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法國人會叛亂阻止阿爾及利亞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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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文中,有這麼一段話『1958年5月,在阿爾及爾的軍官和法國居民發動叛變,企圖阻止法國政府允許阿爾及利亞獨立,』

為什麼法國軍官和居民會叛變阻止阿爾及利亞獨立?他們在本地的叛變有多少效果?


有這麼一些人,他們千里迢迢來到一個新世界。他們很難融入新的社會,回到故鄉卻更難適應。

他們是一群沒有根的人,故鄉不留,他鄉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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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台灣剛剛光復的時候,國民黨政府強令全島日本人回遷。而當地很多遺留的日本軍民長期與台灣人融洽相處,習慣了台灣的氣候環境、人情世故,或者就出生在台灣(這些人被稱為「灣生/わんせい」)。所以都不願意回到日本:有的日本人躲藏在原住民部落里,戰後好幾年才被國民黨軍警發現;有的改了中國名字偷偷留下來,如果閩南話說得不好,甚至乾脆就裝一輩子啞巴,連自己孩子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那些回到日本的「灣生」尤其凄慘。本身日本身為戰敗國,戰後國內一片混亂,本土居民都尚難接濟,更何況這幾十萬從海外遣送回來的僑民——「灣生」其實就是日本本土對他們的蔑稱。有空可以看看這篇專欄文章『返家之路』灣生:不是日本人,也不是台灣人 - 小端端的文章 - 知乎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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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及利亞剛獨立的時候,占當地人口逾10%的法國僑民、包括當地土生的法裔亦是如此(其實有的祖籍並不在法國,而是從西班牙義大利等國一路遷居而來)。阿爾及利亞的椰樹黃沙和法國的湛藍海洋相比,簡直就是兩個世界。他們對當地的依賴程度可想而知。當他們的國家逼迫他們拋棄自己家園的時候,這種怨恨也就油然而生。這就是為什麼當地的法國駐軍能夠得到法國僑民的普遍支持,並順利的發動政變。而這場政變的最終結果,就是法蘭西第四共和國的垮台。

從越南到阿爾及利亞,二戰以後的法國一直疲於鎮壓諸殖民地的獨立運動,土生居民組成的殖民軍、從法國本土調來的正規軍、還有半僱傭兵性質的外籍兵團,一切能用的武裝力量都用上了,可以說是唯一長期處於交戰狀態的西方國家。連年戰爭不僅嚴重影響了法國社會的安定團結,更使得飽受二戰摧殘的法國經濟雪上加霜。最後於1958年,法國國會和政府眼看軍隊節節敗退,只得和領導起義的「阿爾及利亞民族解放陣線」談判妥協,如果阿爾及利亞落入這些民族主義者手中,等待當地百餘萬法國僑民、以及40餘萬親法阿爾及利亞人的只有迫害與屠殺(其實法軍和親法阿人對待起義軍也是十分野蠻,和當年日本侵華、美國侵越所做的事並無二致)。而還在前線抵抗的法國軍隊則更加惱火,那麼多弟兄戰死沙場,換來的卻是一張獨立協定。。於是,幾個法國右翼將軍在當地僑民和親法阿國人的支持下發動政變,佔領阿國首都阿爾及爾的總督府,要求法國國會匡扶二戰英雄夏爾·戴高樂做總統,不然他們就帶領六十萬法蘭西大軍殺回巴黎,再來一場大革命!這下巴黎方面就更慫了,沒辦法國會只能通過決議讓戴高樂上台,並頒布了新憲法,至此法蘭西第五共和國建立,一直持續至今。。當然,戴高樂也是一如既往的強硬,但他是強硬地讓所有海外殖民地獨立,這回他可是軟硬兼施,在果斷扔掉這些燙手山芋的同時,更想出了許多對策收拾國內一塌糊塗的經濟,法國人民終於從對外戰爭、對內滯脹的陰霾中走出來,便不再想念什麼殖民帝國了。

1961年,法國舉行公投,大多數選民都投票支持阿爾及利亞獨立。1962年,阿爾及利亞民主人民共和國正式成立,標誌著阿爾及利亞脫離法國殖民統治,民族獨立取得最終勝利。

在市區鎮壓民族主義者暴動的法國軍警

一名被法軍俘虜的起義軍「阿爾及利亞民族解放陣線」成員

還有一些血腥的屠殺現場照片,我就不發了。

又講到剛剛的那些法國僑民,他們的經歷和開頭說的那些「灣生」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法國本土也同樣給了僑胞們一個外號——「黑腳」(Pied-Noir),其詞源眾說紛紜,但無外乎就是說他們總是在外面打仗、勞動,穿著黑色軍靴、或是污漬染黑了赤腳等等。宗主國的僑民作為殖民統治的急先鋒,雖然地位不如住在本土居民,但身為當地統治階層的最底層,仍在殖民地享有很多特權,便成了夾在宗主國和殖民地之間的一塊漢堡肉;他們是宗主國的棄子,又是當地獨立政府眼中的侵略者,是首先要被打倒的。「灣生」日本人是這樣,「黑腳」法國人也是這樣。。在戴高樂宣布放棄在阿的殖民統治以後,超過80萬的「黑腳」都被迫遷回法國,畢竟那個時候中東諸國還在和以色列鏖戰,留在這個阿拉伯國家,有什麼變數還真不好說。

法國作為一個有著深厚民主傳統的國家,自然不會讓「黑腳」們像「灣生」日本人那樣受苦受難。但這些「黑腳」卻仍難以融入法國社會,尤其對於很多生在阿爾及利亞的法裔來說,法國是他們從來沒有生活過的地方。他們受盡了歧視,法國本土居民認為他們殘留著穆斯林的生活習性,紛紛對他們避而遠之;還有的人認為法國政府為了保護他們,南征北戰、勞民傷財,今天法國的這片爛攤子都是他們一手造成的。甚至他們在法國生下的第二代、第三代子孫,依然摘不下這頂「黑」帽子,這一問題至今都還存在著。


全球通史剛好看到這裡。

因為阿爾及利亞當時是作為法國的一個省,而不是殖民地的地位存在的。很多法國人,從祖輩開始就生活在阿爾及利亞。像存在主義的文學大師加繆,出生在阿爾及利亞。(齊達內出生在法國馬賽,父母都是正宗的阿爾及利亞柏柏爾人)在那裡生活的很多法國人把阿爾及利亞視為自己的家鄉。一旦阿爾及利亞獨立,很難保證占多數的阿拉伯人不會對他們進行報復,或者驅逐他們。這都是當地法國居民不願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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