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衛原來的混混都是如何鬥狠的?

類似問題:北京過去的頑主是如何的生活狀態? - 歷史 - 知乎


我今天就遇到這麼一位……

下午我跟海光寺這邊吃餃子,出門就遇見一頗有古風的天津混混……

這位爺約莫有五六十歲,赤膊,精瘦,花白頭髮,滿胸刺青,一嘴天津話。

開始是嫌餃子館門口一買烤冷麵的攤子佔道經營,擋住道了,於是讓人家撤攤。

人當然不樂意了,這位爺拎起一酒瓶子來就干碎在自己腦袋上了,血當時就下來了,然後一聲大吼——「走不走!」

烤冷麵攤主麻溜推車走人了……

我當時就發出一聲感慨——嚯~這TM都行……


1.兩伙混混爭地方,約了在河邊比試。中間架起一口大油鍋來,油鍋下燃著大火,油在沸騰。

兩邊搭了跳板····

A方上來一個刺青的漢子,用手在油鍋里撈出一枚銅錢來。

眾人喝彩······

B方走上一個面相陰鷙的瘦桿,在跳板邊上盤腿一坐,一隻手在油鍋里攪動攪動,叫一 聲:「油太涼,給我加火!」

B方勝·······

2.兩伙混混爭某擺渡碼頭····

碼頭老闆,當著眾人的面,用一把鋒利剃鬚刀,將自己一根豎起的食指削得只剩了骨頭。

末了還在這食指根部環繞一刀,將不規則的皮肉削平。

眾人嚇退·····

3.兩伙混混街頭鬥毆,一方踢翻路邊的煤球爐子,撿起一隻火紅的煤球放在手心握住,指縫間冒出燒焦的煙來,不語,目視對方,直到對方逡巡撤退。

此事有人親見,大約在文革初期,天津小西關馬路上····

4.兩伙混混爭酒樓···

某甲趁對方在酒樓聚會,走上樓來,端起一摞瓷碟子, 走在眾人中間,摔在地上。

眾人驚愕,詢問之···

甲答曰:「大爺我要在這兒吃 一口!」

乙問:「你有什麼本事?要在這兒吃一口?」

甲曰:「大爺我頭沖東腳沖西讓你們打,大爺我叫喚一聲算白玩。」

眾人一頓拳腳,某甲不語····

從此甲可以在此地「吃一口」了····

5.一夥混混爭茶樓·····

某甲將左手平放桌上,右手持一柄牛刀,自手背處刺 入,釘在桌上。

老闆無奈,將褲腿綰上,露出大腿,將某甲手背上的刀搖 下,從容地在自己腿上划了四個大血字:「天下太平」。

某甲抱拳離去········

6.天津碼頭的「混混」現象,成為天津市面的頑症,長久得不到解決。

但是據說老天津衛的**廳長楊以德楊邦子有辦法。

他的辦法是逮著犯事的「混混」不打不罵,只令他們鑽妓女的褲襠。

「混混」們要面子,不鑽;不鑽,就鑽「站籠」。

楊邦子的站籠設計得與眾不同,人站進去,腳尖剛剛著地,但吃不上多大勁兒。

這人就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最後除了少數厲害的,大都累得求饒,來鑽妓女褲襠。

凡事鑽過了妓女褲襠的,也就沒資格再做「混混」,從此洗手·····

7.南京也叫青皮。。。

含義有兩層:

一。青皮大混子--青魚,草魚,雜食。。啥都吃。。容易長大。。食用口味一般。。

多用來指混跡於賭場,市井之中的小流氓之類,混吃混合的較多。。。

二。頭皮上只有短短的一點發茬子。。泛指年齡不大 靠武力強買強賣 或者欺行霸市者的手下馬仔的意思。。。。。剃光的就叫小光頭。。。

8.混混平日無事可做,只想招災惹禍,討一頓打,藉此成名。按他們的規矩,挨打不許還手,不準出聲呼痛,這叫「賣味兒」。倘若忍不住,口中迸出「哎呀」兩字,對方立時停手,這人便算「栽」了,從此趕出鍋伙,喪失當混混的資格。但破口大罵的不在此例。混混們有機會隨同打架,都是本著「不膚撓不目逃」的精神,勇往直前,爭取勝利。有人用刀剁來,應當袒胸相向;斧把來打,用頭去迎,以示毫不畏懼;如果後退或用武器去搪(俗稱「抓傢伙」),雖然當時不會被訓斥,以後也會被賤視,成為終身笑柄。


推薦一部講腳行糧行的電影:《六號門》。拍的就是混星子的故事。據王玥波說,當時拍的時候找不來真混混兒,那麼誰懂得混混兒抽死簽鬥狠呢?

找了一群說書的…

其中扮演混混兒頭子的是天津的評書宗師級人物,陳士和老先生。電影末尾,他的買賣被人民政府接管了,老混混兒心不死,看見運貨的車來了,冷哼一聲,脫了長大衣裳(過去有頭有臉的人物都穿長衣裳,短打扮都是苦力巴),往地上一躺:「你們要想吃這碗飯,除非這車從我身上軋過去!」這狠勁兒!

眾人呢,樂了,哈哈一笑:現在不是舊社會了,你混混兒耍橫鬥狠那一套不管用了!再躺地上算你阻礙生產,找警察逮你!

老混混兒灰溜溜被人扶起來走了…這要是舊社會這混混兒就算栽了,一輩子不許再吃這碗飯!

再有有些答主說的現在天津人鬥狠,記住嘍,現在啊,誰先動手誰輸!

唉…學什麼不好學混星子…


文史資料選輯·第47輯·舊天津的混混,原文還有一些,這裡只貼些鬥狠的主要內容


天津衛的「混混兒」是有了名的,和北平的流氓地痞、潑皮無賴不是一個路數。北平的黑道兒人物之間進行火併往往搞得轟轟烈烈,要麼雙方約好個場子,一般都是人跡罕至的角落,比如北海夾道、天壇的南牆根兒等地。這種火併有點兒像古代打仗,雙方人馬各佔一邊,各出一員大將「單挑」,是比試拳腳還是動刀子玩命全憑事先的約定,雙方都會遵守規則,這和歐洲中世紀的決鬥頗為相像。當然,也有打群架的時候,雙方數十人各執器械一擁而上,真刀真槍真往死里招呼,打死個一兩口子是常有的事,當一方「認栽」了,另一方則表現出一種難得的大度,主動出錢給死傷者以撫恤,雙方握手言和,從此敗的一方不再「乍刺兒」,勝的一方也絕不挾勝欺負人。

  天津衛的「混混兒」可不是這樣,他們也是有幫有派,同樣也是打架不要命,但表現形式比較獨特,這和天津衛的民風有關,為此史書有明載,方誌有專述。

明《天津整飭副使毛公德政去思碑》上說,天津三衛(按明代分天津衛、天津左衛、天津右衛)「風俗不甚純一,心性少淳樸,官不讀書,皆武流;且萬灶沿河(南運河而居)日以戈矛鄉矢為事」。足見舞刀弄槍,淵源有自。天津且為水陸碼頭、商業城市,接官迎差,負販走卒,互相割據,各霸一方。同時,「有等市井無賴遊民,同居伙食,稱為鍋伙。自謂混混,又名混星子」。他們「把持行市,擾害商民,結黨成群,借端肇釁」。講打講鬧的風氣,從天津城市發展最快的清代乾隆末年到光緒初年最烈。津門乾嘉時人楊無怪所寫的《天津論》上描繪:「小帽歪,衣襟敞,提眉橫目,慌裡慌張。」繪聲繪色,想見其人。

  有人說天津人的起鬨架秧子曾影響到中國政治與歷史,這話似乎也有些道理。同治九年的天津教案中火燒望海樓、光緒二十六年義和團攻打天津租界,與天津人這種起鬨架秧子之風不無關係。據說當時天津衛鳥市前身院門口的空場上,經常聚集著大批閑人,當圍攻望海樓時,他們中的一些人聞風趕去,加入圍攻隊伍,由起鬨、扔磚頭終至放起火來。還有一本筆記記載:「同治九年五月二十三日,土棍若干人,相聚攻教堂。堂破,得盲兒無數,益信被拐兒童遭剜目之慘。實則盲(童)學校之學生也。土棍等益怒,乃殺教士,並焚教堂。」由此可見,天津「混混兒」起鬨架秧子的水平高於北平的地痞流氓。

清末的天津混混兒講究「花鞋大辮子,一走一趔趄」,辮子既粗且松,有的每股中還插茉莉花兒一朵;額貼太陽膏;行路時一隻手伸入大褂的紐襻下,半提衣襟,一瘸一拐,表示自己身經百戰,曾傷筋動骨,落得殘疾。輪到孫金髮這輩兒上,天津混混兒的規矩已經形成,出現眾多的「流派」。打群架動刀子的固然有之,可孫金髮卻看不起這個,他有自己的方式。若是和哪個團伙有了過節,需要一爭長短,他們講究「文打」。先是派出一個最「橫」的混混兒單刀赴會,單身到對方地盤上叫板,這混混兒既不帶傢伙也不會什麼武功,說白了就是找挨揍去了,你不揍都不行,若是不揍他就當你是不敢揍,先從你家十八代先人罵起,再向五服之內蔓延,污言穢語、日爹操娘不絕於耳。總之,非把你罵得火冒三丈揍他不可,這就算達到目的了。他把腦袋一抱,兩腿一夾護住襠部,曲膝弓背側躺在地上,任你拳打腳踢,亂棍齊下,哼都不哼一聲。這半邊身子打爛了,他一翻身又把那半邊身子讓出來給你打,越打得血肉橫飛,人家神色越發安詳,彷彿是酒足飯飽後讓人按摩一樣,嘴裡還連聲喊舒坦。他的意思很明顯,有能耐你就打死我。畢竟人命官司非同小可,一出手就把人打死總不是個事兒。要是你不敢把他往死里打,那好,你算「尿了」,認栽吧,擺席賠禮讓出地盤不說,往後不管在哪兒碰上,您得鞠躬叫爺。

  「同和」車行老闆孫金髮的身子骨就是這麼練出來的,他今年五十八歲,這輩子統共挨過多少次揍,他自己是記不清了。反正是兩邊的肋骨沒一根兒好的,從臉蛋到屁股蛋傷疤排列得密密麻麻。縱觀百業,在哪行混飯吃都得有手藝,孫金髮的手藝就是能扛揍,屬鴨子的——肉爛嘴不爛。北平的叫花子是個人都會來套「蓮花落」、「數來寶」什麼的,可京油子卻說不過衛嘴子,要是叫起真兒來,天津快板比「蓮花落」、「數來寶」更貧,孫金髮的天津快板完全是挨揍時的即興創作,打得越狠他越有靈感,挨一拳口吐蓮花,再挨一腳妙語連珠,這事兒怪了,若是不挨揍他一句也說不出來,還真有點兒賤骨頭。天津衛是什麼地界?水陸通衢、五類雜處之地,在這兒能混出點兒名來可不容易,孫金髮愣是在混混兒群里成了名,人稱孫二爺,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當年孫金髮在海河邊上和大名鼎鼎的「海河幫」叫板,照例是一抱腦袋一夾襠側躺下去,只當自己是個沙土袋,任打任踹您隨便。「海河幫」的幫主綽號人稱「海河蛟」,是個心毒手狠的角色。那幾天海河蛟正渾身叫勁手痒痒,見有人躺在這兒讓你打,那就對不起了,不打白不打,他先是運足了氣照孫金髮的軟肋給了一腳,這一腳踢斷兩根肋骨,孫金髮面不改色大叫:「舒坦,真他媽的舒坦,再來兩下……」

  海河蛟又是一腳,孫金髮卻即興創作起天津快板來:「爺住天津衛呀……」

  「嗵!」「嗵!」又是幾腳。

  「是嘛也學不會……」孫金髮接著說。

  又是一陣雨點兒般的拳腳。

  「學會了×你媽呀,是專和你媽睡……」

  海河蛟是個大孝子,最忌諱有人罵他娘,於是火冒三丈,指揮手下人把孫金髮往死里打。孫金髮神態自若地挨著一下一下的重擊,照樣念著天津快板,污言穢語一句跟著一句,抑揚頓挫,合轍押韻,海河蛟家族裡的女性長輩挨著個兒讓他×了一遍,最後罵得海河蛟汗都下來了。他算看出來了,眼前只有兩條道兒好走,要麼打死他算了;要麼自己認栽。要說打死他,海河蛟倒也沒什麼下不去手的,問題是一旦出了人命,他在地面兒上未必罩得住。唯一的辦法就是拋下多年積蓄的家當遠走他鄉,可話又說回來了,為這麼一個潑皮值當嗎?你要是不打死他,任他把十八代先人都×一遍,往後還怎麼在天津衛混?有道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那時孫金髮光棍一條,灶王爺貼在腿肚子上——把腳一抬,全家上路。他怕什麼?這條賤命不值錢,打死就算了,打不死您就拿錢來擺平吧,錢到手了還要當你的爺。

  最後海河蛟很明智地選擇了認栽,讓出地盤,賠了一大筆錢又叫了聲爺了事。

  敲鑼賣糖,各干一行。孫二爺是靠這門手藝吃飯的人,既然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那麼在混混兒群里,孫二爺理應是狀元。

  然而孫二爺終於有一天也栽了,而且是徹底斷送了他的混混兒生涯。

  那天孫二爺逛街逛到南市口,發現新開張了一家飯莊,門口的橫匾上寫著店名「金法樓」。孫二爺不識字,他掃了一眼沒在意,正要過去,他身邊一個能識幾個字的小混混兒說話了:「二爺,這家飯莊起的名兒可有點兒不對,您聽聽,愣敢叫金法樓,這不是和二爺您叫板嗎?」

  孫二爺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不禁勃然大怒:「沒錯兒,這名兒起得是不地道,金法樓?犯了咱爺們兒的名諱,這不明擺和咱爺們兒過不去嗎?行啊,咱們走著瞧……」

  當天夜裡,孫二爺派了幾個小混混兒給這家飯莊粉刷了一遍門臉兒。當然,粉刷的材料不是油漆和大白,而是稠稠的、已發酵成綠色的大糞湯,愣是熏臭了一條街,第二天那條街上連行人都沒了,蒼蠅們倒是成群結夥去逛街了。

  孫二爺這下捅了馬蜂窩,那家飯莊並不好惹,買賣是幾個人合股的,最大的股東是個日本浪人,叫木田八郎。此人在日本國內也不是個良民,是個有黑社會背景的人,不知因為惹了什麼事才跑到中國來,木田八郎是個劍道高手,總挎著一把武士刀,指名道姓地要和中國武術名家比武,他是個不安分的人,平日無風還想攪起三尺浪來,何況這次孫二爺惹了他。

  木田八郎派人給孫二爺送了帖子,約孫二爺於某日晚在四平道的一片空地上決鬥。孫二爺接到帖子時正在茶館裡喝茶,一聽木田提出的要求他樂得把嘴裡的茶都噴出來了。他心說這東洋鬼子簡直是個「棒槌」,他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天津混混兒?你有武藝可二爺我不和你玩,二爺走的是挨揍的路子,伸著脖子讓你打,有能耐你打死我,你要不敢咱就換換,你躺下讓我打,二爺我揍不出你屎來,就姓你的姓。

  那天晚上孫二爺帶了幾個小混混兒準時赴了約,一個叫小二的混混兒還拎著一個小鐵桶,裡面裝了半桶剛從茅坑裡撈出來的新鮮糞湯。

  木田八郎是一個人來的,他穿著一身藏青色的和服,腳上登著木屐,左手握著一柄帶鞘的武士刀。一看他這身行頭,孫二爺和幾個混混兒都樂了,這小子簡直個生瓜蛋子,任嘛不懂,和天津混混兒叫板,他帶把破刀來幹嗎?對這類生瓜蛋子,孫二爺是不屑於親自上陣的,二爺不打算給他這個臉。

  孫二爺用手一指:「你,你打頭一陣。」

  一個叫禿子的混混兒應聲走上前去,禿子當混混兒有十來年了,也算身經百戰挨過幾十頓揍了,是孫二爺的得力幹將。

  木田八郎警惕地注視著向他走來的禿子,他心裡暗暗驚訝,對方居然赤手空拳來和他交手,莫不是精通空手入白刃的功夫?看來此人是個高手,須小心對付才是。木田八郎不敢怠慢,他「刷」的一聲鋼刀出鞘,伴隨著一縷金屬的錚鳴聲,黑暗中漫起一抹寒光,他雙手握住刀柄,立好門戶,靜靜注視著走近的對手,此時木田八郎渾身的肌肉都綳得緊緊的,整個身體猶如已搭在弓弦上的箭……他突然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對方怎麼雙手抱頭,身子一側躺下來了?這是什麼門派?地躺拳?還是什麼更神秘的中國功夫?木田八郎一時發起愣來。

  對面的孫二爺和手下幾個混混兒早已樂得前仰後合,都捂著肚子喘不上氣來。孫二爺上氣不接下氣地喊:「小二,你……你他媽的還愣著幹嗎?去,給這小子洗個澡……」

  那邊的木田八郎還沒醒過味兒來,他發現又過來一個人,手裡還拎著個水桶,仔細看看,沒錯,是個水桶,而不是什麼兵器,這是幹什麼?木田八郎正在納悶,只見小二一托桶底,一團黑乎乎、黏稠的液體迎面潑來……一股惡臭四下蔓延開來,木田八郎往臉上抹了一把才發現是大糞,他噁心得差點兒吐了出來,這半桶大糞一點兒沒糟蹋,全部潑在了他的臉上和身上,還有一部分進到了嘴裡,木田八郎氣得發瘋,身為日本武士,尊嚴比性命都重要,如今被人潑了一臉大糞,簡直是奇恥大辱,這些可惡的支那流氓,他們必須用血來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木田八郎雙手握刀,黑暗中寒光一閃,小二的笑聲戛然而止,鋒利的武士刀將他的頭顱齊嶄嶄地劈成了兩半……

  饒是混混兒們身經百戰,也從沒見過如此慘烈的景象,他們耍潑皮是建立在法律保障的前提下,知道對方不敢要他的命,如果不是被掘了祖墳,對方也犯不上要他的命,為這條賤命吃官司不值得,而木田八郎的確是個生瓜蛋子,他可不管這些,一出手就劈開了對手的腦袋,這也太不講規矩了。混混兒們的神經終於崩潰了,最先躥起來的是躺在地上準備挨揍的禿子,他被嚇破了膽,不打算玩了。孫二爺愣了一下,突然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帶著顫音的怪叫,叫聲沒落,孫二爺已經躥出了十幾米,小混混兒們也一鬨而散,跑得一個比一個快。

  這件事損失最大的還是孫二爺,因為孫二爺所從事的職業比較特殊,這種職業是栽不起的,你九十九次過五關斬六將,最後一次走了麥城,對不起,就這一次您就認栽吧。天津衛這個大碼頭是不收留失敗者的,混混兒靠什麼揚名立身?靠的是命賤,這條命不值錢,隨時可以和富貴人換命,人家捨不得和你換,得嘞,你就贏了。怕死是混混兒的大忌,要是有一天你突然覺得自己那條命也值錢了,捨不得和人家換了,那麼這行你算干到頭了,識相點兒你自己捲鋪蓋滾蛋,不然你自己手下的嘍啰也得把你打出天津衛,因為他們沒必要再認一個沒能耐的人當大哥。

  孫二爺是個明白人,不管自己年輕時有多少英雄業績,反正這回是「尿了」,幾十年掙來的面子毀於一旦,他認栽。混混頭兒是別想幹了,他該挪挪窩兒了,好在手裡還有些積蓄,孫二爺跑到北平開起了人力車行。

........

「同和」車行的廳堂里空氣中瀰漫著恐怖氣息,孫二爺和李二虎在沉默地對視,犬養平齋若無其事地端起蓋碗,用碗蓋輕輕撇開茶沫,他等待著一場血腥格鬥,顯得很有耐心;陸中庸伏在桌上奮筆疾書;吳掌柜、胡六兒、白連旗、文三兒等人都在哆哆嗦嗦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沒有人敢吭聲。

  孫二爺的眼睛裡射出一道冷光,使人感到徹骨的寒冷,李二虎坦然迎著他的目光,放肆地上下打量著孫二爺,臉上布滿兇狠的殺氣。

  犬養平齋用指關節敲敲桌子,似乎在催促什麼。

  孫二爺不動聲色地解開上衣扣子吩咐道:「文三兒,你到我房裡把刀拿來。」

  「唉!」文三兒痛快地答應著進屋去拿刀,他在孫二爺的枕頭下面找到一柄帶鞘的匕首,他抽出匕首用拇指試了試刀刃的鋒利程度,感到很滿意,他巴不得看看熱鬧,這把刀子捅在誰身上文三兒都沒意見。

  等文三兒拿著刀回到廳里時,孫二爺已經脫得只剩條褲衩了,這位當年的混混兒身板兒不算壯實,瘦骨嶙峋的身上到處是醒目的傷疤。李二虎在一邊微笑著抱著胳膊看著孫二爺,一副客隨主便的樣子。

  孫二爺做了幾個擴胸動作,還踢了幾下腿,似乎在為格鬥做熱身準備,大家都屏住了呼吸,所有的眼睛都死死盯住孫二爺,他慢慢地從刀鞘里抽出了刀子……誰都知道孫二爺當年是天津衛的成名人物,吃的就是刀尖上舔血這碗飯,打起架來自然該有些名家風範。

  誰知大家都想錯了,事實上滿不是那麼回事兒,孫二爺根本就沒打算攻擊李二虎,他把刀子往空中一扔,匕首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又落在他的手裡,動作很瀟洒,不愧是玩刀子的老手。接下來的情景就讓人目瞪口呆了,孫二爺右手持刀,一刀將左手的小拇指剁了下來……在場的所有人都發出一聲驚呼,只見鮮血像噴泉一樣從孫二爺斷指處冒了出來,孫二爺面不改色地將斷指和匕首扔在桌上,向李二虎做了個手勢:「李爺,您請。」

  李二虎沒料到孫二爺玩出這麼一手,他缺乏心理準備。這輩子動刀子玩命的事兒他經歷得多了,這本算不了什麼,問題是以往都是拿刀子朝別人身上招呼,今天卻是往自己身上下刀子,這倒需要點兒勇氣。事情到了這一步,李二虎是沒有退路了,既然剛才他當著大夥的面誇下海口,玩什麼由孫二爺說了算,自己奉陪到底,這會兒要是不敢朝自己下手,李二虎就算是栽到家了,往後還有什麼臉面在江湖上混?

  李二虎一咬牙抓住刀子手起刀落,也剁下了一根小拇指,他忍住疼面帶微笑地問:「二爺,下一步怎麼玩?」

  孫二爺掂了掂刀子道:「李爺,您可是稀客,好不容易來我這兒一趟,我要是不管飯可就失禮啦,這麼著,今個兒晚上咱吃燉肉怎麼樣?」孫二爺一刀扎進自己赤裸的大腿,慢慢地劃開肌肉,又沿著第一刀的刀口平行划了一刀,然後用刀尖一挑,把一長條兒血淋淋的肉扔在桌子上吩咐道:「文三兒啊,把這塊肉拿到廚房燉了,多放點兒花椒大料,再放些白酒去去腥氣,記住!燉爛點兒,李爺牙口不太好。」

  文三兒望著孫二爺腿上湧出的大量鮮血嚇得不知如何是好,他語無倫次地問:「二爺,您……您不要緊吧?我……我去找……找點兒雲南白藥……」

  孫二爺放聲大笑道:「文三兒啊文三兒,瞧你那個樣兒,這剛哪兒到哪兒呀?這點兒肉還不夠李爺塞牙縫兒的,也就是個下酒菜吧,咱得讓李爺吃飽喝足了不是?李爺,您沒事兒吧,要沒事兒咱就接著玩?」

  李二虎慘笑著晃晃刀子說:「二爺,您夠仗義,我也湊個份子,弄點兒下酒菜,這玩藝兒有嚼頭兒。」他扯住左邊的耳朵狠命一刀割了下來,「砰」的一聲用刀子插在桌上。

  吳掌柜哪裡見過這種陣勢,他的臉都嚇白了,一個勁兒地向孫、李二人作揖:「二位爺,二位爺,快住手吧,再這麼下去要出人命啦。」

  犬養平齋面無表情地看著,一言不發。

  孫二爺還沒有罷手的意思,他又抓過刀子在手裡把玩著,刀把兒上已經沾滿了鮮血,摸上去滑膩膩的。孫二爺乾笑了一聲,陰沉沉地說:「我說李爺啊,咱倆像是小孩子玩過家家兒,玩來玩去凈是摘些小零件兒,這可不是爺們兒乾的事兒,傳出去讓人笑話呀,這樣吧,我給李爺弄點兒稀罕物,錢兒肉您吃過嗎?嗯,看樣子沒有。其實那也算不上什麼稀罕之物,你我褲襠里都有,到了我這個歲數,這玩藝兒用處不大了,留著也是個累贅,乾脆剁下來一塊兒下酒……」

  李二虎愣住了,他萬沒想到孫二爺敢把那東西豁出來,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終於知道什麼是天津混混兒了,這老東西果然歹毒,他反正是半截兒身子入土,那東西要不要還真無所謂。可他李二虎才四十來歲,家裡有老婆,窯子里有相好的,要是沒了這東西,可他媽的全玩完了。李二虎不怕動刀子玩命,必要時舍一條腿或一條胳膊他都扛得住,可唯獨不能舍了那東西,否則後果非常嚴重。李二虎不敢再想下去,他的腦子轉彎很快,馬上便得出了結論,他犯不上和那老棺材瓤子鬥氣兒,他還能活幾天?可李二虎的日子還長著呢。

  孫二爺可真不含糊,他老人家已經在脫褲衩了,李二虎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不能再撐下去了,他不想玩了,他認栽,李二虎終於喊了出來:「您等等……」

  孫二爺正用刀子在那東西上比劃,似乎是在選擇一個下刀子的最佳位置,他這時抬起頭來:「怎麼著,李爺?」

  李二虎朝孫二爺一抱拳:「二爺,算您狠,我李二虎今兒個認栽啦。」

  孫二爺笑道:「別價,李爺,咱哥倆兒正玩到興頭上,怎麼就撤火了呢?我早聽說李爺是條漢子,身上來個三刀六洞是小意思,今兒個是怎麼啦?」

  「得嘞,您是爺,我是孫子,成不成?您殺人不過頭點地,就別再擠對我了,二爺,今兒個一切花費算在我身上,改日我再來給二爺請安,我告辭了。」

  李二虎還沒忘了正在伏案疾書的陸中庸,他朝陸中庸一抱拳:「陸爺,您這篇稿子值多少錢?請開價,我李二虎買了,回見了您哪。」他捂著耳朵走了。

  陸中庸立刻收起了筆,既然這篇稿子有人要了,那麼是否見報就無所謂了,他是這樣理解,李二虎要買的是陸總編的新聞報道權,而不在乎一篇稿子,若是這樣,價格可得好好談談。

  犬養平齋也站起來告辭了,他走到門前又回過身來,說了一句使在場所有人都感到刺耳的話:「我很奇怪,你們支那人內鬥倒是很有血性,可為什麼總打敗仗呢?」

——以上內容出自都梁《狼煙北平》


兩伙人爭地盤,一開始要先旺旺場,通常都是一邊先開始:我請你吃蒸羊羔,蒸熊掌……另一邊也不能示弱:走清河,沙河,昌平縣……。之後再來倆一個上來就「死了雞的清香」,另外的也不含糊「在1953年美帝的……」。之後兩幫人就來狠的了,從800段相聲中隨機抽出80段,互為捧逗。誰先說不下去誰就輸了。中途誰要是先喝水那就算是完了。所以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幫派里押大軸通常都是一位大腹便便的長者。

以上就基本屬於文斗時期。

感謝各位同志們點贊,其實說起天津青皮不能不提起兩個人。當時天津有一個說法:

莫道雨仙潤蒼生,向來陽神愛世人。說的就是這兩個人。

據我了解呢,天津青皮之間的鬥爭在一個特定的時期發生過一次非常大的轉變。下面我會根據不同的資料簡單的向大家普及一下天津當年兩個不同時間段青皮們的鬥爭狀況。

第一階段:紳士的武鬥 Seedcases兄弟會

下面是 美國子香大學名譽校長,Poodle·Ma poo fang博士①在1917年寫的遊記②的節選:

來到天津後我認識的第一位紳士就是經騰先生,他的父親曾經貴為帝國的少保(一種官職的名稱,通常都曾做過國王的老師。)然而在他的父親去世後他愚蠢的愛上了帝國的王妃,並揚言要霸佔她的美。所幸他的父執們在國王暴怒之前把他秘密的送到了天津。頹廢的他曾經一度染上抽煙喝酒的壞習慣。有人甚至在他的頭髮裡面撿到過雞蛋。直到一天他遇到了Seedcases兄弟會的紳士們。

「 請叫我雨少保!」燙過頭③後的經騰先生這樣介紹自己。我曾向他請教當地的紳士們出現爭執時通常都是如何處理的。當時已經貴為Seedcases兄弟會雲雨社副社長的雨少保並沒有直接回答,「下午侯府的三公子和郭家的大少爺的調解會,一起去看看吧。」

托雨少保的福,有生以來我第一次見識到了東方那古老而神秘的紳士調停會。「你是猴子請來的救兵嗎?」看來郭少爺並沒有認出雨少保的身份。然而兄弟會執事的報出雨少保的身份後。郭少爺悻悻的說道:混(紳)混(士)之間的事情,你這個文人管得了嘛?話音未落只見郭家的一位紳士一腳踢翻路邊的煤球爐子,撿起一隻火紅的煤球放在手心握住,指縫間冒出燒焦的煙來,而他面無表情的瞪著雨少保。經騰先生不慌不忙的掏出旱煙袋來拿在左手,右手撿起兩塊燃燒的煤球並在手中轉動起來。一袋煙抽完後才見煤球從他手中落地。

「姓候的介耳朵勺鋪子是你的了!不過我可不服你啊。咱這還有能人呢。」隨後一個人走出拿起燒紅的煤球置於自己的兩腿之間小腹之下。「介你媽滅了,就算我輸了!」。我覺得我不能再沉默了:「經騰兄,咱們算了吧!」。少保笑道:「拿酒來。」淺酌一番後少保將煤球同樣置於胯下,而隨後酒雨忽至。火光中我從在場各位紳士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感動,大家都紛紛表示,以後擼串再也不點大腰子等葷菜了,其實烤茄子和烤韭菜等素菜也挺好。

就這樣少保又幫侯少爺拿到了一間經營窗戶紙的鋪子。郭少爺切齒道:「今天得有一人死這!」說罷抄起早已沸騰的開水向自己的頭上澆去。昭昭霧氣之中一位紳士感慨道:「今日方知君子遠庖廚的含義啊,古人誠不欺我。」另一位紳士當中表態:「以後再順到雞就得讓我媳婦兒燙毛了。」候公子已經連拿兩店了,早有退意萌生。「各個要不咱算了吧?」只見雨少保端起一個煤球爐子膛的一下套到自己的頭上了。「此曰「燙頭」」事後雨少保如是說。「侯爺,內個糖敦的攤子是您的了!」執事們抬走了郭少爺之後說道。

當天晚上我問了經騰先生,為什麼您不怕火呢?「本來我是要說一句無可奉告的。誰讓我們是朋友呢?我是雨少保可是我不姓雨,凡火是傷不到我的。」神秘的東方啊,到底還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啊。

之後我思考了良久。到底是君子之國!不愧為禮儀之邦啊!紳士們之間的爭執從不靠恃強凌弱解決,從不以身份壓人。他們只是默默地展示自己雄壯的身軀,不戰而屈人之兵!

Poodle·Ma poo fang博士(1890年----1937年)治學有方,從政有節,美國真理教的領袖,成功的商人——全能型人才。曾因在二戰期間大量迫害猶太裔與華裔而被羅斯福總統稱讚為美國炕德英雄。

主要的代表作品有《生我者、我生者與其他》《給女眷們的信》。

②這篇遊記被節選與於Poodle·Ma poo fang博士與1937年出版的《至侄女的二十封信》。

③當時的Seedcases兄弟會 認為想要改過自新燙頭是必備的儀式,象徵著從頭再來。

大家要是不嫌煩我明天就再講講文斗時期陽神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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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第二部

第二部分 偉大的具有中國特色的兄弟會改革

相信大家看過本文第一部分之後都會或多多少的了解到當時天津青皮之間武鬥的殘酷性。有人認識到一道難題出現在兄弟會管理層的面前。一方面在武鬥期間一大批的兄弟會經營紛紛隕落,例如當時兄弟會的主要領導人之一人稱鮮艷旗幟的劉會長,雙花紅棍彭立馬,兄弟會之劍賀菜刀。白紙扇舍予春等等。另一方面紳士の斗陣 也會一直繼續存在著。

「必須要改革!!!!」天魔傳人李先生在心裡說道。

下文摘自美國餐飲協會1946年對李先生的採訪材料①中:

「我想我應該去做會長。他們說歡迎你來,不過你得先做一個報告。我就做了一個《關於紳士之間鬥爭方式的發展趨勢與措施》得到了好幾百名白紙扇的一致通過。

1937年初已經順利取得兄弟會控制權的李先生髮布了一天振奮人心的命令《兄弟會最高指示要文斗不要武鬥!》。一時間整個天津一片嘩然,大批的白紙扇們興高采烈的在排擋里彈冠相慶,而陰暗的角落裡一些年輕的紅棍們正在秘密的謀劃著什麼。一天下午正在南市視察工作的李先生髮現自己被一群賣藥糖的青年紅棍圍住了。事態危機,武鬥一觸即發!忽然大批駕駛59自行車的兄弟會成員來到現場。同時帶來了大批的板凳和一張大桌子。「最高指示要文斗不要武鬥!!」第一次兄弟會之文斗就這麼戲劇性的拉開了帷幕。

然而社團的競爭是永無止歇的。為了團結社團,總有人要做出犧牲。終於天魔傳人,第一代陽神李先生與1937年末宣布退出兄弟會,將會長的位子傳給紅棍出身的鄧小天。在好友 軍道殺拳周蛤膜 的幫助下只身前往美國加州開創自己的牛肉麵事業。並做出承諾

雨仙不出絕不回國」。

第一代陽神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的管理生涯,而他在位期間總共做了三家大事,分別是

確立了紳士鬥爭的必要性與正確的鬥爭方式

制定了社團文斗的具體方法與規則 方法:說學逗唱 規則:斗陣期間不得飲水等。

開創了社團領導更替不流血的新時代。

多年以後有人曾問過李先生為什麼要把位子傳給當時並不支持自己的小天呢?一段沉默之後:「小天是我見過最單純的孩子。」

①李先生在加州是從事牛肉麵的研發與創新工作。其發明的雞肉味牛肉麵曾獲得過美國餐飲界最高的獎項的貝爾獎提名。

下午不出差的話就會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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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我發明的歷史主線出現了調整所以我更改了初代陽神的出場時間。

第三部 新時代的背後(上)

----------------------------------危機

李先生未做社長之前便曾問道與社團雙花紅棍之祖雨少保,掌權後對其更是執禮甚恭。從今日來看其所求不過一個安穩而已。再說雨少保本人對文斗也並無惡感,按理說來社團發展本應一帆風順,然世間之事本就有著造化弄人的一面。

1937年夏末,一個噩耗從埃及傳來,雨少保的摯友Poodle·Ma poo fang博士在埃及進行綠化工程的時候不幸中暑,三日後死於由中暑引起的的併發症腳氣。鬱郁中少保出門透氣正行到南市的排擋門口,卻發現排擋中消費最多的居然又變回了大腰子和羊肉串,當年社團兄弟們鍾愛的韭菜和茄子居然無人問津。雨少保突然明悟了「當年的榮耀確實成為別人口中的傳說,而傳說總會有過時的時候。」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早雨少保打算出門辭去自己在社團中的職務,去上海做個教書先生。誰知門外早已站立二人「經騰兄這些年倒也沒有變化蛤。」二人中的年長者道。「啊呀呀我道是誰,竟是經國、緯國二位賢弟。」正所謂「原本是萬念俱灰一老驥,哪成想一出蓬門遇故人。」三人坐定,經國開口道:「小弟原知兄長與天津清修本不該叨擾,奈何家父年邁,近年愈發地思念進鍋①伯父大人與大兄您那!小弟二人文不可提筆安邦,武不能喝酒燙頭,一生所求者不過一個孝字,今家父在遠島盼兄長如久旱欲逢甘露一般。今弟不才伏訖大兄成全吶!」 少保心道: 遠島遠在萬里之外且彼時與大陸並無三通只怕今日一去就再難迴轉了。 「且容我三思」片刻之後少保猛地站起「罷了!愚兄就隨你們走一趟吧。」這邊開門吩咐小廝去叫自己的兒子和徒弟,那頭安排家人收拾要帶的行李。兒徒二人到後少保並不言語,待他們給二位叔叔見禮之後才緩緩說道:「老夫欲旅居遠島,行程遠在萬里之外,我兒思洋隨我同去,天津雨仙一門就都交給麒麟吧!」話音未落之間麒麟伏與地上「弟子何德何能怎敢擔此大任,師傅您還是另請高明吧!我這實在也不是……」「我意已決,今日傳你抽喝燙三門絕技,你可記住了此功切不可對我社兄弟使用,退下吧為師我乏了。」

從此雨仙門人分為南北二宗,南派人曰 吞雲 ,北派乃是吐霧。而雨仙稱號竟無人繼承。雨仙門分裂一事原與陽神無關,卻被有心人利用,說是陽神剛剛上台便出手打壓異己,雨仙大人年過半百居然被逼遠竄遠島。一時間人心浮動社團分列在即。初代陽神李先生見狀只能草草的制定了三條代表廣大社員群眾的幫規,便遠走加州了。

①雨少保之父名 諱上進下鍋。老先生一生的榮耀不是一兩萬字能夠敘述的,此處省略兩萬五千字。

本來早就應該寫到長者了的,沒辦法上一次寫那麼多的字還是在初中暑假的最後三天,我補了十幾篇日記。作為一名廢物渣渣,請大家多諒解吧。

看過本文第一段的應該對青皮之間的文斗都有了一些了解,或許有人嘗試著在百度上搜索過我所引用的文獻,沒用的百度根本就查不到。當然了如果你早已養成「凡是不決問谷歌」的良好習慣,那麼你就會驚喜的發現 沒錯!!還是什麼也查不到!!在這一點上請百度不用感謝我。

本來下面還有些東西的,但是莫談國事啊。算了吧。


我記得好像看到過一個故事,說天津的混混和剛來的洋鬼子也約了「決鬥」解決問題,混混往那一躺,意思是你打我,吭聲算輸,洋鬼子不明所以,上前一槍打死。眾混混一看,竟然真的殺人!一鬨而散。


多圖預警!

想起矮大緊講過一次天津、天津混混打架叫我挫挫你楞子、(答案重新更的、由於實在想不起具體哪去、我把大緊的所有期節目但凡跟這有點兒關係的都快進看了一遍終於找到啦、明兒上圖)

天津稜子在過去耍勇鬥狠的方式很有意思,不是和對方拼個你死我活,而是看誰對自己更狠,有一本小說叫《那五》跟人來勁時、他不打人家、拿著煤球往自己大腿上燒、大緊說、好友劉歡小時候親眼見過、兩個稜子搶地盤,先在鬧市裡擺下一個大油鍋,滾燙的油里放一捆長釺子,當街你一根我一根從油鍋里拿出來往自己手臂上或大腿上插,不能叫喚、誰叫喚誰輸、過程中看誰先受不了,誰先受不了就算誰輸,地盤歸另一個人。而且另一個人還特服、以後你是我大哥、

還有就是清朝時候,哪個稜子覺得自己牛逼了,要去天津衛碼頭杠皇糧,就是去衙門討糧食,先說幾句話「光棍祖上不積德、吃飯就得靠拚命」這時管皇糧的軍官知道他要幹什麼,會上來問他,要多少斤?稜子比如說要一萬斤,那好,衙差馬上拉來馬車,給你裝上一萬斤,然後從你腿上壓過去,骨頭斷了不能吭聲,然後叫醫生當街給你把骨頭接上,如果你能站起來,糧食歸你。如果這所有過程中你吭一聲,那衙差立馬把你扔臭水溝里。

這期是曉松說的13年12月23期的、找的好辛苦、感興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現在是凌晨32分、晚安、

(看我找的這麼辛苦別點感謝了、給個贊可好、畢竟那是兩三年前看的節目了、)


曾在知乎上看過一段百多年前人寫的舊書里的片段,講吃瓦片的老北京碰到三類人不租,其中就有『貴天津』不租,為嘛不租,大概就因怕了天津混混來租房子,結果房租收不到不說,連房產都被天津混混霸了去。這種混混,屬於社會灰色地帶的最底層,只能靠欺負老百姓爭奪個買賣地盤過活,自己覺得是個人物,在正經的幫會眼裡,天津混混大概連地上那一坨都不算。

這類混混文化大多靠自殘成名,除了上面答主貼出的有限的幾個跳油鍋必然死亡外,其餘大多數自殘行為都死不了,頂多落個殘疾,少條胳膊斷條腿在現在看來是大事,在命賤如草的舊社會不算啥大事,賠上條胳膊贏來盤買賣落個名頭反倒是賺了。港燦那部一個字頭的誕生不就這意思。

自殘的關鍵和精華在於傷害可控,可以落得殘疾而不死,裝個逼後還能活下去。這關鍵和精華只在天津是被普世接受的規矩,因此天津混混也就能在天津地頭上搞點事情,撐死了蔓延到京津兩地,再遠就不成了,遠處沒這規矩。山西關東山東的好漢們才不按天津混混的規矩來,手起刀落一條人命,那叫一個乾淨利落,天津混混的逼還沒掰開,命就沒了。關東山東的好漢們會想老子有能耐就一刀砍翻了你這孽畜,沒能耐就二十年後一條好漢,憑啥閑著沒事兒砍自己?

同理的還有天津人那張衛嘴子,在自家炕頭三米範圍內還好使,到了外埠若還是滿嘴尼瑪尼瑪以為對方頂多尼瑪回去,那就太天真了。見過數次這類衛嘴子在外尼瑪尼瑪,幾無例外都挨了揍,衛嘴子捂著被扇的臉無法相信對方居然壞了尼瑪回來的規矩,用了足足三分鐘方反應過來對方不跟他玩這尼瑪尼瑪的遊戲後,才扯足了嗓子大喊:『』尼瑪警察呢!殺人啦!尼瑪你們管不管!『』當然,待回到自家炕頭三米內,衛嘴子就開始嘚啵了,尼瑪這幫死老坦兒,一點兒不文明,尼瑪居然動手,真尼瑪一群老BK的~~

有些答主提及的《老少爺們上法場》,這電影的背景來自戴愚庵《沽水舊聞·燒河樓》:同治九年五月,土棍若干,相聚攻教堂,共死教士十數人,震驚世界。法國將興問罪之師,清廷乃懼,欽差來津查辦。劫灰雖在,兇手無名。乃時總兵張某,接洽無賴,做頂凶之好漢,每名頂凶銀二百兩。刑期,說笑自若,從容就死。同治九年是1870年,而作者戴愚庵1890年前後生於浙江,到天津就不定哪年了,說明混混替死這一段並非他親歷,而是聽來的,這聽來的,真假和詳情可就得商榷了。

單以戴的文章論,後人要說這十幾名天津混混是出於國家大義慷慨赴死那就太扯淡了,出來替人掉腦袋沒別的,就是為這二百兩銀子。二百兩銀子當時對老百姓來說算筆巨款,相當於一品文員一年的年俸(也就是基本工資),能買將近200石大米,命賤如草的舊社會一條爛命才能值幾個銅板。就是現在,就是在美國,也有人為了全家生計自殺騙保,不信可以百度下川普大帝慈善事迹,更何況當年的中國。

《江湖叢談》有一段寫路邊乞丐的,說有一類乞丐,大冬天赤裸著上身,路人看著可憐,皆施捨銀錢,這赤膊而不冷的法門在於吃了紅礬,但這法門用不了多久,毒素就要發作,皮膚潰爛不得善終。現在看來這不是傻嘛,哪有捨命乞討的,但在那舊社會卻是太常見了。那時錢比命金貴太多,有答主貼的資料里也提了教案混混替死這段,總兵張某也是混混,靠矇騙手段騙了18個混混替死,所以這上法場的天津混混終究是要錢不要命的潑皮混混,上升不到為國為民的俠客高度。

天津混混的這種撒潑自殘的風氣不止於地頭混混圈,連當地的文痞也這樣。北洋軍政府時期,曾有當地文痞記者以發香艷八卦新聞為要挾、勒索小老闆政府小文員為業,不給錢就編排八卦發報紙噁心這類規矩生意人和文員,大多數人只能老實給錢免災,有些人不服,找人揍文痞一頓,揍了不管事,總不能殺了這類文痞,最後還得交錢。大家看看這類文痞的套路是不是和天津混混跑人家規矩生意人門口自殘耍潑強搶人家買賣一個意思。不過有文痞混混膽子太大,勒索上軍爺了,小命自然不保,北洋政府每換一撥軍閥,就必然殺一批人,這死的人里,就有軍官報私仇,趁機槍斃了的文痞混混。


天津衛的「混混兒」也是有幫有派,同樣也是打架不要命,但表現形式比較獨特,這和天津衛的民風有關,為此史書有明載,方誌有專述。

  明《天津整飭副使毛公德政去思碑》上說,天津三衛(按明代分天津衛、天津左衛、天津右衛)「風俗不甚純一,心性少淳樸,官不讀書,皆武流;且萬灶沿河(南運河而居)日以戈矛鄉矢為事」。足見舞刀弄槍,淵源有自。天津且為水陸碼頭、商業城市,接官迎差,負販走卒,互相割據,各霸一方。同時,「有等市井無賴遊民,同居伙食,稱為鍋伙。自謂混混,又名混星子」。他們「把持行市,擾害商民,結黨成群,借端肇釁」。講打講鬧的風氣,從天津城市發展最快的清代乾隆末年到光緒初年最烈。津門乾嘉時人楊無怪所寫的《天津論》上描繪:「小帽歪,衣襟敞,提眉橫目,慌裡慌張。」繪聲繪色,想見其人。

  有人說天津人的起鬨架秧子曾影響到中國政治與歷史,這話似乎也有些道理。同治九年的天津教案中火燒望海樓、光緒二十六年義和團攻打天津租界,與天津人這種起鬨架秧子之風不無關係。據說當時天津衛鳥市前身院門口的空場上,經常聚集著大批閑人,當圍攻望海樓時,他們中的一些人聞風趕去,加入圍攻隊伍,由起鬨、扔磚頭終至放起火來。還有一本筆記記載:「同治九年五月二十三日,土棍若干人,相聚攻教堂。堂破,得盲兒無數,益信被拐兒童遭剜目之慘。實則盲(童)學校之學生也。土棍等益怒,乃殺教士,並焚教堂。」由此可見,天津「混混兒」起鬨架秧子的水平高於北平的地痞流氓。

  清末的天津混混兒講究「花鞋大辮子,一走一趔趄」,辮子既粗且松,有的每股中還插茉莉花兒一朵;額貼太陽膏;行路時一隻手伸入大褂的紐襻下,半提衣襟,一瘸一拐,表示自己身經百戰,曾傷筋動骨,落得殘疾。輪到孫金髮這輩兒上,天津混混兒的規矩已經形成,出現眾多的「流派」。打群架動刀子的固然有之,可孫金髮卻看不起這個,他有自己的方式。若是和哪個團伙有了過節,需要一爭長短,他們講究「文打」。先是派出一個最「橫」的混混兒單刀赴會,單身到對方地盤上叫板,這混混兒既不帶傢伙也不會什麼武功,說白了就是找挨揍去了,你不揍都不行,若是不揍他就當你是不敢揍,先從你家十八代先人罵起,再向五服之內蔓延,污言穢語、日爹操娘不絕於耳。總之,非把你罵得火冒三丈揍他不可,這就算達到目的了。他把腦袋一抱,兩腿一夾護住襠部,曲膝弓背側躺在地上,任你拳打腳踢,亂棍齊下,哼都不哼一聲。這半邊身子打爛了,他一翻身又把那半邊身子讓出來給你打,越打得血肉橫飛,人家神色越發安詳,彷彿是酒足飯飽後讓人按摩一樣,嘴裡還連聲喊舒坦。他的意思很明顯,有能耐你就打死我。畢竟人命官司非同小可,一出手就把人打死總不是個事兒。要是你不敢把他往死里打,那好,你算「尿了」,認栽吧,擺席賠禮讓出地盤不說,往後不管在哪兒碰上,您得鞠躬叫爺。

  「同和」車行老闆孫金髮的身子骨就是這麼練出來的,他今年五十八歲,這輩子統共挨過多少次揍,他自己是記不清了。反正是兩邊的肋骨沒一根兒好的,從臉蛋到屁股蛋傷疤排列得密密麻麻。縱觀百業,在哪行混飯吃都得有手藝,孫金髮的手藝就是能扛揍,屬鴨子的——肉爛嘴不爛。北平的叫花子是個人都會來套「蓮花落」、「數來寶」什麼的,可京油子卻說不過衛嘴子,要是叫起真兒來,天津快板比「蓮花落」、「數來寶」更貧,孫金髮的天津快板完全是挨揍時的即興創作,打得越狠他越有靈感,挨一拳口吐蓮花,再挨一腳妙語連珠,這事兒怪了,若是不挨揍他一句也說不出來,還真有點兒賤骨頭。天津衛是什麼地界?水陸通衢、五類雜處之地,在這兒能混出點兒名來可不容易,孫金髮愣是在混混兒群里成了名,人稱孫二爺,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當年孫金髮在海河邊上和大名鼎鼎的「海河幫」叫板,照例是一抱腦袋一夾襠側躺下去,只當自己是個沙土袋,任打任踹您隨便。「海河幫」的幫主綽號人稱「海河蛟」,是個心毒手狠的角色。那幾天海河蛟正渾身叫勁手痒痒,見有人躺在這兒讓你打,那就對不起了,不打白不打,他先是運足了氣照孫金髮的軟肋給了一腳,這一腳踢斷兩根肋骨,孫金髮面不改色大叫:「舒坦,真他媽的舒坦,再來兩下……」

  海河蛟又是一腳,孫金髮卻即興創作起天津快板來:「爺住天津衛呀……」

  「嗵!」「嗵!」又是幾腳。

  「是嘛也學不會……」孫金髮接著說。

  又是一陣雨點兒般的拳腳。

  「學會了×你媽呀,是專和你媽睡……」

  海河蛟是個大孝子,最忌諱有人罵他娘,於是火冒三丈,指揮手下人把孫金髮往死里打。孫金髮神態自若地挨著一下一下的重擊,照樣念著天津快板,污言穢語一句跟著一句,抑揚頓挫,合轍押韻,海河蛟家族裡的女性長輩挨著個兒讓他×了一遍,最後罵得海河蛟汗都下來了。他算看出來了,眼前只有兩條道兒好走,要麼打死他算了;要麼自己認栽。要說打死他,海河蛟倒也沒什麼下不去手的,問題是一旦出了人命,他在地面兒上未必罩得住。唯一的辦法就是拋下多年積蓄的家當遠走他鄉,可話又說回來了,為這麼一個潑皮值當嗎?你要是不打死他,任他把十八代先人都×一遍,往後還怎麼在天津衛混?有道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那時孫金髮光棍一條,灶王爺貼在腿肚子上——把腳一抬,全家上路。他怕什麼?這條賤命不值錢,打死就算了,打不死您就拿錢來擺平吧,錢到手了還要當你的爺。

  最後海河蛟很明智地選擇了認栽,讓出地盤,賠了一大筆錢又叫了聲爺了事。

  敲鑼賣糖,各干一行。孫二爺是靠這門手藝吃飯的人,既然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那麼在混混兒群里,孫二爺理應是狀元。

——《狼煙北平》都梁著


看到很多外地網友對於舊時天津混混的自殘行為好奇但又不解,甚至還有個別少見多怪的網友居然說這是傻B行為的,作為一個天津人,我有必要解釋一下為什麼天津混混會有這種自殘行為。

簡言之,在看似莫名其妙的行為背後,其實體現著經濟學的基本原理——用最低的成本解決分歧衝突。

比如說兩伙人爭奪一個碼頭的裝卸權,大家都是爛命一條,打架鬥毆的機會成本極低。放在舊中國的很多港口城市,解決衝突的辦法就是群毆,一場你死我活的械鬥下來,你方死傷一百,我方八十,最後是兩敗俱傷,碼頭的裝卸權反而被一直作壁上觀的第三方給搶走了。

天津衛的做法則不然,兩伙人約定時間地點碰面,一方出一兩個人,無論是滾釘板、下油鍋,還是生吞石灰面,看上去殘忍異常,而是都是莫名其妙的自殘,其實它背後的邏輯就是用一兩個人的死亡來代替八十人一百人的死亡,來決定碼頭裝卸權的歸屬,避免更高的成本支出。

後來,這樣有組織的自殘行為,就逐漸被單打獨鬥的混混們所效仿。它一方面是對前者的模仿,另一方面也是體現混混的殘忍和善戰:「我連拿刀剁自己我都不喊疼,我NM能怕剁你?」就像那些用自殘的行為訛詐賭場或者當鋪的混混,此後每天拿一吊錢,但是等賭場或者當鋪當真遇到更厲害的黑惡勢力的訛詐,面臨倒閉風險時,這些混混也必須挺身而出。從他們自己的角度講,是不能失去當初用一頓打或者一塊肉換來的這每天一吊錢;從賭場或者當鋪的角度來看,每天一吊錢就是提前預支給混混們,用來在危機關頭參戰的工資,而當初挨那一頓打或者切那一塊肉,就是混混們贏得這份預支工資的面試過程了。

順便說一句,就像很多北京男人都對他們的「老炮兒」心懷敬意類似,我們很多天津男人的骨子裡,其實也有著混混兒的基因呢,嘻嘻。


民國年間似乎偶有混混鬥狠把自己炸了果子,原文鏈接 天津混混兒跳油鍋 ,真偽不詳……

——精彩片段——

天津,自古屬燕趙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人民剽悍難馴,地痞流氓多是好勇鬥狠的亡命之徒。民國年間,「混混兒」(流氓或流氓集團)現象構成天津一大特色。混混兒「爭碼頭」,原主兒豈肯輕易相讓?於是兩家就要拿出不要命的流氓精神,上演一場玩兒命的大戲。不過,天津老少爺兒們的「玩兒命」,不像港台電影里黑社會昏天黑地的槍戰,也不是花拳繡腿地練功夫,而是自殘。爭碼頭是有一套儀式的:兩邊兒各出上幾個人,大家當眾抽籤兒,抽了「紅簽兒」的就上去練「功夫」。花樣兒有「攥煤球兒」、「穿衣裳」、「滾釘板」、「燙花兒」等,其中最讓人驚心動魄的就是下油鍋,一般都是爭三岔口,二號門這樣的大碼頭才用得上。民國20年大混混兒劉桂希和天齊廟王海明,要「耍光棍兒」奪西開一處碼頭,一口氣支起了十口大油鍋。雙方抽死簽兒,西開碼頭上頓時油煙滾滾、烈焰騰騰,圍觀者成千上萬。劉桂希的頭簽兒把褂子一脫說了一句,二十年後還是咱爺們兒,兄弟這就上路了!」說完,抖掉褂子,縱身往油鍋里就跳,只聽「哧啦」一聲,頓時化成一股青煙(不知現場聞到的是什麼味道)。等油泡再翻上來,一個大活人就只剩一把骨頭架子了。來人把骨頭撈上來,用油布一裹,這叫「炸果子」,以後這一家人拿著這包果子就可以吃喝一輩子,要錢到誰家都必須給錢。平時鍋伙還要給份錢兒。人家真跳了,對手也得跟上。混混兒比的就是誰狠、誰橫、誰最敢不要命。聽老人說,最後共有7個人跳了油鍋,才算完成了這次天津歷史上最血腥的一次混混兒爭碼頭的大戲,西開碼頭歸了劉桂希。當時,晌晴白日的,居然刮來一陣陰風,圍觀的人群感到「瘮得慌」,發一聲喊,就都散了。


在別的地方看人打架都跟看電影一樣,從我們天津看人打架就跟看快手一樣……


我跑跑題可以嗎?

京杭大運河

全長1794公里

顧名思義是北京到杭州

自古就是中國經濟大動脈

這種錢多人雜的地方特別容易滋生黑社會

因為黑社會也要生活的嘛

作為京杭大運河重要碼頭的天津,自然少不了混混的生根發芽……

不過跟著京杭大運河生存的黑幫中不光有天津混混,其實是有四大流派的。

分別是京津流,山東流,蘇北流和蘇南流(就特么江蘇牛逼,黑幫都分倆流派)。

天津混混其實是屬於京津流的。

因為緊挨皇城,京津流混混往往發揮空間並不大,屬於四大流派中最遵守王法的流派,這不是因為他們慫,而是京津地區管控力度大,不遵守法律得不償失,所以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京津流寧傷自己不傷別人,這也形成了京津流自殘文化的盛行,僅僅用比狠自殘就想嚇走對方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所以京津流開發了很多特別有視覺效果的自殘行為,比如腿上插刀子再擰一圈,比如油鍋燒熱了先烘托氣氛,比如自殘到露白骨……

可就是因為這樣,我覺得京津流混混是運河沿岸最狠的混混,比山東流的打劫暗殺,和蘇北流的單挑群毆都要狠,因為人家都是對別人下手狠,就他們敢對自己下手狠,還談笑風生……


來天津8年了,說說我對天津混混的了解吧

我來自廣西~~民風剽悍,親眼見過的鬥毆數不清,現場看見砍死人的也有兩次,第一次只是覺得噁心,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讓人一直打幹嘔。

在我們那的小縣城,周邊都是少數民族的寨子,什麼白虎寨之類,名聲很響,基本都是帶刀的,出事了就跑回寨子里躲起來,警察不一般不輕易進去,除非有武警撐腰。

我本人被打過兩次,都是被小混混圍攻,好在沒有太激烈,後來也就學得比較文明了,不主動挑事。

廣西的少數民族同胞很懂事的,如果你尊敬他 ,不主動挑釁,他們呢都很質樸,很好客,很熱情的。可是一旦和他們發生衝突就完了/

以上說那麼多,只是想交代一下我的生長背景。

剛來天津上大學,舉目無親,自己也就特別老實,心想凡事忍一忍。

一下火車,被檢票的大媽凶,特別大嗓門的讓我快點

出火車站,被的哥要100,去西青大學城,明知被敲詐,忍了

同宿舍哥們聊天,他說他經常跟人打架,聽得我好怕怕~~~忍了

後來,經過一年左右的觀察

尼瑪!!!!!原來天津人說的「打架」,尼瑪!!「打架」只是吵架而已,真的只是動口的吵架而已!!!!!!!

在濱江道偶遇兩個大老爺們因為一些問題起了矛盾,兩位大哥楞是站在人群各種互問「尼幹嘛?」就互問了半個鐘頭!!!!!!!期間並沒有人拉架,倒是有差不多五十號人在圍觀!!!!!

你們倒是動手呀!!!動手呀!!!!我就 不明白,你們那麼關係對方要幹嘛有什麼意義呢?我都一度擔心兩哥們情到深處親上一口!!!

後來漸漸明白,天津人真的只吵架不打架的,街邊中年光頭大叔們都以認識「二哥」為榮,雖然我至今不知道誰特么這麼牛逼,叫「二哥」。似乎每一個天津中年大叔都認識「二哥」,自然小孩們都認識一個「二伯」!

大二時,在學校門口擺小攤,一群傳說中的黑澀會來收攤位費。我說我的是小本生意,一晚上也賺不了十塊八塊的,沒想到大晚上戴著墨鏡的啤酒肚黑澀會大哥竟然跟我說:「那就給5塊錢吧,我買瓶可樂喝」

本來一開始我已經在肚中打好腹稿,怎麼跟他據理力爭的。沒想到啊,沒想到,黑澀會大哥如此性價比高的回答竟讓我一時語塞!

還好我一向機智過人,在當下立馬發現了大哥話語中的破綻,果斷回答他,大哥可樂只要3塊一瓶。

然後大哥居然說,三塊就三塊吧!就這樣,我和大學城一哥有了三塊錢的交情,臨走,大哥還不忘囑咐我,有事提他名字!

真是感動得我淚流滿面!

天津的小混混們都有個特點,也不僅僅是小混混,還包括眾多天津中年大叔大媽們,、

就是一開始嘴上氣勢都很足,特牛!

可如果你了解他們就知道,他們不真動手。

有了如此深入理解之後,我在天津此後的7年時間,再也沒被欺負過


說個新社會版本的,小時候聽的故事應該發生在八十年代

兩撥混混起了衝突,約好一家涮肉談判,後到的一方剛一坐下,二話不說拿出一顆手榴彈rǔ到銅火鍋的煙囪里,說咱們先吃飯吧

另一邊直接認慫了


看來郭德綱科普了不少人。說幾個現代的:

a和b分別派一個人出來,一人一把凳子對坐,自己砍自己,看誰先趴下。如果有人報警,警察來了也是個無可奈何,因為都在往自己身上招呼,這種罪名都是可大可小。

到後來普及教育之後就打不起來了,因為混混們相互都是同學,叫人來了多少都認識,最終的結果就是一塊喝酒去。

到現在天津混的幾乎沒有本地人,都去倒騰房子了……


各自往大腿上刻字,刷刷刷:

天!

下!

太!

平!

各種四個字的成語,到最後誰文化水平不行誰就輸了……


看了好多答案,感覺很多人都自動把自己帶入角色了,認為混混們何必自殘,大不了找個工作,實在不行砍別人啊,攔路搶劫啊。比這不強多了。

我想說的是他們跟你不一樣,他們大部分又饞又懶,不想幹活又想天天拿錢,又沒有父母供他們吃喝。怎麼辦,只能找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看你們都說這是自殘,確實這是自殘,同時這也是敲詐,同時這也是敲詐,同時這也是敲詐。非要說三遍嗎。砍完自己的混混被搭出去了,你一扭臉不認賬試試。這些人都是有組織的,你以為就是自己一人過去把自己砍了就完了?你不認賬會有一大堆混混天天堵你家門口,再來就不砍自己了,天天噁心你,買賣你就別打算開了。所以,他們也不是隨便找個門口就砍自己,得找一個大買賣,你捨不得關門的大買賣。但凡有點飯轍誰當混混去啊。

另外,還有人說為什麼天津現在為什麼沒這樣的人了,天天打架就是鬥嘴。諸位,放在舊社會,上面提到的也不過是很小的一部分人,只不過事迹比較牛逼傳的比較廣。現在生活好多了,天津又不是那窮山惡水的地方,隨便干點什麼都能混一頓飽飯誰和你犯這渾。而且,現在訛點錢根本不用自殘,你就脫光了往街道一躺,多了沒有兩頓早點錢還是要的來的。


可以看一部北影廠的老電影 黑白人間 不過劇情很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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