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會無期》最後江河和蘇米的結局是幻想還是真實?
希望是個令人滿意的答案:
近來各種《後會無期》神影評橫行網路,其中有種觀點認為,結尾江河與蘇米、阿拉斯加重返東極島那段,是江河書里的意淫,並非事實存在。理由之一是,這兩人不可能再一起……好吧,這就是本文正題了
首先,蘇米愛江河嗎?屁話。 有多愛?我們不妨重溯一下這一節的過程:旅店門口,浩漢看到一輛很髒的黑色車,沒錯,就是後來賈樟柯白客孔女神的那輛。蘇米在那輛車,她是跟著哥仨兒的屁股後頭進去的,一切早有預謀。
江河對著蘇米的名片犯花痴,然後有人敲門,然後他就看到了蘇米(多少直男的夢中場景啊)……由這裡直至包房,蘇米從心態到行動,都是按著預定軌跡來的。期間江河讓她錯愕了兩次,「同學們好」「包夜能做什麼」,但也是錯愕而已。她對江河說話的語氣,除了鄙視,還是,鄙視。 轉折點發生在那首《whatever will be,will be》響起的時候。這裡導演的處理可以點個小贊。本來,三叔打電話是個信號,它也許是提示蘇米我們要上來了你那邊麻利點,也許是靠蘇米接輿不接判斷房內進程,總之,這是總攻的號角。但就在這時,江河看似無腦(實際也是)的同聲傳譯卻在不經意間攻破了蘇米的防線。兒時對未來的幻想,有哪個是沒有的呢?又有多少人,能夠在自己長大的時候,回望當初的期許,而不曾生出一點遺憾呢?第一遍觀影的時候,觀眾可能在笑江河的呆傻,也可能忙於自我的感傷,無暇顧及這些話之於蘇米特別的殺傷力—「我會變漂亮嗎?」好像是。「我會變富有嗎?」好像不是。「世事難料。」的確如此。「順其自然。」我還可以做到嗎?蘇米轉過身,眼神開始出現變化。她意識到不對,想說話使自己掙脫出來,但江河遞過來的麵包,又是不經意地,阻止了她的反抗,於是她坦然接受了對這個男人的第一絲好感,並且,說出了第一個「相信」。其實,從後來的劇情我們知道,她至始至終都想用理智告訴自己: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不要相信這個男人。 接下來關於「靜電」的對話有很大的目的是為了搞笑。但可以看到,蘇米在這裡已經無法掩飾自己對江河的好感了。當她挑釁式地說出「馬上就要變生理老師吧」而江河窘迫地轉過頭去時,請注意,她是很開心地看著江河的。騙局還在繼續,這可從她脫大衣、脫襪子、挑逗等行動中看出來。但,同一個蘇米,已不會像幾分鐘前那樣嘲諷這個男人的羞羞答答。 然後,就是我覺得非常非常精彩的一段。蘇米再一次,讓江河「說點什麼」以緩解尷尬。還記得嗎?在她剛進門的時候,就已經這樣問過了。但在那時,她是那樣的自信放鬆,因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而這次,她是真的感到尷尬了。她要做事,但已對江河心軟,她不知道如何是好。這時,浩漢的聲音適時出現,引出了一個笑點,也給了蘇米逃離的借口,她不要接這單生意了,她想在自己愛上這個男人之前落荒而逃。 於是,我們的江河兄,就像浩漢說的,終於給自己「爭取了一次」,只見他大手一揮:「等等!」江河的這聲斷喝有多大意義,只需想想他啥也不說的結果就好了:蘇米趕在三叔到來之前奪門而出,騙局提前終止,兩人成了徹徹底底的萍水相逢。江河和浩漢平安地在旅館度過一夜,沒有柴油加汽油車,沒有丟錢,最重要的,胡生不會被丟下(這樣浩漢最後就可以不是一個人了)……但事實是江河說了。他讓蘇米知道,他愛她。 這時候,三叔扮演的「警察」及時來查房了,蘇米微一猶豫,最終還是像原定計劃那樣一把抓過江河:「你要保我。」她所說的「保」,應該是交錢消災。但萬萬沒想到,江河持續了十年的技能冷卻此刻突然完成,一出個人英雄主義的戲碼上演了:他淡定地把門鎖上,敲門叫浩漢跑路,一腳踢碎岌岌可危的窗罩,然後第一個把蘇米送出窗外,又堅持等到腿麻的浩漢也離開後才自己逃走。注意下這裡的順序,情字當頭,義字擺中間,最後才是自己(哦對了悲劇的胡生是真正的墊底)……被嚇壞了還能如此政治正確,江老師真的是個好出汁的人。逃逸的過程,鏡頭在室內江河浩漢的熱鬧和室外蘇米的安靜之間來回切換,背景音樂……呵呵,我這麼點修養怎麼可能聽的出來是啥呢,總之是一首頗為小資情調的歌,對應的應該是蘇米那邊的情境。她不急不慢地走著,心情愉悅,觀眾可以猜她在想什麼,但可以不猜。這種凸顯荒誕的拍攝方式,很常見,但效果一直很好(我想起了《陽光》里一群少年在《國際歌》下打架那場)。江河跑過來不由分說就把她帶上了車。一段意外之旅。 在車上,蘇米開始嘗試生硬地和江河說話。一方面,她真的不喜歡江河的說教(更何況她覺得自己做的沒錯);另一方面,她只能通過對對方的拒絕,來制止自己向對方靠近。路途發生的事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內容,最多是做了兩次鋪墊:1、蘇米回頭望,發現沒什麼車跟來,就問江河浩漢要去哪裡。她此時在期望的是三叔的車。2、蘇米嘔吐,暗示她有了孩子。降低了她後來說自己懷孕時的狗血感。當然,那幾句蘇米式的名言也不是全無用處,起碼,它們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告訴我們:這個女生對現實,真的比較失望了。以至於江河浩漢想在機場休息時,她的第一反應依然是:「你們先睡,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所以我絕對會醒著。」但結果……她是睡得最死的那個。《後會無期》這類笑點很多,也不太好笑,好在基本都不是為笑而笑那麼簡單。蘇米的言不由衷表明,用浩漢的話說,她已經經過分辯的階段,開始選擇信任了。 證據?加油站,三叔一行過來找人,蘇米走出來一句:「我給我們買……」此時,她的手裡抱著一大堆食品(也許還有其他旅行用品)。「我們」?蘇米對江河和浩漢說「我們」了?很明顯,她已經做好三個人一起生活的準備,無論是心理還是行動上。但三叔他們來了,蘇米停下來,對弟弟說:「你們怎麼才來。」完全的低沉失落,沒有之前跟江河浩漢說話時的興奮。昨晚,她還在盼望三叔們的車,現在卻未必了。她還在對江河說狠話:「有機會,我把我的故事都說給你聽,可惜沒有這個機會了。」可轉過身,她卻用一種江河看不懂,但觀眾看的懂的方式跟哥哥承認,自己愛上這個男的了。 愛上了,然後呢?先提一個問題:當一大群人準備離開,最後一個人起身問了句「我們要走了嗎?」時,他是想走還是想留?答案很簡單,想留。如果想走,他何必多此一問?蘇米詢問式的表白也是同樣的意思。她偏偏在臨走前而非走後告訴哥哥自己喜歡江河(眾目睽睽之下還是有危險的,萬一江河看的懂手語呢),實際是在希望哥哥比划出「趁年輕盡情地愛吧妹妹三叔那邊我去說」之類的回答。但哥哥沒有,他提醒蘇米別忘了那個始亂終棄的王八蛋。於是蘇米只能離開了。蘇米和江河的告別,是整部劇裡面最用力的一次告別,相比於其他人的倏忽而去甚至顯得拖沓。江河一如既往地呆萌痴執,他感情的表達最終都會轉化成「你學好吧」。而蘇米則是一如既往地,言語上全盤否定,行動上全盤接受。要不是三叔跳出來一句停嘴,兩人估計要告別到地老天荒。一個可以解讀的細節:江河義正詞嚴地指責三叔:「你們這樣做是不對的!」蘇米的表情,有一種之前從未有的驚慌。為什麼這樣呢?她被江河的勇氣嚇到?還是,她知道這話對於三叔來說有多麼幼稚可笑,三叔分分鐘可以說的江河啞口無言?那些說蘇米和江河不可能交心的人可以看看這裡,到底是誰,和蘇米貌同心異。
整一段最具諷刺意味的一句話:還是家裡人對你好。 蘇米的故事至此告一段落。回到最初的問題:她有多愛江河? 量化是沒辦法量化的。但不妨注意一下這個事實:蘇米最初是想去騙江河的錢的,到最後卻差點被江河「騙」走。這兩個本應「各走各路」的人,最先萌生想跟對方走的心理的,不是一見鍾情並且從一而終的江河,而是慢慢淪陷的蘇米。 江河表面看來極其被動,實則不動如山。加油站時,他並沒有比剛看到名片兒那會兒更愛蘇米。整個過程,他只是固執地用自己的方式,表達對一個女生的喜歡。 而蘇米,雖然表面上佔盡優勢。但到最後,這優勢也真的只剩表面了。她扮不了一個老於世故看破一切美好的人,那樣的人應該是三叔的樣子。她還是一個文藝女。整個過程,她的防線不斷被攻破,重建,再攻破,層次分明(雖然就電影而言似乎表現得太刻意)……最後,如果不是三叔一行的出現,她都要跟著江河浩漢浪跡天涯了,不是嗎? 蘇米很愛江河。 既然兩人都很愛,為什麼不能在一起?要知道,後會無期的意思,是「不知道還會不會重逢,在何處、何時重逢」,而不是「不會重逢」。生活從來不缺神奇的相遇,更何況,江河出版《旅行者》之後,已經是個成名的作家了。 「我們會有彩虹嗎?」我看到的是,會。說得再多,都是瞎猜,事實勝於雄辯
經緯度明顯的都不能叫暗示了。別忘了江河是地理老師,對東極島面積海岸線長度了如指掌,這個經緯度肯定不會瞎選的,也就是下圖位置
而實際上東極島坐標在這裡
相差大概80公里,夠遠的了,所以結尾仍然是小說里的想像。
由天氣變化得出,58分鐘的完整對話是在1時36分,這個對話之後,撞狗之前,他們就因為下雨天趕路出車禍,浩漢死了,後面的阿呂之類的劇情都是想像。不然沙漠里怎麼可能有蘋果青蛙這種漏洞。(江河沒死,不然書就不會發表,胡生也不會看到)
借用電影最後一句台詞:怎麼樣,我有點水平吧
其實不存在幻想和真實,電影的結尾想表達的是,我們在愛情的過程中,總會遇到一個她,也許和這個她因為總總原因不能在一起,有些遺憾,但我們總會長大,相信愛情的我們最終還是會遇到一個心儀的她,這個她也許不是曾經的那個她,但這個她一定是我們以後長相廝守的那個最合適的她。
關於結局:所有的人都沒有再見面,故事全是胡生從江河的《旅行者》看到的,包括結尾。小說確實火了,帶動了東極島的旅遊。但胡生等了三年並沒有等到江河和浩瀚,不然就不存在從小說中了解一路發生的事,而且即使真的江河帶蘇米回來東極島不可能不找胡生,說明結局和蘇米在一起只是書中的內容。江河把小說的結尾留給了蘇米,但還是答應了浩瀚幫他在結尾美化下他,就是電影最後浩瀚在車裡給江河寫的結尾「跟人告別的時候,最好還是用力一點……」其實應該是江河自己寫的,也應證了主題後會無期。
作者給出大團圓結尾,但是主旋律卻是苦澀的人生思索,所以是幻想,更真實一些。
我只看到一段愛情圓滿了,一段友情咫尺天涯,一隻狗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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