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巴赫在生前及其死後五十年都不被重視,而現在他的名氣越來越大,是世人炒作的,還是名副其實?


巴赫生前不特別受重視的原因,是因為他生前呆的地方太差。魏瑪、萊比錫後來成了很重要的歐洲文化中心。在巴赫那個時代,這些地方還比較落後,而且離當時的音樂中心如巴黎、米蘭、羅馬、那不勒斯、維也納等都很遠,巴赫根本就沒有成名的條件。這也是他寫不了歌劇的原因之一,因為這些地方搞不起歌劇。

在19世紀以前,作曲家不是一個很受重視的職業,能夠留名後世的作曲家極少,即使像帕萊斯特里那等少數一些例外,基本也局限在音樂圈子裡。而且當時根本沒有保留曲目這種概念,很少有人會去演奏過時的音樂。客觀地看,巴赫當時已經足夠出名了,至少在德國音樂界他的名聲很響,收了不少學生,他的作品銷量也不錯,而且莫扎特、貝多芬等後代作曲家也都會收集、研究他的作品。

19世紀以後出現了保留曲目的概念,人們對音樂史也越來越感興趣。門德爾松重演馬太受難曲只是巴赫接受史上一個比較典型的事件而已,有沒有這件事,完全不會影響巴赫的聲名。


音樂欠了巴赫一大筆債務

——羅伯特·舒曼

生前即受到打壓

時光退回到1735年,這一年,已經年逾半百的巴赫過得並不順遂。

他的前半生雖有過一些坎坷,但總的來說,生活還是向上的,特別是在約翰·馬蒂亞斯·蓋斯納一同工作的四年時光,幾乎是他人生的頂峰。

萊比錫聖托馬大教堂,巴赫工作過的地方(圖片攝於萊比錫)

說老實話,巴赫並不是一個好員工。他的倔脾氣幾乎令他一生中所有的上司都頭疼不已,除了蓋斯納——在萊比錫的27年間,他是唯一一個賞識並無條件支持巴赫的人。

可是這一年,這位難得的好領導卻跳槽了。他接受了漢諾威選帝侯的offer,去了哥廷根,組織並建立了著名的哥廷根大學。

接替他的人是約翰·奧古斯特·埃內斯蒂,對於這個人,各家的記敘褒貶不一,有人說他是萊比錫啟蒙運動的領導者(施威策),也有人控訴他「有預謀系統的摧毀了巴赫的音樂」(艾達姆)。總之,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埃內斯蒂是一個虛榮心極強且完全不懂音樂的人。

巴赫與埃內斯蒂的合作註定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悲劇。那個時代,啟蒙思想已經是大勢所趨,科學正努力掙脫宗教的枷鎖給自己找一塊立足之地。蓋斯納打理校政的時期,已為此做了足夠的鋪墊。他用四年的時間將托馬斯學校從一個傳統的教堂神學院改變成一所接受和擁抱新思潮的學校,同時,他也給予藝術與宗教足夠的包容和尊敬。

而埃內斯蒂則從根本上就反對音樂教育,他荒唐的認為「對於藝術的教習會影響其它科學學科的學習」。

當然,巴赫遠勝於他的名聲顯然也是其無法容忍的。於是乎他使出各種手段想要整倒巴赫,包括但不限於私下更換巴赫的助理、干擾巴赫的演出、給巴赫穿各種小鞋,直到最後,甚至誰敢去巴赫那裡上課,就會被其開除。

埃內斯蒂對付巴赫的種種手段並不高明,但對於巴赫這位純粹的音樂家來說,已經綽綽有餘了。幾乎沒費什麼力氣,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就摧毀了巴赫十多年營造的音樂環境。巴赫有限的幾次反擊和掙扎被毫無懸念的碾壓。

到了1737年,巴赫幾乎淡出了所有人的視線,然而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也仍然孜孜不倦的工作,哪怕他已經連一個唱詩班的人都湊不齊了。

恩格斯曾經說過「沒有人比城市小資產階級的行為更為卑劣」。往後的幾年,在萊比錫市政委員會的眼裡,巴赫已經徹底淪為了搗亂分子。1739年復活節,當巴赫終於通過自己與國王個關係為自己爭取到約翰受難曲的演出機會時,市政委員會終於忍無可忍,為其下達了官方的演出禁令,而為其遞送這個消息的,竟是萊比錫下等殯儀書記官。

慘淡的暮年導致遺物散失

儘管暮年的巴赫還在勤勤懇懇的創作,但顯而易見,他個人的命運經歷過1735年那個拐點後,已然再沒有任何振奮人心的起色。1749年,罹患白內障的他在接受了一場典型的、沒有麻醉的、失敗的十八世紀的眼科手術後,他終於徹徹底底的失明了。

一年後,第二場成功的手術雖然為其帶來了光明,卻也徹底摧垮了他的健康。1750年7月18日,他拆下了眼睛上的繃帶,僅僅十天後,7月28日,這位音樂巨匠被中風擊倒,再也沒有醒來。

作為不會斂財的音樂極客,加之晚年又被雪藏,他去世的時候,僅僅留下了1100塔勒爾的積蓄,相當其一年半的工資。

神聖羅馬帝國皇帝利奧波德一世於1692年鑄造的塔勒銀幣(圖片引用自維基百科)

我不是歷史學者,不了解那個年代的物價水平,也對這個數字是高是低並無概念。且那個年代也確實是個混亂的年代,僅在德國流通的貨幣種類就有上千種。有一些巴赫學者(施威策)認為巴赫在萊比錫的生活還是相當賦富裕的,但我們橫向比較一下就不難看出這個說法不足為信。

有記錄顯示,我們前文提到的巴赫的對頭之一埃內斯蒂先生死後僅僅藏書就拍賣了7500塔勒爾,而繼承了他三分之一財產的妻子安娜.瑪格德萊娜,顯然也沒有過上「幸福的晚年」。她盡其所能為巴赫購置了一具體面的橡木棺材,以至於再無能力為其添置墓地的十字架——而恰恰是這具橡木棺材,給了我們幾百年後找到巴赫遺骨的線索,我們現在才得以按照巴赫的遺骨復原巴赫的頭像——這是後話,感興趣的朋友可以在我的專欄中讀到這個故事。

眾所周知,巴赫有幾個出名的兒子。然而,威廉·弗里德里希·巴赫(W·F·Bach)與卡爾·飛利浦·伊曼努爾·巴赫(C·P·E·Bach)自始始終沒有接濟過自己的繼母一分錢。以至於這位為了照顧巴赫的遺孤而放棄再婚權的忠貞妻子只得靠領取救濟終老一生。

巴赫的妻子瑪格德萊娜放棄再婚權的書面證明(圖片引用自克勞斯·艾達姆《巴赫傳》)

巴赫留下的財物書稿也隨之流落四方。這顯然也是巴赫的作品在其死後淡出人們視線的重要原因。如今萊比錫的巴赫博物館中,保存著世界上已知最多的巴赫手稿。這些手稿收集自德國、奧地利、英國、比利時、瑞士、匈牙利……甚至大洋彼岸的美國。

萊比錫巴赫博物館中展出的巴赫手稿——其中的月牙標記是鑒定巴赫作品年代的重要依據。欲知詳情可關注我的專欄或公眾號(圖片攝於萊比錫巴赫博物館)印刷技術的限制

有人說,巴赫生養了幾個不孝子,雖然自己混的有頭有臉,卻對父親的作品不屑一顧;更有陰謀論愛好者聲稱巴赫的兒子們為了自己出名而剽竊了父親的作品。而稍有頭腦的人便能發現這些流言中的漏洞。

C·P·E·Bach在巴赫死後出版了父親的《賦格的藝術》,卻只賣出寥寥基本,以至於最後他按照廢金屬的價格賣掉了印刷樂譜的銅板。

這是持「不孝子」觀點的人們最常拿出來說事兒的論據,全然不顧在那個時代,樂譜的印刷還是一項新興技術,能夠製作樂譜雕版的印刷技師屈指可數——如果C·P·E·Bach真的對其父親的作品不屑一顧,又何必費勁心機將其印刷出來呢?

對此,亨德里克·威廉·房龍有比較客觀的評述:

「巴赫在世時,他浩瀚的作品中只有極少部分呈獻給公眾。巴赫協會出版的巴赫作品足足有60大本,他在世時出版的作品不足其中6本。一個人要鑒賞一個作曲家,首先要熟悉他的作品,因此責怪巴赫同時代的人的冷淡就太不公平了,因為這種冷淡來自於對大師努力表達的無知。」

「過時的」作品風格

而「剽竊論」則更加站不住腳。約翰·塞巴斯蒂安·巴赫的創作無疑是巴洛克時代的巔峰,然而同時卻也是巴洛克時代的尾聲絕響。

在法國,在太陽王路易十四的強力推行下,巴洛克時代的富麗堂皇早已結束。取而代之的是細膩詩意、略顯淺薄卻善於取悅於人的洛可可風,統治音樂思維近千年的復調思想已然開始崩潰。奏鳴曲已經開始興起,隨之而來的,四重奏、交響曲、歌劇等更加平易近人的音樂形式也接踵而至。新時代的作曲家們已經不需要遵循古老的公式般的技藝去寫作托卡塔、賦格或是恰空了,莊嚴卻老派的康塔塔與受難曲也逐漸變得少有人欣賞。

舉個不恰當的例子,在那個時候聽巴赫有點兒像在現在這個年月聽鄧麗君——那是懷舊,卻不是主流。

而老巴赫的兒子們則靠著自己的能力在新的時代佔據了自己的一席之地,他們繼承了父親的音樂表現技巧,也發展了自己的風格,甚至有些作品與其父的風格南轅北轍。

至於他們的父親——那是屬於舊時代的輝煌,音樂的天空還需要更多的恆星照亮。

天才永遠不會被歷史遺忘

關於「巴赫被人們所遺忘」的觀點,最為重要的出處應該是房龍的《巴赫傳》。

在本書中有這麼一段:

「1821年發生的兩個事件載入了史冊。在遙遠的聖海倫峭壁上,拿破崙皇帝痛苦的死去,逃避了流放的命運;在德國柏林皇家圖書館裡,坐著年輕的菲利克斯·門德爾松,他被恰如其分的成為』智慧的拿單』的孫子,是最高貴最有天才的猶太人之一,他正在閱讀一堆陳舊的卷宗,他們原來屬於一個早已被人遺忘的管風琴師約翰·塞巴斯蒂安·巴赫,突然間,他發現了《馬太受難樂》。」

房龍的文筆極佳,這段描寫非常有現場感,給人一種巴赫的作品是門德爾松「從故紙堆里挖掘出來,否則就會一直遺失在歷史的煙海之中」的感覺。

然而事實的確如此嗎?

客觀上講,雖然巴赫的作品在他死後不再流行,但人們從不曾將他遺忘。

巴赫研究者認真統計了巴赫所有的學生,一共有81人,所有這些人都是當時音樂界響噹噹的人物——甚至「巴赫的學生」這個頭銜本身就是一封拿得出手的推薦信。整個地區幾乎所有主要的管風琴師的職位都被「巴赫幫」所霸佔。

約瑟夫·海頓自稱深受C·P·E·Bach的影響;莫扎特自稱「每個周日只演奏巴赫和亨德爾的音樂」,他的《幻想曲和賦格》幾乎就是巴赫的《變音幻想曲和賦格》的莫扎特版;而貝多芬則從11歲起就開始練習巴赫的《平均律鋼琴曲》;哪怕是門德爾松自己,也絕不是從房龍所描述的那一刻起才接觸巴赫的——他從小就以巴赫為榜樣學寫賦格。

而房龍描述的那個「歷史性的時刻」——甚至房龍所記錄的這個日期都有可能是錯誤的,我讀過的傳記中,馬太受難曲首演的日期一共有三種說法,分別是1821年(房龍)、1827年(艾達姆、沃爾夫)、1829年(列奧納多),其中房龍的說法顯然是最不可信的,因為1821年時門德爾松才只有12歲。——也許確實是巴赫復興的歷史契機,而他為巴赫復興運動所作出的努力也確實功不可沒。

但正如馬克思所說,「歷史不因個人意志為轉移」。就是沒有門德爾松,也會有其他人重新挖掘出這位音樂巨擘為世人留下的音樂寶藏,將他軼散在世界各地的作品重新匯總。

在世界經歷了這幾百年最為波瀾壯闊的起伏跌宕的歲月後,當疲憊的人們再一次靜下心來,透過世間種種喧囂和浮華,去探索內心中最為純真天然最接近神性的美妙音律時,人們終將會發現,早有人將其帶來人間。

他就是約翰·塞巴斯蒂安·巴赫,他也許曾一度淡出過人們的視線,但卻從不曾走遠。

後記

不得不說,在我讀過的所有巴赫傳記中,都能讀到作者強烈的個人感情。房龍薄薄的一本小冊子把巴赫的生命寫成了一段波瀾壯闊的浪漫傳奇;而艾達姆則堅定的站在巴赫的陣線上反擊一切詆毀巴赫的言論;沃爾夫事無巨細的介紹我們能夠拼湊起的關於巴赫生活與創作的點點滴滴……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巴赫死後留下的直接資料極少。除了一捆公務信函,我們幾乎找不到直接屬於他的資料。所有有關他生活的點點滴滴,都是從與其有關人的記錄中一點點拼湊起來的。

包括我今天的文章,更是從多本關於巴赫的傳記資料中拼湊起來的。我沒有能力和資源探究我所寫的東西是否符合史實,所以我索性選擇我自己想要相信的部分拼湊一個我心目中的巴赫呈現給大家。

希望大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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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超出時代的人,一隻天鵝,怎麼會被一群雞追捧,不被追啄就不錯了,尤其是當時全世界只有雞,他只能打扮成一隻跑得快一點的雞。


問題比較複雜。不應該是死後50年,而是近100年。難道真的是巴赫的偉大與靈感,在死後100年仍然得不到肯定嗎?那個時代真的排斥巴赫其獨創性嗎?真正的藝術也許是不屬於那個時代,也可以解釋梵高等人的遭遇了。也許,只是運氣而已,只是年輕的門德爾松偶然走進了圖書館而已。也許昨天,說不定現在,就有一個未知的偉人走進了歷史的塵埃,只是我們不知道罷了。

不過為了表示對巴赫和對他一個時代的人一視同仁,還得提件事。在巴赫所處的時代,樂譜出版剛剛起步,印刷成本高昂。因此,巴赫大部分作品極少能他還健在的時候出版,大部分只是私人藏品,難以流傳於世。在他死後很久這種情況也沒多大改觀。另外,巴赫能在當時有點名氣是他優秀的演奏天賦,而不是創造才能。但為何亨德爾如此有聲望呢?和巴赫一樣,祖籍德國。不僅有優秀的音樂才能,而且社交技能強。會見風使舵,把握住許多機會,並因此成名。而巴赫,他是個禮貌溫儒的人,會以禮節對待任何一名來訪者。對比亨德爾,還是too 樣 too 森破。

雖然18世紀也有很多音樂家,創造了一部部歌劇 交響曲 清唱劇和鳴奏曲。但到今天那些作品都失去生命,被世人在圖書館的地下室與灰塵和蛀蟲為伍。我們應該為此感到慶幸,慶幸這個溫良的食草系老頭的作品能保留下來,慶幸巴赫的作品經得住時間的考驗,沒有被遺棄,反而更加不朽。


蟹布腰。

這個問題的答案非常複雜,決定一個人後世名氣的因素非常非常多,比如時間積累因素、傳播方式改變因素、社會審美變遷因素、其後人的影響力等等,我這裡僅就樂器方面作一個以個人審美為基礎的解釋。

個人認為,巴赫之所以在死後五十年才被逐漸發掘推崇,是跟鋼琴的發展歷史相關的。

巴赫(J.S. Bach)所處的時代,是管風琴大行其道的時代,管風琴的特點是氣勢如虹,顯得場面宏大,適合於宗教音樂,它的音色是複雜無序難以控制的,它的節奏感是緩慢的,而巴赫的作品是較為複雜的復調作品,這種對位複雜混合了複雜的音色造成了一種混亂的反效果,這些特點都令巴赫無法在管風琴身上展現出自己的天才,事實也證明,他為生計(評論中對此有更詳細解釋)所寫的管風琴作品普遍缺乏傳播力。

星海音樂廳的Rleger-Kloss管風琴

為了表現自己的天才(或者用通俗的話說,是為了他的「音樂夢想」),巴赫找到了當時另一種流行的一種樂器,羽管鍵琴。

但是當時的羽管鍵琴還有許多缺點,比如演奏者不能通過手指觸鍵直接改變力量和音色,聽起來非常單調,又比如重複彈奏一個音會產生莫名其妙的混雜音色。1709年,義大利羽管鍵琴製造商人Bartolomeo di Francesco Cristofori改造羽管鍵琴,在琴上安裝了以槌擊弦的裝置,才標誌著了古鋼琴的誕生。這種改進是開創性的,但就好比七十年前的計算機,仍然存在非常多的問題需要改進(當然現在還是存在非常多問題需要改進),巴赫當時也沒辦法使用這些新技術來為自己的音樂增色,只好繼續基於羽管鍵琴作曲。

但是巴赫實際上對於當時的鍵琴技術改進是非常關心的(見 Fortepiano ),不過當時樂器的發展卻非常緩慢。舉個例子,直到一百年後,1809年,亦即巴赫去世後五十九年,古鋼琴重複觸鍵彈奏必須等候一段時間的問題才被徹底解決(見 【論文】簡述鋼琴發展史 )

巴赫目前受追捧的大多數正是鋼琴作品(尤以Glenn Gould的作品為盛),有一些巴赫研究專家試圖用羽管鍵琴「還原原汁原味的巴赫「,這挺有意思,但我覺得他們忽略了一點,巴赫作品的藝術水平是超越時代的,他的音樂載體就不應該是他那個時代的。

一個超出時代的人,一隻天鵝,怎麼會被一群雞追捧,不被追啄就不錯了,尤其是當時全世界只有雞,他只能打扮成一隻跑得快一點的雞。

不過,巴赫在世時已經以多產著稱,也是相當著名的了,當時能養九個孩子的人不會窮到哪裡去,更何況,同時代的Handel、Vivaldi、Rameau、Lully、Telemann、Pachelbel,如果你有聽過,每個都是當時各自音樂領域的巔峰。如果你沒有聽過,那麼歡迎來聽一下巴洛克電台( 豆瓣FM - Beta )或者你將會有更深的體會。

以上文字純粹胡說八道,請勿轉載。


題主肯定不知道19世紀有個巴赫復興運動。

在知網上看到這篇論文,挺好的。論19世紀上半葉德意志民族意識推動下的巴赫復興運動!!

希望題主可以多了解了解音樂史的相關內容。

如果有興趣可以看看這個:19世紀上半葉的德意志音樂文化與民族主義思潮


首先是我大BACH的音樂碉堡當然是不用說,而這其實也是是一種歷史的必然,巴赫那個年代音樂家都只是寄生在貴族底下的,無論他名氣再大,他的最終身份只是一個servant,我記得在哪裡看過巴赫晚年音樂已經功成名就時候還會時不時的教上前線打仗的戰士唱歌,這在今天是不可想像的(出處好像是coursera上面Johnatan Biss講貝多芬的課),而當時音樂更多也只是那富有的百分之一的人的專利。

到後來莫扎特想慢慢把自己從貴族施捨下面剝離出來,雖然沒成功但是嘗試過,這點不像Haydn,再到後來貝多芬第一個成為某種意義上的「獨立音樂人」,他生前和早年包養他那幾個貴族各種翻臉,因為他不想再只寫貴族指定的題材,而想成為光榮的「人民音樂家」(比如貝九)。這裡面涉及了一個世人慢慢對音樂啊,作曲家啊,還有社會階級變化的適應。


其實還是挺被重視的,莫扎特晚期作品受巴赫影響很深,貝多芬也推崇巴赫。他死後七十多年沒什麼人演奏他的作品也很正常,因為當時歐洲主要演奏當代作品,不太演奏前人作品,不光巴赫,當時聲名顯赫的亨德爾和拉莫,死後都逐漸歸於平淡。這種狀況直到門德爾松重新編排馬太受難曲才打破。門德爾松也開創了演奏前人作品的先河。


巴赫是西方音樂之父。他沒名氣只是中國小學課本宣傳了貝多芬,沒宣傳他。西方音樂里他地位最高,名副其實。因為大家都不是傻逼。他的地位是公認的。 我的最愛。


12平均律是大多數作曲家的頻率調色盤,這個該怎麼調基本上全是抄襲巴赫,這就是巴赫屌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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