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些【高雅污】的文學或藝術作品?
古今中外不限。
記得小時候讀張恨水先生的《金粉世家》,讀到清秋和燕西攤牌說自己懷孕了,登時十分疑惑,這兩人談個戀愛書往信來詩情畫意的,是什麼時候發生的關係?於是我又往前一直仔細查找,直到發現了這一段:
卻說次日清晨,清秋便醒了。這房間的窗戶,偏向東南,一輪初出的紅日,擁上山頭,窗戶正照得通亮耀目。她就對牆上掛的大鏡,用小牙梳,把一頭蓬鬆的烏絲理了一理,一個人正對了鏡子出神。燕西在床上一翻身,睜眼看見清秋在理晨妝。便笑道:「你為什麼起來得這樣早?」清秋道:「我是非在自己的床子,就睡不著覺。」燕西道:「反正是今天進城,忙什麼?難道還會象昨天一樣不成?又關在城外。」清秋微笑道:「這倒是你一句實話,別反著說了。」清秋說話時,正彎著胳膊,繞到脖子後去理髮。燕西看見她這雪藕似的胳膊,便笑道:「清秋,我想起一首詩來了。念給你聽聽,好不好?」清秋笑道:「我很願意領教。」燕西一面起床,這裡一面念道:
一彎藕臂玉無瑕,略暈微紅映淺紗,不耐並頭窗下看,昨宵新退守宮紗。到底燕西是大家公子,風流倜儻飽讀詩書,會撩妹。假如他只是看大門的屌絲,估計春心萌動了只會說:「清秋!我想和你睏覺!」
----------------------------------------------------------------------------經由評論區看得更仔細的小夥伴的提醒,又回頭看了一遍,方才發現除燕西之外,其實清秋也是把「詩以達意」這個技巧運用得如火純青的高手。在上一段兩人鴛鴦被裡成雙夜後不久,清秋髮現自己懷孕了,可她並沒有直白地和燕西說明,也是用了婉轉的方式:
」燕西道:「有什麼利害?」清秋一皺眉道:「你還不懂,膩死我了。」說著,一頓腳道:「你害苦了我了。」說時,把鈕扣上插的自來水筆,取了下來,又在小提包里,取出自己一張名片,卻在名片背上,寫了一行字道:「流水落花春去也,潯陽江上不通潮。」寫畢,向燕西面前一擲,說道:「你瞧瞧。」燕西接過一看,笑道:「一句詞,一句詩,集得很自然哪。」清秋道:「別盡瞧字面,仔細想想。」說時,兩隻胳膊,平放在桌上,十指交叉,撐了下巴,望著燕西。燕西拿了名片在手上念了兩遍,笑道:「要是一年以前,你算白寫。這大半年的工夫,蒙老師教導我,我懂得這言外之意了。」
潮,在舊時是通指女子月信的意思。清秋這一句詩,雖有含蓄之意,但其實也並不難懂了。登時感嘆一句,撇開別的不談,這對男女真真一雙妙人也。
雖然金粉是典型的愛情悲劇,金燕西也是不折不扣的渣男一個,但彼時彼刻的柔情蜜意兩相繾綣,每次讀到都不禁莞爾。後來讀了很多書,裡面的情色段落自然也不會少。可無論哪一本,都不及初讀《挪威的森林》般驚艷。
「這天夜裡,我同直子睡了。我不知這樣做是否正確。即使20年後的今天仍不知道。大概永遠不會知道。不過那時候卻只能這樣做。她情緒激動,不知所措,希望得到我的撫慰。我關掉房間的電燈,緩緩地輕輕地脫去她的衣服,自己也隨之脫掉,然後抱在一起。那是個溫和的雨夜,我們赤身裸體也未感到寒意。我和直子在黑暗中默默相互撫摸身體,吻著嘴唇。她的下部溫暖濕潤,等待著我。
然而當我探進去時,她卻說很痛。我問是不是初次,直子點了點頭。這倒使我有點不解了--我一直以為木月和直子早已睡過。我一動不動,久久地緊緊抱住她,等她鎮靜下來……最後,直子用力抱住我發出呻吟聲,在我聽過的最衝動時的聲音裡邊,這是最為凄楚的。」
村上描寫的性,給人一種安靜的感覺。哪怕是直接描述性器官,也還是覺得有些冷淡。讀完整段,卻也不覺得燥熱,反而有些許的涼意。
這倒與杜拉斯的《情人》有些相仿。
「肌膚有一種五色繽紛的溫馨。肉體。那身體是瘦瘦的,綿軟無力,沒有肌肉,或許他有病初愈,正在調養中,他沒有唇髭,缺乏陽剛之氣,只有那東西是強有力的,人很柔弱,看來經受不起那種使人痛苦的折辱。她沒有看他的臉,她沒有看他。她不去看他。她觸摩他。她撫弄那柔軟的生殖器,撫摩那柔軟的皮膚,摩挲那黃金一樣的色彩,不曾認知的新奇。他伸吟著,他在哭泣。他沉浸在一種糟透了和愛情之中。」
相比之下,同樣是日本作家,渡邊淳一的《失樂園》則在情色描寫加了更多的細節。
「凜子緊緊貼了上來,久木用力摟住她那灼熱的身軀,真切地感受到了凜子的新變化。男人慢慢地把手伸到女人的後背,上下摩挲起來,此時的凜子好像忘卻了剛才的狂熱, 靜如處子,小狗似的溫順地閉上雙眼,享受著愛撫,在滿足與安寧感中,慢慢合上了眼睛。」
到了中國,特殊的時代背景使得大部分文學作品中都帶有一股土氣,但恰恰是這股土氣顯得十分接地氣,放在背景之中也不顯得突兀。也正是由於這種土氣使得初讀便十分流暢,而再品之下卻覺得似乎沒那麼土了,只覺得爽快。
在性題材的開發上王小波是卓越的。詩意的性、悲憫的性、天真美好的性他都得心應手。《萬壽寺》《紅拂夜奔》《尋找無雙》中都有不少性描寫。但在我看來,最經典的還是在《黃金時代》中對陳清揚性心理的描寫。
「陳清揚說她真實的罪孽,是指在清平山上。那時她被架在我的肩上,穿著緊裹住雙腿的筒裙,頭髮低垂下去,直到我的腰際。天上白雲匆匆,深山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剛在她屁股上打了兩下,打得非常之重,火燒火撩的感覺正在飄散。打過之後我就不管別的事,繼續往山上攀登。陳清揚說,那一刻她感到渾身無力,就癱軟下來,掛在我肩上。那一刻她覺得如春藤繞樹,小鳥依人,她再也不想理會別的事,而且在那一瞬間把一切部遺忘。在那一瞬間她愛上了我,而且這件事永遠不能改變。」
而賈平凹在《廢都》中的描寫則幾乎是純粹的動物性的,粗曠線條式的描寫,給人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悲傷感。
「庄之蝶把軟得如一根麵條的婦人放在了床上,開始把短裙剝去,連筒絲襪就一下子脫到了膝蓋彎。庄之蝶的感覺里,那是幼時在潼關的黃河畔剝春柳的嫩皮兒,是廚房裡剝一根老蔥,白生生的肉腿就赤裸在面前。婦人要脫下鞋去,徹底褪掉襪子,庄之蝶說他最愛這樣穿著高跟鞋,便把兩條腿舉起來,立於床邊行起好事。」
《廢都》中性描寫的篇幅之大實數少見,也正是因此被不少人認為其是文化垃圾。當然,也有一些人認為其中的性描寫是必不可少的描述人物心路歷程的重要手段。而《白鹿原》在這方面處理得就更為出色,將性描寫與主線聯繫得更為緊密。但若拋開其餘故事情節不講,只談性描寫,恐怕《白鹿原》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黑娃躺在光滑細密的竹皮涼席上,靜靜地躺在她的旁邊。她拉過他的手按在她的奶子上。「男人的牛,女人揉,女人的奶,男人揣。」他記起了李相的歌。他撫揣著她的兩隻奶子。她的手又搓揉著他的那個東西。她用另一隻手撐起身子,用她的奶子在他眼上臉上鼻頭上磨蹭,停在他的嘴上。他想張口吮住,又覺得不好意思。她用指頭輕輕掰開他的嘴唇,他就明白了她的用意,也就不覺得不好意思了,一張嘴就把半拉子奶頭都吞進去了。她噢喲一聲呻喚,就趴在他的身上扭動起來呻吟起來,她又把另一隻奶子遞到他的嘴裡讓他吮咂,更加歡快地扭動著呻喚著。聽到她的哎哎喲喲的呻喚,他的那種鼓脹的感覺又躥起來,一股強大急驟的猛力催著他躍翻起來,一下子把她裹到身下,再不需她導引就闖進了那個已不陌生毫不含混的福地,靜靜地等待那個爆裂時刻的來臨。她說:"兄弟你還是個瓜瓜娃!」
這些大張旗鼓的直白的性描寫看似很低俗,但卻與純粹的小黃書有很大的區別。每一部文學作品的性描寫背後都不會是空無一物的,或是塑造人物形象,或是展現時代的社會心理,又或是抒發對愛情中靈與肉關係的思考。殊途同歸,這個「歸」才是文學作品的深刻意義所在。而性描寫所創造的性意境就是一個很好的方法去表達這個「歸」。
村上會讓直子在極度高潮後放聲大哭,會讓主人公與玲子翻雲覆雨後想到綠子,會讓一切性的發生都圍繞著死亡,即便是令人欣慰的重逢又或者是暗戀得以實現,所有的刺激都會被舔舐乾淨然後在第二天悄悄離去……只剩下絕望,無奈。村上的性意境絕對唯美,但也絕對消極,無論多麼令人神魂顛倒的做愛最後都會歸於虛空,被一層城市病態心理的保鮮膜所包裹,走向生命力的衰竭。
而村上的老對手莫言描繪的性意境以及性背後蘊藏的東西則截然不同,他的性意境很原始。在銷魂蝕骨中到處瀰漫著土的味道,草的味道,農村民居、蒙古包、森林小木屋的味道。在這種味道中,甚至男女雙方都還在打著飽嗝。在他的性意境中,涉獵了兒媳對公公的挑逗,涉獵了路人皆知的偷情,涉獵了各種看似扭曲的農村心態,涉獵了人性的黑暗和醜惡,涉獵了無可抗拒的死亡,但你在其中永遠看不到生命力的衰竭和終極絕望,它永遠充滿勃勃生機和對性最原始的渴望。《紅高梁》無疑完美地詮釋了這種接地氣的性意境。
「奶奶心頭撞鹿,潛藏了十六年的情慾,迸然炸裂。奶奶在蓑衣上扭動著。余占鰲一截截地矮,雙膝啪嗒落下,他跪在奶奶身邊,奶奶渾身發抖,一團黃色的、濃香的火苗,在她面上嗶嗶剝剝地燃燒。余占鰲粗魯地撕開我奶奶的胸衣。讓直瀉下來的光束照耀著奶奶寒冷緊張,密密麻麻起了一層小白疙瘩的雙乳上。在他的剛勁動作下,尖刻銳利的痛楚和幸福磨礪著奶奶的神經,奶奶低沉暗啞地叫了一聲:"天哪……"就暈了過去。」
但中國的男作家也不全然是這種接地氣的風格,比如老舍先生的《月牙兒》就非常美。
「他的笑唇在我的臉上,從他的頭髮上我看著那也在微笑的月牙。春風像醉了,吹破了春雲,露出月牙與一兩對兒春星。河岸上的柳枝輕擺,春蛙唱著戀歌,嫩蒲的香味散在春晚的暖氣里。我聽著水流,像給嫩蒲一些生力,我想像著蒲梗輕快地往高里長。小蒲公英在潮暖的地上生長。什麼都在溶化著春的力量,然後放出一些香味來。我忘了自己,我沒了自己,像化在了那點春風與月的微光中。月牙忽然被雲掩住,我想起來自己。我失去那個月牙兒,也失去了自己,我和媽媽一樣了! 」
納博科夫的《洛麗塔》與此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稀疏的陽光在斑駁的白楊樹中跳躍;我們兩個人狂熱而神聖地獨自在一起;我凝望著她,玫瑰的顏色, 沐在金燦燦的塵埃里,漠視了我抑制的喜悅的面紗,她不知道這些,她完全不一樣,陽光在她的唇上,她的嘴唇顯然還在顫動著,哼哼著「卡門酒保」的歌謠;我對那卻已完全無知了。現在一切都準備就緒。享樂的神經已經裸露出來。克勞茲的血粒進入了那個狂亂的階段。最小的快樂將足以使整個天堂鬆懈。」
張恨水的《金粉世家》也很美,但其中又多了一番難得的溫婉和少女般的嬌矜。細細品味下,也別有一番風味。
卻說次日清晨,清秋便醒了。這房間的窗戶,偏向東南,一輪初出的紅日,擁上山頭,窗戶正照得通亮耀目。她就對牆上掛的大鏡,用小牙梳,把一頭蓬鬆的烏絲理了一理,一個人正對了鏡子出神。燕西在床上一翻身,睜眼看見清秋在理晨妝。便笑道:「你為什麼起來得這樣早?」清秋道:「我是非在自己的床子,就睡不著覺。」燕西道:「反正是今天進城,忙什麼?難道還會象昨天一樣不成?又關在城外。」清秋微笑道:「這倒是你一句實話,別反著說了。」清秋說話時,正彎著胳膊,繞到脖子後去理髮。燕西看見她這雪藕似的胳膊,便笑道:「清秋,我想起一首詩來了。念給你聽聽,好不好?」清秋笑道:「我很願意領教。」燕西一面起床,這裡一面念道:
一彎藕臂玉無瑕,略暈微紅映淺紗,不耐並頭窗下看,昨宵新退守宮紗。
與這種朦朧的性描寫形成鮮明對比的莫過於美國作家亨利米勒的《北回歸線》了,最原始的語言,最原始的慾望。性描寫中的那種憤怒、瘋狂的情緒幾乎就化作一頭怒吼的野獸衝出來。讀起來讓一陣頭皮發麻。
「塔尼亞,我要弄平你那充滿精液的陰部上的每一條皺紋。我要先叫你肚子疼、子宮翻個個兒,再把你送到你的西爾維斯特那兒去。你的西爾維斯特!喂,他懂得怎樣生火,我卻明白如何叫女人慾火中燒。塔尼亞,我把灼熱的精液射進你的身體,我叫你的卵巢發熱。你的西爾維斯特這會兒有點吃醋了吧,他覺得不大舒服,是嗎?他感覺到我的碩大的陰莖留下的東西了。我把你那玩藝兒撐大了,我把皺紋都熨平了,跟我干過以後,你盡可同公馬、公牛、公羊、公鴨子和一隻瑞士聖伯爾拿僧院馴養的雪山救人犬干。你可以把癲蛤膜、編幅和蝴蠍塞進你的肛門。只要願意,你可以奏出一串和音急速彈奏,或是在肚臍那兒拴上一隻齊特拉琴。塔尼亞,我在操你,你就得這樣叫我操下去。若是你不喜歡叫我當著眾人的面於,我就在暗中干。」
在眾多男作家中,顧城無疑是一個特例。他的作品雖然也有如少女般的嬌矜,但遠不止於此。他還把自己身上那股獨特的稚氣,自私,敏感與性最原始的狀態融為一體,顯得格外動人,有趣。如下面這段《英兒》。
「我知道我愛你,但不知道怎樣奉獻,我使你在那樣的悸動中和我的身體緊緊磨擦。那麼美麗的身體!無數清冷波動的線條,柔動著我們的火焰。你黑色的頭髮披散著,並不高高隆起的 乳房,喚起我最初的渴望。我觸摸你的皮膚,傾聽你內心深處的願望。你表達著自己,告訴我你簡單的身體後面無法掩藏的秘密,你獨自起伏像衝擊海岸的春天的潮水。是這樣的時刻,我放任自己,在愛情和慾望里吸吮著你。
而女作家寫情色段落又大不相同,她們喜歡用一些精巧的比喻,使描寫更溫和,更浪漫。而且總是喜歡在性愛場面前加入漫長的鋪墊。慢慢地醞釀,引導情緒,直到所有的情緒都聚在了一起,到一個臨界點,才不得不展開對性的描寫。這樣的描寫看似溫和無力,實則厚積薄發充滿力量。
張愛玲就極為擅長比喻。在《紅玫瑰與白玫瑰》里把乳房描寫得如此靈動也是十分少見。
「她的不發達的乳,握在手裡像睡熟的鳥,像有它自己的微微跳動的心臟,尖的喙,啄著他的手,硬的,卻又是酥軟的,酥軟的是他的手心。」
在《小團圓》中的比喻也非常有趣。
「噯,你在做什麼?」她恐懼的笑著問。他的頭髮拂在她大腿上,毛參參的不知道什麼野獸的頭。獸在幽暗的岩洞里的一線黃泉就飲,泊泊的用舌頭捲起來。她是洞口倒掛著的蝙蝠,深山中藏匿的遺民,被侵犯了,被發現了,無助的,無告的,有隻動物在小口小口地啜著她的核心。
這種隱晦倒是與米蘭昆德拉在《不能承受生命之輕》中的描寫倒是有些相似,不過米蘭更著重於對精神層次上的刻畫。
黑暗如同光明一樣地吸引著他。這些天來,他知道做愛前關掉燈委實可笑,總是留一盞小燈照著床。然而,他深入薛安娜的那一刻,卻合上了眼睛,滲透了全身的快樂呼喚著黑暗。黑暗是純凈的,完美的,沒有思想,沒有夢幻;這種黑暗無止無盡,無邊無際;這種黑暗就是我們各人自身所帶來的無限。是的,如果你要尋找無限,只要合上你的眼睛!
在他全身浸透快樂的一瞬間,弗蘭茨自己崩潰了,融化在黑暗的無限之中。自己變成了無限。一個人在他內在的黑暗中長得越大,他的外在形態就變得越小。一個閉著眼睛的人,便是一個受到毀傷的人。薛安娜發現弗蘭茨的模樣不乏無趣,也閉上眼睛避免去看他。但是對她來說,黑暗並不意味著無限,卻意味著觀察事物時的不滿,被看事物的否定,以及拒絕觀看。
而在鋪墊方面,我最喜愛的當屬瑪格麗特的《飄》。書中很少出現情色場面,偶爾出現的時候,一定會有極為漫長的鋪墊。絕不如王小波般爽快。
「這時他突然在樓梯頂停住腳,迅速將她翻過身來,然後低著頭吻她,那麼狂熱、那麼盡情地吻她,把她心上的一切都抹拭得一乾二淨,只剩下那個使她不斷往下沉的黑暗的深淵和壓她嘴唇上的那兩片嘴唇。他在發抖,好像站在狂風中似的,而他的嘴唇在到處移動,從她的嘴上移到那披肩從她身上掉落下來的地方,她的柔潤的肌膚上。他的嘴裡嘀嘀咕咕,但她沒有聽見,因為他的嘴唇正喚起她以前從沒有過的感情。她陷入了一片迷惘,他也是一迷惘,而在這以前什麼也沒有,只有迷惘和他那緊貼著她的嘴唇。她想說話,可是他的嘴又壓下來。突然她感到一陣從沒有過的狂熱的刺激;這是喜悅和恐懼、瘋狂和興奮,是對一雙過於強大的胳膊、兩片過於粗暴的嘴唇以及來得過於迅速的向命運的屈服。她有生以來頭一次遇到了一個比她更強有力的人,一個她既不能給以威脅也不能壓服的人,一個正在威脅她和壓服她的人。不知為什麼,她的兩隻胳臂已抱住他的脖子,她的嘴唇已在他的嘴唇下顫抖,他們又在向那片朦朧的黑暗中上升,上升。」
優秀的性描寫實在太多,畢飛宇曾談到薩岡的性描寫「就像一條船顛簸在海上,簡單極了。」好的小說就應該如此。性愛和生命是那麼密不可分,它簡直是死亡的一個反義詞。一部優秀的小說中不可能沒有性愛。
而我認為真正優秀的性描寫應該如維托爾德·貢布羅維奇所形容的那樣,是衝突著的,矛盾著的,發情著卻又厭惡著的——就如性本身一樣。
洛麗塔---中年男性和少女(多圖,流量慎入)
「在早晨,她就是洛,普普通通的洛,穿一隻襪子,身高四尺十寸。穿上寬鬆褲時,她是洛拉。在學校里她是多麗。正式簽名時她是多洛雷斯。可在我的懷裡,她永遠是洛麗塔。洛麗塔,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慾念之火。我的罪惡,我的靈魂。」
影片開始時,洛麗塔趴在蔥鬱草坪上看一本畫冊,翹起的腳丫顫動著。一旁噴出的水花打濕了那一襲潔白的連衣裙,勾勒出已經長成的青春曲線,陽光照射到身上,少女凝脂般的肌膚若隱若現,金色的陽光透過樹枝的縫隙,溫柔地落在她的身上,蜂蜜樣的肩膀,綢緞一般柔嫩的脊背,栗色的頭髮。驀然回首,一個毫無保留的天真無邪的微笑,直擊享伯特內心深處。
「她顯得輕佻、活潑,穿得像個逗人喜愛的年輕姑娘,露出一大截光滑的腿,露出酒窩,跳跳蹦蹦,穿著緊身連衣裙,用可以想像的出的最矯揉造作、最陳腐的方式晃動著她的拳曲的淡黃色短髮」
「我最愛的就是她,我是如此確定就如同確定我最終將死一般。但我只看她一眼便萬般柔情湧上心頭。」
她可以褪色
可以枯萎
怎樣都可以
但只要我看她一眼
萬般柔情便湧上心頭。
---納博科夫《洛麗塔》
如果這不是愛,還有什麼才算愛呢?音樂再次響起亨伯特眼神溫柔繾綣,無助絕望。黃霑曾有一部黃段子書,名為《不文集》其中解釋了很多嘴邊的粗言穢語,以「不文「代替黃段子,很是有品呀其中一則《新婚之夜》,全文似乎只有四字:「北比臼日」這,是啥?古時相傳夫妻初夜。二人先是都不好意思背靠背,成個「北」然後男的受不了啦,單方面進攻,就變成了「比」然後女的也受不了了,但二人還是很矜持,就變成了「臼」最後,魚水合歡,水乳交融,便成「日」了感覺中華文字的高深莫測在黃段子中得到新的升華
再更新一個很有意思的「人獸戀」的故事~故事雖小,涉及的範圍可不小呢,神話、雕塑、繪畫、攝影、人體藝術...在藝術史上也留下了很情色的名聲。
先來一段略污的詩歌吧:
猝然一攫:巨翼猶兀自拍動
扇著欲墜的少女,他用黑蹼
摩挲她的雙股,含她的後頸在喙中,
且擁她捂住的乳房在他的胸脯。
驚駭而含糊的手指怎能推拒
她鬆弛的股間,那羽化的寵幸?
白熱的衝刺下,那撲倒的凡軀
怎能不感到那跳動的神異的心?
腰際一陣顫抖,從此便種下
敗壁頹垣,屋頂和城樓焚毀,
而亞加曼儂死去。
就這樣被抓,
被自天而降的暴力所凌駕,
她可曾就神力汲神的智慧,
乘那冷漠之喙尚未將她放下?
——葉芝詩作(愛爾蘭的詩人)
這是余光中爺爺翻譯的哈,更赤裸(知道是他翻譯的之後,他在我心中的形象變得更高大了),象徵的內涵也更有深意了。
猜到了嗎?原型是古希臘神話中的《麗達與天鵝》,又是一段神仙的情事,麗達是斯巴達的王后,被她父親隔離在一個小島上,有一天她在洗澡的時候,天上飛來一直很帥氣很可愛的天鵝(劇透/其實這個天鵝就是宙斯變的,宙斯大神真的是一個多情的花心大蘿蔔),這隻天鵝被美麗的麗達和她更誘人,哦不,更誘鵝的胴體吸引住了,而麗達也覺得啊這頭大白鵝器宇軒昂,一表鵝才好可愛呀,於是孤鵝寡女,乾柴烈火....(此處省略一千字)之後,麗達就生下了兩個蛋,裡面有兩對雙胞胎(後來的的特洛伊之戰的海倫姐妹就是其中的一對)。
其實總過程就是宙斯「誘姦」了一位有夫之婦。
天鵝在一些西歐國家被認為是情色的象徵也有可能和這個梗有關。(比如范冰冰之前在法國穿了一件很美的天鵝的紅毯裝,就鬧出了一個小新聞)。
而多虧了達芬奇,這個故事才得以成為後世無數位藝術家們的靈感繆斯~比如
文藝復興三傑的其他兩傑拉斐爾和米開朗琪羅、巴洛克畫派的魯本斯、洛可可畫派的大師弗朗索瓦-布歇、後印象派大師塞尚、象徵主義大師古斯塔夫-莫羅等,他們的作品真真是能看的面紅耳赤,但是又極具美感和賞玩價值,請看下文介紹~
當時達芬奇想嘗試畫古希臘神話題材的作品,於是就選了這幅,其實也是挺費解的,因為他的畫作甚至習作草稿中,女性的裸體都是極少的,主要都是畫男性,作為一個同性戀者,選了這麼一個異性間的性愛題材,嗯,確實很費解!
下圖後來的仿作《麗達與天鵝》,有很多種版本,布局都大同小異,都是模仿達芬奇當年的畫稿,而達芬奇原版幾百年前就毀了。此時,還不是那麼「情色」~
這是拉斐爾的《麗達與天鵝》,雖然風格是拉斐爾的風格,但是構圖明顯趨同於達芬奇的畫作。
魯本斯的版本,就很好的展現出了一對墜入愛河的情侶的相處模式,主要美在人體的延伸和扭曲~嗯,這張程度也還好啦,
後來的畫家們也是在盡情的發揮自己的想像,
這些畫作的共同特點也都是女性表現為半推半就,欲拒還羞,而天鵝修長有利的脖子更是象徵著男性的生殖器官,加上女性這一臉的欲拒還迎的表情,這些畫營造的氛圍很是曖昧啊,彷彿嗅到了一絲情色的氣息╮( ̄▽ ̄)╭
其中我認為最污的莫過於這一張,洛可可畫派的弗朗索瓦的版本,也算是最大膽及露骨的描繪,因為原畫中麗達的陰部都清晰可見,細微的描畫和洛可可一貫柔美的曲線和柔和清淡的色彩的使用,整個作品都籠罩上了淡淡的高雅,與欲說還休的情色交織在了一起(*/?\*)
後印象派大師塞尚的版本,當真是一股濃濃的「塞尚風」~主要注重色彩的運用,使整張畫面達到微妙的平衡。
這個故事也曾被印到了古羅馬的錢幣上~
下面是原回答:
音樂:《je t"aime,moi non plus》...推薦搜著聽聽,講述一對男女的性愛過程中情到深處的呻吟喘息,法語低吟,銷魂入骨,情色但旋律同樣優美。《sex i"m a》是一首英文歌,結尾高能,高潮完全不同於上一首,歌詞很露骨。同為描述做愛歌曲,兩個風格差距很大,一個法式優雅,一個美式勁爆~嗯,這兩首都很助性哦~(?ω?)
美術:挺多印象派畫家都很喜歡畫女人的裸體,不過我最喜歡雷諾阿畫的的少女系列,挺符合高雅污,有情有色,情而不色,雅污雅污~還有一個畫風有很像文藝復興時期畫作的畫家Bruno Di Maio,義大利一個超棒的具象藝術家,畫中表達了他對文藝復興時期畫風的熱愛,很有自主性還有那麼一點小高雅,後面有作品介紹~
文學:查泰萊夫人的情人,王小波系列,杜拉斯的情人,o娘的故事...
攝影:推薦日本攝影師荒木經惟的攝影集《Araki Gold》,《Bondage》(據說淘寶上有賣喲~(???ω???)),筱山紀信的《少女館》,南戈丁的《The Ballad of Sexual Dependency(性依賴的敘事曲)》,還有西班牙的攝影師Emilio Jiménez 利用植物的影子在人體上構圖攝影...
都是帶著或多或少的情色意味或性的暗示,引人遐想,而有些卻又似是而非~
這些看的聽的我覺不能算是高雅污,這些明明就是美的表達,哪裡污了?
其實在了解創作者的故事和思想後,會覺得這些音樂,照片,文字更有感染力的同時也沒有原先乍一看所謂的污。
情色原本就是純潔。
友情贈送幾張手機里的圖~
突然發現有不少人都喜歡有一點污污的藝術作品,美好的東西都會喜歡吧,嘿嘿嘿那我以後再多介紹一點。
?友情小提示:一件藝術品,鑒賞者帶有著自身的主觀看法去欣賞,會產生很多的聯想,這也是人體油畫藝術有意思的地方,屬於欣賞者對作品的二度創作。(美術作品的創作有二重,畫家是一度創作,欣賞著是二度)。
●關於打碼,我也很委屈啊,不打就被舉報,打了又被一些人吐槽不藝術。所以我也要吐槽吐槽所謂不藝術的吐槽的觀賞者,藝術就在這裡,不管打碼與否。╮( ̄▽ ̄)╭
下面是被世俗觀念覆上「污」面紗的作品~
雷諾阿 《少女像》畫出的感覺都是自帶柔光加濾鏡的~
哪怕是到了七老八十的時候,雷諾阿這個可愛的老爺爺也依然喜歡畫青春,純美的少女,畫中當真滿滿都是對少女的喜愛之情,但是真的不污是吧~
俄羅斯畫家Serge.Marshennikov作品「睡美人」系列,寫實的人體油畫,致力於追求自然和真實,屬於「畫騙」系列~不過真的很美吧,安靜純真中很容易勾起觀者的憐愛,帶來的慾望也是朦朦朧朧的~
荒木經惟 《Araki Gold》節選
主要是這些調調的作品,源於sm文化中的捆綁,繩藝有著別樣的美感和情趣~
Lady Gaga友請客串被拍
筱山紀信的《少女館》寫真影集選一
也是對可愛少女身體的年輕,活力,美好的喜愛的表現~
南戈丁《性依賴的敘事曲》
主要記錄七八十年代美國底下沉溺與毒品,暴力,性的各種情侶們的隱私生活
西班牙攝影師Emilio Jiménez 人體陰影攝影
模特身上的花紋都是用各種植物在光照下的陰影 『畫』 上去的哈~
義大利的畫家Bruno Di Maio,有種像在對文藝復興時期畫風致敬的感覺,不過也很有自主性哈~嘿嘿嘿他的畫都好美,就多放兩張吧~
看到這裡,有沒有揭開這些藝術品被世俗觀念遮上的「污」的面紗呢?
適度的情色讓我們的身體更快樂,有情的藝術讓我們的心靈更健康! 感謝欣賞~(??ω??)??
划了一氣,小英子說:「你不要當方丈!」
「好,不當。」
「你也不要當沙彌尾!」
「好,不當。」
又划了一氣,看見那一片蘆花盪子了。
小英子忽然把槳放下,走到船尾,趴在明子的耳朵旁邊,小聲地說:「我給你當老婆,你要不要?」
明子眼睛鼓得大大的。
「你說話呀!」
明子說:「嗯。」
「什麼叫『嗯』呀!要不要,要不要?」
明子大聲地說:「要!」
「你喊什麼!」
明子小小聲說:「要——!」
「快點劃!」
英子跳到中艙,兩隻槳飛快地划起來,划進了蘆花盪。蘆花才吐新穗。紫灰色的蘆穗,發著銀光,軟軟的,滑溜溜的,像一串絲線。有的地方結了蒲棒,通紅的,像一枝一枝小蠟燭。青浮萍,紫浮萍。長腳蚊子,水蜘蛛。野菱角開著四瓣的小白花。驚起一隻青樁(一種水鳥),擦著蘆穗,撲魯魯魯飛遠了。
……
——汪曾祺《受戒》
剛看完了賈平凹全集,佩服的五體投地,並沉迷於《廢都》無法自拔…(其實放了挺多……但是被和諧了……)
寫大作家莊之蝶第一次跟唐宛兒交合
「 庄之蝶把軟得如一根麵條的婦人放在了床上,開始把短裙剝去,連筒絲襪就一下子脫到了膝蓋彎。庄之蝶的感覺里,那是幼時在潼關的黃河畔剝春柳的嫩皮兒,是廚房裡剝一根老蔥,白生生的肉腿就赤裸在面前。婦人要脫下鞋去,徹底褪掉襪子,庄之蝶說他最愛這樣穿著高跟鞋,便把兩條腿舉起來,立於床邊行起好事。婦人體內的層層皺褶如同蚌肉一般鮮嫩飽滿,將庄之蝶死死包裹住;又燙熱如一簇冬日火焰騰騰地燃燒著他的下體」
寫他們第一次性事之後,唐宛兒思念庄之蝶
「 唐宛兒這麼想著,手早在下面摸搓開來,一時不能自己,喚聲「庄哥!」便顫舌呻吟,嬌語呢喃,於涼床上翻騰躍動了如條蟲子。不一會兒,婦人只覺得身下一熱,忍不住將食指幻做了庄之蝶的東西插進去,在體內來回勾抹。待涼床咯咯吱吱一寸寸挪移靠著了梨樹,一時里眯眼看起枝椏上空的月亮,不覺幻想了那是庄之蝶的臉面,就吐閃著舌頭,要把一雙腿往庄之蝶身上去搭,於是也就蹬在了樹榦上。一挺一挺身子,梨樹就嘩嘩把月亮搖亂,直到最後猛地蹬去,安靜了,三片四片梨樹葉子卻就劃著斜圈兒一飄一飄下來,蓋在婦人身上。」
寫厭倦期經期交合……
「 庄之蝶冷眼瞧著婦人身軀,只見婦人的臀部越翹越發顯得渾圓碩大,心裡說不清為什麼竟生出了一絲厭煩。便低頭去看那一根塵柄的出入,上面已染著婦人經血的痕迹,大小陰唇正纏繞著它往來翻覆,刷刷做響。庄之蝶記起古人在《金瓶梅》中「黑如蝙蝠翅,紅如鸚鵡舌」的香艷筆觸,那說得應該就是這種能凸顯大小陰唇的做愛姿勢了吧!感覺也不過如此呢。只是一經文人的誇飾便激起無限遐想,想必那些越是善於淫辭艷句者就越是一些沒有經歷的性饑渴了。不知他們是否寫過在女人經期做愛的場景?自己倒真想看一看。想到這,他猛地用力向里一挺,隨婦人一聲尖叫,血水就吧嗒吧嗒滴在地上的紙上,如一片梅瓣。」
寫唐宛兒第一次為了他墮胎之後交合……
「 待到看時,那墊在身下的枕頭上已有一處紅來,兩人才皆後悔,因為醫生吩咐過手術後一個月里不能同房的。庄之蝶問唐宛兒這陣兒身子感覺怎麼樣?唐宛兒說沒事的,只是把枕頭弄髒了,看著那一處紅,竟用鋼筆就在紅的周圍畫,畫成了一片楓葉。庄之蝶就笑了,說:「好;「霜葉紅於二月花』;待會兒下去吃飯,買了針和絲線你再綉了,誰也看不出來,倒讚賞這枕頭也成藝術品了。」
寫庄之蝶和阿燦最後一次做愛
「 是一顆原子彈將他們送上了高空。在雲層之上粉碎;是在華山日出之巔,望著了峽谷的茫茫雲海中出現的佛光而縱身跳下去了,跳下去了。」
寫庄之蝶逗家裡保姆柳月…像電影《感官世界》
「 褲頭兒在柳月的性器間凹進一條細縫兒,庄之蝶方用指頭勾了那褲頭兒,柳月就伸了個懶腰支起腿來,庄之蝶怕弄醒了她,便拿了梅李在上邊輕摩,沒想那縫兒竟張開來,半噙了梅李,庄之蝶無聲地笑趕忙悄然退出,又去書房裡寫那答辯。寫著寫著,不覺把這事就忘了。」
----------------評論要求更一波王小波《黃金時代》
開頭
」 每次閹牛我都在場。對於一般的公牛,只用刀割去即可。但是對於格外生性者,就須採取錘騸術,也就是割開陰囊,掏出睾丸,一木錘砸個稀爛。從此後受術者只知道吃草幹活,別的什麼都不知道,連殺都不用捆。掌錘的隊長毫不懷疑這種手術施之於人類也能得到同等的效力,每回他都對我們吶喊:你們這些生牛蛋子,就欠砸上一錘才能老實!按他的邏輯,我身上這個通紅通紅,直不愣登,長約一尺的東西就是罪惡的化身。當然,我對此有不同的意見,在我看來,這東西無比重要,就如我之存在本身。 「
王小波的小和尚和賈平凹的塵根cp
」陳清揚說,人活在世上就是為了忍受摧殘,一直到死,想明了這一點。一切都能泰然處之。要說明她怎會有這種見識,一切都要回溯到那一回我從醫院回來,從她那裡經過進了山。我叫她去看我,她一直在魷魚。等到她下定了決心,穿過中午的熱風,來到我的草房前面,那一瞬間,她心裡有很多美麗的想像。等到她進了那間草房,看見我的小和尚直挺挺,像一件醜惡的刑具。那時她驚叫起來,放棄了一切希望。「
這是是我最喜歡的一段,有時候我總覺得王小波是個女的,真的太懂女人心
」當時熱風正烈,陳清揚頭枕雙臂睡得很熟。我把她的衣襟完全解開了。這樣她袒露出上身,好像是故意的一樣。天又藍又亮,以致陰影里都是藍黝黝的光。忽然間我心裡一動,在她紅彤彤的身體上俯身下去。我都忘了自己幹了些什麼了。我把這事說了出來,以為陳清揚一定不記得。可是她說,記得記得!那會兒我醒了。你在我肚臍上親了一下吧?好危險,差一點愛上你。「
第一次陳清揚愛上了流氓王二
「陳清揚說她真實的罪孽,是指在清平山上。那時她被架在我的肩上,穿著緊裹住雙腿的筒裙,頭髮低垂下去,直到我的腰際。天上白雲匆匆,深山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剛在她屁股上打了兩下,打得非常之重,火燒火撩的感覺正在飄散。打過之後我就不管別的事,繼續往山上攀登。 陳清揚說,那一刻她感到渾身無力,就癱軟下來,掛在我肩上。那一刻她覺得如春藤繞樹,小鳥依人,她再也不想理會別的事,而且在那一瞬間把一切部遺忘。在那一瞬間她愛上了我,而且這件事永遠不能改變。」
------------300贊更,其實在渡邊淳一、莫言、蘇童、馮唐之間猶豫……最終選擇了張愛玲《小團圓》,其實個人比較偏愛她寫的短篇《心經》《色戒》這類
塵根、小和尚、張愛玲的獅子尾巴和警棍
「 微風中棕櫚葉的手指。沙灘上的潮水 ,一道蜿蜒的白線往上爬,又往後退,幾乎是靜止的。她要它永遠繼續下去,讓她在這金色的永生里再沉浸一會。
有一天又是這樣坐在他身上,忽然有什麼東西在座下鞭打她。她無法相信——獅子老虎撣蒼蠅的尾巴,包著絨布的警棍。看過的兩本黃書上也沒有,而且一時也聯繫不起來。應當立刻笑著跳起來,不予理會。但是還沒想到這一找,已經不打了。她也沒馬上從他膝蓋上溜下來,那太明顯。」
九莉想吃鴨子
「有一天韓媽說:「廚子說這兩天買不到鴨子。」
九莉便道:「沒有鴨子就吃雞吧。」
一聲斷喝:「嚇咦!」
「我不過說沒有鴨子就吃雞吧。」
「還要說!」」
形容之雍給她口交
「噯,你在做什麼?」她恐懼的笑著問。他的頭髮拂在她大腿上,毛參參的不知道什麼野獸的頭。獸在幽暗的岩洞里的一線黃泉就飲,泊泊的用舌頭捲起來。她是洞口倒掛著的蝙蝠,深山中藏匿的遺民,被侵犯了,被發現了,無助的,無告的,有隻動物在小口小口地啜著她的核心。
西門慶問道:「吾師用酒不用?」
胡僧道:「貧僧酒肉齊行。」
西門慶一面吩咐小廝:「後邊不消看素饌,拿酒飯來。」
那時正是李嬌兒生日,廚下肴饌下飯都有。安放桌兒,只顧拿上來。
先綽邊兒放了四碟果子、四碟小菜,又是四碟案酒:一碟頭魚、一碟糟鴨、一碟烏皮雞、一碟舞鱸公。
又拿上四樣下飯來:一碟羊角蔥[火川]炒的核桃肉、一碟細切的[飠皆][飠禾]樣子肉、一碟肥肥的羊貫腸、一碟光溜溜的滑鰍。
次又拿了一道湯飯出來:一個碗內兩個肉圓子,夾著一條花腸滾子肉,名喚一龍戲二珠湯;一大盤裂破頭高裝肉包子。
西門慶讓胡僧吃了,教琴童拿過團靶鉤頭雞脖壺來,打開腰州精製的紅泥頭,一股一股邈出滋陰摔白酒來,傾在那倒垂蓮蓬高腳鍾內,遞與胡僧。那胡僧接放口內,一吸而飲之。
隨即又是兩樣添換上來:一碟寸扎的騎馬腸兒、一碟子腌臘鵝脖子。又是兩樣艷物與胡僧下酒:一碟子癩葡萄、一碟子流心紅李子。
落後又是一大碗鱔魚面與菜捲兒,一齊拿上來與胡僧打散。登時把胡僧吃的楞子眼兒,便道:「貧僧酒醉飯飽,足以夠了。」
一龍戲二珠湯據說長這樣:
裂破頭高裝肉包子長這樣:
圖侵刪。
我原來的答案其實才是最棒的。可是沒辦法
為了繼續騙贊,只能狗尾續貂的拿一個例子來補充了,來自馬伯庸的螃蟹詩:
嚴冬最喜繩縛娘,一身萌紅卧蒸房。
才掀裙蓋品膏腴,再探腹底試溫涼。
軟玉高聳慢摩戲,香汁滿盈輕吮嘗。
玉腿交疊次第敞,敢笑坡仙不流氓。
來自《金瓶梅》:
西門慶色心輒起,露出腰間那話
,引婦人縴手捫弄。原來西門慶自幼常在三街四巷養婆娘,根下猶帶著銀打就,葯
煮成的托子。那話煞甚長大,紅赤赤黑須,直豎豎堅硬,好個東西:
一物從來六寸長,有時柔軟有時剛。
軟如醉漢東西倒,硬似風僧上下狂。
出牝入陰為本事,腰州臍下作家鄉。
天生二子隨身便,曾與佳人斗幾場。
少頃,婦人脫了衣裳。真箇是千人愛萬人貪一件美物:
溫緊香乾口賽蓮,能柔能軟最堪憐。
喜便吐舌開顏笑,困便隨身貼股眠。
內襠縣裡為家業,薄草涯邊是故園。
若遇風流輕俊子,等閑戰鬥不開言。
真的,我原來的答案最好!
曹文軒的《天瓢》
當油麻地完全從視野中消失之後,采芹坐在船頭上唱起來。唱的是童年的歌,是杜元潮所熟悉的歌。這些歌,他在從前的程家大院里聽過,在與采芹一起玩耍于田野上時聽過。此時聽來,情意綿綿,消逝的歲月,從水面上走來,鮮活如初春的草芽。
杜元潮搖著船,聽著采芹的歌,望著天空的雲彩,就覺得心裡乾乾淨淨的,清澈到了極致。他不由得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那些在油麻地鬱積於胸的渾濁之氣,一下被吐到了這萬里晴空下,被水上的風吹得不剩一絲痕迹。他真希望一生駕著這條船,一生行進在這不見人煙,只見飛鳥與蘆花的水面上,不要再看到豬喊驢叫、人來人去的油麻地。
杜元潮覺得身體變得輕盈起來,沉重而勞累的心猶如一絲蘆花飄動起來。
他將櫓搖得越發的瀟洒。
采芹眯縫著眼睛,看著杜元潮的搖擼姿態。他有節奏地擺動著的臀部,使她心裡不禁湧起一陣陣渴望與慌亂。
一次又一次的幽會,已使她有點兒不能再把握自己了。往往過不了幾天,無論是心還是肉體,就會有一陣陣按捺不住的渴求。時間一久,這樣的渴求就會如火苗燒燎野草一般,身心變得十分焦灼。
「天要下雨!」杜元潮看看天色,一陣興奮。
「夏天的雨說來就來的。」采芹從船頭上站起來,也仰頭去看天空,心中也是一陣興奮。
兩個人都渴望著天能下雨。
又是雷聲。
太陽被一層薄雲所蒙,由金色而成紅色。這紅色均勻地瀰漫開去,水天一色,皆為胭脂。
天真的開始下雨了,先是纖纖細雨,透明的,使胭脂世界變得更加胭脂。
采芹躺在船頭平滑的木板上,就像兒時的那個夏季躺在荷花塘畔的草地上。
靜如睡蓮。
她沒有去看正將衣服一件件扔到船艙里的那個正在十分忙碌著的男人,而是旁若無人地望著天空:太陽半隱半顯,在夢幻的雲彩里穿行著,雨絲從空中飄下時,一樣也是胭脂色,絲絲胭脂,織成一頂無邊的胭脂帳,籠罩在胭脂湖上。
他站在船艙里,抓住她的腳踝將她的身體往後拉了拉,像一隻熟悉自己圈欄的羊,輕車熟路地就進來了。
雨漸漸大了起來,那胭脂色忽淡忽濃地飄浮在水上、船上、蘆葦葉上以及兩具肌肉緊張的軀體上。
因有雨水,采芹的眼睛只能半眯著望著天空。
杜元潮偶爾也會抬頭看一陣天空,但更多的時候,是看著采芹的臉以及她在雨絲下的身體。他看到雨絲落在她的乳峰上,油珠兒一般滑落了下來,流到了她的胸脯上。它們滾動著,猶如滾動在一張半展半卷的荷葉上。水珠兒先是細小的,幾粒水珠兒相遇,就融成了一顆飽滿的水珠兒。兩乳間形成一道悠長的水道,雨水順著這條水道,向下流著,在那兒有小小的淺淺的湖泊,那裡已經積滿了透明的雨水。
杜元潮覺得嗓子有點兒發乾,便低下頭來,將那片湖泊中的積水喝乾了。
杜元潮看到,不一會兒,那片湖泊就又積滿了雨水。
杜元潮像一個正在玩陀螺或正在用麥秸編織一隻蛐蛐籠的孩子,在聚精會神地做著自己的事。
采芹非常喜歡杜元潮的這番神態,這番專心致志的神態,曾無數次地吸引過兒時的采芹。當時,杜元潮在地上挖一個小坑或是製作一隻風箏,采芹不是看他手中的活,而是獃獃地看著他的臉——臉上的神態。采芹又看到了這番神態——孩子般的神態。看著看著,她的胸脯兒一個勁地向上挺去,兩腿綳直,雙腳緊繃,本就彎彎的腳弓就越發的彎彎。
雨也大了,胭脂色也濃了,湖水像是薔薇擠出的汁水。
杜元潮的視野里,是一雄一雌兩隻野鴨。那雄鴨繞著雌鴨轉著圓圈,並用嘴不住地點著湖水。那雌鴨先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但禁不住雄鴨的苦苦相求,也呼應著用嘴輕點著湖水。雄鴨便緊緊地挨著雌鴨。一副火燒火燎的著急之後,雌鴨將身體矮入水中,雄鴨覺得火候已到,便撲動雙翅站到了雌鴨的背上。接下來,它竟然用嘴啄住雌鴨脖子上的羽毛。那可憐的雌鴨,在雄鴨的重壓下,幾乎沉沒在水中。它不住掙扎著,抬起被雄鴨用嘴死死按住的腦袋,將鼻孔露出水面勉強呼吸著。但不一會兒,又被雄鴨按入水中。
一切都已結束了,雄鴨心滿意足地撲著雙翅飛向空中。飛了兩圈之後,笨重地落入水中,而那時,雌鴨正帶著劫後的余歡,用嘴不住地向脖子上撩著清水。
船在不住地翹動著,像一隻巨大的水上搖籃。
純凈的雨水從采芹的身上緩緩流向了陰陽相接之處,采芹感到有一股股讓人舒服的清涼進入了體內。
那根被雨水浸得更加紅艷的頭繩在忽閃著。
呻吟中的采芹,眼縫中只露出一線眼白,這使杜元潮感到有點兒害怕。
突然,從遙遠的油麻地傳來一聲槍響。
杜元潮微微一震,翹動著的船慢慢平穩下來。
又是一聲槍響,聲音更加的猛烈,那天空的雨彷彿受到震動,猶如雨後的大樹被人搖撼,一時雨滴紛紛墜落。
突然地,他甩了甩腦袋,頭髮飛張開來,只見水珠亂飛,也分不清是汗珠還是雨珠。
船大幅度地翹動,將一湖胭脂色的湖水顛簸出一簇又一簇的浪花來。
「我想喊。」
「喊吧!」
「喊了?」
「喊吧喊吧!」
「我想喊我想喊我想喊……」
她的腹部突然高高向天空隆起,隨即盡情地毫無保留地尖叫了一聲,隨著這千年一叫,天為之動容,那雨竟嘩嘩倒下。
杜元潮跪在已積了幾寸深雨水的船艙中,喘息著,兩眼失神地望著眼前的那片豐饒之地。
采芹胸前的那粒紅痣,因雨水的浸潤而顯得十分鮮亮。
雨變為細雨時,杜元潮在采芹的身旁慵懶地躺下了。采芹側著身子,看著它,見它一時變得老實乖巧,轉過臉去笑了。
「笑什麼?」
采芹沒有告訴他。在采芹的童年記憶里,它有點兒彎曲,而如今依然有點兒彎曲。她不禁用手輕輕拍打了它一下,並罵了一句:「壞死了!」
「它有罪嗎?你狠心打它。」
「當然有罪。」
「它倒是真有罪,可我沒有。」
「你也是有的。」
「我是沒有罪的。說個故事你聽著。有個人家,姐妹倆,河東有一個叫張小三的,總想她倆的心思,可惜總是沒得機會。這天終於有了機會:那姐妹倆的娘走親戚去了,晚上趕不回來。天一黑,張小三就摸到了那人家窗下,偷聽著屋裡的動靜。姐妹倆上床睡覺了,合睡一張床,併合用一床被,一頭睡著姐,一頭睡著妹。那被子總是蓋不住兩個人,姐姐就教妹妹:我倆得彎套彎睡……外面的張小三聽成了叫張小三來睡,樂死了,大叫我來了我來了,推門就進了屋……第二天娘回來了,姐妹倆就將昨晚上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娘,娘聽罷,拿了一把菜刀,要找張小三算賬,沒想到剛出門,就聽見張小三正躺在她家菜園裡的一片茄子叢里唱歌。你猜他怎麼著?他用一根草拴住那個,將它吊在一棵茄子上,而自己躺在那兒美滋滋地吃餅,一邊吃一邊唱:有罪的上吊,沒罪的吃餅睡覺……」
采芹禁不住笑了起來。
笑了一陣,采芹解下頭上的紅頭繩,輕輕給它紮上了。她覺得那樣子很有趣,又吃吃吃地笑了一陣。
後來,她也在他身邊躺下了,不一會兒,兩個人竟相擁著,無憂無慮地睡著了。
風吹來時,紅頭繩就會飄動起來。風一歇,它就又落下去。
天又開始掉雨點了。
杜元潮先醒來了,他輕輕坐起,看著還在睡夢中的采芹,心裡既感到溫潤也有隱隱的酸痛。他朝油麻地方向望去——油麻地早消失在煙雨里。想到過不一會兒,他們就要分手,就要回到油麻地,他心裡感到一片空虛。他不想回油麻地,許多次他坐在鎮委會的辦公室里,突然地就會覺得無聊且又無趣,胸口發堵,覺得天也荒荒,地也荒荒,心也荒荒。
雨大了些,采芹也醒來了,雙眼惺忪地看著杜元潮:「你在想什麼?」
杜元潮搖搖頭:「沒想什麼。」
西墜的太陽被雲所遮,更將濃重的胭脂色傾向大地。
他們並排坐在船頭上,望著被胭脂色浸染的茂盛的蘆葦。
一隻鶴從蘆葦叢里飛起,在天空飛翔了幾圈之後,居然落到了船尾。頭頂上的一粒紅色絨球,簡直美麗絕倫。
在離開他們的天堂之前,杜元潮帶著那根紅頭繩又要了采芹。
采芹的長髮落進了水裡。
杜元潮看到,隨著船的顛簸,那長發一會兒在水中收攏一會兒又在水中蕩漾開來,像是一團黑色的水草在水中悠然飄動。五六條體形秀韌的青背小魚游過來,與擺動著的頭髮戲耍著,它們甚至還敢穿越發叢。它們的脊背,其顏色幾乎就與采芹的頭髮為一色。這幾條小魚的遊動與頭髮的擺動呼應著,在這片無人問津的清水中蕩漾出一片無人問津的旋律。
剛才還是平靜的淺灘上,忽地激起一團水花,緊接著就看見水像被鋒利的犁鏵劃破了一般,出現一道長長的水痕。兩條鯉魚在淺水中激烈追逐著,不時地將脊背露出水面,有時幾乎露出了銀光閃閃的全身。前面的那條顯得嬌小而修長,而後面的那條則顯得壯實而兇悍。這是一個交尾產子的季節。那前頭的雌魚,不知道是什麼心思,後頭的雄魚追上來時,它就往前躥去,而一旦甩掉雄魚之後,它又停在了那兒,甚至回過來向那雄魚挑釁。它們就這樣在淺灘上不停地追逐,不停地糾纏,不停地翻滾,將水弄得嘩啦啦響。
艾絨不太明白它們究竟在幹什麼,但卻感到一陣一陣的興奮。
有時,雄魚竟對雌魚下口,疼痛的雌魚沖向淺灘,好幾回被擱在淺灘上,讓人擔憂它回不到水裡了。
艾絨看到,有幾片魚鱗在水中閃爍著。
總算平靜了下來。
艾絨望著杜元潮,杜元潮也望著她,這樣的互相對望,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杜元潮過來,像抱一個孩子一樣,將她從船頭抱到船艙里,然後熟練地將她一一打開。當他進入她柔軟的身體時,那兩條鯉魚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追逐,淺灘上又不時地激起浪花。
杜元潮預感到,此時此刻被他壓在身下任他自由把握的身體,將要離他遠去了。他很有分寸地耕耘著,希望永遠沉浸在那番感覺中。艾絨閉著雙眼,躺在船艙里。他想到了采芹。
他想為這兩個處在這樣狀態中的女人分別找到一個比喻。他終於想到了兩個詞。這兩個詞是他在當年做語文老師時會經常用到的:「朗讀」與「默誦」——如果說采芹是朗讀的話,那麼艾絨就是默誦。他說不清楚他到底是喜歡朗讀還是默誦,還是既喜歡朗讀又喜歡默誦。也許,他更喜歡朗讀。
船搖擺著,天在晃動。
淺灘上,那對鯉魚的追逐已進入巔峰……
有一陣杜元潮的眼睛一直看著采芹頭上的那根白布條——那根此時沾了草屑的白布條,使他感到刺激,熱血沸騰。
采芹一直淚眼,到了後來,隨著浪潮的逼迫,竟然又哭喊了起來,並且淚水愈來愈大。
這哭聲與眼淚讓那樹上的男孩看到的是兩瓣白屁股更為猛烈的顛簸。
那男孩終於笑了起來,但卻是無聲的。
風暴過後的平靜,是無人港灣般的平靜。
許多天來的鬱悶,隨之消解,杜元潮躺在采芹的身上,覺得自己無論是肉體還是心靈,都變得輕盈與空靈起來。
雖然已是初冬,但陽光卻是溫暖的,且有重重蘆葦的遮擋,兩人雖然覺得身體有點兒涼,但卻誰都願意那麼赤裸著身體躺著。
杜元潮側過頭來時,看到了采芹乳旁的那顆紅痣,陽光下,這顆小小的紅痣越發的顯得晶瑩鮮亮,像一粒細小的紅寶石鑲嵌在白嫩的肌膚上……
這一天,她以為這一夜他不會再來了,就很平靜地睡著了。
而他似乎有意要等她睡著了,就在她於夢鄉中迷途失徑時,卻輕手輕腳地打開門閃進屋子。
她感覺他來了,但她並不讓自己完全地清醒過來,而是迷迷糊糊地、睡眼地、口中呢喃不清地側過身子,下意識地給他讓出地方來。接下來,她既好像回到了原先的那個還沒有完結的夢中,又好像在注意杜元潮的到來與相擁。
杜元潮一如既往地想要她。
她讓他要,但她依然閉著眼睛,任由自己的夜的航船,隨風飄遊在黑甜鄉里。
她迷迷糊糊地覺得,他脫掉了她的衣服。她於迷迷糊糊中害羞著,但她卻醒不來。
她迷迷糊糊地感覺到,他緩緩進入她的身體了。她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腹部微微有點脹。
這種狀態,留給杜元潮的記憶卻是鮮亮而深刻的。後來的許多年裡,杜元潮總走不出與一個熟睡的女人做愛的經驗。
這一晚,留給杜元潮的是一個關於女人的身體的常識,也是一個永恆的記憶——熟睡中的女人的軀體,是溫熱的,尤其是某個敏感部位,更是暖融融的。因為熟睡而身體放鬆,因此整個身體是酥軟的。熟睡中的女人與大地一樣,在無人驚擾的夜晚,那青苔斑斑的岩石縫裡,卻還在緩慢地滲著清澈而滑潤的泉水。
他沒有刻意去弄醒她,恰恰相反,他溫柔地去做著自己想做的事。
他似乎很喜歡這樣的一種自由。
但,後來,她的呼吸卻漸漸急促起來……
一對淚眼,她向他走過來,並且一直走到他懷裡。他用雙臂一下緊緊地抱住了她。
當她抬起眼睛望著他時,他稍稍猶豫了一下,便立即將自己的嘴唇用力壓到了她的雙唇上。
她掙扎著,但卻將自己的身體更緊地貼向他的胸膛。
他瘋狂地吻著她,她的臉頰,她的額頭,她的頭髮,而更多的是她的嘴唇。
她的嘴唇在顫抖,但已變得濕潤,並且有了顏色。
他吮吸著她那薄薄的微帶涼意的舌頭。
她忽然伏在他懷裡哭了,並且越哭越厲害,聳起的雙肩在他懷中瑟瑟發抖。
他將下頦埋在她的頭髮里,用雙手不停地輕輕扑打著她的後背,眼睛看著那座散發著新泥氣味的新墳。看著看著,他的胸膛在膨脹,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他用嘴死死咬住她頭上扎著的那根白布條,唾沫不一會兒就將它浸濕了。
她有點兒想從他懷裡掙扎出來,但雙臂卻繞到他的背後,抱住了他。
他突然發瘋似的將她向茂密的蘆葦叢中拉去。
她抵抗著,但卻是綿軟無力的。
他不一會兒就將她拉進了蘆葦叢,焦乾的蘆葦發出咔吧咔吧的斷折聲。
她癱瘓在了地上。
他像一隻狼叼著一隻小羊羔,揪著她的衣領,將她向這一處蘆葦的深處拖去。
由於她的衣服被扯起,她露出了他還在兒時見過的肚臍。
四周是深不見底的寂靜。
在將她拖到只能隱隱約約地看見那座新墳的地方,他的手鬆開了。
她有氣無力地躺在鬆軟的蘆葦葉上。
他一時成了強盜,成了暴君,三下兩下就扯掉了她的衣服。她反抗著,而她越反抗,他便越顯得歇斯底里。
她用雙手捂著雙乳。
而就在她的雙手從腹部挪移開去護著暴露在陽光下的雙乳時,他趁機撕掉了她的褲衩,逼著她將雙手從雙乳上鬆開,又再度去護著兩腿間那份潮濕的隱秘。
轉眼間,她便成了無葉之花。
她終於放棄了掙扎,十分乖巧地躺在了地上。
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欣賞之心,赤裸著身體,粗魯地進入了她的體內。他聽到了她在那一剎那間發出的類似於嘆息的呻吟聲。他的腦袋正沖著那座新墳。當他在她身體上起伏著時,他透過蘆葦看到了那座新墳也在起伏,像一座黑色的浪山。
一個拾柴的小男孩來到了小河邊,他隱隱約約地聽到了從蘆葦叢中傳來的聲音。他想深入蘆葦叢去看個究竟,卻又不敢,便爬到了小河邊的一棵高大的楝樹上。眼前的情景使他感到很迷惑:那兩個人在幹什麼呢?他對他們充滿了興趣。他尋找到了一個最好的角度,在樹杈上坐下來,靜靜地看著:陽光下,兩瓣白白的屁股在上下顛簸著。
這孩子想笑,但最終沒有笑。
在稍微平息一些時,杜元潮發現,躺在那裡的采芹,臉看上去有點兒不像采芹的臉,並且顯得有點兒小,但卻更加迷人。
采芹蒼白的臉上,此時早已粉紅,並且額頭上出來細小而晶瑩的汗珠。
古典小說《姑妄言》《金瓶梅》《玉蒲團》等,不要說這些小說污,作者心中還是有桿稱的,堅持「因果報應,淫人妻女,妻女人淫」。《玉蒲團》的主角未央生,自己去偷情,說自己只有一個老婆,天下這麼多女子,自己賺了。但是自己的老婆被賣到青樓,被天下男人。。。。。《玉蒲團》的作者已經說了,我給本《論語》四書五經給你,你也不會去看,寫得污,你有興趣看,突然寫句人生道理,你會更容易接受。
高雅么?見仁見智吧。
但是信天游的污真是好爽快啊。電視劇《血色浪漫》插曲-鍾躍民秦嶺對唱
歌詞:(鍾)要吃那砂糖化成水,要吃那冰糖嘴對嘴(秦)一碗那涼水一張紙,誰壞了那良心喲誰先死(鍾)半夜裡想起了乾妹妹,狼吃了哥哥不後悔(秦)天上的星星數北那斗,妹妹那個心上只有你一人呢(鍾)井裡面那絞水桶桶里倒,妹妹那個心事哥知道(秦)牆頭上那跑馬還嫌那紙,面對面那站著還想你(鍾)陽世上那跟你交朋呀友,陰曹那個地府咱們配夫妻(秦)一碗碗那穀子兒兩碗碗米,面對面那睡覺還想那你信天游~吳新演唱。
《你把哥哥的心攪亂》歌詞:羊肚子兒那個手巾 三呀三道道藍我的那個二妹子兒 真呀真好看你把你的哥哥心攪亂山丹丹那個花兒呀 就呀就地開你有什麼心事呀 你就說出來你呀你不開口我心明白 哎嗨嗨碗碗個穀子兩碗碗米
面對面睡覺還呀么還想你只要和那妹妹搭對對鍘刀剁頭也不呀後悔信天游~吳新演唱。
《青天藍天》歌詞:青天呀藍天 蘭格瑩瑩的天趕上那個騾子兒一溜溜的煙一邊馱高粱 一邊馱那個鹽歡歡那個喜喜回呀么回家轉哎了呀呼咳 咿格呀呼咳回呀么回家轉 呀呼咳女聲信天游~(原唱龔琳娜)
《滿天的花喲滿天的雲》歌詞:滿天的花喲滿天的雲,細籮籮淘沙半籮籮金,妹綉荷包一針針,針針都是想那心上人。哥呀,我前半晌綉後半晌綉,綉一對鴛鴦常相守,沙濠濠呀水留不住,哥走天涯拉上妹的手。女聲信天游~
《房前大路》歌詞:對面山的那個圪梁樑上 那是一個的誰那就是的那個要命的二啦妹妹東山上的那個點燈呀 西山上的那個明一馬馬的那個平川呀 了不見個人房前的那個大路 哎 親親你不走房後邊走向 哎 親親一條小路半山坡那個上頭 哎 親親種豌豆見了你知心話 哎 親親說不夠女聲信天游~
《走西口》歌詞:哥哥了你走西口小妹妹 我實難留雙手我拉住了情郎哥哥的手呀送出了就大門嗨口送出了就大門口至死也不丟你的手兩眼的淚珠兒一道一道一道一道突突突突突突地往下哎嗨流女聲信天游~
《圪梁梁》歌詞:對面山的那個圪梁梁。那是一個的誰,那就是的那要命的二啦妹妹東山上的那個點燈呀西山上那個明一馬馬的那個平川呀了不見個人妹妹站在那個圪梁樑上哥哥站在那個溝想起我的那個親親呀淚滿流女聲信天游~《滿天的花滿天的雲》歌詞:滿天的花喲滿天的雲,細籮籮淘沙半籮籮金,妹綉菏包一針針。針針都是想那心上人。哥呀!我前半晌綉,我後半晌綉。綉一對鴛鴦長相守。沙濠濠的水呀流不住,哥走天涯拉上妹妹的手。哥呀!我前半晌綉,我後半晌綉。綉一對鴛鴦長相守。沙濠濠的水呀流不住,哥走天涯拉上妹妹的手。哥呀----------12、電視劇《血色浪漫》插曲-杜老漢-拜年信天游~歌詞:《拜年》正月里來是新那年來我給我那公公來拜年手提上一壺呀四兩酒哎個喲喲我給公公來拜年二月里來龍抬那頭公公拉住那個媳婦兒的手拉拉那扯扯呀吃上個口哎個喲喲人家娃娃好綿手三月里來桃杏花兒開呀媳婦兒又穿上那個棗兒紅兒鞋走起那路來呀隨風擺哎個喲喲愛的公公東倒又西歪13、電視劇《血色浪漫》插曲-杜老漢-上一道坡坡下一道梁《上一道坡下一道梁》歌詞:上一道那個坡來坡 哎喲喲 哎 下一道哎咳梁哎想起了的那個小妹妹 哎呀呀 哎咳 好心慌哎 哎咳咳喲你在那個山來上 哎喲喲 哎 我在溝哎探不見的那個拉話話人哎喲 哎 招一招手哎 哎咳咳喲14、電視劇《血色浪漫》插曲-杜老漢-半夜裡來了你這勾命鬼《半夜裡來了你這勾命鬼》歌詞:騎上那個毛驢喲狗咬腿半夜裡來了你這勾命的鬼摟住那個親人喲親上個嘴肚子里的疙瘩化成了水15、電視劇《血色浪漫》插曲-杜老漢-太陽高高照太陽高高照照到那柳樹梢山上過來了花呀么花兒花兒轎轎里的女子兒長得好長呀么長得好哎嗨呀嗨喲長呀么長得好哎嗨蝶欲試花猶護粉,鶯初學囀尚羞簧。
當然是木心
《我紛紛的情慾》
尤其靜夜
我的情慾大
紛紛飄下
綴滿樹枝窗欞
唇渦,胸埠,股壑
平原遠山,路和路
都覆蓋著我的情慾
因為第二天
又紛紛飄下
更靜,更大
我的情慾
還有
以前的人,多認真
認真勾引,認真失身
沒有人說白樂天的《長恨歌》嘛!小的時候上學讀沒啥感覺後來長大了交了女朋友第一次去酒店的時候我躺在床上女朋友去洗澡隔著滿是霧氣的玻璃隱隱約約看見個人影配著嘩嘩嘩的水聲,我突然就想到那句溫泉水滑洗凝脂然後……鼻血噴了一身……
那啥,好像惹一些紅樓夢的粉絲不開心了,我道歉我道歉,
這篇文章就是我瞎複製粘貼的,紅樓夢正文裡面肯定是沒有這一段的,弄這個就是想博大家一笑,大家不要吵架嘛,如果讓一些真愛粉傷心了,我在此做出鄭重道歉,希望大家原諒。 做人吶,最重要的當然是開心咯!如果覺得這個不合口味的話,可以看一眼我的別的回答嘛 ,林黛玉拉屎——出處不詳。(我是在知乎上看到的)」莫道落花無意,卻是流水亦無情,方才那屎橛子著實堅硬,若如骨鯁倒也罷了,偏生出不得進不能,真真教人奈何不得。罷了吧,今兒就如此了,紫娟,扶我起來罷。」 紫鵑將黛玉身後的羅裙掀起,黛玉粉臀微抬,紫鵑忙不迭端出脫胎漆盒,揭開蓋子,取出一卷細蘇綢來,又從細工紫檀雕花溫箱中取出黃銅水瓮,傾了一些在龍泉青瓷三足水盂內,試了試溫,將綢子濕了,繞著蕊兒便細細拭來,只拭得一回,便將綢子棄了,復又取出一卷,仍細細拭之,黛玉眉頭微仄,慍道:「今兒的水粗礫得緊,又寒氣迫人,怕是用的井水吧?」 紫鵑忙答道:「回小姐的話,這水是今年春天的無根水,按小姐吩咐貯在那口細瓷大缸之中,莫怕是燒水的炭,用了背陰之處的樹木,帶來了寒氣罷。」 黛玉聞言,淚珠兒如斷線流下:「也是我這無家之人,處處受那委屈,舅父舅媽待我再好,終究不是親父親母,百般疼愛又如何,稍稍將麵皮兒下了,便是無盡哀涼。今日用的是背陰的木炭,明日豈不連木炭都無有一爐。親人也好,路人也罷,終不過一句話兒便轉了臉的,又奈何我孤苦伶仃一個,無依無靠。」 這邊廂,紫鵑已用六卷綢子,細看綢子上已無落金,則取出一方河府細棉精紡的白帕子,將水跡壓了壓,再看那蕊兒,嬌滴滴,紅嫩嫩,粉嘟嘟,端的是嬌羞柔嫩的一個菊苞兒。人體藝術(特指那些露三點的,以前在百度圖片里很容易找到,現在很難了)
看了這麼多,木有人說青蛇?電影,它不是為了藝術而性,是性而藝術將女子的妖媚,刻畫的淋漓盡致但大部分人都不喜歡,覺得完全是。。不可描述但真的很美啊,張曼玉和王祖賢,導演真的將二位的媚,畫在了裡面!
黃易的尋秦記里太多了,不摘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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