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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癌晚期如何體面離去?

父親肝癌晚期,腫瘤已經佔了2/3了,現在他還不知道,也沒有臨床癥狀。醫生說最多半年,想讓父親體面的離去,我該怎麼辦。我父親只有47歲,我現在21歲,還在上大學。謝謝


題主,醫生沒法給你保證還能活多久,腫瘤占肝臟2/3,如果已經出現相關癥狀的話,半年確實已經是較長的生存期,但人命由天定,能活多久看造化吧。

腫瘤這麼大,手術機會怕是沒有了,有效的只能是介入治療。上海這邊,東方肝膽醫院在介入這方面做的挺好,比中山,仁濟,瑞金還要略強些。如果您父親現在還健在的話,可以試試。

介入治療的話一般腫瘤縮小的還是很明顯的,可以極大的提高生存率。很多癌腫較大手術不好做的病人,我們一般也會讓他先去做介入,等癌腫消下去些,再行手術切除,可以提高成功率,對術後病人的恢復也極為有利。

但如果已經有肝功能嚴重障礙、腹水、明顯黃疸,遠處轉移等,介入估計是做不了了。家庭經濟條件允許的話,就用點靶向葯,如索拉菲尼(多吉美)或者貝伐單抗,雖然有所改善,但價格昂貴,而且客觀療效整體一般。其他的就聽天由命吧,也沒太大必要去折騰了。每天給他打點蛋白,用點利尿葯,減少下腹水的痛苦,有疼痛的話用點止痛藥,陪好您父親走完最後一程。個人建議到這份上也沒隱瞞的必要了,疾病進展迅速,自己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他明顯能感受到的,怕是瞞不過去。讓他心中去接受這個現實,開導好他就行。

也不用太去計較多活幾天還是少活幾天了,這個份上想吃什麼就吃什麼,身體還行時,帶他去做點想做的事,去玩想玩的地方。讓他不留遺憾,走的洒脫點。

身體吃不消,長期卧床的話,你就盡量多陪陪他,子女在身邊,估計是父母心中最大的安慰。對疾病的恐懼也能減少很多的,走的安心點。

晚期病人多有肝性腦病,感受不到什麼痛苦,這個時候已經肝衰竭,生命走到盡頭。無需去過多的生命支持,沒啥意義,只不過是徒增他臨走前的痛苦。撤去生命支持設施,為他清洗好容顏,讓他體體面面的走完最後一步吧。

看著自己的親人在眼前慢慢死去而無能為力,很殘酷是吧?但不要插著一身的管子在生命的最後作毫無意義的掙扎,是我所想到最體面的離開方式了。

在ICU期間見過太多不可能再醒過來的病人,每天插著管,各種生命支持,各種搶救,我們明知已無意義,家屬不放棄的話也只能儘力而為。於病人而言,只是留著一口氣而已,再也不能感受到任何世間的美好,估計要是有意識的話,也不願自己如此生不如死。對家人來說,也只是將一個精神上、經濟上的痛苦無限期的延長。

我們都不過是在一步步朝死亡走去罷了,先是看著我們的祖輩,若干年後,看著我們的父輩,幾十年後,再看著我們自己,這又何嘗不是一個個殘酷的事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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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碰到這樣理解力不行還來罵人的小朋友,我表示好無奈啊(攤手狀)。


各位先進同志大家好,小地是來自灣灣的醫師,以下文章已經用機器繁轉簡過了,方便大家閱讀

今天來講講生與死的概念,人類大抵來說都怕死,華人是否更怕死,不知道,但一般來說,可能是因為對於死的未知的緣故。

以國外或我們台灣來說,目前安寧醫療以及臨終醫療算是一個相當熱門的話題,但是大陸地區這邊以我的了解礙於民情與法律之故,就我所知,對這方面的比較沒有這麼的深入(如果有錯請指責我),大部分都還停留在一些設備阿或是讓病人讓家屬怎樣怎樣之類的,或是陪伴。

不過,以目前各國大抵上臨終醫療方面的做法,都是採用身心靈三個方面來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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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是最容易理解的,以癌末為例,用麻醉藥讓病人不要因為疾病而疼痛,不要進行體外按摩或是呼吸道插管之類的無效醫療讓病人痛苦,給予病人完善的護理讓他身體乾淨清松,讓她好好睡覺,這些都很容易可以想見。

而靈性的部分這點其實不容易,大體上,華人由於忌談生死以及無神論之類的緣故,常常對於死這件事情很陌生,在國外比較容易是因為大致上這方面的問題會交由各種宗教的教士來給與病人靈性上的指導與調合,不過對於平常沒有接觸這方面的病人,可能就要由家屬或是醫療人員來跟他好好談一談,讓他能夠有所發泄的管道,建議不要去做隱瞞,讓病人一步一步去了解,去引導病人了解,是很重要的。

最後談到心理,看到大部分的回答都講到了陪伴的重要性,不過這方面很有趣的一點就是病人其實不一定很想要你去犧牲自己的時間金錢什麼什麼的去陪伴他,講得清楚一點,不要把你自己的意志強加在你生病的家人身上,也不要把你多年來已經遺忘的孝心,一股腦兒的丟到他身上,很多人其實這樣子是承受不了的,請好好正視病人的需求,知道他真的要什麼,說不定他想看到的是三十年未見的初戀情人而不是你呢。


這是一條痛苦的回答,可是如果分享經歷可以讓有需要的人感到是一種分擔的話,我覺得是值得的。

2015年11月25日,在北京借調,接到母親電話說父親身體不好去醫院檢查,肝硬化懷疑有肝癌。我第一時間告訴媽媽要穩住,安慰父親,做有深切CT(源於醫生朋友的建議)。27日接受深切CT檢查,當日晚醫生朋友打電話「兄弟回來吧,肝癌,還有一到三個月」。29日返川。

回家後沒有告訴父親,電話安慰他,另一方面求助朋友,把CT報告拿給市、省兩級人民醫院的專家看,結論一致——癌變三分之二,門脈有癌栓,胃底和食道靜脈曲張,肺部有轉移,有少量腹水,肝功基本正常,手術和介入治療基本沒效果,可以使用靶向葯。

到這裡,我和母親商議,確定了一個思路:一定要讓父親見到孫子,哪怕使用靶向葯,在這個前提下不做更多治療,最後階段不插管不搶救,不做無意義的挽留。

通知了家中長輩,請他們不要過分關心以免穿幫——補充一點,我父親每次做的CT報告都是另外找熟人PS的,避免他知情。生活照舊進行。

此後,父親一直服用恩替卡韋分散片提高免疫力,以及醫生開的其他一些保肝藥物,沒有進行其他治療,沒有服用別的保健品。二月兒子出世,對父親的心情是一個提振。二月到七月,父親的生活基本與常人無異,但偶然能觀察到手的顫動,大便不暢,經服藥後很快改善。春天母親甚至和父親去若爾蓋旅行了一次。

七月底,腹脹明顯,食慾大減,住院一周對症治療後改善,出院。自此,身體狀況愈差,食量大減,手震顫明顯,說話含糊,思維減慢,睡眠時間增長,但仍能維持基本自主生活,家中基本保持正常生活。這個階段持續到九月中旬,走路需要扶持,出現黑便,大便後無法自己站起來。再次送醫。

入院後明確告知醫生家屬的意願,並簽署放棄搶救同意書,我請假陪床,兒子送到岳父母那邊幫帶。父親的狀態一日不如一日,基本無法進食,無法排便,第三日排出大量血便,禁食,第五日基本陷入昏迷,第七日在昏迷中離世。七日中,家中長輩都回來見了最後一面,父親的同事朋友也都告別。喪事從簡不提。

照顧肝癌病人的過程是折磨人的,有空的時候我堅持夜跑,跑累了就找個沒人的地方大哭一場再回家。當已確認不治,作為兒子,我首先想到的是母親,不能讓她陷入悲痛傷了身體。對於父親,這十個月中,我盡量陪他聊天,談工作談孫子,盡量不讓他感到孤單。肝癌非常折磨人,不能累,不能吃美食,基本和物質享受無緣。家庭的溫暖和歡樂是病人能享受的最大快樂,請一定滿足。

題主的父親仍然年輕,請盡量讓他寬心,更要讓母親心情舒暢,相對寬鬆愉悅的家庭氛圍能夠讓病人感受好一些。服從醫生的安排,接受必要的藥物治療,有能力或有必要就使用靶向葯,但最終只是短暫延續。

題主請好好的,也要注意身體。

希望早日根治癌症。


作為一名醫生,我希望在我離開世界的時候,身上沒有一根管子,沒有過多的針眼,我還能寫完或說完最後想寫想說的話,然後自己走。


如果真的是已經確定了的,那麼就只能做一些姑息性治療,以減少痛苦,改善生活質量;而你也只能盡量多的陪著你父親,陪伴、心裡上的安撫很重要。


我曾設想過自己有一天身患絕症要怎樣離開這個世界,在身體狀況還算好的時候,去爬珠峰,然後死在雪山上,第二種方案是走盡世間險惡之地,比如百慕大什麼的…

可能有人會覺得我的想法不切實際,可是為什麼要實際呢,對這世間的告別只有一次,我已經平庸一生,難道死也要死在病榻之上嗎?

當然前提是盡量吃盡世間美食,盡量多看一點風景,半年時間,不多不少,可以做一次體面的告別。


1、提前聯繫好做介入的醫院,能夠有效減輕痛苦。

2、提前聯繫藥房,預購人血白蛋白,托伐普坦,總歸是用得上的。這些葯相對緊俏,到時候醫院也不會有。

3、提前通過各種渠道安排臨終關懷、安養,盡量找渠道購買阿 片。

4、提前準備好家用護理病床、病人用紙尿褲等(淘寶)


作為病患家屬,我想說題主根據腫瘤大就說是晚期不太嚴謹,或者你沒有提供更多不治的信息。總之,我的意見是題主更應該考慮如何積極治療,而不是在沒有出現任何癥狀時就考慮放棄。肝巨大腫瘤在我所知的病友中並不少見。


拿我自己的親身經歷來說,我的外婆因為胰頭癌晚期多發轉移,發現的時候已經回天乏術,而此病的最大問題就是附帶劇烈疼痛,在很多醫院就診的時候醫生要麼拒絕收治,要麼就建議繼續治療。

直到托關係找到一家本地規模最大的臨終關懷醫院,進去的時候醫生就宣布最多還有1周時間,而此時病人已經無法下床和說話,整天處於痛苦的呻吟中。根據醫生的建議,家裡經過開會討論,決定採用大劑量持續陣痛的方案讓病人能比較平緩的走完最後的時刻。

鎮痛泵(一種24小時持續注射高純度陣痛藥劑的裝置)開始運轉之前,全家和外婆進行了最後的告別,因為我們知道一旦陣痛起效,病人將在沉眠中往生。告別的過程也是極其的艱難,其實病人在此刻早已沒有繼續活下去的勇氣和耐心,只盼著能用盡一切辦法降低痛苦加快死亡。之後的1周時間除了安排專人輪班日夜值守外,其他人也都是各忙各的,沒有刻意請假陪護,都是下班之後來到醫院看望陪護一下。

直到最後一天的到來,經過醫生的診斷,確定病人的生命只剩下不到2天時間,於是大家才放下手上的事,來到病人身邊和病人一起迎接死亡的來臨。整個過程可以說病人沒有任何痛苦(或者說沒有表現出任何痛苦)在非常安詳的氛圍下走完了最後一程。

整個過程給我的感覺:

1. 安樂死的法律是很有必要的,可以讓中國數以百萬計正在或者將要遭受此種痛苦的病人免遭折磨,也可以最大限度的降低家屬時間/精力/精神/情緒及財務上的負擔;

2. 臨終關懷制度的大力推廣和普及,據我所知,目前在中國大陸,只有省會/直轄市/沿海經濟發達城市才有少數專門或者擅長臨終關懷的醫院,且常年床位緊張。對於癌症末期或者因為其他原因導致的根本沒有可能挽救生命的傷患來說,與其被家屬/社會/醫院的道德綁架下繼續進行徒勞的醫療救治浪費不必要醫療資源延長傷患痛苦,不如加大臨終關懷的普及,可以讓此種類型的傷患和他們的家屬減少許多負擔。

3. 當自己的親人/朋友遭受到了此種疾病的折磨,我們是否應該在極其不舍和極其沉痛的同時盡量換一種思維模式,不再進行無謂的抗爭,而是轉頭去寬慰病患,去努力了解病患此時的心愿和興趣,而不是無腦的陪伴無腦的照顧和無腦的醫治


我的話,會快速看一下耶魯大學的死亡 哲學公開課

對我而言,帶著好奇和思索離去,是最好的選擇

死神邀請我們去另一個世界

如果我們有了解,至少能回一句「謝邀」


看到這個體面問題、忍不住深夜來答一下

自己的經歷,思緒略亂

我父親一生愛喝酒,去年1月查出肝癌晚期,5月走了。由於發現的時候已經晚期,腫瘤在大血管位置無法手術,那時候已經有腹水了(由於他一直在外工作,單位體檢每年都有、可是每年檢查結果顯示都沒問題)期間父親經歷了兩次痛苦的消化道大出血,吐血以盆計,出血後就一直卧床,第一次進icu,花錢如流水,搶救回來了,我進去看他的時候,一下子發現他瘦了很多,臉色蠟黃,他第一句話說「恐怕這下錢不夠哦」 我哭了一晚上。

作為一名窮人家長大的女兒,從小受盡各種嫌棄,好不容易從一個灰頭土臉的小鎮考上重點大學了,畢業了,經濟危機了、找到工作了,公公得癌症了,母親癌症了,好不容易自己攢錢結婚了沒要家裡一分錢,買房了,行業不景氣了,一年多沒收入了、父親癌症了、父親走了,直到我30歲都沒敢生孩子(因為沒有積蓄、儘管看起來還過得相對比較體面、這些年的積蓄一半花在雙方父母身上、一半用來創業買房,手裡是一直沒有錢的)因為從小吃了很多苦,母親眼睛有點殘疾,一直沒有工作也受了各種明裡暗裡的歧視,我總是患得患失,這些年一直過的戰戰兢兢毫無安全感。

醫生說父親肝臟無法手術,晚期了且腫瘤長在重要一側,靠近大血管一動手術就會大出血,所以醫生說最多3-6個月的生存期。只能減少痛苦,沒有有效可行的治療方案。因為當時已經有嚴重腹水了,我還有個姐姐,同父異母,我母親生病住院時她也沒怎麼照顧,後來父親生病了,我工作和出差太忙,主要是姐姐在照顧,期間她收了大約幾萬塊父親兄弟姐妹的錢(父親兄弟姐妹都是當地有頭有臉的人,具體收了多少錢數額不詳)並且收錢的事情對我隻字未提。

在一次討論父親病情的家庭會議中,我說要是我媽出現危重情況我就簽字不搶救了(我媽媽也是癌症很多年了、非常痛苦最終多臟器衰竭而死、不想讓她再痛苦,而家庭也拿不出那麼多錢了)

我傻唄,這種話當時怎麼能說?應該是說:哪怕賣房子借高利貸賣血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救爸爸啊!

果然,這些話就被我姐說了出來,姐一邊在我這邊哭窮,不停的想辦法問我要錢,一邊在親戚面前說我不來醫院陪伴,塑造出了自己是一個多麼孝順多麼好的女兒。

那段時間又忙又窮、經濟壓力非常大,工作又不能停一停下來基本上前面的投入就白玩了,根本沒法轉手他人,總之就是苦逼。

我和老公盡了最大的努力拿出手裡幾乎所有的積蓄,當然也不多(公公過世了1年多我們一直都拿不出錢來買公墓,骨灰一直寄存在當地殯儀館,兩年後才刷信用卡買了一個公墓 )但真是儘力了,家裡親戚好像覺得我有所保留,加上我姐不太會來事兒(我不願意把人想得那麼壞,暫且就叫不會來事兒吧),一起親戚串掇叫囂著我不孝順,趁我爸還清醒的時候要立遺囑、找律師做公正、房子和養老金等遺產不留一分錢給我這個不肖女。

我多次公開表示過爸爸的錢和房子我都不要,都給姐姐和媽媽。可惜沒有任何一個人相信,以為我說著玩兒,覺得我爸死後肯定要跟我姐撕大逼爭家產。

最後一次大出血,醫生問搶救嗎,我們那時候真的沒錢了,我姐又收到了某親戚送來的兩萬塊(依然對我隻字未提)後來沒有搶救,我當天出差玩命一樣的趕回來,父親等到了我,最終慢慢閉上了眼睛。

ps.

(先說下我姐情況,兩口子小學畢業無技能、姐無工作,姐夫在沿海城市打工,收入還不夠他們倆自己用、孩子這麼些年基本全我爸媽養,無存款亦無房,所以爸爸很早就告訴我他這輩子不擔心我、因為我能幹能養活自己,擔心我姐姐,他怕自己走了後姐姐社保什麼的都沒有,連基本生活都無法保證)

在疾病中,我覺得父親還算體面,有人照顧、有人陪伴,家裡親戚,單位同事也時常來看他,有時候心情還是不錯的。

爸爸在疾病中還算體面的走了,完了嘛?沒有!

按照當地風俗白事得做道場、請風水先生做法事、請歌舞表演,唱念敲鑼打鼓幾天幾夜,很多人都要花十多萬,簡易的都得花七八萬,我考慮到沒錢了,就想從簡,最終商議我只同意請風水先生做法事,唱歌跳舞這些大操辦就免了,家裡叔佰親戚不同意了!我說是想把錢留給姐姐,為她以後生活著想,總之,沒有任何一個人相信我說的話是真的,都覺得我這麼做就是為了錢!不緊治病不積極主動掏錢,就連父親過世的喪事也要辦的寒酸不體面,覺得我就是為了把這些錢留著以後霸佔了!

失去了父親、當我跪在靈前哭的傷心欲絕的時候、親戚掛著臭得不能再臭的臉、一個個輪番過來指著我鼻子說我不孝順,沒能讓父親體面的走,我這樣辦喪事讓家族兄弟姐妹覺得很傷面子,在別人面前抬不起頭來,總之就是我給我們整個兒X家丟人了。

一副辦完葬禮就要把我踢出家族的樣子。

雖然小時候也吃過很多苦,也沒有看過這麼難看的臉色、受到這麼大的精神上的壓力,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窮!我還考慮著爸的住房公積金等爸死後能給姐姐留點過日子(媽的生活費我可以自己搞定,主要想給姐姐留)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想辦法!

也是第一次感覺到「窮」能把一個人逼到這份兒上,在那幾天,我的姐姐、包括其他親人們看我的眼神就像仇人一樣,我被冠上了「不孝、鐵石心腸、自私、大學都白讀了、工作都白乾了、以前還沒看出來是這樣的人」 ,暗地裡親戚們就嘀咕這些。

整個三天的喪事,沒有任何人關心慰問我一句,看我的眼神也是包含各種嫌棄與瞧不起,整個人都瀕臨崩潰,老公也跟著我受了很大的氣,他又自責覺得結婚了沒能讓我好過一點,手裡沒積蓄讓人這樣欺負。

在爸爸過世後我主動把房子過戶給了姐,錢都交給了家裡另一個親戚代為保管(錢一旦交給我姐很快就會被敗光,必須找中間人代為保管,交出去的的時候該親戚電話里跟我說:你真是個好妹妹,為你姐姐打算這麼多,這些錢你真的不要了啊!)

可能他們都無法想像、一個連父親葬禮都「捨不得體面」辦的人會把錢和房子都按承諾留給姐姐。

從此!因為父親葬禮辦的不體面、加上各種「我不孝順」的言論,父親家裡親戚沒給我打過任何一個電話,年夜飯也沒通知我回去,哈哈哈哈哈!

因為我不孝順!我不孝順你們懂嗎?

我出局了!你們懂嗎?

在那之後:

我也沒回過老家,我時常夢見一堆親戚在父親遺體前指責我,夢裡我哭得都要斷氣了每次都哭醒過來。

這件事情給我帶來的後遺症是:我有點病態了,我非常渴望更強大,想成為有錢人,不要再受窮、不要再被欺負,我受夠了!

葬禮後,我和老公差不多半年沒在外面吃過一頓飯,花每一分錢都要特別小心,因為每個月要還房貸、信用卡,辦完葬禮那時候只剩4000塊存款、完全不夠一個月的房貸和基本的辦公開銷。

父親去世後我們第一次去吃火鍋,突然想起這幾個月從來沒在外面吃過飯,覺得特別心酸。

經過一段時間打拚,目前還清了欠債。

至於親戚對我的意見,我後來想了想,即使我當時能拿出錢來,我也不會鋪張的辦葬禮、因為每一分錢都來得特別不容易,我還是會堅持簡單籌辦,哪怕他們覺得不體面,我能力有限無法滿足每一個人的要求。

要謹言慎行,內心的真實想法一定要再三斟酌才能說出來,哪怕是基於事實分析的想法,說出來別人也不一定能理解,甚至會誤解你。

最後保持健康,這點無比重要!

謝謝大家關心

這些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答主也並沒很慘、還清了一些欠款,事業迎來了新的機會,毫無留念地離開了所在城市去了沿海,不留念我的地方我也不會留念。這些事情想起來還是會哭,但是已經過去了。

這件事啊雖然換來了大家的不理解,但我如爸爸所願,把房子和錢都留給姐,讓她以後至少能有基本生活保障有房子住不至於在出租屋裡過日子,也算是對得起我爸了,他也可以瞑目了。


看到題目忍不住想回答。

中考結束,本想著好好玩一暑假,,然後我爸打電話說奶奶住院了,肝癌。離晚期不遠必須動手術。

肝切了三分之二,胃切了三分之一。

然後一個假期,,我在延安第二附屬醫院待了一個假期。白天和爸爸在醫院,,吃飯姑姑送。晚上我和爸爸就睡在姑姑家。三伯,三媽在醫院接著看護。

一個多月瘦了快二十斤,,體重從來沒下過一百三,,那次瘦到一百二都不到。

我是在床頭的病例卡上才知道的?

姓名:劉翠蘭。年齡:67歲。

快開學的時候。。出院。

爸爸在我們租的房子附近,租了一個樓房的底店,把奶奶接過來住。

我們在這個臨時的,,最後的家裡買了新的液晶電視,,小電鍋,特別大的塑料盆(奶奶怕人看見身上動手術的傷口,從來不去澡堂洗澡)。

我們頻繁的下館子,吃各種各樣的特色菜,奶奶最喜歡吃油菜炒香菇(雖然我覺得並不好吃)。

從隔壁借的縫紉機,那種腳踏縫紉機,奶奶用它開始給我們做鞋墊。給媽媽,給爸爸,給我,給姥姥姥爺。。我的最多,有八雙。

不到一年,八九個月左右,,癌細胞繼續擴散,,全身,,不能再開刀。。回天乏術。

然後爸爸,二媽,奶奶回到延川,窯洞,開始等那一天。

疼的不行,打杜冷丁。最後打嗎啡。快兩個月,沒熬住。

這個時候,我快要升高二。請假,一個禮拜,回去送葬。

爸爸說他不後悔。病也看了。孝也盡了。走了。他安心。

而我想起來一次吃完飯,我和奶奶慢悠悠地往回溜達,奶奶說,你和你爸爸都孝順,你在醫院也不嫌我臟,護士不願乾的活,你願意干。

話說的我一震,當時真沒感覺臟,覺得理所應當,我應該干好這些事情。

我也不覺得後悔。

寫這麼多,沒幾句切題的。只是看到了,就想寫。


我父親同樣肝癌晚期,52歲。看到評論裡面有建議安樂死的答案,其實我是很贊同的,但是,記住這個但是!肝癌晚期並不是可以毫無作為的等待病人離世,靶向葯雖然貴但是有印度仿製葯,運氣好可以延長几個月,甚至也有長期不發展的病例。現在處於癌症治療爆發的時代,腫瘤免疫逃逸機制的發現,給人類帶來了pd1抑製劑和pdl1抑製劑,多活一天,就有一天的希望,已經 ?用過pd1抑製劑完全緩解的病例,建議你先買多吉美給你父親服用,一瓶一個月,印度產的大概1000塊錢。pd1抑製劑很貴,注射一次大概40000左右,但在持續降價中。


在家多陪陪父親,盡量讓父親能夠心情愉快。


記得多陪父親,不要向他發脾氣(不論你有何種理由,比如父親不願意吃藥,不配合治療等等),否則以後會後悔,真的,追悔莫及。這幾個字對我來說簡直一字一血。


搶救沒有生機的危重病人,除了給患者本人,以及家屬帶來無限折磨之外,並沒有任何現實意義。

交待好一切就走吧,很多人記得你就已經夠了。不要試圖說服至親心平氣和地接受這一切,假如他們非常傳統的話,你的這些話只能讓他們覺得自己無能,徒添他們的負罪感。


幾年前,我讀初中的時候,母親也因癌症去世。

我不是很理解體面離去是如何算是體面。只能告訴你,告知你父親他自己的情況,讓他能清楚知道自己壽命的限期。

我想,一個41歲的成年人會妥善安排好一切,你需要做的只是陪伴和讓他知道你愛他。

我母親臨走時一口痰在喉嚨里不上不下,一直發出咯咯咯的響聲。最後,迴光返照時,只定定看著我們幾姐弟,說讓我們以後一定要做個好人,要聽爸爸的話。就永遠閉上眼睛了。

我們輪流上去親了一下母親。

我覺得母親去的很體面


我媽媽上周也因為惡性腫瘤離開了我 我覺得陪伴真的很重要 我比你年紀大8歲 我覺得你可以休學陪著爸爸 當然他可能不會同意 你要和他講你的選擇和想法 你要表達你的愛 其實他內心裡是清楚明白的 有你的陪伴也會欣慰


謝邀。

1. 肝癌晚期目前還沒有較好的治療方法,現在的姑息治療也就是延長生存時間,提高生活質量,減少疾病的痛苦。

2. 將實情告知父親,由父親做決定,好讓他做自己喜歡的實情,為自己安排好以後要做的事。

3. 多陪伴父親,讓父親放心。大學可以休學一段時間,親人還是最重要的。


不知道題主的爸爸現在是什麼情況,保佑 。我的父親50歲,我22。父親在16年7月底查出肝癌晚期,轉移淋巴,當時醫生預判3-6個月,五個多月後的17年1月8日父親永遠地離開了我們。相似的經歷讓我想來貢獻我的第一份知乎回答 ,因為在最黑暗的時光中我也尋求過知乎的幫助。

題主問的是如何體面地讓一個肝癌晚期的人走,我本沒有資格來回答這個問題,或許作為一個反面例子來談一談自己的經歷和感受。

先說一下父親的病情,7月底檢查出肝癌晚期,從淋巴轉移到左側鎖骨。當時這個結果對我和母親可以說是晴天霹靂,但生活不會因為你選擇懦弱逃避而放過你,我辭掉暑期兼職,母親也放下工作,硬著頭皮選擇瞞著父親給他治療。

首先,八月住進當地十八線小縣城的醫院二十多天,期間做了一系列檢查,穿刺、胃腸鏡等等。當時因為父親脖子上的腫瘤太硬,穿刺做了兩次,現在回想懷疑穿刺可能導致轉移,因為後期轉移到右側鎖骨。確認沒有誤診之後,父親做了介入,恢復的很快。可能因為本身體格棒,這段時間父親身體和精神都很好,他以為只要把身體養好做手術把脖子上的腫塊切掉就可以痊癒。住院的每天早晨,父親都自己走去食堂吃飯,然後繞著醫院走兩圈。噢,還時不時回家洗個澡剃個頭,回家的時候父親一定會記得把住院病人的手腕帶拿下來塞進口袋,和我一樣,很要面子。

八月底聯繫好上海的醫院後,想要父親去到華山醫院做更好的治療。辦好住院手續,站在病房走廊上,莫名的恐懼和孤獨撲面而來。其實很多時候我和父親都幾乎沒有交流,因為性格相像,不會多說,只會做事。那個到達上海的夜晚,我和父親坐在住院部樓下吹著夜風,第一次覺得上海這個繁華都市如此令人絕望,也是第一次感到和父親的心靈走的這麼近。

在華山醫院,父親做了檢查之後,做了射頻,射頻的痛苦沒有人能感同身受,只能用父親自己的話來描述,就像是有人在給他的肝上印烙鐵。但這跟之後的痛苦比起來,可以說是九牛一毛。也是在這個時候,父親第一次有了放棄的念頭。射頻之後父親肝的情況暫時穩定住了,在主任的建議下,我們轉院到四五五解放軍醫院針對轉移到左側鎖骨的部位做伽瑪刀治療,轉院之前還做了pet CT以便明確是否全身擴散。結果發現右側鎖骨也有一顆良性腫瘤(左側是惡性的),但並未全身擴散。

伽瑪刀治療可以說是非常極端的,很神奇,在做了幾次之後父親的脖子明顯小了許多(之前忘了說在一個多月時間裡父親的脖子在一點點變大)。隨之而來的副作用也是很大的,說話聲音變啞,伽瑪刀治療部位皮膚輕微燒焦,強烈的輻射等等。這時候的父親信心十足(我們告訴他脖子上的腫塊變小就可以做手術摘除)。其實我也是有信心的,因為醫生告訴我他覺得我的父親可以活超過三年,況且伽瑪刀住院部的病人們許多都是超過一年以上來複查的。帶著這種信念和希望,明顯好轉的父親在上海住院半個多月後回家了,主任說兩個月之後再複查就ok。

接下來的日子可以說是這半年來最幸福的一段時光,彷彿平靜的生活從未被打破過一樣。我回到家鄉實習,父親在家中安心養身體,時不時也按耐不住在廚房干一干他的老本行——廚師。一個月的時間,父親的身體基本穩定,除了剛開始時喉嚨痛咽不下東西,配了醫生開的葯和止痛藥之後就有好轉。直到十月底,父親突然有一天晚上喉嚨痛的整晚睡不著,母親第二天立即帶父親去縣醫院複查,抽了九罐血,父親回來就跟我哭訴,我也明顯能感受他一下子虛弱很多。

之後就又是住院,因為檢查出右側鎖骨的腫瘤長大了,氣管被壓迫。縣城醫院根本拿不出治療方案,於是父親只能又去到上海做伽瑪刀治療。轉院時,父親看到了他自己的出院小結,第一次明確了自己的病情,我不知道親眼見到自己生命即將結束的絕望是怎麼樣的,心疼,卻什麼也做不了。

第二次去上海治療或許是一個錯誤的選擇,但是放在當時的情況下我們無路可走。第二次做第一個伽瑪刀之後,父親一夜喘不過氣,要求放棄治療回家。在母親和叔叔的勸說下,才留在上海做完了一個療程。

從上海回來之後,真正的噩夢自此開始。伽瑪刀只能解決燃眉之急,父親的氣管和食管還是在被不斷的壓迫,回到縣城醫院後就只能吃一些水蒸蛋和稀粥比較流質的食物。

直到我12.1面試完回到醫院,走進病房看到父親脖子上裝了一個支架,嘴唇厚腫,頓時就有了不好的預感。母親告訴我父親早上喘不過氣急救,醫生決定做氣管切開手術,你爸爸以後再也不能講話了。可是父親依舊微笑地看著我,變了形的嘴唇努力地想要上揚的樣子,讓我只能坐在他後面默默擦眼淚。

氣管切開之後父親就再也沒有進過食,也沒有喝過水。12.3父親喘不過氣,於是進行了第一次吸痰。我沒有體會過吸痰是一種怎麼樣的痛苦,沒有語言可以形容,也不願回憶那個畫面。

在這之後,父親開始掛營養液,定時做霧化-吸痰,打止痛藥。因為長時間躺在床上,父親的屁股也開始潰爛。我給父親買了一塊小白板,他狀態好的時候一天能寫好幾板的字,如果身體不舒服,就少寫幾個。這段時間裡,父親時不時胸悶氣急,需要有人幫他輕輕拍打心臟部位,所以十幾天的日常就是幾個人輪流給父親按摩拍打,父親也會跟我們開開玩笑。

然而病情只有每況愈下,12.22下午,父親再一次喘不上氣,當時的病房中只有我和阿姨兩個人,我目睹著父親越來越不對的神色,只有不斷地叫醫生、打電話。

這篇文章我寫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不寫接下來的發生的故事。自己沒有勇氣寫,今後也沒有勇氣看。籠統地說父親經歷了icu、插胃管、呼吸機、以及最後回家之後的三天四夜人工呼吸球按壓。親身經歷全過程的我如果有選擇的能力,在父親從icu出來艱難對我說「爸爸真的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我一定幫他拔掉呼吸機,因為拖到到最後需要一天打50支嗎啡針還無法緩解父親痛苦,於雙方來說那種絕望與煎熬才是真正令人無法相信的折磨。

相對理智的碼完這篇文章,中途有兩個月不敢打開這個草稿箱,害怕回憶,強迫自己從這個陰霾中走出來。可能有些偏題,因為膽小懦弱的我不敢回憶父親最後時光里的那些恐怖片段,但願沒有人再經歷我的噩夢,所以支持體面地走,或者說支持病人自己的決定。若結局註定,在親人最後的時間,不放手,太殘忍。可能會有很多人不理解吧,包括我自己也認為太狠心。

whatever願保佑所有心存善念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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