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文章《一個北大既得利益者的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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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允許我這個中國最底層階層(中國100線開外)農村青年微言幾句。
我曾以為,我活在這世上的一生脈絡,在我一出生時,就已經埋下了伏筆。每次想到這裡都會有深深的悲哀。彷彿我無論如何掙扎,都擺脫不了這彷彿宿命的魔咒。
每次,每次回到農村,我心裡都有深深的宿命感和莫名而不安的羈絆。如果我不走出去,我就會在這深深的宿命里輪迴,而且感覺不到悲哀。那是一種怎樣的人生,可以從頭看到尾,上一個村裡的小學,優等生。參加縣裡競賽。
縣裡的中學,優等生。參加縣裡競賽。縣裡的高中或市裡的高中,優等生。上一所省會裡還不差也不好的大學。時而的獨特時而的暗淡。大學畢業,找一份月薪五六千的工作。在後來幾年裡,娶妻生子。在以後漫長而短暫的歲月里,重複著相同的幾萬天。
如同諸位所說的奧數班,興趣特長班,我也是沒有機會去上的,因為我的環境里根本就沒有。甚至我從來沒有去過少年宮和博物館。
哪些兒時曾經覺得十分高逼格而神聖的地方。直到十幾年後,我站在少年宮的門前,看著一群小孩子,扎著鮮艷的紅領巾,在門口說笑,然後目送他們進去。我終究是沒有進去,當我有機會進入的時候,可已不是少年。就把那最美的少年宮,留在兒時深深的幻想里吧。那天的太陽,格外的艷麗,而我彷彿圓了一個舊願。甚至,以上的軌跡,也許就是我這樣的中國最底層階級青年的高配人生。因為在這之下,還是有各式各樣的人生。
我有時候在想,自己是不是一個傷仲永的故事,曾經以為的天之驕子,乘風破浪會有時的豪情,彷彿蕩然無存,最後泯然眾人矣。
在很長的時間裡,我承認我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loser。一切的一切都是沒有先天的優越條件,而且後天不努力所造成的惡果。我應該承受。
當我單純地把所有因素歸咎於自身時,我依然沒有從心靈上得到救贖。
直到後來我發現,我不過是一滴水,從家門口的小溪流,流向一條小河,小河匯入大江,大江汪洋入海流,直至最後的星辰大海。直到後來,在數以億計的水裡,你再也發不現我。
也許不是我暗淡了,只是在這浩瀚星辰里,周圍那麼多明的暗的光芒,你再也看不見我,如果偶然,你抬頭看天,看那顆星星好不一樣。 說明那可能是一個概率事件,就像soulmate一樣稀有而罕見的概率。
就像這命運早已寫好的註腳,那一顆顆琴鍵在時間線上按譜子演奏發聲,彈完我這
平平常常或不悅耳的一生曲。曾經我以為,即使我努力的改變,甚至我都不能把這人生框架左右位移太多。但是儘管如此 ,我仍然嘗試著努力著。改變一點也是很美好的事兒啊。
與此同時,我還有深深的迷茫,我不知道未來的每一天會具體發生些什麼,又會遇到什麼極致的風景和特別的人。但在這看不到清晰未來的人生里,我依然感到慶幸。那些少年舊夢,關於個人,家庭,家鄉,社會,世界和人類的思考;在深夜夢裡撞擊靈魂隱隱而動。謝這麼多邀。
其實這題沒啥可答的,這麼多人小題大做其實是不熟悉北大部分本科生的話語體系,我是身經百戰見得多了。
這孩子是北大愛心社的,中國大學最早的志願服務類社團,品牌活動叫愛心萬里行,是去基層幫助弱勢群體。這個社團還是很不錯的,低調也做了很多事。基本理念就是北大人享受了相較他人更多的教育資源,應該承擔更多社會責任多做好事。看這孩子寫的這東西就是愛心社常見的志願服務感想啊,第一部分說自己佔用了更多社會資源很幸運,第二部分說祖國大地上還有很多可憐人因為結構性問題生活很慘,第三部分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應該多做好事。這孩子自始至終也只說了負重前行,從來沒說她描述的現象不是人類歷史上的常見現象,也沒有提出任何不切實際的政策建議。人家只是說,我覺得我很幸運,有一些人很不幸,我應該盡我所能幫助他們。這三觀多正啊,不知道為什麼有這麼多人覺得人家姑娘naive。
至於為什麼小姑娘從自己享受了北京的教育優勢談起,我想說這尼瑪是北京生源的重點自黑內容好嘛,如果你是北京生源你就不能只說自己上了北大佔用的資源多了,你還得加上自己生在北京佔用的資源多,所以社會責任更重,都是很成型的套路了,而且在北大都是政治正確了。叔還小的時候,每當有同學提起他光輝的高中歲月,我總是習慣性補刀,啊我們北京學生真是太輕鬆了,真是不公平;每當我拿到獎學金或者其他榮譽,也總要安慰一些高考大省的同學們,你們就是離家在外,還不習慣需要適應,再調整調整就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
終極套路:其實大部分北京同學在說出以上的話的時候都希望你說,哇那你爸媽一定是公務員/科學家/國企高管吧,或者你爺爺是跟著紅朝進京的?畢竟,大部分老北京去的是首字頭四校。
他/她這「原罪」概念,我覺得還真用對了。
說的很對、北京的教育資源相較外地就是很不公。只是不少噴子把不公放在了高考上、其實高考反倒是北京和外地比最公平的一件事兒了。不公平是北京孩子從幼兒園開始就上英語外教、北京孩子一個班20來人、這些才是打根兒上的不公。
作者屬於能夠跳出自身階層去思考社會問題,卻註定難以逃脫中產階層和現實生活限制的理想主義者。
在天朝,社會責任感可是個稀缺奢侈品,與為柴米油鹽奔波勞碌的大多數人相比,Ta選擇了人數更少、也更艱難的那條路。而前南周的新聞前輩們所走過的坎坷之路則是值得Ta認真思考的問題。
與古代人視參與公共事務為自我人格完滿的標誌不同,現代人伴隨著啟蒙運動個體主義和自由主義的興起,更注重個體自由與自我表達,私人領域成為每個人生活的重心。而隨著消費主義的進一步興起,消費主義相關活動更是成為個體自我認同的重要來源。消費主義符號參與到個體的自我認同的建構過程,我們逐漸成為了消費主義的「奴隸」,由消費行為組成的生活方式決定了「我們是誰」,人們日益沉浸於消費主義帶來的美好滿足之中。
在當今時代,大多數人早已習慣了天朝政治制度和社會環境難以改變的現實,放棄變革的希望,不再關心國家大事和公共事務,開始逃避現實鑽入私人生活領域,不再對超越個人的目標和價值感興趣,而是專註於家庭、房子和財富等現實追求當中,他們滿意地享受著挑選各種消費品的自由,卻沒有參與公共事務、參與政治生活和發揮才智的自由。人們把現實生活的替代方案當成自然而完美的生活方式,把興趣更多的放在消費主義的滿足之上,卻不會注意自己在精神、道德和政治上被侵犯的事實。
這種追求物質消費滿足的社會「內在化」傾向激發了社會經濟的發展和公共服務的改善,有助於提高社會生活水平。然而沒有正常的政治生活,缺乏公共領域的言論表達和政治上的自由參與,人們就無法從被異化的社會機器當中解放出來,成為真正的自己。人的自我意識被閹割,進而產生自我認同危機。
其中以身處社會中間位置的中產小資群體最為典型,中產小資極為推崇眼界,他們忙著模仿上層統治階級來組建自己精緻的生活方式,對廣大底層民眾的現實生活持漠視態度;他們積極進取,志得意滿,追求個人私利最大化,憧憬上層階層的生活並滿足於現實充裕的物質享受,過著精緻而優雅的美好生活;他們消極躲避著所有公共政治事務,堅信著只要不關注政治,政治就不會來找他們,中產階級在公共事務上經常出現「鄰避效應」的奇怪現象;他們沉湎於自身小確幸的小資生活,甚至是對關注公共事務之人冷嘲熱諷,而等到自己災禍臨頭時哭天搶地,大喊人心冷漠無人出手相救(比如天津爆炸事件)
現實生活中,大多數人的內心只容得下個體、自我和私域,只關心自己的生活體驗和自我表達,遠離政治、宗教和社會等嚴肅的公共事務;而像作者這樣極為少數的人不滿足於私人生活的享受,而是懷著崇高的社會責任感,積極關注公共事務,甚至是監督和限制政府權力,希望能夠把政府的權力「關進籠子里」。由於跟政府作對,他們成為當局重點防範的對象,多次被請喝茶,被阻撓打壓,被眾人嘲笑吃飽了撐的,竟然想跟政府作對,螳臂擋車,不自量力。
慢慢地,這一部分理想主義者被迫向現實妥協,開始背叛過去的自己,安於歲月靜好生活,甚至是嘲諷過去的同伴。於是他們開始不擇手段地賺傻逼們的錢,積極鑽研營銷,給公眾熬雞湯,迎合庸眾的內心需要,罵男權女權賤人Low逼,玩弄眾人情緒於鼓掌之中。最終他們開始賺錢了,成功地把自己洗白,成為眾人仰望的「成功人士」、「企業家」和「時代風口上的豬」,然後他們就來知乎開Live給眾人傳授人生成功經驗,氣死那些失敗在最後一公里、吃不著葡萄而想自殺的勃學家們。
但願像作者這樣的理想主義者能夠不忘初心。先有既得利益者聲稱能力之外的資本為零,後有為既得利益者美化的人發聲比你優秀的人比你還努力。沒有話語權的被剝削階級無法回應,只有苦笑著看著厚厚的霧霾,默默地降低人口出生率表示感謝。
這篇文章寫得很好,作者也沒有擺出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我覺得有些慶幸。不過,儘管作者說的很好聽,我認為既得利益者是不會將自己的利益分享出去的,我相信很多被剝削階級都明白這一點,然後繼續艱難地活下去。作為一個「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階層的一員,我看了文章其實頗為心有戚戚焉。處於中階層的作者面對低階層的愧疚,我自己也感受到過,然而並沒有什麼辦法。低階層的人對於這種愧疚也並不都會領情,有不少人會把它理解為炫耀;而高階層面對著中、低階層這種「雞同鴨講」的局面,又往往會笑而不語,顯得中、低兩個階層都很可憐。
類似的感情經歷多了以後,我漸漸摸索出了一種面對不同階層的人時的一種「健康」的心態 —— 「不卑不亢」。具體地說:
面對低階層:- 不做昧良心的事去損害他們的利益;
- 可以懷有同情(但不必說出來),但在自己做到了 1 的前提下,不用覺得階層的差別是自己的錯而懷有愧疚;
- 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助他們;
- 理解低階層的苦衷,並適量傾聽他們的抱怨,但不要一味地做情緒垃圾桶;
- 不炫耀;
- 如果因為不了解對方的能力範圍和心理承受能力,被對方認為是在炫耀,不必過分自責,道歉且以後注意就好。
面對高階層:
- 要有通過誠實的勞動提升自己的志向;
- 從其中比較友善的那部分人那裡吸取有益的東西;
- 對他們的炫耀和嘲笑一笑置之,不要被打壓到毫無自信,也不要心理失衡想要去陷害他們;
- 利用與低階層相處的經驗,判斷高階層所說的話中哪些是惡意炫耀,哪些是無心之失,以免玻璃心。
當然,上面這些做法可能顯得有些「聖人」,做起來很累,所以還有一條:
- 壓力太大的時候就發泄一下,沒什麼。
我是上海人,小康家庭。高中總體過得非常浪,哪怕在高三說實話也沒太辛苦,最後高考不高不低地上了南京一所211。該文作者和我的背景略有相似,總體來說各方面比我強一些,但感觸應該是差不多的。我回想起當我還是一個中學生的時候的一件事情。大概是10、11年左右的時候吧,我挺沉迷於百度貼吧的。當時在一個到現在人流量還挺大的動漫貼吧(現在是著名五毛集散地,有心的人如果知道吃飯帝這個詞的話就猜得出是哪兒了)混了個臉熟。由於年紀太小,在百度貼吧這種什麼人都有的地方也還是口無遮攔的,什麼都敢說。有一次放學以後例行發帖吐槽了下午社團活動的事情還是什麼具體記不清了,就有很多回帖說XX你高中怎麼念的這麼爽啊云云。那是我第一次意識到原來在上海念書和在其他省份念可能是有雲泥之別的。對全國許多地方的學生來說,下午四點多就放學是不可想像的。
後來在交流過程中更深入了解了上海和其他地區的教育資源差異之後,又查了一些相關的資料,便發了一個關於我對這一現象看法的帖子。大概意思其實就是我認為這種戶籍所帶來的巨大差異是不公平的,但改革方式不局限於取消戶籍限制和分省錄取,還應該將其他省份的教育資源做大之類的。總而言之是一些很幼稚沒有考慮過可行性但大體方向還算沒毛病的想法。然而很諷刺地是,這個帖子招來了一片罵聲。非常多的人都認為我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享受著資源的人還得了便宜賣乖」。「有本事你先放棄你的戶口」這句話出現了無數次。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他人森森的惡意。所以如果要對此文的作者說什麼的話,我想告訴他心懷一定的愧怍是好事,這是我們內心的良知,但是這份自己加在自己身上的責任感不一定會換來感激,要做好這個心理準備。哪怕在知乎上,此文這番言論的定位很有可能就是「聖母心鍵盤左小布爾喬亞」。如果不被理解,希望作者也不要太難過,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情懷是需要一顆雲淡風輕的心的。我也曾有一樣的愧疚。雖然我不是北京人,但我確切的感受到,考上北大,和我曾取得的優勢,必然歸結於我的教育和家庭環境,而我自己的天賦和努力不值一提。因為我的努力和天賦,也是家庭教育和生活環境賦予的。但我要說,如果是自上而下的憐憫沒有意義,小資產階級的憐憫幫不了無產階級。如果我做什麼,能不背負這種「罪」,那就是融入到無產階級的汪洋大海里,融入到群眾里去,作為他們的一員存在。我的利益,必要結合階級的利益。我的愛恨,當要聯繫階級的愛恨。我不僅腦袋向著廣大勞動人民,我還要把屁股坐在無產階級的立場上。如果我能成為一個無產階級的優秀知識分子而非小資產階級的,那麼這是一個幸運者更大的幸運。
作為一個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西南地區中產舉子,進北大之前和北大之後,都體驗過此類混合著僥倖與擔憂、得意與愧疚、滿足與焦慮的情緒。按照中學老師的評價,我是班上想得最活絡的學生、似乎是當時進退兩難的素質教育在我身上總算有點光斑。然而只有我清楚地知道,這不過是因為我父母的受教育程度高於其他同窗父母的平均水平,家裡的書籍、雜誌等等信息輸入,都成為難以描述的教育資源。和原文po主一樣,這些無性的資源都不是我」靠自己努力「得來的,它們就在那裡,幫我以一個莫名其妙的方式勝出,同樣,永遠有比我家庭更有資源的中上階層,得到更好的教育資源,獲得更高的「素質教育」鍛煉。
不論是比上還是比下,都沒有單一的劃分階層那麼簡單,如果用社會科學的交叉(intersectionality)視角來看,這是一個奇妙的經驗彙集點,交織著階層、城鄉、性別、民族、地域、甚至政策突變產生新的槓桿效應。譬如我本科的維族室友出自內地少民班,高考分數比我省的基本線低了幾十分,另一個來自河南的好友,則比我拼殺得慘烈多了;譬如我是全區唯一一個進了北大的,而我的北京室友全班一半都進了北清;也有人是全市、全鎮唯一一個躍了龍門的;再譬如,我的高中當時還不屬於自主招生點,而同城的其它少數學校已然開始通過自招走了另一條路;也有同區的學校,以考上重本的二三人為賣點。如此種種,不一而足。我有很多人夢寐以求的資源,又和很多其他人一樣,夢寐以求別人的資源;往上看,金字塔永不封頂,往下看,深淵亦不觸底。就這樣一次考試罷了,被讚美為階級流通的雲梯,然而誰在梯子的哪一級,卻是考試之外的水下冰山。
這就是階級,它不是搭好的腳手架,而是High Rise里分好區的摩天大廈。
我和原po以及所有人一樣,身在這個不公平的體系里,帶著一點比上不足的焦慮,又帶著一點比下有餘的滿足。就是這樣一個狹隘的社會個體,為了自己的生存疲於奔命,也能稍微有一點出於良知的同理心。對於真正的社會底層,對於因為話語權盡失而變得透明的、失聲的人,對於被社會標準排斥而邊緣化的人,替ta們去反駁「你窮/慘/無能為力是因為你不奮鬥」。
我沒有宗教信仰,但我認同佛教所說的眾生皆苦。有的人為了一線一套房而掙扎,有的人為了明年秋天的莊稼而掙扎,有的人為了自己的精神世界的彌合而掙扎,有的人面對自己的存在危機而掙扎。每個人都掙扎,然而掙扎內容卻未必共通,使得不理解產生更大的苦楚:高一點的人靠嘲笑低一點的人獲得安全感,低一點的人靠仇視高一點的人獲得認同感。每個人都覺得自己的痛苦沒有被認可,而他人的卻被認可過度了。
在真正面對一個深陷泥潭的人時,我其實沒有多少能力去共情,因為彼之苦痛已超出我平庸的頭腦能夠感受的閾值。我最能做的,也僅僅是閉上嘴,不去評判,僅僅傾聽。
至少,作為帶著鎖鏈的一員,我做必須去做才能存活的所有事,但我可以對鎖鏈抱著敵意與懷疑。我不必因為自己比別人被綁得松一點、舒服一點就轉身去歌頌它,跪下來讚美鎖鏈的榮光。
P.S. 我對自己母校其實沒有什麼感情。每每被喚起一些,都是在遇到原po那樣的人時。
這是一個幸運者對更多不幸者的愧怍。
他們意識到了清北越來越把生源定位在了一二線城市中產階級子女,他們知道他們努力之外的資本比別人更多,他們因自己的幸運而有愧疚,這是人性最可閃光之處。
我只能表達一點我的希望,就是我們這代青年人中有理想的那些人,能夠不被社會的浮躁潮流裹挾,只圖眼前衣食,也不要只像楊絳先生寫《老王》一樣,只做一些痛感時艱的文字,而能真正為那些連機會都沒有的人做一點微小的工作。
畢竟,把這種投胎的幸運當成欽定的福氣,只想著自己過上成功生活的人,在清北更是一點不少的。沒法指責這種價值觀,你看這個問題下面這麼想的就很不少。但是既然你醒了,背負更多應該是你的宿命。
說到底,像文章作者這樣腦袋能超越屁股位置的人只是少數。大多數中產恐怕只會在這種問題下面替自己鳴冤叫屈,然後在@江漢臣 今天那篇「人家就是比你努力」下面高呼世道不公吧。
說到這裡,我突然特別想懟那位上來就覺得被稱為既得利益者是扣帽子的答主。話也不多說,放張lowlow的百度百科:我就時常有這種感覺,覺得自己是一路被大佬們carry上來的,實際特別水。從來沒用過功,中考靠腦子,考了個特別好的高中特別好的班,就開始躺了。
反正我高考在我們班三十名開外吧,還能混個知名985上,我們班吧,就那種昏天黑地沒日沒夜拿著手機看小說的,最後都走了個211,這除了靠出身靠戶口沒別的解釋啊,把你放到隔壁河北你試試啊。我這種水貨,不靠名校光環根本找不著工作的,這點我挺自信。所以我的戶口是我媽努力的結果嗎?我感覺我媽也沒努力呀,河北縣城出來的,學歷也不高,畢業分了個好單位,躺著拿到天津戶口;我爸努力了嗎?我爸都沒分配到好單位,本來他能拿北京戶口的。再往上找,我爺爺,遼寧農村的,十八歲從軍,干過革命打過仗,援建過北大荒;我姥爺,河北農村的,恢復高考第一年,三十多歲娃生了仨,考上了大學,回來就是縣裡幹部,帶著一家人走出農村。【我爺爺我姥爺歲數差得挺多,可以說是兩代人了,能看出來吧】所以呀一個人的命運不可預料,不僅要看___________,還要看_____________。我這也算是蒙祖蔭,我一些比較遠的堂表親,真有不少還是農業戶口。想來真是十分惶恐。賣身出國這個圖不要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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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廣大屌絲感謝作者的同情。
高中時代受過的苦總算熬過去了。然而自從來到了北京,就發現了更大的煩惱:畢業之後如何在這個城市立足、買房。北京普通大眾與普通省份的普通大眾之間的鴻溝真是不太好填。
我們平時也會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那是因為這個憂慮已經潤物細無聲的化作了生活中的一部分,習慣了就接受了。夜深人靜的時候,酒過三巡的時候,晚上睡前,午覺醒來,腦中掠過此事,便會菊花一緊,隱隱作痛。
想我初中同桌,在我們縣城開了個婚慶店,媳婦雖沒姿色,但是踏實勤勞,如今大兒子已能打醬油,二女兒正咿呀學語,日子雖然略拮据,但是其樂融融。
想我同門師兄,帝都人士。清華附中、清華本科、清華碩博一路讀下來,現在北京某非清北的著名大學任教。沒有經濟、住房的壓力,專心科學研究,成果一大堆,在我看來,前途不可限量。
而我輩像汪峰一樣「想要怒放的生命」,一路讀書,提高學歷,最後卻像朴樹一樣「看見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人家有能力的去爭,我這沒能力的也去爭。爭就爭了卻又畏首畏尾不敢放手一搏,真是悲哀。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再不濟我也可以滾回江蘇老家開婚慶店不是?
說到底能上知乎的都不是這個同情鏈的低端,真正值得同情的學生們根本沒機會看到這個文章。
首先我們必須明白,高考是在一定社會背景下產生的現實主義的篩選機制。
社會背景是什麼?是穩定和發展。現實主義是什麼?是充分考慮人性自私,又加上在公平層面上足夠的妥協。篩選機制是什麼?就是一定有被淘汰的人,也一定有被選中的人。這樣我們再來看作者文中所說的種種不公。我們如果理想化的把社會中的人群標記為1.2.3(當然實際比這個複雜的多),1代表頂層利益者,大概是指文中所說的那些真正來自富裕家庭的人。2代表中產階層,有一二線城市戶口本,生活安逸穩定,不愁吃穿,但父母的視野和意識與社會最前沿發展存在脫節。3代表溫飽階層,簡單來說就是,收入勉強夠生活,沒有一二線城市戶口本的人群。清北名校代表的是社會稀缺資源,也是進入1的通行證(實際上不止是上名校這一條路,但其他的路子不在我們的討論範圍內)。對於清北來說,每年招生的時候他們要根據以往的生源進行擇優錄取。最理想的情況是,資源無限,可以招足夠多的學生,那麼1.2.3皆大歡喜。而事實不是如此。這是一塊正在發展中的蛋糕,也許一年的教育經費,師資力量會有10%不到的增長,但是相對於整個時間軸和中國龐大的人群基數,這個增長几乎是靜止的。那麼名校必須有取捨,否則擴招就意味著優質資源的稀釋,學校的聲望就會變差。1中的人才大多是已經被篩選過的社會精英的後代,從小收到最先進的熏陶,而且他們本身就自帶最優秀的人脈資源和視野,如果你是名校招生官,你要不要?肯定要。2中的絕大多數已經擺脫了溫飽線,從小照著1中的理念去培養,只是沒有1的那些人脈資源和視野。那麼,只要他資質過硬,未來的發展前途不可限量也符合學校的招生要求。3中的優秀人群自小勤奮刻苦,但是視野局限。這樣經過高考的篩選,實際上資質達到要求的學生中,1有95%被錄取,2有40%被錄取,3有5%被錄取。這是名校招生的最優解。
我們也可以這樣用分蛋糕來理解,社會的主題是發展,最優質的蛋糕在擴大,按人性中的貪婪,1肯定想全部自己吃掉,但是吃相太難看,於是通過高考,把增加值的一部分分給2,一小部分再分給3,2不吵了,3覺得至少有蛋糕分,這樣就穩定了。1不能獨吞蛋糕叫做現實主義,怎麼分蛋糕叫做篩選機制。如果按照一部分的想法,新增的和原來的每次都要一起重新分配。也就是1.2.3要全部打亂重新分,那就不叫穩定,那叫革命。。。。
所以事實上,高考是保證社會流動和社會穩定的妥協。
再回到這個問題。我認為題主是2中的人,並不能完全算是既得利益者,只是妥協中的受益者罷了。很多人也搞錯了因果關係,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不是說國家訂一個政策,導致環境不公平。而是經濟發展的地區化差異,導致這個政策必須這麼制定才能符合穩定和發展的主題。至於為什麼會有地區化差異。。。這個就受制於地理位置和歷史進程了(地理上好像叫做區位優勢)。
一點淺見,畢竟我不是專業研究這種問題的。。謝邀。
這篇文章寫得很實在很真誠啊。不過對我個人來說,文章裡面提到的那種教育資源和機會的不平等對我來說倒是沒那麼嚴重。不可否認現在的高考招生制度對不同省份不同地區的學生確實是不平等的(我只說不平等這個事實,無意討論是否「合理」。北上的學生可能會說他們本來就給當地多交了稅收,當地政府對名校有大量地區資助所以應該對本地多招生,這種觀點我在這個答案下面不想討論),但是在這種不平等下面還是給底層階級的學生留了一條「縫」的。比如我這種縣城底層家庭的學生還是能考上滬上名校的。如果是像美國學校搞那種申請制,大學錄取不僅僅看你的學習成績,還要看你的社會活動經歷,甚至可能明著暗著要考察你的家庭背景,在這種情況下下層階級的學生要進名校估計更困難吧。對我個人來說,更大的差距不僅僅來自於學校教育資源的差距,更來自於整個家庭背景、社會背景對眼界的影響。我記得Edward Frenkel在他的數學科普書《Love and Math: The Heart of Hidden Reality》裡面提到:當他在前蘇聯還是個中學生的時候,他當時對夸克理論很感興趣。有一天他在家附近遇到了一個數學教授(好像是他爸媽的朋友),然後聊起這個夸克理論,然後教授告訴他:你如果真要搞懂夸克理論,必須先學群表示論。於是小Frenkel跟教授學起了表示論,從此跨入現代數學的大門。我想起我在他那個年紀也在科普書上看到過夸克理論啊,但從來沒有人在我那個年紀就告訴我這些物理理論背後的數學啊,因為我家鄉整個縣城根本就沒大學,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懂表示論啊。。我曾經在本市的所有圖書館逛過,硬是一本高等數學以上級別的數學書都沒找到過,要看本科層次的數學書,估計還得去長沙。。所以有時候感嘆小時候這種眼界上、文化上的「軟」差距,其實可能比物質上的「硬」差距更大,更難彌補。不過現在是網路時代,信息時代,要獲取學習資源比我小時候要容易太多,在知乎上就有不少中學生問學習資源的。也算是時代的進步吧。這位校友文章寫得很誠懇。事實上能意識到這一點的校友並不佔多數。不論TA思考的內容是否有缺陷,這份心都值得稱讚。不認同某個答案中說的「這只是恐懼罷了」,我理解也知道確實存在那種情況,但我校許多為之讚賞的人並非如此(倒未必是因為道德水平多高,而是因為他們中好些人壓根就不發愁自己的位置有什麼危險)。
然而即便作者懷著最大的善意,這對解決問題,仍是遠遠不夠的。
本問下有人笑話作者「這也敢自稱『既得利益者』?」。我卻覺得:也許正因TA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者之一,才會去寫這種文章吧。
我校有許多成長中物質與精神條件好到超過我之前全部想像力的同學,他們大多為人很善良很美好很優秀,多數都對那些一眼看來就很慘的人有同情心。
這麼一篇文章,他們中善良美好的大多數看了也必會讚賞和產生共鳴,但也大多僅止於此罷了。
因與底層生活距離過於遙遠,比起扛著鋼筋水泥的農民工、缺胳膊斷腿的殘疾人的悲傷,其實他們更難理解的是:身邊那些來自非城市地區,或經濟條件不好的家庭,也考上了北大的個別同學,為什麼他們的學習方法那樣地跟不上大學風格?為什麼他們總很難跟大家打得火熱,明明都帶著好意,卻總是聊著聊著就冷場了?
若不能從細節層面有真切感受,生活在身邊的這些來自底層的同學尚且很難被理解與接納;更何況有意識地去幫助、並且真的幫到那些來自更下面的底層、還遠遠沒北大中極小比例的這些幸運者條件好的人呢?單純的同情,卻本質上無法理解與接納對方的生活細節和與之配套的需求,是沒法落實到行動上的。
弱勢群體之所以弱勢,除資源少外,還因為多數有能力發聲與幫助的人們,根本就看不見他們。也有時,人們懷著善意,自以為看見了,更進一步,以為這樣就可以了。還有一少部分,更多地只因為簡單地表示一下同情是體現自己道德優越感的廉價方式。
知乎上與底層在各個維度緊密相關,又政治不敏感的話題,就剩女權了。男女平等也是知乎上堅持到現在仍能獲取多半人支持的話題。然而多數人在這個話題下探討的仍是城市小資以上階層在婚戀中的問題,甚至只是些對自身生活影響較小的問題。這類問題在知乎隨時隨處可見,卻少有人討論問題極端嚴重且更集中的底層女性生存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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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三個問題,絕大多數底層根本沒資格參與討論;而他們迫切需要被解決的問題,少有人關心。——這還是在關注度最高且輿論宣傳在受眾思想上最可能起作用的話題以內的情況。
前些日子,我針對幫助弱勢群體這事寫了點體會:
什麼事件會讓你覺得大多數群眾是愚蠢的? - 知乎用戶的回答 - 知乎
有個知友評論:
越是弱勢群體越沒條件發聲,雖然是在理,但網路興起卻是為他們提供廉價的渠道和平台。相比於以前的電視曝光,成本低太多了。別管騙子如何利用網路,至少那些真的需要幫助的人比起以前有了渠道。用這點來說人們幫不到真正需要幫的人,欠妥
看著@蚍蜉護林員私信里那些:
因百度舉報而被刪的文章;
剛發幾小時就被刪的探討農民工討薪問題的文章;
那些因為提了某案件中死者名字而被刪的文章;
某所在村子全年生活在惡臭中、非常憤怒卻不知怎麼收集有效證據、更不知怎麼寫出條理清晰有力的文章、最終因權貴威脅而選擇不了了之的求助者與我的對話;
專欄里那篇徵集底層故事卻沒幾人關注與投稿的文章(因@梁邊妖點贊,才有30+贊);
那個探討具體如何救助某個遭遇校園暴力的孩子的回答(10贊,贊數第三);
那個詳細具體地討論父母如何防範兒童性侵的回答(該問題90關注者,我的回答17贊,贊數第二);
還有QQ里石沉大海的救助被性侵少女的團隊組建事宜......
再比較一下我那些隨手寫寫就幾千贊的匿名答案,我能說什麼呢?
反思是好的,不過,作者以及為之讚賞的人們,真願參與到實際行動中去么?若不考慮那些更為實際而具體的問題,這種程度的反思無法對解決問題起到作用。
就算實地施以援手對多數人而言都是有心無力,但有意識地通過網路間接地引導落後地區的人們靠自己往正確的方向努力,在各種層面進行思想上的宣傳教育和針對一些自救行動的指導,這總還能做。即便只是這種行動,在我校這些意識到社會結構問題的城市中產以上的人中,也極少。
我承認這要求也許太高了,也許這只是我潛意識裡希望這個園子與它與眾不同的名氣相匹配所致的過高期待。理性上,我也早就對多數人沒這種期待了。社會結構的不公並非我校占多數的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之人所造成,即便那些因出身太好而看不見底層的「傻白甜」官富二代,命運也不是自己選的,他們對他人的傷害與壓迫都不是有意為之。我校校友全都非常努力,本不必有愧疚感。而且對我們中多數人而言,生活雖離活不下去還遠,壓力也絕不小,單純的北大文憑也確實換不來「真正的既得利益者」的生活。
我又何嘗不清楚:有幸進入這個園子,終於擺脫落後的故鄉糟糕的生活,做自己學術/工作之餘,在講堂看場歌劇、喂喂燕南園的貓、組個A Cappella去講堂接受眾人掌聲、在春暖花開時拍拍湖畔的花…生活中若只有這些,多麼美好愜意;而整天看著這個被家暴、那個被校園欺凌、這個被欠薪、那個被謀財害命...盡全力去做也未必總能有效,可能觸犯某些有權之人的利益,還會被小人追著造謠誹謗,又是多沉重的事。
然而我總忍不住去想:「真正的既得利益者」看不見的那些,既然我們還能看見,既然我們還有一點力量,那麼就對此揭露得更多一點,宣傳得更多一點,思考得更多一點,努力得更多一點,可以么?
畢竟,若連我們都自掃房前雪,有些事,就真的絕望了。
我一直覺得,我這個各方面都很平庸的人,能過上現在的生活,能成長成為現在的自己,有一點運氣,有一些自己的努力,但主要源自於我父親復讀那一年每天晚上在老家土房房頂點蠟燭熬夜學習,以及我母親小時候靠著撿別人扔的煙盒當草稿紙學習。我的個人愛好、思維習慣、做人做事的風格都受到我父母,特別是我父親的影響。我父母都是普通重點/一本大學畢業,他們沒有考上更好的大學,完全因為當初農村太過落後、閉塞,報志願太保守(即使現在,也是如此)。
階級固化這個事情在知乎已經說了太多,我只能說一個人的父母可以決定孩子前30 年發展的下限,也能影響孩子成長的方向,還舉我自己的例子,我小學2年級家裡就有電腦,但為什麼沒有成為程序員呢,因為我爸媽都是文科生,沒有刻意培養我,只教會我打字,我自己看了開天闢地之後就開始玩極品飛車了,中學也沒有資源接觸這方面的知識。
像我們家(主要是我父母)這種實現階級跨越的人,是要感謝高考的,雖然我爸媽分別是各自兄弟姐妹里唯一的大學生,但他們成為了家族的榜樣,讓其它親戚的孩子知道讀書並不是無用的。我堂哥、表弟從小在農村、縣城讀書,高考分數都不錯,報志願時都諮詢了作為資深高三班主任的我爸,我表弟報志願時我也給了意見,最後都上了211,在我看來,他們未來也能實現階級的跨越,至少不用回老家種地了。
農村出生的孩子,沒有犯錯的機會,高中時喜歡打遊戲,高考失利,那很有可能一生就完了,父母覺得復讀費錢,讀書有啥用,還是早點打工吧,還有幾次翻身的機會;但是城市的孩子,特別是大城市的孩子,有浪子回頭的機會和本錢,復讀的錢不是問題,考不上重點不是問題;不想高考可以出國,就業難爸媽走關係幫忙找工作。感嘆一下,知乎的既得利益者真好當
嗯,跟我 20 歲的時候很像,很有社會責任感,覺得自己好像覺悟了,看到了社會的不公,認識到了一切社會問題的根源……我非常欣賞他,但是他還太年輕。再過幾年他就會認識到,把自己的生活過好已經很不容易了,幾乎沒有人能「達則兼濟天下」。另外,能認識到這些的遠不止他一個人。當然,還是不要打擊他了,或許他真的能成為「兼濟天下」的那個人呢?我真的挺期待的,雖然我也曾經期待過其他人,以及自己,最後這些人都活成了自己曾經討厭的樣子……然而,最近我卻開始慢慢地不再那麼討厭自己了。
生在中產階級(雖然真的,您這也不算中產階級好么?),有地緣優勢考到了北大,拿到了訪學機會,人生走得比較順利,嗯。然後就開始怪社會不公?嗯,很別緻。
所以北大+出國訪學也才這個邏輯思維和文筆哈……迷醉了。 然後下面一堆本來就覺得「我弱我有理」的開始深有同感,覺得「不是我弱,是社會虧待我。」 呵呵。看完最大的感受是:嗯,社會確實不公。怎麼了?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絕對的公平,只能是相對的。如果在人生的前二十年里,經過自己的不斷閱讀學習,一個人對於社會不公這件事情的理解和回應,只達到這個層面……對我國的教育水平又崩潰一次……我們生存的世界,只有社會不公么?這個世界的其他系統存在絕對的公平?生下來四肢健全身體健康的人,相對於有先天疾病的人,是否也算不公?智商情商高的人,是不是要對雙商低的人充滿內疚?再說得極端一點,生而為人和生成了其他動物,是否也算不公?
作者這大約算是「倖存者困境」心態的病態發展了……
生命給了每個人很多的饋贈,你不是思考怎麼回饋,而是思考「憑啥你給我不給他」。你覺得不好你別拿啊,你覺得不好把你的給他啊!一邊享受一邊痛心疾首地控訴也真是蠻好笑的。 你要挑戰社會的不公,引用魯迅是不夠的,不如把戶口轉出北京重考一次北大?放棄國外訪學自己考托福GRE自己擇校面試拿offer?這些都不做,做鍵盤俠,嗯。 大學畢業人生才剛開始,你現在覺得自己是既得利益者,有閒情逸緻來批評父母,反對社會不公,那是因為大部分的生活壓力都是父母和社會幫你頂著,你很快會真正理解社會的不公平了。希望下次你能做點什麼而不是僅僅打嘴炮。推薦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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