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那些事》裡面有哪些硬傷?
角度可以多一點,比如從文學的角度探討一下,不要局限在歷史角度
隨便說一個,我一直很好奇當年明月對張璁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要把他黑出翔。
考慮到面子問題,很多人寧可不陞官,也不願意走中旨這條路。但你要以為張璁先生是礙於面子,才不靠中旨陞官,那你就錯了。張璁先生出身低微,且一直以來強烈要求進步,有沒有臉都難說,至於要不要臉,那實在是一個很次要的問題。
張先生之所以染上這個毛病,都是被人罵出來的。自從他出道以來,就不斷地被人罵,先被禮部的人欺負,連工作都不給安排,議禮之後他得到的罵聲更是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沒有罵過他的人可謂是稀有動物,奏章上的口水就能把他淹死。張先生青年時代本來就有心理陰影,中年時又被無數人亂腳踩踏,在極度的壓力和恐懼之下,他的心理終於被徹底扭曲。一個也不放過,一個也不饒恕。這就是張璁的座右銘。於是張先生就此開始了他的鬥爭生涯,但凡是不服他的,不聽他的,不伺候他的,他統統給予了相同的待遇——惡整。不是讓你穿小鞋,就是找機會罷你的官,不把你搞得半死不活絕不罷休。今天斗,明天斗,終於鬥成了萬人仇,無數官員表面上啥也不說,背後提到張璁這個名字,卻無不咬牙切齒,捶胸頓足,甚至有人把他的畫像掛在家裡,回家就對著畫罵一頓,且每日必罵,風雨無阻。可笑的是,張學士一點也沒有自知之明,上班途中還經常主動熱情地和同事們打招呼,自我感覺實在是相當地好。張璁先生的奮鬥史為我們生動地詮釋了一個深刻的道理——人是怎麼傻起來的。
黯然離京的張璁踏上了回家的路,十一年前(嘉靖三年1524),他正是沿著這條道路春風得意地邁入京城,十餘年的風雨飄搖,由小人物而起,卻也因小人物而落,世道變化,反覆無常,不過如此而已。
當年明月在寫這段的時候對張璁桂萼二人是極盡諷刺揶揄,在文字中直接進行人身攻擊,而完全不提以張桂二人為首的「禮議派」所主導的嘉靖革新,有興趣的可以去看看田澍教授的《嘉靖革新研究》與《正德十六年--大禮議與嘉隆萬改革》。
作為一個了歷史學專業的學生,我也看過《明朝那些事兒》,而且也看得十分陶醉。但一旦談起歷史,我不會運用裡面的事實與觀點。因為,他裡面有的,專業史書里都有,他裡面缺乏的,專業史書裡面也有。個人認為吧,這樣的一本非學術書,其實沒有必要挑人家的硬傷的。這本書引起了大家對明代歷史的興趣,這就夠了。還能學習一些敘事技巧和設身處地地了解歷史,那就更好了。真要想了解明代歷史,直接看那種知識硬傷比較少的學術書就可以了嘛。最近有出《細講歷史》叢書,作者都是高校學者,盡量兼具知識性和趣味性。買這一套中國歷史通史,現在學術界的主流觀點也就了解得差不多了。相信我,看完這一套書,會學到比《明朝那些事兒》中更多更準確的歷史知識。至於讀《明朝那些事兒》,您有沒有很開心?有沒有覺得歷史很有趣?如果都有,就對了,也夠了。而歷史知識,我們還得相信學術界人士,畢竟我們處在歷史知識生產與傳播鏈的下游,只有他們在最上游。
關於顧憲成。
《明朝那些事兒》大力歌頌楊漣左光斗,卻有意無意把顧憲成塑造成一個陰謀家、幕後大BOSS的形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死得不夠慘,所以就被黑的最慘?
第六部第九章《東林黨的實力》是這麼說的:
在萬曆二十一年(1593)的那次京察中,吏部尚書孫鑨——撤職了,考功司郎中趙南星——回家了,首輔王錫爵——辭職了,而這事幕後的始作俑者,從五品的小官,考功司員外郎顧憲成——陞官了(吏部文選司郎中)。
這段話說的,好像顧憲成是幹掉他上司的幕後黑手,事件的獲益者一樣。
第六部第五章《東林崛起》說的更加直接:
沒有王法了。一個平民,沒有任何職務,遠離京城上千里,但他說,內閣大臣都是木偶、嬰兒。而現在的朝廷第一號人物能夠坐穩位置,全都靠他的死黨出力。縱觀二十四史,這種事情我沒有聽過,沒有看過。但現在我知道了,在看似雜亂無章的萬曆年間,在無休止地爭鬥和吵鬧里,一股暗流正在涌動、在沉默中集結,慢慢地伸出手,操縱所有的一切。
我也是佩服作者的腦補能力。顧憲成原文只是在陳述「李三才引發的密揭之爭導致王錫爵復出無望"這一已經發生的事實,在這裡卻好像成了一次」確有把握「的事先指揮。
實際上,萬曆二十一年的這場政治鬥爭,是閣部之爭的集中體現,而孫鑨、趙南星、顧憲成,包括前任吏部文選司郎中孟化鯉,當然都是吏部黨。只不過因為孫、趙是京察的主持者,顧憲成是輔助者(至少職位上是這麼安排的),所以他倆先倒霉,而作者把另外一個重要的事實——
萬曆二十一年(1593),顧憲成失望地回家了,他雖費勁氣力,卻終究未能解決對手,京察失敗。
放到了一大段諷刺顧憲成的話之後。
連他的上級,繼任吏部尚書陳有年,也都是他老人家安排的(明史顧憲成傳:吏部缺尚書,錫爵欲用羅萬化,憲成不可,乃用陳有年。)
這話暗諷顧憲成擅權結黨,實在誅心。事實上,顧憲成只是在行使文選司郎中的正當權力而已——吏部尚書這樣的職位,按照慣例是要廷推產生的,而廷推的候選人名單是怎麼來的?明史職官志一,「文選」條中說【內閣,吏、兵二部尚書,廷推上二人】,可見這個名單就是文選司郎中拿出來的。陳、羅二人分別做過左右侍郎,是兩個最合適的人選,吏部上下當然不希望看到一個跟內閣交好、由內閣推薦的上司,所以反對羅萬化。
蓋憤外吏之不得大拜,故藉此以鳴不平耳」(萬曆野獲編)。
而皇帝、首輔可以否決他交上去的名字,卻不能要求他必須把某個名字交上去。不是顧憲成比皇帝和首輔厲害,是制度。當然,制度也保護不了他免於被貶。
作者接下來也承認了文選司和考功司的權力很大,不過依然是用嘲諷的語氣:
這兩個司的官員向來無人敢惹,陞官還是免職,發達還是破產,那就是一句話的事。
顧憲成的實力,來自於他的官職……那幾年中,大明的所有官員(除少數高官),無論是升遷,還是考核,都要從顧憲成手底下過。
豈不知官場向來都是人走茶涼,靠「混臉熟」能混成一黨魁首?這個位子上坐過那麼多人,怎麼就顧憲成一個有這麼大能量呢?
而且,顧憲成在這個位子上其實並沒有呆太長時間,此章中的履歷很不精確。查《顧端文公年譜》,顧憲成萬曆八年中進士之後,先是去了戶部,十年十二月調吏部稽勛司主事,十一年三月,調考功司,五月調文選司,秋,因母病請告歸三年(其弟顧允成這年二月會試中式,卻說「弟知兄念母甚,弟歸侍養,兄可安心為官」,不參加殿試直接回家,皆可謂孝子)。十四年九月,補吏部驗封司主事。十五年正月,署稽勛司員外郎,三月又因為上疏批評首輔被貶到外地做推官,二十年正月,被推舉為天下推官第一。四月,擢吏部考功司主事。秋,赴任北行,升驗封司員外郎。二十一年二月,調考功司,七月,升驗封司郎中;八月,調考功司;十月,調文選司。二十二年五月,革職。
也就是說,顧憲成擔任這兩個部門的主官,不過是幾個月的事情,算上之前當小嘍啰的日子也不過一年多,何談「所有官員都要從顧憲成手底下過」?
東林書院和講學活動,才是他聲望和能量的來源。從年譜中可以看到,雖然東林書院是後來修復的(萬曆三十二年),但顧憲成早在第一次請歸(萬曆十一年)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講學了,並非很多描述暗示的那樣,是因宦途失意而另謀蹊徑試圖影響朝政。這裡的能量也並非什麼關係網,而是學術地位帶來的社會影響力。
而東林書院,也從來都不是一個所謂「有實力,有能力,有影響力、有鬥爭意識的政治組織」。不過這應該不算當年明月的鍋,是另一個話題了。
《西遊記》成為「禁書」:
不管有多少爭議,但至少我們知道,明代曾有過怎樣輝煌的文化,偉大的四大名著自誕生之日起,便已成為了經典,此後的五百年中,除了一部《紅樓夢》,無人可望其項背,不知道後面那幫人都幹嘛去了。
但還有一點必須說明,那就是在當時,四大名著之中,有一本是禁書,如果藏有此書,是要惹麻煩的。
我大致知道許多人的答案,但我要告訴你們,不是那一本。真正被禁的,是《西遊記》。如果你還記得,書中有這樣一個情節,唐僧師徒四人曾經到過一個叫車遲國的地方,那個地方的皇帝推崇道教,迷信成仙,還搞出了幾個虎力大師之類的邪門道士,最後被孫猴子一頓收拾,見閻王去了。說到這裡,你應該明白為什麼它會被禁了,這種罵人不吐髒字的把戲歷來就不少見。還有那句著名的「皇帝輪流坐,明年到我家」,除了孫猴子外,估計也沒人敢說。總而言之,那是一個痛並快樂著的時代,至少我認為如此。
從宋朝《大唐三藏取經詩話》,到元代雜劇《二郎鎖大聖》、《西遊記》,再到明初《西遊記平話》,「西遊」題材一直受歡迎並不斷「進化」。明嘉靖時期世德堂百回本《西遊釋厄傳》即我們現在看到的《西遊記》,從出世開始便是暢銷書,書商常年印刷,其火爆程度比現在盛極一時的網文流行尤過之而無不及。
我不知道當年明月是從哪裡看到的《西遊記》是禁書,反正我找不到相關史料,《水滸傳》被禁是可以找到相關記錄的,但《西遊記》被禁我是一點相關記錄都找不到。不過有個《李卓吾評西遊》是的確被禁了的,但一個評本被禁,歸根究底也算不到原著的頭上。
在《明朝那些事兒》之前,我找不到任何有關「《西遊記》被禁」的記載。
可以說這個硬傷已經深入人心了,對於我這種靠刷「西遊記」話題騙贊的人來講,簡直是無法言喻的災難。「《西遊》在明代是禁書你不會不知道吧?」說這話的人可能不知道這個說法出自哪裡,但不妨礙他們以看「隱喻文化大瑰麗結晶」的角度去看《西遊記》。
吳閑雲的《煮酒論西遊》,葉知秋的《勘破西遊》很大程度上都借了這個謬論的東風,將「陰謀論」深入到許多人心中。在環境的大前提下,現在一提到「西遊記」,很多人的反應就是:太上老君(玉皇大帝)在下大棋、書中的爾虞我詐比《三國演義》更要精彩、吳承恩是個只會在書中靠諷刺來嚼人舌根子的長舌婦。
重點:在《明朝那些事兒》之前幾百年的時間裡,《西遊記》從沒有披上過「禁書」的名聲,但這本書之後,現在十個人里有至少三個都敢斷定《西遊記》確實是禁書無疑。
第二遍:《明朝那些事兒》對於《西遊記》是禁書這樣莫須有的觀點,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我在「西遊記」話題下的騙贊心態。這種以一本書非惡意曲解另一本書的惡意,嚴重鄙視。
第五部關於萬曆朝鮮之戰的,硬傷實在是太多了。水平遠不及其他幾本的水平。隔行如隔山,有錯可以理解,錯很多也,但是絕對不能被漠視。因為,錯了就是錯了。花了10天時間重讀了一下第五部第13章,找出了至少35處bug。利益相關:明月粉。一見明月誤「終生」——《明朝那些事兒5》關於萬曆朝鮮之戰謬誤合集01(分享自知乎網)https://zhuanlan.zhihu.com/p/24549299?utm_source=com.android.mmsutm_medium=social
明史了解不多,隨便說幾個吧。1.成祖朱棣生母問題,當年明月所列的證據其實早就被前人發現了,成祖生母為碽氏這一說法也有破綻,不能作為結論,私以為明成祖修改自己出身以贏取政治資本的說法也很值得推敲,先挖個坑,日後再添。2.萬曆朝鮮之役中各種黑日軍戰力,「日本戰國村戰論」好像就是從這開始傳起來的。3.培養出大批的皇漢和無腦明吹。
4.水太涼這個事情,100年之前陳寅恪在《柳如是別傳》里就闢謠了,現在還拿出來當段子講。
雖然他引用的資料很多,但是感覺他都是掃兩眼而已。書中大部分內容都靠春秋筆法和神奇的腦洞支撐著。
不同的書中有對明朝皇帝有利的說法也有不利的,他能結合兩者腦補出一個皇帝屌到沒朋友的結論。比如朱厚照跟蒙古人打仗那段,按照蒙古方的記載是他們自己後方有事前線又占不到便宜就回家了;明實錄里也說雙方打得並不激烈都在划水,然後蒙古人就跑了;以抹黑大明著稱的明史則說蒙古大軍被打尿了。結合明清兩方的說法,當年明月得出的結論是皇帝太屌了導致文官都要黑他。
關於其他皇帝的強行拔高一一吐槽就太累了,而且都是幾年前為了跟明粉撕才翻書的,現在重新翻太麻煩。基本上皇帝作惡時的解釋都跟葯家鑫捅人八刀是因為樂有八音一樣搞笑,這些皇上一個個天資聰穎人品高尚,但是總會因為童年陰影和姦臣誤導干出齷齪事。
明朝的那些武器的樣子在兵書上都是有圖解的,我不明白為何他看了圖片和博物館裡的原件還會腦補出那麼多黑科技。張璁此人被當年明月抹黑了。還有孝宗,無限誇大
當年明月造成的最大的硬傷,莫過於「明憲宗和萬貴妃」了,全盤接受《明史》觀點,把明憲宗和萬貴妃黑出翔了!
人家明憲宗內定荊襄、安兩廣,外平蒙古、掃女真,怎麼著你了!!!!!!
既然還原了正德,怎麼不還原歷史功績遠勝正德的成化帝!!!!!
滿清為什麼這麼黑明憲宗,還不是明憲宗對女真掃穴犁庭,剛剛崛起的女真就這麼廢了100年。前兩天和朋友聊天聊到了這本書,個人覺得這本書寫的雖然好看,但是明顯後繼乏力,洪武大帝寫的很好,後面的雖仍不乏幽默,但是整體流於平庸。朋友則覺得這本書其實體現了作者很明顯的好惡,作者喜歡的是有手段肯做事的人,至於私德則無甚要緊,這從作者對海瑞的態度就可見一斑。靜心思來,這種喜好走向極端其實也可畏可怖。
明朝那些事沒多少硬傷,倒是看明事的人里有不少硬傷
最大的硬傷,就是當年明月被調到北京當編輯以後,再也沒好看的歷史了。
首先,我認為,作為一本目的是為了讓歷史寫的更好看的書,一些對歷史的修改和捏造是不可避免的,這樣才可以吸引眼球,提高關注度,從而符合大眾口味。
對於這本書,不足之處主要出現在以下幾點:
1. 過分排斥清修明史,對一些重大歷史事件帶有民族主義眼鏡,對一些史實的質疑缺乏有力依據。
2. 個人情感色彩濃重,對於個人英雄主義過度渲染,個人喜好影響描述手法,對個別人物的塑造過於誇張。(例如:王守仁,明代第一人的稱號說什麼我也是不會苟同的)
3. 對野史的依賴程度達到了令人誤解的程度,有些地方甚至代替了正史,違反了歷史研究「正史為主,野史為輔」的原則。
4. 篡改了一些歷史人物的生平和虛構了一些重要事實,這就比較多了,就不多列舉了
一句話總結:這是一本娛樂類歷史,如果你把它當歷史看,建議你還是別太當回事這本書最大的價值,不在於為大眾普及了多少歷史知識,而在於讓讀者建立起了基本的歷史觀,了解歷史的發展脈絡,甚至還能開拓你的思維,讓你知道世間沉浮不過如此,健康活著才是最幸福的事。
1. 作者經常為人物配內心活動的旁白,但內容甚至是語氣都區別不大,反倒讓人物不那麼立體
2. 很多情節為了讓讀者能被shock到,故意編造幾句先往反方向鋪墊增加落差,有點多餘甚至故弄玄虛
3.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恰恰是加入太多小說化(虛構情緒、憑添轉折)描寫,反倒讓很多宮廷鬥爭的key point模糊到一種地步,典型的例子就是對皇帝行為的闡述和解讀,不光含糊甚至矛盾。
但不得不說,這是一本對我很重要的書。六年前拿到朱元璋券,這是第一次發現書原來能讓人看通宵都捨不得睡,這也是我看完的第一本書。現在雖然並不像原來那般喜歡,但我仍感謝當年明月,引我進去一個新的世界。也感謝07年夏天把書遞給我的那個她。對海瑞的抹黑:海瑞的能力被貶低,成為無用之人。這個源於作者公務員的身份,屁股決定了腦袋。
對貪腐的洗白:只要辦事,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原因同上。
對日本的貶低,這個是長期被洗腦的結果,而且很有市場,不能全怪他。
主觀什麼的,在我看來不算大問題。難道所謂史料的可信度就是絕對的了?另外措辭過於戲謔也不是問題,這可是在網上寫的,這個寫法十分正常。這本書,本來也不是一本極為嚴謹的科學書。本來就是為了給大家科普一下,大家看了,對明朝歷史有了一定了解,有了興趣。就夠了。硬要挑人家的錯誤,我覺得沒必要。
我只說很小的一點:
他能分清名古屋名護屋不?
評論區里腦殘粉接著咬,真特么把一寫小說的當歷史學家了?我僅僅就這麼久看到的把《明朝那些事兒》當史料引用的就不下十個人,還在洗?
好的,你們洗,我奉陪。明亡說的不清楚,其實很重要,最後主要寫徐霞客了。
第一條,幾乎所有的對話都是編造的,因為明史記載方式基本都是第三人稱轉述。比如太祖本紀里偶爾引用那麼一兩條重八的雙引號基本全是正事,不扯淡。第二條,對正邪人物刻畫的太過分,正義就一定正義,邪惡就一定邪惡,過分的低估或高估了一些人物,甚至一些十分有名的人都沒出場過。舉個例子,比如對孫承宗的描寫,直接忽略了孫老爺子的幾場敗仗和戰略收縮(小弟以為是很英明的或者是必然的決策);低估了熊廷弼的《遼中書牘》的考察記錄,熊廷弼經略的那幾年裡十分了解遼東冰河期的情況,努爾哈赤的軍隊因為冰河期同樣是糧草奇缺,所以做出大規模戰略收縮,放棄關外駐地。這本書被收錄進四庫全書,八國聯軍侵華的時候被燒成了殘本,但熊經略極有可能去過大安(後來皇太極破關的地方),退守政策可以保證以奇快速度支援京畿地區,後來己巳之變的時候給袁崇煥累的半死才阻截住皇太極可以看出熊經略的戰略思想的重要性(當然實際上袁崇煥也猜到了,給崇禎上過疏,但是兵力有限,薊門兵力無增,最好的辦法就是熊經略的犄角戰略,收縮袁崇煥的戰略防線,己巳之變再度證明了一但關寧錦防線被繞過去,寧遠真的就毫無戰略意義);嘉靖時期一直在強調小人物大背景的描寫,但是到了熹宗時期就不寫了,袁崇煥獨守寧遠並不存在,之前他自己說過寧遠三面靠山一面靠海,他唯一需要擔心的是後勤,當時魏忠賢是袁崇煥的最大靠山(袁崇煥不止給廠公修過生詞,還干過點別的事),誰敢不給九千歲面子,高第也不是膽小鬼,高第撤走才是真正的玩命(高第駐守的地方是山海關,如果高第臨陣脫逃,那他的防線將是第一個收到衝擊的),天啟六年三月的時候寧遠大捷高第也打了勝仗,結果被閹党進讒言以致革職,他不是閹黨,我們能不猜測袁督師沒有從中作梗?),然後袁督師的的官位當年明月也就說了,後來永平大戰高第直接帶著家眷跑路,換做是我我也這麼做,你袁崇煥自己玩吧,別把自己給玩死!第三條,太平盛世永遠一筆蓋過,搞得明朝好像就沒有過好人好事一樣,好太監也一個不寫。隆慶年有個太監叫田義(北京石景山最有名的太監墓園叫田義墓),太監中的魏徵,居然一筆沒寫。第四條,有的地方故意把時間順序弄顛倒。比如正德伏誅寧王宸濠那段,朱厚照是先於正德十五年九月「漁於積水池,舟覆,救免,隨不豫」,而後」冬十月,次通州「,最後「十二月己丑,宸濠伏誅」,跟江彬沒半毛錢關係。第四條,寧王叛亂的時候當年明月說武文定和王守仁不認識,其實不然。1502年贛江叛亂王守仁剿匪的時候武文定受過王守仁指揮作戰,而寧王叛亂髮生在1519年,所以他們倆是老朋友了。第五條,當年明月按照明史的原說法,景泰帝多次拒絕登基。而實際上,先帝北狩之後,廣阝王(朱祁鈺)是第一個組織朝廷大員論戰和的藩王,因為朱祁鈺是下一任皇帝的唯一人選,多次推辭只是表面現象,他應該是想做皇帝的。第六條,鄧子龍是在第二次中日戰爭末期才加入到戰局中來的,老將當時已經六七十歲了,他真正的成就是年輕時在雲南和貴州以及交趾(越南)的長達十五年的剿匪生涯。他剛到朝鮮沒過多久就被石曼子用家傳戰法釣野伏給玩死了(和李舜臣一起),他對戰局的影響不是很大,這就是赫赫有名的露梁海戰,而這一戰,就戰略目標而言,中朝方應當算戰敗,因為這次阻擊戰沒能打到留下島津軍團的目的。第七條,說說我們的抗倭名將戚繼光。戚繼光守薊州之前朝廷討論出兩個人選,並且都被叫到薊州報道去了,另外一個就是俞大猷。結果,俞大猷落選了,譚倫看中了戚繼光(原因史料里沒寫,其實不用寫也知道了,戚繼光送禮了)。戚繼光巡查半年後寫了一封奏摺上奏皇帝(萬曆當時還小,這封奏摺實際上是寫給張居正的),陳述了30條明朝北部四邊存在的隱患問題,結果這30條在明末的時候幾乎全部都應驗了。張居正去世之後,萬曆皇帝剛剛成年,因為小時候被張居正欺負出怒氣來了,把和張居正有關的幾乎所有官員都整了一通,例如罷免了殷正茂和戚繼光,因此戚繼光被以行賄為由罷免了職務,三年後戚繼光在野逝世。第八條,說殷正茂,高拱在奏摺里寫道殷正茂雖貪但能辦事,當年明月表示同意(當年明月自己就是公務員,屁股決定腦袋,作者本人在任做過什麼事大家可以稍微腦補腦補),高拱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殷正茂是張居正的人,沒有這麼夸人的,這根害人沒有任何區別。第九條,西遊記在明代不是禁書,也不存在嘉靖皇帝忌諱車遲國國王迷信道教的問題。中國歷代禁書大約268種,以黃書居多,沒有西遊記,但是有水滸傳。第九條,王在晉曾經寫過一本《三朝遼事實錄》,大致是以他的角度寫萬曆四十六年到天啟七年之間遼東的政治經過和地理概括。(乾貨貼)王在晉《三朝遼事實錄》。這本書在大清是禁書,清朝末年史學家孟森寫了一部此書的讀後感,大肆的批評了這書的中心思想,也就是戰略收縮,意在批評當時大清對外戰爭的種種不利。 @蔣老師 ,我們來看看當年明月沒寫的有什麼。「卷七,臣閱按臣方震孺疏,知寧前僅五百兵亦俱掉發,則寧前虛矣,夫寧前關門之藩屏也,何可虛而不守,棄之以資虜。莫若就近招集潰兵,擇其精壯者,俾守寧遠、前,屯責成道臣張應吾統率各兵,效死勿去。或曰廣廣寧不可,保守寧前無用。不知寧前去關甚近,便於策應,糧餉亦便於轉輸,多一層則增一層之障蔽,寧前未可棄也......」這裡說王在晉也認為寧前道(包括大凌河小凌河柳城等地)十分的重要,守住這些地方才能守住山海關;」西虜不忘互市,必開釁於喜峰。我無處不備,無時不備,封疆之禍何時而已。夫寇至而棄封疆,曰力不敵也。賊來而急奔走,曰戰不勝也。試問廣寧陷後,有賊來寧遠否,有寇至前屯否。聞風而潰,見影而逃,只顧身命不顧封疆,只思奔竄,不思捍禦。「這裡是王在晉看過了方震儒寫的上疏,得知前屯處只有五六百守軍,因此十分擔憂這裡會成為敵人的突破口」「。」袁崇煥在部忽連日不見,未知何往。歸而問之曰:山海也。渠自謂我一人便可當關,只要兵馬、錢糧耳。人皆信之,遂以為監軍,其去不奉旨,不辭朝,鹵莽如此,可用當關否」。這裡指出王在晉不支持袁崇煥去守寧遠不是認為寧遠不可守,而是覺得袁崇煥做事太欠考慮。大學士孫承宗奏:「……臣時執偏見謂經臣議誠然,獨是八里為兩城,而舊城之坑壕空營當在三里之外,而新城之守卒法當四萬。則四萬之退步跟將及之,而一不戒,將城下之備盡為我設,北山南水既無旁出,而賊方擁此四萬於舊城之下,開關延之不可,閉關謝之不可。將城上之備,又為我設,而城中驚潰無問也。經臣曰:于山建山寨三,以為退守計,而三道關俱可入。蓋法雲,置之死地而生。經臣言邊兵善走也,即殺不能止,況大勢散,誰復為殺者。故為兩城以固其心,而實置之死以勵其必死之氣,臣遂無以應。」《三朝遼事實錄》卷十。當年明月忘了寫最後一句話,反差有多大不言而喻。第九,鄱陽湖朱陳大戰,當年明月寫陳友諒重蹈了曹操的覆轍,把戰船連在一起。當時羅貫中是張士誠麾下幕僚,三國演義於洪武三年發表,那時候陳友諒早就化成灰了;其次,三國志魏志並無鐵索連舟的記載,因此可以判斷,三國演義中,赤壁之戰的描寫是羅貫中借鑒了鄱陽湖大戰所為。
推薦閱讀:
※J.K. 羅琳有可能得諾貝爾文學獎嗎?
※加繆和薩特的區別在於哪些方面?
※毛澤東的詩詞為啥那麼有氣勢?
※哪句話驚艷了你?使你的三觀發生了改變?
※海的女兒這種愛而不得的故事為什麼要當做童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