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評價朝聖?
意義在何處?我們是選擇神,或者是科學,還是自己?信仰佛教,基督教,或者其他教的人,可以說說自己的看法。信仰的缺憾在什麼地方?
我來沙發了。不是一個有信仰的人,但是一個崇尚信仰的人。不至瘋狂,但憑著好奇看過一些讀物與影視,見過西藏三步一拜的朝聖徒,去過印度見過點異國文化。希望我的拙見沒有太大與神教與信仰的過失。
先講講朝聖的意義。
剛巧看到一本小說《一個人的朝聖》,寫過一段小感先與大家分享:
隨著年紀漸長,很久沒捧起小說讀個一晚。翻起這本書是因為此時我也站在一個人生色迷惘點。如果你突然意識活得迷失,需要內心吶喊「什麼是我想要的」、「什麼能帶來堅韌的心」,或是去面對不敢揭開的灰,那淺嘗也是好的。
小說講述的是六旬的哈羅德從南至北徒步英國,如果說這是為了去探訪癌症朋友,或者說是被加油站女孩的信仰字眼鼓舞,那還不如說是他想尋找自己。讀著小說,你會跟著他一起走,每一個書里的路人或場景彷彿也能讓你在現實對號入座。偶爾透著細膩的描寫,你能收穫平靜的人生鼓舞或是生活思考。而到最後,一個意料之外的結局也給了你敲敲自己的勇氣。
誰的人生不是有著迷失、忘我、後悔而又能偶遇小高峰,過的享受。但唯有「沒有愛的生活不是生活」這句話,說的最真最永恆。願你也能想到點什麼,如我一般心生漣漪。
所以說,朝聖的意義在何處?
在我看來是----對自我的追尋。這也是我對信仰的看法。
無論是哪類教派,供奉那位神,你設想的那個美好依託或許就是藏在本我與超我下的事物。但這與你信什麼又另作他論。無論是信神、還是科學、抑或自己。不能一竿子打死只能唯其獨尊。可以說信神是意識形態上的依託,信科學是物質層的依託,在我看來都是安身立命之所需。而自己則是在其間流走。
以此說兩個我的經歷:
一是、曾問過身邊信仰耶穌的年輕朋友,怎麼走上這條信仰救贖道路?大抵兩類:一是家族影響,特別是父母。二是遭遇過苦難,基本當時心境是走投無路,外界的人與物質都無法救贖自己,而信仰了宗教,奇蹟般向良性發展,就此走上了信仰道路。
我在問到你們會去行善嗎?他們說會的。如果這是耶穌的旨意。大體說來,他們不會以自己的內驅力行公益。二是、在印度我曾聽過當地人對信仰的看法。我問他們,印度可以算是宗教聖地,但為什麼文明程度還是相對落後?因為很多教義裡面只告訴了我們什麼是可以做的,沒有說什麼不可以做。如果買賣上我偷賺了你一些,這不是違背信仰,違背善,這是聰明的表現。
所以我的拋問則是:
是否自我內心足夠強大就不可謂信他。是否理性的教育會在人性未成熟階段更需要發展。這也是我一直在探索的問題。對於信仰這個詞的探索已經有了一些時日,但還是其中很多迷惑。希望能得到更多思維碰撞。但我十分不贊成一個說法,把當下中國的異化或衝突都歸結在國民信仰缺失。
一則是信仰究竟在人性的善的維繫中起到多大作用是無法測量的,肯定她的價值,但不能忽視理性、教育。是否在這些環節出了錯導致了社會道德的下滑。二則是東南沿海的廣東、廈門不是也信封觀音神佛或媽祖嗎?西藏不是宗教聖地嗎? 儒釋道應該可以算是中國式的信仰吧。請勿妄自菲薄,只是我們忽視了本根。不過有個有趣的現象,無論是天主教還是基督教,信仰的基本都只是耶穌,西方宗教的排他性是極強的。而東方宗教無論是我所在的中國還是曾去過的印度,都有多種朝拜對象。這樣的宗教形式差異是不是也成為社會價值體系差異的原因?
最後是一些小分享:
推薦幾本書,希望對了解宗教有幫助:《人的宗教》 休斯頓?史密斯《儒教與道教》馬克思?韋伯《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塗爾干而對於是信神還是信科學抑或自己,推薦兩部美劇希望有所啟示:《穹頂之下》《都鐸王朝》至於說談論中國人的信仰缺失問題,我推薦兩本有批判但有希望的書:《中國人的精神》辜鴻銘
《重新發現社會》熊培雲(望善批、望和辯)朝聖,僅僅是在凈化自己的靈魂
在領取「中國作家大紅鷹文學獎」時,我跟莫言談到了西部文學。他說:「中國未來的大作品,可能會出現在西部,因為西部有宗教精神。而中國文學最缺乏的,正是宗教精神。」對莫言的說法,我深以為然。我也認為,中國的文學,應該要尋找一種新的營養了。但同時,我也贊同陳思和先生高揚的那種人文精神。是的,人必須從「神」的蔭庇下走出。我們可以敬畏和嚮往一種精神,但不可以消解了人的主體性。換句話說,我們需要的,是真正的宗教精神,而不是披了宗教外衣的心靈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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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跟雷達老師談過我對這一問題的思考。後來,我又寫了《文學朝聖與靈魂滋養》一文,發表在《世界文學》上。在那篇短文中,我談了我坐火車時的感受,即存在和世界在「飛逝而去」。那感受,很接近人生的真相。我們的許多作家,就忽略了這種「飛逝而去的存在」,而將眼前的虛幻,執著為實有,從而迷失了智慧的光明。所以,在那篇短文中,我說:「文學的功用化、世俗化、功利化,正是作家『執假為真』的結果。眼前的物質外現成為一個個迷失心靈的誘因,文學因而也成為慾望的助緣。」
在那篇文章中,我寫道:「多年來,我一直行進在『朝聖』途中,而從不去管我經歷過什麼寺院。我心中的朝聖,不是去看哪座建築或是地理風貌,而純屬於對一種精神的嚮往和敬畏。我所有的朝聖僅僅是在凈化自己的靈魂,使自己融入一團磅礴的大氣而消融了小我。」
這也許是真正的朝聖。我心中的聖地,已不是哪個地域,而成為一種象徵,一種命運中不可褻瀆或碰撞的所在。它僅僅是我期待、遙望、嚮往的某種東西的載體。我生命中洶湧的激情就源自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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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嚴格意義上說,我僅僅是個信仰者,而從來不是、將來也不是教徒。我僅僅是敬畏和嚮往一種精神,而從來不願匍匐在神的腳下當「神奴」。我最不愛聽消解了智慧主體而滿口宗教辭彙的那套話語。
當我用行者、學者的身份契入超越名相的宗教精神,達到一種難以言表的境界時,寫作就成了我的信仰。
我們可以期待這個世界對文學的重視,但我們首先得給它一個值得重視的理由。在越來越多的新型媒體顯示出巨大的生命力時,我們必須追問:文學要想在這個世界上存在下去,有哪些必須存在的理由?是想為世界提供貪婪的誘因、罪惡的助緣,還是娛樂等等?只有在這個理由非常充足時,文學才可能存在下去。任何一種因邊緣化而被人們「搶救」的對象,都是因為它喪失了存在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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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這個時代,是一個眾神缺席的時代,教徒們仍在頂禮膜拜,但被膜拜的神卻不見了。文學亦然。文學的諸種形態仍然存在,但文學精神卻不見了。換句話說,時下的一些小說,已經喪失了存在的理由。欲繼續存在下去的小說,必須找到那已經迷失的精神。所以我說:當這個世界日漸陷入狹小、痛苦、仇恨和熱惱時,我們的文學,應該成為一種新的營養,能給我們的靈魂帶來清涼,帶來寬容,帶來安詳和博愛。
——節選自《文心》作者:雪漠
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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