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每個人都擁有了超能力,會發生怎樣的故事?
如果在一所城市,每個人漸漸,或者突然發現自己擁有了超能力,會發生怎樣的故事?
孫主任的超能力是瞪誰誰懷孕,目前就任某著名不孕不育醫院主治醫師。
老沈的超能力是指紋模仿,在厭倦了中情局的生活後,退位到一家私企,每天代同事指紋打卡發揮餘熱。
神探老鄭的超能力是看到案發現場就知道兇手是誰,三天三夜沒合眼看完了800多集的《名偵探柯南》。
老蔣的超能力是「手機功能巨幅增強」,比如他可以讓諾基亞比鑽石還堅硬,讓vivo供電可以維持一座城市,前段時間老蔣買了台note7,幾乎征服世界。
老趙的超能力是聽得懂所有生物的語言,神經衰弱的他每年夏天午睡時間,老趙都要站在樹下跟無數知了罵街。
老馮的超能力是遇強則強,就在他即將征服世界的時候遇到了綠巨人浩克而陷入持久戰。
臨時腦洞想了這些,有人看再多寫幾條。
同類型回答傳送門:
如果人會飛會怎麼樣? - 吳夢汝的回答
我從小就發現自己擁有一種說起來非常厲害的超能力:控制時間,回到過去,重新作出選擇。
然而這種能力卻被加上了一個很廢柴的設定:只有在作出的選擇並不會對世界線造成太大影響的時候,才能使用。
舉個例子就是,我買了一件藍色的衣服,後來覺得不好看,可以回到過去,重新買下那件黑色的。因為不管是哪一件衣服,都不會對這個世界造成什麼太大的影響。
而回到過去帶著答案重新高考,或者記下彩票數字去中五百萬之類的,則會因為過多的擾動了世界線的進程,而無法做到。
至少能省點時間,聊勝於無,不是嗎。
利用這個超能力,在我有了女朋友之後,我經常會故意弄點小花樣出來逗她。
比如說,當我們一起出去吃飯的時候,我會一把搶過菜單,自顧自的點上幾個菜,然後交給服務員。
然後隨著菜一道道上來的時候,看著她的表情,從生氣,一步步的變成驚訝。
很顯然,我之前問過她想點什麼,然後利用我的超能力,回到過去,改為自己來點。
同樣的,我們的聊天記錄裡面,慢慢的都是「我剛想給你發這個新聞的!」,「我也想去這裡玩!」,「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個的!」,「居然跟我選的一樣!」,等等等等。
這些對我來說早已是習以為常,但是對於不知道這個超能力的人來說,還是相當震撼的。
當然了,有的時候,這種超能力也會失效。比如說我某次不小心睡過了去找她的時候遲到了,大吵了一架。後來試圖回到過去便沒能成功。
看來吵架這種事情,對世界線的影響真是大啊(笑)。
不管怎麼說,低擾動的回到過去這種超能力,在戀愛上還是挺好用的。
然而最近一段時間,我有些擔憂的發現,我的超能力越來越難使用了。
不僅僅是點菜這種事情上。像走在路上發現下雨了回到過去帶把傘這種情況,我過去二十多年幾乎每個月都會用到幾次的,居然也實現不了了。
所以當我們兩個人狼狽的站在屋檐下躲雨的時候,我的心情有些複雜。或許因為某種原因,我將徹底的失去這種超能力?那樣的話,她會不會覺得我們之間的默契,越來越少了?
「早上明明還是大太陽,怎麼突然就下起雨了。」她在我旁邊嘟著嘴抱怨道。
思考再三,我決定把這件事情徹底告訴她。
「我早就知道了哦。」說完了一大段前因後果之後,我長長的鬆了口氣,她卻咯咯的笑了出來。
「哈?」我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我早就聽聞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超能力,但很少沒有人願意暴露,因此也只是當做傳聞。「莫非……」
「我的超能力是,預知未來。」她得意的伸出了食指,在我眼前晃了晃。
「這麼厲害!」我驚呼到。不說那些噴火啊冰凍啊之類的非主流能力,預知未來這種超能力在實戰情況下幾乎是無敵的。「肯定也有什麼限制吧……」
「沒錯。限制是,這個能力,只有對於關係親密的人才能使用。關係越是親密,預知能力越強。」
「原來是這樣。」我點了點頭。果然厲害的技能都會有廢柴設定,造物主還真是公平呢。我突然想到了個問題。「不過,這和我超能力的消失有什麼關係嗎?」
「親密度足夠高的時候,我就可以把那個人的能力拿過來使用哦。」她笑的眯起了眼,從包里拿出了一把可愛的摺疊傘,撐了起來。
雨點打在傘上,發出好聽的聲音。我握住了傘柄,同時握住了她的手。一股奇特的感覺傳來,我突然彷彿能看到,她下一秒鐘即將踮起腳的樣子。
「好大的雨啊。」我喃喃道。
「大家好我叫Iron Ball,中文名王鋼蛋,是地球最後一個沒有超能力的人。
我正躲在一個漆黑的山洞裡,我很害怕。
他們要抓住我,把我帶到實驗室,劃開我的肚子,劈開我的頭,像吃烤乳豬那樣。
他們想知道為什麼我沒有超能力。
我哪兒也不敢去,哪兒也去不了,我逃到任何地方,都會被抓住。
他們有超能力,我沒有。
那些人可以隱身,透視,上天入地,七十二變,一會兒變成S,一會兒變成B,很煩。
我躲在這個山洞兩天,馬上又要逃跑了。
我很害怕,如果還有人......正常的人,存在,救救我。」
「把他的知乎回答記錄下來,觀察這個人的語言組織和思維邏輯。」
「這個人語言表達能力很差,思維邏輯混亂,還亂空行......而且從監控上看,長得也很醜,也許這就是他沒有超能力的淺層原因。」
「很好,繼續觀察,不要驚動他,要採集足夠的行為樣本,分析他不具有超能力的所有可能原因,樣本採集完整後,把他帶到實驗室,劃開她的肚子,劈開他的頭,像吃烤乳豬那樣。」
「好的。」
「我說,你們做實驗能不能快一點,我變成一座山,很辛苦的。」謝邀。寫幾個小故事吧。1/《遺忘者》
她有一個沒有用的能力——遺忘。簡單的說,她可以忘記所有自己想要忘記的事情。
但這個傻瓜,卻很適合這個能力,因為她一直都愛逃避:她在考試前讓自己忘了要考試,在上課前讓自己忘了今天有課,然後在學校的草坪上,捉蝴蝶,追麻雀。
她有一個男朋友,叫A,和她是高中同學,倆人在高考結束的那天,傻乎乎的互相表白的。上了大學,她和A考進了不同的城市,兩地相距不遠,坐動車一個小時就到了,因此她偶爾會去另一個城市看他,每次要去的時候都像個快樂的小瘋子,回來的時候都活像個丟了東西的小傻子。
「我好想他呀…」她時不時就會對我們說這樣的話,有時候因為看到別的情侶,有時候因為看了哪個電影,有時候只是吃飽了撐的。
我開玩笑跟她說,「想念這麼痛苦,把想念這件事給忘了不就好了?」
她一副心愛的寶藏要被搶走的樣子:「不行不行,我怎麼能忘了想他呢,我必須要想他呀。」
這年七夕,她決定給他一個驚喜。她想去看他。
「七夕那天有課。」我提醒她。
「沒關係,我已經忘了。」她嘻嘻一笑。
於是她像往常一樣,滿懷激動的去看他。可是令她沒有想到的事卻發生了。
那天在上課的我,接到了她的電話。我偷偷的接起來,她的哭聲從話筒里傳出來,周圍的人紛紛把目光轉向這裡。
我無視驚訝的老師,站起來跑出了教室。「你怎麼了?」我問。
她的哭泣轉成了輕輕的抽泣。「我們…我們分手了…」
我腦袋裡轟的一聲。「你在哪?」我問。隨即,我買了最近的車票,去了那個城市。當我終於找到她,發現她坐在長椅上對著手機發獃。手機里都是他和她的照片。
「為什麼?」我問。
「他說他不愛我了…他不要我了…」她帶著哭腔說。
於是我就坐在她的身邊陪著她,看著她一張一張的刪除照片。
當最後一張照片刪完,她也停止了哭泣。她抬起頭,眨著淚汪汪的眼睛問我:「我…怎麼在這兒?」
我知道,她忘記了他。我不由得有一點羨慕她的能力了。
「我們來旅遊的呀。」我笑著對她說。
「沒有課了嗎?今天是幾號?」她一臉無知的問。
「明天就有了,我們買票回學校吧。」
她點了點頭,揉了揉眼睛,「我怎麼哭了?」她驚訝的問。
「你的冰淇淋掉到地上了你就哭個不停,幸虧你能忘記。」我說。
「討厭,」她嘟著嘴抗議,「我好不容易忘了你幹嘛提醒我。」
於是我們買了當天的票返校。在在去火車站的路上,我看到了A。一個女孩正挽著他的胳膊,兩人談笑著走過我們的身邊,沒有注意到我們。我也故意不去看他。
在A和我們擦肩而過的時候,她卻突然站住了,眼淚沒有預兆的流下來。
「咦?」她滿臉驚慌,「我,我怎麼突然哭了?為什麼…突然…好難過……」她捂著臉,眼淚沾濕了她的手指。
在人流擁擠的車站外,她就這樣肆無忌憚,毫無緣由的大聲痛哭起來。
直到太陽從西邊落下,不知名的鳥尖叫著橫穿過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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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漫畫家》
明明正在上著數學課,老師卻突然沒頭沒腦的背起了唐詩,我們面面相覷,老師卻像沒有察覺似的,一邊對著黑板上的公式比劃,一邊念著顛三倒四的詩句。
我們正疑惑著,卻聽見後排傳來了一陣笑聲,李輝腦袋趴在桌子上,拚命忍著卻抑制不住自己,彷彿做了一件十分得意的事情。
他笑的太大聲,老師看見了不再念詩,而是帶著怒氣讓他滾出去。
他說:「爸爸你給我出去!」
在我們錯愕的眼神下,李輝一邊笑著一邊捂著肚子走出了教室。
兩節課後,我終於出來,在宿舍見到了李輝。「今天這什麼情況?老師吃錯藥了?」我問李輝。
他聽我提起這件事忍不住又開始笑,他說:「當然是我…我搞的…哈哈哈…」
「你看過漫畫吧。」他問。
「當然了。」
「那就對了,漫畫里的人都怎麼說話呀?」
「就是每個人旁邊都有個對話框…」
「沒錯,」他滿意的說,「我能看見你的對話框,還能改寫它們。」
「啊?」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你是跟我開玩笑的吧。」
「你不信啊?」他自信的笑了笑。
「爸爸。」我說。
「你看,我把你本來想說的話改掉了。」他說。
從那天開始,他把我們宿舍人對他的稱呼都強行改成了爸爸。我們很無奈,也只好儘可能的少跟他說話。他自稱漫畫家,說這個世界就是他畫的一部漫畫。
有天去上課的路上,他美滋滋的傻笑了一路,我們問他怎麼了,他只是擺擺手不跟我們說話。直到我們在路上遇到了班花。
李輝主動跟班花發了個招呼。「早啊。」他說。
班花回頭看了他一眼,甜蜜的笑了一下。「早啊,李輝。我喜歡你。」話音剛落,班花就羞紅了臉,「哎?我…」
李輝默默的一笑,徑自走開了。就這樣,李輝一路上得到了無數漂亮女孩子的表白,儘管這沒什麼用,但也夠讓人羨慕了。
我們幾個滿懷羨慕的看著李輝四處沾花惹草,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教學樓的附近,遠遠的,我看到小靜走在前面。
小靜平時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文文靜靜,聲音甜美但是很少跟我們男生講話。想到不久之後她也要跟李輝表白,我不由得內心升出一片嫉妒之情。
李輝果然走了過去。「早啊,小靜。」
「啊,早。」她歪著腦袋笑了一下。
李輝傻笑一下,說:「快到點啦,我,我先走啦。」
她點點頭,李輝忙不迭的走掉了。
我們追上去,問他:「李輝啊,你是良心發現了嗎?怎麼不讓小靜跟你表白啦?」
李輝低聲的嘟囔了半天,撓了撓頭,略帶尷尬的說:
「因為,因為…我喜歡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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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純白》
陳雲最近天天都穿著白襯衫,即使那天有體育課,因此整個年級都流傳著一個「穿白襯衫打籃球的少年」這樣一個形象,甚至有好多女生特意來我們班上體育課的地方來看他。
他確實帥,白襯衫也乾淨,白的耀眼。這耀眼的白撩動著少女們的心,少女們的心刺激著我們的心。
終於,有同學忍不住問陳云:「你怎麼天天穿白襯衫啊?你們家是不是有很多這樣的衣服?」
陳雲撓了撓頭,猶豫了一下才說:「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一種把衣服變成純白色的能力…」
說著他把手放在自己的牛仔褲上,眨眼之間,牛仔褲也變成了白色。然後他把自己的鞋子也變成了白色。
我們對這件事驚嘆不已。他接著說:「不僅如此,用這種辦法變白的衣服以後會一直這麼白的。」
我們嘖嘖稱奇,議論了一番便散去了。可是漸漸的,我發現教室里穿白襯衫的人越來越多了。我知道,他們都偷偷找了陳雲。甚至過了幾天,我發現別班的學生也有人穿起了白的耀眼的衣服。
我偷偷的問過我的女友:「你覺得純白的衣服好看嗎?」
女友認真的想了想說,「不好看,一點個性也沒有。」
我舒了一口氣,說:「我也這麼覺得,可挺多人去找陳雲做白衣服的。」我忘記了她不知道這件事,還向她解釋了半天。
「這麼神奇。」她說。
一個月過去,班裡幾乎所有人都穿上了白衣服,然後以我們班為中心,周圍班裡白色衣服也漸漸多了起來。
終於有一天,我看到女友也穿了一件純白色的衣服。
「你不是不喜歡嗎?」我問。
「可是大家都穿了,我想了想,也沒有那麼不喜歡,所以我也穿了。」我聽了,也不再說話。
漸漸的,班裡只剩我一個人穿著別樣的衣服了。在一片純白當中,我顯得有些眨眼。
「你怎麼不穿白衣服呀?」同學有時候會這樣問我。
「我不太喜歡。」我都是這麼回答。
可漸漸的,我發現問我這個問題的越來越少,或者說,跟我說話的人也越來越少了。
但是,老師點到我的頻率卻越來越高了。
「我們分手吧。」這天,她扭扭捏捏的跟我說。
「為什麼?」我十分驚訝。
「因為…因為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感覺自己特別…特別顯眼…我受不了…」
我無法理解。
上課鈴一響,她逃也似的跑回座位上座好。
我懷著懊惱的心情也坐回去。
那節課,我被點到了七次。
第七次被老師點起來的時候,我幾乎是吼著回答問題的。這節課一結束,我就找到了陳雲。
「求求你,把我的衣服也變白吧。」
看著我的衣服一點一點失去顏色,我的心裡樂開了花。
啊,我的心田裡開滿了白色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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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幸運》
第一次見到那個女孩是在地鐵站,我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為她是我見過的第一個一邊給乞丐放錢,一邊照鏡子的女孩。
後來她興高采烈的喊了一句什麼,就急急忙忙的跑掉了。
從那天起我就常常會遇到她,有時候見到她給老人讓座,有時候見到她給乞丐放錢。有一次我甚至聽到她跟別人說:「你要去的這地方挺難找的,我領你去吧。」
見的多了,我便得到了一個印象:這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好人了。後來有一次她也幫了我一個小忙,於是我們也就成了會彼此打個招呼的關係。
這天,我看到她拿著一瓶飲料四處張望,我走過去想跟她打個招呼。她看見我,眼裡突然閃著一種光芒。「你好你好,」她說,「能幫我開一下這瓶飲料嘛?」
原來是擰不開瓶蓋嗎,我想。
她接過我擰開的飲料,摘下瓶蓋看了一眼,「哇,再來一瓶耶,85分就是厲害!」
「什麼85分?」我有些奇怪的問。
她卻捂著嘴逃跑了。
很久以後我們因為某些事情成為了好朋友,我才明白那天發生了什麼。她是一個可以窺探別人幸運值的女孩。
「我發現那個飲料有獎,所以想找一個比較幸運的人幫我開。」她看著我的頭頂說,「那天你的運勢有85,相當不錯啦,相比而言,今天只有40…你要小心一點哦…」
「這個幸運值能改變嗎?」我有點擔心。
「當然可以啦,做好事就行啦。」她說。
「那你那天去做好事就好了,幹嘛找我呀?」
「我那天運勢很低很低啦…又來不及做好事去增加運勢…幸好你來啦嘿嘿。」她笑著說。
「不過…」我說,「飲料是否中獎應該是你從貨架上選出來的時候就確定了吧?」
她低下頭想了想,用力的白了我一眼。
最近,我發現她比平時更努力的做好事,甚至有的時候她會主動四處尋找做好事的機會。
我問:「你最近怎麼了?很不走運嗎?」
「沒,沒有啦。」她掏出鏡子看了一下自己的頭頂,「運勢在84,還不錯啦。」
「那你最近做好事格外勤奮耶…」我說。
「因為…因為…」她羞得滿臉通紅,「我想讓我再幸運一點…這樣…他就會接受我了…」
然後她給我介紹了她暗戀的男孩。她羞澀而堅定的說:「等我運勢到了一百,我就去跟他表白。」
沒過幾天,她興沖沖的告訴我,她的運勢終於滿了,她要像心愛的男孩子表白了。
可是晚上,她卻哭著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嗚嗚…他…他拒絕了我…他說他一直都把我當妹妹…」
「怎麼回事,你的運勢不是滿了嗎?」我疑惑的問。
「我…我也不知道啊…嗚嗚…」
我安慰著她,陪她聊了一整夜。難道是她的能力預測不準嗎?我思考著。睡前,我終於想明白了。
也許,就是因為她很幸運,所以會被他拒絕吧。
幸運與不幸的關係有時候並不是看上去那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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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窺視者》
上課的時候,我看到坐在我前面的莎莎在本子上畫畫,一邊畫一邊偷偷的笑。
我偷偷戳了戳她。「你在畫什麼呢?」我問。
她笑著把她的本子遞給了我,上面畫著一個胖胖的,面相兇狠的女人。「這,這是咱們數學老師未來的媳婦。」她偷偷笑著說。
我抬頭看了看瘦成竹竿的數學老師,忍不住被自己腦補的畫面給逗樂了。
「你怎麼知道?胡說的吧?」我說。
「我就是知道啊,」她說,「我能畫得出來,我也能畫的出你媳婦。把本子給我。」
說著她就搶過本子開始畫起來。過了一小會,她驚呼了一聲,把本子遞給我。
「你將來的女朋友還挺漂亮的。」她說。
我突發奇想,問了一句:「那,你畫過你自己的嗎?」
「我,我不好意思畫…」她臉一紅,「萬一很醜我可受不了…」
後來她的事兒不知怎麼流傳出去了,附近的人都來找她畫自己另一半的樣子。單身的來也就算了,一些情侶還來,說想要畫一張未來的合照,接過畫出來的卻是兩個完全陌生的人,聽說這兩個人當場就分手了。
我後來勸她,既然是情侶來畫你就畫他倆嘛,賣個人情。
她卻撓撓頭,說:「我這個能力只有畫完了才知道會畫出什麼來,不用能力的話我又完全不會畫畫…沒辦法…」
就這樣,她成了同學中的紅人,來找她畫畫的人越來越多。人如果被拜託的次數太多,就會覺得厭倦,於是有一次大課間,她偷偷的跑了出去,躲到了操場旁邊的樹林里。
她躲在樹林里,遠遠的看著一夥男孩子在打籃球。她一下子就看到了那個白色襯衫的少年。他認真的側臉和一塵不染的衣著一下子就吸引了她,於是她情不自禁的,開始畫起來。
可是她沉浸其中,沒注意到飛來的籃球。
「同學小心!」他大聲的喊出來,可她已經來不及躲避,被籃球砸了個正中,紙筆灑落了一地。
「你!」她很生氣,站起來剛要發作,卻不經意瞥到了地上的畫,「你…啊…」 她突然紅透了臉不說話。
那是未來的她。
他卻不明所以,一臉焦急的追問:「同學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你?」
她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睛,眼神四下移動著,扭扭捏捏的想說什麼。
「那個…」她說,「如果你沒意見的話……以後我們的女兒就叫蘭蘭…我們的兒子…就叫球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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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間新聞里說,不知什麼緣故,一夜之間,世界上的大部分人突然擁有了超能力。隨後畫面轉到現場採訪,女記者舉著話筒,詢問身邊的神采奕奕的路人。
您覺得是什麼原因導致這種現象的呢?
哈哈,我覺得我在做夢。說完,路人從背後展開翅膀撲棱著飛遠了。記者又找到一位路人男。
您覺得這一切是做夢嗎?不是,我覺得不是。男人說著朝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笑嘻嘻地繼續說,你看,痛死了。那您對這種現象的產生有什麼想法呢?我認為啊這是老天爺開了眼,見我們瞎忙活了這麼久,實在可憐,就以超能力的形式讓我們實現內心最深處的願望吧。這麼說,您也具有超能力咯?嘿嘿,實不相瞞,確實有。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否在此告知呢?男人的目光投向女記者的胸部,那裡被白色襯衣包裹著。男人湊在記者耳邊輕輕說,蕾絲不錯喲,隨後竊笑著離開鏡頭。女記者頓時滿臉羞紅。換台,依舊是這件新聞,似乎全世界都因這件突如其來又莫名其妙的事炸開了鍋。
程涵關掉電視,現在他勉強理解自己的身體發生什麼了。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網,一如既往地鋪在床沿。程涵局促地蹲坐在床上,這張平時寬敞有餘的單人床,此時竟小如搖籃,而他的雙腳,卻寬如象蹄。從傳統意義上講,現在的程涵是一個身長三米、不折不扣的巨人。什麼狗屁超能力。不過,老天爺除了喜歡惡作劇外,倒還夠細心的。程涵發現身上的短袖也隨著體型的放大而放大,依舊鬆鬆垮垮地搭在肩膀上,避免了衣不蔽體的窘況發生。
冷靜下來後程涵靠牆而坐,開始思考,這超能力有什麼用呢?能讓他飛嗎?
顯然不能。能讓他看見別人的內衣嗎?巨人與透視似乎很難聯繫起來,即使能也沒什麼可高興的。那麼能幹嘛?
去馬戲團掙外快嗎?去參與《進擊的巨人》真人版拍攝嗎?讓叫牛頓的傢伙站在自己肩上摘蘋果嗎?胡亂想了一通,沒得出結論,倒是肚子先發聲:再不吃飯你就會變成餓死的巨人,被那群白大褂的老頭名正言順地研究了。
所以,就算程涵不情願,在生理的驅使下,他還是站起身,歪著頭,小心地移向門口。房門小的像傑瑞的老鼠洞,湯姆蹲下身子,嘗試了許久才擠了出去。街道上熱鬧的像大年初一,平時少見這麼多人出現,程涵新奇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樓下擦鞋的大爺丟掉拐杖健步如飛;麵館阿姨的身材變得玲瓏有致;對面其貌不揚的女孩一開口,便是讓人為之顫抖的動人歌聲;垃圾桶旁的乞丐瘋狂地撒著不知從哪兒來的百元鈔票。擁有超能力的人們,林林總總,吵吵鬧鬧,擠在大街上,欣喜若狂的表情把他們的面容變成了一個模樣。程涵欣慰地發現,他身上的變化在路上的人看來沒什麼可奇怪的,他和他們一樣,都不正常。唯一的不同是,他沒有感受到由超能力帶來的心想事成的快感。程涵一邊貼著道路邊緣走向便利店,一邊在腦海里思索,自己的超能力到底有什麼用。要是如電視里的猥瑣男所說,超能力是來實現我們內心深處的願望的,那自己的願望又是什麼?
再怎麼想也不會是變成一個連上廁所都會尿出馬桶外的大塊頭啊。走過一個轉角時,程涵突然從對超能力的思考中回過神來,他驚恐的想到,就算路人對他見怪不怪,夏小姐會怎樣看待現在的他呢?程涵剛搬來這裡的公寓時,就認識了夏小姐。她開了一家花店,店門口總是擺著百合與滿天星。
這家店在前往便利店的必經之路上。之所以稱呼她夏小姐,是因為程涵實在不知道她的全名,甚至連這個美好的姓,也是通過街坊大媽們的閑聊偶然得知的。所謂的「認識」,只是單方面罷了,程涵從來沒有勇氣前去向她搭話。哪怕是以買花作為借口也做不到。每次來回便利店,程涵都能遠遠地看見夏小姐站在店裡,長發被隨意地綁成大辮子放在身後,穿著簡單的白色裙衣,天氣冷時會圍上淺棕色的毛線圍巾。她很喜歡笑,給花澆水時的淺笑,與顧客打趣時的大笑,她一笑起來,四周都變得亮堂,花瓣也更加鮮艷。
僅僅只是看見她的笑容,程涵便會自卑地垂下頭。配不上的,心裡有個聲音這樣說。他討厭這樣怯弱、不自信的自己,又不得不接受現實。
程涵在這裡蝸居兩年,靠寫網文為生。每天面對著電腦屏幕幻想一千種人的豐富生活,現實中卻交際甚少,平時也就房東與麵館阿姨會與他搭話了。
可他不覺得孤獨。他睡覺時,腦海里有夏小姐溫柔地說晚安,有夏小姐的手輕輕付過他的額頭,有夏小姐的髮絲搭在他赤裸的肩膀上,有夏小姐抿嘴的笑。可是,這樣明亮的夏小姐,再看見他變成一個奇怪的巨人後,會怎樣想呢?
哇塞!這裡有個巨人!我最喜歡巨人了!——怎麼想也不可能吧。程涵還沒有做好從今往後一直以巨人的身份生活下去的準備,沒準老天爺只是偶然被驚醒,下一秒世界就會恢復原樣。所以,在老天爺繼續陷入昏睡前,程涵要極力地避開夏小姐。
沒有別的路可走,以這種身高,更別想藏在人群中混過去。只好趁夏小姐不注意時迅速闖過去了。程涵悄悄把頭探出轉角,花店門前有許多喜氣洋洋的超能力者路過,並沒有夏小姐的身影。
好,一鼓作氣。程涵提防著踢到滿街行走的路人,邁開了步子。他走在花店的對面街道,盯著斜前方的花店大門,這個時候夏小姐應該在室內給花澆水,不出意外的話可以徑直闖過去。距離花店越來越近,程涵感到自己呼吸急促。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老天爺果然很喜歡惡作劇。
他走到正對著花店大門的地方時,夏小姐從門口出來,彎著身子。
他看見了夏小姐,夏小姐也看見了他。兩人在對視的一瞬間都愣住了。今天的夏小姐依舊很漂亮,她把長發鬆松地散開來,有幾綹棕黃的發搭在胸前。眸如黑曜,唇如桃花。白色的碎花襯衣和麻棉闊腿褲,在腰部縮緊。
她是說不盡的美好。一群鳥人從他們之前噗噗飛過,程涵傻傻地直視著夏小姐,連眼睛都不眨,生怕眼前的景象會如泡沫般破滅。他看的夏小姐害羞地垂下頭。
眼前的夏小姐,和他一樣,變成了巨人。
他們倆站在道路兩邊,突兀在人群中,像隔著河流的兩棵樹。程涵感到大腦發熱,他沒辦法思考,為什麼夏小姐也會變成巨人。他再次想起電視中猥瑣男的話。欣喜的、驚惶的情緒在他胸腔中膨脹,他必須面對眼前的尷尬情況:
終於,沒有辦法不去搭話了。
完。居然沒人提貴志佑介的《自新世界》?來自新世界 (上下) (豆瓣)
「今天我們做個小測驗,大家把和考試無關的東西都收下去哦!」女老師站在講台上說。
話音剛落,第一排的小明就拉開自己的褲子,把桌上的書都一股腦倒進了褲襠里,原來他的襠部是個異次元空間。
講台上的老師幻化出了八隻手,迅速把卷子分好並傳了下去。
「我特意請了學校的王老師給大家監考,希望大家自覺。」
王老師帶著一臉質樸的笑容,走到了教室中間站在了一個板凳上,低聲喊了一聲,全身上下出現了數不盡的眼睛,簡直堪比360度無死角攝像頭。
「小剛,把你的手收回來!」王老師大吼了一聲。嚇得偷偷把手伸到五米外傳答案的小剛差點沒把手打了結。
「小李,你在傻笑什麼!」講台上的女老師問到。
「不要想用你的透視眼去看別人的卷子哦,我們的卷子都是特製的,可穿不透!」女老師又提醒到。
「沒有,沒有……紅色的,花邊,嘿嘿!」小李看著老師邊喃喃自語邊發出了嘿嘿的笑聲。
「什麼紅色的?」講台上的老師疑惑的想著。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又開口「還有三分鐘就收卷了哦!你們快點檢查下。」【全文完】*** 媽媽說好看的故事要靠這樣吸引人。***
北京時間二零一六年十月二十九日凌晨三點二十三分,太陽風暴穿透了整個太陽系。
———————————————————————————————————————————1.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水滴順著眉,眼,鼻流下,我又抹了一把臉,試圖冷靜下來。這已經是第十五次了,從起床時莫名的躺在衛生間的地板上開始,我已經十五次從屋裡的一端突然移動到另一端了。從初始的驚懼,到現在逐漸摸索到規律,我開始接受了這並不是一個夢的事實。「管他的呢,是夢這也會是一個很棒的夢。」我開始壓抑不住的興奮。
從窗口看出去,可以看到對面居民樓樓頂的天線在月光下隨風微微顫動。我皺了皺眉,用力想了一下。
「噌」,一聲微弱的波動聲,我出現在了天線旁。腎上腺素瞬間就籠罩了全身,這感覺………簡直……太棒了!
傳說中的…超能力!
我簡直忍不住就要吶喊,雙手不由自主握成了拳頭,渾身激動的顫抖起來。
當冷風從我褲衩下毫不憐憫的灌進來時,我才意識到自己穿著海綿寶寶的四角褲站在深夜的天台上演繹超級賽亞人變身的姿勢是多麼的可笑。
「噌」!我又回到了床邊。褲子還是要穿的,褲子還是要穿的……
我告誡自己要冷靜。我穿上了褲子,上衣,猶豫了一下,又套上了一件黑色的皮夾克。
看了看一旁的電子鐘,顯示著三點四十一分。我又強迫自己在沙發上坐了5分鐘。然而毫無意義,我此時滿腦子都是驚天動地的念頭…
突然我想到了她,徐青青,我們班的班長,也是我暗戀了兩年的人。
她家裡我也是去過幾次的,在我腦海里很清晰。
「噌~」我出現在了徐青青的卧房,房間里的小夜燈還開著。床上躺著的正是那個我朝思暮想的女孩兒,原來她睡覺的樣子這般好看。
看著徐青青,我的心跳便極速起來,她此時似乎比以往都更加美了,我的手居然剋制不住地向她的被窩伸去……
「靠,我這不是變成禽獸了么?!」我有些痛恨地看著自己的手,我怎麼能允許自己做這種事情?超能力是應該這樣用的么?!我不應該是在拯救世界么?!良心的驅使下我緩緩收回了那隻邪惡的左手,為了怕他再次不規矩,我把手插進了褲衩里……
兩分鐘後,良心很輕易就戰勝了慾望,我頭腦開始清醒一些了。
我是擁有瞬間移動能力的男人啊,我應該做一些正經事才對啊!對,我要成為英雄,成為英雄後再理直氣壯地來跟青青告白!可是,應該怎麼成為英雄?什麼叫作英雄?
這樣的哲學問題令人費腦子,正當我再次伸出左手想從胯下找答案時,遠處騰起的一片火光從窗口照亮了房間。
那是一片騰起的火紅,我隱約覺得不安。看了看還在熟睡的徐青青,我有些不舍,但是下一秒鐘我還是站在了火光之下。
著火的竟然是我的學校…烈焰籠罩了三層樓,地面還有在飛舞的火球。我試著讓瞳孔適應著火光,搜尋著火球的來源。
周國偉,教導主任周國偉!我艹,天涯何處不相逢。讓我震驚的是,他手掌上方托起的火焰……
靠……超能力。
周國偉此時表現得像一個打了雞血的哈士奇,睜著圓眼齜牙咧嘴的揮舞著火焰,嘴裡還罵罵叨叨的:「李思齊你這王八蛋,我燒了你的學校,哈哈哈,你還有那些小王八蛋們,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
李思齊是我們校長的名字,我不知道教導主任和他有什麼恩怨,但是感覺起來離不共戴天也差得不遠了,周國偉燒掉校長辦公室那一甩手的姿勢簡直無怨無悔。
火能力可不是我敢招惹的,我決定開溜。
「張孝順!」 教導主任喊我的名字時總是那麼麻溜。「你小子給我站住!」 而且的他眼神為什麼總是那麼好。
我確定有的人是相剋的,聽見他這麼一聲怒喊我感覺雙腿就像生了根,只能慢慢僵硬地別過頭看向他:「李主……主任好。」
「你不是很厲害嗎?啊?!平時在學校里我受夠了你們的氣,今天你可要見識一下我的手段?哈哈哈哈哈!」 周國偉說話的眼神有點瘋。
我正準備擠出一個諂媚的笑容,一團火光居然朝我飛了過來。
艹,我確定他是瘋了。
好在……我還沒有瘋。
就在火焰開始燎動了我身上的皮夾克之際,我憑空消失了。在消失的那一瞬間,我彷彿還能聽到周扒皮充滿驚懼的怒罵聲…
此時,我坐在家裡的地板上,皮夾克冒著淡淡的焦糊味令我頭皮發麻…… 2.我剛才…剛才是…差點死了么?死於處男之身?我不由自住地摸了摸二弟,嗯…還健在…還健在。
下一秒鐘我恨意中燒,周扒皮為什麼要殺我?!就因為我在走廊上用毛筆寫過「周國偉,萎鍋周,你媽用偉鍋煮粥」這樣流傳校園的打油詩?不至於吧???!!!!!
至於么???? ???
…………想著那詩我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總之…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差點殺了老子誒!
此仇不報非君子!!!
我又回想了一下他那可怕的嘴臉。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想還是可以先考慮一下。
沉靜下來,我開始思考。
很顯然,現在有超能力的不只我一個人,是否還有更多的人不得而知,但鑒於教導主任這貨都可以有超能力,我對超能力應該賦予在應該得到它的人身上這樣的設定不報任何希望。
假設阿貓阿狗都有了超能力……我不敢想像外面的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從窗子望出去,至少現在…這世界好像還在沉睡中。
我理清了一下思路。首先,我要做到自保,要保證充足的食物,水,和自身安全。這些問題對於隻身一人生活了兩年的我並不是沒有頭緒。
我戴上平時防霧霾的大口罩,一副墨鏡,和一頂棒球帽。在確定不會被監控攝像認出來之後,我在接下來的幾十分鐘里,從沃爾瑪「搬運」來了礦泉水以及食物,出於良心……我在收銀台留下了幾百塊錢。
當家中已經被各類飲品,罐頭,能量食品,以及零食佔領到開始失去家的美感時,我決定…就先存這麼多吧。聰明的我還搞來了一台汽油發電機。
電子鐘顯示五點四十七分,成都的天開始有些微亮。
我此時才留意到,外面的街道上已經處處鳴笛了,警車,消防車,救護車,夾雜著一些人聲。我確信,今天開始這世界註定不一樣了。
我決定從學校的操場開始觀察一下外面的情況。
「噌「 ,波動聲中我出現在操場邊的一棵樟樹旁。 我小心地觀察著,操場上沒有人,遠處有一輛救火車停在教學樓下,教學樓的火已熄滅,而滿地都是積水。讓人納悶的是,現場居然一個人也沒有。
我一個瞬間移動來到了教學樓頂,觀察著下方的四周。隱約中我看到兩個人面對面的在交談。其中一人,儼然就是那個瘋魔了的教導主任周扒皮。
和他對立而站的居然咱們校長李思齊!
我又移動到了更近的位置,蹲在一個花壇後面以便聽清他們的交談。
「李思齊,你可曾想過有這一天?哈哈哈,你看看,這就是你心愛的學校!我早就恨不得一把火燒掉了」 周國偉此時的嘴臉跟電視劇里變態殺人魔的形象很像,我沒敢多看。
「哎呀,小周,你有啥子問題可以好好說撒,有不滿的地方跟我及時反應撒。你看,一個學校被你燒得焦的焦糊的糊,你讓這些學生們還怎麼上課嘛,哎喲喲~」 李老頭兒一邊扶了扶眼鏡嘴裡發出嘖嘖嘖的感嘆。
「我已經忍了你三十幾年了!!!當年我懷揣著夢想來到這所學校就是為了成為一名英語老師,我把教英文當成我畢生的願望,我的夢想就是有一天我的學生可以走出國門在國際的大舞台上出人頭地,出人頭地!然而,三十幾年了...No舞台…No頭地… 你讓我輾轉教過語文數學,教過地理政治,教過音樂美術,教過體育和生理衛生課,當過人體素描模特兒,甚至教過日文選修課!你總是說教完這一屆就讓我轉教英文,可是三年又三年,到如今我都混成了教導主任,你為什麼偏偏不讓我教英文,不讓我教英文?!!!So hurt, so hurt的,Do you low? Do you low?!"
我看到……此時教導主任瘋魔的眼神中竟然還有狂熱……和理想。
「小周…………你聽我說………………你啥子時候…………還做過素描模特兒的撒,我咋子不曉得?」 李校長憨厚地笑著。
我想我開始可以理解教導主任這些年的痛了。
「oh fuck你屋裡person噢,老子跟你拼了!」 我感受到教導主任已經瀕臨崩潰邊緣了……
「小周……你看看,你這個英文水平,不是我縮,我屋裡好多人,你應該用複數people嘛。」李校長依舊笑呵呵的樣子。
我想我是教導主任的話此時也會瘋掉。
火,憑空而生,生而燎原,鋪天蓋地的火往校長身上涌去。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差點叫出了聲。
然而下一幕,才是讓我心塞的。
只見李校長手一揮,漫天的水……竟然也是憑空而生,在空中舒捲,穩穩地抵住了火的狂暴。
靠……超能力。
「哎呀呀,小周你不要在學校玩火撒,我滅起來很累的。誒你看你看,我給你表演一招童子撒尿哈~」
「ahh shit!啊八嘎!阿西巴!」
簡直喧囂……
他們都不會知道,此時最難過的應該是我。為什麼糟老頭兒們都可以有這種帥到掉渣的超能力,而我除了猥瑣的看看妹子和從超市搬幾箱礦泉水之外這能力還有JB用啊!
這個世界太不公平……
我閉上眼仰起頭,一時不想再看這兩個糟老頭打著太極。而直到我離開的時候,他們還在歡樂地製造著水蒸氣。
此時,我必須去尋找這世界上超能力不如我的傢伙們,我想只有這樣,我才會有繼續活下去的勇氣。
3.「噌」。我出現在徐青青家樓下的一個角落裡,運氣好沒有人看到我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來這裡,人在情緒低落的時候似乎總會想起最在意的那個人。
這附近的情況有些混亂,我留意到街上有許多行為特異的人。
油條攤的老闆,此時正用手在油鍋里翻挑著一根金黃的油條……他滿臉興奮的樣子,眼神里彷彿冒著光芒。他那自信如馬雲的眼神下…以至於我觀察了足足兩分鐘才確認了他的超能力好像是…………不怕燙?
可以說文化程度確實決定了一個人的眼界和命運,他有了超能力,居然還是在炸油條。
如果是我的話,有了不怕燙這種超能力,最起碼要在成都開上史上第一家…手炒板栗,又或者搞個鐵砂掌速成班什麼的。考慮最大化資源利用的前提下,還完全可以白天賣板栗,晚上鐵砂掌,同用一鍋砂。
姿勢決定命運,我為油條老闆不值。
我繼續觀察著這個新新世界。
我看到了扛著三個電冰箱在奔跑的民工,我想他的超能力是大力士或者肌肉強化。
我又看到一個應該是平衡力超能力的小夥子正騎在一輛架在滑板上的獨輪車上,頭頂著十幾隻碗,雙臂展開分別托起了一排雞蛋,穩穩地滑過街道…
菜市場里一個大媽正在以每秒十二個字叫賣著她面前的黃瓜。那吐詞,那語速,那節奏…簡直可以秒殺市面上任何一個饒舌歌手。然而她的聽眾都是很意猶未盡地欣賞著她的表演,並沒有一個人掏錢買黃瓜。
我為他們憐憫,同時又為自己慶幸。然後我又看到遠處學校上空翻騰的水蒸氣……
當我還沉浸在這種複雜的情緒中時,一個身影出現在徐青青家樓下,打斷了我的思緒。我看著他猥瑣低著頭快步地上了樓梯,於是連忙快步也跟了上去。
那個背影我熟悉,2班的劉志翔,眾多暗戀徐青青的猥瑣男中的一個。這個喜好徘徊在女廁所外佯裝背誦圓周率的人渣,他今天來這裡一定沒有好事,我憤怒了!
聽著他的腳步聲我一路跟到了三樓半,正在我靜候著他的下一步時,樓梯間突然變得異常的安靜。
幾秒鐘後我悄悄地探頭瞄向徐青青家門口………沒有人?!!
我確信他沒有走往更高的樓層,雖然此時因為臨近女神家門口我的腎上腺素有點high,但應該絲毫不影響我的聽覺的。
靠…………超能力。
這貨也是瞬間移動? ??不對啊,那為什麼還苦逼逼一路跑來這裡?
隱身術?! 想到這裡我居然開始渾身不自然起來,彷彿樓梯間里某個角落有雙猥瑣的眼睛正盯著我。
此時,為了驗證我的猜想,我居然做出了一件智商爆棚卻又顯得智力障礙的事情。
我開始自己演戲……
對……我先是佯裝背誦圓周率在徐青青家門口快速繞了一圈,一邊繞我還一邊甩著八字腿。在我心中我是蠻期待某一腳會有踢到肉的感覺……
但是…並沒有…
接下來我又掏出手機,隨便打開一個足球賽視頻回放。「梅西在邊線用胸口停下這個遠傳,轉身帶球,帶球突進,假動作晃開對方後衛,挺進,挺進,梅西帶球進入禁區,推射! 啊!可惜,球被守門員撲出。」
伴隨著視頻里的解說我一路從激動表演到失望,痛苦,在幾次自己都無法預判出方向的急撲牆動作後,又接連著懊惱憤怒般地對幾個角落使出了喪心病狂的風神腿。
我想…如果此時他在那裡…不是斷子絕孫…也得小兒麻痹。
然而…並沒有人……
我尷尬地整理了一下衣褲,開始接受自己……是個傻逼的事實。
我又一次陷入了困惑,他…到底哪裡去了?
4.穿牆術……這個被人遺忘多年的嶗山傳說,此時浮現在我腦海中。
我看了看一邊的牆壁,又用手摸了摸,沒有絲毫異樣。躊躇了一番,我還是決定進去看看。哪怕那猥瑣男不在,看看青青也是好的,想著我擦了擦口水。
我趴下,用力想了一下。 「噌」, 下一瞬我出現在了徐青青的床下。
我靜靜地觀察了一下四周,看到床邊的拖鞋,判斷她應該是還沒起床。
我挪了挪身子,正準備探頭偷瞄一下,床身嘎吱一聲,接著一雙玉腿擺在了我的面前。
好白,好嫩 我忍不住就伸手要去摸。
我忍!以良心的名義我準備再次用褲衩封印那隻手,卻發現貼爬在這窄小的空間里確實是很難完成這件事的,於是我放棄了。
「不對,我是來抓猥瑣男的,不是來加入他的!」這樣的念頭讓我稍微清醒了一點。
從腿部的動作,我猜想此時徐青青應該是在換衣服…我好想探頭,好想探頭啊~~~!!
地板好硬……我……好疼…
我試著屏住心中這股邪念,盡量把頭轉開她站的方向,順便掃描一下四周有沒有什麼異樣。
果然,在我嚴密的觀察下,我發現…在落地掛衣架上的毛衣遮掩下,牆上浮動著一雙眼睛和一隻鼻子。
那雙眼睛透露著滿滿的的猥瑣,此時正目不轉睛的看向雙腿的方向。
我憤怒了!!!
「噌」 的一聲,我出現在了牆壁後方,徐青青家的衛生間…
我從地上緩緩爬起,面對我的是一個……躬著身子把頭埋進了牆裡的…屁股。
猥瑣的人真是無處不散發著猥瑣,這麼一個大男人竟然如少女般夾腿的站姿,還竟然拗著個背屁股翹得老高!
而下一秒,我終於看清他這副姿勢的原因了。他的右手,竟然伸在褲子里,這個禽獸!!!!!
他怎麼可以做這種事!!!!!
我在慚愧了兩秒鐘後,開始完完全全的憤怒於他對我女神的褻瀆。
看著他翹起微顫的屁股,我全身上下都感召到了這股滿滿的邀約……
我面無表情側過頭…… 噢,那柄牙刷,它彷彿是老天安排在那裡的……(BGM 如果說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運~)
我仰頭做了一個深呼吸,牙刷在手,天下我有。
三…二…一... chua!!!!
那一捅,如此渾然天成,以至於有一剎那我甚至懷疑這是否是我的另一個超能力。
我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可以嚎叫得如此尊嚴盡失。他那一聲「啊!!!!~~~~」 在一聲撕心裂肺的頻率中,夾雜著驚訝,憤怒,轉承為恐懼,悔恨,又收尾於嬌羞,和一絲絲的……快活。
我真的很擔心這窮兇惡極的一手,改變了一個人的性向。
我看著他是痛得跪下了,然後緩緩向前一段一段匍匐出去的…我想……這特么的真的好疼吧,我剛才是否應該用沒有刷毛的那一頭。
然而時間是不允許我去多想的,下一秒我聽到了徐青青驚恐的尖叫聲。
5.隔著牆,我也能想像對於一個正在換衣服的美少女看到房間突然撲下一個猥瑣男子,屁股上還插著一柄牙刷時,那恐懼感能有多麼的大。
聽著徐青青持續的尖叫聲,我卻不敢衝出去,這時候露頭絕逼會被當成幫凶的。
好在徐青青還是個正常人,她曉得跑。 接下來我聽到她打開卧室的門,一路小跑到客廳然後大聲喊著「爸爸,媽媽,家裡有壞人!~」
沒有人回應……
在沉靜了三秒之後…我聽見徐青青很聰明的跑出了家門。 我也鬆了一口氣。
我從衛生間探出頭去,瞄見此時劉志翔右手捂著屁股左手撐著地,面部表情一副「還我貞操」的模樣,一點一點往樓梯間的方向挪,直到…他慢慢的穿牆爬了出去。
他偷了徐青青家一柄牙刷……
但是我也不會為此跟他計較了,我現在更關心徐青青的安危。她一個人剛剛經歷了這些,又突然接觸到外面世界的各種異像,很難想像她會是什麼反應。
「噌」 我出現在樓外的街道上,現在也顧不得有沒有人看見了,反正外面的世界已經很見怪不怪了吧。
徐青青正好從樓梯間跑出來,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
當我看到她的一剎那,我感覺心都要跳出來了,她……怎麼那麼美?
以往我也沉醉於她的美,可是今天,我第一次感覺強烈到我為了她可以付出一切。那種感覺……有些異樣…但又很美好。
我迎上前去,而徐青青看到我像看到救星一樣。她三步並兩步朝我奔來,一把就握住我的左手。
對,就是那隻邪惡的手。
「張孝順,我家裡有壞人~~~~」徐青青一邊說一邊快要哭出來了。
她的手好軟………
「110也打不通,怎麼辦啊?!好可怕啊啊啊啊」 她聲音在顫抖。
她的手好軟………
「張孝順!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快幫我想想辦法啊!~~~」
「哦,哦。」我連忙收斂了思想的狂放。「你,你看到是誰了么?」
其實這個問題很傻逼。
徐青青依然一副後怕的表情說道:「我…沒有看到他的臉,只感覺整個人…很猥瑣。」
英雄所見略同。
我趁機捏緊了徐青青的手,在堅毅的眼神中我告訴她:「走,我陪你上去看看。」
其實我知道這小子鐵定已經躲起來了,我只是想能牽著徐青青的手帶她上樓回房間。
很多愛情片都是這樣開頭的………
嗯………其實我也不確定是不是跟愛情動作片混淆了。
「我…我不敢去!」徐青青的手在發抖,我想那柄牙刷對她的視覺衝擊真的很大。
「你不去我怎麼知道誰是壞人,萬一讓他跑掉了怎麼辦,萬一抓錯了人怎麼辦?」
天衣無縫的借口。
驚恐中的女生往往是沒有什麼理智的,她還在思考著這個邏輯問題就被我牽著手一步一步上了樓。
上樓梯的過程彷彿是一路花香的~~
房間里自然看不到猥瑣男的身影了,我又陪她在家裡里外外的搜了三遍,確認沒有人了。
「他可能跑了吧。」我故作可惜狀,然後轉頭看著她。
直覺告訴我,劇情一般從這裡開始轉折。
她稍微心安了,手卻掙脫了我的擺布。她又掃視了一遍四周說道:「好像,也不是小偷啊。但是我還是好怕,我們去報警吧。」
「哦。」
我還沒來得及編一個故事,徐青青已然轉頭走向樓梯間,我只好悻悻然地跟了上去。
TMD,劇情為什麼和構想的不一樣。下樓梯的過程,我有些想砍人。
(BGM:你哭著對我說~AV里都是騙人的~)
6.我們兩人茫然的來到大街上。算了,能跟她走在一起我覺得都是很幸福的,我這樣想。
此時,很顯然徐青青也開始注意到這世界的異象。
而我,也驚訝地發現這幾十分鐘中外界所產生的變化。
之前的景象,大都是些超能力者在新奇地體驗著自己的能力。而現在,大街上已經開始顯出了不和諧。
在我眼前,是各種打砸搶鬥毆,千奇百怪的能力漫天飛舞。
我看到之前那個民工扛著一台自動取款機招搖過市,滿臉儘是貪婪的笑容。他奔向的地方周圍的人們紛紛躲避著他。
那個絕對平衡力的小夥子被人打倒在地上,一個二十幾歲地痞模樣的青年正在從口中噴出一團團空氣波對他攻擊著,伴隨的是他肆意地嘲笑聲。
我看見一個雙臂燒成烙鐵一般的壯漢,從容的切開一家雜貨店的鐵門,就往收銀機走去。老闆娘是一個少婦,懷裡抱著的孩子正在啼哭,她驚恐地看著壯漢只是瑟瑟發抖,眼淚從她的臉頰流下。
她為什麼不用超能力保護自己?還是…她根本沒有足夠強大的超能力?
我卻也只是看著。
接下來,一個人影衝到壯漢的面前試圖與他交涉,我看清了,那是油條攤的老闆。幾秒鐘後,壯漢猙獰的笑容下,火紅的雙手毫不留情的就伸向油條攤老闆。
在兩人笨拙地拆了幾招之後,壯漢露出了一臉的驚恐,然後慌亂的逃開了…
這一切都發生在幾分鐘之內。看著眼前的景象,哪怕身邊站著的是徐青青,我也想哭。
徐青青自然更是震驚,她只是張著嘴,一次又一次不敢置信地擦著眼睛。
「張孝順…這…這是怎麼回事?」 徐青青彷彿又一次要哭了。
「徐青青,你要有心理準備,這個世界……變了。」 說完這句話我盯著她的眼睛,試圖傳遞一點勇氣給她。
就在我倆還在眼神相對之際,我開始留意到周圍越來越多路過的人駐足停下了。
其中有男人和女人,老人和小孩。一開始他們都是有些迷茫的神情,慢慢又變成欣喜,最後則都是直勾勾地看著徐青青,駐足不前。
「姐姐,你叫什麼名字,我好喜歡好喜歡你。」 一個初中生模樣的少年先開了口。
我看到徐青青表情也是十分訝異,她一時沒有回答。
「滾開,小屁孩!」人群中…剛才那個口射空氣波的地痞青年撥開了那孩子,朝徐青青慢慢走了過來。
「這位同學你好漂亮,可以交個朋友嗎?」地痞一臉的興奮,同時自信滿滿。
靠……徐青青的超能力。
如果我的智商還好用,她的超能力應該是…讓所有看到她的人愛上她……
我開始深深地擔心她的這種能力。
就在我還陷在沉思中時,地痞青年抬起了手,竟然伸手要去撩徐青青的下巴。
我迅速的撥開了地痞的手,警惕地看著他。
「龜兒子,你想死是吧?」 地痞青年眼神兇狠。「你跟她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跟她在一起?」
我挺了挺胸,妄圖給一個理直氣壯的答案,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對,你是哪鍋撒?你做啥子和她在一起?!!」 人群中一時充滿仇視的眼神,議論紛紛。
我平生第一次感到無比的恐懼,這些人似要瘋狂的眼神讓我想起了教導主任周國偉。
仇恨是不容我猶豫的,下一秒鐘我已經被幾種力量同時擊中。其中那團空氣波沖在我腮幫子上,我能感覺到牙齒都鬆動了。
我倒在了地上,滿嘴都是血的腥。我從腫脹的眼縫中瞥見這人群仍舊迷戀地看著徐青青。其中有些人,正在慢慢的靠近。
「青青,把手給我。」 我不知道為什麼這樣叫她,或許這是我一時想到最有效讓這個迷惘的女孩所能信任的方式。
確實很有效……
我感到一隻溫軟的手緊緊握住了我的手,不帶一絲猶豫。
「龜兒子你活膩了!!!放開她的手!!!」 「小王八蛋,鬆開手!!」 耳邊響起暴怒的人聲,伴隨的…是能殺死人的眼神。
在感到這些惡意的力量和我差之毫厘的一瞬間……………
「噌~」。
誰說瞬間移動是無用的。
7.此時,我躺在了家裡的地板上,臉上依舊火辣辣的。我聽見,外邊下起了雨。轉頭看見徐青青跪在一旁的地板上,瞪大了眼睛看著周圍的一切。
我有些欣慰……眼神溫柔地等待著她的發問。
「你家……零食好多啊。」
我不知道她居然還是個吃貨…(捂額)
一袋辣條……是這個不真實世界中少數還保有的美好,享受辣條的過程我倆都沒有說話。
最後一根辣條,一人一半。我們一邊吮吸著手指,相視著對方,表情開始嚴肅。
接下來的二十幾分鐘都是我一人在講,徐青青聽著。我把從凌晨起床後的見聞一股腦兒都告訴了她。當然,不包括我兩次去她家發生的故事,我還不敢那麼的坦誠。其間她只是瞪大著眼睛看著我。
聰明的女孩子就是讓人心裡舒服,直到我講完她都幾乎沒有過多的驚訝和不解,很自然地便接受了一切故事。
「所以…你的超能力就是瞬間移動咯?」 徐青青看著我問。
「對,還沒有完全理解就是的。」我害羞地搔了搔頭。
「那我身上的超能力是?」徐青青詢問道。
我沉默了兩秒……「據我分析…是讓別人愛上你的能力。」
「………………」 她沉默不語。
「你為什麼會在我家樓下出現,為什麼救我來這裡?」徐青青突然的問題讓我措不及防。
「因為……」 沉默了幾秒鐘後,我道出了曾經在腦海中想像了千百次的話。
「我愛你。」
此時的我很勇敢,經歷了今天的事情,我很怕什麼時候突然就再也沒有機會說出這一句了。
「因為我的超能力?」 徐青青看著我。
這特么是個悲傷的故事……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莫過於我在你面前說了我愛你……你卻以為我是中了邪……
我低著頭,感覺已經無力去解釋這一切,偷偷暗戀了她兩年這種故事只會讓我顯得更像個屌絲。而我其實也不清楚是否因為她的超能力才讓我有了勇氣說出兩年多都未敢說出的話。
「我不知道…」 懦夫的回答。
「哦…」徐青青眼神中似乎透露著失望。
我假裝看了看電子鐘,九點十七分。
不知道是不是由於心情沮喪,我突然覺得眼皮子很沉重,畢竟今天起床起得太早了。
「青青,我…很困了,想睡一會兒。你一個人…千萬別跑出去,等我醒了我們再一起想想…怎麼安全地找到你的父母。」 我一邊說著一邊打著哈欠,只感覺隨時都要昏睡過去。
「嗯,好的。」 她此時的回答是那樣的恬靜。
我看著她美麗的臉,其實捨不得睡去,卻無法抗拒的,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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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我聽見外面還在下著雨。今天成都的雨有點多,不知道是不是跟那倆蒸汽製造機有關。
想到這裡,我坐起身從窗戶看往學校的方向。
水蒸氣依舊蒸騰……那倆王八蛋精力真好。
轉頭,青青果然不在房間內,我心裡深深的痛了一下。
我下床,整理了一下衣衫。看了看電子鐘,居然已經是下午六點四十了。
我坐入沙發,上身撐在雙腿間低下頭,試圖想些重要的事去忘記胸口的痛,然而畫面卻一再跳出一隻藍色瘦瘦的…香菇。
還是沒有防備到……
眼淚,猶如一字一句的委屈和思念,真的是…一顆一顆…往下掉的。甚至都不模糊我的視線,洶湧地就往地板上砸去,如果地板是鋼琴,現在我絕逼可以演奏肖邦。
當我還在想著這一地的眼淚水夠不夠湊成一首完整的《夜曲》,一雙腿出現在我的正前方。
我抬頭,端著一碗面的,美麗姑娘。一碗番茄雞蛋面。
「張孝順,你哭個什麼?」 青青皺著眉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我想媽媽了~~嗚~~~」 我腦子有夠快的。
「想媽媽了???」 徐青青揚了揚眉。
「如果媽媽在身邊就好了…她一定會告訴我該怎麼辦~~嗚嗚嗚~~」 這掩飾簡直完美~
徐青青一邊把碗放在我身旁的小桌上一邊說:「你是以為我走了吧?」
艹,要不要這麼暴力直白,但是老子為什麼就是喜歡你這個范兒啊啊啊啊。
所以,我噗呲一聲笑場了。
被無情地拆穿後,我也懶得再掩飾了,索性捧起碗,埋頭挑著面吃起來。
「唔……唔……好好吃,有熟悉的味道!」
「什麼味道?」
「女朋友的味道。」 我抬起頭擺出一個天使才有的眼神看著她的反應。
「切,貧嘴。」 快點吃,吃完我們還要商量到底該怎麼辦。
「哦…」 這個不解風情的女人。
這是一碗幸福的面,我想這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這個味道。
8.再幸福的面,也要吃完,因為我總還是捨不得低頭不看她的。
此時我們面對面,她看著我,我欣賞著她。
「張孝順,你想想辦法啊。」
「嗯,嗯,嗯」
下一個決定,我打開了電視機。 媽媽說,人要有知識,沒有知識也要有常識,沒有常識……也要看電視。
毫無意外,每一台都是雪花飄。這個時候還有電視台在工作那就見鬼了。準確的說,現在還有電可以看電視我都感到驚訝了,一定是有幾個雷鋒般心腸的人們在維護著這個世界還能在黑暗中保有最後一絲光亮。
我毫無頭緒,正準備關掉電視,畫面突然閃動起來。就在「滋」的一聲後畫面里突然出現了圖像,而圖像里,竟然是兩個我們都熟悉的人。
學霸蕭書婷和我哥們羅小凱!
我和青青面面相覷,滿臉疑惑。
只見蕭書婷扶了扶眼鏡,開始對著鏡頭說話。
「救世主聯盟,北京時間19點,全城第二次播報。」
我靠,好中二的名字,但是怎麼有種讓人無法拒絕地想加入的高大上感。
「這裡是救世主聯盟,我們是自發性的組織,主旨挽救這個混亂不堪的世界,所有善良的人們,歡迎加入我們。」
「想必你們已經看到了外面的世界,相信這樣下去再過不久就會變成實實在在的人間煉獄了。我們只能依託人類中僅剩的良知,只有將我們的超能力力量集中起來,才有可能扭轉這個墮落的世界。」
「現在我們已經有計劃的基本方案了,缺少的只是你的力量!」
說完蕭書婷手往正前方指著鏡頭的方向,眼神直勾勾的看過來,這讓我想起美國那個山姆大叔的形象。
不愧是本校學生會主席,一直以來我都覺得蕭書婷將來應該要當個外交官什麼的,她的一番話瞬間燃得我熱血沸騰。
畫面里羅小凱也是一副義憤填膺的嘴臉,左手握緊了拳頭激動地對著鏡頭喊道:「期待所有能人異士的加入,本組織現在人數為 ………兩人!」 說完他手比了一個耶。
聽到這句話我差點從沙發上摔了下來,徐青青也是低頭扶了扶額。
而透過屏幕我能看到蕭書婷轉頭一副想捏死他的眼神。
蕭書婷轉回頭繼續嚴肅地說道:「嗯……現在組織的力量確實才剛剛萌芽,但我相信你們當中一定有人聽到了我們的聲音。很遺憾,因為是無差別廣播,我們幾乎可以肯定這段廣播也同時被邪惡分子所接收到,所以出於自身安危的考量我們不得不隱蔽起來,也無法透露自身的大概位置。但希望……緣分能讓我們找到彼此。」
聽到這番話我翻了翻白眼:「廢話!你倆躲在這城市的某個犄角旮旯,人都找不到,難怪組織才兩個人,還談壯大個屁!」 說完這句我和青青都各自嘆了一口氣。
接下來蕭書婷繼續不緊不慢的播報著:「以下是城市現狀通報。現在成都以下這些地區持續發生著高危險性超能力的使用,希望大家能注意避開:
· 春熙路附近有電能力者大肆攻擊他人,已造成傷亡無數。
· 錦江區觀察到力量能力者毀壞建築。
· 武侯區錦華中學附近有高階水,火能力者在大範圍施展超能力。
· 航天科技大廈附近有不知名能力在導致地面塌陷
…………
聽著蕭書婷的通報,我皺了皺眉從窗戶看往遠處依舊在不斷升起的水蒸氣,不禁陷入了沉思。
看來…蕭書婷的超能力很不一般…我必須儘快和這兩個人匯合。
我看著屏幕,試圖從兩人周圍的畫面背景察覺一點蛛絲馬跡。可很顯然,他們也是精心挑選過這個場景,所有背景都被一層黑布蒙起,連個窗戶都沒有。我閉上眼,煩惱地思考著這兩人到底在哪呢?
「噌~~」 毫無徵兆的波動聲。
下一秒,我睜開眼,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小房間里,赫然看見站在我面前目瞪口呆的兩人……………蕭書婷,和羅小凱。
艹……這下我牛逼大發了。9.我完全沒有想到,我的瞬間移動居然還可以以人定位。
此時我酷酷地看著兩人,用手向後撥了撥不羈的劉海,用一個模仿劉德華的姿勢指了指他倆開了口:「救世主聯盟,成員…四人。」 然後對著他們展現了一個「來愛上我吧」般的微笑。
此時不裝逼,對不起有JJ。
「順子!」羅小凱終於反應過來,三步並作兩步沖了上來,一把擁住了我。
哈哈,逆境中的友情讓人鼻酸,他這樣的反應我居然有點想哭。
蕭書婷也恢復了鎮靜,對羅小凱急忙喊著「快卡快卡!」
我沒明白她說那句話的意思,但是注意到小凱似乎做了一個超能力操控的動作。
「張孝順,歡迎你的加入!」蕭書婷微笑著遞過來她的右手。
「主席,我一定保證完成任務」我誠摯地握住了她的手。
而笑聲中,我確實地感受到了濃重的革命感,和這一刻開始背負的責任。
「張孝順,你說現在組織成員有四個人,還有一個是誰啊?「 羅小凱問道。
我看蕭書婷張了張口欲言又止,轉頭也看向了我。
「徐青青。」 提到她我無法剋制的便流露出幸福地笑容。
「喔唷!不錯啊…你小子…嗯?…嗯?」 羅小凱對我眨著眼。 「嫂子在哪兒呢?」
這小子說話向來就是那麼討喜。我正準備說馬上就帶青青來見他們,但看著羅小凱興奮的眼神我卻猶豫了…
想到青青的超能力………我可不想發生兄弟鬩牆這樣的故事。
「她…她現在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但是暫時還不能跟你們見面。」 我搪塞著。
蕭書婷似乎看出我的為難,連忙把話接了過去:「嗯…有你們加入真是太好了!而且……看來你對自己瞬間移動的超能力又有了新的了解?」
「哦??似乎你對我的能力有所知曉?」此時換作是我驚訝了。
「那是!順子你知道她的超能力是什麼嗎?簡直太牛逼了,蕭書婷有上帝視角!」
作為一個資深網遊玩家,我自然聽懂了這意味著什麼,我轉頭驚異地看著她。
蕭書婷點點頭:「我腦海里可以看到外界此時發生的每一件事情。之前我也看到好幾次你使用瞬間移動能力了。」 說完她笑了笑。
這能力簡直逆天了!
「只是我的能力還有一些限制,只能看到外界發生的事,掩蓋在建築之下發生的事還無法窺探。」
我腦海中此時閃過 「張孝順和他的邪惡左手不能說的秘密.avi」 ……好險她這個能力還有些限制。
聽著她的描述我繼續思考著,但隨即我便興奮起來。這麼說,有她做我的眼,我的能力…也屬於可以逆天了啊…隨即我張大了嘴看著她。
蕭書婷看到我的眼神也回看著我,接著嘴角露出一個淡淡地狡笑,對我深深點了點頭。
結合這兩個能力,可以說是從根本上解決了組織最大的窘境。
壯大組織?…呵呵…簡直舉手之勞啊。
看著我倆神神秘秘的,羅小凱焦急地詢問起來:「誒誒誒,你們眉來眼去什麼意思,跟我說說啊。」
為了表示對他的重視我轉而問起了羅小凱:「那你呢?你的能力是什麼?」
「我…我的能力是可以將身邊一個範圍轉化成畫面以電視頻率廣播出去」 羅小凱說這話的時候沒有什麼底氣。
我轉頭看了看,房間里果然連台攝像機都沒有。
「哦……」。但我還是無法裝出覺得這能力很牛逼。
羅小凱似乎很受傷:「我…我可是組織的元老,我也是功臣啊!」
「嗯…嗯…功臣功臣…」 我儘力裝出讚賞的語氣。
我想……我演技還是蠻差的,下一秒鐘我看到羅小凱靜靜走向了角落,蹲了下來。
我哭笑不得。
「好啦,免得徐青青擔心我,我先暫時回去跟她匯合,跟她大概說說我們的情況。過一下再回來」 說實話我也有點尷尬,雖然小凱是我哥們,但讓我去哄個大老爺們實在是………
我向蕭書婷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去哄哄那個玻璃心,然後準備發動能力出發。
「張孝順,剛才你來的時候小凱沒來得及關掉廣播,你的樣子和能力應該外界都看到了。之後你在外面活動,格外小心。還有……保護好青青。」 蕭書婷看著我語重心長的說了這番話。
「嗯。我會的。」
我的眼神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堅定過。
我向蕭書婷擺了擺手,又對著那個蹲在牆角的男人喊了句:「好啦,別鬱悶了,等這事完了請你吃哈根達斯~」說完,我用力想了想那個最讓我牽掛的女孩。「噌~~」
10.回到了我熟悉的家。
徐青青還坐在沙發上,看到我出現她表情的不安明顯開始消退。
「你回來了?我剛剛在電視上看到你了。劉德華的姿勢蠻帥的哦。」 青青嘴角帶點笑笑的意味。
不管她是不是真心這麼覺得,女神這麼誇我我肯定是蠻爽的。看著她,我的心又忍不住劇烈跳動起來。
我試圖將視線從她的臉上移開,讓心情平靜下來好好跟她敘述了從我移動到「救世主聯盟總部」開始這十幾分鐘發生的事。
……………
「太好了,有了蕭書婷的超能力,我們一定能集結到足夠的力量的。」 聽完我的敘述青青也不由得興奮起來。
「可是,之後可能要留你一個人在這裡了,你也暫時還不能跟他們見面……你懂的。」 我微皺著眉。
「我一個人會害怕的。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徐青青一雙妙目乞求地看著我,真是我見猶憐。
她的話倒是提醒了我,辦法倒是可以試試的。
墨鏡,口罩,棒球帽……猥瑣出行三件套。
早上去超市搬運的裝備都還在桌上,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接下來,徐青青將臉裹得嚴嚴實實,沒有狗仔隊的眼光絕對認不出。
她看向我,少女心般地捧了捧臉,然後開口問道:「怎麼樣,我的超能力還有效嗎?」
「………我不知道。」
同樣的一句回答,此時卻顯得意味深長。
透過黑色鏡片的後面,彷彿是雙含羞的眼。
拿我做實驗確實很不準,我們必須找第三個人。所以我決定帶青青到街上晃一晃。
我握緊她的手……「噌~」
家附近有個小型的健身公園,我想這裡或許會有人的,於是我帶著青青來到這裡。
公園的一幕有點出人意料,這裡明顯發生過打鬥,我看到一個鐵單杠都扭曲成麻花一樣。
放眼望去,整個公園裡只有一個醉漢模樣的人,一臉醉態的在從一個啤酒瓶中往嘴裡倒出最後幾滴酒。
我和青青互看了一眼,一齊往醉漢走去。
醉漢看到我們走到面前也沒有什麼反應,依舊研究著他那個空啤酒瓶子。
我試圖引起他的注意,故意咳嗽了一聲。
此時,醉漢看了我一眼,再而轉頭看向了青青。他眼神停留在青青的臉上,或者說大口罩上時…老實說我有點緊張。
但在他眼神停頓了三秒之後,又把注意力轉回到那個啤酒瓶上。
我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個辦法是有效的,青青的超能力似乎被屏蔽了。
我決定繼續觀察了醉漢一會兒,看看他有沒有後續反應。而醉漢還是只關注著他那隻瓶子,只見那隻空瓶子他拿在手裡晃了一晃,居然瞬間又填滿了啤酒。
靠……這樣的超能力。
還真是什麼人有什麼樣的能力啊,酒鬼居然能有變出酒的超能力。 我突然覺得這一切都挺諷刺的。
我和青青轉身準備走了。
背後的醉漢一邊喝著酒一邊還在嘟囔著什麼:「年輕人……幹嘛不來和我一起醉呢,反正都是一場夢啊。」
我沒有絲毫搭理他的心情,倒是青青似乎還停頓了一下。而我連忙伸出手,牽著青青離開了他的視線。
我決定帶青青去總部,有人跟她在一起我會比較放心。
「蹭~~」
我環視了一圈,蕭書婷正在低頭寫些什麼,看到我和青青的出現她笑著站了起來。
羅小凱還蹲在角落,我似乎都能看到他頭頂的怨念。
兩個女生一見面自然而然的就打開了話匣子,蕭書婷甚至絲毫沒有對青青的奇異裝束表示好奇。
而我,足足花了八分鐘才在答應了請小凱一餐哈根達斯又加了一餐歐洲房子的牛排後將他哄離了那個角落。男人啊,有的時候比女人更嬌氣。
小凱看到青青裹得跟明星一樣,自然是滿臉疑惑:「嫂子,這是怎麼了?怕狗仔隊偷拍?」
「你嫂子有范兒吧。」我打趣的接過話。
「什麼嫂子嫂子的,你倆皮癢了吧?!!」隔著墨鏡我依舊感受到了青青的氣場強大。
「好吧,徐青青的超能力有點瘮人,張了嘴巴就要吃人,只好都捂起來。」我裝作嚴肅的看著羅小凱。
我看見小凱表情不自然的往一旁挪了挪……
我們其他三人都笑了出來。
言歸正傳,我們還是要商討計劃的。接下來的幾十分鐘我們四個人圍著桌子探討了一系列方案,也大致對蕭書婷所知道的外界情況有了大概的了解。
「好吧,看來現階段所掌握的超能力擁有者信息還不足以制定一個完善的計劃,但是找到這兩個人……劉毖音,和那個中年男人對於我們的計劃是至關重要的吧?」
「對,尤其是那個男人,我相信到某階段我們是一定需要用到他的能力的。據我觀察他們應該都是善良的人,該不會有太大危險的,不過………萬事小心。」
「好吧,他們都在哪?」我搓了搓手掌,躍躍欲試。
蕭書婷很快寫給我兩個地址,我瞥了瞥地址,把便籤條收進口袋裡。
「你們幫忙照顧好青青哦。」說完我裝作很帥氣的擺了擺手。
「張孝順………小心」 徐青青的聲音總是那麼好聽。
雖然我看不見她的眼睛,但從她的動作和語氣中我感受到了她滿滿的不舍。
對我而言,這就足夠了。
「嗯!」
於是我笑了。
是刀山是火海……………我……來了。
「噌~~~~」
11.勝利街花苑小區2棟。
我抬頭看了看,六層樓共12個單元,這就開始找吧。
我從一樓開始挨家挨戶的敲門,意料之中的沒有一家應門。一路上來到402,我依舊敲了敲門,十幾秒後我注意到貓眼裡暗了一下。我等著有人應門,但是很顯然這家主人是不願意開門的,待了一分鐘後我開始繼續上樓。
正在我上到4樓半的位置時,腦子突然響起一個女孩的聲音。「你是誰?」
我先是嚇了一跳,左顧右盼了一番,確定了身邊沒有任何人。
而後我又想了起來,於是禮貌地回答了她:「你好,我叫張孝順。代表救世主聯盟來拉你入伙的……劉毖音同學。」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她聲音顯得很驚慌。
「我們的組織是很強大的,你慢慢會了解的。」
「我…我並不認識你們,我也不想加入什麼組織,你走吧。」
我的時間很寶貴,做政治工作這種事應該丟給那幾個宅貨。所以我決定懶得多費唇舌了。
「噌。」 下一秒我出現在402單元的客廳里。
我看見,一個小姑娘正伏在大門的牆邊手捧著耳朵背對著我。
「喂,小妹妹,這邊。」我盡量顯得語氣溫柔一點。
我明顯看見她渾身震了一下,全身僵硬的轉過身子來,一臉慘白。
「你…你…你是怎麼進…進來的。」
小姑娘大約十三四歲,一副蘿莉乖乖女的模樣,此時已嚇得花容失色
「嗨,我真沒時間跟你解釋,你去問我們老大吧。」 一邊說我一邊走向了她,並向她伸出了「魔爪」。
「老……老大??……」小姑娘已經雙腳發軟撲通一下就坐到了地上。
可憐的小姑娘,我不知道她這時腦補了幾部犯罪紀錄片,總之我的手搭上她頭感受到她的顫抖時,總感覺是不是有個開關可以把她關掉。
「噌~」
張孝順回來了,一旁地上還坐著一個小姑娘淚涕橫流,抖得跟篩糠一樣。
我不知道他們瞬間腦補了什麼,總之下一步我被充滿鄙視地推到了一邊,而三人則輪流安慰著小姑娘,唯羅小凱最為殷勤。
我順利完成了任務,卻被當成了混蛋,這個世界怎麼這樣??……
我懶得待在這成為眾矢之的,於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好了,你們跟她講一講這裡的規矩,我還要去抓更多童男童女了。」
「嗚哇~~~~~~~」好不容易鎮靜下來的小姑娘開始嚎哭。
而我,在那三人下定決心砍死我之前,選擇了使用保命技能。
「噌~~」
12.香格里拉大酒店。
我掏出便籤條確認自己沒有記錯,然後將便籤條捏成了一團,扔進身邊的一個垃圾桶。
看著眼前的樓,說實話我還蠻忐忑的。這種地方出幺蛾子的機率要大得多。畢竟,敢待在這麼高調的地方的超能力者一定都不是等閑之輩。
好在,三十六計走為上爸爸我已經練得爐火純青了,有這張王牌我還是比較有底氣的。
從大廳走進去,我驚奇的發現這裡居然一片和諧的樣子。
大廳的沙發上有一些人在悠然自得地喝著酒,三三兩兩的人在交談著。只是…他們的眼神都隱隱透露著兇惡。
雖然被看得毛毛的,但我還是努力讓自己鎮定了下來。 沒有要尋找的這個男人的名字,此時我還真的有些為難了。
我決定先詢問一下這裡的人。
「先生,請問你有見過一個戴黑框眼鏡著藍色襯衣長得像周杰倫的中年男人么?」
是的,這是蕭書婷給我的最貼切的外貌形容。
「呵呵,龜兒子,你娃子是不是來錯地方了。你TMD知道這裡是哪裡嗎?」
我沒有見過這麼口臭的男人。
「嗯?總不會是你個王八的窩吧?」對口臭男我不甘示弱。
然而下一秒鐘我就後悔了。
這個臭口王八不知道是什麼超能力,我連作反應都來不及就被一巴掌乎在臉上,接下來我感覺自己以一個難度係數2.8的轉體動作和大堂的大理石地面來了個貼面舞。
那一剎那我差一點就要啟動能力逃走了,但最終我還是理智了一把。就這麼走掉的話等於前功盡棄還暴露了自己。
媽媽說真男人不做虧本買賣。 我在全力開動智商的兩秒鐘之後就想到了對策。
我開始裝哭。
接下來的一場戲,我哭出了一個小學二年級以下託兒所以上的實力。
「嗚~~~」 一邊嚎哭我一邊順手把鼻涕抹得滿臉都是,然後賴在地上弓起身子翹起我性感的臀部。
這實在是高明之至的一招。 如果那臭口王八的超能力是「高速巴掌」之類的,相信一個有著正常好噁心的人是不會再對我這張臉下得去手了。而如果很不幸的他是由別種方式攻擊的話,我相信我也很好的會將火力吸引到了我的美臀之上從而將傷害減到最低。 然而這整個招數最精華的部分,則是我故意哭鬧試圖吸引更多人來圍觀的用意。
簡直天才!
事實證明……我的智商是好用的。王八蛋沒有繼續進攻我,而是跟他身邊幾個人肆意地譏笑著我。
我心中暗暗發誓,此巴掌不報非君子。
此時整個大堂也越來越多的人聚了過來,看我撒潑般的表演。我則是眯著眼從眼縫中一一打量著每一個人。
這裡看起來應該是某個組織的基地,大多數人都是面無表情或者恥笑的看著我,有幾個人在表情疑惑地對我指指點點,只有少數幾個人表露出了一些憐憫,而我注意到這些略顯善良的人當中有一個站在二樓的中年男子。他戴著黑框眼鏡著藍色襯衣,而我幾乎馬上也確定了他就是我要找的人,因為他實在就像是一個翻版的…………………陳赫。
很顯然上帝視角這樣的能力對審美觀沒有什麼幫助,以至於讓蕭書婷把他形容得跟我偶像周杰倫一樣害我白白憧憬了一下。
但不管他是像陳赫還是曾小賢(我是不會承認他像周杰倫的),我的任務就是把他帶回總部。
又觀察了幾秒鐘之後我製造了一個契機。
我靠著在地上打滾的一個動作順手抄起了一個茶几上的玻璃杯,用力跳起並擲向了人群反方向的一個大堂柱子之上。
當所有人都還在被玻璃杯破碎的聲音吸引又同時對我的智商表示懷疑時………我毫無徵兆的發動了超能力。
「噌。」
當我身體落下的時候……手已經搭在了「陳赫」的肩頭。情不自禁的笑意從我嘴角劃開,簡直完美~
但就在這個瞬間………另一隻手同樣搭上了我的肩膀。
驚詫中,我連忙想要啟動傳送………可沒有絲毫反應。
再想………又想………我還是身在原地。
僅僅這幾秒鐘的時間我已經是一身冷汗。
靠…………超能力?
這個當下我不得不轉頭,而在我面前出現的是一個老頭。他的眼神,讓我想到《天龍八部》里的掃地僧………
這一個猶豫間,「陳赫」已經掙脫了我的手掌,而四周的人群已經開始有所反應。
我不確定老頭的超能力是永久消除超能力還是抑制超能力。但我飛快的腦子判斷著……如果是一個能消除超能力的存在,這裡的人應該會像躲瘟疫一樣避開他吧……
我只能賭一把了。
下一刻我做出了一個所有人都沒有意料到的動作。我上身一個前仰,從二樓圍欄上往外翻了出去。
老頭的手試圖扳住我,但卻始終還是沒有跟我一起摔下樓的覺悟,就在我的身體掙脫了他的控制從二樓往一樓自由落體,並隱隱感覺四周各種致命性力量向我湧來之時…………
「噌~~~」
老子撿回了一條命。
13.任務失敗,我回到了總部。
本來圍著桌子商量著事情的四個人看見我狼狽不堪的樣子連忙站了起來。
青青一邊跑了過來一邊詢問我「張孝順,你怎麼了?!!」 說完她開始細心觀察我左臉的傷勢。
「任務失敗了,我沒有想到那個人有人保護,差點就回不來了。」 我盡量輕描淡寫地說道。
「……………你見到那個我說的……長得像周杰倫的男人了?」 蕭書婷連忙問道。
...........
「陳赫……長得像陳赫……」我覺得必須先糾正這個問題。
「好……好吧。」蕭書婷扶了扶眼鏡。
接下來,我把在香格里拉酒店的遭遇敘述了一遍,我也想聽聽大家的分析。
………
「看來,香格里拉大酒店一定是某個組織聚集的地方。能讓這樣一群超能力不凡的惡人相安無事在一起,他們的頭兒一定不是簡單的人物。」 青青第一個做出判斷。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而且這一定不是個什麼正義的團伙。」 羅小凱補充著。
「看來……我們的敵人出現了……」 蕭書婷做了總結。
我們都沉默了,誰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要面對挑戰和危險。
「那就要看看世界上是好人多還是壞人多了……」 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劉毖音突然握了握拳頭很萌的宣言了一句。
我看向她,她回看向我,我對她報以了一個尷尬的微笑,算是對自己先前的粗魯道個歉。
「是的,自古邪不勝正!」我也揚起了拳頭。
既然知道了未來充滿著艱險的戰鬥,我們也必須考慮開始招兵買馬了。
蕭書婷開始一條一條寫下我們已知並可能爭取到的超能力者。
· 順風耳能力 — 陸景龍
· 防禦屏障能力 — 丁雲暉
· 風能力 — 名字未知
· 水能力 — 李思齊
· 爆炸能力 — 李古軍
……………
我看到李校長的名字也在名單上,啞然失笑。 心裡想,這貨招攬來了靠譜么?
「誒,我那火能力的教導主任不考慮一下么?」我問道,好歹也是個高階能力的。
「要不,你去說服他?!」青青擠兌著我。
想了想周國偉的嘴臉,我放棄了這個念頭。
「好吧,暫時只有這麼多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厲害的人物還隱藏著。」蕭書婷吁了一口氣說道。
此時外面天色已黑,而發生了上一次的危險事件我今天也沒有再出去做任務的心情了。
商討之下,我們所有人一致決定今天接下來的時間……………吃火鍋。
而直到此時,他們才真正打從心底感激著我的超能力。僅僅二十分鐘我就從成都各大火鍋店,超市搞來了一桌豐盛的食材。
這個期間他們分別用手機里的照片通過劉毖音的超能力跟家人報了平安。
火鍋,紅酒,這了一刻我彷彿真的忘記了這世界的紛擾。
成都人一直秉信著這樣一句話,「沒有什麼問題是一頓火鍋解決不了的,如果不行,那就兩頓。」
可能也是出於這樣的信仰,大家都潛意識把這餐飯當成了一種祈福。
她戴著墨鏡吃火鍋的樣子頗好笑。我看著青青在我面前夾起一條冒著香氣的帝王蟹腿,故意在我面前晃了晃,然後滿足地放入嘴裡,笑了。
我居然有一秒鐘覺得………這樣的日子……也挺好。
………………
他們都去睡下了。
我看看牆上的掛鐘,12:37am.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午才睡過我此時腦子一片清醒。
我傳送回家,帶回來一些日用品和我的日記本。以往我都有寫日記的習慣,今天這麼美好的一天,自然也不能落下。一邊這樣想著………我看向房間角落裡蜷縮熟睡的青青。
在昏暗的燈光下,我開始記錄下了今天發生的一切……
14.超能力紀元第一百四十六天。
川大的體育運動中心。
今天是我們第一次在新總部召開全員會議…
然而這些天來,所有人都越來越趨於沉默。
已經和美杜莎組織對戰近五個月了,昨天雙方終於達成了停戰的協議,而今天上午9點,則將會是雙方第一次會面談判。
這些天來整個成都已經被破壞得殘敗不堪,慘烈的戰鬥也致使雙方都死傷慘重。
這城市裡因為超能力大戰死去的人們已經不計其數了。幾乎所有人都有失去過親人,愛人,朋友。所有人都開始害怕,害怕即使最後站在了勝利之巔,所剩下的……也不過是一個千瘡百孔的世界。這一點,對「美杜莎」他們而言……也是一樣。
但是我們心裡也很清楚,說好了是談判,如果不能達成基本的共識,可以預見的是這次會面隨時會演變成大決戰………
「救世主聯盟,北京時間早間8:00點,全球播報。今天9點,救世主聯盟將與美杜莎展開第一輪的談判…………」
哪怕知道這世界上還能正常工作的電視機已經為數不多了,我們還是堅持做著每天的播報。與其說這是例行的公事,不如說是一種精神寄託。
離約定談判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早飯還是要吃的。
我突然很想去以前每天吃早點的街上看看。
「噌~」
街道還可以看出是熟悉的街道,只不過周圍的樓房大多已是殘垣斷壁,早已不復從前熱鬧的景象。
街上只有幾個男人在走著,他們一邊小心翼翼的注視著周圍。
在靠近青青家樓下的街角我看到一個沒有意料到的人………油條攤老闆。
他在炸油條。
油條攤老闆冷清的站在風裡,他一隻手插在兜里,另一隻手執著筷子………一雙浸滿油漬的木筷子……透著疲意。
我突然鼻子有點酸,我知道,他只是在守護著這個攤位,守護著…………從前。
我買了兩根油條……還是一元一根。他遞給我油條的時候笑了,那是發自內心的滿足的笑。
吃著油條我一路走到了學校門口。
如果不是那個校操場的那根旗杆,哪裡還看得出學校的樣子。
讓我驚訝的是,學校操場的一角,居然有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兒,蹲在地上對著一隻狗喃喃自語。出於訝異我觀察了一會兒,才發現她似乎是有著跟狗狗溝通的超能力。
我很想叫她回家去,但是看著她一臉天真的模樣,我想………或許她心中的世界,比這外面的世界要美得多……我又怎麼忍心去打破。
所以我轉身走開了。
……………
在學校的轉角,當我正準備離開時,一個流浪漢模樣的人叫住了我。
「喂,年輕人,9點帶上我一起去吧?」
我仔細的看了看,認出了他。 那個在公園裡曾遇見過的醉漢。他身上已經比幾個月前顯得更加衣衫襤褸,以至於第一眼我還以為他是個流浪漢,唯一不變的,是他手上那瓶啤酒。
「你去了能做什麼? 」我不是不記得他那低劣的超能力。
「是男人就該有上戰場的資格。」他的語氣和他的眼神一樣篤定。
他的眼裡有我不能拒絕的東西。
「你……叫什麼名字?」 我語氣變得尊重。「王勛回」 他回答道。我點了點頭,「好,那………我們走吧。」 手很自然的搭上了他的肩膀。
「噌~~」
我帶著王勛回回到了總部。
我將剩下的那根油條給了青青…吃著油條的時候感覺她差一點哭了出來。
她說………那是熟悉的味道。
8:57分,我開始清點人數,除了後勤和指揮人員,這一次所有戰鬥人員都要出動,加上蕭書婷和新加入的王勛回,一共三十二人。
這一次我們甚至帶上了靈智大師,他的凈化心靈的超能力是我們一直隱藏著的殺手鐧。
「大家準備好了么?」 我依照慣例地問著。
「是的,隊長,都準備好了。」
「隊長………我這次也要去!」 青青突然開口要求道。
這是她第一次叫我隊長。
我看著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你還是陪小凱他們在總部吧,萬一………我是說萬一我們回不來了,你們還得負責救世主聯盟的薪火不滅。
「為什麼從來都是你在保護我們,這一次……我也想保護你。」 說完,青青扶了扶墨鏡。
出乎意料的,我竟然沒有拒絕她,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我也怕……這一別,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好吧,那我們……出發。」 我終於下定了決心。
大家手牽著手,這一行三十三人。
北京時間9:00am。
「噌~~~」
15.談判地點——成都體育中心。
我們一伙人傳送在足球場的南面,對面美杜莎組織的人看來已經提前到了。
第一時間,丁雲暉就啟動了防禦屏障,將大家籠罩起來。
我約略的數了一下對面人數,二十七人。猜測對方的高階能力者應該也是傾巢出動了。
人數上略微優勢讓我很不安心,從以往對戰的情況來看,我們在人數勢均力敵的時候往往是敗多勝少。
我更是仔細注意了我們主要目標的位置……那個擁有著增幅能力長得像陳赫的男人 —— 曾洋。這個男人是我們始終要爭取到的,而且我們必須保障他的安全。曾洋出現在這裡很顯然對方也是有用意的,雖然稍有風險,但作為一個有效的增強戰鬥力的工具,同時又使得我們投鼠忌器,我不得不佩服美杜莎這群人的高明。而我也注意到,那個擁有抑制能力的肖老頭緊貼著就站在他的旁邊。
雙方走到相隔著幾十米遠便停下了,互有戒備。
「小音,可以連線了。」 我傳音回總部。
「好的,隊長。」 小音回復著我。
下一秒,足球場內所有人進入聯音狀態下...…
「哈哈,挺準時的嘛,蕭同學你別來無恙啊。」 耳中我們聽到美杜莎的首領E先生的聲音。
「E先生,你好。」 蕭書婷習慣性地扶了扶眼鏡。「今天我們是抱著誠意來談判的,希望你們也是。」
「好啊………我很想先聽聽你們的方案,救世主聯盟到底想如何拯救這個世界呢?」 我看到E先生表現得饒有興趣的樣子。
「嗯……超能力的泛濫已經嚴重地破壞了這個世界的秩序,導致這個世界如今滿目瘡痍。想要回到從前那個和平安穩的社會,我們必須要清洗所有人的超能力。」 蕭書婷冷靜地說著。
「哈哈哈,為什麼?如今超能力成為了上天賦予所有人與生俱來的能力,就好比我們的手我們的腳,你現在說要斬斷人們的手腳來維護世界和平,不覺得這樣的要求很可笑嗎?我同意,為了維持這個世界的安穩與秩序我們必須制定一套有效的機制監管和控制超能力的使用。如果救世主聯盟肯和我們合作的話,我相信我們可以組建一個很完善強大的政權。」 E先生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隱隱透露著激昂。
「E先生,你是聰明人,你也知道那樣對世界上大部分人是不公平的。因為超能力力量的不同,人們一出生就會被劃分為三六九等,弱者永遠不可能得到和強者平等的對待,甚至機會。我們怎麼可以接受這樣一個不平等的社會?」蕭書婷說道。
「從前的世界難道不是一樣的嗎?!」 E先生大聲地質問了一句。
沉默…………
他繼而講著:「你說要清洗人們的超能力,回到一個平等的社會,可事實真的是這樣的嗎?在你的眼中從前的社會是平等的,僅僅是因為你處在金字塔的高端。或許你接受了良好的教育,有著優渥的生活,你便以為那是所有人的烏托邦。你可知道有多少人與生俱來便不被賦予和你相同的條件,或許他們窮其一生的努力也追不上你從一出生便擁有的。」
「那個世界,有的人掌握著這世界上最大的權力,最好的資源,他們為了一己私慾揮霍著老天賦予他們的東西,那個時候又有誰真正關心了底層弱者的死活?」
「我的手下,猴子,在超能力到來之前是一個天生的小兒麻痹症患者,他的前半生都是在輪椅上度過的,如今靠著自己的超能力他可以自由的行動不依靠任何人!大力,他出生農民,十六歲就來到城市裡在火車站以挑擔為生,從前他一個月微薄的收入或許還頂不上你的零花錢,而如今他在我的組織里做著一個有價值的年輕人。現在你說你要重新拿走他們這一切?!這就是你所謂的公平?!」
我轉頭…看到蕭書婷額邊滑落一滴汗。
我完全沒有預料到,我本以為會在這些人口中聽到大奸大惡的言論,征服統治世界的計劃什麼的。而此時,我只覺得,或許我們與他們僅僅只是嚮往的世界不同而已。
我甚至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接下來我看見蕭書婷站挺胸站直了說道:「是的,從前的那個世界遠遠不夠完美,但是卻實實在在有很多人一直努力在改善它,而想要達到一個平等公平的社會自然不是一天兩天能做到的事。但是現在超能力的出現絕對只是加劇了這不平等的差距,是逆其道而行的!老天這一次給我們開了玩笑給了我們這個考驗,我們必須靠自己的雙手去應對這次考驗,扭轉這個天大的玩笑!」
「呵呵……為什麼不說這或許就是天意呢? 老天看不慣從前那個世界讓一切重新洗了牌。你可以代表老天的意願嗎?!你又有什麼資格主宰所有人的命運?!」 E先生語氣十分激動。
「可是你也看到這滿世界的千瘡百孔了,你真的認為這樣下去會是一個比從前更好的世界?」蕭書婷質問著他。
「光明來臨之前必將接受黑暗的洗禮……」E先生此時的語氣已是不卑不亢。
「…………………我明白了,我無法說服你的。」蕭書婷說了這句話,我第一次見到她那麼的沮喪。
最可怕的不是你無法證明你的對手是錯的,而是你開始懷疑自己……是否是……對的。
「呵呵,也好,道不同不相為謀。」 說完這句話E先生打了個響指,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
他話剛說完,我就看見對面的眾人開始有所動作。首當其衝的便是那個叫「疾速」的男人,他手握一把能量刀以極快的速度往這邊衝來。
我握緊了拳,同時通知劉毖音關閉和對方的傳音。
實在是快……他猶如鬼魅一般便飄了過來。
奈何…在速度上……我可以不服任何人。
我還記得,上一次和「疾速」正面交鋒我狼狽的趴在了香格里拉的地板上,沒想到今天又狹路相逢了。我想這次我會好好給他上一課。
他一瞬間便已穿過了能量罩的屏障,目標很明確就是蕭書婷。而就在他欺近離蕭書婷兩三米遠時……我已經閃現在他的右側。
此時我的能量拳套蓄足了力,猛的一拳就揮了過去。可是這小子似乎早有準備,居然第一時間便往後挪開了去。
他幾個疾步往後站穩了腳步,驚懼之餘面帶譏笑地看著我說了句:「呵呵,好久不見啊,瓜娃子。」
「是啊,沒興趣時常觀賞王八。」我撇了撇嘴。
「呵呵,個龜兒子嘴巴倒是蠻硬,是忘了上次那一巴掌的疼了吧。」
他不提這事還好,聽他這麼一說我氣不打一處來。我也懶得跟他啰嗦,下一個瞬間就出現在了他身後,準備以拳頭教他做人。
這王八蛋倒是蠻精的,我開始有動作的第一時間他就開始移動了。結果我撲了個空,只能看著他往著球場西面竄去。
我觀察著他的行動軌跡,一次次計算著傳送到他身邊截他,都被他難以判斷的身形躲開了。
而正當我還在思考怎麼對付他,耳中突然響起了蕭書婷和青青兩人的驚叫聲。
不好,調虎離山……
下一秒我看向蕭書婷,發現她竟然半個身子都陷在足球場的地面里,整個人彷彿掉入沼澤中一樣正在慢慢下沉。青青雙手提住了蕭書婷的胳膊彎,正在儘力試圖讓她下沉得慢一點。
我馬上放棄了繼續追逐那王八蛋,一個瞬身回到了蕭書婷身邊,伸手便去拉她。在兩個人合力拉提她的情況下她才止住了下沉的勢頭。
而這時,我卻感覺到腳踝被一隻手抓住了。下一刻,我覺得自己好像站在了流沙上一般,眼睜睜就看到自己的雙腿開始陷入地面。
然而………這個握腳俠卻不知道此時他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我嘴角微微賤笑,順著就摸上了他抓著我那隻腳的手背,我甚至能感到那一瞬間他整隻手都一顫。
「噌~~」
我,蕭書婷,還有這個土撥鼠男同時出現在一旁一人高的空中。
我們三人…混雜著泥土就此摔向了地面。土撥鼠男比較慘,因為他…墊在最下面。
而此時,我才認真看清這個躲在地下做見不得人勾當的傢伙。他的行事猥瑣還真是不枉了他的風格 —— 劉志翔。
而青青這時已經先喊了出來:「劉志翔?!!」
劉志翔此時還卧在地上,聽見青青的聲音竟然渾身一顫,他抬起頭看著青青,滿臉儘是愧疚之色。
「徐青青,請原諒我,我……我真的……沒有辦法,我也是…被逼無奈的。」
可警惕的我發現,他嘴巴上一邊說著,手卻在偷偷地摸向蕭書婷。
「劉志翔……我看你是你是好了菊花,忘了牙刷吧?…………」 我在旁邊突然陰冷含笑地撩了他一句。
聽到這句話他突然瞪大眼睛用一副「原來你才是我親生爸爸」的表情看著我,面部抽搐了幾下,然後果斷的一頭就栽進了土裡,往遠處游去。
說他是游去,因為全程還可以看到他半個屁股一扭一扭的從地面划走的景象。
連我也被他的反應驚呆了,居然就這麼看著他逃走了。此時誰也不知道我正在心中暗暗發著誓……
有生之年……我再也不用牙刷有毛的那頭捅人了…
回味著我的話又看著劉志翔遊走,青青似乎很困惑的想著什麼:「嗯?……………誒?!!!!!」然後她看向了我。
我都能感覺到墨鏡後面她滿滿的幽怨………
我捂著額頭實在忍不住痞笑了出來:「不是……這個…我之後再解釋…」
我實在不好意思面對青青的墨鏡,只好轉身假裝詢問起蕭書婷:「蕭書婷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先送你回總部?」
「我留下來和你們一起戰鬥,總是逃避也不是辦法。」她的眼神無比的堅定。
我明白她是準備破釜沉舟了,所以我也沒有多啰嗦,只是點了點頭轉身又投向了戰場。
經過「疾速」和劉志翔這麼一折騰,現在整個足球場都炸開了鍋。雙方的人馬已經混斗在一團。我看見各種小火球,空氣波在亂飛。好在丁雲暉的防護罩很有效的把蕭書婷和青青保護了起來。
足球場的一角里我看見教導主任和校長這對冤家一如既往的杠上了。這兩人算是雙方最高階的能力者了,我害怕他倆一打起來難免殃及池魚,於是連忙傳送了過去。
「李思齊,你個老不死的,今天我一定要你好看,give you some color see see!"
"小周周,你莫那麼爆脾氣兒撒,你這句話我都聽了一百遍了啊一百遍,總是打來打去的做啥子,我們談哈兒理想嘛~」
「滾你媽的,看我三昧真火!」
「呵呵,我九天玄水可是不怕的咯~~」
這倆混蛋連自己的招數都有名字了……
在他們徹底發瘋之前我連忙先開了口:「兩位,你們要想開打我先帶你們到別的地方去好么?」
「小王八蛋,滾開!」周國偉惡狠狠的,眼睛只是盯著李校長。
「張孝順,你躲遠點兒哈。這是我跟他的私人恩怨。」
聽到他倆這樣說我突然氣不打一處來,吼出一句自己也覺得莫名的話:「你們倆怎麼這麼自私?!!為人師表的!!!毫不顧忌他人安危!」
兩人聽到先是一怔,接著居然……放下手像兩個犯了錯的孩子乖乖地……就走了過來。
這一下倒是搞得我很尷尬………但我還是連忙把雙手分別搭在兩人肩上「噌~」的一聲把他們帶到了錦華中學的操場上。
「你們好好看一下,現在這就是我們的學校!」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的帶他們來這裡…也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下一秒我收回了雙手就傳送走了,我只記得…走的時候看見他倆都慚愧的低著頭…沉思著。
「噌~~」
我又回到了戰場。
第一個吸引我注意力的就是「疾速」,我看見他還在人群中穿梭,時不時對我們的人展開偷襲。而礙於他的速度,大家都很難有效的阻止他的騷擾。
看來必須先把他擺平了。
下一秒我一個意念,出現在他身後……可這小子精得跟猴一樣,一感覺到我的靠近他便毫不猶豫的開始逃竄。
可見他對我現在的實力還是有所認識了…
接下來的兩分鐘,我倆完成了圍足球場十八周的歡樂追逐,可奈何我移動得再迅速卻始終無法攻擊到他。雖然這麼追下去他遲早會現出破綻,但我可沒那麼多時間耗在他身上……
「喂,小音,幫我配合一下,我必須要把「疾速」給搞定,你等下這樣………………」 我通過傳音跟劉毖音商量著怎麼對付「疾速」。
接下來我故意利用傳送的落點把他往北面的球門方向趕,就這樣這小子一步步落入了我的圈套……
不一會兒,「疾速」被我趕得逃往球門的方向。而這時他必須作出一個抉擇,從球門的左邊,右邊,或者上方繞過去。
而這時,我及時通知了小音「小音,就現在!」
接下來,如果是按照計劃發展的話,小音應該是在「疾速」的腦海中大喊了一聲「左邊!」。我也很清楚的看到了「疾速」被那一聲嚇到一抖。
人在慌不擇路的情況下是很難抗拒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暗示的,結果正如我所料……
當我順勢一拳傳送到了左邊門柱旁,幾乎沒有懸念的……就扎紮實實砸中了送上門來的他的那張左臉。
最後……陷入昏迷的他和他幾顆脫落的牙齒很好的祭奠了我曾經在香格里拉丟失掉的尊嚴,我……則再也不恨他了。
16.沒有了疾速,對面剩下的大都是力量型和能力型能力者,而我這唯一速度型的能力者便沒了制衡。通過蕭書婷全面觀察著戰局的語音指示,我不斷支援在戰鬥的各個角落,本來已經處於劣勢的我們卻因為這樣,戰鬥的天枰終於慢慢開始向我們這邊傾斜。
擒賊先擒王,我開始注視著戰場上E先生的位置,但是很奇怪的,他似乎從戰鬥的初期就消失在了人群中,我遍尋了一圈戰場也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接下來,在協力打倒幾個美杜莎的成員後我耳中聽到了蕭書婷的聲音。「張孝順,我看差不多了,在這樣下去只會兩敗俱傷,失去這些強大的能力者對重建這個世界沒有絲毫好處。你帶上靈智大師出手吧。」
蕭書婷終於決定祭出我們的殺手鐧了……
靈智大師的能力是可以很大程度上凈化一個人的心靈,換句話說他可以把一個人變成「好」人。之所以藏到今天才讓他出手實在是因為他的能力對對手太具「殺傷力」了,理論上我們可以把美杜莎的成員都同化成我們的人。而這樣的能力過早暴露一方面會給敵人造成警覺而難以執行,另一方面我們擔心大師會成為對方的頭號暗殺目標。
而現在,整個戰場已經混亂不堪,擁有瞬間移動的我基本可以控制全場,實在是派出靈智大師的絕佳時機。
我通過傳音指揮著眾人,決定再製造一番混亂。既然出手就會暴露大師的能力,一定要第一時間有把握的拿下最有價值的目標,我這樣想著。
我觀察著對面。此時曾洋正手搭著「電流」身上,由「電流」向丁雲暉的防護罩不斷釋放著電弧。而那個肖老頭始終就站在他背後寸步不離。
在我的指揮下,韓飄飄開始在足球場中製造起一股旋風,而羅維則大聲怒吼著往敵陣沖了過去。
在他們的掩護下我趁隙閃現到了靈智大師身邊,單手搭上他的肩。
我眼中盯准了曾洋的位置………成敗就此一舉。
「噌~」
我十分精準的出現在曾洋背後,第一時間就向他身後的肖老頭出了拳。而靈智大師的手同時也伸向了曾洋。
從上一次交手我就知道這老頭不是等閑之輩,所以我手上絲毫沒有留情。
然而我還是低估了他……
我想肖老頭在從前八成是個武術隊的教練或什麼的,我的拳頭還沒沾到他卻已經被他扳住了胳膊一個勾腿放倒在了地上,接下來他一隻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的超能力也同時失效。
躺在地上的我掙扎著看向曾洋,他是我們冒險犯進唯一的目的,如果他沒有被拿下這次我們就慘了。
「南無阿彌陀佛」 一秒,兩秒,三秒。
我看著曾洋的眼神終於開始變化了,本來一臉戾氣的他面容開始變得祥和,平靜。
我知道……我們成功了。
我正在為此欣喜的時候,下一個景象卻令我頓時毛骨悚然。
我看見靈智大師的眼神開始變化,一時間他雙眼盡露兇狠,而那慈眉善目的樣子也一下子變得無比猙獰。
在我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的時候,我看到……靈智大師的肩膀上慢慢浮現出一隻手……
整個過程就像變色龍變色一樣,慢慢的兩個人顯現在他身後,其中一人……赫然就是E先生。
靠……隱身超能力!
我的心是透涼的。
「哈哈哈哈,張同學,你很了不起嘛。你說你這樣的人才不為我們服務真是太可惜了。」 E先生一臉奸惡的說道。「可姜還是老的辣,我們怎麼可能不知道靈智大師的身份呢,今天你們終於上鉤了,哈哈哈。
這個老奸巨猾的傢伙。
我憤怒地從嗓子眼裡喊著:「混蛋,你到底把靈智大師怎麼了?!」 說完我看向靈智大師。只見他這時已是雙手捂著頭嘴裡發出像野獸一般的呻吟。
「哈哈,告訴你也無妨,你很清楚靈智大師的能力吧,而我的能力……則是跟他恰恰相反。我剛才只是喚醒了他心中邪惡的部分,讓他不再壓抑的活著。很遺憾……大師現在是我的人了。」
我一時間萬念俱灰。
大師一直是我們手裡的王牌,我們企圖仰賴著他的能力來扭轉戰局,甚至在找到清洗超能力的辦法之前都要靠他來維護這個世界的穩定,現在………這張底牌不光被翻開了,還被撕了個粉碎。
世界上從此將沒有善,人人作惡似乎是我可以預見的未來…… 我開始深深的自責……
「張孝順!別放棄,堅持住!」 我耳中響起了青青的聲音…… 我儘力側過了頭……看見她正發了瘋般的往這邊跑過來。
「青青,別過來…這邊…太危險了。」 我眼睜睜地看著她跑過來,卻什麼也做不了。
E先生看了看青青,只是輕蔑的一笑:「呵呵,又來個送上門的。張孝順,你放心我不會棒打鴛鴦的,等你們都加入了美杜莎我一定會成全你們倆的。」
說著他一邊笑著向我走了過來,向我伸出了他那罪惡的手……
「啊!!!!!~~~~住手!」 我腦袋裡突然響起一聲尖叫。同時我看到所有人似乎都聽到這聲音並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看向同一個方向。
我看到喊出那一聲尖叫的……美麗姑娘……
她在奔跑,秀麗的馬尾辮隨風向後擺起……陽光灑在她的右臉上,折射著她臉頰上的一縷晶瑩。那雙眼睛,是那麼的驚心動魄,使人捨不得把視線移開一秒……
我突然打了一個顫,清醒過來。
我再看著身邊的其他人,每個人面部都呈現著一種痴迷的表情,無一例外的看著青青。慢慢的,他們這種表情又變為了欣喜,癲狂。
而戰場中央,許多人已經開始慢慢往她靠近。
「徐小妹妹,你真的好美,我以前怎麼沒有注意到」。 我耳中聽到羅飄飄的聲音。
「徐青青,我想告訴你我很喜歡你。」李古軍也在示好。
我又看到幾個美杜莎的成員一邊走近一邊在對她說著什麼。
看到這番景象,我心急火燎地對青青喊著:「青青,快把墨鏡戴上!這樣太危險了」
可她似乎根本聽不進我說的話,只是不顧一切地哭泣著向我跑來。
接下來的一幕就像一出無聲的默劇………
那幾個人…眼中充滿了狂熱…他們打了起來。他們毫無顧忌的施展著自己的超能力,旋風,電流,火球……暴怒,兇殘,歇斯底里……
而槍林彈雨中的青青脆弱得像風中的稻草一般,只見她隨著一擊穿胸的電弧……重重地摔在地上………陽光里,我看見幾滴晶瑩的眼淚灑落在草皮里……
我感覺胸口有什麼欲呼嘯而出,卻只是……悶哼了一聲。
看見青青倒地,這些人開始慌了,他們都瘋狂的沖了過去,連肖老頭也鬆開了掐住我的手,跑向了青青。
「噌~」
下一秒我握住了她的手,還是那溫軟的手………
誰也別妄想奪走我的青青!
「噌~~~」
我將她摟起躺在我懷裡。
「青青你還記得這是哪裡么?」我溫柔地問著她。
「嗯……你家。」 她慘白的臉上顯得有些害羞。
「你還記得你給我做的那碗面么?」 我說。
「嗯…我記得,是我最……拿手的…番茄…雞蛋面。」她忍著痛努力擠出一個微笑。
「那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東西……」說到這裡我再也沒法強忍住自己的淚水。
「小…順,你……別哭。」 她繼續只是微笑著
「可是…你都還沒答應做我女朋友。」 我說的話…還是那麼的自私。
「我…答應的…答應的……」 她摟緊了我。
「青青。」我緊緊地看著她的眼睛。 「我是真的愛你的,真的…不是因為超能力,不是因為別的什麼,我一直都是愛你的。你相信我么?」
「嗯……我信……其實……從第一天…開始…我就…偷看過…你的日記。我也……愛你。」
原來……至始至終都只是我在懷疑自己……我這個笨蛋。
我已泣不成聲。
「我…很…開心,你…這樣…摟著我。」
我還是只是哭個不停。
「吻我…一下。」 她說。
我連忙抱緊了她,嘴巴緊緊地貼上了她的唇。顫抖中,我感覺自己的眼淚不斷滴落在她的臉頰,滑過她正微微揚起的嘴角………
我就這樣吻著她,直到…她抱緊我的雙臂慢慢失去了力氣……………………………………………………………………………
慢慢……我從痛苦中清醒過來,心情出奇的平靜。
我將她抱起輕輕放在床上。
擦了擦臉上的淚,我眼神開始堅定,我不該讓她白白為我而死。
戰場還需要我。
「噌~~~」
17.我回到戰場上。
蕭書婷看到我出現,傳音輕輕的問道:「張孝順…青青她?」
「她…犧牲了。」 我盡量使自己語氣平靜。
我看見蕭書婷掩面哭了。
我則決定…把所有的眼淚留到這場戰鬥結束之後,如果我們失敗了……青青的死就變得毫無價值了。
我捏緊了雙拳,向戰場看去。
此時雙方的人又混戰在了一起,似乎沒有人記得剛才這裡發生過什麼。彷彿徐青青對他們而言只不過是又一個倒下的超能力者。
這使我有些憤怒。
E先生此時雙手交叉在胸前站立著,一副肆無忌憚的樣子正在和一旁的靈智大師交談著,兩人時不時露出奸笑。
此時他看到了我,對我聳了聳肩攤了攤手一副「我也沒有辦法」的意思,接著偽善的笑了。
這個始作俑者這時還在裝好人,這一切要不是因為他………
我突然注意到,他身邊除了靈智大師居然沒有別人了,這是一個不可錯失的機會。
擒賊還是要先擒王,我決定把他帶去那裡。
想到這裡我突然蹲下,同時……「噌~」 …我毫不猶豫的便出現在了他的身後,一隻手已抓在了他的腿上。
我立馬想著繼續傳送,卻發現超能力突然失效了!而此時我才感到自己背上似乎撫著一隻手,來不及多想我便轉身一拳向後打去。
但接下來的故事似曾相識……我被人又一次放倒了…而那隻手還是迅速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在我眼前,那隻手開始慢慢現形,直到肖老頭輕蔑的臉出現在我面前,還有他身後那個應該是有著隱身能力的年輕人。
憤怒真的使人失去清醒的判斷,我為自己的魯莽悔恨不已。
我閉上了眼……滿腦子只有青青倒下的樣子。
「張同學,我真的對你有些失望……同樣的錯誤你竟然可以犯兩次。但是你的能力很重要,加入美杜莎後我會好好培養你的。」 E先生說完笑了,沒有多餘的廢話他一手就按上了我的額頭。
我甚至沒有任何掙扎的慾望,心裡只是想著我是多麼愚蠢的辜負了心愛的她。
一秒,兩秒,三秒。
然而這些現在都不重要了……至少我還活著。我擁有著世界上最強大的超能力之一,這不是件很值得開心的事么?
有這樣的能力我可以為所欲為,權利,物質,女人,我都可以去肆意的擁有……雖然想到青青的時候我心底最深處還是隱約會痛一下……
「哈哈哈哈」 我笑了,這種感覺真的是太棒了。
E先生饒有興趣的看著我,示意肖老頭鬆了手。他接著說道:「張同學,歡迎加入美杜莎。」
我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衣服,對他回以一個笑。這個男人值得我尊敬,他所堅持要營造的那個世界那麼誘人,我以前為什麼還愚蠢的堅持要對抗他。
「張同學,為了展現你的實力,去把蕭書婷帶來吧。」E先生給我下達了第一個命令。
我知道他還不完全信任我,這是要我遞投名狀啊。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對我而言只是舉手之勞。
「噌~」
我出現在了蕭書婷面前。
「蕭書婷,投降吧,E先生的話是對的。」 我聲音冷酷。
「張…張孝順…連你也……」 蕭書婷一臉無法置信的樣子,話還沒說完就雙腿一軟跪坐在了地上。
「為什麼會是這樣……青青就這樣白白犧牲了嗎?」 她流著淚對我說。
我皺了皺眉頭,有一會兒竟然情緒複雜不知道說什麼好。但我還是馬上冷酷了下來:「少廢話,我必須帶你走。」 說完我向跪坐在地上的蕭書婷伸出了右手。
這時,一直在蕭書婷左右的王勛回突然跑了上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大喊:「張隊長!你幹什麼?!你投降美杜莎了嗎?」
我實在懶得跟一個流浪漢多費唇舌,在兩次試圖甩開他抓住我的手但沒有成功之後,我挪了一步換了左手去想去按住蕭書婷的頭頂。
突然這個時候我一個晃神。
我發獃了兩秒鐘,不知道為什麼此時自己站在蕭書婷面前,王勛回抓著我的手,而蕭書婷則滿臉是淚。我剛剛明明是正準備瞬移去抓E先生的……怎麼腦子突然短路了。
我小聲問道:「蕭書婷,我…剛才怎麼了?」
蕭書婷抬頭,很明顯怔了一下,然後她滿臉疑惑的看著我的眼睛。
我看出她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當我正準備再次開口問的時候她搶先說話了:「張…張孝順…你既然投靠了美杜莎,我也無話可說了,你帶我去見E先生吧。」
「蛤???????」 我覺得萬分莫名其妙……
蕭書婷眼神也是疑惑,我見她轉頭看了看王勛回,而王勛回則更顯得摸不著頭腦,抓著我的手都沒有放開。
蕭書婷突然站了起來,湊上前來大聲喊道:「張孝順我看錯你了!!成王敗寇,你要怎麼樣隨便你吧!」
我還沒答應過來,她又以極微的聲音說道:「帶我去見E先生,見機行事,表現得……壞一點。」說完她幾乎微不可見地眨了眨眼。
這TM演的是哪出啊?!!
我只隱約猜想之前那幾秒鐘一定發生了什麼變故。既然蕭書婷是我們之中最聰明的,不妨按她的計劃來吧。
我把手搭上了她的肩頭,感覺的她整個人都在發抖……而她則在以一種忐忑的眼神看著我。
「主席,我一定保證完成任務。」 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脫口而出這句話,但是很明顯感到她心情平復了下來。
我甩開王勛回的手發動了瞬間移動,帶著蕭書婷出現在了E先生面前。
「怎麼這麼久?」E先生說話冰冰冷冷的。
我腦子轉得飛快,連忙回答道:「既然是從前的戰友,總要敘敘舊吧。」說完我重重拍了拍蕭書婷的肩頭,故意露出一個奸笑。而E先生似乎很滿意這個回答,因為我看到他微微的笑了。
E先生轉而看向了蕭書婷:「蕭同學,歡迎你來加入美杜莎,在此之前你還有什麼話想說嗎?說完他緩緩向蕭書婷伸出了手。
蕭書婷一定是怕極了,我都能看到她在顫抖,而她嘴裡的話卻是無比堅強:「我敗在你手上…無話可說,你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但…但是你永遠也別妄想說服我。」
「哦? 有點意思,我倒想和你好好談談。」 說完E先生把停在半空的手又收了回去。
「肖叔,看好她,把她帶回去。」 E先生指揮著肖老頭。
「猴子,大力,你們去把車開來,回總部。」E先生說道。
「老大,剩下的那些人呢?」 肖老頭側頭瞄了瞄戰場的方向。
「有張同學在還怕以後不能一個一個抓回來?哈哈哈。」E先生說完笑笑地看著我。
我笑了一聲回道:「那是,抓那幾個還不是小菜一碟。哈哈哈哈……………另外,老大咱們還坐什麼車啊。」 說完我揚起了手,轉了轉。
「哈哈哈,這我倒是忘了。來,大家都過來。」E先生的語氣顯得心情很好。
我教大家圍在了一起,正準備牽起手來卻看見劉志翔也在人群中一臉興奮的模樣。
看到他我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去一巴掌打在他臉上,接著一腳把他踹到了地上並怒喊著:「劉志翔,你給我滾!」
E先生看到我的反應突然冷冷問道:「張同學你幹嘛發這麼大的脾氣?」
「呵呵,老大……不瞞你說,他是我從前的…情敵。看到他就恨從心頭起,不知道為什麼。」
「哈哈哈哈哈,很好很好。」E先生聽到我的話笑了出來。
接著E先生又轉向了劉志翔說道:「穿越,可惜你不受新晉副隊長的待見,你可以滾了。你被美杜莎開除了。」
我看見劉志翔一臉委屈的樣子,看著我欲言又止,咬了咬牙終於轉身一頭栽向了土裡離開了。
我鬆了一口氣。
我教大家把手牽在一起圍成一圈,看到這些第一次要坐瞬間移動的人們臉上都是一副躍躍欲試興奮的樣子,包括E先生。
我一定會給你們一次難忘的旅程的……
「噌~~~~~~~~~~~~~~~~~」
我們一群人出現在一個四面封閉的大房間里,牆壁,天花板,地面都是特殊金屬打造的。他們都不知道,此時我們已經身處美國佛吉尼亞州,蘭利的深山地底。
這裡是我上個月一路追捕「飛翔」發現的一個地方。從前這裡是美國CIA的秘密基地,而這間房間則是打造給特殊人士的……牢房。我早已查過資料,這牢房是如此固若金湯,相傳當年綠巨人吃了一盒子偉哥在裡面砸了一宿才逃出去。嗯………相傳………
不管怎樣,他們不是綠巨人,我也不準備留一盒偉哥在這………關這群王八蛋應該是綽綽有餘了。
「張孝順!這是哪裡?!」E先生對我怒目而視。
「蛤?!」我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然後突然伸長了脖子看向E先生背後的房間角落,大喊一聲:「你們是誰?!!!!」 接下來我非常自然的演繹了一個中槍的動作,任由自己自由落體般撲向了地面。
滑落過程中我看到所有人都驚恐的轉頭看向房間的那個角落……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在身體平趴下的一瞬間……我啟動了超能力。「噌~」
接下來我以一個奧運會自由泳50米決賽才看得到的姿勢貼著地面盡全力延伸著手臂,手掌,手指… 而手指的另一端是……蕭書婷的腳脖子。
已經在肖老頭手上吃了三次虧了…這讓我不得不如此的走極端。
這一次再被你抓到的話老子就跟你姓肖。
果然,他沒有意料到我以如此銷魂的姿勢出現。待他反應過來從空中向我撲下時………
「噌~~~~~~~~~~~~~~~~~」
肖老頭對張孝順,3比1
蕭書婷和我出現在了小音和小凱面前。
他們還沒來得及開口,我連忙收回了觸著蕭書婷的手指,側躺起身子,微笑說了句「等我回來。」
「噌~~~~~~~~~~~~~~~~~」
我出現在曾洋腳下,右手抓住了他的小腿。不出所料所有人還處在震驚中,肖老頭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向我跑來,但可惜他離我太遠了。
「Hi~~」 我打著招呼, 我看到E先生一臉驚恐的樣子。
「Bye~~」 這一次我不忘跟他們說了再見。
「噌~~~~~~~~~~~~~~~~~」
肖老頭對張孝順,3比2。這會兒我想E先生一定會對於把劉志翔踢出組織這件事後悔莫及。我把曾洋帶到了足球場,這裡還有幾個垂頭喪氣的小夥伴們。
在我的招呼下,他們很好的把怒氣都撒在了曾洋身上,把他捆了個結結實實。
我帶著所有人回到了總部。
我們…似乎就這麼勝利了…
然而我卻絲毫高興不起來,因為我心裡記起了一個人。
我撇下眾人獨自回到了家裡,而靜靜躺在床上那麼安詳的她……讓我深深的陷入了回憶中。
也不知道哭了幾個小時,我耳中突然響起蕭書婷的聲音:「張孝順,快回來,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我不認為這個時候有任何消息會讓我開心得起來,但我還是擦乾了眼淚決定回總部去。
回到川大的總部我看到大家正圍成一個圈,而正中間是蕭書婷和王勛回,地上則散落著許多各式物件。
「張孝順,你看著這個,仔細看。」蕭書婷按耐不住喜悅的表情,將一個掛鐘遞到王勛回手上。
王勛回捧著掛鐘,接下來我聽到一聲極細微的「嗡」的一聲,而同時我注意到鐘上的指針似乎後退了幾分鐘。
靠……王勛回的超能力!!
這個獃子竟然有這這種逆天的超能力而渾然不知!
我長大了嘴,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心中只是莫名湧起一股「有了滑板鞋,天黑都~不怕」的心情。而接下來,我止不住的眼淚則奪眶而出……
或許……青青有救了。
慢慢的我們搞清楚了,王勛回的超能力最多只能讓一個指定事物回溯到10分鐘前,我不禁大失所望。但同時我又把希望寄托在了曾洋身上,如果有他的增幅能力加持,能力是否可以超越這個界限呢。
我看向曾洋,向他提出了要求,他一副惡狠狠不肯就範的樣子很是有骨氣。
但我一點兒也沒擔心……這裡有滿屋子的超能力者教他做人。
最後他很溫柔地配合了。
實驗結果出來了,王勛回的話還是嚇了我一跳。根據他判斷,理論上在曾洋的能力加持下,他可以無限擴大自己能力的範圍和時間,需要的只是操作上的時間。
這樣的回答,讓我們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不論如何,還是先復活青青要緊。
我將王,曾兩人帶到了家裡。 王勛回輕觸著青青肩膀,心裡掌握著時間。
我從沒有一刻像此時這麼緊張過……幾分鐘之後,我聽到輕微的一聲「嗡~」
奇蹟般地,青青睜開了眼睛。「小順, 我怎麼在這裡?我們不是剛到球場嗎?」
我又哭了…
今天接下來的時間過得飛快,但印象中我從來沒有這麼快樂過。我從世界各地搞來了最好的的食材做了豐盛的火鍋,我們喝著以往頂級富豪才能享受的紅酒,我喝了很多…很多……
唯一讓我有點鬱悶的是真心話大冒險時青青表示她的初吻還在。
而我的初吻……已經沒有了…… 什麼世道。
還有一點搞笑的是,當夜深了我正準備躺下時突然想起了兩個人……
錦華中學,我到這兒的時候已是夜黑風高。月光下我看到兩個依偎著瑟瑟發抖的人,他們正在相擁而泣……
我又相信了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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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三天,我們仔細商討了各種方案,最後決定還是讓時間倒轉到人類有超能力前避免這一切的發生,才是對所有人最公平的方案。
因為了解了整個超能力事件是由太陽風暴引起的基因變異,我們決定讓王勛回對整個世界時間回溯到太陽風暴發生的前幾年。因為他本身不在回溯效果里,可以讓他帶著我們從「未來」提供的種種證據給世界上幾個有能力的大國政府,使他們相信並制定有效的應對措施。至於政府能不能有效的避免這一事件的發生,就聽天由命了。
期間許多人表示了不願意,但支持的人還是佔大多數,所以我們維持了這個決定。
由於曾洋的情緒還是出於不太穩定的狀態,我很怕操作的時候出什麼漏子,想了想還是去「牢里」看一看靈智大師,畢竟也還是得給他們送水送飯不是么。
當我帶著水和食物出現在地牢里的時候,著實被眼前的景象逗笑了。
我看到靈智大師一個人像發了瘋一樣滿房間的追逐著其他人,而大家都一臉鼻青臉腫慘兮兮的像躲瘟疫一樣的唯恐避之不及。
問了一圈我才搞明白,原來第一天大半夜裡靈智大師不知道發了什麼瘋,把大家一個個都變成了好人。結果整個牢里就他一個惡人,見人就打,他們又善良得不好意思對他一個老頭出手,以至於被欺負慘了。
這簡直太諷刺了。
而真正讓我為他們叫屈的是我這時才發現大師他年輕的時候……應該是在少林寺出家的。
出於善心,我把靈智大師帶走了,走的時候他們還一個勁的感謝我。
回到總部後,我又幹了一件缺德事。 我把曾洋和大師關在了同一個房間里…… 我聽見大師說:「南無阿彌陀佛」。
旋轉,跳躍,我閉著眼…孝順看不見,你凈化了沒?
曾洋出來的時候整張臉像經過了輪迴一般,我好怕他恨我……但是好在他的眼神始終很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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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勛回的包里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移動硬碟,幾張照片,為了證實他身份的一台iPhone 7, 一張2016年的紐約時報,等等……
王勛回和曾洋也已經持續「蓄力」9天了,根據他們的判斷我們應該隨時可以發動時光回溯了。
今天我決定就一直坐在一旁的書桌前用日記本記錄著正在發生的一切。
在這之前蕭書婷最後一次詢問大家的意見,是否同意時光回溯的方案。
幾聲贊同的聲音之下,有一半的人居然是沉默的…
「順子,我們真的必須回到過去嗎?」羅小凱問我。 他此時牽著劉毖音的手,一臉很是不舍的樣子。
我又何嘗願意呢……看著身旁的青青,或許回到那個世界我再也不會和她在一起了,光想到這一點我就自私地想反對這計劃。
但是我沒有出聲。
在小凱的一番話之後,卻有越來越多人開始發聲質疑。
李古軍表示他從前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工人,他並不願意再回到以前那種生活。
韓飄飄表示她在這裡遇到了知己,她也不願意回到過去。
甚至連校長和教導主任都表示從前自己一輩子過得庸庸碌碌,在這個世界他們可以用餘生去體驗很多從前想都沒敢想過的生活…………….… shit...
抱怨聲中,我看到有的人甚至已經伸手想去拉扯王勛回。
「你們這樣做對得起死去的那些人么?!!」 蕭書婷突然怒吼了一聲。
我看到他們都沉默了,我趁這個間隙繼續寫著此時的感受…
「沒有所謂的絕對的善,只要慾望還在,惡就像一顆種子,它只是在等待時間……重新發芽。」
我對王勛回說道:「趕快!開始吧」
「嗡~~~~~~~~~~」 我耳邊聽到巨大的聲音已經響起,同時我左手握緊了青青的手。
我還是想自私一下………我決定將這本日記塞給王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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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六年十月二十九日凌晨
我醒了,轉頭看了看電子鐘,三點三十分,我是被一泡尿憋醒的。
我必須要去上廁所,但是被窩外好冷,我真的不想起床。
廁所……廁所……
然而想再多馬桶也不會自己走過來,我還是不得已爬了起來。
尿完一泡尿,我又爬回了床上,但是不知為什麼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我完全是清醒的。
我坐到電腦前打開網頁,想看看有什麼新聞。
「中國航天局剛才成功在太空引爆了巨型EMP彈」,我看到頭條新聞這樣寫著。
TMD, 又是這些。從去年開始就一直在網上看到有專家宣稱觀測到的太陽黑子不規律活動,討論太陽風暴可能對地球上電器造成的破壞。政府還專門撥了一筆經費實施什麼「天盾計劃」。
真是特么鬼扯淡,專家的話也能信,糟蹋納稅人的錢。
我繼續瀏覽著頁面……突然想起下午回家時收到的那個包裹,當時因為急著跟羅小凱去打球看也沒看就放下了。
我拆開包裹,又打開一層一層的塑料袋。
是一個日記本。
讓我驚訝的是,封面居然跟我桌上那本一模一樣,只是感覺拿在手裡略輕,也顯得稍微舊一點。
打開日記本,我赫然發現前面近一半的頁數都被人撕掉了。我接著翻了翻剩下的書頁,上面居然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翻的過程從中掉出一個粉紅色的便籤條。我撿起便籤條,上面寫著「培英中學初三(1)班劉毖音。」 字跡很娟秀,應該是個女孩子。
我將便籤條放在一旁,開始閱讀這本日記。
」北京時間凌晨三點二十三分,太陽風暴穿透了整個太陽系………」
讀了兩分鐘我已經一身冷汗,這特么是誰跟我惡作劇呢,居然以我的口吻寫了這麼一本東西,還寄給我看?!
但接下來我越看越是心驚,這傢伙居然連我暗戀徐青青都知道,最可怕的是,他連模仿我的字跡都做得惟妙惟肖!
我一面驚嘆一面又忍不住讀了下去。
…………
幾個小時,我一鼓作氣的將這本日記看完了,此時渾身已經是衣襟透濕,同時哭得一地的衛生紙。
我此時已經說不出一句話…因為這個故事感覺太真實了,但是又那麼的天方夜譚。從故事裡回到現實我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
我想從故事裡思考出什麼答案,卻一心只是想著去見徐青青,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這就是我此時強烈的想法。「噌~~」
媽的,沉思中我被手機簡訊鈴聲嚇了一跳,打開一看,原來是小凱約我一起吃早餐。
我看了看時間7:13了,我連忙衝進廁所洗漱了一番穿上了衣褲就出門了。
我此時就是只想見到徐青青。
我衝出了門,下樓,一路小跑來到徐青青家樓下,希望她還沒有出門。
我就這麼等著……好在過了也沒多久,我就看見了徐青青從她家門棟里走了出來。
她扎著那可愛的馬尾,穿一聲白藍相間的運動服,陽光灑在她的右臉上,一雙動人心魄的眼睛,真美。
「徐青青!」我叫了她一聲。
「啊。張孝順。早啊。」她看起來有些害羞。
「我是……來找你的。」 我繼續說著。
「啊…是嗎?你…有什麼事么?」 她回應著。
「我……我想跟你告白。我喜歡你很久了,你可以做我女朋友么? 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一股腦兒說出這段話。
我看著她的臉慢慢變得羞紅,低頭看著地上。我好怕她拒絕我…
「嗯……好…好啊。」
「啊?」我沒敢相信。
「嗯…好的。」 徐青青羞答答地說道。
哈~利路亞~~ 哈利路亞!哈利路亞!~ 我心中彷彿唱起了聖歌。
「那……我請你吃早餐吧。」 我又說了一句屌絲屬性盡顯的話。
「嗯?……好呀。」 徐青青依舊笑笑的。
接下來我勇敢地牽起了她的手。
我買了兩根油條,賣油條的大叔很熱情,看見我牽著青青他還讚許的對我使了使眼神。
拐角處我看到那個猥瑣的劉志翔,他看到我牽著青青的手顯得很失落,我卻很熱情地跟他打了招呼。
我看到他佯裝沒聽到,連忙走掉了,走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捂了捂屁股。
半路上我們又約著跟小凱見了面,他見到我牽著青青的手顯得很高興,居然稱呼她嫂子,我挺開心的。
他接著又表示自己還沒有女朋友很失落,我說或許我可以介紹一個女孩子給他認識。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培英中學?」
路過公園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流浪漢模樣的人。他實在沒有什麼特別,我卻忍不住不斷打量著他。
最後他也看見了我,在對視了幾秒鐘之後,他笑了。
很奇怪,那人的笑容讓人感到溫暖……卻又感覺有點……陰森森…
全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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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把坑填上了。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
我會重新審核一遍全文,細節的地方可能會稍作修飾和更改。
整篇文部分表達了我對這道題的答案,比較隱晦的埋在故事中,真心希望有人可以看懂。 希望留言給我一些建議,不懂之處我非常願意給予解答。
計劃接下來寫一篇愛情故事,喜歡我風格的朋友請關注哦。
兩種假設:
一 假設世界上所有人超能力都一樣這個挺讓人奔潰。某一天,我比超人還要強大,你也比超人強大,全世界所有人都比超人強大,那麼地球就已經容不下我們了。我們上天會像走路一樣方便。於是人類社會不需要科學家,所有的一切我們都能自己探索。比如...一個晴朗的早晨,我心血來潮,想看看海下有什麼神奇的生物,於是直接飛到下到世界上最深的海峽。到了那我發現去晚了,那裡已經開始收門票了。可以,很會賺錢。於是我想去太空看看。我從海里出來,看見天上嗖嗖全是人,心裡犯怵。因為前幾天剛看了條大新聞,說俄羅斯一小伙飛超速了,與美國一老太太發生了碰撞,兩人一言不合就開打。俄羅斯小伙扛著核彈要找美國老太太理論,沒想到老太太把核彈扔上了太空,結果...俄羅斯毀滅了。(核彈爆炸造成的輻射氣泡呈閃光型變成超新星並爆發出高能伽馬射線,隨後擴散的輻射雲源源不斷地噴出伽馬射線中子並摧毀所有沿途衛星,極高能的電磁輻射電離大氣並將所有大氣中的電子踢向地面,形成巨大的電流峰,引爆了俄羅斯地面所有電子產品。我瞎編的。)當然俄羅斯人要報仇,畢竟戰鬥民族。可是俄羅斯人發現晚上沒有地方睡挺尷尬的,於是決定先搬到火星,再回來和美國人決一死戰。俄羅斯人回到地面發現美國全剩下一些老頭老太太。原來,開放自由追逐財富的美國人,早在知道自己能飛的那天就上了天,去探索未知的世界去了。關愛空巢老人,從點滴做起。當全世界人民都知道了這一消息以後,大家都克服了宇宙恐懼症,紛紛組團向宇宙深處進發。人類充分發揚了「給我一個女人,我能創造一個民族」的精神,將人類的血統播撒向了全宇宙。人類的活動範圍從太陽系向外擴散,一直擴散到...擴散到人類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的地方。在這期間,人類與星靈,蟲族等種族建立了良好和諧的外交關係,並就進一步達成雙邊貿易協定進行了深入的會談...但是人類發展到一定境界,突然出現了一些問題「喂,物業嗎,怎麼又停電了?」
「實在對不起小姐,但是,但是我們也沒有辦法,而且告訴您一個不幸的消息,這次停電可能恢復不了了。」「卧槽?!你們不能想想辦法嗎?怎麼會恢復不了?」「因為,咱HB384星上發電廠最後的技術工老王去天狼星找兒子去了...」「...」"小姐,非常抱歉,我得掛電話了,因為這點電撐不了多久,我還要趕緊回地球一趟。最後給您一句忠告,以後別再因為房子便宜買這麼遠了。再見。"二 假設世界上所有人超能力都不一樣
這個更崩潰。上一個是宏觀描寫,這個就來個微觀描寫吧。不過,這一次我還是切換回小說形態吧,不然不好寫。好了,可以開始了。預備...起!1.
我起床後,發現房子又沒了。還好我備好了今天要穿的內褲,否則真是沒法上課。
我從身上穿著的內褲里掏出今天要穿的內褲,正準備偷偷摸摸地換掉,抬起頭卻看見老爸站在露天的客廳里瞪著我。
「爸,你轉過去。」
「我的能力又變了。」老爸看著我,一臉無奈。
這裡不得不提一下,我老爸的超能力是「一天換一個超能力」,所以我聽了他這句話並不感到有什麼奇怪。
「變成什麼了?」我問他。
「一扭頭就會死。」老爸認真地回答。
我的嘴角開始抽動。
「這是真的。」老爸看著我。「我早上起來跟你媽媽打招呼,結果一扭頭,差點喘不過氣來。還好你媽媽救了我。」
我看著老爸嚴肅的表情,艱難地告訴他:「你要不要試一下只轉身子不扭頭?」
老爸愣了三秒,照辦了。
「哇!太棒了!兒子我愛你!」老爸跳了起來,「我可以看電視了!」
我火速換了內褲。
「天,我忘記你媽沒回來,我看不了電視。」老爸的語氣又低沉下來。
「那你等著我媽吧,我去上課了。」說完這句話我就跑向了馬路,這時馬路上已經有很多去上學的同學們了。
我走在路上,不停地和四周的人們打招呼。突然,一個人拍了拍我的肩,我回過頭,發現是同班同學老乾,他盯著我的屁股不停地感嘆:「哇,你今天穿了花內褲!」
「所以呢?」我問。
「我記得你以前只穿白內褲。」老乾笑著。
「我家已經沒有白內褲了。這是我最後一條內褲。」我說道。
老乾挑了挑眉。
看到他質疑的眼神,我決定費點口舌給他解釋一下:「我媽媽的超能力今天又發作了。她『受到驚嚇就會帶著家裡除了人以及人身上的物品以外所有東西去南極』的超能力被我爸觸發了,今天我家又空了。」
果然,說完我媽媽超能力的名字,好費口舌。
老乾憐憫地看著我說:「內褲還比較方便保存,以後咱們要是可以穿衣服了,那你估計就得好幾天不換衣服。」
我點點頭。
老乾悄悄地說:「所以告訴你一個壞消息:內褲老頭不行了。」
我的心咯噔一聲。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在哪兒看的?」我問老乾。
老乾拿出手機遞給我:「你果然好幾天沒有看新聞了。」
我接過來,看到XX新聞的第一條,就是關於內褲老頭病危住院的消息。
內褲老頭是這個世界最著名的人,之一。內褲老頭之所以叫內褲老頭,是因為他的超能力是強迫世界上所有人都只能穿內褲內衣而不能其他的衣物,一旦有人想要穿其他衣服,那麼他的衣服必然會一下子短到只有內褲長短。所以這個世界上,無論是多麼厲害的人物,都只能服從內褲老頭的超能力。
內褲老頭要死了。這是多大的新聞啊,發表這篇文章的人簡直可以得普利策獎了。畢竟內褲老頭的死可是一個時代的終結。怪不得今天所有人的心情都超級好。
我把手機還給了老乾。
老乾興高采烈地歡呼:「終於不用——穿——內——褲——啦!」
話音剛落,整條馬路變得安安靜靜的。所有人,包括我,都不做聲地盯著老乾。
老乾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臉色變得煞白,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張著嘴巴不知該說什麼。
突然間,天空中響起一聲尖銳的呼嘯,銀光閃過,老乾的腦袋就滑落到了地上,他脖頸的切面沉默了片刻,三五秒後,噴出了高達數米的血泉。
2.
我摸凈臉上的鮮血,退離老乾的屍體。
嗖地一聲,空中又一次閃過銀光。不過這一次沒有人死,反倒有人出現在了剛才老乾死掉的地方。不用想,都知道是「銀絲人」。
銀絲的整個臉都被銀色的絲線纏住。他沒有鼻子,所以一張平整的泛著銀光的臉上僅留著一雙眼睛。
「他剛才是不是侮辱了內褲老先生。」銀絲站在血泊中問四周的人。
我們都點頭。
「嗯嗯。所以,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下次說話小心點。」銀絲說完,身形一閃,化成一條銀色的絲線飛走了。
人群中開始冒出竊竊私語的聲音。
「這樣的話也可以?」
「以後得小心了。」
等等。
每個人都有超能力的世界,實際上是具有嚴重階級問題的。如果超能力具有壓倒性優勢的話,可以視整個世界如糞土。比如北方一個永生不死的哥們。
老乾大喊那句話,實際上是觸犯了這個世界的統治者。
誰讓內褲老頭的兒子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一手統一了二百多個國家,並建立了強大的不可捍衛的政權。
當然這和我們沒有什麼關係。
周圍天天都在死人,天天都有人因為說錯話而被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地殺死。統治者建立了強大的帝國,但是又是脆弱的帝國,經不起語言的折騰。
可悲。
我最後看了眼可憐的老乾,他的屍體正在被幾個身穿黑衣的傢伙裝進袋子里。
我去上學了。該遲到了。
3.
還沒進教室我就聽到了極大的音樂聲,振聾發聵。
今天放的是一首韓文歌,女生唱的,很像韓劇的主題曲。
「老師?能不能把聲音放小一點?」學習最好的狗蛋對站在講台上的老王頭說。
老王頭看了一眼狗蛋,沒有理他。
「吵死了你他媽的,你給我把音樂關小!」小霸王牛牛沖老王頭大喊。
老王頭吞了口口水,音樂聲音隨之變小。老王頭是個自帶背景音樂的男人,這就是他的超能力。
小霸王瞪了老王頭一眼,接著低頭玩遊戲。
老王頭低下頭,沒敢看小霸王,然後瑟瑟地翻開講義,準備講課。
「咱們講到哪兒了?」老王頭問。
「講到社會形態了。」我說。
「啊...」老王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轉過身敲了敲黑板。「今天,咱們講第三章,社會形態。」
底下哀嚎聲一片。
課的難度增大以後,我開始討厭上課了。我開始懷念自己童年時偷著玩數學的時候。
我聽說,以前數學還是一門課程呢。真羨慕。可是後來一個數學家得到了一個叫「一個人破解所有數學問題」的能力,世界上所有的數學問題他都懂。於是教科聯決定廢除數學這門課,轉而將教學重心移向倫理道德,人文社科。
老王頭巴拉巴拉地講著,這時他的背景音樂換成了中國國歌,聽起來挺讓人激動。
小霸王一拍桌子,大喊一聲:「草!」
全班都安靜了下來。
「輸了。」小霸王拿起手中的遊戲機,對我們說。
我們向他投去敬畏的眼神。
小霸王向老王頭揚下巴:「你繼續講。」
老王頭面無表情,又繼續講起來。
我討厭這樣的學習環境,可是沒辦法,在我們學校,不對,在我們市裡,沒有人敢惹小霸王。
兩年前,小霸王剛進學校,九年級的老大剛走,學校處在多支軍閥混戰,多方勢力角逐的環境中。其中最厲害的有兩伙勢力,領頭的傢伙一個是鐳射眼,一個是颳風嘴。
學校里的老師對他們束手無策,只好向超能力安保協會申請保護。可是安保協會調來的兩個大叔,還沒上任,就被打殘在了來學校的路上。
編不下去了恕我直言,這個問題太過時了,早在新中國成立以前就有前輩回答過
《游擊隊之歌》
我們都是神槍手每一顆子彈消滅一個敵人(超能力1——自動瞄準)我們都是飛行軍
哪怕那山高水又深(那時候哪有那麼多戰鬥機,肯定是超能力2——御空飛行)在密密的樹林里
到處都安排同志們和兄弟在高高的山岡上有我們無數的好兄弟(超能力3——影分身之術)沒有吃沒有穿
自有那敵人送上前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上面兩段是超能力4——greedisgood)(PS:魔獸作弊碼,獲得金錢和木頭)我們生長在這裡
每一寸土地都是我們自己的無論誰要搶佔去我們就和他拼到底。(超能力5——共產主義熱忱)所以啊,少年,你以為中國沒有超能力者嗎?今天下三分,黎庶蒙昧,九州未統,狄夷環伺,豺狼禍民。
南有諸獠窺我國境,東有倭賊肆我海疆,美狄歐夷隨幣殖入,綠寇耶教藏禍心出。
天不興中華,使我東土有不測,地動山搖,催城拔樹,十萬百姓亡於一旦。
天不佑大漢,使我中國有亂綱,流毒橫虐,人心喪盡,公知精外興極此時。
為保社稷,前輩們早已奔赴前線,以一己之力抗衡列強,功在當代,利在千秋,實乃舉國之大幸。
什麼?你也有超能力!哈哈,年輕人,國家需要你,快上車!《了不起的超能力》
感謝@劉瓜瓜 提供的關於情感戲的建議
一、
「我一直都覺得你也是有超能力的,而且是很了不起的超能力。」葉晴在和我一起回家的路上又一次這樣說,「你別安慰我了,我知道我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沒有超能力的人,其實大多數時候,我真的不在乎有沒有超能力的。」葉晴看著我,臉都漲紅了,似乎想要解釋,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她總是這樣,自我和她認識以來一直到現在,她幾乎每天都要說這句話,並且在我反駁以後露出同樣欲言又止的表情。
她並不知道,其實正如我所說的,我大多數時候都不是很在乎有沒有超能力的。
只有在我和她走在一起被同校的男生看到,他們又投過來嫌棄的目光時,哦,就像現在一樣,遠處幾個跟班又在盯著我們,他們的臉上一致的露出鄙夷和厭惡的神情,只有在這時我才想有一種能夠配得上她的超能力,好讓那些人不再對著我們指指點點。
又到了該和葉晴分開的那個路口,看著她那張秀氣好看的臉我卻莫名的覺得煩躁,真的要這樣嗎?我問自己,我沒有時間猶豫太久,「總和我在一起,不覺得丟人嗎?」她有些錯愕,似乎沒有想到我會問這樣的問題,旋即她又露出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往日里我一直都覺得她這副著急的樣子很可愛,可今天卻從心頭湧起一股無名火,和一陣心痛?心裡好像有什麼地方塌陷了一塊。
過了一會,我耳邊終於傳來一陣低入蚊蚋的細微聲音,她彷彿說了些什麼,我沒有聽清,也不再有興趣聽清。
她這樣的反應已經給我答案了。
「這樣吧,從明天起我們就不要再一起上學,一起回家了。」我不等她回答,就急忙轉過身,向著路口的另一邊走去。她在我後面好像喊了一句什麼,我又沒有聽清,只想逃跑的人,又哪裡顧得上聽清別人的話呢?
她在後面大喊我的名字,但我一次也沒有回頭。
二、
第二天,我特意比平常早了半個小時起床,走到昨天與葉晴分開的那個路口時,我不受控制的向她家的方向望了一眼,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向著我走過來,我急忙跑過路口,躲到一棵樹後面,待靠近一看,果然是她。
天色尚暗,她並沒有看到我,走到路口後,如我所料,她沒有走向學校,反而如以前眾多的清晨一樣,徑直的向我家走去。看到她這樣,我心裡鬆了一口氣,該死的,難道我不應該希望看到她直接去學校嗎,為什麼反而會鬆了口氣?
我沒有叫住她,獨自一人向學校走去,這還是我認識她以來的頭一次。
我也頭一次感覺到去學校的路竟然這麼漫長,原來和她在一起不止時間會縮短,連路也會。
三、
恍惚間,我已走進了教室,幾道充滿敵意的目光向我射過來,這目光之凌厲,總是不可避免的讓我產生一種正在被凌遲處死的錯覺,若不是已經習慣了,我恐怕會想要奪路而逃。
好不容易在自己座位上坐了下來,旁邊突然湊過來一張醜臉,無疑是痰盂,「陳默你今天咋沒和你的小女友一起來?」
「痰盂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肯定是小兩口鬧彆扭了唄。」鐵頭一晚上沒見又丑了不少,可是這副賤兮兮的嘴臉倒是沒變。
「痰盂鐵頭你們兩個夠了,我和她不可能的,她是A級異能者,我卻連超能力都沒有,別壞了她的名聲。」
「哎喲,悟能(因為我沒有超能力所以這兩損貨叫我無能,無能無能就變成悟能了)誰不知道你們兩個有一腿啊,天天上學放學都膩在一起,哪裡還有名聲啊?哈哈哈哈」痰盂淫蕩的笑著。好像因為笑得太猛他喉嚨里傳來一陣濃痰梗在喉嚨里的異聲。隨即他拿出放在座位下的瓶子,裡面已經有小半瓶痰了,哇的一口吧嘴裡青黃色的東西都吐了進去,然後蓋緊了瓶蓋。
「唉,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噁心。」我鄙視的看著痰盂,他委屈的說,「你以為我想啊。」
痰盂的超能力是可以用嘴把痰當成子彈一般快速的從嘴裡吐出去,然後把人黏住,可是副作用是他的痰很多,總是得不停地吐,故而得名。每次看到他不斷吐痰的樣子,我都很慶幸我沒有超能力,萬一有個跟他一樣噁心的超能力,我簡直要自殺。
還有鐵頭,他的頭比常人要大一號,能力是把頭變得如鋼鐵般堅硬,因此有這綽號,他們兩個都是最差的D級異能者,但是他們的能力又特別奇怪所以就算是同為D級能力者的其他同學也瞧不起他們,不願意和他們在一起玩。而我是個沒有超能力的廢人,自然不會嫌棄他們。
「對了,我們昨天和你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鐵頭和痰盂湊過來兩臉期待的看著我。
「我連超能力都沒有,加入你們的異能平等促進組織又有什麼用,而且像我這樣沒有能力的,連你們的組織都不會收我吧?」
「其實我們兩個這種廢異能有還不如沒有,我們組織的很多人的異能都和我們一樣奇怪,他們都很想能消除自己那丟臉的異能,而你是組織目前發現的唯一一個沒有異能的人,我們希望能從你身上找到你沒有異能的原因,再試試看能不能利用這種原因消除掉我們這些異能副作用很大的人身上的異能。」
「喂喂,聽起來你們兩個是準備把我賣了然後讓我過上實驗室小白鼠的悲慘後半生啊,你們是我朋友嗎?」
「你居然把我們當成出賣朋友的人,我對你太失望了,你忘記那麼多次打架誰幫你的了嗎?而且我們又不是什麼邪惡組織,就是讓你抽個血做個全身檢查而已。」
「好吧好吧,什麼時候去?」
「今天放學就可以,哦,你要等葉晴,那乾脆我們先到你家去等你你送葉晴回家之後我們再一起去,我叫組織派車到你家門口接我們吧?」
「不用了,我不用等她,直接叫你們組織的人來學校吧?」
「怎麼了你,天大的艷福不好好珍惜,葉晴這個大美女異能級別又高,那麼多人追她她都沒看上,跟了你小子,你還跟她鬧彆扭啊,男人嘛,低個頭,認個錯算了。」
我心裡一陣苦澀,暗自想到,就是因為她是A級異能者我才不能和她在一起,但我沒說出來,「這事你們別管。」說完我就低頭開始做自己的事,他們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
已經快上課了,葉晴卻還沒有來,一想到她可能還在傻乎乎的等著我,我就有些後悔,但隨即我告訴自己,我是對她好。
第一節課都快要下課了,她終於來了,她在窗外看著我,眼眶紅紅的,我又有些搖擺不定,覺得是我做錯了,看著她沒有離開的意思,一直盯著我,我像做錯了事的小孩,不禁有些心虛。
下課了,我向窗外一看,她還在那裡,我一陣心慌,不知如何面對她,果然她走了進來,來到了我的面前,直直的看著我。
「是我哪裡做錯了?你告訴我,我會改的。」她的聲音都有些嘶啞了,可能我害她哭了一晚上吧。
我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把她抱在懷裡,可是我清楚的知道我不能心軟,我是個超能力都沒有的廢人,我的等級使我做不了任何體面的工作,連選舉和被選舉的權利也沒有,我是低賤的四等公民,而她是高高在上的A級,我們不應該是同一個世界的人,等級至上的政府甚至不會允許我們結婚,我們註定不能在一起,希望她以後能明白我的苦衷,現在不狠一點,以後她只會流更多的淚,我堅定了自己的決心,「你沒有錯,是我,我突然感覺厭倦了。」
「你騙人!」
「你每天都要說一遍同樣的話,我要把我說過千百萬次的話再重說一遍,你覺得很有意思嗎?你真的很無趣!」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我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不是這樣的,我很喜歡你啊,你說什麼我都喜歡。我在心裡向她喊著。
話說出口我便躲也似的將頭扭到一邊,不忍在看她,可我卻偏偏清楚的看到她那飽含千言萬語的眼睛。默了一會兒她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那我以後不再這樣了,你能原諒我嗎?」
看著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我不忍說出拒絕的話,奪路而逃,一路跑到了天台上,我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想著以前和她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快樂的回憶,眼淚不知不覺的流了出來。
天邊,一大團雲被狂風吹著向前飄蕩,幾隻鳥在雲間上下翻飛,這早晚覓食的鳥兒又怎麼懂得白雲的無奈呢?
四、
「就知道你躲在這裡,你說你是何苦,別人都 這樣來求著你了,你還說那樣的話,說完又 躲 在這裡掉眼淚, 我真是搞不懂你這個人了。」鐵頭和痰盂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了我的身後
「你不會明白的,她是A級啊,萬里挑一的A級,我們在一起是不會得到祝福的,政府不會允許我們結婚,她跟我在一起不會幸福的,我這樣做是為了她好。」
「你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到她的身上,還口口聲聲說是為她好,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你們走吧,讓我一個人安靜一下好嗎?」
「沒錯,不想挨打的話趕快走吧,廢物們。」這個討厭的聲音,不用回頭我就知道是誰,天天跟著我和葉晴,現在還跟到這裡來了。
「沙幣,上次我們三個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嗎? 老子現在心情不好 , 不想打你, 你快滾吧。」我都沒有回頭。
鐵頭拉了拉我的衣袖,低聲說,「這次不妙,若志也在,還有常跟在他身邊的幾個跟班。」如果只有沙幣和幾個跟班鐵頭也不會這麼緊張,可若志是B級異能者,我們對他的勝算實在是很低。
「你們兩個聽他的,趕快離開這裡去找老師,頂多就是挨頓打罷了,他們不敢把我怎麼樣的,你們快點把老師叫來我就能少挨兩拳。趁他還沒改變主意,你們快點走。」我一面低聲叫鐵頭和痰盂快走,一面卻面不改色的回應道:「怎麼,得不到葉晴就想拿我一個沒有超能力的人出氣?你這樣的人她這輩子都不會喜歡。」
「我們不走,要挨打一起挨。」鐵頭向前一步擋在了我的前面,看著他瘦小身軀頂這個碩大頭顱的搞笑背影,我頭一次沒有笑出聲,怎麼又想哭了,人一脆弱起來真是什麼事都能牽動他的淚腺。
痰盂低聲說,「我等會盡量把若志和他身邊的幾個人黏住,鐵頭你就上去撞若志,解決了他,我們就贏了一半。」
我悄悄撿起了地上的一塊板磚,藏在了身後,準備上去就是一下,沒有超能力就只有靠自己了。
若志笑了,「不錯,你們很有骨氣,陳默,你也知道你配不上葉晴,你離開她是好事,這點我們都希望看到,可是你錯在讓她哭了。」他邊說邊向我這邊走過來。
「哈哈哈哈哈,沒發現啊,你這個到處勾搭女孩子的人渣居然這麼愛葉晴,可是我今天早上好像還看到某人是牽著那個C班女生的手進的校門啊。」我也同樣向著若志走去,往後縮了縮手裡的板磚,他似乎沒有發現。
若志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但仍然沒有使用他膨脹肌肉的能力,我看準和他之間的距離,突然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拿著板磚向著他腦袋上拍去,成了?我心中狂喜。
我手中的板磚結結實實的拍在了他的腦門上,磚都已經拍碎了,可是他已經強化了自己的肉體,整個人的肌肉都猛然膨脹了起來,身高也增加到了原來的一點五倍,他僅僅只是晃了晃頭,就緩了過來,他一隻攥住我的衣領,豪不費力的就把我拎了起來。
「放開他!」鐵頭怒吼出聲,頭變大了一圈,閃著金屬的光澤,隨後他頭朝著若志就撞了過來,鐵頭人還沒到,痰盂的膿痰就已經飛了過來,若志把我丟到一邊,雙手向前一擋,痰盂的膿痰把若志的雙手黏在了一起,可若志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黏在自己手上的痰給扯下來了,隨後向前猛衝的鐵頭也已經到了,可若志向前一個直拳就把鐵頭打得飛了出去,撞到了後面的痰盂身上。
若志向我走過來,一拳打在我的臉上,我瞪著他,一口血吐在他身上,他絲毫不以為意的擦了擦,淡淡的說,美人只配強者擁有(作者的惡趣味),你也清楚你和葉晴之間的差距,你不配得到她,本來在昨天我告訴你,她準備為了你放棄入讀A級B級異能者才能入讀的頂級大學時,你選擇自己離開她還讓我十分的敬重你,可你今天就讓她哭了,不可原諒。」
「如果不知道你和C班的那個關係不一般我幾乎要以為是個情聖在和我說話了,哈哈哈哈哈,我承認我害她哭了是我的錯,可是你配來指責我嗎,情聖先生?」
又是一拳狠狠的打在我的臉上,我還是狠狠的瞪著他,眼睛紅的像要滴出血來,我感覺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在我體內奔騰。鐵頭看到我被打這一幕跌跌撞撞的想要站起來,可注意到他的沙幣已經衝上去把他摁在了地上,旁邊站著的幾個跟班開始搧他耳光。痰盂也清醒了過來,一道痰就準備向沙幣他們吐過去,可是沙幣看到了,沙幣隔空控制我剛剛拍碎的磚頭向著痰盂的嘴飛去(沙幣的能力是隔空取物),痰盂的膿痰剛好被磚塊給擋住了,他還沒有來得及發第二道膿痰就被摁在了地上。
「你看看你們,廢柴三兄弟,三個廢物抱團在一起也還是廢物,真不知道葉晴為什麼願意和你這個廢物在一起。」
說完他走到了鐵頭和痰盂面前,左一腳右一腳踹在他們兩個身上,「你們很講義氣,我很欣賞,可惜不識時務,擋了我的路。」鐵頭怒視著他,狠狠的呸了一口。
不用若志說話,沙幣直接一巴掌鏟在了鐵頭的臉上,溜須拍馬他永遠搶在前面,若志賞識的看了沙幣一眼,「你們三個廢人什麼時候能有他一半眼色也不至於到今天這個地步,你說是不是?」他回過頭來,看向我這裡,可我已經在他面前了。
我趁他們的注意力全都在鐵頭和痰盂哪裡時已經悄悄地爬了起來,衝到了若志的跟前,他把臉撇過來時我也剛好到了,我狠狠一巴掌鏟在他的臉上,「這是還你的,人渣!」我怒吼出聲,如金剛怒目,他顯然沒有料到我居然還有力氣站起來,一時被打懵了,可他邊上的沙幣沒有閑著,一塊石頭朝我面門飛來把我打倒在地。
「混蛋!」回過神來的若志猛力一腳踹在我的胸口,我只感覺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喉頭一甜,一大口血吐到了地上。
我兩隻手用力撐在地上想要爬起來,可若志又是一腳踹過來,我再也撐不住了,攤倒在了地上,可能這次我真的要死了吧?我並不害怕死,唯一感到放不下的是葉晴,唉,我真後悔,早知道今天就要死了,昨天就不該讓她傷心流淚了,可是我的葉晴,值得你為之流淚的人不會讓你流淚,為了我不值得啊。
我還沒來得及回憶更多,若志一隻腳就踏在了我的臉上,「真可悲啊,像螻蟻一樣被打在地上爬。後悔嗎?」
我沒有回答,只是用手抓住他的腿,他腿用力一帶把我的手帶開,隨後踩在我的手上,不斷加大力度,我痛得說不出話來,只感覺指骨都要碎裂了。
若志看著我吃痛,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你看看你那可悲的樣子,把你現在的樣子照下來貼到公告欄里不知道葉晴還會不會願意和你在一起。」
話還沒說完,他就拿出手機準備拍照,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又露出那討厭的鄙夷和厭惡的神色。
第一次,我第一次這麼渴望能有一個強大到無與倫比的超能力,怒火在我的胸中不斷發酵,可是我已經沒有力氣了,只能走到這裡了。一陣疲倦感襲來,好累,好想就這樣躺著,就在我要閉上眼時,葉晴似乎從我眼前飛過,和她共度的經歷像電影一樣在我腦中放映,一股熱流突然在我身體里涌動,我還沒有和葉晴說對不起呢,我怎麼能死,身體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蘇醒。
我感覺到一股龐大的能量湧向被若志踩住的右手,然後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耳邊響起了葉晴的聲音,她的聲音真好聽啊。
「我一直都覺得你也是有超能力的,而且是很了不起的超能力。」
五、
朦朦朧朧間好像聽到有人在叫我,睜開眼睛後我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房間的床上,身上的傷口已經全好了,再一看發現葉晴趴在我身邊睡著了。我昏迷了多久?依葉晴性格,她一定是一直守在我身邊的。看著她安詳熟睡的面龐,我心裡暖滋滋的,如果時間能就此停住,讓我就這樣永遠看著她,也挺好。
到了晚上,葉晴醒了。四目相對,我輕輕說了聲對不起,她沒有回答,直接撲進了我的懷裡。
她說所有的事她都知道了,她說她不在乎我有沒有超能力,她說她只想和我在一起。我沒有說話,只是把她抱的更緊。這樣的一個人,我之前是怎麼捨得放開手?是怎麼捨得讓她受委屈?
第二天早上,葉晴告訴我,我那天覺醒了能力,我的右手可以無視別人的超能力,任何被我碰到的人他的超能力都會失效一天,我那天一個人把若志和沙幣他們全都打翻在地,後來就失去了意識,被接到了異能平等促進組織的總部,一直昏迷了大半個月,在這期間組織已經發明出了一種能夠放大我能力的裝置,通過這個裝置我可以使別人永久的失去超能力。
正在葉晴向我介紹這段時間的情況時,一個陌生男人帶著痰盂和鐵頭,走了進來,他告訴我他是組織的會長,馬丁路德金,如葉晴所言他們為我量身定製了一種可以永久消除別人超能力的裝置,但是他告訴我,這個不能隨便用,只能用來消除那些自願消除異能的人的超能力,而且裝置還沒有實驗過,如果我身體恢復好了,他希望我明天就能試一試,我自然不會拒絕。
說完這些他就一個人退了出去,留下痰盂和鐵頭和我敘舊,我們聊到很晚,他們兩個才離開,但葉晴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她和我互訴了衷腸之後又在我懷裡靠了很久才回家去了。
六、
「不要緊張,放鬆,嘗試把你的力量集中到你的右手上。」馬丁路德金引導是使用為我定製的異能消除機,這是一個龐大的機器,一個橫著的漏斗狀的東西是接受裝置,我把手放在這個漏斗里,它會吸收我發出的能量,與接受裝置相連的是一個方塊形的放大裝置,最後再由一根天線輸出放大後的能量,我試著按照馬丁路德金說的去做,可我沒法放鬆,因為站在輸出端的是痰盂,他自高奮勇要第一個嘗試。
「不要緊張啊陳默,我實在不想總是吐痰了,快點幫我消除這該死的能力吧。」痰盂看著我露出了微笑,他的笑真比哭還難看。
可是他的話到是很有用,我一下子就不感到緊張了,很快一道能量束就從我手中被吸入了裝置里,幾乎是同時一道更為凝實的能量束就從輸出端射到了痰盂的身上。兩三秒之後光束就消失了。
痰盂試著使用能力,卻沒有吐出來膿痰,看來實驗成功了,鐵頭也迫不及待想要嘗試,被裝置照射之後,他的頭變回了正常大小,整個人看起來舒服多了。葉晴說她也要消除超能力,她想和我一樣做普通人,但我不留餘地的拒絕了她,她便沒有再堅持。當天除了痰盂和鐵頭我還消除了組織里其他十幾個想要消除能力的成員的超能力,還是葉晴怕我過度勞累,我才沒有再繼續。
第二天,因為已經熟悉了裝置的使用方法我一天就消除幾百個自願消除能力的人的超能力,在這之後,我消除完了所有組織里的人的能力,同時也有更多的不是組織的人來找我幫忙,我全都一一答應了,他們身上也都是些奇奇怪怪的超能力,這些能力不僅沒給他們帶來好處,反而給他們帶來很多羞辱,不答應他們實在說不過去,可這樣帶來的後果是我在之後的每一天里都忙得不可開交,都快兩個月了,來找我消除能力的人一點都沒有減少的跡象,反而越來越多,天知道世界上到底有多少有著奇怪的廢能力的人啊!
我感覺很可能我一輩子都要待在這裡當人力異能消除機了,葉晴看我辛苦,便總默默的陪在我身邊,端茶遞水,幫我擦汗,還總嚷嚷著要我休息,雖然很累但是有葉晴陪在我身邊,這些苦又算得了什麼呢?若能一直這麼下去,讓我當一輩子的人力異能消除機我也願意。
七、
我本以為這樣的生活可以一直持續下去,可是天不遂人願,平靜的生活很快就被打破了。
幾個月以後的一天,我像往常一樣在組織做人力異能消除機時,一隊異能管理局(相當於警察局)的人找到了我,他們不由分說的就要把我帶走,罪名是濫用異能,原來政府發現很多D級異能者突然都失去了超能力,這使他們驚怒交加,如果有人能夠消除別人的能力,那他們維繫統治的超能力等級制度就不復存在了,而且這些多出來的普通人又該如何劃分等級地位呢?
於是他們通過若志和沙幣的舉報找到了我,想要把我抓走,但群情激憤的那些極度渴望消除異能的廢能力者不願意了他們好不容易找到了恢復正常的希望,可是突然跑出來一隊人要把他們的希望帶走,這事擱誰身上誰都不會願意啊。異管局派來的人雖然都是A級B級的高級異能者,但蟻多咬死象,他們還沒堅持到五分鐘就都被打跑了。
這事如果就這樣算了就也沒什麼了,可政府加緊了對D級能力者的壓迫和限制,甚至不允許D級異能者私自外出,於是全世界的D級能力者聯合了起來,爆發了大規模的起義,公開反對政府,但D級能力者們分成了兩派,一派要求平等,否則就要革命;而另一派以廣大廢能力者為代表的D級能力者則只想消除自己的能力,過上平靜的生活。這兩派人都想得到我的支持,我有些迷茫,不知該何去何從,但葉晴始終堅定的陪在我的身邊,她告訴我,無論我做出何種決定她都支持,這讓我感到很欣慰。
但當時誰都沒有想到,結局竟然是這樣,有時候命運真的是出奇不意。
在革命者聲勢愈加浩大之際政府派來了號稱磁暴步兵的特工之王楊永信來暗殺我,那天和往常一樣,我在機器前幫人消除能力,混在人群之中的楊永信突然發難,使用了他的最強的能力閃電風暴,巨大的電流穿過機器使得機器過載發出巨大的輻射波,我因為右手的能力居然幸免於難,可是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大家驚奇的發現,全世界的人在這道輻射波發出之後都同時的失去了能力。
有趣的是,那場事故剛發生的幾天里,人們還記得是我消除了他們的超能力,使他們獲得了平等和自由,可是舊的統治秩序被打破了,人們為建立新的政府而焦頭爛額,我很快的就被遺忘掉了,但是楊永信卻意外的被留在公眾的視野里,甚至被稱為開國元勛,國父而大肆宣揚,因為人們認為是他造成了大家都失去了超能力的這一局面,不過我也沒什麼好抱怨的了,因為在這場事件中我收穫了更為寶貴的東西。
八、
故事回到楊永信襲擊我的那天,那天,我雖然沒有受傷,但是和上次天台之戰一樣昏迷了過去。
在我昏迷不醒時朦朦朧朧間好像聽到有人在叫我,再仔細一聽是葉晴的聲音,「我一直都覺得你也是有超能力的,而且是很了不起的能力。」聽到這裡我居然笑醒了,一睜開眼又是葉晴陪在我旁邊,只是這次她是醒著的。
葉晴像上次一樣直接撲進了我的懷裡,我抱著她感到生活是如此的幸福,兩次昏迷都有葉晴照顧我,真真搞得我想再多昏迷幾次,我軟玉在懷美得都不想說話,只是靜靜聞著葉晴的發香,還是葉晴開口打破了沉默「什麼事這麼開心,昏迷了醒來之後怎麼嘴角帶著笑,你不會是故意嚇我的吧。」她嬌嗔道。
我笑著說,「當初你為什麼總和我說:『我一直都覺得你也是有超能力的,而且是很了不起的能力。』這句話啊,難道你當時就知道我有可以暫時消除別人能力的超能力嗎?」
葉晴的臉微微紅了紅「我又不是神仙,哪裡猜得到你有這種能力嘛。」
我有些疑惑,「好啊,那你當初不會是騙我的,為了哄我開心才說這樣的話吧。」
葉晴的臉更紅了,「不是啦,我是說你身上別的能力。」
我感到更加疑惑,「啊,我身上還有什麼了不起的超能力,我怎麼不知道。」
葉晴看著我疑惑的樣子調皮的笑了,「讓我感到幸福的能力啊。」
我恍然大悟,隨後與她一同放聲大笑。
同時耳邊又響起那句熟悉的聽過了千百萬遍的話語。
「我一直都覺得你也是有超能力的,而且是很了不起的能力。」
—————————已完結———————————
希望收藏了本文的朋友能夠重讀一遍,這是我敲定的最終版本了,應該沒有錯字和病句了,短期內估計也不會再修改了,是不是感覺比你第一次讀到的時候好很多呢,感謝大家的贊和收藏,謝謝大家的支持。
這是我在知乎上寫的第一篇故事,或者說是我寫完的第一篇故事(因為我以前寫的故事都沒有寫完),雖然有一些自己也不是很滿意的地方,但是作為一篇處女作來說它無疑是一份滿意的答卷,目前我的文筆還沒有形成自己的風格,寫作手法還很青澀,但是我承諾我會一直寫下去,即使寫得不是很好,但是這是我喜歡的事,既然喜歡我就一定要堅持,雖然這篇小說的贊不是很多,但是我還是會一直記得這篇故事,而且將來仍有可能在我覺得我寫得更好的時來修改本文,或者乾脆重寫本文,希望在我很老的時候我還能記得這篇小說,還有支持過我的你們,以及葉晴與陳默,我永遠不會忘記,因為我的寫文生涯始於他們,也始於你們。
願你們永遠幸福,像葉晴與陳默一樣。更啦!!!
又更啦!1.「起床了小明!」早晨六點半伴隨著我爸的叫喊,我起床了,這麼早,很明顯他又通宵打代碼了,不知道他一個程序員怎麼找到的我媽……在被窩裡穿好衣服褲子,掀開被子…「嘶…」果然在南方呆不習慣啊,脫離了暖氣的我簡直就像吃大盤雞沒有皮帶面,吃饢沒有烤肉。慢悠悠的走到我爸的房間,嗯…果然在打代碼,兩隻手噼里啪啦的,嘴上還一口咖啡一口麵包,他並不是有四隻手,而是有超能力…沒錯我所生活的這個世界是一個人人都擁有超能力的世界,我爸的超能力是能用意念移動一不超過三斤的東西,他也嘗試過移動更重的東西,一旦超過三斤,絲毫不動……我沒見過我媽,也不知道她的能力是什麼,這個世界上所有18歲以上的人都會慢慢覺醒自己的能力,有強有弱,有的人擁有像疾風一樣的速度,有點人擁有像大力神一樣的力量,但有的人卻只能移動三斤的東西…當然還有一種人,就是我:21了,還沒覺醒…2.「小明!一起去吃個早飯吧!」清亮的女聲將走在路上卻依舊昏昏沉沉的我喚醒,這是我的鄰居,小紅,按照一般故事的尿性,我一定是喜歡她的,沒錯,我就是喜歡她…「小明!看!」她從身後猶如變魔術一般拿出了一朵墨綠色的菊花…「好不好看啊!」看著她炫耀自己的勞動成果,我也不好意思打擊她的審美「好看好看!我是第一次見這個顏色的菊花!」至少後半句沒說謊…小紅的能力很沒用,但是很實用,她的能力是改變觸摸到的花朵的顏色!憑藉這個能力,她成功的找到了一份花店的工作,而且薪資不菲,反觀我到現在還沒找到工作,簡直丟臉啊…我們一起走到了熟悉的早點鋪,老闆朱大福是一個憨厚的中年大胖子,他家的包子遠近聞名名揚中外,聽說四大神人之一的記者寶華都親自來品嘗,當然這歸功於朱老闆的能力,朱老闆的能力是:將被自己蒸熟的包子變成顧客最愛吃的陷!…所以朱老闆的包子永遠都是白菜餡的素包子………3.「謝謝你送我來花店~你快去找工作吧!」「呃……好……你快忙吧…」總感覺尊嚴被不經意的踐踏了呢……搭了個的,到了人才招募市場,又是這個熟悉的味道,又是這個熟悉的場所,又是這個熟悉的悲傷。我大學是電機系的,在這個充滿超能力的年代。我的專業幾乎可以被好多超能力人代替,現在的人才不僅僅是知識上的人才了,還是超能力的人才,我高中同學小王,家境貧寒,父母只是最低級的超能力者,他自己也不好好學習天天混網吧,但是他18歲覺醒了能力「機械修復」只要大概了解機械構造,然後摸一下就能修好這個機械,於是小王就飛黃騰達,平步青雲…我低著頭走向馬路對面的人才招募中心「砰!」誒?我好像飛起來了?什麼情況?眼前一片漆黑…耳邊傳來各種嘈雜聲,我失去了意識。4.「你也該起床了吧!」迷迷糊糊聽到了這麼一句話「都睡了一天多了!」這是爸爸的聲音,睜開眼睛,四周白白的牆壁,身上的條紋衣服,誒?我住院了?「你小子過馬路的時候小心點,我可經不住多來幾次。」爸爸的聲音伴隨著噼里啪啦的鍵盤聲從耳邊傳來,我偏過頭,果然他在隔壁床上打代碼!空中還漂浮著一杯咖啡!我抬起手,抬起腳,感覺自己沒有什麼變化啊,也不像出車禍的人,狀態史無前例的好!理所當然,父親帶我去做出院手術,不知道為什麼一路上醫生都好像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父親好像沒有感覺到這一點,誒?父親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多白髮?看來這段時間打代碼打的太累了呀…得快點找到工作讓他多休息會…等等!我是出車禍了!為什麼現在卻完好無損!!一個可怕的念頭出現在我心裡:「我的能力很可能覺醒了!」5.「我的能力覺醒了!」我想「一定是這樣!」那麼我的能力是什麼?根據我的名推理,我被車撞了,但是這麼快就恢復,一定是和金剛狼死侍一樣的快速自愈!那我該怎麼測試呢……我看著手腕拿起了小刀……呃…會不會很疼?這樣太危險了…我還是在手臂上隨便畫一道吧……感覺還是會更痛啊…那就…那就假裝不小心划到的…鮮血直流,雖然只是割破了皮,但是還是很疼啊……不過我沒功夫感受疼痛了,我正心急如焚的看著傷口,期待他快速癒合,然而十分鐘過去了,我選擇了相信現代醫學…去拿了個創可貼…「為什麼會這樣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既然不是快速癒合,那我怎麼會這麼快把被車撞的的傷害回復的呢?」6.我打開電腦,千度了一下我所住的醫院,「嗯……是不是有和瘋狂鑽石能力一樣的醫生呢…」可惜千度上並沒有顯示有這樣的醫生,「啊!那我的超能力是什麼啊…」很可惜我當時沒有回頭看,如果我回頭,就能看到父親在門口看著我,眼神閃爍。下午小紅竟然來我家看我了!天哪!太陽…太陽竟然還是從東邊升起的!小紅手裡拿著一朵和葉子一樣的顏色的菊花……好吧,小紅的審美還是這麼可怕「小明!你康復啦!」她把那個綠求子的菊花推到面前「這是送你的禮物!我折騰了兩天呢!」 啊…收下它會不會被老爸懷疑是智障啊…偷偷看了眼臉色憋的通紅的父親…7.好吧,就算知道了我自己覺醒了超能力,但是我不知道到底覺醒了什麼樣的貨色啊!看了看左邊戴上耳機瘋狂指揮的大李「卧槽小明!快!靠車!加時了!」他滿臉通紅,臉上都是汗「卧槽卧槽卧槽!換dva換猩猩!續續續續續!」我果斷換了dva飛過去貼車,最後達3分鐘的加時拉鋸戰,以大李瘋狂續車的猩猩憋出了大招而結束,「啊!我感覺續了十年啊!卧槽要不是我最後那個大招!你們全都輸了!」他看向我猛灌一口可樂「給你續了十年啊!要不然就輸了!」不得不說這把打的真的驚心動魄,「那你很棒棒嘍!」看了看時間,已經傍晚了我也該回家了…8.第二天看到大李,他好像變得更加滄桑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本來是一個娃娃臉的那種人,現在好像多了點風霜「誒,你是不是又用能力搞事情啦?」我笑道「你這個傢伙這樣遲早猝死!」大李的能力很…呃…沒用,但是對於一個宅男來說,他的能力卻是極佳的!他的能力是「清明夢」,當然他只能讓自己的夢變的清明,他在他自己的夢裡就是神,想幹嘛就幹嘛,還是處於清醒狀態,至於為什麼說他用能力搞事情,是因為他在夢裡感受不到感覺,於是他練就了「清明夢遊」的技巧…就是說他在夢裡可以讓自己感受到一小部分的感覺…例如什麼什麼的……「去你的,我昨晚就在夢裡看了一晚上電影,媽的可能是這段時間太累了!」「那你不知道多休息休息啊!做夢也是要用腦子的!」「媽的要你說我?」9.「明天就是預約測試了…好煩啊…我的能力到底是什麼啊!」我奮力的搓著手,「真是冷啊這裡…」我隨手打開電暖器。「滋滋滋滋滋…」嗯?當我意識到電暖器出問題了,已經晚了…「這裡又是哪裡啊……」我睜開眼睛,一陣痛苦的感覺…伴隨著消毒水的味道…「???我又到醫院了????」我立刻坐起來看了看自己,「???我明明被電暖器炸了啊!怎麼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有???」咔!門開了,父親進來了,二話不說拉著我就走,誒!我還穿著病號服呢!「快和我走!他們知道你的存在了。我答應過你媽要保護好你,時間到了我會告訴你你的能力的!」「?????」李姐的混蛋超能力世界……
看過一個腦洞網文。劇情是這樣的: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一個超能力,然而這個超能力可能很雞肋,比如你連續彈了七次硬幣都樹立起來的話,那麼孫燕姿就會撿到五塊錢。這個世界裡,有一個人叫關雨,他的能力是可以戰勝所有叫華雄的人。他覺得這個異能很雞肋。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個擁有能隨意改變任何人名字的另外一個超能力者,並結成搭檔……
我發現自己不對勁兒,是在上個星期天的早晨。
那天我照常在七點鐘醒來,可我忽然覺得臉上很緊,就連張嘴都費勁。
於是我連忙衝到廁所,卻在看到鏡子的一瞬間,差點兒把我給嚇尿了!
我的臉,竟然變成了一個女人的模樣。
鼻樑高挺,下巴尖銳,一雙大眼秋波流轉,媚意橫生,比網紅還要網紅!
我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全然想不起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把自己關在家裡整整一天,不是因為我害怕出門,而是我覺得身為一個大男人,頂著一張女人的臉去上廁所,萬一讓人撞見,那好傢夥絕壁上頭條啊!
把窗帘全部拉上,我蹲在一張小馬紮上,手裡拿著個小鏡子,仔仔細細端詳起我這張女人臉。
我只記得昨天按時上床,夜裡除了睡覺什麼也沒幹,甚至門窗都沒有被損壞的跡象,那我這張臉到底是什麼時候被換的呢?
我想破腦袋也想不通,只好寄希望於睡一覺,等明天早上醒來再說。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興許是白天太過緊張,躺在床上沒多久,我便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
當我跑進廁所看到自己的一張狗臉時,我TM絕望了。。。
沒錯,我的臉不再是女人模樣,而是換成了一隻二哈。
瞪著愣愣的大眼睛,吐著長長的舌頭,流著米粒般大小的哈喇子。
我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狗頭嚎啕大哭,卻只能從嗓子眼兒里發出「嗷嗚嗷嗚」的怪叫。
我哭的聲嘶力竭,哭的地板上淌滿了眼淚和哈喇子的混合物,最終體力不支,直接仰面倒地,昏死過去。
這一覺,睡的我天昏地暗,接連做了好幾個噩夢。
我夢見我媽告訴我說,其實她早就中了五百萬,只不過打麻將的時候,不小心把彩票夾在賭金里掏給了隔壁的王大娘。
我又夢見自己的臉,竟然變成了黃瓜,而我一臉懵逼的站在鏡子前,從黃瓜皮里硬擠出兩條眯縫眼,就連舌頭都是瓜瓤做的。。。
可好像,第二個夢,並不是夢。。。
我瞪大了眼睛,用手撓著頭頂的黃瓜皮,目光獃滯的打量著鏡子中的憨貨。
「這是我?」
鏡子里這個腦袋又細又長,還特別綠油油的人,是我?
我感覺自己都快崩潰了!!!我已經連著三天沒有出門了,天天拉著窗帘跟心理陰暗的變態一樣,傻傻比比的站在鏡子前。
不是變得不男不女,就是頂著一張狗臉,而現在,又tm變成了一根黃瓜?
啊啊啊! 五塊控計不具五計幾啦!!!
我瘋狂的用頭撞向牆壁,卻被回彈的力量推在地上,我又拿起廚房的菜刀,用力劈向細長的頭頂。
可就在刀鋒即將碰觸瓜皮的一瞬間,我停下了手。
我慫。。。
我害怕疼。。。這要一刀砍下去,鬼才知道會湧出啥樣的血,我這還沒娶媳婦兒呢,整個人就先綠成一根黃瓜了,更不能悲催的砍瓜自盡,如果被後人發現,絕壁會滑天下之大稽!
在經過一番強烈的內心掙扎過後,我無可奈何的坐在地板上,打量著鐘錶上的時間,中午12點。
算了,肚子餓了,還是先叫個外賣吧。
握草不對啊,老子都tm變成一根黃瓜了,還吃個屁的外賣啊!!!
我在屋裡破口大罵著,一頭扎進廚房,擰開水龍頭,咕咚咕咚猛灌幾口,果然,我喝飽了。
打著飽嗝,我癱倒在地板上,強撐開一對眯縫眼,吐著青綠色的大舌頭。。。
就在這時,家門突然被敲響,門外的人似乎有急事,一下接著一下的砸門,相當急不可耐。
我謹慎的站起身,撓著黃瓜頭皮,透過貓眼向外望。
大龍?
我鐵哥們兒來找我?
這事兒我得先好好回憶一下,記得半年前,這間房子是我跟他合租的,他被公司派到南方學習,今天應該是期滿返回了,但我這個樣子,又不能讓他看見。。。
等等?!合租?!!
握草,他有鑰匙?!
我意識到關鍵之處還沒來得及反應,家門就被一股極強的力道猛然推開。
「咣!」
我重重的摔倒在地,細長的黃瓜腦袋像一根綠鞭一樣,在地板上彈跳不止。
「握草?!握草握草握草?!你tm是個啥東西?!」大龍的驚恐吼叫聲隨之傳來,我費力的用雙手扶起腦袋,卻在看清他的一瞬間,嚇的差點兒昏死過去。
只見。。。
大龍的右手,不再是柔嫩的肌膚,而是變成了堅硬的鋼筋。
我怔怔的望著他,帶著哭腔叫喊:「大龍啊!我早就勸過你,小擼怡情,大擼傷身,強擼灰飛煙滅啊!可你就是不聽啊草!!」
大龍退後一步,指著我顫聲問:「你,你是個什麼東西,你把我哥們兒怎麼著了?!」
他又轉身衝進廚房,摸出一把菜刀,緊緊握在手中。
「大龍,我是蔣文明啊!你看不出來嗎?!」我聲嘶力竭的哭喊著,大龍卻根本聽不進去,反而大聲怒吼:「放屁,你這是哪兒來的怪物,快說,你把我哥們兒怎麼著了?!」
我看著他的一根鋼鐵麒麟臂,忽然止住痛哭,愣愣的撐開眯縫眼,問:「你TM不也是一樣?正常人誰能有根鋼鐵胳膊?」
他呸了一口,用刀指著我說:「那鋼鐵俠還有一身鎧甲呢,我怎麼不能換一根鋼鐵胳膊?!」
我鄙夷的看著他說:「人家分分鐘現金流過萬,還是美元,你一年到頭跑銷售能掙幾個臭錢?還跟人鋼鐵俠比?」
大龍聽見我這麼說,突然放下刀,疑惑的看著我問:「你真的是蔣文明?」
我冷笑著,撓了撓發癢的黃瓜頭皮,就說了四個字兒:「哪還有假?!」
結果,大龍隨手將刀扔在一旁,哐當一聲雙膝跪地,捂著臉大聲哭喊:
蔣文明,你個挨千刀的,快出去看看吧,全世界都大亂了!!!
————————————
那天,我把自己裹成一根玉米棒,和大龍小心翼翼的走下樓去。
剛來到大街上,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懾當場。
面前的場景,只能用末日兩個字兒來形容。
到處都是燃燒旺盛的火焰,還有扎堆疊在一起的汽車,不遠處甚至有幾個光著屁股的老男人趴在路邊上,身邊堆滿了空空蕩蕩的酒瓶,而他們的背後竟然長出了一對大大的白毛翅膀。
鳥人?
天使?
我一臉懵逼,再轉頭看向大龍,誰知他冷笑著說:「這都是最低級的,你看天上。」
我順著他的目光向上望去,只見兩架飛機如同皮球般,在空中被人踢來踢去,而且那兩個渺小的人影,仔細觀望下我才看清,竟然只是兩個熊孩子?!
只此一眼,我的頭皮便猛然發炸,渾身止不住的劇烈顫抖。
這種情形,已經不足以用驚世駭俗來形容,簡直就是超脫物理定律的BUG存在!
可就在此刻,我又忽然意識到,搞出這麼大的動作,為什麼我沒有聽見任何聲音?
大龍見我發獃,急忙拉著我往前走,「別傻愣著了,再往前去看看吧!」
我茫然無措的跟著他走過長街,沿途全是被焚燒的店鋪,追尾的汽車,還有坐在路邊嚎啕大哭的小孩兒。
注視著一切慘烈的景象,我急忙問大龍:「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他嘆了口氣,邊走邊說:「你沒看新聞啊?說咱們這兒有很多人,在一夜之間有了超能力,沒人能管得了,可不就天下大亂了嗎?!」
我驚疑著反問:「沒人能管得了?」
「是啊。」大龍無奈的點點頭,「上天入地,吃土吞雲,啥樣的怪人都有,你讓誰來管這爛攤子?估計政府早就忙的焦頭爛額了!走吧,別多想了,我帶你去見個人。」
我皺起眉頭問:「見誰?」
他笑了笑,揮動起一根閃現寒光的鋼鐵麒麟臂,目露崇拜的說出了一個名字:
「哆嗦超人。」
————————
經過一番曲折的左拐右拐,我隨大龍來到一條幽深的衚衕。
等待著我的,則是一個又矮又胖的年輕背影。
他頂著一顆粉紅色的大腦袋,頭上長有幾根綠草,活脫脫像是一顆站立在地上的嫩洋蔥。
我指著他,張大嘴巴,哆嗦著問大龍:「他,他就是哆嗦超人?」
大龍點點頭,滿臉崇敬的回答:「對,是不是看見他的第一眼,就不受控制的渾身打哆嗦?」
我如實的說:「我這是被嚇的。。。」
阿龍尷尬的咳嗽兩聲,繼續說:「其實哆嗦超人的真實能力,是能像震動棒一樣,變得。。。」
大龍還沒有說完,便聽到哆嗦超人怒吼一聲,筆直衝我們倆狂奔而來!
待到近前,哆嗦超人一掌重重拍在大龍的頭頂,隨後就是一頓暴雨梨花般的死命拍打,同時他的嘴裡還在不停謾罵:「傻逼大龍,傻逼大龍,老子說了多少回了,不要說像震動棒一樣,要說疾風,要叫我疾風一樣的男子,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哇呀呀呀!」
我看著他眼花繚亂的出拳速度,果然如同震動一樣,只聽見動靜,卻看不見每秒的具體頻率,當真是嘆為觀止。
片刻後,鼻青臉腫的大龍抱頭蹲在地上,面帶委屈,欲哭無淚的哽咽說:「我知道了,哆嗦君,下次不叫你震動棒就是了。。。可你也不用下手這麼狠吧。。。」
哆嗦君一手掐腰,一手撩著僅有的幾根細草頭髮,不屑的說:「你丫不會還手啊?」
誰知大龍嗚哇一聲哭出來:「誰讓你速度太快了!我逮不著啊!」
哆嗦君剛要說話,卻瞥見我還在一旁站著,就問大龍:「這就是你說的那兄弟?他臉怎麼回事兒?」
聽了這話,大龍連忙揮手對我說:「還不快掀開帽子,給哆嗦君看看!」
我點點頭,環顧兩眼四周,確定附近沒別人之後,慢慢摘下了帽子。
哆嗦君先是咦了一聲,然後伸出手重重拍在我頭皮上,大聲讚許:「真是一顆好腦袋!給說說具體怎麼回事兒?」
我吃痛捂住腦袋,沒有著急回答,而是問向大龍:「我這也算有了超能力?」
大龍一臉你是智障嗎的表情看著我,說:「不然呢?」
我沒理他,而是面向哆嗦君,把前因後果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個明明白白,連一丟丟的細節都沒落下。
最後,我喘著粗氣張大嘴巴,等待著哆嗦君的下文。
哆嗦君緩緩伸手,拭去滿臉的唾沫星子,極其厭惡的看著我說:「我知道你這是什麼能力了。」
我抹著嘴角,瞪大眼追問:「啥能力?」
他用力甩掉手上的口水,破口大罵:
媽的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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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麼說,你每天醒來都會變一張臉?更不會限定生物種類?」
哆嗦君翹起二郎腿,啃著從超市順手拿來的醬雞腿,嘴裡鼓鼓囊囊的含糊不清。
我點點頭,看著他吃的很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說:「是啊,而且還聽不見特別的聲音。。」
「特別的聲音?」哆嗦君將骨頭隨手丟在地上,大龍趕忙又掏出一根,嫻熟的撕開包裝遞到他手中,別提有多獻媚。
我對此無可奈何,只好回憶著說:「沒錯,剛才看見天上有倆小孩兒踹飛機玩,我卻聽不到一點兒動靜,按理說應該有嘭嘭嘭嘭的巨響才對啊?!」
哆嗦君斜著眼看我,似乎對小孩兒能踹飛機毫不關心,「據我深厚的經驗來看,你應該還擁有另一項強大的異能。」
「那是啥?」
他眯起眼,嚼著雞骨頭說:「讀心術。我想你能聽到我們說話,而聽不到其他的聲音,應該就是因為讀心術的緣故。」
我皺著眉頭反問:「可我怎麼覺得,並沒有看透你的內心呢?」
哆嗦君呵呵一笑,將最後一塊雞骨頭吐出口,又將滿手油膩抹在凌亂的細草髮絲上,輕輕說了倆字兒:
「低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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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蔣文明,萬萬沒想到,一覺醒來,全城大亂,很多人竟然擁有了超能力。
而我則跟隨最好的兄弟大龍,結識了神秘莫測的哆嗦君,踏上了一段莫名其妙的驚險歷程。
我們仨,由此組成了一支傳奇組合,並且取了一個威風凜凜的稱號:
「超人特工隊。」
嗯,這名字是傻逼大龍取的,真的不管我事啊草!
結伴而行的第一天,我就被告知全城已經被封鎖,想逃出城去簡直是異想天開,只好跟著哆嗦君在市區晃悠。
沿途我見到了許多匪夷所思的場面,有舌頭比身子還長,喜歡吞食電線杆的長舌鐵胃怪,還有口吐火焰卻笨手笨腳把頭髮點著的智障噴火俠,更有一手攤著煎餅,一手用電磁波給餅加熱的神奇大叔。
另外,我還見到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孩兒。
她頂著一頭火紅的柔順長發,魔鬼般的身材讓我們三個人當即拔不動腿,除此之外,她竟然還唯恐天下不亂的穿著緊身皮衣。
這磨人的小妖精。。
要不是看在她腳底下蹲著幾隻兇惡獅子的份上,我早就衝過去將她撲倒,然後那啥那啥了。
話說第二天,當我頂著一顆豬頭醒來時,哆嗦君和大龍差點兒嚇昏過去。
可沒過多久,哆嗦君就率先鎮定下來,掏出手機對著我的腦袋一通狂拍,甚至還讓我張大鼻孔,露出濃密的鼻毛給他,這說來就來的惡趣味,真是令我猝不及防。
而我,已經從起初的惶恐,轉變為心中麻木。
這件事兒雖然蹊蹺的很,但我對此卻不再保持恐懼,反而平常心對待起來,倒也覺得著實有趣。
就是此刻頂著的這顆豬頭,有點兒臭。。。
「蔣文明,你大爺的離我遠點兒,這身上什麼味兒啊?!」
超市裡,大龍極其厭惡的將我推到一邊,然後抽出紙巾,把自己的鼻孔堵了個嚴嚴實實。
反觀哆嗦君,我這才發現,他竟然沒有鼻孔,粉嫩粉嫩的洋蔥頭上,只有一雙明亮的眼睛,和一個比鼻孔大不了多少的方形嘴巴,除此之外,就只剩頭頂那一撮綠毛了。
我嘆口氣,從凌亂的超市櫃檯里翻找出一包香煙,慢騰騰的點燃後深深抽了一口。
嗯?竟然漏氣兒了?!
原因是我的嘴巴太大,沒法嚴實合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縷縷青煙,從嘴巴的縫隙中飄散而出,我隨之憤怒的將煙頭扔在地上,用腳死命踩滅,大耳朵忽扇忽扇著,捲起縷縷涼風,吹的我脖子一涼,又不禁打了個冷顫。
就在此時,不遠處的街頭突然濃煙滾滾。
我下意識的跑出店門,抬頭望去,卻看到了生平僅此一次的震撼場面。
豈止震撼。
簡直是TMD喪心病狂!一篇舊文。共4114字,寫於去年,算是我寫過的第一篇小說吧,有些不足……
1
這個世界上的異能者並不多,能在同一所城市相遇的更是寥寥無幾。但是苦瓜小姐與黃瓜先生都是其中的一份子。
苦瓜小姐與黃瓜先生都是我的朋友。
2
我本來也不認識苦瓜小姐。
我在公司大廈的十二樓,而她在七樓,中間隔了四層樓,像是隔了一整個世界。
我才到公司的時候,黃瓜先生的辦公桌就在我面前的一米處,狹小到一抬頭都能看到彼此,然後相互一笑。
黃瓜先生看起來很年輕,有兩顆淡黃色的瞳孔,後來我才知道,這是他小時候發現自己的異能是能給任何物體改變新的顏色後,他做的第一項實驗。
可惜,異能是不可逆的,而且顏色一旦被他改變,就再也不能還原與重新賦予顏色了,哪怕是世界上最好的油漆也不行。所以在他價值觀還沒有被確立起來的時候,他已經賦予了自己一雙淡黃色的眼睛,追悔莫及。
都是年少心事,不懂珍惜。如果是現在,他估計會給自己一雙奶白色的眼睛。不是因為他自己喜歡,而是苦瓜小姐喜歡。
黃瓜先生一直喜歡苦瓜小姐。
所以我看到,黃瓜先生除了兩顆瞳孔外,全身都是奶白色,如同白化病一般。他的辦公桌及所有的辦公用具也都是白色的,靠在牆角,彷彿成了一體,有一股無法言述的病態。因此我每次抬頭,都有股迷離的錯覺。
黃瓜先生不好意思地說,嚇到你了,其實你還沒去過我家,那才是……
我差點跪下來讓他別說下去,因為我覺得那像靈堂。
黃瓜先生作為一個異能者,擁有異能界內最雞肋的異能,自然在圈內不好混。
黃瓜先生深吸了一口煙,悠悠地帶著一絲遺憾地說道,苦瓜小姐是個完美主義者。
我觀察到,他吐出來的眼圈都成了奶油的顏色。我望著他白花花的頭髮與眉毛,覺得自己正在和一個年邁的老頭說話,不由自主地恭敬了幾分。
他接下來的話並沒有說出來,但是我能在言語里猜出一兩分。顯然他淡黃色的眼睛成了最礙眼的瑕疵。他對此顯然很痛苦。
提到此處,黃瓜先生有一絲傷感,他提出要與我一道喝酒,借酒消愁。
於是,我們一邊買醉一邊看著桌子、菜、酒杯、甚至喝下去的酒變成了奶白色。
一想到喝到喉嚨里的酒變成了白白的液體,我頓時想要嘔吐,但是我不敢吐黃瓜先生一臉,因為我怕他心血來潮,把我整個人都調了個色。想到這裡我不禁毛骨悚然。
黃瓜先生看到我表情後,很尷尬地表示,自己習慣了,真不好意思。
然後,他慢吞吞地告訴我,有關苦瓜小姐的故事。
我才從他的話中得知,原來,她是這樣的一個人。
3
苦瓜小姐長得一點都不苦,相反長得十分甜美,活脫脫的一個大美人胚子,待人也很和睦。
苦瓜小姐只苦惱於一件事情:沒有人追她。
原因具體有三點:
一,苦瓜小姐太優秀了,一般男人覺得配不上她。
二、苦瓜小姐是完美主義者。
二、苦瓜小姐是異能者,她的異能是讓時間倒流。
苦瓜小姐不能喝酒,因為一喝醉她身邊的人和任何事物都會被她莫名其妙地迴轉到過去。導致人們莫名其妙地變年輕。
迄今為止,苦瓜小姐無意中乾的最出格的一件事情就是讓一家賓館一朝被夷為平地,前台的服務員則變成了嗷嗷待哺的嬰兒。
苦瓜小姐很難過也很自責,因為時間倒流也是無法可逆的。這對於完美主義來說無疑是沉重的打擊,她的人生有了污點。
苦瓜小姐等啊等啊,也沒有等到合適的人。直到有一天,她在鏡子里發現了頭上的一根白髮。苦瓜小姐尖叫一聲,雖然她喜歡奶白色,可是也沒有女生會喜歡白頭髮吧,所以她立刻就哭出來了。
黃瓜先生就是這樣才走進苦瓜小姐的生命里的。
黃瓜先生說,苦瓜小姐,我可以幫你把頭髮染黑哦,永遠永遠不掉色哦。
苦瓜小姐說,好,你快點弄吧。
然後,苦瓜小姐就擁有了一頭全世界最烏黑髮亮的美麗頭髮。苦瓜小姐在辦公室里爽朗地笑了好幾天。
然後他們就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所以你們交往了很長一段時間咯?我問黃瓜先生。
黃瓜先生惆悵地說道,並沒有啊。
於是,他一邊唏噓一邊繼續回憶起那段往事。
苦瓜小姐與黃瓜先生交往的那一段時間其實是很快樂的。像無數情侶們一樣,他們去了很多地方,每到一個地方,「刷漆匠」黃瓜先生都會將所有能看到的風景都刷成一片茫茫的奶白色。這當然也受到了「國際異能者協會」的制裁,黃瓜先生被罰了一大筆錢。
但是苦瓜小姐很喜歡黃瓜先生,她喜歡他性感的鬍渣,奶白色的皮膚,當然了,只要奶白色的頭髮不是生長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也都會順理成章的接受了。只是她唯獨不喜歡黃瓜先生的眼睛。
黃瓜先生眨巴眨巴黃色的眼睛,委屈地說,年少不更事……真對不起,只能這樣了。
兩個人為此事罕見的吵了一架。吵架的結果是,苦瓜小姐一怒之下將黃瓜先生給時光倒流了,直接讓黃瓜先生的身體回到了15歲,於是他性感的鬍渣沒有了,喉結沒有了,嗓音變得如同少年一般尖細,黃瓜先生的老黃瓜也變成了一根小黃瓜。
黃瓜先生當時愣了很久,才說,為什麼時光倒流也不能刷掉我身上的『漆』啊。
兩個人就此分手了。
黃瓜先生的外表一下子年輕了十多歲,讓他倍感鬱悶。
我安慰了很久,終於他覺得自己應該走出來了,於是他脫下了他的那件白色西服。
黃瓜先生苦悶地對我說,哎,下一步準備把我家白色房子拆了,重新買一座,再也不想天天看到白色了。
我安慰他說,賣了就可以了,拆了多浪費。
4
黃瓜先生執意將房子拆了的第三天。
苦瓜小姐灰頭灰臉地來到了12層我和黃瓜先生的辦公桌旁。
何時見過這麼憔悴的苦瓜小姐啊,這下是真夠苦了。黃瓜先生的心立刻就化了。
此時,黃瓜先生除了在外面的臉外,全身都包裹著一層黑色的衣服,他的辦公桌也換了,繽紛無比,總之,新的世界一切都好。
苦瓜小姐是來請黃瓜先生幫忙的。
原來,苦瓜小姐與黃瓜先生分手後,心情一直不太好。所以「不小心」將一個很無辜的老頭時光倒流了50年,瞬間變成了一個20多歲的帥哥。
老頭立刻變心了,找了個年輕貌美的女人出去度假了。
於是老太太帶著她一幫年幼孫子孫女們都過來找苦瓜小姐算賬了:這還了得,破壞我們的家庭啊,不能忍啊。
所以苦瓜小姐住的地方現在以及被完全佔領了,老太太發誓要捉拿她。
一個異能者被凡人給整成這樣也算是前所未聞了,簡直是異能界的恥辱。
黃瓜先生決定幫她出出氣,他錘了錘胸口,說道,包在我身上了。
但是因為說話聲音過於尖細,這句話始終讓人覺得信心不足。
苦瓜小姐下去後,我問黃瓜先生,就你那異能,你打算怎麼幫啊。
黃瓜先生的臉頓時萎頓的像一根苦瓜一樣,不好意思地說,一時火大了,您給出個注意?
我給你出個注意?我一個凡人給你倆個異能者出主意?你幾個意思啊。
我就是想幫忙也沒法啊,畢竟這個你們理虧。你沒事好好的把人老頭變年輕了人能好好過嗎?
黃瓜先生聽到我的抱怨,說道,哎?有道理,不如把那個老太太也變年輕就是咯?
我嘆氣地說,這壓根不是年不年輕的事兒。這招連鎖反應更大你信不?
黃瓜先生顧不上我說話,直奔樓下,要與苦瓜小姐共商事宜。
不顧我的反對,兩個二逼異能者跑去了苦瓜小姐家,二話沒說,直接讓老太太返回了20歲。
老太太驚呆了,你想想啊,哪個女人不想自己變年輕啊,立刻拜謝苦瓜小姐,孫子孫女都不顧就跑了。
苦瓜小姐與黃瓜先生對視一眼,大功告成。不過眼下這丟下來的四五個孫子孫女卻成了遺留問題。
苦瓜小姐詢問道,這可怎麼辦。
是啊,這可怎麼辦,家裡多了四五個小孩兒,總不能幫人家養孩子吧。
黃瓜先生愁眉苦臉的把我叫過去。
我嘆息地說了句,找孩子們的父母吧。
話音剛落,沒想到這些孩子們的父母就到了。讓人無法預料到是,孩子父母進門就跪下了。
黃瓜先生嚇了一跳,忙叫人家起來。
原來,人家覺得孩子太多了,養不起,想讓苦瓜小姐幫忙把其中幾個孩子變成受精卵。
苦瓜小姐嚇得花容失色,飛一樣地逃了出去。這種謀殺人的事情她可干不出來。
5
通過這件事,苦瓜小姐與黃瓜先生和好了。黃瓜先生將自己的新房子染成了一片奶白色,連空氣都是白的,他準備好將能觸及的一切都染成奶白色。為了迎娶苦瓜小姐,他準備好了一車又一車的白色玫瑰,家裡擺放著一根根冒著奶白色火焰的蠟燭。
但是同時,找苦瓜小姐尋求「逆轉」年齡的人越來越多了,漸漸地變成了一股潮流。她也樂得奉獻,一來二去苦瓜小姐的名聲就出去了,還讓很多人重溫了一把年輕的感覺。何樂而不為呢?
人總是喜歡年輕嘛,八十多歲的老頭老太太們返老還童,四五十歲的中年人變成了青年,一瞬間整個城市都是年輕人了。
年輕人肝火氣盛,容易衝動,更隱藏不住身體里的邪念,一時間城市治安問題就凸顯出來,整個城市的秩序開始混亂起來。
這一天,幾個自稱是「國際異能者協會」的人帶走了苦瓜小姐,理由是,嚴重危害世界秩序,誤導價值觀。
黃瓜先生沒能與她告別,並且再也沒有見過苦瓜小姐。
那一天,整個城市都被黃瓜先生染成奶白色的了。
我望著家裡變成了一片白色,差點昏了過去。
我憤怒地打電話給黃瓜先生,想質問他,為什麼我全身都變成了奶白色。
但是當我知道苦瓜小姐不在了,我就沉默了。安慰了他半分鐘後聽到電話那邊有很嘈雜的聲音,隱隱約約聽到有很多人闖了進來,開始砸東西……
他簡簡單單地說了一句,下次聊。電話就被掛了。
6
第二天早上,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家裡竟然恢復了顏色。我愣了愣,再照照鏡子,我突然想到了什麼。
我連忙打電話給黃瓜先生。
沒有人接聽。
我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就出了門。
一路上所有的人與物體都恢復了原狀,再也看不到一望無際的奶白色了。
我心裡瞬間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局。
果然,當我趕到黃瓜先生的家時發現,他的屋子已經被拆了,而他死在了裡面。
黃瓜先生死了,他黑色的眸子就那樣張開著,彷彿還在看著這個繽紛的世界一樣。
他死了,整個世界的顏色又恢復了正常。
他的葬禮沒有別人,我竟是他在這個繽紛世界裡唯一的朋友。儘管這個世界在他的眼裡是一片奶白。
7
這個城市除了愈發混亂還至少保留了一絲活力。
但是這一天,當我被經理叫進辦公室後,我驟然發現原本已經回到20歲的經理竟又一次禿了頂,面部的容顏一夜之間又變成了50歲。
我先是愕然,而後,當我看到曾經被夷為平地的酒店重新拔地而起,老頭老太太們又開始回去帶孫子後,我的心情又跌入了谷底。
這個城市不再那麼混亂了,我在黃瓜先生的墓前立了一個新墓:苦瓜小姐雖然不知道被葬在哪兒,但是我想他們應該在一起。
苦瓜小姐的墓是奶白色的。
你看,這荒誕的世界,時間與色彩最終還是逆轉了,而你們呢,依舊在一起。
(完)
2015.12
一覺醒來,我發現枕頭邊上好多好多頭髮。
趕緊去衛生間照鏡子,鏡子中的腦袋,像滷蛋一樣光滑。
巨大的變故讓我一時錯愕,對著鏡子喃喃自語,
「我禿了……」屌絲還是屌絲,高富帥還是高富帥,只是會多出個階級叫「超二代」,家族遺傳超能力,堪比血繼限界。
偶爾底層有幾個人突變了強力超能,要不資源限制無法施展,要不憑藉個人努力上了一個階層,極少數天才脫穎而出改變世界,不過跟你我屌絲無關,百年難遇一個。
還是要上學,還是要考試,女神喜歡的就不是你,優等生不僅理論考試好,超能力也強,混混學生除了用火用大力打打架沒啥本事,老師一截粉筆秒三十個。
透視、隱身之類的能力使用違法還是違法,警察的基礎能力是讓超能力者的能力無效化。
能力極端危險分子看政治覺悟,跟國家對著乾的基本玩完,反之則受到嚴密監管。
知乎上有人問:擁有XX能力是什麼體驗。
樓下萬贊答案:海歸XX能力擁有者,超能力TOP3學校畢業,目前收入XXX。知乎上有人問:小時候擁有XX能力,長大後為什麼消失了。
樓下萬贊答案:擁有XX能力一定會凸顯出來,憑大多數人的努力之低,根本談不上天賦。少數中二少年以為這個世界的運轉憑藉的是超能力,長大後他們明白,決定世界運轉的還是錢。《諸神終將歸於平靜》
誒,朋友,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嗎?
在你的思想中,要到達什麼程度才能被尊稱為「神」?事實上我認為吧,就這個世界來說,只要是擁有異能的人,都可以被尊稱為神。
我當兵的時候就想過這問題,如果我體能無限,或者可以隱身進入敵軍陣容。那我肯定就是其他人眼中的神了。
那麼回到我們的第一個問題,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嗎?
實際上是有的。
大約在上個星期末,我開計程車拉到了一名乘客,戴墨鏡穿一身休閑服,奇怪的是戴著手套。目的地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酒吧。
那個人把行李隨意的丟在了后座,隨後坐到副駕駛。雙手抱著後腦勺悠閑的靠著座椅,迷上了眼睛。
「這人或許是參加什麼派對的,挺洒脫啊。」我一邊這麼想著,一邊踩了離合器發動車子。路上因為市區有點堵車,我決定從高架橋上繞過堵車區域。因為前面的車子開得實在太慢,我決定變道超車。
我朝右微側腦袋,準備通過外後視鏡看看後面有沒有車追上來準備,卻看了驚人的一幕。
我副駕駛上的乘客摸出一桿煙,叼在嘴裡,沒有用打火機,而是摘下右手的手套並打了個響指,手上出現了一團火焰將煙點燃。我很確信他手裡沒有拿打火機,所以這是什麼個超自然現象?
我淡定的轉過頭,裝成自己沒有看到這一幕,隨後又看向我左手邊的後視鏡。一幅認真開成的樣子。然而我的餘光還是有在關注著那個人。雖然之後他沒有什麼其他的舉動,到了目的地也只是默默的掏出了錢,然後拿著錢離開了。
「是不是在做夢?」我這樣問自己,隨即捏了一下自己的臉,嗯,有疼痛感啊。路邊有人招手,我出於本能反應,停止了對剛剛那個男人的思考,停車在路邊。
招手打車的人一身西裝,提著一個中等大小的公務包,也戴著墨鏡。「今天的人怎麼都帶著墨鏡啊。」我如是感慨到。這裡就把這個一身西裝的人叫做黑衣人吧,感覺有些不同的地方,但我並未多想。
黑衣人打開后座,先把公務包放了上來,隨後一隻腳邁進車內,一隻手扶著車頂,應該是怕撞到了頭。
「咦這傢伙有點高啊。」我想,黑衣人坐好了以後把門拉上。摘下了墨鏡,深藍色的眼睛,高高的鼻樑,咦,原來是個老外啊。
當我還在糾結怎麼開口跟老外問他要去哪兒,老外開口了,一口流利的中國話,還帶點東北口音。
「徑直開。別停。」隨後把墨鏡摺疊後,放在胸前的兜里。隨後從公務包里拿出一堆資料。我一邊向前開,一邊從車內後視鏡看著他的舉動。他的資料攤開以後是一把槍?
「認真開車,別到處看。」老外擦了擦槍,從包里拿出了消音器戴上,隨後拉了一下槍栓,抵在我肋骨的位置。
「剛剛那個人,你應該注意到了他有什麼不同吧。」
「沒有啊挺正常的啊。」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另一隻手放在褲兜上準備摸出手機。「左手放方向盤上別亂動。你真沒看到?不可能吧。」老外似乎看穿了我的意圖,出聲提醒。「我這裡有你的資料。蒼鷹特種隊狙擊手,觀察力的話,不會太差吧。」我沒有出聲。
「哦對了我這裡還有一份你父母的資料,母親胃癌,目前躺在醫院,父親退休工資不算高,而你,被你們部隊拋棄了了吧,因為作戰身份過於隱蔽,又涉及到很多秘密任務,所以目前是個空白身份吧。沒有任何軍人有待,只能靠開計程車賺錢?等你攢夠錢,你母親……」
「閉嘴。」我猛大吼,並踩了剎車,停在了路中間。後面傳來了嘈雜的喇叭聲。老外晃了晃抵在我肋骨上的槍,示意了一下我的命還在他的手上。「繼續開。如果我說我可以提供最好的醫療服務和足夠的錢,治好你母親的病,讓你們一家人過上好日子呢?」
我發動了車子,咬了咬嘴唇,母親的病一直是我心頭上的一件大事兒。當兵那麼多年沒有陪到他們,我已經很愧疚了,我還沒來得及好好孝敬他們。
「要我做什麼?」
「跟蹤剛剛那個人。由於我們的身份敏感,所以我認為當過特種兵的你應該是個代替我們工作的合適人選。」「跟蹤他幹嘛?」我追問,這個時候我已經默許了如果說不是殺了那個人的話,我都會接受黑衣人的委託,治好我母親。「前面紅燈右轉,那裡有家咖啡屋,我們下車詳談。」老外估計也猜出了我的想法,收齊了槍。五分鐘後,我們坐在咖啡屋裡,咖啡屋裡除了服務生空無一人,只有我們兩人。老外走到咖啡屋門口,將門關好,把「open」的牌子轉了一面,也就是對外是「close」,再走到窗戶邊上,將窗帘一一拉上。一旁的服務生端上來了咖啡以及擦手的濕巾,不過有了防備之心的我注意到濕巾里包的有東西。
我抬手故意打翻了餐盤,迅速下蹲撿起了濕巾,果不其然,裡面包了一把FN57。我把濕巾丟在地上,之前當兵的經驗還在,我拉了槍栓,將槍對準黑衣人。
黑衣人攤了攤手,表示他沒有惡意,然而我並沒有收起槍。他打開了桌上的平板電腦。「KingdomPharmaceutical,你聽說過吧。」
KP是開發了治療胃癌的特效藥的製藥企業,我點了點頭。
「實際上我就是KP的特派員。首先我要確保我們的談話你不會說出去,如果你泄露了,你和你的家人『beng~』。」黑衣人嘴角上揚,笑著說。
「我們目前正在進行這樣一個研究」他說話的同時打開了平板,一個3D投影從平板里發散出來呈現在我的眼前,「GodMaker」並把平板推到我的面前。
我收起了槍,但還是一隻手拿著,另一隻手滑動屏幕。黑衣人也解釋著他們的研究。「用你們中文講就是造神計劃。之前你車上那個人,我們會派人去抓住他。去研究他為什麼能憑空產生火焰。隨後將其的能力開發給大眾——當然是然他們高價購買。」
我繼續看著3D投影,黑衣人拍了拍手引起我的注意力。「你的任務就是跟蹤他,在適當的地方打暈他,交給我們。你的任務就完成了。你不用擔心,那個人是孤兒,無親屬無友人,沒人回留意他的下落。」
「他會死嗎?」
「不一定。」「……」「這個是合同。他的命和你母親的命,選吧。」我拿起筆簽了兩份合同,拿走了一份(儘管我並不知道最後他們認不認賬)。起身,將槍插在腰帶上放在背後,並把上衣拉下來擋住槍。走出門。我跟蹤了那個人,每天開著計程車路過他那天去的那個酒吧。終於有一天晚上遇到了醉酒從酒吧里出來的他。
我停車在酒吧旁,他意識不算很清新,報了一個地名,就在我車上嘔了。我捏著鼻子,開著車。他說的地名是個公寓,當我正計劃怎麼打暈他,在哪裡打暈他。他卻昏沉沉的睡去。我心想「哎喲兄弟,你這……哎對不住了。」
開車到了郊區,我走到后座的門邊,打開門叫醒了他,讓他下車。在他下車的一瞬間摸出針管注射在他的脖子位置,裡面是KP開發的讓人昏睡的藥劑。我把他抱起來丟到後駕駛。聯繫了黑衣人。
很高興的是KP的人最後履行了合同,採用他們的特效藥,配上最好的醫療團隊,治好了母親的胃癌。並且作為封口費的送了我一大筆錢財,只要不是太奢侈,足夠我家花一輩子。我用KP給我的錢,在鄉下買了房子,陪著父母親讓他們頤養天年。
後來有一天,我在電視上看到新聞,「KingdomPharmaceutical造神計劃!現在每個人都可以成神啦!」我打開電腦,看著充滿了廣告意味的跟進報告,
「KP最新研究,只需要通過注射藥物改變基因鏈,可以讓人憑空產生火焰。我們都可以擁有異能,都是令人尊敬的火神!只需要九千萬美元,你就可以是神!」
我笑了笑,關上了電腦。當我下定主意打暈那個人的那一天,我就知道這個世界未來的格局了。
每個人都是神,每個人都有了一樣的能力,每個人又回到了最初,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你會玩火?不好意思我也會。
這世界,諸神終將歸於平靜。——————全篇完結!名字就叫《別和文青談戀愛不然分手後他會用你創作詩歌還會把你寫進小說》,副標題是《設定這麼好玩的小說沒人看真是太可惜了》。好了,完結撒X!——————
1.睡醒後,我迷迷糊糊看了眼窗外。霧霾很重,但還能看出來是白天。
我探出身子大喊一聲:「老B,去吃飯。」老B頭也不抬地接著打遊戲:「等會兒,我們馬上一波了。卧槽,你搶我紅幹什麼?卧槽,哪來的獅子狗?」 團輸了,老B望著屏幕上大大的「失敗」,憤怒地砸碎了滑鼠:「這幫孫子!」我跳下床:「再不走,食堂沒飯了啊。」「走吧。」老B合上電腦,打了個響指,滑鼠又復原如蘇。 歡迎來到超能力者的世界,這個世界裡面,每個人都有超能力。 事情得從很久以前說起。X年,每個人一夜之間都有了超能力。有人睡醒後發現自己漂浮在床的一厘米上空,有人驚喜地發現自己可以用愛發電,有人長出了翅膀,有人多了個第二性徵…… 獲得超能力並不意味著啥好事,比如那個能力是浮空一厘米的哥們,那晚他因為沒蓋被子,感冒了一個月。 最初當然有混亂,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每次和心愛的人接吻都會把對方電暈,也不是所有人會隱身之後還能按耐住內心的邪念。 可當那個會隱身的哥們光明正大地走進女澡堂時,澡堂裡面,有人能接受紅外線並成像的,有人能查看別人思維的。 最後他被一個萌妹子失手打死,萌妹子剛覺醒了力量,還不能很好的控制。 沒錯,世界經過一段時間短暫的混亂,很快恢復了平靜——怎麼可能啊!科學家全瘋了,他們無法否認一個接著一個的超自然現象,也無法用自己的知識來解釋,很多人轉頭拜倒在上帝佛祖腳下;很多公司倒閉——比如漫威,DC,當演超人的演員發現自己真的會飛了,他大叫一聲,飛離了拍攝現場,投資10000個億的超人10因此流產; 混亂持續了很久,準確來說,是整個社會的大洗牌。當底層人民發現自己可以通過獲得的能力打破朝九晚五了無希望的生活,當他們發現凝固如死水的階級終於又要流動的時候, 他們沒有沉默。 很快新的階級形成了。不比以前美好,甚至更令人絕望。 社會按照能力嚴格分為S到E幾個等級,履歷表裡面「能力」成了最重要的一欄。S級的人把控著財富和權力,站在金字塔的塔尖。他們互相通婚以保證財富和血統,他們視低級的能力者如螻蟻。 當然,為了防止螻蟻們造反,S級很寬宏地留了一條道路給E級改變自己的命運:考試。 不過你考不過能過目不忘的,能透視的,能洞悉別人思維的,那就是你自己能力不夠了,怪不得S者。 下鋪老B的能力是把一個東西復原到一小時前,對床的C君就是那個浮空一厘米的哥們。 至於我? 我沒有能力。2.
我和老B悻悻走出食堂。「叫你丫快點。沒飯了吧。」老B低著頭任我埋汰,一言不發。「行了!」老B擺擺手,「擼串去,我請客!」校門口的那家「絕味烤串」,味道爛,分量低而價格卻一點不低,儘管這樣,它還是窮學生們——像我和老B——的首選。「我哥最近啊,和我說了一件事。」兩杯啤酒下肚,老B開啟吹逼模式。我埋頭對付一串烤腰子,頭也不抬:「什麼事啊趕緊說?」老B猶豫了一下:「算了,不告訴你了。」我不理他,接著悶頭大啖羊肉。老B就這德行,喜歡吊人胃口,你不理他,他反倒自己先憋不住了。那晚老B喝了很多酒,多到我把他面前的串兒吃光了,他還渾然未覺。可他始終沒和我說他哥和他說了什麼,可能忘了吧。「行啦老B,起來買單了。」我滿足地打了個飽嗝,拍了拍老B,可老B趴在桌上,死人一樣動也不動,還時不時發出幸福的鼾聲。「你們到底誰買單?」店主不耐煩地又催了一遍,手心似是無意,似是有意的,冒出了簇簇火苗。我額頭滲出了冷汗,老B這孫子說要請客所以我一分錢沒帶顛兒顛兒就出來了,可剛剛翻了半天他的口袋就倆硬幣,再拖下去,老闆非把我們烤了不行。萬般無奈之下,我撥了她的電話。3曉牙是我最不想聯繫的人,沒有之一。我曾經發誓哪怕世人死絕,天地異變,老B性轉,我都不會再聯繫她。可出了事,還是屁大點事,我就忙不迭給她打電話,所以男人啊,還是賤啊。彼時曉牙左手烤串右手啤酒,一腳踩在塑料方凳上,氣勢如虹地吼出了這句話,立馬引起了烤串店八至八十歲男人的憤怒。可當他們看到曉牙低頭輕啟朱唇咬在雞翅上,目光盈盈似泣,又全都神魂顛倒。所以,男人就是賤!曉牙仰頭幹了啤酒,拍桌大叫,那氣勢,當即為她贏得「串店女王」的名頭。這種傳奇人物,論理怎麼也不會和我發生任何關係,可生活啊,魅力就在於它的不可預料。那天慣例和老B一邊擼串一邊聊天吹水,隔壁桌的女生突然衝過來,雙手抓住我的領口:「說!你的能力是什麼?」我和老B愣了一下,一方面,當街問別人的能力就像在公車上問陌生人傑寶大小一樣,另一方面,問就問你雙手抓我領口什麼意思。老B怒吼一聲:「放開我兄弟,有什麼事沖我來!」向少女撲了過去,然後我們仨發生了一段不可描述。倒不是真的不可描述,而是我懶得寫了。總之,曉牙就這樣闖進了我擼管上課打遊戲的平靜生活。曉牙是很罕見的有兩個能力的「雙能力者」,她能讀心,也能看出別人的能力。但她看不出我的能力。我心說廢話,我沒能力你能看出個毛。她也讀不出我的想法。我心說這難道是因為我大腦簡單?於是我在她眼裡成了一個神秘有內涵的男人,而不是那些一看到她就滿腦子生殖器的凡夫俗子。於是我莫名其妙地在烤串店撿了一個女朋友,為期一個月。那是因為在我們深入接觸後,她失望地發現,我也不過是個滿腦子生殖器的普通人。於是她對我說:「我們分手吧。你太丑了,但主要是性格不合。」我們愉快地分了手,我又過上了擼管上課打遊戲的生活,緊張充實。偶爾在學校看到她,有時候西裙劉海清純如鵪鶉,有時又烈焰紅唇大波浪卷像只火焰鳥。分就分,這妞你駕馭不住。老B吐口煙,拍拍我肩膀。我接過老B手中的煙抽一口。我當然知道,所以我一直很平靜很愉快4.
好不容易把老B弄回宿舍剝乾淨丟床上,我已經累得像個死人,可躺在床上,伴著老B幸福的鼾聲,和曉牙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鬼頭鬼腦地冒了出來,壓也壓不住。
我翻身下床,到陽台點了根煙。以前看過一句話,戒煙,要二十一天,戒酒,要一個月,戒掉你,一輩子都不夠。可我這種懦弱的人,煙都戒不掉,怎麼可能戒掉你。你和我笑著說滾開,E級都不如的屌絲,老娘要去找S級的高富帥。可你為什麼分開了還這樣若即若離?為什麼我一個電話你就能急急趕來,幫我付單幫我把死豬般的老B拖回宿舍?大概是你真的很懂男人吧,董小姐。我苦笑著碾碎了煙頭。幾點煙灰極亮地閃了一下,旋又熄滅。快睡著的時候,我突然想起,老B他哥到底和他說了啥?5.「多名S級超能力者遇害,有關部門成立專案組調查此事」
「XX監獄遇襲,犯人趁亂越獄」看到第二條新聞時我稍微留意了一下,新聞下方公布了幾個犯人的照片,懸賞金額高得令人咂舌。我關了電腦,打算喊老B去後山的酒吧喝幾杯。酒吧有一個認識的歌手,長發凌亂嗓音低啞,養著一條和他一樣目光憂鬱的金毛。現在像他那樣不用超能力唱歌的已經不多了。這幾天曉牙的音容笑貌在我腦中久久盤桓陰魂不散,攪得我心浮氣躁,排位連跪了十幾盤。轉身卻發現老B不在,我只好一個人去酒吧。金毛一如既往的憂鬱,啤酒一如既往的生澀難喝,我卻漸漸有點醉了。她抓住我的領口:「說!你的能力到底是什麼?」看著面前姣好的面容,我結結巴巴地說:「你,你看。」說著我手裡憑空多了一簇嬌艷的玫瑰,花瓣上還有幾滴晶瑩的露珠。她一時愣住了,手鬆開了我的領口,我渾渾噩噩地把花塞到她手裡:「送,送給你。」對,我有一個不算超能力的能力,可以變出話來。老B曾笑稱這是勾搭妹子的神技,我對此嗤之以鼻:能被幾朵破花勾搭走的妹子恐怕只活在史前吧。可她接過花,抬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我,驀然一笑,跑了出去。如果是拍電影的話,那一刻,吵鬧的燒烤店突然安靜下來,柔光打了進來,然後一個長鏡頭掃過身邊獃滯的眾人,最後給同樣獃滯的我一個特寫,同時響起純美的背景音樂,然後是一個深沉的男聲旁白:「單純的少年沒有想到,任何悲劇都有一個喜劇的美好開頭。」悲劇你妹啊!我搖搖頭,試圖趕走這些破碎的圖像聲音,可是深沉的男聲再次在我耳邊響起:「少年不知道,命運的轉盤那一刻起就開始了轉動,他和無數普通人一樣,置身其中,無法逃脫。」我起身打算去洗把臉,看來真的有點喝多了,看來我真的好喜歡曉牙,要不試著去和她言歸於好?起身才發現那個歌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我身邊。敢情那些中二爆表的台詞就是大叔您說的啊。大叔又開口了:「我是老B他哥。」6.
噢?你是老B他哥?B哥?
大叔自顧自拿過我面前的杯子,仰頭一口乾掉,又自顧自從我的煙盒裡面順了根煙,深吸一口,吐了個煙圈。「小夥子,我知道你愁啥,誰沒年輕過啊,女人嘛,算啥事兒,都會過去的。」大叔親切地摟過我的肩膀,嘮嘮叨叨。我沉默地抽著煙,舉舉手中的空杯子。大叔立刻抱歉地笑了笑,起身和酒保說了兩句,不一會兒酒保端來了兩紮啤酒。昏暗的燈光有氣無力地透過啤酒,我恍然間竟覺得,這劣質的啤酒就像紅燈區花枝招展的女郎,給它足夠的耐心,它會給你盛滿夜晚的嘆息。一時間無人說話,我和大叔碰杯,仰頭,打嗝,倒酒,再碰杯,金毛側卧在我腳前,姿態優雅,目光憂鬱。後來大叔斷斷續續地彈起了吉他,歌聲澀,硬,卻又說不出的動人。我內心的某個地方被狠狠地杵了一下。我趴在桌上嚎啕大哭,金毛伸伸懶腰,同情地看著我。我模模糊糊記得,那晚大叔一直想和我說什麼。又是些老套的安慰吧。7.
「某高官遇害,兇手初步鎖定為越獄犯」
「暴力事件激增,警方稱已全力破案,市民需小心防護」我剛瞥兩眼新聞,就聽到領班大喊:「新來的,別偷懶,把這個送到101桌。」點單的是兩個女學生,我幫她們倒好酒後,變出兩朵藍色妖姬,輕輕插到酒杯里。兩人捂著嘴,目光里滿是驚奇。和B哥混熟後我就在酒吧找了個兼職,沒課就跑過來幫忙。靠著自己鄙夷不屑的能力,每天都能收到不少小費。酒吧打烊了,我就和B哥倚著吧台喝一點,聊聊奇葩的客人。我曾問B哥那天和我說了什麼,誰知B哥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搖搖頭說只記得自己往我要過曉牙的電話,被我罵了一頓。這哥倆還真是親兄弟,都特么喜歡賣關子。話說好久沒看到老B了,每天只見他急匆匆地出去,很晚才一身疲倦地回來。回來遊戲也不玩就摔床上,睡得像條死狗。問他,他含含糊糊地說去做家教了,我心說騙鬼呢,但多問,老B就嬉笑著糊弄過去。想到老B,我一愣。「喂,B哥,老B說你是個A,在什麼研究所裡面,怎麼跑這個破酒吧里唱歌了?」B哥灌一口酒,一拍大腿:「不為無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金毛跟著他,汪了一聲,人仗狗勢,頗為豪邁,我一下被逗笑了。B哥突然神神秘秘地湊過來:「我說,你努力回想一下上大學之前的生活,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我笑了笑:「能有啥特別的地方?我沒超能力,累死累活才考上這所大學。」B哥一下嚴肅起來:「你仔細想想你的童年,你中學時候的事,有沒有什麼具體的場景?」我靜下心努力想了想,過去好像被灰濛濛的霧蒙著,看不清楚,再仔細想頭就像要炸了一樣。我是誰?我高中時暗戀的女孩長什麼樣?我初中揍過的傻逼叫什麼名字來著?我扶了扶腦袋:「B哥我真喝多了,我我現在連自己姓啥都不記得了。」說完我一愣。我他嗎到底叫什麼?腦袋裡冒出這個想法的瞬間,我忽然窒息一下,不是因為驚訝—顧不上驚訝,而是因為彷彿有數萬個電鑽正在旋轉著扎進我的腦袋。心臟因為這猛烈地疼痛而停跳了一下,下一刻我就捂著腦袋趴在吧台。B哥一直靜靜地看著我掙扎,只是安慰似的輕輕拍著我。末了,他看我好了一點,便從褲襠摸出一支煙遞給我。我湊過去接煙的時候,他附在我耳邊輕輕說到:「你馬上就要覺醒你的能力了。」8.
「多地發生暴恐襲擊,政府宣布實行緊急戒嚴」
「恐怖分子宣稱多名S級罪犯越獄成功,官方已緊急闢謠。」那天聽了B哥的話我著實激動了一下,終於要有自己的能力了么?按照一般套路應該就是特別厲害的能力吧。可我試圖用手點著煙,未果;努力去猜別人的想法,失敗;頂了片樹葉闖女生宿舍,在引起一片尖叫後被打了一頓趕了出來。當我想試驗一下自己會不會飛的時候,老B強行把我拉住了。B城越來越亂了。起初只是幾個愚蠢的罪犯試圖用超能力搶劫銀行,為首的劫匪剛使用超能力就被遍布全城的觀測器發現。警方迅速趕到,而那時劫匪們還在威脅櫃員。很快形勢發生了變化。那天,一夥劫匪衝進了小學,宣布將整個小學所有人扣為人質,要求與官方對話。為了穩住罪犯,官方按他們的要求派出記者全程直播。面對鏡頭,劫匪們紛紛表演了自己的能力,宛如在路邊兜售大力丸的江湖藝人,而公眾也都把他們視為笑話。與此同時,一隻由A級能力者組成的精銳力量被秘密派往現場。沒有多少人把這伙劫匪當回事兒,家長們圍在校門口談笑風生,像平時接送孩子那樣等孩子從校門出來。果然,整個事件迅速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只不過警察變成了被屠殺的那邊。劫匪的老大,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擁有著奪取別人能力的能力,於是那些精銳在他面前瞬間如初生的嬰兒般赤裸,弱小。中年男子悲憫地看了一眼倒在他身邊的警察屍體,微微一欠身。他看著鏡頭,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情感:「新的時代開始了。」看到這裡,我和老B齊刷刷地跳起來,互相看了一眼:「卧槽?」9.
國家勉力維持著社會秩序,但漸漸感到力不從心。
原本繁華的街道空無一人,道路兩旁燃燒著汽車,整個一副末日情景。B城的房價終於跌了,而且是暴跌——但霧霾還是一如既往的嚴重,「逃離北上廣」不再是小資產階級嘴裡的口號,而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關乎生命的常識。學校早就停課了。校方發了個情意綿綿言辭懇切的公告,大意是領導們都跑路了你們也趕緊滾吧別在這等死,哪天恐怖分子們都嗝屁了再滾回來修學分。我一個人在宿舍懶洋洋地收拾行李。老B順應校方號召半月前就跑到了成都,據他說全國亡了三分之二都不影響在那兒吃火鍋,川妹子也特正點。不如去投靠老B得了,說不定能勾搭上一個條順盤亮的川妹子,只是我不太能吃辣,就怕那兒的辣妹子我駕馭不住。正在胡思亂想,手機忽然震了一下,是老B的簡訊:「好兄弟,節哀。」這孫子瞎說啥呢?難不成找到了女朋友,叫我「節哀」。我撥了過去:「孫子啥意思啊?」老B沉默了很久:「曉牙死了。」我呵呵一笑:「逗我呢剛還看她發了朋友圈說要回老家了還配了張P得親媽都不認識的照片,你說她死了?火鍋吃多了地溝油流腦子裡了?信不信我飛成都大耳光子抽你丫的。」這時候,宿舍的門被推開了,一個人走了進來,手放在我肩上:「小B沒騙你。」是B哥。我仍然在笑:「哎我說今天你們哥倆合起來騙我是吧,有必要嗎?開玩笑也別拿曉牙開玩笑啊,我早就不喜歡她了,我,我。」笑著笑著,兩行眼淚流了下來。我知道,B哥的能力,是預言。10.
我抱著曉牙,一動不動。
B哥拉著我跌跌撞撞一路衝進女生宿舍,舍管大媽清清嗓子準備開罵,看到我死人一般的臉色,嚇得什麼也沒說。我發瘋般的衝進曉牙的宿舍,剛好看到她倒在床上。我撲過去,不顧一切地緊緊抱住她。她驚訝地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蒼白的臉色讓我的心一直下墜。我靠著床輕輕坐下,曉牙吃力地靠著我的胸口,呼吸斷斷續續。她極慢極慢地看了我一眼,嘴角輕輕揚起:「傻逼,我從來沒喜歡過你。」說完,她合上眼,頭無力地垂了下去。我抱著曉牙,一動不動。不知過了多久,我平靜地問B哥:「曉牙是誰殺的?」B哥搖搖頭:「那個人馬上就過來找你。」B哥話音未落,一個黑影出現在我的眼前。「哈哈哈。」我抑制不住自己開始狂笑起來。我猛地一拳打向黑影。能殺死曉牙,這個人必然有不俗的能力,可黑影竟然不躲不閃,接下了這一拳,身體搖晃了幾下。黑影默默地抬起了頭,我大吃一驚,因為黑影竟然和我長得一模一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迷惘地看了看身邊的B哥,B哥搖了搖頭。看著那張和我宛如孿生兄弟的臉,一瞬間,無數記憶湧進了我的腦袋,我不得不捂著腦袋慢慢地蹲下來。我知道自己的能力了。11.
我死死盯著那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然後右腳往後撤了半步,同時右肩微沉。
「砰!」我狠狠地給了那張看起來就欠揍的臉一拳。「就是你殺的曉牙!」我嘶聲力竭地吼道。停!CUT!鏡頭先定格在這一秒。此時我的拳頭深深地陷進了那張欠揍的臉上,一旁的B哥邁開一步,似乎要過來拉我。不不,不是讓你看這個,暫停一下,先聽我解釋。看到黑影正臉的一瞬間,我「覺醒」了自己的能力。沒錯,作為本篇文章的男主,我擁有最imba的技能:我可以和作者對話。準確說我是作者在這個世界的投影,對對對,正在被我海扁的就是作者,不過在別人看來我好像在和自己打架,畫面說不出的怪異。「我的主角光環呢?我的後宮呢?我的首富爹呢?我的億萬小弟呢?自己是個屌絲,還把我寫成屌絲!」我邊罵邊拳打腳踢。「你不是有曉牙嗎?」「我」申辯道。「別提她。」我臉色陰沉地說道。「曉牙怎麼了?」那傢伙急忙問到,焦急的樣子可像真的了。看到他這副樣子我就氣打不一處來,我冷笑一聲:「你把她寫死了,過來問我怎麼了?我還要問你怎麼了呢!」「死了?」作者一臉震驚。「媽的!」我實在受不了他裝腔作勢的樣子,一把把他拽到床邊。曉牙靜靜地躺著,似乎只是睡過去而已。「你自己看!」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曉牙,又抬頭看看我。一瞬間,連我都感受到了他的那種絕望和悲傷。他伏在曉牙身邊,嚎啕大哭。「行了行了。人死不能復生,我們還是理一理到底怎麼回事吧。」B哥從剛開始就一直不言不語,現在他走過去,強行把他拉了起來,「酒吧還沒關門,去那坐坐。」我也不忍心再看到曉牙,便和B哥架著那個哭得像傻逼一樣的傢伙,像門口走去。走之前,我忍不住又看了曉牙一眼。突然,我想起了一件事。「卧槽,你能看見他?」「卧槽,你能看見我?」我和他幾乎同時喊了出來。老B聳聳肩:「趕緊去酒吧,再晚點,路上可不安全。」12.
「我叫歪歪。」作者向我伸出了一隻手,看我沒有要握的意思,又尷尬地繞了一圈,摸了摸頭。「解釋一下吧。」我冷冷地看著他。「不知道啊,我也啥情況都不知道。本來正美滋滋地打著遊戲呢,突然眼前一黑就到這了,然後莫名其妙被你揍了一頓,」他的手在褲兜裡面掏了半天,「完了沒帶煙。」B哥給他遞了一隻。「那你當初打算怎麼結尾的?我結局是啥?曉牙呢?曉牙到底怎麼回事?」那傢伙真是越看越讓人來火。他貪婪地吸了口煙,搖了搖頭:「不知道。」「不知道?!」「是啊沒啥人看,我本來就不打算往下寫了。」B哥趕緊按住我,以防我跳過去揍那傢伙:「你回憶一下過來之前都發生過什麼吧。」他撓了撓頭,聲音忽然低落下來:「我和曉牙分手了。」我一下站了起來:「什麼?你那邊也有個曉牙?」他點點頭:「我按照自己的樣子寫了你,還有曉牙,也是。」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唉,在我自己的故事裡,我和曉牙,唉,我沒能寫出good ending,我才知道我不是主角,我不是曉牙的騎士。現在到你的故事裡面了,你,你是主角啊,主角就有無限可能是不是?」他他癱回椅子,趴在桌子上,醉眼惺忪地看著我:「怕什麼,主角兒?!我幫你把曉牙搶回來,不管從誰手裡,死神手裡面也罷。」這傢伙從到酒吧開始就一直在喝酒,現在腳邊已經堆滿了空酒瓶,可他剛剛那一番話,倒是頗為豪邁。B哥幽幽地說道:「我建議你倆都冷靜一下,先睡一覺,等明天清醒了咱們好好商量商量。」我突然對B哥起了疑心,可我還沒來得及展開我的分析,作者就有氣無力地飄來一句:「放心啦,這個NPC是好人,咱們就得靠他了。」B哥大怒:「你特么說誰NPC呢?」我心想作者情商真低,哪能當著NPC面喊人家NPC啊。剛想幫著B哥罵他幾句,只聽B哥嘆了口氣:「不陪你們玩了。」他拉開椅子站了起來,我才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上了一身粉色的西裝,他碰了碰鞋跟,優雅地一鞠躬,跳華爾滋一般滑到舞池中間。「到了最俗套而又最重要的情節了。」老B莊重如葬禮上手按靈柩的牧師,「沒錯,到了反派自述身世並向主角說出自己邪惡計劃的時候了。」13.
我被他的樣子一下子逗笑了,看來老B怕我和作者抑鬱,又一次發揮他的喜劇天才試圖逗我們開心。
等等,老B?老B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他戴上假髮,又不知摸出了什麼敷在臉上。瞬間,B哥出現在了我們面前。我指著他,結結巴巴地說:「你,你特么到底是誰?」老B,抑或是說B哥輕輕嘆了口氣,鄙夷地看了一眼睡得酣暢淋漓人事不知的作者:「我是誰?我是NPC啊。」他狂笑著說:「不過,我早就知道自己活在一個傻逼寫的小說裡面了。」「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一直圍著你這個傻逼繞圈?」他指著我,「你個臭屌絲,因為你是主角啊,只有接近主角才能有出場機會,才能有機會改變自己的命運。「你一直和我抱怨社會多麼多麼不公平,什麼E級註定是E級S生下來就是S,可是你知道最不公平的是什麼嗎?是你是主角而我們只能是NPC,你被甩了失戀了心情抑鬱了看反派不爽了,一不小心覺醒了能力,我們的世界就要毀滅了。噢不,是我們NPC的世界你當然好好的「所以我一直小心翼翼哄著你,你失戀了我陪你喝酒陪你罵曉牙,你沒錢了我幫你找個兼職偷偷給你加工資。生怕你哪天一不高興毀滅了世界「可我發現,情況越來越不對了。B城開始亂了,開始出現反派了,甚至連BOSS都設定好了,就等你這個大英雄覺醒打小怪獸順便收後宮拯救世界了「可你想過沒有,」B哥扯著頭髮,急速地走來走去,「你想過沒有,我眼睜睜地看著作者幫自己設置好了flag,卻無力反抗的那種感覺?不錯,你是爽了,可我怎麼辦?我只能領到一個特寫鏡頭,就得為主角死去「好在我發現了一個bug。」老B得意地笑了起來。「曉牙。」我低聲說道,手不覺攥在了一起。「不錯!我殺了曉牙,幫你強行發現自己活在虛擬世界裡面,由於改了設定,作者也被吸了進來。現在只要把你們全殺了,一切就都恢復了。」老B狂笑著,一步一步接近過來。「不錯不錯。」空曠的酒吧,懶洋洋地響起了幾下掌聲。作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過來,靠著椅子,似乎頗為欣賞老B剛剛說的東西。老B不驚反笑:「你醒了又能怎麼樣?我可是這個世界裡面最強的超能力者,就算你是作者,我只要一下,啊哈哈哈哈。」隨著老B的狂笑,他的身邊開始環繞極強大的,內力?查克拉?羽赫?好吧,我被這一連串的變故完全沖昏了頭腦,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描述眼前的場景。作者不緊不慢地掏出一個長方體,舉到老B面前:「你看,這是什麼?」「手機而已,怎麼了?」作者低下頭操作幾下:「這又是什麼?」「一個文檔而已,又怎麼了?」老B變得不耐煩起來,畢竟維持這個很邪魅狂狷的造型,還是挺累的。作者打了個哈欠:「你忘了件很重要的事啊。我雖然沒超能力,但是我可以改設定啊。」老B的臉色一下子變了:「我要殺了你!」他狂叫著沖向作者,身形極快,狂暴的能量充斥在他周圍,壓迫得我用盡全力才能睜開眼只見作者輕鬆地按了幾下手機,老B和他的能量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沒了,看啥?」作者看我目瞪口呆的樣子,攤了攤手,「我直接把老B這個人刪掉了。」「那你也能把曉牙復活咯?」作者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她喜不喜歡你還得看你自己,寫什麼公主王子的爽文不是我的風格。」我猛地抱住他狠狠地親了一口:「行啦,放心,你不是說過嗎?我可是主角哦。」番外1:
「沒啦?」老B往下拉,卻發現拉到頭了。
「沒了。」我一把奪回手機。「媽的你個狗,就這樣隨隨便便把我寫死了。」「哈哈,怎麼,作為boss你還不滿意?」「不行,至少得請一頓飯,叫啥,形象損失費。」「絕味擼串去?」「走!」番外2:
我給作者遞了根煙:「所以你到底為啥寫這篇小說啊?」作者嘆口氣:「本來希望很多人看,然後就能被微博上那些大V抄走,她就能看到這篇小說,就能知道,我有多喜歡她,沒有她,我有多難受。」我同情地拍了拍作者的肩膀:「所以說,真的有個曉牙?」「廢話!」「你,真的很喜歡她?」「不想理你。」我還想再說幾句,手機震了起來。鎖屏上,赫然看到「最最喜歡的曉牙」。推薦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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