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孩子眼中,建築師父親(母親)是怎樣一種存在?

如果你的父親(母親)是一名建築師,那麼他(她)在你眼中是什麼樣的?他(她)對你又有什麼樣的影響?


「我的父親是路易斯·康」

一位名叫納撒尼爾的人,從未被父親對外界提起過,在他小學一年級時,更是發現了父親另外的一位私生女。11歲那年,他的父親不明原因的死在賓夕法尼亞的火車站,被發現時護照上的地址被塗抹掉,因不明身份三天無人認領。得知父親的死訊是在報紙上,他忐忑而又期待地在關於其訃告的新聞中尋找自己的名字,卻沒有發現任何的痕迹。

他的姓是康,納撒尼爾·康,他的父親是路易斯·康。

關於康訃告的新聞,隻字未提納撒尼爾

「I needed to know him. I needed to find out who he was.」

也許是一直未有名分,心有不甘,也許是想了解父親不為人知一面,又或者不為任何理由,只是為了離他更近一點兒,納撒尼爾開始了自己的尋父之旅。

於是,也就有了後來這部電影《我的建築師——尋父之旅》。

路有三個家庭,卻只承認一段婚姻。納撒尼爾關於父親所有的記憶,不過是父親每周來住處看望自己一次,以及母親給他們拍攝的一些黑白合影,而這些,也在11歲那年戛然而止。他竭盡所能從媒體新聞、圖書館文獻獲知父親的點點滴滴,用五年時間和攝製組拜訪父親生前遇到過的的士司機、同事、業主、妻子、情人、私生女、學生,以及走遍父親留下傑出建築作品的地方,耶路撒冷、印度、孟加拉……

尋找一個血緣上很近,自己卻毫無所知的父親,追思與記憶都來自於別人的口中,每一個父親走過的地方,都期盼著下一個轉角會有它的身影,這一切的一切,對納撒尼爾來說,既是殘酷,也是溫情。

電影中最為感人的一幕是納撒尼爾穿著旱冰鞋在沙克生物學院(路第一個覺得滿意的作品)的平台上自由馳騁的畫面。以天幕為背景,以建築為庇護,納撒尼爾似乎沉溺在父親的懷抱中。這樣乾淨純粹的畫面,是對父親最好的懷念。

在父親給交響樂隊設計的船上時,納撒尼爾發現,原來父親早就把這樣的構想和年幼的自己分享過了。那本留著自己稚嫩筆記的小冊子《the book of crazy boats》,靜靜流淌著父愛與驕傲。

影片中一個片段是納撒尼爾與自己的母親談論關於路最終抹掉護照地址信息的行為,母親認為,此舉是路要回到他們身邊的昭示。」 I don』t think it』s a myth. I don』t think it』s a myth at all.」 這樣的堅定雖然不安,卻不得不讓人為之動容。

在影片的末尾,納撒尼爾有一段獨白:

「On this journey, my father became real to me. A man, not a myth. Now that I knowhim a little better, I miss him more than ever. And I really wish things had been different. But he chose the life that he wanted. It』s hard to let go. But after all these years, I think I found the right time and place to say goodbye.」

這部電影,無關建築與建築師,只關於一位平凡的父親。也許,畫面中他們很少有機會出現在一起,但納撒尼爾走訪過的每個地方,採訪的每一個人,後面都是康的影子。他用一種特殊的方式,記錄了對父親的印象,完成了對父親的追思,也回答了自己的問題。他不說愛和痛,但是所有的鏡頭言語都訴說著紀念。

納撒尼爾是榮幸的,每個人提到他的父親,都會說「世界上最偉大的建築師」,但他同時也是不幸的,缺失的時光與遠隔的空間,就像在心裡掏空了一個洞,無法填補。

這也許就是父親在我們生命中的角色。這兩個字,每每提起都感覺得到沉甸甸的重量,似無言的承諾,沒有任何理由地給人以心安。父親是天,平凡與否,總有一些是相同不變的。

這是一組孩子為父親所做的畫,也是對父親印象的一種表達。這些不是什麼名家名作,也不甚符合我們傳統意義上的審美,但是卻是如此的逼真和生動,具有力量。這是他們的父親,同時也是我們的父親。

本片在B站:我的建築師:尋父之旅 My Architect A Son"s Journey

原載於AC建築創作(archicreation),作者 @游旭東


「I never talked about architecture with my father, which I regret.」

伯納德 屈米是建築界叱吒風雲的人物,可是很少有人知道,很多年前,每個星期日伯納德 屈米都要去他父親的公司所在項目施工地,那是伯納德 屈米和他的父親唯一的相處時光,「那時對我而言,建築只是平凡而無味的結果」伯納德 屈米說,「我學到了很多相關的知識,但是我從未想過要去嘗試期待這些。」

直到伯納德 屈米十七歲來到紐約,並探索了紐約芝加哥這樣的城市之後,年輕的伯納德 屈米才決定跟隨他父親的腳步。而一年之後他的父親Jean Tschumi去世,「我很後悔,我從未和我的父親討論建築」,伯納德 屈米在十八歲生日時說。

「我和他是截然不同的建築師」伯納德 屈米在回顧他父親的建築檔案時講到,「但是在那時,他能夠做的事情是我非常羨慕的。這樣的轉變一部分原因是建築史的潮流,目前的關注點是後現代主義和新古典主義之間的相互作用,至少在英國是這樣的,另外一部分原因則是關注細節和內部的工匠的缺失。」

建築師伯納德 屈米的父親也是一位非常有名的瑞典建築師:Jean Tschumi

Jean Tschumi的作品

Nestlé Headquarters in Vevey, south fa?ade. Photograph: Eric Ed. Guignard

Ecole Polytechnique Universite de Laussanne Auditorium in relation to the EPUL main building with the profile of the vault as a monumental cornice. 1962. Photograph: Jean-Pierre Fleury

Jean TschumiNestle Headquarters, Vevey, Switzerland, 1958

Jean TschumiNestle Headquarters, Vevey, Switzerland, Bar in the attic floor, interior perspectivec. 1958

Jean Tschumi, Edouard-Marcel SandozSwiss Pavilion, Paris World"s Fair, project, Exterior perspective1937

Jean Tschumi, Edouard-Marcel SandozSwiss Pavilion, Paris World"s Fair Project, Exterior perspective1937

Jean Tschumi, Edouard-Marcel Sandoz. Swiss Pavilion, Paris World"s Fair, project, Exterior perspective. 1937Jean Tschumi, Edouard-Marcel SandozSwiss Pavilion, Paris World"s Fair, project, Exterior perspective1937

線稿作品目前收錄在紐約moma

Bernard Tschumi的作品

New Acropolis Museum / Bernard Tschumi Architects | ArchDaily

Parc de la Villette / Bernard Tschumi Architects

Alesia Museum / Bernard Tschumi Architects


我的父母都是建築師,而我出生在一個建築世家,外公外婆是結構工程師,爺爺是建築師,奶奶從事設計,而姑姑是珠寶設計師。家庭成員中哪怕不是從事建築行業卻全部與設計專業相關。我自己當然在大學順理成章的選擇學習了建築設計專業。

不敢說我的父親有多麼的出色,但我覺得他是我唯一能覺得在建築上有著過人天賦的人。建築師之家首先給人的感覺可能是一個充滿藝術氣息的環境,其次就是忙。建築師可能是在所有行業里唯一一個職業無論你掙多少錢,當多大的老闆,永遠都是像普通員工一樣加班加點的忙碌。

而我呢?出生在這樣的家庭讓我在建築的理解上很早就超過常人,而也是這樣的天賦和能力讓我擁有過分的自負。因為教授對我天馬行空的想像力不認可而像所有叛逆的年輕人一樣未經家人同意改了行。結果自然可以想到,我如同家中的異類一樣存活至今。

建築是一門藝術,耳濡目染的熏陶讓我一直都非常喜歡設計,也非常喜愛藝術品,繪畫。這種熏陶會讓自己在品味上一直比同齡人要顯得成熟很多。我父親的職業生涯有一些出彩的作品,大學畢業後的他留校當了老師,因為他有過人的天賦以及比其他人更高的手繪水準。水立方設計師之一的趙小鈞就曾經是他的學生。雖然是建築師,但是他的繪畫水平是中央美院級別的,這離不開他的父親也就是我祖父從小的訓練。直到現在,我父親仍然會時不時的畫一畫,但是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背影也慢慢的被時間帶走了。

如果我說建築師家庭讓我感覺到了什麼,我會說建築師家庭讓我感到了家庭中充滿了更獨到的品味,對視覺作品上更特別的定義。我父親從小帶我到各個著名古建築群落參觀,小時候每天抱著看的書是中國古建築營造法式,最喜歡的是梁思成先生的古建築手繪,每天看著清官式三孔石橋做法要略研究,覺得最神奇的藝術品就是斗拱,這些是我的童年。建築世家讓我感到雖然自己不能算多高級,但永遠不會落入凡俗中。

父親慢慢的從青年到了中年,而他的青春也奉獻給了家庭,不再是那個天馬行空的藝術家了。我慢慢長大了,也漸漸讀懂了他的人生,我感激他給我帶來的熏陶。

他能叫得上名的作品並不是很多,可能最著名的有天津抗震紀念碑,98年的禁毒展,深圳世界之窗,錦繡中華,民俗文化村和廣州世界大觀園。

感謝他為我人生付出的一切。

以下是他隨手畫的一些小作品:


我出生在建築之家,父母不是建築師,不過是建造師和造價師,外公是一名機械總設計師,爺爺是橋樑設計師,現在我建築學畢業。

出生在這樣的家庭是件很有意思的事,至少對我來說。

父母是建築行業的,自然會有很多同行的朋友,從小生活在這樣的環境里,聽他們聊各種建築相關的。比如很小的時候和父母出去散步,就會指著路邊的房子告訴我這是怎麼建成的,什麼結構;印象深的小時候坐車,媽媽指著這條路跟我說,這是我爸爸十八歲主持修建的第一條路,路過體育場、是我爸爸修的,小時候住的房子、我父母一起主持的…爸爸經常到各地工作,我一放假就會跟去,跟著他們從小去了很多地方見了各種建築。

父母的朋友也基本都是建築行業,經常聽他們聊房子。比如2008年四川地震後,好多人不敢買高層了,房價下跌,我爸爸去轉了幾個樓盤,覺得結構沒問題能扛住8級地震,就入手了兩套,他的朋友們也大多數買了。

父母在我心中是崇拜的偶像,他們讓我感到驕傲。讀大學的時候很低調,都不知道我父母也是從事建築的,當聽到他們討論哪位老師是一注好崇拜什麼的,我就在想我父母都是一注呀~

當然和父母同行有很多便利,比如做設計需要很多圖紙,大多數人沒有資源去找,我給父母說一下他們就能給我找到很多;每次我設計完了都會給他們看,幫我看看有沒有哪裡設計不好的;有些地方不容易進去,因為父母的關係能夠參觀。

對於我爸爸來說,爺爺對他影響也很大。爸爸從小學習特別好,聰明不用花太多時間。受爺爺影響也對建築感興趣,爺爺是做橋樑道路的,常常帶著我爸逛工地,教他施工方面的知識,於是我爸十八歲就獨立修建了第一條道路,據說那時候小有名氣,不過我爸考上大學離開了~

最後說一下我外公,是一位很受尊敬的機械設計師,我離開家上大學前,把他保存很好的一套尺規工具送給我了,一直沒捨得用收藏著。


姥姥算是個建築師也來強答一波。

小學放學後去姥姥那裡玩,打開的電腦上是整齊乾淨的平面圖。

初中時姥姥退休又被返聘,繼續帶新人。

高中時姥姥歲數真的大了,干不動了,徹底退休了。

然後大學,我學了建築。姥姥打電話都會問,圖畫得怎麼樣啊?軟體都用的順手了嗎?畢設的時候還有姥姥親自幫我看圖。

上面都是背景。

總結就是好像很平淡,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情,覺得這就是社會發展中需要的一個職位。為小孩子設計幼兒園,為大人設計各種房子的人。

僅此而已。

還是忍不住拋個梗……能不能邀請馬清運的兒子來答?


我父母曾是建築師,他們跟我講過很多次這個故事。

我爸爸有著藝術家般的思維方式,倔強,執拗,然而充滿創造力和激情,彈指間能畫出優美的草圖。

母親則是完美主義者,理性,決斷力強。做事前總要理出完整的計劃和目標。

他倆是國內最早一批下海(海南)的知識分子,算是抓住了一個好的機遇,賺到了不少銀子,當時可算是年輕有為,意氣風發。接了不少項目,所在的開發商規模也是逐漸增長,美好前程似乎指日可待。老爹曾自豪地跟我聊起年輕的他和母上在海南沒多少人的高速路上飆著寶馬的故事,八十年代啊那可是。

然而,他倆「曾」是建築師。

好景不長,十年左右時光過後,事業出了變故。公司高層鋃鐺入獄,新一批領導上台之後開始變賣公司資產,同事們都各奔東西,他倆也不例外。但是不像那些同事一樣,我爸媽做了個冒險的決定,一個令他們最終後悔的決定,他們沒有繼續從事建築方面的工作,來到了杭州開始了創業。職業方向從建築設計轉變到了IT方面的工作,可謂是一百八十度的轉彎。正在這當巧,我出生了,給他們帶來了額外的壓力。

自此,父母的人生就再沒和建築搭上邊。

儘管他們的創業不能說是失敗的,但是這份新的工作真的沒有給他們帶來多少愉悅感,滿足感。IT這個領域對於他們是陌生的,他們也從來沒有做領導的經驗。再由於我父母性格上的不同,他們對於事情處理的方式也有很大不同。在從事建築時合作及其融洽的他們後來經常因為工作問題大打出手,讓我的童年中留下了幾幕黑色的回憶。儘管這份工作有著可觀的收入,但他倆並不快樂。

父親意識到這樣的工作狀態會破壞他和媽媽之前的感情,以至於損害一家子的和諧共處,便離開家裡外出尋找新的機會,留下母親一人打理公司和照看我。然而父親接下來每次新的創業都不成功,每次新的投資都不甚了了。十年左右的時光,他外出四次創業,都失意而歸。他每次歸家,我看到的是更多的酒瓶,更多的煙頭,和他日益肥胖的身軀。

母親則因為工作和照料我的雙重壓力,身體情況每況愈下。我童年的印象中母親有著與其年齡不符的美麗,在這幾年間彷彿一下子變得蒼老。

後來,每當爸爸和他當年的大學同學,後來同學聚會後,我都能看見他在陽台上抽著煙,眼神落寞。

媽媽和我說過,如果他們的人生可以重來,他們會堅持建築,走到死。這或許也是多年以來,他們一直想讓我成為一個建築師。父親會偶爾手把手教我畫畫,媽媽會讓我在博物館內認真觀察展廳的布置,採光...潛移默化的,不聲不響的他們給我灌輸了不少建築方面的知識。

只可惜我一直對這方面產生不了特別大的興趣。我能欣賞建築之美,但我無法對它產生愛。然而年幼我並不知道自己真正愛什麼,便暫且沿著父母指的路走了下去。

後來經歷了痛苦的小升初之後,我有幸進入了一個優秀的中學。在那裡,我真正汲取了知識,也真正了解到了我自己是誰,我心目中的路也逐漸開始明晰,也最終決定了我要走上服裝設計這條路。

在高二的時候,我參加了康奈爾大學的建築夏校,經歷了一個半月的學習之後,我最大的收穫便是我絕不會從事建築設計。回國後便和父母攤牌。他們有些不解,也有些無奈,但還是放手讓我自己去選擇。

而現在,我留洋學習服裝設計,爸媽以前給我灌輸的建築思維則給我帶來了莫大的幫助。在大部分同學都以平面思維設計的時候,我更能夠以立體的視角去設計服飾,去「雕刻」服飾。至此,我對父母充滿了感激,我對於能學習自己熱愛的東西充滿了感激,也慢慢在一步步向著我的理想靠近。

有這對建築師父母,我是幸運的。


爸爸一直都是我的驕傲,不論他是不是從事建築行業。工作很忙,但很有成就感,見證爸爸考註冊證,幫他整理學習資料,學習的視頻陪他一起看,陪他考試。

潛移默化的影響,小時候就覺得最酷的事情就是泡在一大堆圖紙裡面,還會用爸爸的繪圖工具自學畫圖。沒有繼承到爸爸的智商,沒能報考建築專業,但選修了這門課。在繪圖方面有點小天賦,對設計也挺感興趣,大學策划了一場服裝秀,被同學調侃說為毛不從事服裝設計專業,我笑笑說自己的興趣不在服裝在建築。還是有點小後悔,即便學不了建築設計,也能學個工程造價什麼的沾點邊~


對丹下憲孝來說,他可能得用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來讓人了解,丹下憲孝就是丹下憲孝,絕不是簡單的「丹下健三的兒子」


一位偉大的早衰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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