到達小寨村戰場。

請問貴乎精英,1000餘人的戰果究竟是包括了日軍的哪些部隊?是包括了被圍殲的部隊,還是包括了被阻援的部隊?為什麼你們的權威著作表述那麼含糊。

姑且不論被圍殲的部隊的數字是如何統計出來的,單單是所謂腰站阻擊戰,這是阻擊而不是圍殲,假入此戰存在,阻援失敗,撤退尤不及的八路軍是怎麼統計出那300人的戰果,不去追擊日軍卻忙著在戰場數數?還是說八路軍有什麼統計神器,打一槍就算出敵手是死是活最後加起來,真是跨世紀的偉大發明。

300人傷亡,是指誰?靈丘部隊,42聯隊?你們自己都搞不清楚,1000餘人到底是圍殲戰的還是圍殲戰加阻援戰?你們自己說清楚。知乎的偉大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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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乎精英提供的所謂平型關戰鬥捷報:

俘虜200人?

我找到的另一部所謂權威著作寫的卻是:

新華網的一份戰果文件則是:

彭曾在1942年12月18日《關於華北根據地工作的報告》中稱道:"…平型關是一次完全的伏擊戰,是敵人事前完全沒有想到的,但是結果我們沒有能俘獲一個活日本兵,只繳到不上一百條的完整步槍⒀"


(13)中共中央華中局宣傳部《真理》第十四期,1943年8月20日,6頁。
裡面毫無200人之說,自己毫無根據地攻擊日軍造假,為何不檢討一下自己扯皮?

而所謂獨立支隊的「擊潰敵一部,繳獲一部」就不會是扯皮,現在還有硬往自己的1000餘人戰果上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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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貴乎精英所提供的所謂平型關戰鬥描述與姜文的對應:

25日(「大捷」當日)雨停後第一批試圖通過本道的部隊,是由於車輛損壞落伍的,第11聯隊第一大隊的炮隊第二分隊,約十人(炮一門,古本伍長指揮),前
夜在東河南鎮(小寨村東約10公里處)露營待機,於凌晨6時進入本道。不久遂遭到襲擊,在損失馬一匹,輜重車一輛,彈藥車一輛(無人員傷亡)後,放棄本道
進入迂迴路,於26日午後17時才到達團城口內鷂子澗村[19]。八路軍115師的凌晨7時開戰的記錄,很可能就是指對這隻有十餘人的炮兵分隊的襲擊。

自動車隊出動的目的、是駛向蔚県接應第42聯隊主力來關口救援。車隊9︰00由關口附近出發,由西向東9︰30在關溝村以東溝底道路中進入戰鬥狀態,10︰30得到步兵一小隊增援,12︰40因死傷嚴重撤出戰鬥,15︰00殘部在關溝村集結整頓完畢。


9月25日,輜重車輌約70輛滿載著粟飯原部隊的大行李與山口、中島両大隊的大行李、小行李加上部隊將校行李、兵士的冬裝、食糧、弾薬等從靈丘出發、由輜重兵15名、特務兵70名編成…、護衛由神代中隊的高橋小隊與病後歸隊的士兵四、五名擔當[7]。

在整個戰鬥中、中西中隊和矢島中隊、本部之間保持著通信聯繫,哪一部也沒有被完全包圍。後方(西)形成喇叭口狀況,從附屬的作戰地圖中也可確認[8]。

橋本一行7人乘車於清晨5時由靈丘縣出発、在小寨村西的凹地道路中偶然與從東河南鎮向平型關口行進的行李隊走到一起。悲劇從此揭幕。

朝5時出発的橋本順正參謀一行7人在「午前十時通過靈丘西方五里(20公里)余的小寨村」。行至小寨村西細長的凹道內時、由於前日降雨,自動車陷入道路泥濘中,不能自行前進。橋本見狀、將汽車囑託給其他五人,攜兵士一名獨自徒步先行。

橋本於10:30在小寨村西聽到的密集槍聲,是前方自動車部隊和115師作戰時的動靜,橋本由於過度輕敵,又繼續前進了一公里,自投羅網地進入了伏擊圈。
戰鬥開始時間為11時、橋本中佐戰死時刻為15:30。按此記錄,戰鬥開始應比在凹道前方(西方)遭到伏擊的自動車隊要晚一個半小時。此兩個記錄中出現的
掩護部隊僅為高橋小隊的15名,歸隊兵5名、橋本一行7名合計約27名。比起新莊自動車隊戰鬥力要低得多,亦能抵抗115師攻擊達4小時之久。

「我一邊走一邊不時回頭看看走在隊伍最後的高橋小隊〔步兵護衛隊〕。不久我們進入了溝底道路。兩面都是高達10米的斷崖,使道路顯得更加狹窄。隊列在喚馬
聲中全部進入了溝底的瞬間,突然從斷崖上傳來敵兵的喊聲,同時彈雨呼嘯地向我們飛來。…亂作一團的行李隊列開始爭先恐後地奔往溝底的出口。…負傷者不斷增
加,軍馬也一匹匹倒下, 在進退兩難的隊列中,我們遭到敵人更加猛烈的掃射。接著手榴弾也下雨般地向我們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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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人認為姜克實教授是漢奸,不知道這批流氓所認為的漢奸是什麼意思。如果從紙面意義上理解,應該是損害中華民族各族人民的利益,威脅他們的生命財產安全?如果是這樣的話,「誰主張誰舉證」,請那些認為他是漢奸的人列出證據。

有人或許會辯解,即使沒有實質上損害了中國人民的利益,但是他傷害了民族感情,也是漢奸。那請問什麼是「民族感情」,什麼叫「傷害民族感情」。如果我們的父母、老師批評了我們,使我們情感上不適,可不可以叫」傷害民族感情「,可不可以罵父母、老師漢奸?情感受傷就可以說別人是漢奸嗎?心理不舒服、窩著火就可以批評別人為」漢奸「嗎?有哪個人可以告訴我,何謂人的感情,何謂民族感情?

還可以看看姜克實教授以下這些言論?是不是你們所認為的漢奸說出來的。

姜克實:超越國境的領土問題視角

此文來自一篇筆者有關領土問題的論文的第一節。此論文被國內雜誌約稿卻未登出,後又被幾個雜誌拒絕,周轉三年,至今未能發表。

  

我想也許只因為由於以上立場,沒有表態說明釣魚島是中國固有領土(結論為釣魚島等並不是日本的固有領土)。論文網羅了日本有關釣魚島問題的所有政府史料,
以實證方式解讀,指出政府內務省1885年秘密調查大東島等五島(包括釣魚三島)的企圖,及在釣魚島受挫的來龍去脈,指出大東島的佔有才是政府公認的〝領
土證據不足〞的典型(至今未入島嶼先佔事例中)。此文意不在爭島,而是鼓勵同行們要多進行一下嚴謹的歷史考察。可此種立場被拒絕於國門之外,難道不是一個
需要學界深省的問題么?

姜克實:一名旅日歷史學者的學思歷程

岡山大學日本近代史的大課,每期都有近三百學生選修,我在這裡講琉球、釣魚島等領土問題,講日清、日俄戰爭的原因,講日本人戰爭認識的缺陷,講他們的歷史
認識的癥結點等,內容新穎、刺激。學生們都非常認真,特別是講到二戰末期日本遭受原子彈轟炸的重要原因之一是軍部和政府為了維護天皇制的存續,拒絕波茨坦
公告(公告的條文最終刪除了維持皇統的內容)。學生們都驚訝得目瞪口呆,全場鴉雀無聲。因為這都是教科書所迴避的內容,在學界已是常識但大多數日本人並不
知道。

可以說日本人在自己的領地里還是很排外的,尤其是在國立大學裡。在我剛入國立大學的20餘年前,國立大學中很少有外國教員。當時因為是外國籍不受日本國內
法律約束,可以隨意解僱所以我才被僱用。三年一次延長簽證時,一起續約更新。一直到2005年這種情況才改變。可是最近,為了提高國際評價,文部當局又拼
命鼓勵招聘外國籍教師。完全是為了裝潢門面,沒有一點節操。

在美國,成功的中國人很多,而在日本想出頭卻很難。我想這和日本人的共同體性格有關。岡山大學有一位優秀的中國學者叫沈建仁,他是和我同一年來到日本的。
2011年他的光合成蛋白質構造解析的研究被美國權威的《科學》雜誌評為世界"2011年科學10大成果(Break through of the
Year2011)"之一,現在是岡山大學的"臉面"學者。但這項研究因為是他和一位大阪大學的教授合作的研究,所以日本的媒體報道此新聞時,總是先提及
那位日本教授之名,好像所有的工作都是日本人做的一樣,非常氣人。

  

我三十多年不加入日本國籍,就是因為我知道我不可能成為(當然也不願意成為)大和民族共同體的成員。日本人不是從國籍,而是從你的思維、語言、習慣上判斷
異己。日本在中國的殘留孤兒雖是法律上的日本人,但語言、生活習慣與其不同,所以雖歸國多年日本人至今還把他們看作中國人。神戶有個漢奸政客叫石平,加入
了日本國籍,吹捧日本政府,天天在媒體說中國壞話,但因為他那口不純正的日語和舉止,所有日本人也不把他當同胞看。在他們眼裡這位"日本人"只不過是一為
來自中國的政客。所有的存在價值就是被右翼媒體政治所利用。背叛了自己的民族,又不能被其他民族認可,何其悲矣!

  
日本和美國不一樣。美國是民族融合國家,沒有民族界限。加入美國籍沒有抵抗感,而日本有。所以若裝不像,就別裝,像石平那樣,裝是很痛苦的。我就是外國人,這樣,批判日本政府,講戰爭責任也理直氣壯。

(日本當局試圖解禁集體自衛權以及修改安保法制)當然是歷史的倒行逆施,是一個不能容忍的行為。

只是希望國內讀者們不要迷信什麼東大品牌。日本的史學學問出在京大、早大。而東大產出的多是御用學者,是培養官僚的據點。歷史學界中進步的學者多集中於日本史學界,如"歷史學研究會"、"日本史研究會"等組織周圍。而國內的學者們總願意和東大系、政府系、外交史學系的人打交道。比如有關歷史認識問題的日中
歷史共同研究委員會成員,清一色都是外交史系的,接近政府觀點的成員。如果和歷史學界的學者們對話,話更容易說通。簡單來說,有關近代歷史認識、戰爭觀,
像遠山茂樹、藤原彰、江口圭一、中村政則、吉田裕的書都是很公正客觀的,觀點也和國內很接近。姜克實:日本人現在如何看甲午戰爭

以上三種支離破碎,自相矛盾的戰爭認識,我統稱其為"無構造史觀"。是受到政府管制的學校教育的必然結果。日本的教育主管部門並不是無知,而是有意地避開對侵略戰爭的歷史構造進行分析,因為這樣分析的結果會形成一個侵略國家的形象,有損於國威,國益和民族的自尊。這種不教授歷史構造,只培養愛(和平)憎(戰爭)感情的教育方針和方法導致了科學的構造史觀被教育拒之門外,而非科學性的民間史觀卻在肆意泛濫。如"司馬遼太郎史觀","40年周期論"等。
姜克實:打手的邏輯――評安倍首相的戰後70年談話

一情,一理;一應酬,一本懷。安倍的談話,如同打手使完刑杖後說:疼了吧,對不起。但不要忘記,我懲罰你是有道理的。

姜克實:安倍的「先次大戰」之語,可曾包括抗日戰爭?

「今次大戰」,寓意的是日本在太平洋戰爭中對美國的屈服,是在申述自國民的戰爭受害。主觀上,並不一定包含對日中戰爭,抗日戰爭的反省。對此寓意,斤斤計
較於「謝罪」用語表現的中國政府可曾有過警覺?滿足於「9.18」的修辭而一直沿用 「事變」用語至今的國內學界,可曾有過注意,反省?

姜克實:狼牙山作戰(二)

《岡山步兵第百十聯隊史》中亦有不少能窺見八路軍軍紀嚴明和頑強不屈的記錄。如10月1日,第一一〇聯隊襲擊楊成武的根據地安陽,此時未能逃脫的一部分八
路軍官兵被孤立包圍在軍營內。日軍進行了勸降,「但八路軍官兵死不繳槍,最後全部在兵舍內自爆身亡」(《岡山步兵第百十聯隊史》286頁)。

  

8月31日,第五中隊兵士高渕鶴雄,在行軍中遭到襲擊,負傷倒地不能自行。在使用手榴彈準備自決之際,被五、六個八路軍戰士包圍,解除了武器。並解釋說
「繳槍不殺,八路軍優待俘虜,不必擔心」。不巧此時日軍救援部隊趕到,八路軍戰士遂放掉捕虜高渕自行撤走,並沒有對高渕有過任何傷害行為(《岡山步兵第百
十聯隊史》285頁)。也許是遵守了不虐待傷兵俘虜的軍紀。高渕鶴雄雖因此戰至殘,卻保住了一命。戰後在聯隊史的文章中回顧道:「那時,沒對我進行任何傷
害,從容撤去的八路軍兵士們的身影,在我眼中真如同活神活佛一般。如果場景相反,那又會是怎樣一個結果?」

  

1941年2月11日紀元節、第六中隊在雄縣東北村落的地道中捕獲了一名八路軍指揮官。在地道中被火攻熏得滿臉黢黑。「為了詢問敵情,大隊長親自給俘虜准
備了洗臉水,並通過翻譯勸其用食。可是此八路軍人不吭一聲。好像在說,我絕不接受日軍的恩惠,態度之強硬,令人吃驚。之後聽說,此人是共產黨的中央情報
員。……若碰上的是這種在根據地受過徹底教育的工作員,俘虜絕對不會輕易鬆口。我想,即使是敵軍,也有一種作為敵軍自己的骨氣」(《岡山步兵第百十聯隊
史》283頁)。

關於日軍在滕縣殘殺犯罪的分析「滕縣作戰における日本軍の虐殺記録――日本軍資料の盲點をつ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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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部分寫給某位有嚴重閱讀障礙的五毛果粉傻噴,他在關於平型關的文章中閱讀苦難重重,估計是因為平時使用地攤書進行自慰,導致辨識能力極度下降。比如他連聲詰問「腰站在哪裡」,「被姜克實這個漢奸偷吃了」。姜克實寫了「小寨村戰鬥」一詞就意味著他寫的戰鬥集中在小寨村?那「武漢會戰」是否意味著中日兩軍擠在武漢市內作戰?「徐州會戰」意味著戰爭全在徐州城內打的?沒有腰站一詞意味著沒寫腰站?那如果寫萬家嶺作戰時只提「德安」是不是意味著萬家嶺被作者吞了?

下面列出一些引文,只給想看懂的人看:

姜克實:舊日軍檔案中出現的「平型關大捷」(一)

一方面、在大陸,「平型關大捷」的定義只限定為共產黨指導下的八路軍115師在小寨村附近對日本軍輜重部隊進行的伏擊作戰,期間也只限定為9月25日午前
7時至午後3時(經最近研究,作戰持續到25日深夜,或次日晨說應是正確的[6])。此次伏擊戰殲滅了從蔡家峪奔向平型關口的第21聯隊的一個小型行李
(輜重)部隊、並重創了從平型關口駛向靈丘的日軍的兩個自動車中隊。切斷了日軍的後方補給線。


[6]1937年9月25日12時《朱彭至中共中央報捷電》,《朱德軍事文選》。

25日(「大捷」當日)雨停後第一批試圖通過本道的部隊,是由於車輛損壞落伍的,第11聯隊第一大隊的炮隊第二分隊,約十人(炮一門,古本伍長指揮),前
夜在東河南鎮(小寨村東約10公里處)露營待機,於凌晨6時進入本道。不久遂遭到襲擊,在損失馬一匹,輜重車一輛,彈藥車一輛(無人員傷亡)後,放棄本道
進入迂迴路,於26日午後17時才到達團城口內鷂子澗村[19]。八路軍115師的凌晨7時開戰的記錄,很可能就是指對這隻有十餘人的炮兵分隊的襲擊。

[15]「陣中日誌歩兵第11連隊第1大隊砲小隊」JACAR:REF.C11111178600.№1305.姜克實:舊日軍檔案中出現的「平型關大捷」(二)

而在老爺廟與八路軍激戰的日軍部隊也不是什麼精銳主力,據戰鬥詳報記載,是4、50名「半數未受過戰鬥訓練」的矢島車隊的修理班和行李隊後勤人員[7]。


[7]參考沢田久一編『宇都宮輜重史』1973年,164-5頁。其記載的「左側台地」可考慮是老爺廟高地。參考地圖可得知在喬溝西側,部隊行進方向左方。

在國內從4000人,3000人幾經輾轉已形成定論的「殲敵1000」的數據,基於兩個自動車隊和一個輜重行李隊全員被包圍,殲滅的認識基礎上。可是現存
日軍的多種檔案記錄都可證實,自動車隊並沒有被殲滅,即八路軍確實布下了「口袋陣」,卻沒有收住袋口,使車隊大半逃脫。還有一個證據也可證明此事,即前線
21連隊第三大隊第12中隊的一小隊,曾經於10:30趕到現場救援,並同車隊一起撤回。

至今幾乎沒有國內的研究觸及到以上事實,都認為三浦部隊的増援隊在關溝村受阻,而自動車兩個中隊被「全殲」。可是、前述戰鬥詳報明確地記載著步兵增援小隊
的到達時間,軍醫豐田志郎的陣中日記中也有25日「接到自動車隊遭到襲擊的報告,三浦部隊長派出增援部隊(12中隊)的記載。

  
其實各種誤解,都出於《濱田聯隊史》的敘述中。此說的要點是:

  
(1)為救援自動車隊,平岩大隊幾乎全部出動,回援小寨村附近汽車隊。

  
(2)救援隊未能達到小寨村現場,反而被圍困在後勤所在的關溝村。

  

此說曾被國內不少論文引用,至今仍為「全殲」日軍車隊的主要論據。關於《濱田聯隊史》,由於此書首先借用了生還者大賀春一的證言,生動地描繪了曾不為人所
知的行李隊受難的場面(後述),所以被視為重寶,但在引用時幾乎沒有人對此書的敘述方法和資料來源進行過質疑,批判。其實此書的敘述部分很多都在誇張,提
示的傷亡數字和記錄史料格格不入[12]。必須牢記,在存在相關記錄時,首先採用第一級記錄史料(個人日記,戰鬥詳報,電報等)才是學問研究方法的鐵則。
聯隊史類的第二手資料僅有參考價值,而小說,報告文學(如兒島襄《平型關》,越智春海《平荊關》)等,雖比回顧談要強一點,但即使接近於事實,也沒有什麼
學術上的引用價值,怎能作為歷史根據?。

  

若仔細讀,可以判明《濱田聯隊史》有關此段的記載源,大部分來自於第九中隊森山正曹長(當時職位),和第三機關槍中隊指揮班長松丘德雄等人的「體驗記」一
文,不是當時的記錄,當然不一定正確。且細看森山回顧的內容,可發現其並不是在敘述救援汽車隊,而講的是「掩護師團衛生隊」[13]。

  

筆者認為該書最大錯誤在於把午前的小寨村汽車隊救援,和午後的後方基地關溝村危機兩碼事混同到了一起。對照下豐田軍醫的日記,我們可知,在接到車隊被伏擊
的報告後,三浦旅團長受先派出第12中隊(中的一部分)去救援,時間應該是在10﹕00前後。此被派往救援的部隊,即是前述戰鬥詳報記載的到達現場的一步
兵小隊。

  

而關溝村衛生隊的危機發生的時間應該在下午15﹕00之後,即自動車部隊的狼狽撤退引來了乘勝追擊的大股八路軍,才發生了關溝村危機。八路軍115師戰果
報告中稱「於十二時許已佔領關溝、辛庄、東跑池一帶敵陣地,繳獲汽車五十輛,滿載軍用品,俘虜二百餘人,敵傷亡甚重。但戰鬥尚未解決,仍向東跑池、團城口
以東地區激戰中」,[14]指的就應是這一段。

  

此時在關口南三角山頂高地苦戰的平岩大隊,不可能有很多能力救援,派出的只不過是在關口設營的大隊本部附近活動的各隊散兵。從記錄史料上可確認的救援部隊
僅僅是幾輛卡車和大隊本部(26日夜返回),與第十中隊的一部分。另外從豐田日記中「敵徹夜吹號打鼓攻擊」,彈藥補充「在午夜三點到達」等記錄上看,戰鬥
主要在傍晚至夜間進行,所以關溝村危機發生在小寨村救援之後的看法,應該是正確的解釋。


[12]例如關於平型關口平岩大隊的死傷數稱「此戰鬥平岩大隊的戦死者270餘名負傷者達到8百數十名」(106頁),但據豊田軍醫的実名調查記錄,死傷者僅為320名。

[13]岸本清之『濱田聯隊秘史』非売品,1987年,70頁,78頁。

[14]——來源:《朱德軍事文選》

姜克實:舊日軍檔案中出現的「平型關大捷」(三)

據桜田武記錄,在靈丘的前線司令部接到急報的時刻為當日12時30分。隨後先派出第一批救援部隊――擔任靈丘野戰倉庫守備任務的一個中隊――乘車前
往現場。即使是乘車,若考慮到出発準備和30公里的難路及隨時可能出現的阻擊騷擾,趕到伏擊地點的時間應該在下午三點以後,即伏擊戰結束後[18]。此中
隊沒有留下到小寨村戰場後如何進行了戰鬥的記錄。

  
第二批、是從蔚県乘卡車趕到靈丘的42聯隊第一(志鶴)大隊,於翌日(9.26)午前8時30分來到小寨村現場、立即投入了戰鬥。戰鬥詳報記載「首先攻擊了小寨村東方高地之敵、隨之轉向關溝村北方高地,於9月27日払暁佔領至今」。

  
第三批也是從師團本部蔚県趕來的42聯隊第三(大町)大隊、於26午前10時出発,27日午前7時40分到達小寨村西側高地,隨即進入戰鬥。協同已在此地展開的第一大隊,向小寨東南高地之敵展開進攻(同前)。

  
步兵第42聯隊主力的二個大隊、經過兩整天以上的激烈戰鬥、終於在9月28日午前11時打破了敵軍包圍,使三浦部隊的補給線得到回復。

  

以上即戰史檔案記錄中出現的《小寨村附近的戰鬥》。時為八路軍撤出戰場後的9月26日至28日。此股「敵軍」與兩千餘人的日軍主力部隊正面作戰,又堅持了
二天半以上。正是因為此頑強的封鎖戰、才使三浦部隊接近彈盡糧絕的危境。但此敵手到底是誰,日軍的戰鬥詳報沒有記載。但從兵力上(至少應有上萬兵力),時
間上都可以肯定並不是按毛澤東在對日作戰中只能「充任戰略的游擊支隊」,「堅持依傍山地不打硬仗的原則」的八路軍[19]。對這樣一個重要的封鎖戰,在中
國共產黨「平型關大捷」的記錄中並沒有被觸及過,而現有的國軍的作戰記錄中現在也不能確定其存在。

 
[18]桜田武「橋本參謶樗昆巫礇r」JACAR:REF.C11110924000.№687.

 [19]《中共中央書記處關於與國民黨談判的條件給朱德,周恩來,葉劍英的訓令》1937年8月18日﹔毛澤東給彭德懷的電報《對獨立自主的山地游擊戰爭基本原則的解釋》1937年9月12日《毛澤東軍事文集》第2卷,第33,53頁。

姜克實:「平型關大捷」中的「輜重兵特務兵」考

1937年9月25日11時,山西省靈丘縣平型關口東方8公里處的喬溝山谷的道路中(小寨村西一公里處),八路軍115師包圍了一個從東河南鎮出發
行軍向平型關口的小型混合行李隊(輜重隊)[3],經過約4小時的戰鬥,名副其實地將其全部「殲滅」。戰鬥中,日軍死亡94名(有6名逃生),其中包括一
名重要的指揮官橋本順正中佐,一名少尉(高橋義夫)。繳獲一門馱運中的92式步兵炮和步槍數十枝。以及42輛輜重車(載重量220公斤),30匹馱馬所搭
載的近13噸的乾麵包,冬裝,及彈藥等物資。

  

同日,9時30分至午後1500時,在此地西方一公里處另一地段(現平型關大捷紀念館所在地),也擊潰了一支來自相反方向,即由平型關口駛向靈丘方向接迎
援兵的汽車隊(空車隊,兩個中隊約350名司機助手,7-80輛卡車)。日軍在付出死亡41人(包括本部長新莊淳中佐),負傷50人,燒毀汽車約50輛的
代價後,被迫退回後方基地的關溝村(平型關口東3公里處),這次戰鬥並沒有達到包圍,殲滅的結果。此兩次戰鬥即為國內通稱的
「平型關大捷」。是共產黨第一次在對日作戰中取得全面勝利的戰鬥。關於戰鬥過程,筆者已有過詳細研究[4]


[3] 嚴格講,此部隊不能稱為輜重部隊。輜重部隊指的是獨立的聯隊,每師團有一個。聯隊內的輜重隊被稱為大,小行李。

  
[4] 參考拙論「再考「平型関大捷」――日本軍史料からの検討」『軍事史學』51巻1、2015年6月/P.4-25


從此記錄可看出,9月25日在小寨村西一公里的行李隊伏擊現場真正和八路軍大部隊對戰,並堅持了四小時的,僅僅是高橋護衛小隊的步兵,戰鬥力加上歸隊兵5人,橋本中佐一行7人,最多也不會超過30人,兩挺輕機槍。

姜克實:一一五師,可曾進入平型關正面戰場?

不管一一五師是否在1930高地進入過血戰,至少從以上資料判斷,八路軍並不是在伏擊
戰成功後立刻撤走。至少追擊前進,佔領了東跑池附近某高地。並維持戰果達一夜之久。直到次日得知日軍主力將要來援時,才「決定避免正面決戰,……撤出戰
斗,準備休息」 [10]。於27日後回到平型關東南20公里處的冉庄休整。

[10]王紫峰《戰爭年代的日記》中國文史,1986年。--------------------------------------------------------------------------------------------------------

平型關大捷日軍全部死傷者名單


老薑才不是歸化人啊,人家妥妥的中國籍,共和國海外公民,立場也是典型的自由主義,而且黑日帝遠甚於批評八路虛報戰果。而且在老薑這種立場看來八路最多是個誇大宣傳問題,日帝侵華那是原則問題。我只能希望某些人不要搞些親痛仇快的事情。


抱歉,我看了一下樓主列的幾篇文章,沒有發現這位教授的論述有什麼偏頗之處。事實上我個人的感覺是:很難得國內能有這樣的抗戰研究者。非常感謝題主能提供一個不錯的抗戰研究者。

先科普一個常識:全世界所有的嚴肅戰史著作,論及交戰各方的損失時都遵循「自情自報」原則。把各種不靠譜的戰報當成史實寫進戰史,很大程度上是某類主義的特色。而日軍師團按照地域編成,每個戰死者都要進靖國神社,統計應該是比較準確的。

當然某些誤差其實是不可避免的,比如美國到70年代才最終搞定了二戰數據,蘇/俄和德國一直到90年代才算清了衛國戰爭的死傷數字,但戰時統計是一個討論的基點。

關於所謂「日軍吹水」的問題,請區分統計數據戰報。日軍的衛生統計數據的原始文檔戰後已經全部公開,現在還在扯什麼「日本數據不靠譜」完全是在搞笑。

另外關於這個「大捷」的問題……

坦白地說由於我國和日本交戰的戰績實在可憐,所以各種靠譜和不靠譜的戰績都被作為「大捷」吹噓。實際上按一般的標準論(主動進攻、殲滅敵軍、收復失地)中國軍隊贏得的真正戰略性的「大捷」只有44-45年的滇西緬北反擊戰和45年7-8月的桂柳反擊戰。像湘西會戰、幾次長沙會戰、上高會戰,雖說只是守住土地沒能反攻,倒也能算是難得的勝利。

而萬家嶺、台兒庄、平型關,本身其實只是更大的會戰的一部分(萬家嶺屬於武漢會戰,台兒庄屬於徐州會戰,而平型關」大捷「只是平型關「戰役」中八路軍在靈丘至平型關公路上伏擊日軍的作戰),中國軍隊在大會戰的某些戰鬥中佔了戰術性的便宜卻輸掉了整場會戰,所以這種「大捷」的意義實在很值得推敲。

說幾句題外話:

某些人論及中國人是否站起來了的問題,我認為從國人看待抗日戰爭的心態上就可見端倪。很多人從感情上就無法接受對抗日戰爭的冷靜研究、對各方材料的比對,尤其是對日方材料的引用。但實際上當時的日本已經是一個工業國家,有比較完善的醫療保障、指揮系統、動員體系,其記錄的可信度,坦白說是高於徵兵靠抓壯丁軍官吃空餉的國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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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個槽,我國某些人研究軍史的態度的直接惡果可能是我國寫的東西根本沒人信。蘇聯在戰史中編造大量影響惡劣神話(庫班空戰、普羅霍羅夫卡、大量離譜至極的戰報數據)的後果就是全世界的嚴肅研究者用起蘇聯史料來都謹小慎微。我國某些習慣是真的很不好,要搶話語權應該是承認某些共識的情況下爭取對自己有利的東西,而不是上來就搞一大堆很荒謬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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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真是和下面這個問題相得益彰,充分證明了貴乎的政治正確是什麼玩意。

為什麼第三次長沙會戰日軍傷亡的統計中日之間如此懸殊? - 歷史


你們搞研究的,不說向著受難國中國說話,你想靜下心來搞研究沒問題,耐耐心心研究具體死幾個人沒問題,誰的功勞大沒問題

當理中客沒問題,完全支持

但是一方面說不要政治化

一方面把南京大屠殺改成南京事件

請問姜教授在日本那麼多年

南京事件在日本的定義,搖擺不定,更被右翼搞來搞去

南京事件這個詞在日本夠不夠政治化?

你說他是真不知道呢,還是裝不知道呢

關於南京大屠殺的問題,如果不信本岸,可以找對岸嘛,畢竟kmt反動派還在不是?

數字不信沒關係,找美帝嘛,當年審判的時候中央政府又不是現在的tg

其實我還比較納悶的,姜教授不知平時也會對右翼日本人講這些玩意么?

還有某些人在日華人,成天說中國軍國主義抬頭,卻又對日本右翼屁都不放,我很費解啊


我隨便看了一下姜克實的微博,人家微博下面明明白白寫著「史料構成的近代像 。對五毛,黨棍的智商來說,很難!

姜克實自己都承認自己的政治屁股坐在什麼地方,為何還要指望其理性客觀中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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