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涅斯特河沿岸共和國(Transnistria)是一個怎樣的地區?

一個位於摩爾多瓦境內不被承認的「國家」。誰去過?什麼樣的?


軍火之國。這地方僅有北京市四分之一的面積,但卻是前蘇聯的工業中心和武器生產儲存地之一,當時摩爾達維亞GDP總值的40%和發電量的90%就來自於這塊地,在上世紀90年代東歐軍火交易猖獗的那個時期,這如吊毛版細短的地上竟有6-8家兵工廠開足馬力生產,武器銷售到全球各處戰亂地區,還吸引了許多失業的蘇聯熟練技工前來工作。除此之外,這一地區還存放著大量蘇聯從Jackslowfuck及大波波等前勢力範圍撤出的武器,蘇聯解體後這些武器沒了主人,德涅斯特受自己少的可憐的軍費和兵力所限,又無法消化使用它們,只能將它們經地下渠道送入全球武器市場銷售。不過進入21世紀後,德涅斯特受到軍火生產技術和設備陳舊及多方力量打擊武器出口等因素的嚴重影響,俄羅斯也開始接收其遺留在德涅斯特的武器並逐步遏制德涅斯特處置它們,如今德涅斯特的軍火生意已經大不如昔。想了解的可以去油土鱉搜Transnistria Trafficking Arms,我這裡也截了一段《超級黑幫:揭秘全球地下經濟》對德涅斯特狀況的描寫,不能翻牆的看下文也可以管窺一二。

更新: 知友 @Thornhill 提到了人口走私問題,剛好《超級黑幫》一書里也有寫到部分片段,相關部分的摘抄我更新在最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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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涅斯特的邊界,既是一個賺取額外收入的口岸,同時也是一台時間機器。當你進入蒂拉斯波爾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國會大樓前面柱子上的列寧像,而大樓上面還懸掛著「團結就是力量」的標語。我們確實回到了蘇聯時代,人們在空蕩蕩的大街上蹣跚而過,每個人臉上都還是蘇聯時代那令人難忘的無聊和疲憊的神情。當你抵達蒂拉斯波爾謝里夫球隊那令人吃驚的主場地時,這種與時代格格不入的情形會更加使你震驚。

謝里夫的主場地包括兩座標準的足球場,一個適合各種室內運動項目的競賽場,一個五星級的訓練場,一個體育學校,一家酒店,一個飯店和酒吧,這裡長期被基輔和莫斯科最強大的球隊所租用。我從歐洲足球的主管機構,歐洲足球協會聯盟(UEFA)獲悉,這裡包括歐洲唯一一座「符合我們所制定的每一項安全和保障措施」的體育館。作為一個終生的足球球迷,我可以發誓,這是我所見過的東歐地區最為複雜的訓練和比賽場地。對於那些時間充裕,錢多得沒處花的德涅斯特人(寥寥無幾)來說,這裡甚至還有一個梅賽德斯的展示室。

1997年,維克托?顧薩(Victor Gusan)決定用自己的財富建立一個足球俱樂部,他渴望打進冠軍賽的最後階段,歐洲體育運動的最高成就。作為蒂拉斯波爾國民軍的副司令,顧薩在20世紀90年代初期下海經商,並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過著富裕而又多姿多彩的生活。儘管很明顯是一個頭腦敏銳,聰明能幹的人,顧薩的成功可能也離不開朋友弗拉基米爾?斯米爾諾夫(Vladimir Smirnov)的支持。斯米爾諾夫被譽為謝里夫俱樂部最大的球迷,他肯定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勸說自封的德涅斯特共和國政府修建主場地,並組建一直球隊。畢竟,德涅斯特的年預算還不足2.5億美元。而這個體育場的花費大約就有1.8億美元。但是,當時斯米爾諾夫先生既是德涅斯特海關總署的署長,也是總統伊戈爾?斯米爾諾夫的兒子。

但是,甚至萬能的總統和他的共產黨也無法克服謝里夫球隊所要面臨的第二個難題。為了參加任何的足球比賽,謝里夫球隊必須在一個歐洲足球協會聯盟成員國註冊。然而,自從德涅斯特當局宣布從摩爾多瓦獨立,德涅斯特的首都蒂拉斯波爾就被歐洲足球協會聯盟除名了。

因此德涅斯特政府怎樣才能使謝里夫隊參加比賽呢?他們花費巨資建造這個龐大的主場地,並且從非洲、巴爾幹和俄羅斯買來一些一流的球員,匆匆忙忙拼湊成一個地區標準的中等水平球隊。

當然,摩爾多瓦足球協會是被歐洲足球協會聯盟認可的成員。因此,雙方就達成了協議。儘管德涅斯特拒絕同摩爾多瓦有任何官方的聯繫,但是在足球上,它承認基希訥烏的主權。因此,基希訥烏的政府對蒂拉斯波爾的政府維持了微弱的控制。謝里夫隊在摩爾多瓦的每一賽季都能輕鬆獲勝。作為摩爾多瓦或者德涅斯特的切爾西隊 ,它能夠買到更好的球員,比其他所有球隊加在一塊還要強。因此,它就具備了參加歐洲冠軍賽的資格。

當然,這就引發了一個問題:謝里夫隊從哪裡獲得的資金?除了體育場外,蒂拉斯波爾最為顯眼的就是許多商店外面懸掛著的西聯匯款(Western Union)的標誌。在過渡時期的國家和發展中世界,到處可見西聯匯款的標誌意味著一件事——向經濟較好地區移民的程度十分高。但是我在想世界上是否見過類似這樣的情況。格里高利?沃拉沃(Grigory Volovoy)面無表情地揶揄道,作為《新報(Novaya gazeta)》的編輯,他是德涅斯特這個活生生的集中營中少數幾個敢大聲說話的人之一。「在20世紀90年代初期,這裡的人口是75萬。現在,大約只有45萬。大約15萬身強體壯的勞動力離開了這裡。」

因此,儘管這裡有誘惑人的體育場,然而,在過去的十年間,幾乎有一半的德涅斯特人離開了這裡,到國外尋找機會去了。在蒂拉斯波爾的街上漫步,你會清楚地發現,謝里夫球隊並沒有給這裡的人民帶來多少利益。

然而,卻存在著利益倒流的現象。除了足球俱樂部外,謝里夫還擁有德涅斯特最大的超市連鎖店,以及該國的每一塊土地和行動電話網路(在2002年以200萬美元的低價購買的)。儘管俄羅斯十分含糊其辭,不願意承認德涅斯特,但是俄羅斯天然氣工業股份公司十多年來一直以低價向這一地區輸送天然氣,每年的總價值高達5000萬美元。並且,位於佛羅里達州的伊特拉公司,據稱同松采沃兄弟會有關聯,是利比尼薩(Ribnitsa)地區最大的冶金廠的主要股東,這也是德涅斯特地最大的出口創匯企業。

但是,你仍然會不由自主地去想所有這些能否支撐起謝里夫隊和體育場的開支。想起來這裡儲存的大量俄羅斯武器了嗎?並且,實際上這裡應該還有兩三家不受監控的兵工廠呢?這些從德涅斯特生產的武器,經過敖德薩,運到了戰亂頻繁的地區:高加索、中亞、中東、西非和中非。

偶爾,因為德涅斯特的問題,普京總統也會遭遇精神信任的危機。保加利亞的總統格奧爾基?珀爾瓦諾夫(Georgi Purvanov)懇請普京總統扼殺犯罪活動的萌芽,阻止德涅斯特的武器流失出來,被走私到周邊的地區。普京總統是這樣回答的:「也許,到了該關閉這個黑洞的時候了。」各種各樣的犯罪團伙都利用保加利亞,把它作為一個重要的中轉站,從烏克蘭和德涅斯特走私武器,而珀爾瓦諾夫則認為這是對其國家形象最大的損害。

普京經過仔細考慮,最後,他決定繼續保持這個黑洞敞開。幾年前,俄羅斯同意國際機構監管第十四集團軍向俄羅斯轉運武器。在撰寫報告時,一半的武器已經歸還了。一位西方的情報官員稱:「當然,我們不知道究竟有多少運往了俄羅斯,也不知道有多少流落到了其他地方。」西方政府尤其關注流失的俄羅斯「針式」(Igla)地對空導彈。在2003年12月,320枚導彈被撤回了,但是原始的記錄顯示總共應該是394枚。這就意味著,其他74枚流落到了世界某個地方的某個人的手中,而這些導彈全是高度精確制導,能夠擊落747飛機,每一枚價值5萬美元。這位官員:「在德涅斯特的武器足夠裝備整個軍隊了,總共價值數百萬美元,並且火力很猛。」

德涅斯特非常微小——大小同羅德島(Rhode Island) 差不多。但是他影響並削弱了全球大片地區的國家。這個無賴的邊界政府對烏克蘭和摩爾多瓦都有不良的影響。這也是烏克蘭橙色革命之後,新政府為什麼很快就把注意力轉向這個問題的原因。2005年6月外交部長鮑里斯?塔拉修科(Boris Tarasyuk)說:「如果邊界被嚴格封閉後,德涅斯特的非法政府很快就會失去生存的經濟基礎。」塔拉修科繼續說著,並譴責前總統庫奇馬的同流合污:「前政府利用德涅斯特作為一個跳板進行走私,因為這些資金主要流向了基輔。現在這種情況已經改變了。烏克蘭對邊界地區存在的「黑洞」不感興趣;同時烏克蘭也不想利用周邊地區的衝突獲取利益。」

橙色革命後的第一屆政府很快就垮台了,鮑里斯?塔拉修科也僅僅擔任了幾個月的外交部長,這是因為革命內部的互相指責以及日益惡化的經濟形勢所導致的,並且莫斯科的能源「制裁」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德涅斯特一位很有洞察力的分析家指出,自從普京總統加強了對俄羅斯能源的控制,並把它作為實施俄羅斯外交影響的工具以來,莫斯科控制其「鄰國」政治(並且支持類似蒂拉斯波爾這樣的流氓政權)的能力已經展現了出來。這位分析家寫道:「由於歐盟近60%的能源依賴俄羅斯聯邦,同解決衝突相比,這是其日程表上最為優先考慮的事情。軍力強大的俄羅斯的前景是不切實際的。」

作為摩爾多瓦足球協會的負責人,帕維爾?齊奧巴努,嚴格來說,對謝里夫對和森布魯球隊的這場大賽十分中立。謝里夫隊以令人信服的3比0獲勝後(截至目前為止,十個賽季全部獲勝),在返回基希訥烏的路上,他還是笑了,並向我解釋說:「顧薩的目標是讓謝里夫隊打進歐洲杯賽的最後一輪。我想再過幾年我們就能實現這個目標了。」這確實是一個大膽的雄心,尤其是考慮到這個能容納20000人的雄偉的體育場只來了4000名觀眾,並且這還是本賽季最大的一場比賽。「顧薩先生今天十分高興,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去打獵,並且殺了一頭野生公豬。現在,他以3比0獲勝了。他為摩爾多瓦的足球做出了偉大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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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的初夏,德涅斯特的蒂拉斯波爾謝里夫足球隊正在慶祝他們第四次獲取摩爾多瓦聯賽的冠軍,在城市的另一邊,柳德米拉?芭比諾娃(Ludmilla Balbinova)正在收拾行李。這是她第一次出國旅行,因此她十分激動。柳德米拉只知道以色列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海邊國家,但是其他的一概不知。她要去找一位老朋友,是在以色列做服務員的。維多利亞(Victoria)告訴柳德米拉說:「你會愛上這裡的,我已經給你找了一份工作――很輕鬆,薪水很高,並且真的很好玩。」但是柳德米拉根本不知道,在電話的另一頭,維多利亞的頭上正被一支槍指著。

在蒂拉斯波爾,柳德米拉過的很不快樂,但是像許多年輕人一樣,她也渴望著冒險和快樂。她認為自己很幸運,一個親密的好朋友能夠幫助她安排這次旅行以及所需要的文件――在德涅斯特這並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因為這個國家在國際上並沒有獲得認可。

實際上,這個樂於助人的婦女就是一個「招募人員」。從摩爾多瓦和德涅斯特被走私出去的大部分婦女都是被其他婦女誘騙和招募的。這些招募人員主要的動機就是金錢,但是也常常受到了逼迫。有些是以前的*,她們同意回家擔當招募人員的工作,成功地使自己擺脫了這一行業。大路(La Strada)是一家位於摩爾多瓦的非政府組織,主要幫助被走私的婦女,其負責人艾莉娜?布德西(Alina Budeci)解釋說:「有時,是那些被走私的婦女的母親充當招募人員。我們遇到過一個案子,一位母親收到了走私犯的威脅:如果她想再見到自己女兒的話,就必須找三個婦女來代替她女兒。」

利用婦女來消除受害者的疑慮十分關鍵。在任何有組織犯罪活動中,為了確保平穩運作,信任十分必要,但是,如果走私的貨物是人的話,就不一樣了。在這種情況下,必須以欺騙代替信任。為了增加信任度,招募人員常常要陪著那些年輕的婦女(通常是15到30歲之間)走過行程的第一段。在柳德米拉的招募者把她的護照辦好後,她和其他10個婦女一塊被送上了前往敖德薩的火車,然後被送到了莫斯科。一抵達俄羅斯的首都,她就被帶到了莫斯科河附近的一座公寓里。她說:「這是我第一次開始產生懷疑,因為他們沒收了我們的護照,並且把我們鎖在屋子裡,我們被囚禁了起來。」

從那時起,無論何時,只要柳德米拉被帶出去,總是至少有兩個人看著她。一周後,她和另外三個婦女被送到了多莫德多弗機場。在護照檢查處,這是她最後逃脫的機會。俄羅斯政府官員很少有同情心的,但是,這次,在護照檢查處,一位官員好心地請她再次考慮一下。他問道:「你真得知道你要去哪裡嗎?」「你真得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你肯定想這麼做嗎?」但是,其中一個走私犯緊緊跟在她身邊看著她回答,柳德米拉別無選擇,只好放棄了警官的好意。這就像監獄的大門被突然關閉,鑰匙被拔掉一樣。

一抵達開羅,就有一些埃及男人來接她,然後把她帶到了一家酒店,和其他10個女孩一直等了三天。在一天清晨,柳德米拉被塞進一輛吉普車,然後汽車一直開了幾個小時。「貝都因人接管了我們,並接立即把我們帶到一個地洞里。」儘管常常有報道說,貝都因走私犯會*他們押運的婦女(如果他們沒有收到走私服務的報酬的話,也確實會扣留她們的),不過柳德米拉她們還有個選擇的機會。如果她們自願同那些臨時看押他們的人發生關係的話,「那麼,這些女孩就可以外出,能夠吃得很好,並且還可以休息。大概有三個女孩這樣做了,但是我沒有,」柳德米拉說。

在他們正要啟程開始下一段旅行時,其中一位驚恐萬分的婦女企圖逃跑。「那些貝都因人抓住了她,然後,在我們的面前,朝著她的膝蓋開了幾槍。」北愛爾蘭那些被槍擊穿膝蓋骨的受害者都非常清楚,膝蓋被打傷是最為痛苦的懲罰之一。但是,這些年輕的摩爾多瓦婦女的命運更可憐,「他們把她一個人仍在沙漠里等著死。」

等到半夜時分,貝都因人再次把她們塞進了一輛輕型客車,柳德米拉和她的同伴們全都驚恐不已。「車一直開了很長時間,然後我們被迫一個接一個地從鐵絲網下面爬過去。另一邊有一些貝都因人在接應我們,正在那時,一隊以色列的邊界巡邏兵發現了我們,開始朝我們跑來。我渴望這些士兵能夠抓住我們,但是貝都因人開始朝我們的腳下開槍,逼著我們瘋狂地朝著接應的輕型卡車跑去。我們又被塞到了車上,並且頭上被帆布遮了起來。這真是太可怕了。」就像我所見到的那些騎駱駝的貝都因年輕人一樣,他們通過在埃及和以色列邊界走私貨物積累了豐富的經驗,現在他們開始利用自己的這種技能走私婦女。他們常常*和折磨這些婦女――這對他們的傳統真是極大的羞辱。

在內蓋夫的首府比爾謝巴(Beersheba)的一座酒店裡,柳德米拉被趕到了一群潛在的買主面前。「那些人大部分時候講希伯來語,因此我們都聽不懂,但是接著他們會用流利的英語命令我們。」開始,柳德米拉拒絕*服。其中一個俄羅斯人獰笑著說,「這裡不存在『拒絕』這個詞,懂嗎?」

當她抵達特拉維夫的時候,她已經被許多人經手過了,摩爾多瓦人、烏克蘭人、俄羅斯人、埃及人、貝都因人、俄羅斯猶太人和以色列當地人,有一半的人都用暴力威脅過她。她的噩夢僅僅剛剛開始。

10月猶太人的安息日即將來臨的一個星期五的晚上,我同另外兩位男性朋友一起動身去參觀特拉維夫的妓院。在香蕉貴賓(Banana VIP)夜總會破舊不堪的遮雨棚下面,微弱的黃色燈光下,一位粗壯的俄羅斯人站在黑暗的街道上,和其他我所去過的以色列的公共場所的守衛不同,他不是檢查炸彈或者武器,相反,他堅持要查看我們護照。最後,我們只好讓他看了一下我們的駕照,然後我們沿著狹窄的樓梯走上了三層,經過幾間公寓,最後走進一個接待廳,那裡已經坐著幾個緊張不安的年輕人,嘴裡叼著煙,手指還不斷敲著廉價紅沙發的扶手(同特拉維夫的妓院那最喜愛的紅色相比,似乎有點尼古丁的暗黃色)。在沙發對面,是一個稍微突出的平台,上面坐著兩個小姐,偶爾用俄語竊竊私語幾句。其中一個人穿著一件短小的粉色上衣,緊身比基尼,穿著4英寸高的高跟鞋,搖搖晃晃地走來走去,屁股都快要露出來了。

在桌子後面,是一位極其漂亮的小姐,大概只有20出頭,面露極度厭倦之情,我注意到這好像同高跟鞋一樣,也是妓院里必不可少的東西。在接待廳的兩頭都是走廊,通向一些小房間,我依稀辨認出來都是剛好能夠容納一張床的大小,用紅色裝飾,同時還有微弱的紅燈。人們普遍認為,這種顏色代表了浪漫,但是,這已經是我那天晚上參觀的第四家妓院,我已經明白,這可以有效地隱藏地毯上和床上的污穢。我也發現,男人們可以坐在接待廳,一言不發,一直等到興緻起來(或者沒有),這是很正常的事。然後,他們會悄悄地接近其中一位婦女,兩人一塊消失(在路上,那位小姐無助地抓起一根毛巾)。面沉似水,毫無生機。

這是三個傲慢的美國青少年溜達進來,打破了沉默。其中一個講著希伯來語,同坐在後面的小姐詢價:「半個小時230謝克爾;40分鐘250謝克爾。」他的朋友插了一句:「嘿!別急,等會兒,看看是否還有比這些更辣的女孩。」他一邊說著,一邊朝兩個小姐打手勢。

儘管只有18歲(如果的話),這個傢伙肯定不是這裡的生客。吃著麥當勞長大、臃腫不堪,他的長相還真是寒磣,我禁不住在想,如果用正常方式去泡妞的話,他恐怕會經常受打擊的。但是我還是無法想像,這樣年輕的人就會對女生產生非人態度。我的朋友吉迪恩(Gideon)靠近我,悄悄地說:「你會見到許多這樣的傢伙,他們的父母把他們從紐約的上西城(upper west side)送到以色列,還塞給他們一本寫滿猶太教會堂、拉比、猶太教堂的電話本以及一大捆現金。誰能想到,他們一抵達這裡,就直奔妓院而來。」

那天晚上早些時候,我們還目睹了一些更糟糕的事情。我們從老車站(Old Bus Station)附近開始了我們旅行,這裡是以色列無數外國老公聚集的地方。自從「巴勒斯坦大起義(intifada)[ 巴勒斯坦大起義:指1987年巴勒斯坦被佔領土群眾舉行的大起義。1987年12月9日,一輛猶太人的卡車闖入加沙地區「加伯利亞難民營」,壓死4名巴勒斯坦人。加沙的巴勒斯坦人怒火中燒,走上街頭,展開與以色列當局持續數年的對抗。在「起義」中,巴勒斯坦人創造出以落後「冷兵器」向以色列示威的鬥爭方式,即以青少年在街頭投擲石塊、自製燃燒瓶與現代武裝的軍警對抗;採用*、*、抵制美以貨物等和平方式,不與佔領當局合作。這次起義到1993年「奧斯陸協議」簽署之後才告一結束。但是沙龍在2000年9月28日強行參觀位於東耶路撒冷的*聖地阿克薩清真寺,從而重新引發了巴勒斯坦和以色列之間曠日持久的暴力衝突。――譯者注]」以後,巴勒斯坦人再也不做那些骯髒、危險的工作。在工業化國家,這些都是為其他地方的移民預留的工作。他們的位置被羅馬尼亞人、烏茲別克人、泰國人、菲律賓人、土耳其人等人所取代。將勞動力進口到以色列是一項商業*活動,有組織犯罪集團也插手了這一業務。國際移民組織(International Migration Organisation)已經指出:在全世界範圍內,契約勞工或者奴隸走私活動是增長速度最快的一個行業。

在老車站遛達的那些人並不是偷渡過來的――儘管極其貧窮,但是他們仍然可能是這個階層中的精英分子。不過,無論以什麼標準來看,這個地方就是個地獄。建築和街道都年久失修,心形或者裸女招牌的霓虹燈一閃一閃地閃耀著,並指向了店鋪後面的小破屋。妓院本身就是這個爛泥堆的最底層了。我幾乎無法形容那些可憐的日趨衰老的小姐們,她們被囚禁在一個三英尺寬,七英尺長的小屋子裡,一根接一根抽著煙,等著嫖客上門,一次只收10美元(沒錯,就10美元)。

我們無法確定哪些婦女是被逼為娼,哪些是因為生活所迫,因為這一行業的每個人,包括這些婦女全都守口如瓶。也許那些高級應召女郎掙得錢會多一些,經濟上更自由些。但是,我在特拉維夫妓院的短暫經歷告訴我,對於涉入這一個行業的多數婦女來說,所謂的快樂*,全是一派鬼話。同樣的,在這裡我也明白了男人的*是多麼的殘酷無情。在妓院里,我見到了不同種族、年齡、階層的嫖客,川流不息,熙來攘往。有世俗和正統的猶太人;有以色列和約旦河西岸的巴勒斯坦人;有許多美國人、西歐人和日本人。他們的面部表情顯示,即使他們最初對嫖娼多少感覺有些內疚的話,現在這種愧疚之情也已經蕩然無存了。我心想,如果他們聽說了這些婦女(如柳德米拉)背後的悲慘遭遇的話――有多人會反省呢?

柳德米拉沒有享受到所謂的度假,相反她從早上六點開始一直被鎖在一套公寓里。在下午5:30的時候,她被送到布嘎紹夫大街(Bugashov Street)一家比薩餅店上面的妓院里,她被迫從晚上六點開始接客,一直持續十二個小時,這也是客人最多的第二個時間段。她解釋說:「我一周工作七天,每天要至少接客二十個以上。」這是委婉的說法。實際上,柳德米拉每天晚上被*二十次!

以色列同多數的西方國家一樣,執法機構只懲罰這些偷渡的婦女,而對嫖客卻不處罰。當柳德米拉第一次成功逃脫後,卻被一位值班的士兵撞上,而這人正好是這家妓院的常客,就把她交給了妓院的老闆。作為懲罰,她被「主人」暴打了一頓。第二次逃跑成功後,她跑得很遠,到城裡另一個地方的派出所投案。按照慣例,她被控非法移民,被關押在了一所拘留所,等候驅逐令。

當柳德米拉最終回到基希訥烏時,窮困潦倒,疾病纏身,精神十分低落。她沒有回家,除了因為愧對親友外,她也害怕被那些走私犯發現。在摩爾多瓦、烏克蘭、俄羅斯、埃及和以色列,柳德米拉的悲劇每天都在重演。

在我同柳德米拉談話後的第二天,負責她這個案子的工作人員給我打電話說,「我忘了告訴你了,柳德米拉現在是艾滋病感染者。」毫無疑問,在摩爾多瓦這樣的國家,雞尾酒療法並不是很容易得到的。


西南爭半壁,海外有孤忠。

要說德涅斯特河左岸問題,不得不先說比薩拉比亞問題。

首先說一下,所謂摩爾多瓦人,實際上就是羅馬尼亞人。其中,德涅斯特河以東的羅馬尼亞人聚居區原屬於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在1792年第六次俄土戰爭中土耳其戰敗,簽署了《雅西和約》,將德涅斯特河以東地區割讓給俄國,德左地區就被納入俄羅斯版圖。

德涅斯特河右岸,即河西的比薩拉比亞地區,則是在下一次俄土戰爭,即第七次俄土戰爭後,通過《布加勒斯特和約》割讓給俄國的。但不同的是,在一戰期間,由於俄國爆發了十月革命,比薩拉比亞地區在羅馬尼亞策動下於1918年宣布獨立,隨後與羅馬尼亞合併,實際上等於是割讓給了羅馬尼亞。

這樣,等到革命勝利後,新生的蘇聯實際上只有德涅斯特河左岸地區。在這裡,蘇聯建立了蘇維埃摩爾達維亞自治共和國,在行政關係上隸屬於烏克蘭,相當於一個州級行政區。隨著1939年蘇德達成互不侵犯條約以及英法德捲入大戰,羅馬尼亞在東歐陷入孤立無援境地,斯大林趁機向羅馬尼亞索要比薩拉比亞地區,羅馬尼亞自知無力對抗蘇聯,在1940年割讓比薩拉比亞地區和北布科維納地區。

斯大林將得到的這部分地區與河東已有的自治共和國合併,組成了新的摩爾達維亞,升格為加盟共和國。從人口上看,河西仍然是羅馬尼亞人占多數,河東的烏克蘭人和俄羅斯人加起來卻佔了多數,已經主要以斯拉夫人為主了。

1991年蘇聯解體後,摩爾達維亞整體獨立,組建了摩爾多瓦,並開始謀求與羅馬尼亞合併。這樣一來,由於大俄羅斯、小俄羅斯(烏克蘭)、白俄羅斯三國領導人旨在解體蘇聯的別洛韋日協定,河東的東斯拉夫人一覺睡醒忽然發現自己要變羅馬尼亞人了。而在當時,河東的經濟比河西要發達的多,他們當然不想做羅馬尼亞人。於是就爆發了內戰。

羅馬尼亞向摩爾多瓦提供了軍事裝備並派出了志願者,但是前蘇聯在德涅斯特河左岸駐紮了第14集團軍。葉利欽下令駐軍保持中立,於是駐軍保持中立:意思就是說,德左的斯拉夫民兵衝進軍營搶奪武器時,俄軍保持中立,並不阻止。然後,就有了裝備精良的德左民兵,然後就把摩爾多瓦軍趕回了河西,取得了事實上的獨立。這就是現在的德涅斯特河沿岸摩爾達維亞共和國。

該國在2000年後恢復使用摩爾達維亞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的國旗,保留了鐮刀鐵鎚五角星:

基本沿用蘇摩時期的國徽。只是在文字上,蘇摩時期的國徽左右分別是摩俄雙語拼寫的「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中間是摩爾達維亞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的縮寫。

修改後的國徽,左右中分別是俄、烏、摩三語拼寫的「德涅斯特河沿岸摩爾達維亞共和國」的全稱,其中的摩爾多瓦語是用西里爾字母拼寫。

現在國際上只有阿布哈茲、南奧塞梯等幾個同樣由俄羅斯扶持的小共和國相互承認,因此發展經濟也非常困難。由於戰略位置非常重要,正好是插入摩爾多瓦和烏克蘭之間的一把尖刀,可以同時約束兩個國家,俄羅斯在短期內也不會放棄,特別是在烏克蘭局勢惡化後,距離敖德薩很近的德左地區作用就凸顯出來了。所以德左的事實獨立還會持續下去的。然而我並不知道怎麼過去。雖然那裡有機場,但查不到機票,一般可以選擇從摩爾多瓦的基希訥烏或烏克蘭的敖德薩轉車過去。據說是24小時免簽,但這種地方很不規範,出點狀況也是很有可能的。


去過兩次,第一次探路,第二次為了玩。

在摩爾多瓦上學,因為一些個人原因,周圍國家不能隨便去,去德左就當出國了.....摩爾多瓦的官方語言是羅馬尼亞語,但是作為前蘇聯加盟國,這裡有很多人會說俄語,也有一些蘇聯死忠(只說俄語),德左相當於摩爾多瓦的一個蘇聯粉絲集中地……大家只說俄語,年輕人大多數會說英語,這個比摩爾多瓦好一些。

建築和建築都很陳舊,彷彿是蘇聯時期建造的,也沒有什麼修繕。

但是在剛剛進入德左的地區,有新的建築,還是比較有現代氣息的......德涅斯特河,水很綠.....

不知道為什麼全世界都有這種風俗

德左特有的塑料錢幣(底下是我的學生證)

總的來說還好吧,大家很驚奇來自中國的我們,在餐廳服務員還在店裡放了有關中國和俄羅斯的一些紀錄片。

---------------我還以為沒人看----------------

好,我下課了,繼續寫。

很多人對德左的印象是,這是個危險的地方。我的語言課老師(一個歡樂的老太太)每每提到蒂拉斯波爾(相當於德左首都)都是一副認真臉,「periculos」(羅馬尼亞語:危險的)。

還有一件事,前室友的德國同學去過,從前室友口中得知入境十分複雜,且十分嚴格。後來得知可能是前室友自己腦補的....

反正第一次去很忐忑,在路上各種腦補會不會有很多人販子.......入境很容易,用的大天朝護照,邊檢穿著前蘇聯的軍裝,會說英語,問清目的以後給了一張小票。

在過「邊檢」的時候有個老大爺非要給我看他的護照,是蘇聯的護照誒……他們居然還承認...

過了邊檢第一個比較重要的建築是一座橋,掛著德左「國旗」和俄羅斯國旗。

以上可以看出來,德左人民對蘇聯的懷念……

我覺得說俄語的人天生有種自豪感,起碼在這片土地是的,我的鋼琴老師,一直都是拒絕和我用羅馬尼亞語溝通的,她只說俄語和英語,不認同摩爾多瓦文化,我認識的很多學藝術的、音樂學院的教授都是說俄語的。

所以我想也不難解釋為什麼有德左這樣的地方存在。

德左人民大概認為中國是他們的朋友,在餐廳吃飯時,服務生把電視節目換成了中俄關係宣傳片。年輕人在路上看見我這樣的東方面孔,會用英語打招呼,當我說我來自中國,他們會很驚奇。

當然也有熱情過頭的...

比如說有一個大媽,她一定要跟著我們...我們在前面跑,她在後面追。幸虧我看見了警察小哥,(長得好帥),跟他溝通了一下,他攔住了那個大媽向她問話,用眼神示意我們趕快走.......

小哥太萌啦,嘻嘻

(意思是:我愛蒂拉斯波爾)


是歐洲人口和器官販賣的一個集散地。


去年的時候去過一次。不怎麼樣,像八十年代的中國內陸省會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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