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機遊戲里的npc會不會有自己的人生?

很多npc都是智能的,他們會幹自己的事,每次重啟進去遊戲,同一個npc可能和上次做了不同的事。那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每次的他都是一個新的人?我們殺死他算不算殺人?我們退出遊戲後npc有沒有自己的事情?


(沒注意是單機,已經轉移到另一個問題下了,就不用提醒了)

1.

我生活在一個遊戲里。

作為一名士兵,我的任務就是和同伴一起向前衝鋒,見人就打,見塔就推。

有時候會有很可怕的英雄過來殺我們,我知道那是玩家操控的角色,閉上眼睛心一橫也就過去了——因為下一秒我的靈魂會轉生到我方水晶處,隨機選擇三條路中的一條,繼續這永無止境的循環。

有時候運氣好,我可以活到打爆對方水晶的時候,所有人在那個瞬間定格,失落的,高興的,將死的,復活的,半空中的,而我只希望在下一場戰鬥開始前,能給我時間抽支煙。

身經百戰,見得多啦,心態難免有些蒼老,也曾想過遊戲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但又覺得這裡的生活簡單而永恆,也挺好。

對了,我現在出門很少帶錢,免得有人打我主意,本少可不是野區那些讓你們猥瑣發育的小怪,哼!

2.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的戰友都跟我混的挺熟,其他2個小兵,一個叫阿大一個叫阿小,是一對兄弟,為了照顧他倆每次都是我沖在最前面。「讓我第一個死吧,」我無畏地看著揮劍砍來的青蓮劍仙,發出手裡的光彈,不忘了嘴裡配合發出『biubiu』的聲音。

雖然是遊戲的角色,但也要享受遊戲,不是嘛?

順風局的時候,還能殺個玩家呢,叫他們浪,嘿嘿嘿。

我不太喜歡攻城車和超級兵,他們都是冷冰冰的機械,沒有感情的,有時候我在想,是不是這遊戲只有我們三個是能思考的。

噢對,還有對面的三個小兵,打扮跟我們一樣,就是穿著紅衣服,感覺有點娘了,不過臉一直藏在兜帽下面也沒見過。

在戰場上相遇的多了,連一道視線的交互都能感覺到,我漸漸覺得對面砍來的力道有意無意變輕了,而我也相應地錯開了對要害部位的攻擊。

那隻持續了一個小時,收到投訴的客服調整了程序,我們只好像原來一樣惡狠狠地殺來殺去,但我已經記住了對面那個穿紅衣服的身影。

為了區分,就叫他紅帽吧,他的帽子戴的比別人歪了一點。

3.

我知道紅帽是女孩的時候,已經是S5賽季的最後一天了。

那天戰況特別膠著,為了上分的玩家們開了一波又一波團戰,中路屍橫遍野,第三十四次從水晶出來的時候,我突然有種感覺,紅帽會跟我走一樣的路。

果然,遠離團戰的區域,我方與敵方相遇了。

「上了,阿大!」阿小叫喚一聲,就要越過我向前衝去。

紅帽就在對面,看到阿小打來的光彈沒有回擊,只是遲疑地偏轉了身子,就在那個瞬間帽子掉落了,一頭秀髮瀑布般傾瀉下來。

我,阿大,阿小都看呆了。

戰場上一下子安靜下來,全然不顧反覆響起的「我方水晶正在遭受攻擊」。

紅帽轉過正臉,我才看清她的面容,很乾凈的臉蛋,五官也很精緻,眼神里有一種堅毅,為她平添了幾分英氣。

「艹,女人…」阿大咽了口吐沫。

「哥,矜持點,沒見過女人啊?」阿小捅了阿大一下。

阿大真沒見過,如果不算玩家的話。雖然有很多女性角色,但在我們眼裡,她們是高不可攀的天神,舉手投足就能決定我們的命運,不是我們能奢望的。

而眼前的紅帽,雖沒有荊軻那般妖艷,沒有大小姐那般刁蠻,卻真真實實地佇立在我們面前,那般的近。

「你好,我是賈小乙。」我摸摸後腦勺,說了一句。成天打打殺殺的,這一波兵線停下來還怪不習慣的,好在玩家沒有注意到這裡。

紅帽笑了笑:「你好呀小乙,每次看你打仗都特英勇。」

我臉紅了,還要說話,她卻把手指放到嘴邊比了個噤聲的動作,聳了聳肩。

我方水晶爆了。

4.

這是我第一次期盼戰鬥快點開始。

阿大和阿小看著來回走來走去的我,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

「小乙哥,就算再遇見她,咱們也不可能永遠不開戰…」阿小嘟囔了一句。

「開戰就開戰,咱們仨不許動手!」我瞪了他一眼,雖然不能完全違反程序規則,但放放水還是可以的吧。

我不知道這個決定後來導致一個名詞的出現:坑兵。

號角吹響了,我披掛鎧甲,沖了出去,上中下哪條路?

上路!阿大阿小隻好無奈地跟我沖了過去。

對面的三個小紅兵慢悠悠地走來,我壓抑住激動的心情,仔細打量著他們,不對,沒有那種特殊的氣息,看來對面並不是都發展到了自我意識的階段。

在阿大阿小詫異的眼神里,我橫劍自刎,用最快的方式回到水晶,重新選了一條路沖了過去。

這次我等到了她。

她好像也在等我,明明已經站在我家塔下,卻沒有攻擊。

看到我過來,她舉起小拳頭朝天上揮了一下。

「我剛才去上路找你,你不在…」我喘著氣說。

她又是一笑。「我知道,我剛才在下路。」

我看了看小地圖,有個玩家沖了過來,估計是想收一波兵線,我說:「你假裝被我打的後退,咱們離他們遠點。」

於是我們假裝戰鬥的很激烈的樣子,卻漸漸脫離了戰場。

不知不覺走在了河邊。

「哎,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你叫我小美就好啦。」

「好好聽的名字。」

「嘻嘻,你好笨呀,感覺說話好傻。」

「呃,你不知道男人都是很傻的嗎?」

那天我們在河邊走了很久,沒有玩家發現地圖上消失了兩個小兵。我帶小美去看了自家野區里我養的

寵物們,那隻小鳥,那隻野豬,那頭總是嘟嘟囔囔脾氣暴躁的紅爸爸,和那個沉默的像山一樣的藍爸爸。

在夕陽落山的時候,我們走到了暴君的身邊,它正在沉睡,龐大的身軀一起一伏,四周是難聞的腥臭味。

這時我方玩家沖了過來,一陣激烈的戰鬥後,是那個身穿白袍的男人挺槍摘下了暴君的頭,屏幕上出現「屠魔勇士」幾個大字,我看到小美的眼神里射出了一道光。

我的心沉了下去,那道光從沒有落在過我身上,也是啊,我只是個小卒,怎麼會完成擊殺暴君的壯舉呢?

但是小美啊,他是玩家,不是程序,我想說這句話,最後卻沒說出口。

5.

那之後的戰鬥,我和小美依然保持著默契,她產生意識的時間比我晚一些,不過成長速度比我快,每次比武我都打不過她。

雖然還是言笑晏晏的樣子,我卻知道小美心裡,有心事。

而一個男人是不應該讓他喜歡的女人有心事的。

我想知道,又不敢問,怕聽到不想知道的答案。

終於有一天,當我們在草叢裡並肩躲藏的時候,她猶猶豫豫地開口喚了我一聲。

「小乙?」

「怎麼了?」

「我聽說,AI如果能擊殺暴君的話,就能離開這裡。」

「你想離開這裡嗎?」

她遲疑著說,「和你聊天挺開心的,但我很想看看外面那些玩家的生活。」

「你說,我跟在我方玩家後面,有沒有可能撿漏?」

我搖了搖頭:「你絕對不能被他們發現。」

「那我豈不是沒有辦法了…」她眼瞼低垂,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失望。

我看著她,想把她的面容刻在眼中。站起身來。

「交給我吧。」

6.

其實小卒也是可以買裝備的。

只是一直以來,我們都覺得,作為一個NPC,干好本職工作就行了,用不著出裝跟玩家死磕。

但那天以後,我開始拚命攢錢,一把匕首一把鐵劍,一件布甲一雙布鞋,如果玩家有丟棄的也會被我撿起來帶回家裡合成新的裝備。漸漸地,我擁有了一件霸者重裝,一柄破軍,一副冰痕之握,一把吸血之刃,和一件復活甲。

我開始跟阿大阿小搶人頭,每一個小兵在我眼裡都是數字,每一次戰鬥我都狀若瘋虎不知疲倦。

小美不知道這一切,我不想讓她知道我為此付出了什麼。

那個月,我死的次數是以前的十倍。

死得多了,也會疼的。

值了。

7.

到了那一天。

也不是具體的哪一天,這遊戲里每一天都差不多,只是我覺得,到時候了。

我穿好鎧甲,左手破軍,右手吸血刃,和阿大阿小道了別,

去龍潭虎穴,找暴君。

我看了眼表,跟小美約好的時間是三分後,這時候玩家應該還沒有能力打暴君,沒問題的。

暴君就在那裡,鼾聲如雷,身如山丘。

我深吸一口氣,挺槍直刺,藍色的血液噴涌而出,暴君怒吼著醒來,重重地拍擊地面,將我擊飛到天空。

血條減少了四分之一,可惡,已經穿了護甲,還是這麼強力嗎…

我吐出一口積血,落地的瞬間就地一滾躲開尾巴的掃擊,用吸血之刃扎進暴君的身體,貪婪地回復著血量。

每一次暴君的噬咬,我都覺得身體要被貫穿,本來作為小卒的血量就不夠,帶上裝備也很勉強,好幾次都徘徊在被打空的邊緣,好在回血及時才活過來。

我在腦海里回憶玩家們的動作,曹操的血之大劍,亞瑟的聖劍裁決,這些招式居然都被我用了出來,發揮著同樣的效果。

已經過去兩分鐘了,暴君的生命太頑強了,再拖下去就會有玩家發現了,我心裡漸漸焦急,手上動作加快,頻繁打出暴擊,甚至不去躲閃迎面襲來的勁風。

「小乙!你在幹什麼!」

我聽到了小美的呼喚,很驚慌。

她沖了過來,想把我拖走,而我只來得及再次擠出一個微笑給她。

「來,幹掉它…」我咳嗽著說,暴君的血被我打得只剩一絲了,正是收割的好時機。

「你瘋了嗎!」她流著淚,對我大喊。暴君在悄悄往回跑,只要讓它回去,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

情急之下我抓起小美的手,向暴君刺了過去,在它垂死一擊襲來之前擋在了小美前面。

彌留之際,我想的居然是。

那是我們第一次牽手。

8.

我是小乙,一個小兵。

那天的事件被騰訊以系統bug為由輕輕揭過,沒有人會記得在這個遊戲里,有一個小兵曾經為心愛的女孩擊殺了暴君。

小美消失了。這是我滿意的結局。

不管在哪裡,她肯定是到了外面,和那些玩家在一起,得到了幸福吧。

我倚靠在野豬身上,點燃了一支煙,看著最後的夕陽,阿大阿小默默立在我身後,下一波兵線即將來臨,而這樣的征戰,不知道還要持續多久。

我不知道在遊戲外,一個女孩輕輕點擊著屏幕,向我躺的地方跑來。

「小美,你團戰意識太差了,老往野區跑幹啥。」

「你不懂,那裡有人在等我。」

女孩輕聲說。


占坑


換位思考下,我們可不可能在某種意義上就是一個NPC呢,雖然你認為你的所作所為是你個人意識的提現,但誰又能證明做出著一切決定和行為的是你本身而不是其他什麼呢,假如在人工智慧普及的未來,遊戲中的NPC被普遍使用了超級人工智慧的話,他們的思維情感雖僅僅是被我們早已設定好的編碼,他們的世界也僅僅是根據我們世界原型創造出的虛擬世界,但我們又與他們有什麼不同呢,就如平面上的生物永遠無法理解立體空間並影響它一樣,是否存在比我們更高維度的生命形態看著我們,而我們是就是那被創造而出的NPC(模擬人生)呢?(僅是一種觀點,看看就不要計較啦)


有人看過《西部世界》么?(?_?)


那是程序的設定,因為主角的遊戲進程,他們也有一些安排的進程與之呼應,這是定死的。

遊戲就是遊戲,如果你把它和現實弄混了,這可是萬萬不對的。


首先遊戲只是一段代碼,在你沒有進入某遊戲場景,甚至在這個npc在你視野之外時,為了提高遊戲效率,這個npc都是可以不存在的,換而言之,它只是在你需要它出現時出現,哪怕它看上去有一段完整的人生,但實際上只有你存在時它才存在,帶著一段所謂的人生出現。

對應到現實里,其實我們的所謂人生也可能並不曾發生過。想像宇宙是一個遊戲,某玩家駕駛飛船到達地球,程序臨時創建了地球上的人,並賦予他們一段記憶,我們的人生你不一定需要經歷過,就像突然漲落出的玻爾茲曼大腦一樣。

有點亂,抱歉


有一個RPG就叫「我是一個NPC」以NPC為主角視角的RPG。。


Non player character.他們的人生早已被編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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