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覺得余程萬是不是有點問題呢?

1. 當時撤離真實的情形是什麼?出城搬救兵還是畏死潛逃?

2. 為什麼這麼有錢?靠什麼賺的錢?

3. 死因是因為娶了一個漂亮的二夫人和有錢,莫非是好色之徒兼貪財之輩?

4. 找田漢為自己揚名立萬,是否有沽名釣譽之嫌?一將成名萬骨枯,一點不假啊。


樓主這個問題實際問得相當高明,實際就是中方戰史在常德守城戰鬥的最終結局問題含糊不清,導致無法自洽的問題

常德守城戰鬥的結局並不象大部分中方戰史表述的那樣壯懷激烈,而是另外一個真實到近於殘酷的結局:在余程萬出城不久,守軍意志崩潰,最終向日軍集體投降

我是在讀《68師團史》第一次注意到這個問題,按68師團史的論述,常德守軍是集體向日軍投降,而且投降時兵力尚屬充實戰具齊全,這是我讀日軍戰史中最詫異最震驚的幾個瞬間,我的第一直覺是68師團史或許是搞錯了,但是翻閱《120聯隊》,發現裡面有同樣的記述,只是過於簡略,以致於我第一次閱讀時把其省略了

後來翻閱《1942、1943年的中國派遣軍》,發現也有相近的描述,此書易得,大家可以隨時翻閱

三種日方史料不約而同地聲稱常德守軍最終是舉起白旗陸續投降,這讓我極大震驚,在查閱過程中發現不少中方史料也極其含蘊地表示余程萬突圍之後,留在城內的常德守軍實際是打出白旗投降了日軍

常德文史資料第1輯,岳其霖:我所親歷的常德會戰

永定文史資料 第11輯 八年抗日戰爭專輯,楊雲卿:我所經歷的常德會戰回憶

對於常德最終戰鬥的結局,負責收復常德的滇軍新十一師師長蕭本元則根據57師部李副官的說法則十分嚴厲,認為余程萬出城直接導致守軍意志崩潰向日軍集體投降,最終導致常德失守

另一位滇軍將領魯元則稱率眾投降者是一位「不肖團長」,似為不確

最後投降的常德守軍中方史料雖稱「少數部隊」、「尚存軍民一百餘人」,但綜合蕭本元的回憶與日方史料,可能尚存不少,至少應當有數百人之眾(不含傷員)

印象中68師團史稱約俘虜約千名(現在房子在裝修,所有書籍都打包封存,無法查閱,誰手上可以有這本書幫我翻閱下)

而蔣介石對余程萬出城以後常德守軍意聲崩潰集體投降的情況 十分震怒,早在12月6日他對陸大特六期學員就有一個演講,認為余程萬未經請示擅自突圍是「證之此次常德之戰,我軍已操了勝算,只因守城的師長決心不徹底,精神不堅定,以致功虧一簣,名城淪陷,要受到這樣莫大的恥辱!即使前後常德失而復得,亦是我軍留下千古不能湔雪的污點」

蔣甚至認為「至於他所說的糧彈已盡,兵力已完,這些都是謊報,全是一種藉口而已」,言辭空前嚴厲,甚至要求「必將依軍法審判嚴辦。所有當時隨同逃出來的官兵,都要依照革命軍連坐法處分」

下面是這次演講的摘引:

在這種極端有利的形勢之下,我守城部隊,既然與敵人巷戰已久,敵人的情勢已經是岌岌可危,這時候,無論敵人是如何頑強掙扎,無論我軍是如何苦戰惡鬥,我負責守城的將領,更應抱定城存與存、城亡與亡的決心,督率部隊,誓必堅持到最後五分鐘,以期最後取勝!

即令像余程萬師長所說的,他手邊只剩下一排人,那你有一排人死守在中國銀行很堅固的建築物防空洞里,憑險抵抗,敵人亦無法攻擊進來。而我們常德城池也就可以不致失守!即使相持到最後至死不退與敵決戰形勢至此,那我一個人的威力真正可以當作一千人用,我一個人的革命精神發揮出來,就可以使千萬敵人為之奪魄!何況當時我軍守在城內的自余程萬師長以下還有副師長參謀長與各團長等許多官兵,到了這個生死成敗的緊急關頭,我們高級將領越要身先士卒,荷槍實彈,向前抵抗,只要城內我軍再能堅忍固守一二天,那我們到達城市外圍四周的援軍一天一天的逼進,敵人所受的威脅亦一刻一刻的增大,最後,他不能支持,勢必敗退!而我軍就可以獲得最後的勝利!

但是到了本月二日晚間,我守在城內的第五十七師余師長竟膽怯氣餒,當乘敵疲竭攻勢鬆懈看見西南城外敵軍撤圍以為有機可逃,乃就不奉命令退了出來!而且最後二三天,他從城裡,時時發無線電向各處所求援報說糧盡彈絕,無法支援等等恐慌危急的形狀。你們要知道,這種無線電碼敵人必能翻譯出來的。他一看你守城主將這樣膽怯,那敵人就是要退卻亦再不退卻了。由此可知常德之戰,真可以說是功虧一簣!

本來在此次會戰進行之中,我保衛常德的部隊與敵人苦戰兼旬,已經是一寸山河,一寸血肉,博得了全國民眾的欽敬和舉世人士的讚佩,而且大家都已認定勝利必屬於我。我守城部隊,已經得到了這樣的光榮,只要能堅忍撐持過這最後五分鐘,就可以獲得到最後的成功。即令萬一不幸,本城完全失陷,只要我們師長與參謀長等,共同犧牲在城內,這樣常德雖失而我們更是得到無上的價值,和至高的光榮,這種獻身殉國的精神,發揮出來,不僅足使我全國軍隊的地位為之提高,就是全世界友邦人士,都要為我們而謳歌贊仰。

由此可知我們中國所謂「打仗就是打將」,這一句話實在是重要。一個軍隊如果他將領堅強,全軍士兵都可以成功;否則任何優良的部隊,都要失敗!證之此次常德之戰,我軍已操了勝算,只因守城的師長決心不澈底,精神不堅定,以致功虧一簣,名城淪陷,要受到這樣莫大的恥辱!即使前後常德失而復得,亦是我軍留下千古不能湔雪的污點。這是我們以後反攻作戰應該銘記在心,時刻不忘的一個最大的教訓。

……

大家都知道:他這次守在常德城內,如果他能堅持不退,貫徹決心,那他必不致失敗,常德也不致於失守。因為本月二日,他退出的那一天,在城內與城郊附近敵人並未與我們遭遇衝突,當是更未發生任何激烈的巷戰,如果發生巷戰或敵在城郊不撤圍,那他根本就不能退出來,至於他所說的糧彈已盡,兵力已完,這些都是謊報,全是一種藉口而已。所以本委員長對於第五十七師師長余程萬此次未奉命令,擅自退卻,放棄常德,污辱軍譽,必將依軍法審判嚴辦。所有當時隨同逃出來的官兵,都要依照革命軍連坐法處分。

一直到1944年2月24日,蔣介石仍然余怒未消,在南嶽軍事會議上對57師與余程萬長篇大論,認為除了認為余程萬驚慌失措不斷打電報向各方面請援之外,最大的罪過是遺棄了常德的大批傷兵。

而且他明確指出「何況後來新十一師進城的時候,在城內還發現我們傷兵三百餘人」,與蕭本元的回憶大體一致

所以蔣認為「你看師長為了他個人的生命,不顧他所遺留的幾百幾千的呻吟待救的部下,我認為這是最不道德的一個軍官」。

蔣甚至認為「所以我認為余程萬這次最大的罪過,就是他遺棄傷兵,單獨潛逃。他這個罪惡,是與不奉命令、擅自撤退的罪惡,一樣重大,至於當時其他同時退卻的官長,一律都要按革命軍連坐法來處治,決不寬貸」,以至於「總之,這次余程萬不奉命令擅自退卻,和遺棄傷兵單獨潛逃,是我們革命軍人精神上最大的污點,喪失了我們革命軍人的人格,是我們這次常德會戰最痛心的事」

以下是這次演講的摘引:

第五十七師在常德作戰的經過大家都知道:一般中下級的官兵——尤其是已經犧牲了的將士——可以說已經盡到了他們守土衛國的責任,無愧為 總理的信徒。不過後來到了最後的五分鐘,余程萬師長竟敢不奉命令,悄然退卻,以致全師的戰績與榮譽完全為之喪失。

這是最可痛惜的一件事,關於這一點,我十二月六日對陸大訓話中已經提到,現在要將這篇訓詞宣讀給大家聽(宣讀我軍常德戰役之教訓與反攻制勝之要道)。

現在我的主張仍無變更;余程萬師長必交軍法審判,我對於部下和同志的過失,向來不願意公開的指出:古人說:「揚善於公庭,規過於私室。」

我們對於同志之間,都應該抱這種態度。不過今天與會的各位,大家都是同生死共患難的同志,而且這次會議主要的目的,又在檢討此次常德會戰的得失,作為我們以後抗戰的教訓,因此,我們對於自己和部下的優點缺點提出來,都要不厭其詳,庶幾可以從錯誤中得到教訓,從恥辱中求得光榮。

余程萬此次率領全師,守衛常德,苦戰十餘晝夜,使國軍的榮譽為之聲價十倍。這種戰績當然值得記取。

但他在守城時候的表現有二點最不好的地方,第一是他在守衛常德的期間,幾乎天天叫慌,總是說彈盡糧絕,要求趕快增援。不僅打無線電報給第六戰區和第九戰區,甚至連番不斷的打電報到各方面。

須知這種無線電報,一定是要被敵人偷譯的,敵人偷譯了這種電報,知道我們守城主官這種慌亂的情形,就可以斷定你決不能死守到底,所以他們毫無忌憚的更要積極的來進攻,不肯罷手了。本來敵人在十一月二十六日如果攻不下常德,就準備撤退的,後來延長到十一月卅一日仍舊攻不下來,他已經決定放棄攻城的計畫,而且他們的砲兵、輜重早已紛紛向北後撤了。

但從廿八到卅日的三天,我們守城部隊如此發電乞援,將我們城內空虛慌亂的情形,完全暴露給敵人知道,因此反而增高了敵人的勇氣,加強了敵人決心,一定要攻下常德達其目的!如其不然,為什麼敵人佔領常德不到幾天,他又自動的撤退呢?這對於我軍是一個極大的教訓!

以後任何部隊,如果奉令守城,就要立定決心,一切都只能靠我們自己本身,援軍如果能夠適時趕到,這隻能算是意外之事!須知天下決沒有上官坐視部下危亡,不去救援的道理。事實上援軍能來,就一定會來,根本用不著你向上官求救;如果我們沒有這種獨立固守的決心,一旦被敵人包圍,就到處乞援,這樣不惟表現我們將領的膽識不夠,人格墮落,而且無異於將自己的心理與內容告訴了敵人,鼓勵敵人來攻擊我們。所以大家以後乞援的電報,千萬不可拍發。

與其拍發乞援於友軍或上官的電報,反不如發電報報告我軍死守的決心及士氣旺盛的情形,來安慰上官和友軍,使友軍增援更為迅速積極,且可使敵軍看了落膽,這樣豈不是一舉兩得么?

第二,這次第五十七師守衛常德,陣亡官兵已經證明的有五千多人;我們一師人守城半月之久,一般官兵為了師長的精神和他的人格所感召,因為要貫徹他師長的命令,達成他師長所授予他們的任務,所以不惜犧牲一切,亦不怕傷亡如此慘重;而到了最後,我們作師長的竟不能實踐其與陣地共存亡的教訓,卒致決心動搖,單獨潛逃,這已經是不對了,何況後來新十一師進城的時候,在城內還發現我們傷兵三百餘人?

這是被敵人入城以後殘殺所余的數目,可知當時遺留在城內的傷兵之數必多過幾倍是可斷言。你看師長為了他個人的生命,不顧他所遺留的幾百幾千的呻吟待救的部下,我認為這是最不道德的一個軍官!

須知我們作將領的人,固然要對上官負責,而尤其要對部下負責。現在我們城內還有這許多傷兵,而我們高級將領單獨的悄悄的溜了,試問你以後尚有何面目再見你們的部下?人格墮落到這種地步,怎樣能再獲得部下的信仰?

所以我認為余程萬這次最大的罪過,就是他遺棄傷兵,單獨潛逃。他這個罪惡,是與不奉命令、擅自撤退的罪惡,一樣重大,至於當時其他同時退卻的官長,一律都要按革命軍連坐法來處治,決不寬貸。

總之,這次余程萬不奉命令擅自退卻,和遺棄傷兵單獨潛逃,是我們革命軍人精神上最大的污點,喪失了我們革命軍人的人格,是我們這次常德會戰最痛心的事!希望大家記取此次教訓,不再蹈此覆轍。

我現在還沒有親自審問余程萬,但我想像當時常德城內戰況,相信判斷必無錯誤。我想在十二月一日常德城內的巷戰必已停止,因為敵人偷譯了我們常德守軍的電報,知道我們守將的決心已經動搖,如果拚命力攻,守軍一定拚命抵抗,倒不如留一條出路,讓他潛逃;如此常德城就可垂手而得。

所以我想十二月一二日常德城內不但無巷戰,而且敵人從城內西南角到南門外必已完全撤圍。否則,如果當時尚有激烈的巷戰,則余程萬和少數的官長,如何能夠安全退出?

我們守城的將領如果他有膽量有定力,看到敵人這種停止進攻待我自退的情形,就應感覺到敵人的疲憊,已甚於我,如果持久不退,那他不久必然撤退,知道這樣的話,那我們更要安心坐在常德作戰,即使不幸而戰死,亦是與士卒同生死,與名城共存亡,更是心安理得,豈不為革命生色,為主義爭光?何至如今日要受軍法審判的恥辱? 在這裡有一點要特別提到的,就是第七十四軍的戰績。第七十四軍此次除以五十七師擔任常德城防外,其他兩個師共計只有六個團,在常德外圍對抗敵人十三師團全部與其他一個師團共計不下六個聯隊,經過月余的苦鬥,始終與敵周旋到底,並且處處立於主動地位,向敵人斷行攻擊,這實在是我們革命軍抗戰史上最輝煌的戰績。

如果五十七師守衛常德沒有這樣功虧一簣,不名譽的污點,那第七十四軍更可說是國民革命軍第一個優良的部隊。常德之戰也可以說是我們抗戰史上最有價值的一役了。由此可以證明我們革命軍的精神和素質,實在可以與敵軍對比而有餘,我們一般將領更應該有此自信。只要你們能夠研究敵情,精練部隊,整飭紀律,就沒有不能打勝仗的道理。

對於這次蔣介石的震怒,成都文史資料選編 抗日戰爭卷 中 血肉長城有廖季威、萬金裕的回憶

蔣之失望,也有可能與對余程萬寄以厚望有關,據第六戰區常德會戰會戰要報,在常德失守之前,蔣介石曾經親自打電話給第六戰區並由第六戰區轉令余程萬「此次守衛常德,與史太林格勒之保衛戰價值相等,實為國家、民族之光榮,務必苦撐到底」

軍令部對余程萬指責較為嚴厲,認為「余師長不能堅持最後之五分鐘」,「高級幹部仍有犧牲精神不堅定者」、「及撤自棄守常德」

第六戰區長官部對余程萬雖然有所回護,但仍然認為「苟高級幹部能決心堅確,或不至功虧一簣」

另外74軍陣中日記的保存一些余程萬的原始電文,」摘錄出來僅供參考,是否「迭電乞援就是見仁見智的問題

11月23日

對此74軍一方面回電

一方面向上級報告57師情形

11月24日余程萬再次叫苦,要求轉移河南

對此74軍要求57師繼續堅守常德

11月25日余程萬要求飛機增援

74軍對此回復

11月26日

仍然是余程萬請援

但74軍回復余程萬有「以免前功盡棄」,似乎意有所指

11月27日余程萬繼續叫苦

11月28日局面好轉,余程萬連發數電

11月29日余程萬急電

對此74軍連發數電

11月30日余程萬再次請援

12月1日74軍沒有記載余程萬的電文

12月2日余程萬有請求空軍支援的電文

12月3日74軍有一封給余程萬的電文,但是余程萬此時已經突圍

12月11日

余程萬報告參加了收復常德戰鬥


我建議各位看一下百戰經典裡面的喋血衛孤城,五十七師八千人,守衛常德十八天,孤軍與數萬敵軍血戰,戰死率97%,援軍第五天就說會進來,但是一直到最後也沒來,這種情況下,求援是唯一的出路,更能儘快的解決常德之圍!你們無論指責余程萬將軍什麼,我都無話可說,因為我不知道,但是誰要是在常德保衛戰這件事情上指責他,我第一個不答應!!


真實情況是87師就要全滅了,余手下的一個團長提出讓師長撤離,不能讓87師的火種就在常德熄滅,余便撤離了,剩下的人全部在巷戰中戰死。他的死因是與入室搶劫的歹徒搏鬥時被殺死的。找田漢這件事沒聽說過,願聞其詳。


常德被圍,衡陽的友軍不動如山。幾年之後,衡陽又被圍了,友軍74師不動如山。過了幾年,74師被圍,友軍黃百韜不動如山。過了幾年,黃百韜被圍,友軍杜聿明不動如山。幾天之後,杜聿明被圍,白崇禧不動如山,還把宋希漣的船拖走了。幾年後,白崇禧被圍。喵了個咪,沒友軍了。


我不想噴樓主,但是我希望樓主別誅心!特別是抗日英烈們的事迹!首先,看一下鳳凰衛視採訪當事人(抗日老兵)的敘述!

一個8000多人的隊伍在n倍敵人圍攻下苦戰十多天,沒有補給,整城失守,陣地被壓縮成百米,人打成不足200人,你如果還信這些人武器彈藥完整?這不是玩遊戲,彈藥可以無限,這不是在做夢看電視,日本人要不停的衝擊我們的陣地,炮擊,轟炸,我軍不開槍,不消耗彈藥,難道日本人會自己迷路沖不過來?我們不和日本人拼刺刀能讓他們自己退回去?我們不拚命難道連炊事員都陣亡的7000多人是自殺的?

2關於投降,要真如樓主說的,留守的團長柴意新怎麼會戰死?

關於日本為什麼會說最後投降,因為日軍連續十餘天,5倍於中國守軍還沒能佔領,大本營已經很不滿,日軍佔領後為了挽回面子,製造輿論,宣傳中國守軍成批全建制投降,其實只要有一點腦子,8000打成200人都沒人投降,日本人都天天求中國守軍投降,守軍最後的柴團長都戰死了,樓主再信守軍武備完整,彈藥充足,建制完整的投降,呵呵噠,我沒話說了。


八千人戰死,最後僅剩幾十人,已經盡了全力,難道還要苛責別人一定要死光光嗎


無意間看到了這個問題

我不是軍迷對歷史方面興趣也不多

我覺得樓主的提問可以接受,畢竟誰都有好奇心,不過這答案看來竟然大部分人認同沽名與投降說法,作為一個常德人,這讓我感覺憤怒!我想說一句:猜想歷史也要有點底限!

本人不擅語言組織,列舉出一些事實供大家自己去分辨:

1、《虎賁萬歲》是張恨水寫的一部以事實為背景的軍旅方面的小說,他的代表作是《春明外史》、《金粉世家》、《啼笑因緣》等

2、至於二夫人是了解到余程萬的事迹後去主動找他,可以理解為現在的粉絲,注意最後他是逃難到香港死於小混混的黑槍,我不知道什麼資料記錄過他死之前有錢有勢

3、對於單支部隊,8000多人戰損到幾百人,傷亡率是多少?一般部隊崩潰的理論下限是 30%傷亡,出現傷亡率60%以上,那已經不叫崩潰,而是可以視為全殲了,被國外媒體稱為「中國斯大林格勒戰役」。當然,楞要爭論 XX軍打到最後一個人都沒有崩潰,這種只是一個特例,另外的 999次正常崩潰,誰會拿出來說,狗咬人不是新聞嘛。還有一樓列舉的日軍資料,難道日軍在兵力、裝備極大優勢的情況下,打了半個多月守軍全部戰死,他就不能做點假情報保自己的面子?

4、蔣介石要槍斃余程萬,我的想法是,當時正處於與美、英等國商議聯盟的各種條件,為了在中國戰場更多的話語權的政治目的,蔣的要求是能死不能撤,余被判槍決後,當時的常德縣縣長戴九峰號召數萬普通民眾聯名上書,他有病,6萬多民眾也有病?去為不戰而逃的人求情?

5、1943年11月常德會戰,1944年3月常德各界人士組織捐款500多萬修建佔地131畝的常德保衛戰烈士紀念館,戰時的人們都這麼多閑錢閑功夫?

6、烈士墓地門樓上書「天地正氣」,左右立柱上書「孤軍浴血千秋壯,公墓埋忠萬姓哀」, 著名抗日將領王耀武手書:「陸軍74軍常德會戰陣亡將士紀念坊」,白崇禧題字。何應欽題寫了對聯與橫額,上聯是:「忠貫日月」,下聯為「氣壯山河」,中間題寫:「萬古軍表」。

7、不知道是不是每個市都會學習本市歷史,作為常德人,幾十年來常德的初中學校,初三的時候必學常德歷史,幾十頁的書本有十幾頁用來詳細的描敘了常德保衛戰,難道常德市的各級領導都是國民黨?

8、經過了70多年,期間包括文革時期的動蕩,現在這座烈士紀念館任然屹立在常德鬧市區,環境優美,離商業步行街僅一公里,紀念館門樓上依然是國軍青天白日旗,正面道路一直叫烈士路,對此我覺得常德人做的不錯!

9、不管是撤離還是逃離,很多常德人都記得:余發出的最後一電:「彈盡,援絕,人亡,城已破,友軍觀望不前。刻大街小巷混戰成一團。職率副師長參謀長死守中央銀行,各團長劃分區域,扼守一屋,作最後抵抗,誓死為止,並祝勝利。第七十四軍萬歲!職余程萬謹叩。」

另附幾張從網上下載的紀念館照片,大多是門樓正面的,背面的沒找到

補充一下:有段時間門樓的青天白日旗是被抹掉了的,翻新的時候才重新恢復


「喋血孤城」的批判、守將余程萬生平的考證

作者:許之遠 2010-10-10 04:48:18 發表於:博客中國

電影「喋血弧城」是抗日戰爭中打得最慘烈的「常德會戰」;影片的名字已名符其實說明。常德之戰,是湘鄂會戰的一部分。守城主將是第五十七師師長余程萬,率領全師八千兵員,在城外佈防與日軍激戰,重創敵軍。日軍經多次增援後,佔頜外圍後,在民國三十二年(一九四三年) 十一月十八日,日軍展開攻城序幕戰;就是「喋血孤城」,慘烈的喋血攻守開始。至廿五日,日軍不惜違反國際協議,用毒氣、狂炸、濫炮攻破城牆而入,與守軍進行巷戰。六日以後,日軍得而復失。余程萬死守孤城、掃蕩殘餘日軍共十六日。當時參謀總長何應欽,在湘鄂會戰日軍潰敗後巡示常德,譽守軍為抗日以來:「是戰略與戰術最成功的典範之戰」。我對影片的「批判」,不是一般「批判」的只有負面的陳述,是根據真實的歷史,作分別的「批評」和真假的「判斷」,還原歷史的真相。

這是中國中央電影領銜、沉東導演對抗日戰爭、國軍較正面、和接近歷史的陳述,無疑是打破舊框框的進步。編導在影片開始,予人有刁斗森嚴的效果。以「洞庭戲院」歌者浣清的唱詞,交代了常德的地理、原有和平的氛圍;千里而來沅水帶著十多條支流,注入百里煙波的洞庭湖,貫串黔川、扼湘西咽喉。應付日軍攻城主守常德的第五十七師,是立在地理上的背水陣。洞庭西岸是沃野千里的平原,盛產稻米,是漁米之鄉,這也是日軍對穀倉的搶奪;對侵佔常德的企圖重要原因之一。西南、西北是山嶽地帶。下游便是岳陽、湘潭、長沙、漢口,是兵家必爭之地。常德附近的古蹟也很多。導演很聰明,主線是貫串全劇攻守主帥的互動和攻守的戰鬥過程。副線是歌者浣清和駐軍連長的愛情故事。準備結婚的日子,已是開戰的前夕了;也透露了兒女私情,在國家存亡絕續的時候巳不是人生最重要的事了。余師長送玉珮和答應在打勝仗後為他們辦一場轟轟烈烈的婚禮,點出他和部下水乳交融關係。日軍圍城,戰事日緊,連長去探望情人,浣清以交杯合巹三巡,願意以身相許,在生死戰的前夕作交頸鴛鴦,特別令人動容。巷戰中,連長以必死之心炸敵巢穴,致裹屍而還;浣清拒絕他人,獨力把連長的屍首,從地下搬到他們定情之夜之二樓,並軀同眠。其過程和意象,足奪人眼淚。

另一副線是二虎和姐姐在守城戰中的表現,導演用城內這兩位年青的老百姓經歷,襯托出余師長的駐軍在當地民眾看來,是生命共同體。二虎這個苗子從獵槍到第五十七師的虎賁戰士的過程。從戰場不知所措到後來屢屢殺敵的熟練;又從第一次遇上毒氣,憶起雙親被毒氣殺死而恐懼。那還是外圍戰的陳述,導演用這個手法,嚴重控訴日軍違反國際協議在戰場用毒氣,而且還殺害平民。以後圍城戰,傷兵經過二虎的家門,他把大門拆下作擔床救傷,把民眾與守城將士的死生與共之心揭露出來。余師長把擅自後撤的營長不殺而勉予載罪立功,刻划出他嚴厲治軍,也還有菩薩的心腸。在他向不能握手(雙掌全斷) 的傷兵致敬,就教人眼淚打轉了;這都是神來之筆。

常德會戰距今已四十七年,詳細的戰鬥過程都未必能作十全的考證,但還可以作概括性的描述。但關鍵的人物、守將余程萬就未必有真正的史料可查,職位、職銜可根據史料,但深入了解其背景、家世以至其個性、品德,能力就不太容易,這是史家最難為之處。而歷史是關鍵人物的影響最大,他甚至就是歷史的創造者。如果常德不是守將余程萬,不能奇蹟的守下來,抗日戰史的下半部就會全部要改寫。「喋血孤城」在大陸放映,轟動一時,台灣也放映過,就是還沒有到北美的多倫多來,在這段期間,我已搜集、閱讀、徵詢相關的史料,到翻版光牒在本市出現,就先睹為快買回來,才開始草擬本文。導演也不可能把圍攻常德的各條戰線在一小時又四十五分鐘的片長可盡,只能作重點描述,大致來說沒有什麼可議。但開始的時候,場景非常熟悉,那是美影片的以法國諾曼第登陸的場景(The longest day)。但余部第五十七師接防常德不久就日軍來攻,其沿沅江佈防,不可能如諾曼第的海灘規模。與沅江戰地當有出入。余程萬將軍比我長約四十一年,雖然同鄉,到港也同在一九五○年,但沒有見到他,但我與他的四弟余北溟將軍(廣州行轅主任少將參議;主任為張發奎將軍)很熟悉;許多史料,是他生前(二○○五年五月五日逝世,88歲) 告訴我的。寫「常德抗日血戰史」的徐浩然,曾任職第五十七師並參與整個戰役(復員後亦到了香港,與本市中華會館前主席余蓀庭先生很熟)。這些史料我都向余蓀庭先生核實,余先生曾向紐約余親賢(余程萬的長子)醫生詢問過。因此對余將軍的事蹟當較沉東導演可靠。一、余程萬帶職入北平中國大學攻讀政治,不是片上說是中山大學。二、余將軍奉命死守常德,與城共存亡。在奉命駐守時,就寫遺囑給妻子(鄺瓊華) ;不是在守城危急時寫的(也不可能在對陣中寫)。同樣,他也在駐防之初的同時,寫了「保衛常德文告」,還清楚說明「死守」的辦法;「我已命令組織由排連營團到師各級督戰隊......,不準後退,督戰隊當可將此等人就地槍決,為我們虎賁除敗類。」(錄自「文告」) 很顯然,導演沒有讀過這一篇「文告」;也不了解余程萬有言出必行的性格。因此三、才有攻入常德後,出現國軍(有軍人識別的襟印編號) 的俘虜。實際上,國軍將士只有戰死或受重傷不能動的躺著,沒有一個被生俘的,任何撤退即被督戰隊擊斃。倒是被守軍俘獲的日俘,會戰後的戰地記者都曾會見過他們,包括:田山增雄、戶見喜市、橋本三四伍、池上利一四等多人。田山增雄還希望留在中國。四、片中引述幕僚向余程萬說:「上方說:常德應該沒有問題,日軍進不進攻還不知道。」是不顧史實的敗筆,余師就是因常德吃緊才來駐防、死守且早有命令。五、當余程萬接到一個一個指揮官的陣亡,又接到開羅會議的蔣老先生要他死守常德與城共存亡,他拍桌說:「什麼死守常德!」其實他早已奉命,不是那個時候才知道,他的文告也清楚決不撤退的死守自誓,豈會在這時有二意要撤守?六、片中說日本三萬人來攻,事實上是十多萬人來攻八千守軍的,可能是外圍某一處的「戰役」;但沒有說清楚;其中偽軍就有一萬人。「戰史」提供了每個地區敵我的傷亡數字,日軍遠比我守軍慘重;並引述外國記者的採訪,至為詳盡。到援軍到而內外夾攻下,日軍遺屍一處,經外國、本國戰地記者所見和報導就超過一萬人;還有多個日軍死屍埋坑,絕不是日軍佔領後自動撤退的。

余程萬將軍簡史

余將軍於民國前十年(一九○二) 五月二十四日出生在廣東僑鄉的台山縣、荻海光大鄉的漲村。青山環抱,綠水迴環繞村;真是山重水複,故名「漲村」。余家是個典型的「耕讀之家」。共有兄弟姊妹八人,四男四女。上有長姐,他雁行第二,是長男,名程萬,字石堅;有弟三人:一鳴(畢業高等警官學校、日本士官學校) 、國光(畢業陸軍軍需學校) 、北溟(畢業中央軍校十六期) 。余將軍初讀於番禺師範學校,以第四名優異成績畢業。孫中山先生建黃埔軍校招生,他投入又以優異成績第十一名在第一期畢業(時年廿二歲) ;隨即參加兩次東征、討伐楊、劉兩軍閥;廣東統一;隨師北伐,積功升少將,是黃埔第一期繼李之龍之後升少將的第二人。民十七年帶職入陸軍大學特別班第一期、後又入陸軍大學研究院第一期;(畢業試名列第六) 。又入北平中國大學專攻政治,(畢業考試名列第三) 。是國軍將領少有的文武兼備的軍官。著有「中國的都市防空」、「軍隊的組織和管理」。民廿三年任第九師少將參謀長;後調第四十九師任少將團長,又以戰功升該師副師長。

抗戰以來,余將軍從未離開戰場。民二十六年奉個第五十七師少將副師長。翌(民二十七)年九月,武漢外圍要塞田家鎮之役,擊潰日軍倍數之敵;積功升該師師長。民二十九年六月,日軍圍攻南昌,余師擔任左翼主攻,擊潰日軍。民卅年三月「上高會戰」,余師仍隸第七十四軍,負責會戰主守,亦擊潰來犯日軍。獲軍事委員會委員長頒予「陸海空軍武功狀」。至長沙兩次會戰,第五十七師均參加,戰功彪炳。以後第五十七師多有建功,獲領「虎賁」為師之名號,「常德會戰」,余師奉命進駐主守。以一師八千的兵力,當十萬餘優勢的日軍,苦戰十六晝夜,與友軍夾擊潰日軍,開抗戰史上以少勝多未有之奇蹟。獲頒虎形標記榮譽旗。後積功升第二十六軍軍長。抗日勝利以後,他離開戰場,出任粵東師管區中將司令,督辦役政。年終考績亦為全國第一。

然而,勝利後,國民黨未能安置汪政權的「偽軍」,又以未經「訓政」而急於行憲選總統,以致黨內分裂;經濟改革推出「金元券」失敗,以致民心盡失。在民困兵疲下,國共內戰逆轉。解放軍在「徐蚌會戰」時主力盡失,蔣先生下野;但還希望撤至西南和共軍周旋。蔣經國在「我的父親」一書有記載:他奉蔣老先生之命出請余程萬往雲南昆明見盧漢,勸諭他擁護中央政府。但已無法挽回,盧漢還是「起義」了。余程萬不得不撤到海南,向蔣老先生覆命後到香港;在新界買了兩個小農莊(華苑、鳳輝園) ,安置長期追隨他的一些部屬。當時兵荒馬亂,新界的土地大多荒蕪,而餘一生清廉,沒有什麼積蓄,只可在這些荒蕪偏僻的地方落腳。一九五五年夏間,他的長子親賢經學校保送入台灣的「國防醫學院」就讀,他很高興,準備了請帖給一些親友,誰料未及宴會,就在發請帖的當日傍晚八月十六日,回「華苑」下車時即被綁匪劫持。新界的軍警聞報趕至,在警匪槍戰中喪生。一代名將,百戰不死於戰場上而死於警匪槍戰之中,時年僅五十三歲,真是英雄之憾。遺孤三子一女,長子親賢自「國防醫學院」畢業留美,在紐約執醫生業,現已退休,次子親民亦在美任機場職,亦已退休;均嫡出。第三子一女在港(庶出) 。孫輩均卓然自立,有聲於時,堪為一代抗日英雄告。

餘波:對毀謗余將軍的辯正

有人質疑:余程萬怎麼突然變成全國今年暑期大片的主角,和黨營主流媒體吹捧的『抗日英雄』和『鐵血將軍』。並認為且慨嘆『歴史主流標準所剩無幾』了。其實在長期主流標準的扭曲下,才是真實歴史所剩無幾的原因。稍為接近真實的歴史,就覺得無法接受。又說『導演沉某替共軍手下敗將張目,連國內明星都不願出演這個〈英雄〉,只有拉香港人呂良偉出山撐角,正義是非早已拋到九霄雲外,一再為汪精衛、蔣介石等翻案。』蔣可與汪兩個對民族功罪完全不同的人,質疑者都可以相提並論,他的史識已可想而知。在共軍手下敗將就不能在抗日戰場上成英雄?時空不同,英雄氣短的道理都不懂了!影片中暗示守城將士剩下百餘人,已遠離事實,這質疑者竟然說只有八十三人,余程萬卻可以在十萬日軍之中突圍,不是大違常識嗎?八十三人又怎可以和援軍夾擊,擊潰日軍而令遺屍上萬?余程萬一生未被蔣先生或軍委會判刑、判死刑。倒是余母接到蔣先生頒牌匾〈教子有方〉一座。羅斯福又怎會求蔣先生不殺余程萬?又說他被押解到重慶坐牢,事實上,餘一生也沒有坐過牢。這種誣衊國軍將領,在今天還有什麼意義?又說余任第二十六軍軍長時,以控制的飛機供撤退時載人,每位收三四百両黃金,並『保守估計』,余帶1000萬港元(相當今日100億)。真是語無倫次了。戰後英國窮困,曾向國府建議以三億元贖回香港,可惜國府也沒有這個數目。余程萬出身農村,個性節儉,所以能養廉;連抽煙也自己手捲;在影片中埋怨煙絲不好,是不可能的事;穿的是美製呢絨軍裝、白手套,這都與事實不符。戰時都是布質軍服,然而這種小節,如果不是有過份的毀謗,我實在不願多費筆墨。也竟有人還說:『據說(影片)製作費贊助,有餘的後人,還有別的什麼人?』余家的人和親友,直接間接我多認識,誰有這個能力去贊助、補助?這是一個什麼樣的說謊世界!

蔣介石替罪羊

春去秋來,時序轉到了1943年的10月。這時候,經過斯大林格勒戰役的打擊,世界的反法西斯戰爭開始發生顛覆性的變化,太平洋戰場上的日軍已由攻勢轉為守勢。在中美英聯合開闢的印緬戰場上,以中國駐印軍——新1軍為主力的三國軍隊也已著手進行反攻緬甸的計劃,日軍的敗象就像秋日的晨光一樣已經呈現在了中國人的面前。

但古語有言,兔子臨死還跳三跳,更何況是用「武士道精神」武裝起來的「大日本皇軍」呢?於是,日軍大本營決定以其第11軍5個師團為攻擊力量,集中15萬左右的兵力發起常德戰役,企圖佔領常德,威懾重慶,打通其在中國國內的南北交通線。

常德,這座以德聞名的古城,便被推到了這場大戰的風尖浪口上。而74軍57師此時的防區正是常德城區。他們,無疑就成了這樣一群站在風尖浪口上與惡魔搏殺的鐵血勇士。

11月初,日軍已有由華容向西蠢動的跡象,余程萬師長見勢不妙,就發動官兵日夜不停地組織民眾向沅水南岸疏散。常德地處洞庭湖邊,河網縱橫,渡船自然極其重要,由於人多船少,渡口碼頭常常擁擠不堪,且索價甚高,余程萬便讓官兵廣設義渡,且派士兵義務為民眾挑運家什行李,民眾甚是感激。

11月13日,敵第13師團由新門寺向常德以西發起攻擊,第3師團從新堰、元嶺寺向石門、桃源駸駸而來,第116師團則經澧縣朝臨澧、河洑方向進發,第九戰區雖組織了第4軍(軍長歐震)、第10軍(軍長方先覺)、第58軍(軍長盧道源)及第74軍的51師、58師等約20萬兵力在外線阻止敵人,但日寇憑藉武器之利,仍節節取勝,常德形勢一日三驚。鑒此,余程萬和剛剛奔父喪趕回的副師長陳噓雲一道晝夜巡查,督促各部加固工事,備足彈藥柴米,作好戰前的一切準備工作。

「師長,現在李(天霞)師長和廖(齡奇)師長他們正在我們外圍與敵苦鬥,估計戰火不日就會燒到常德的跟前,為鼓舞弟兄們,你發個戰前動員令吧!」陳噓雲對余程萬說。

「好!雖然我等號為『虎賁之師』,但響鼓配勁捶,更能顯豪氣!讓文書明天就去辦這個事。」余程萬點頭說。

余程萬是廣東台山人,黃埔1期生,文筆也很出色。次日,文書寫好草稿之後,他略加潤色,一篇長達3563字的《陸軍第57師司令部文告》就此貼滿了常德的大街小巷。那文告寫道:「常德北鄰洞庭,南靠沅江,是一個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地方,在戰術上本是不利於固守的,但軍人的天職是保國為民,我們決定不能因為常德地形不利而動搖,命令不容任何人打絲毫的折扣」。「我們為保衛常德,為爭取國家民族獨立自由而戰死,死了比生還有價值!」「無論敵人給我們施加多大的壓力,我們的回答只能是血!是死!戰死就是光榮!」

11月15日,這篇文告在寒風冷雨中傳到了57師的各處陣地,陣地上不時掀起陣陣熱浪:「誓死殺敵,保衛常德!」的口號如同洞庭湖的怒濤久久回蕩在常德城的上空!

德山之戰,鄧先鋒當了逃兵

三天後的11月18日凌晨5點,戰鬥就在塗家湖方向打了起來。

此時天尚未亮,余家湖灰濛濛的湖面上怱然「突突突」地響起了汽艇的馬達聲,二三百名鬼子架著機槍,直向湖岸衝來,防守湖堤沿岸的是169團(團長柴意新)的2營。2營戰士這幾天都是忱戈待旦,睡在堤岸帳蓬上的,一聽哨卡的槍響,他們齊刷刷地蹦起來,端起槍,直奔各自的陣地。

待到鬼子進入有效射程之內,2營周營長一聲槍響,其餘戰士的長短武器像是打靶似的,瞄著鬼子的汽艇一頓狂掃。水中二三百個鬼子自然難敵陸上整營火力的攻擊,很快地,他們載著幾十具屍首,丟下一艘被打壞了的汽艇,一溜煙地逃了回去。

不久,敵將戰場轉移到沙泡、崇河市、談寧河、豪州廟、牛鼻子灘等處,但因57師以逸待勞,早有防備,因而各處陣地均無大礙。

21日,鬼子集中千餘兵力,蜂湧著由蔡家咀南渡沅水,進攻常德的南大門——德山。常德之名,名於德山,所謂「常德德山山有德,長沙沙水水無沙。」指的就是此山。德山居沅水南岸,其孤峰嶺為這一帶的制高點,自然是常德的安全屏障,防守該處的是臨時配屬給57師指揮的63師188團。188團的團長名叫鄧先鋒,可正是這個先鋒,卻在關鍵時刻當了逃兵。

原來,當大戰在即之際調本不屬於74軍的188團前來協防常德城時,鄧先鋒就是極不情願的,等到他稍作安頓敵人也接踵而至時,他的不滿裹挾著恐懼便一古腦兒地迸發出來,不等敵人發起衝鋒,他便帶著所部撒腿朝黃土店跑去。

「使不得,使不得呀!這麼一跑我們是犯了天大的法呀!我願意守德山,願意留下跟我的都不要走!」

一位姓張的副營長攔住他的部下,拚命地喊道,勸阻道。結果,200多人跟他留了下來。「他們在德山打了4天3夜,全部戰死。在上級逃跑的時候,一個下屬的壯舉是值得讓後人永久緬懷的,但他連名字也沒留全,我只記得他姓張。」62年後的今天,當記者採訪這場大戰至今健在的兩個倖存者之一、時任57師169團上尉書記官的吳榮凱老人時,吳老滿懷崇敬地說。

而與此同時,敵兵500,附騎兵百餘在3架戰機的掩護下,經戴家大屋向常德西邊河洑山的171團防區猛攻;一股約400多人的敵軍由崗市向黃土山的170團(團長孫進賢)前沿陣地進犯。

阮次山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持著德造八音盒子迎了上去。一個鬼子端著刺刀向他刺來,一下,兩下,三下,四下,殷紅的鮮血便咕咕地把他的墨綠色軍裝染成了一團烏黑烏黑的棗色

戰至22日清晨,河洑山方面敵增兵至2000餘人,戰鬥更加激烈。171團的指揮所設在距前線300米左右的地方,團長杜鼎是個身高體壯、敢打硬仗的西北漢子,他換起袖子,一隻腳踏著條凳,一手握著話筒,扯著嗓子下命令:「阮營長,重機槍用點射,輕機槍用掃射,注意火力交替!」

171團的3個營實行的是縱深配置,阮營長是指1營營長阮次山,他的部隊防守的是河洑山的一線陣地。當敵人的前三次進攻被打退,第四次衝鋒又像蝗蟲撲食一樣狂叫著向1營湧來時,他蹲在一挺馬克沁重機槍旁邊,不時提醒身邊的機槍射手:「點射!點射」,重機槍像是一個威嚴的獄吏在點囚犯姓名似的,點一下名,掃視一下囚犯的面孔,然後又點一下名,看一下囚犯,僅僅半個時辰的光陰,一營陣前就倒伏了不下200具鬼子的屍體。

日本人的第五次攻擊學乖了許多,他們一改蠻沖硬幹的狂妄戰術,轉而採用飛機轟炸、地面炮擊,步兵跟進的戰法,很快就把戰線推進到了1營陣前。這時候,被炸彈氣浪掀到一邊的阮次山尚埋在壕溝里,待他爬起來時,前面的隊伍已像潮水般向後撤退。「頂住,給我頂住!」儘管他撕裂喉嚨,大聲制止,但兵敗如山倒,1營陣地全部失守,2營防線也被沖得七零八落,整個隊伍直潰退到3營防區才算止住了陣地。

「阮次山,你跟我馬上把陣地奪回來,不然你看我怎麼收拾你!」杜鼎在電話里吼道。

阮次山想都沒想,機械地提著湯姆輕機槍,帶著喘息稍定的1營,又殺了回去。

那邊日本人正挺著刺刀從小山丘上往3營陣地奔來,這邊中國人也端著長槍朝日本人衝去,雙方一交手,便是槍刀相對,近身肉搏,扭成一團!冬日的太陽發出慘淡的光芒,河洑山的黃土、枯草上卻到處飛濺著鮮亮的血色!喊殺聲,叫罵聲,呻吟聲,刺刀碰擊聲、砰然倒地聲,把山上的幾棵光膀子古槐也震得瑟瑟發抖,嗚咽作聲。

日本人被殺得腿軟了,他們率先回撤,1營則緊追不捨,槍刀並用,陣地終於又回到了1營的手中。這一仗,1營陣亡連長2名,傷亡其他官兵470餘人。

天黑之前,敵人又連續發起了兩次進攻,但因2營的全力支援,1營的陣地始終有驚無險。

次日一早,北風驟起,阮次山查看了各處昨夜趕修起來的工事,看望了疲累不堪、正嚼著干饅頭的戰士,不時叮囑大家注意對面敵人的動靜。

約莫8點來鍾光景,對面小山丘突地升騰起一團團乳白色的煙霧。「莫不狗日的在放毒氣吧?」有人說了一句。

「不管怎樣,各人準備好毛巾再說。」阮次山急著下令道。

說時遲,那時快,對面的煙霧眨眼間就飄到了1營的陣前,刺鼻刺眼的氣味立馬就讓與日本人打了6年交道的1營官兵意識到:「毒氣,是毒氣!」

躲避已經來不及了。大家抽出毛巾,左手蒙住鼻臉,右手握著槍柄,爬在戰壕邊沿上,仍然作迎擊的準備。

毒霧越來越濃,由於多數人的毛巾沒有打濕,干毛巾幾乎起不到防護的作用,陣地上先是咳聲一片,接著陸續有人抽搐、倒地,就像浸水的城牆一樣,一片片地,一塊塊地崩潰,垮塌!

敵人衝過來了,阮次山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持著德造八音盒子迎了上去,但他實在太虛弱了,虛弱得連摳動扳機的力量也沒有。一個鬼子端著刺刀向他刺來,一下,兩下,三下,四下,殷紅的鮮血便咕咕地把他的墨綠色軍裝染成了一團烏黑烏黑的棗色!

1營全部犧牲之後,2營3營也死傷慘重,不得不撤出陣地,河洑山防線就此完全失陷,戰事遂轉至黑家洑、南湖洑地區。

這樣,得勢的敵人幾乎同時向七里橋、沙港、白馬廟、船碼頭、長生橋、洛路口等57師環城陣地發起進攻,常德城的四面均處於激戰之中。

「還是你突圍我來守城吧!」柴意新帶著乞求的眼光對余程萬說。

24日,佔領德山孤峰嶺的千餘敵人強渡沅水,企圖攻取常德火車站的南站。170團副團長孟明五此時正率部堅守南站一帶,面對敵人一波又一波的衝擊,他脫下棉軍裝,親自帶隊組織一次又一次的逆襲;炮兵團團長余定洲則指揮炮兵打擊敵軍的後援,尤其是打擊渡水的敵人船隻。但見炮彈響過,水柱衝天,艇船碎片,四下噴濺,斷肢殘臂,橫浮江心!攻擊南站的敵人受到了沉重打擊。

當日午夜時分,日軍利用守軍疲乏,炮兵無法施展威力之機,出動100餘人,乘坐小皮筏,搶佔了常德東南角的水星樓。水星樓磚木結構,樓高3層,是守衛常德南門的一處制高點,戰略意義不言而喻。為此,余程萬打電話給杜鼎團長,命令他不惜一切代價奪回水星樓。當時天還未亮,日軍除留十幾個崗哨之外,大部已和衣而睡,酣然入夢。杜鼎於是組織半個連的戰士趁黑摸進樓內,照著敵人的哨兵一陣掃射,跟著四面出去,將昏睡中的敵人打得抱頭鼠竄,水星樓終於回到了57師的手中。

26日,十幾萬日軍在擊潰了城外中國軍隊的阻擊之後,已將常德團團圍在了掌心,常德保衛戰進入到了最為艱苦的巷戰階段。首先是防守水星樓的60多名戰士因敵人轟塌樓基而全部遇難,終使南門被攻破,跟著東門也告不守,敵人於是像破窗而入的蚊蚋一樣,成群結隊地向城內湧來!

「堵住!堅決地堵住,堅決把敵人消滅在城內!」余程萬無論是給杜鼎打電話,還是給孫進賢、柴意新下命令,說的都是這麼幾句話。

事已至此,各團雖傷亡慘重,疲累不堪,水米不繼,仍不能不作全力拚殺!

杜鼎團的張照普營長,根據敵人佔據街屋,刀槍不易發揮作用的特點,便將手下分成十幾個小組,人人身上掛滿手榴彈,逐屋投彈,將攻入城內的敵人全數消滅在屋內。東門為柴意新團所守,他們以街道兩邊的房子作依託,遠射近殺,致使敵人陳屍累累,而終未前進一步。孫進賢團防守的是北門,此時北門尚在我手,但敵人卻以遠處輕重機槍為掩護,藉助雲梯不斷爬城,孫團士兵遂在炮火、彈雨中前仆後繼,堅守城牆,手榴彈、刺刀、石塊、磚頭,凡是能用作武器的他們都用來打擊敵人,因而北門一直堅持到27日晚上。

28日拂曉,5萬多敵人從四面八方向常德城發起全線攻擊。一時間,炮火紛飛,殺聲震天,東門、南門之敵以波浪式的集團衝鋒,逐排、逐屋地層層爆破,逼迫杜團、柴團節節後退;北門之敵先以飛機空炸,繼之遠程炮轟,隨之毒氣打擊,守軍雖冒死不退,動員夫役勤雜及輜重、通訊、擔架、衛生等人員持械苦鬥,無奈人亡城毀,北門終於陷落。這樣,除西門一隅,包括興街口的中央銀行,雙忠街的老四海酒樓、劉家橋的府文廟、百街口的亞洲旅社、大興街的華晶玻璃廠這5個據點,共計長寬不過200米的地方之外,其餘全部為敵所佔。

57師的陣地就成了一個三面為敵包圍的半島,敵我隔牆而斗,晝夜不止。這時候,整個57師的兵員連同傷員算在一起共為321人,而彈藥也消耗凈盡,但為守住常德的最後一塊土地,他們削尖竹竿、撿起碎磚作武器,仍與敵人作殊死一搏!

12月1日,為引導援軍,余程萬派副官周義重帶參謀趁夜潛渡沅水,出城尋找救援部隊。

時重慶軍委會、第六戰區、第九戰區不斷催促各軍解救57師,常德外圍李玉堂的27集團軍,方先覺的第10軍正奮力向常德靠近,方先覺第10軍的陳德升團已攻至德山,不料因道路黑暗,周義重與陳團彼此相左,待到周義重找到陳團時,敵又調來重兵四面圍攻陳團,陳團不得不轉身後撤,57師就此失去了一次絕好的救援機會。

在救援無望的情況下,余程萬含淚向第六戰區司令長官孫連仲發出了最後一封電報:「彈盡人亡,城破,友軍觀望不前。大街小巷混戰一團。職率副師長參謀長死守中央銀行。職余程萬謹叩。」口述完畢,即欲舉槍自裁,左右衛士見狀,趕緊奪下槍支,苦苦勸阻。

12月3日早,余程萬來到柴意新團,召開團級軍官會議,討論突圍問題。余程萬說:「我想讓柴團長帶領大家從德山突圍出去尋找援軍,大家意下如何?」杜鼎問道:「那你呢?」「我?我是主官,我留守中央銀行堅持抗敵!」余程萬很乾脆地說。

「那怎麼成?!你是主官,你更應帶著大家突圍,你在,我們57師就在!再說,援軍帶兵的起碼是師長以上的將軍,我一個團長,怎麼能指揮他們,還是你突圍我來守城吧!」柴意新帶著乞求的眼光說。

余程萬低頭繞室走了幾圈,停下步,他望著柴意新說:「好吧,兄弟,保重!」說罷,他上前一步,緊緊地摟著柴意新的肩膀,久久不願鬆開。

要分別時,柴意新似乎記起了什麼,他一把將身邊的書記官吳榮凱推到杜鼎跟前,對杜鼎說:「杜團長,你把吳書記官帶上吧!」

吳榮凱此時年方23歲,他哇地一聲哭道:「團長,你留下我吧!」

柴意新生氣地說:「我留下是拚命呀,你是個書記官,你年青,你留下幹什麼?走吧!」

就這樣,柴意新帶著51個人留在了城裡,余程萬則帶領包括兩名團長、兩名美國記者(內有著名記者愛潑斯坦)在內的200多人縋城而出。行到沅水岸邊,他又突然折身返城,入掩避體電話總機處與柴團長通話,言未數句,電線折斷,始決意緣梯出城,渡江南走。

輾轉游擊至12月8日,余程萬終於等來了盧道源的第58軍。9日,他率領杜鼎及尚能行動的80餘名士兵,協同援軍由德山挺進常德東門。此時城內敵人已退,余師搜索前進,終於光復了常德古城,而柴意新及其他留城戰士均壯烈殉國!

蔣介石指示要將余程萬判處死刑,但余程萬最終未死,而廖齡奇卻實實在在地被他當成了殺雞儆猴的祭品。

在打掃戰場清理戰友遺體時,吳榮凱發現了身中4彈的柴意新,他的軍服已被鮮血染透。「他說我年青,把生的希望留給了我,可他那時也才30出頭,剛剛結婚7個多月啊!」82歲的吳榮凱老人回憶這段往事時,依然淚水漣漣,泣不成聲!柴意新是川南人,陸軍大學特別班第5期畢業,曾任74軍代理軍參謀長,死後被追授為中將。

常德會戰後,余程萬集合57師的殘部,調遣桃源桃花坪一帶補充、駐防。不料,軍長王耀武對他丟城棄卒、自己突圍的做法始終不理解、諒解,戰後檢討會上,蔣介石以常德失守,余程萬最終擅離陣地,未盡守土保民之責為由下令將其撤職、扣押,送交軍法處審判,並指示要將他判處死刑,蔣在其日記中揚言要親自審訊余程萬。隨即,余程萬被押解重慶。

消息傳到常德後,常德民眾群情激昂,6萬多民眾簽名作保,求免余程萬一死,第六戰區司令長官孫連仲也出面求情,57師的殘部更是感到奇冤難辯:指揮官竭盡全力守城了,為什麼還要被處罰?

最終,蔣介石可能意識到自己冤枉了余程萬,但又不願認錯,遂以判其服刑2年了事。1945年雪峰山之戰時,已升任第24集團軍司令長官的王耀武也覺得誤解了部下,於是向軍法處說情,將余程萬保了出來,在第24集團軍服役,漸升至第26軍軍長。1949年12月,雲南盧漢起義,余程萬亦有走上光明的舉動,但事機不密而被剝奪軍權,後自台灣移住香港新界,1955年8月27日被人刺殺。

常德血戰感動了苦鬥中的中國人民。大作家張恨水先生以常德之戰寫成了第一部反映正面戰場抗戰的長篇小說《虎賁英雄》,以頌揚英烈事迹。常德百姓為紀念忠魂,自發募捐,於1944年3月在市郊東側建成了佔地達30000平方米的陣亡將士墓地(現常德會戰陣亡將士公墓廣場),以志紀念。

需要提及的是,這次會戰雖然蔣介石想殺余程萬而沒殺成,但74軍的另一位師長廖齡奇卻實實在在地被他當成了殺雞儆猴的祭品。原來,當一天夜裡廖齡奇率58師在常德外圍轉移陣地牽制敵人時,猛然間遇上了千餘敵騎兵部隊,幾路敵騎呼嘯而來,58師雖素稱紀律嚴明,但仍被沖得七零八落,廖齡奇是躲在一處蘆葦中方免一死的。此事震驚了第九戰區司令長官薛岳,蔣介石遂在軍事會議上以臨陣逃脫罪宣布廖齡奇死刑。臨死前,廖齡奇遺書三封,一呈其母處理家事,一致其表弟結算師部賬目,一囑其妻改嫁他人,並將遺書送蔣介石備閱。

廖死後,58師師長由副師長張靈甫接任。

本文摘自華商網,作者:佚名,原題為:《喋血孤城》塑非典型英雄爭議名將五宗罪

名將余程萬爭議名將五宗罪

名將余程萬爭議在何?歸根結底還是他的「守城」之功與「棄城」之過,當其形象被改編搬上銀幕,最為人關注之處亦是編導演三環將如何處理余程萬的種種「謎團」。

過往戰爭片曾以不少爭議名將為主角,尤負盛名者當屬《巴頓將軍》,尤其當巴頓面對朱可夫邀請時的一句「我不介意跟任何蘇聯狗崽子乾杯」已足以讓他「名垂千古」,其桀驁不馴的同時卻頑強勇猛、驍勇善戰,令人印象深刻;另有《麥克阿瑟傳》,格力高派克飾演的麥克阿瑟將軍亦是飽讀詩書卻驕傲自大;即使在電視領域,《亮劍》中的李雲龍(以「瘋子戰將」王近山為原型)亦因個性張揚、脾氣暴躁、不顧軍法的舉止而備受爭議,更被觀眾稱為「兵痞」……他們與余程萬如出一轍之處,在於性格都顯出雙面性,不乏文武雙全卻在性情及作風上有所缺憾,甚至有些欠缺「大將之風」,但也正是這樣一個人物,每一件功過是非之事都顯得神秘而奇妙,值得後世細細挖掘。

第一罪:違抗軍令?

《喋血孤城》以余程萬「棄城」為結,但突圍前的余程萬比誰都清楚自己的下場:即使未戰死,亦難逃身敗名裂。然而,正如《倫敦新聞紀事報》所言:「假如連這少數人都不能生還,那麼保衛常德的英勇事迹將隨他們英勇的死友埋葬於廢墟之下,泯滅而無聞於世。」

在軍事法庭而至蔣介石眼中,無論余程萬怎樣尊重生命、尊重人性,他率部突圍、「棄城而逃」的做法卻是不折不扣的抗命之舉。事實上自古以來向有「軍令如山」之說,故即便蔣介石之令不近人情,擺在余程萬面前的電令卻註定他只能選擇「與城共存亡」,但他最終還是在留下百餘人守城後率部撤退,亦讓常德於1943年12月2日失陷,故不僅是軍中認為余程萬此舉是置軍令於不顧,且讓開羅會議上揚言守住常德的蔣介石臉上無光,更讓衛道人士批評余程萬無必死決心,甚至不如日軍武士道精神云云。

第二罪:放鬆警惕?

觀畢《喋血孤城》的觀眾,固然對余程萬的品格大感嘆服,卻亦能從中感覺到他的舉棋不定:起初他已懷疑橫山勇是否「外表攻打石門、慈利實則進攻常德「,但下屬向其提出否定後,他遂放鬆了警惕,結果中了橫山勇攻陷常德外圍保護地的「調虎離山」之計,繼而使常德背腹受敵;

當日軍攻破常德後,橫山勇又向余程萬發來招降書,起初余程萬堅持「與城共存亡」而寫下「余確信其他兄弟如是」的拒絕之辭,且拒不接受身旁將士「待援軍到來後再殺回去」的建議,令人堅信他將以身殉國;豈料結局當他寫下絕筆信後,竟與餘下200多名士兵突圍出城,那麼到頭來他究竟是決定守城到底抑或暫且棄城?或許也是許多觀眾的疑問。

第三罪:動搖軍心?

《喋血孤城》中的余程萬當收到蔣介石「常德會戰,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的電報後堅持守城,非但付出「連長死了排長上,排長死了班長上」的慘烈代價,他本人也在援軍到達之前親自帶兵在常德城門前迎戰,最終合力打退了日軍的第8次進攻;即使在日軍攻破城門、援軍無可指望的絕境之時,余程萬仍以「只要我們堅守常德多一天,日軍就沒有佔領常德」。

但片中的1943年12月1日日軍攻佔常德城後,余程萬雖堅持執行軍令而回報「我軍正在組織反擊」,然而當得知自己手下將士所余不多時,他還是說出了不少抱怨之言:「一江之隔、伸手可及」、「四十多個師,就是沒人來救我們57師」、「校長把我們57師當成了釘子」……也間接造成軍內意見分歧,軍心一度受擾。

第四罪:說三道四?

國共內戰後大批國民黨將領除追隨蔣介石過台灣或定居香港等。在雲南擔任26軍軍長兼滇東剿匪指揮官的余程萬也曾被盧漢逼著「起義」,最後更將隨軍人員遣散並拒絕了前往台灣述職的命令,在香港經營米店、雜貨店和當鋪。

然而卸甲歸田的余程萬終究難得安寧,一方面他從大陸帶來香港的錢財本已豐盛,加上經營有道賺得的收入,被賊人盯上亦是意料中事。據聞「槍斃」風波讓他與蔣介石之間早有芥蒂,即使來到香港他私下亦時常對蔣說三道四,結果1955年8月27日他在屏山寓所被三名劫匪挾持並被當作盾牌遭警方誤殺……

第五罪:管教無方?

讓余程萬及57師揚名中國的是著名章回小說家張恨水寫的一部《虎賁萬歲》:「一師人守城,戰死得只剩下八十三人,這是中日戰爭史上難找的一件事,我願意這書借著五十七師烈士的英靈,流傳下去。」寫作前後,余程萬與張恨水結成好友,但張恨水卻多次拒絕了余程萬的謝金和飯局,只收下一把從日軍手中繳來的戰刀。

而《虎賁萬歲》除為余程萬帶來名聲,更為他帶來一段姻緣:來自蘇州的美麗女郎吳冰在讀完《虎賁萬歲》後對余程萬相當仰慕,更不惜一切來到南京兼託人做媒,盼與余程萬結為夫妻,而當時余程萬的妻子又剛好去世,最終吳冰被娶為二太太,後來兩人又輾轉雲南香港,並生下一子二女。

余程萬最小的女兒叫余華芳,藝名余莎莉。她1974年曾參加港姐選舉,最終落敗而歸,但翌年即獲吳思遠賞識出演處女作《廉政風暴》,1976年加入邵氏後又被李翰祥看中,加上當時白小曼已自殺兩年,故李翰祥很快將之捧為艷星,於76~77年間邀其參演了《騙財騙色》、《拈花惹草》及《風花雪月》三部風月片,其中《騙》與岳華長達十分鐘的床戲讓她一炮而紅,至於在程剛的《應召名冊》中三點盡露扮演白小曼更一度掀起轟動。

余莎莉在走紅時賺得大筆財富,故於1981年拍完《流氓千王》後即息影享受人生,但家產很快也所剩無幾,為此不得不在94年復出拍戲。然而時過境遷,此時余莎莉只能演演閑角配角,後來曾當老闆投資了一部《血腥FRIDAY》,結果票房還不到100萬,被耗光身家的余莎莉不能像羅維那樣虧盡老本還能找朋友炒冷飯賺錢,故最終淪落為出沒蘭桂坊的假珠寶小販,與當年跟她一同呼風喚雨日後卻靠跳脫衣舞為生的陳萍相比,也可謂半斤八兩。


這個我的感覺就是應該算是突圍吧,剩下的人手已經不足以守城了,或走或死又有什麼區別呢。作為一個實權的帶兵將領,來錢的途徑還是很多的,不過看他死前開養雞場,當鋪,死後家道迅速敗落,感覺也沒多少錢


是張恨水寫了《虎賁萬歲》吧,不關田漢什麼事。題主記岔了。


我覺得題主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1當時題主提問時是什麼想法,不去查資料就先問個問題否定一個血戰日軍的將軍?

2為什麼這麼心黑?靠什麼變得這麼黑?是不是領了什麼不可言狀的工資?

3題主問出這樣的問題,莫非是無是生非,胡亂挑事吸收目光之輩?

4還在知乎厚臉邀請,是不是為自己出名?想做大V?

國民黨好不容易打了幾場血性的仗,題主都要往死里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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