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地利學派為何會成為中國民間經濟學愛好者的最愛?
現有的答案已經夠好了。我只想補充一點:考察奧派的方法論立場,要考慮其誕生的歷史背景。
奧派主要是以方法論立場(而非具體政策立場)作為其主要區別性特徵的。而奧派的方法論立場是在與德國歷史學派撕逼的過程中澄清和形成的,甚至「奧地利學派」這個名稱都是敵對的德國歷史學派送的帽子。
德國歷史學派的主張有如下幾點:
1)不存在放之四海而皆準的人性,各民族有自己的民族性,每個民族是一個有機體,不存在脫離集體而存在的個體。研究經濟學應以民族為單位出發,而非從個人出發;(方法論集體主義 vs 方法論個體主義)
2)由於民族性是分殊的,經濟學研究需要考察每個民族的特殊環境,這隻有歷史和統計研究能做到。抽象演繹推理法,包括邏輯推理和數學推導,以斯密、李嘉圖、密爾等英國古典政治經濟學為代表,是不可靠的;任何社會和經濟規律必須從各民族的統計數據和歷史事實出發,通過歸納法總結;(方法論經驗主義 vs 方法論演繹主義)
3)經濟學要有民族性,要考慮國家利益。英國古典經濟學從不可靠的方法論得出的鼓吹自由貿易和減少國家干預的結論也是不可靠的,德國必須實行保護關稅和國家出面干預保護工人;(自由主義 vs 國家主義)
(當代不少經濟學民科通過自悟無非獨立得到一個多世紀前德國歷史學派的觀點)
奧派的一些極端的方法論主張,可以很明顯看出是和德國歷史學派對著乾的結果。例如德國歷史學派主張方法論集體主義,奧派乾脆反對加總(aggregation)本身,釜底抽薪;德國歷史學派反對方法論個人主義,奧派主張徹底的方法論個人主義和主觀價值論,甚至主張只靠內省和先驗推理;德國歷史學派反對一切抽象演繹推理,主張只靠統計和歷史分析,奧派乾脆說所有經驗研究都不可用。
奧派和歷史學派的撕逼可以追溯到19世紀80年代。一定要評判的話,現代經濟學方法論上更接近於奧派而非德國歷史學派。雖然經驗研究特別繁榮,但還是主張是在經濟學理論指導下的實證研究。當然,對於現代經濟學來說,奧派的確矯枉過正了,只能視為歷史上一位勇敢的前驅(1880年代奧派與歷史學派方法論論爭的結果之一是歷史學派的學閥們清除所謂「抽象學派」學者的教職)。
最後,補充一點八卦。與德國歷史學派撕逼的當然不止奧派。1867年,馬克思《資本論》第一卷出版。由於語言原因,第一批評論幾乎全部來自中歐。德國歷史學派的經濟學家特別感興趣。有些歷史學派的經濟學家把馬克思視為反自由主義的盟友,馬克思的朋友,醫生庫格曼報告,「有名柏林學者一直對《資本論》印象頗佳,想要提名馬克思在德國一大學中擔任政治經濟學教授職位」(喬納森·史博伯《卡爾·馬克思:一個19世紀的人》),然而也有別的學者看出馬克思的方法論與歷史學派的本質區別,同一本書也提到:
由羅斯托克大學(University of Rostock)教授海爾曼·呂思樂(Hermann Roesler)在1869年撰寫的評論——也是《資本論》首批學術性批評中的一篇,稱讚了馬克思對資本主義發展的歷史調查。文章同時也駁斥了他的經濟學有些抽象,之處馬克思對勞動力的描述和「斯密主義習慣於呈現它的方式一樣」,而且稱馬克思的勞動價值理論是「和李嘉圖」一起設計的,和「斯密、約翰·穆勒」以及這個學派其他的人提出的它的方式相同。
德國歷史學派的學者說某樣東西和斯密、李嘉圖很像,那絕對是在罵人。馬克思也不客氣。馬恩著作中罵「柔順的講壇社會主義」,指的基本上就是德國歷史學派的經濟學家。在馬克思看來,這幫人甘心做普魯士高級官方五毛完全是人格喪盡(德國歷史學派公然以「霍亨佐羅王室的智力保鏢」自居),鼓吹國家主導的社會主義基本是欺騙群眾,反對自由貿易純粹是逆歷史潮流的反動,蔑視英國古典經濟學的抽象推理方法徹底是無知無畏。
這不是馬克思主義與奧派結成奇異同盟的唯一例子。在20世紀為早期奧派反對aggregation的立場做出最有力辯解的是同情馬克思主義的英國左翼經濟學家瓊·羅賓遜。
我認為民間對奧地利學派經濟學的好感多來自其分析方法,邏輯演繹的形式解釋理論比數理模型的計算分析更容易讓經濟學票友理解經濟學理論。同樣非專業的經濟學愛好者相比古典經濟學和新古典經濟學,他們也更加偏愛前者。
奧地利學派為何會成為中國民間經濟學愛好者的最愛?傳聞知乎上大神很多,特來觀摩學習。順便胡說幾句。
先說一句兩頭不討好的話:國內很多「奧派」其實對奧地利學派經濟學並不了解,而多是一些「自由主義者」罷了。
其實上面這句話各位仔細想想也能大概明白為什麼奧派經濟學的一些結論會在所謂的「民間」盛行。舉2個例子。例子1:很多人呼籲政府擴大財政支出,實行貨幣寬鬆,我們一般稱這樣的做法為「凱恩斯主義」。可是這麼主張的人,沒有多少是真正讀過甚至讀懂凱恩斯的《通論》,而這些人常常被稱為(甚至自稱)「干預主義者」,甚至是「凱恩斯主義者」。例子2:一些人呼籲實行儘可能全面的公有制,對生產資料的使用和產出實行中央計劃式的均等分配,試圖取得「社會福利」最大化,我們一般稱這樣的做法為「社會主義計劃經濟」。可是這麼主張的人,沒有多少真正讀過甚至讀懂馬克思的著作,這些人常常被籠統地稱為(甚至自稱)「社會主義者」,或者「共產主義」,甚至「馬克思主義者」。回到我們的問題上:還有一些人呼籲廢除竟可能多甚至所有的行政管制,支持對生產資料和產出實行私有制,使得社會中的個體利益最大化(在不侵害他人利益的前提下),我們一般稱這樣的做法為「私有制市場經濟」。可是這麼主張的人,也沒有多少是真正讀過亞當斯密,薩伊,巴斯夏,門格爾,龐巴維克,維塞爾,米塞斯,哈耶克,羅斯巴德的著作,這些人的其中一些一般被稱為「奧派」,有時他們也自稱「國奧」,或者「自由主義,自由意志主義,古典自由主義者」。
我想說的是,其實很多人覺得奧派在民間盛行,其實更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奧派】這個辭彙已經被腐敗了。【奧派】在很多時候被用成了【自由主義】。對於很多人來說,【表態】比了解整個理論體系的構建和推演更能滿足他在社交圈子裡的需要。畢竟,你周圍的人能不能聽懂你在說什麼,也間接決定了你在圈子裡會表達怎樣的信息。如果我在朋友圈裡大談特談米塞斯在《人的行動》里的具體內容,別人可能會把我看作是一個瘋子在喃喃自語。而如果我在朋友圈裡發布一條:「中央銀行使得我們變得更貧窮!END THE FED!」則自然更容易吸引大家的眼球。我想,這可能是奧派經濟學和自由主義互相【標籤化】的一個重要原因。下面說一說就我所知的一點奧地利學派的皮毛如果用一句話來概括奧地利學派學者對經濟學的看法,那便是:「經濟學是一門關於手段與目的之關係的學科。」 這樣的學科和物理化學這樣的自然科學一樣,其本身是沒有價值取向的。它只說A會造成B。而作為一個「人」來說,你對結果B的態度則取決於你的價值偏好。例如:提高最低工資標準(A),會導致失業率上升(B)。這個statement本身是沒有價值取向的,而作為你自己,你會出於各種各樣的理由或者立場,來對「失業率上升」這個結果做出價值判斷(Value Judgement),比如:我不想看到失業率上升,所以我【反對】提高最低工資標準。在這點上,奧地利學派的演繹體系跟幾何學比較類似。而我們常常見到所謂的:「國內民間的奧派很多。」這個說法其實說的是很多人只對奧地利學派理論體系演繹出來的【結論】熟悉,而不一定對奧地利學派的其他部分熟悉或者理解。根據米塞斯在《人的行動》中的總結,一般來說,奧派與其他」主流「經濟學派,比如凱恩斯學派,芝加哥學派,最重要的區別就在於其獨特的方法論。因此,奧地利學派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即【行動學(Praxeology)】。剛剛提到過,奧地利學派的理論起點為一條【不證自明】的公理,即:人的行動是有目的的行為。與之相反的,純粹的反射性行為,比如膝跳反應,並不屬於行動學所研究的範疇(注意:發獃也是【有目的的行為】)。所以,很多人因為奧地利學派不採取當下流行的「實證主義方法論」(比如奧派反對計量經濟學),而認為奧派【不科學】,奧派是【教條的】。然而奧派的學者則認為,這樣的懷疑或者批評實際上是范了範疇上的錯誤(Category Mistake)。同樣,如果你拿著尺子去測量並且收集一百萬個三角形的數據,以此來試圖證明勾股定理的正確性,這樣的行為並不會對勾股定理本身增添任何一點【科學性】,反而這個拿著尺子的人會被當作是一個「瘋子」。正如 Laidler(1999) 說:"The Austrians thought of economic theory as being mainly a matter of deriving results from premises that, being self-evidently true, could yield only true conclusions."
然而為什麼奧地利學派一直反對實證研究(Empirical Study/Research),或者「數理方法」在經濟學中的運用呢?有興趣的朋友可以讀一下米塞斯的《理論與歷史》,還有《自然科學與社會科學》(收錄於《貨幣,方法與市場過程》),兩本書都有中文版。
很多經濟學科班生都會對貨幣數量理論(The Quantity Theory of Money)感到熟悉,特別是對於弗里德曼最喜歡的: MV = PT 或 MV = PY「社會科學,尤其是經濟學,不可能被建立在自然科學所說的那個意義上的經驗之上。社會經驗是歷史性經驗。當然,所有的經驗均是關於已經逝去的某種事物的經驗。但是,社會經驗總是一種複雜現象的經驗,這使得社會經驗與構成自然科學基礎的經驗截然不同。自然科學之成就所依賴的經驗是實驗的經驗。實驗中可導致變化的不同因素可以分離出來進行觀察。變化的可控制性使得實驗人員可以為任何一種結果找到其充分的原因。...今天的時髦是擁有一個帶著統計機構的實驗室。這是誤導性的。統計學所提供的材料是歷史的,這意為著是各種力量複雜作用的結果。社會科學從來不能享有隻讓一個變數變化而控制其他變數不變以觀察變化之結果的便利。」
What makes natural science possible is the power to experiment; what makes social science possible is the power to grasp or to comprehend the meaning of human action. —— 《自然科學與社會科學》
正如米塞斯所說:
還有一個奧地利學派與「主流」的關鍵差異就在於,奧派反對基於【加總(aggregation)】的分析。所以在一些具體問題的分析上與主流也產生了很大的區別。比如奧派常常說的:1.貨幣的非中立性(The Non-neutrality of Money)。2.財貨的異質性(Heterogeneity),等等。「經濟學中各個量值之間沒有恆定的關係。因此,所有可確知的數據都是變數,或換一種說法,皆為歷史數據。數理經濟學家反覆說,數理經濟學的困難在於變數太多。事實是,困難在於只有變數沒有恆量。而在沒有恆量的情況下來談變數是無意義的。」—— 《理論與歷史》
簡單解釋一下:在奧地利學派的體系中,經濟問題是不能被【加總】分析的。經濟學面對的對象,比如貨幣購買力、人力、商品、服務、資本等等,都是異質的,而不是像物理學那樣面對的對象是」相對同質「的,比如100g的水或者200g的水。世界上沒有兩個人是一樣的,沒有兩次服務的質量是一樣的,甚至商品與商品之間也是不同的(比如百事可樂和可口可樂)。奧地利學派認為,貨幣購買力或者資本這樣的概念可以被【定義】和【理解】,但不能被【加總】或者【度量】。如果貨幣購買力或者資本可以被【加總】或者【度量】的話,那它們的【單位】是什麼?
我們還可以試想一下。假設我獲得了某種魔法,然後在大家都在睡覺的時候來個惡作劇。我把內蒙古的草原和牛羊放到北京,再把上海的高樓放到新疆,再把各地的大學都統一放到西藏,等等,反正就是重新調整一下各種資源。有魔法,任性。可是,無論我怎麼調整,資源總和是不變的。羊的數量,牛的數量,高樓大學的數量都不會有變化。就算來了這麼個翻天覆地的大調整,【加總】的方法只能告訴我們經濟狀況一切正常。可是第二天一早,經濟崩潰了。對異質性的關注,使得奧派更加關注的是【資本結構】,而不是【資本總量】。
方法論的問題就先說到這裡。對於奧派和其他學派的方法論之爭,特別是與芝加哥學派的爭論,一直都是一個很熱門的Topic。這裡不想更多地深入。
關於「哈耶克三角」我看到前面有回復提到了「哈耶克三角(Hayekian Triangle)」,所以想說兩句。首先,這個概念並不是哈耶克自己創造的,他只是在討論商業周期的論文或者著作中提到了幾次類似」三角形「一樣的圖案。比如:這段話是不是看起來像是哪個「國奧」寫出來的文字(因為很多奧派學者、」國奧「主張回歸【金本位】)?我想在知乎上應該沒有多少人不認識格林斯潘吧?很多人可能認識格林斯潘,卻並不知道格林斯潘寫過一篇叫做 Gold and Economic Freedom《論黃金與經濟自由》(見http://www.miningstocks.com/archive/documents/june02.pdf),上面那段文字正是文章的結尾。原文:「這就是集權主義者反對黃金的深層原因。國債就是隱形的搶劫,而金本位作為私有財產的保護神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如果理解了這一層,就不難理解這些集權主義者反對金本位的癲狂了。
很多人可能知道格林斯潘寫過這篇文章,卻不一定知道格林斯潘在年輕的時候曾經是位安蘭德主義者。很多可能對奧地利學派有一些稍微了解的朋友可能知道,奧派內部的【新通貨學派(Currency School)】分支,即米塞斯,羅斯巴德,Salerno等等,是一直堅定不移地主張銀行體系的100%準備金制度(奧派內部還有White,Selgin等【新銀行學派(Banking School)】的學者),具體原因懶得說了。關鍵是,很多人以為這種100%準備金的主張是可笑,死板,過時的,可是很多人恐怕不知道英國央行的前行長Merving King,也是100%準備金制度的推動者之一。我們來看看他是怎麼說的:「This is the shabby secret of the welfare statists』 tirades against gold. Deficit spending is simply a scheme for the 「hidden」 confiscation of wealth. Gold stands in the way of this insidious process. It stands as a protector of property rights. If one grasps this, one has no difficulty in understanding the statists』 antagonism toward the gold standard.」 —— Alan Greenspan
"Eliminating fractional reserve banking explicitly recognises that the pretence that risk-free deposits can be supported by risky assets is alchemy. If there is a need for genuinely safe deposits the only way they can be provided, while ensuring costs and benefits are fully aligned, is to insist such deposits do not co-exist with risky assets."
見:http://www.bbc.co.uk/blogs/legacy/newsnight/paulmason/2010/10/post_1.html
更有意思的是,前任美聯儲的主席Ben Bernanke前些天在Brookings發表了一篇文章,題目叫做:Why are interest rates so low? (利率為什麼都這麼低?)這篇文章在國內媒體上也有轉載其中,伯南克寫到:「To understand why this is so, it helps to introduce the concept of the equilibrium real interest rate (sometimes called the Wicksellian interest rate, after the late-nineteenth- and early twentieth-century Swedish economist Knut Wicksell). The equilibrium interest rate is the real interest rate consistent with full employment of labor and capital resources, perhaps after some period of adjustment. 」
轉載一下華爾街見聞網的翻譯:
「為了理解其原因,有必要介紹均衡實際利率(有時也稱為Wicksellian利率,為十九世紀末期二十世紀初期的瑞典經濟學家Knut Wicksell而命名)這一概念。均衡利率是在產出缺口為零和充分就業條件下的自然利率。很多因素會影響均衡利率,而均衡利率會在不同時期改變。在一個迅速增長的動態經濟體里,我們預計均衡利率會高,其他所有條件等同的情況下,反映了投資的高回報。在一個緩慢增長或陷入衰退的經濟體里,均衡實際利率低的可能性更大,因為投資機會不多且回報不高。政府開支及稅收政策也會影響均衡實際利率:高額赤字會趨向於增加均衡實際利率(同樣的,其他所有條件等同的情況下),因政府貸款使私人投資的可用資金減少。」
很多人可能也並不知道,Knut Wicksell是奧地利學派的創始人卡爾?門格爾的學生,也是一位長期被主流經濟學忽視的經濟學家,後來的斯德哥爾摩學派的發展(Stockholm School)跟他的理論有非常大的關係。如果你翻開關於奧地利學派商業周期理論的著作,會發現Wicksell的 「Natural rate of Interest」,即自然利率理論(伯南克筆下的」均衡實際利率「),是構成整個奧地利學派商業周期理論的重要基礎。
其實還有很多很有趣的「八卦」可以聊。然而天色已晚,我並不想多說了。我只想知道是否有人跟我一樣對這些央行行長的在位期間和卸任以後的言行之反差感到好奇?難道真是「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老實?」
說到這裡我在想,我們是不是也可以把這個話題的標題改成:奧地利學派為何會成為曾經當過或者即將當央行行長的經濟學家的最愛?J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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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派的門檻不低,只是你們了解的奧派門檻低而已。「主流」門檻也不低,甚至我承認有些內容真的很難。
「什麼?你說騎著獨輪單車打籃球也很難?然而掌握這項技能有什麼意義?哦,這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聽說【知乎】經濟學區的主流經濟學大神很多,我想你可以問問他們去。」
因為他們主張的庸俗經濟學,看起來基本觀點和奧地利學派有點像。
就好像庸俗佛教,和凈土宗有點像一樣。因為成為一個「奧派」門檻太低。
讓我們先來看看以下內容:
設(x1,x2)是消費者在收入為m時按價格(p1,p2)購買的消費束。按這種價格和收入,有能力購買(y1,y2)意味著滿足預算約束p1y1+p2y2≤m。因為(x1,x2)是按既定預算實際購買的消費束,所以它一定滿足等式形式的預算約束p1x1+p2x2=m,聯立可得在預算束(p1,p2,m)下有能力購買(y1,y2)意味著p1x1+p2x2≥p1y1+p2y2,如果這個不等式得到滿足,且(y1,y2)確實是不同於(x1,x2)的消費束,我們就稱(x1,x2)被直接顯示偏好於(y1,y2)。
(節選自微觀經濟學現代觀點第七版,第七章,顯示偏好)
值得一提的,這只是現代經濟學的基礎,由薩繆爾森大爺提出並詮釋,可以說不理解這個定理,很難對之後現代經濟學對於個人這一對象的所有數理分析有一個清晰的認識。
如果你覺得有點簡單,那再看這個:
(還是出自同一本教科書,內容比較多,直接截圖了)這是主流經濟學中一個非常著名的理論:瓦爾拉斯均衡。十九世紀七十年代被法國經濟學家瓦爾拉斯以數學的形式推出,論證了市場的優越性,至今仍是經濟學本科生的必修內容。
我想一個正常人在書上看到這些東西的感覺肯定是:WTF!!然後心裡一萬頭草泥馬飛過,扔掉書本,就此放棄經濟學。
奧地利學派給了這些人一個機會。
有了奧地利學派,面對政府稅收,你不需要按照主流經濟學那樣通過收入供給曲線論證稅收會造成剩餘的無謂損失。只需要知道稅收是政府對市場的強制干預,而米瑟斯說了,政府干預市場不好,所以政府稅收肯定不好!
面對商品需求隨著價格漲落,你不需要按照主流經濟學那樣了解無差異曲線,不需要理會斯勒茨基和希克斯的兩種曲線移動方式,甚至不需要知道什麼是吉芬品。只需要知道門格爾說了,價格漲買的人就少,價格跌買的人就多!
面對針對主觀價值論的質疑,你不需要知道主流經濟學中無差異曲線結合序數效用論的精妙構思,也可以無視神經元經濟學的最新進展,只需記住不堅持主觀價值論就容易造成射穢主義!嚇人!
在奧派看來,經濟理論不能通過數學來詮釋,任何模型的建立都僅僅是對現實的假定和虛構。他們討厭公式反感計量模型程度如此之深,以至於米瑟斯甚至聲稱「特定的定理是不能夠用經驗事實去證實或者證偽的」,並且批評主流經濟學是「偽科學主義」。奧派類似宗教信仰般,拒絕數理分析,甚至拒絕以實證資料驗證理論的治學理念被奧派學者羅斯巴德稱之為「激進先驗法」(radical apriorism)。由於這一極端的立場,米瑟斯之後的奧地利學派,無法對現實生活做出任何有用的分析,在事實上變成了一種價值判斷的工具,無論其自身是否承認。
因此如輝格所言,他們在政策評價上的任務就變得極其簡單,只需要對任何管制Say no就行。但這樣簡單的任務,顯然不足以支撐其進入登學術圈之堂門。不過還好有向來愛好劍走偏鋒的民科界接盤。所以一如特斯拉之於科學史,左小祖咒之於民謠音樂,奧地利學派成為民間經濟學愛好者表明立場,體現逼格甚至挑戰權威的武器也就是自然而然了。讀到博士以前,對XX學派這樣那樣的說法基本都是耍流氓。現代經濟學金融學共享同一套語言,任何學派都是。在學會這套語言以前,對XX學派的觀點的評論,一般是膚淺而片面的。從來不用這套語言的馬克思主義經濟學除外。我群嘲了,坐等掉粉。以上。
如今主流的經濟學派一般認為是新古典學派(Neoclassical)和新凱恩斯學派(Neo-Keynesian)。
這個問題下面奧地利學派的支持者有意無意把奧地利學派和新古典學派或古典學派混同,居然有人說里根也是奧地利學派的支持者。新古典學派代表人物米爾頓·弗里德曼真是要哭昏在廁所了。奧地利學派真沒這個地位。
就如今的知名政治人物之中,恐怕只有Ron Paul是奧地利學派支持者。絕大部分共和黨都是新古典學派的支持者,而不是奧地利學派。
這麼說吧,經濟學也是按照科學的路徑來發展的,雖然受限於所研究的系統的複雜度而不能極為嚴格地驗證很多理論和假設,但是歸根結底都是要通過數據和事實來說話的。新凱恩斯學派所講究的政府投資的乘數效應,也是要通過數據來驗證、支撐的。新古典學派的涓滴效應,也是要通過數據來驗證、支撐的。它們相互之間的論辯,歸根結底都要看現實數據和分析方法。科學不是說你有一套聽起來能夠自圓其說的理論就行,而是要拿到現實世界裡和真實數據對照才能確認是否正確有效。
奧地利學派受到國內一部分民間學者這樣異常追捧,一方面可能是因為其標杆人物往往都是社會主義、共產主義的鐵杆反對者;另一方面可能是奧地利學派天然排斥數據分析和數學模型,因此自稱「奧地利學派民間經濟學家」要比自稱「新古典學派民間經濟學家」容易得多。起碼微觀經濟學宏觀經濟學裡面那大把大把的公式、模型都不必懂了。
——這麼說吧,如果只是喜歡小政府、不喜歡凱恩斯主義、排斥計劃經濟,那麼新古典學派有哪裡不符合他們的心意呢?為什麼要捨棄擁有各種分析工具的、主流的新古典學派而去信奉一個早已邊緣化的古董經濟學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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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有人說哈耶克預言了計劃經濟的失敗所以牛,雖然哈耶克抨擊計劃經濟和理性建構頗有洞見,但預言計劃經濟失敗倒也不是獨樹一幟。另外,眼下的兩大主流經濟學派如果能被這裡的人以幾句話就指出荒謬之處,那麼大學裡的經濟學教授還是都自殺好了。
還有人說「奧地利學派可以給出答案,而其他經濟學只能分析問題。」
我們不妨這麼講:物理學、醫學、化學都只能通過分析問題、分析數據來得到答案,但神棍總是可以直接給出答案。那位知友把奧地利學派稱讚地像個神棍,這還真不知道是捧還是捧殺。我也來貼圖了。
@約伯貼的是中級教材, @張宵宇認為一般均衡存在的證明就是高等數學的矩陣運算。我們來看看介於中級和高級之間的教材:這是我們要證明的東西。那麼,如何證明呢?然後:然後:最後:我不知道誰在高等數學階段學過這些東西。貼這些圖知道你們肯定不會看。我是來支持大家的。國內的奧派肯定看不懂這些。不過其實真正的奧派也不向國內奧派一樣,不學無術。猜猜這是什麼:還有這個:和這個:這玩意叫做哈耶克三角。你沒看錯。國內奧派的偶像哈耶克。以後你們看哪個國內奧派不順眼,把這玩意扔給他,讓他們解釋解釋,看看他們會不會。最後,很多人對馬克思主義的理解還是你們高中文科或者考研時候學的政治經濟學。推薦大家看一本很奇特的書:
馬克思主義經濟理論的分析基礎
(美)約翰·E. 羅默著當然你會覺得你覺得是老外鬧著玩,或者國內的研究落後,國外的研究好。事實上,國內很多馬克思主義學者,討論的東西也已經不是你們學的資本論什麼的了。例如cnki一下「轉形問題」,你們可能看到的都是這些:
這些:和這些:當然,人文經濟學者,和正統的堅持馬克思主義的學者對此是不屑一顧的。參考:平新喬 《微觀經濟學十八講》 斯諾登《現代宏觀經濟學:起源、發展和現狀》 榮兆梓 《馬克思轉形模型的技術結構與轉形問題的癥結》《馬克思主義研究》2010 年第9 期樓上有些答非所問,問的是民經為何愛奧派,當然是民經覺得奧派不用數學啊,這跟奧派到底用不用數學沒太大關係。瓦爾拉斯,馬歇爾,凱恩斯,弗里德曼,這些人的觀點都不一樣,但他們的方法確實一脈相承,不會數學的話連他們的基本觀點都弄不清楚。那怎麼辦呢?就去找基本觀點還有點看得懂的唄。那找誰?要麼馬派,要麼奧派。因為支持這兩派都可以單靠喊口號,屁股決定腦袋。從立場來看,馬克思和凱恩斯是一邊(左派),哈耶克和弗里德曼是一邊(右派)。從逼格來看,馬克思和哈耶克是一邊(形而上學的經濟學),凱恩斯和弗里德曼是一邊(科學的經濟學)。
返回來看自己的回答,覺得跑題了。
中國民間喜歡奧派,原因有三:1、被某幾個學者炒起來的,算是主流思潮之外第一,跟這個風也算流行;2、不需要數學和會計學知識,並且排斥統計學,所以學術門檻很低,想高談闊論的話,奧派是最宜人的,誰都能拿起來說一通;3、以絕對自由為理論基礎,很能迎合被奴役的人的反叛心理和意淫口味。在這三條流俗的理由之下,奧派的精髓反而沒有幾個人注意,包括研究奧派的人。他們甚至沒有注意到米塞斯的集體主義陰影。是的,米塞斯是德國人,基因里就有集體主義成分。儘管他舉例子的時候都是以個人案例出現,但談及效率或合作的時候,著眼點全部都在【全社會】上。我對幾個奧派朋友說,米塞斯是個倡導一盤散沙的試錯型的社會主義者,他們表示不知道我在說啥。
————————以下是原先的答案————————————————
經濟現象只有一種,經濟學也只有一種,那些五花八門的經濟學,只不過是不同角度的方法論而已。
奧派甚至國奧,被圍觀群眾和他們自己當做自由主義者的標籤,源於現實生活里人們對管制的反感,希望有一種東西能消解管制,目前來說,自由市場是最好用的一種,奧派正好是闡述自由市場的(至少他們以為是)。
在這個意義上,只要奧派理論具備自由的特色就足夠了,別的他們不需要,也就沒人去認真研究(我認識的人里只有三個認真研究的),他們並不關心經濟學,他們只關心如何去扮演一個能為大眾喜聞樂見的經濟學家,以便用吸引來的粉絲數量換飯吃。在大眾看來,你只要喊幾句反專制的口號,他們就會圍觀你認同你吹捧你,喊得直白一些的,會被當做美狗、日雜和山巔分子,喊得隱秘一些的(比如國奧),就會被當做有能力經世濟民經天緯地匡正扶危的經濟學家。萬一朝廷里哪個大員也昏了頭,就能混個國師乾乾了。經濟學是目標和結果之間的手段,如果你有一個目標,經濟學能告訴你達成目標的最有效方法是什麼,僅此而已。至於你是否具備使用這個方法的條件,經濟學是不管的。
比如,你問米塞斯:「打倒一個人最好的方法是什麼?」米塞斯會告訴你:「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手槍。」【不好意思,套用了電影《精武英雄》的台詞】但奧派不負責提供軍火,也不負責替你尋找那個人的下落,更不會替你測量你開槍時候的風速風向和修正值。因此,用於指導實踐的時候,它是應然的。
國奧的毛病在於,他們都把奧派經濟學當做實然的東西了。馬克思的理論是應然的,列寧和毛大俠當做實然來使用,造成什麼結果,大家都看到了,我不用多說,只說一個最極端的:老馬說社會主義要產生在資本主義的最高階段,小列和小毛因為私人慾望等不起,就在農奴制階段發動了實驗。在這個意義上,奧巴馬搞社會主義尚有幾分成功的可能性,小列和小毛搞的話,必然失敗。因為條件不具備。
米塞斯讓你用槍,你揀了塊板磚就過去了,不是找抽么。所有的經濟理論都有一個前提:假定經濟人都是理性人。
而現實生活中,每個參與經濟的人都不是理性人。因此,如果你把應然的理論指向當做實然的技術指導,拿來分析現實的事例,必然處處碰壁(就像國奧那些飽受詬病的時事評論一樣)。但國奧最喜歡干這樣的事,看到有人掄板磚被對手用菜刀干趴下了,國奧就指指點點地說:「應該用手槍的。」趴在地上的那位當然會說:「你丫傻逼啊,這國家允許屁民持槍么?」
無政府資本主義當然是我們現階段所能想像到的優良制度的極限,但關起門來研究純理論的時候這話能說,打開門指點江山的時候說這話……請問目前這個政府怎麼個【無】法?【無】不了它,你說個佳寶!無政府資本主義是沒錯的,問題是在有政府的前提下說這個毫無意義。宣揚觀念可以,不要解釋現實。馬克思主義者們的錯誤不就是用共產主義原理去解釋資本主義現象么。再往下就涉嫌山巔了,打住。講個笑話——
有一家人,老母親過世,鄰人有個秀才,這家人便去秀才那裡求寫一篇祭文。秀才翻書找到一篇《祭亡父文》,認真抄寫了送去。那家人看了道:「先生怕是錯了吧?家母過世,家父尚在……」秀才不耐煩地說:「聖賢書怎麼會錯!怕是你家死錯了人吧?」國奧們批評時事的時候,說這個不對,那個不對,概類於此。哈耶克的主張:自由主義,完全市場經濟,低稅收。 符合社會基層中小企業的利益。2月9日補充:回復的朋友說的不錯,我確實用到了階級劃分,民科的來源,很大部分是中小業主和經濟學愛好者,按照~此處已和諧~的劃分,就是「小資產階級」。作為五星中的一星,小資產階級向上做大做強,則可以成為「民族資產階級」,進而向右翼轉化。如果向下,則變成「破落的小資產階級」,從而往左翼靠攏。那麼在政治上的表現就是,美國:共和黨(中上階層),民主黨(中下階層),茶黨(小資)。(當然並不都是如此,只是說個大概,美國的政黨和選民階層是大學問)沒有哪個人想往下走,所以向上轉化成「民族資本家」才是王道,所以,要為自己的利益大聲疾呼,這才是民間奧地利學派得到支撐的重要原因。多說一句,民主黨這次輸的這麼慘是因為1.加稅拿到錢給自己A了(結果還沒分好導致內鬥),共和黨那群火神幫可以避稅,而作為主要納稅人的小資則無法逃脫,這部分的票自然就落入了共和黨的口袋;2.醫改觸動了共和黨和茶黨的利益,上至化學醫藥保險行業的巨頭(保守黨),下到醫院的醫師藥店小老闆(小資茶黨),奧巴馬一下動了很多人的乳酪。PS:看了前幾條發言,都很精當。知乎高人多,歡迎交流指點,鄙人榮幸之至。
拉倒吧,作為美國經濟系在讀研究生,准Ph.D.表示。。。現在沒有哪個認真搞學術的人會把奧派觀點當主流。。。奧派只是一種思想流派,在現代主流經濟學崇尚實證分析,數據挖掘,數學建模與估計的情況下,幾乎沒有生存空間。這和政府喜歡誰不喜歡誰屁關係都沒有,政府照樣不喜歡很多新古典主義的觀點。新凱恩斯主義依舊是主流經濟學的一大流派就是因為它在Mankiw, Aklorf, Stiglitz, Romer一批人努力下把凱恩斯的觀點數理模型化,並且給出了很有說服力的微觀基礎和實證研究。說得極端一點,現在的奧派死硬分子是某種程度上的經濟學民科。主流經濟學就兩個流派,新凱恩斯主義和新古典主義。奧地利學派和馬克思主義經濟學都不是主流經濟學,因為首先他們的方法論已經被現代經濟學摒棄了。不用搞出一幅自己被迫害的感覺,這讓人看得更像民科了。。。我以前在本科的時候,記得羅衛東老師在一個講座上說過一句特別有深意的話,他說「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就像古羅馬的競技場一樣,當你站在他面前,你會感覺到一種無與倫比的壯麗,會驚嘆於人類的智慧曾經達到了如此的高度」,我想這句話同樣適用於哈耶克等偉大的經濟學先驅。但是對於現在民科化的奧派,我只能表示呵呵。很多時候,確實缺乏和民間奧派討論問題的基礎,因為我們從討論問題的出發點,方法論基礎,假設開始就不一樣了。如果奧派否定了現代經濟學的統計計量方法,那我無話可說。
不用學數學酷炫,反政府時髦,人類行為學可以拿來裝X,當左棍和右棍打成一團時,還可以高冷地在旁邊說:呵,我是個自由意志主義者
沒數學
奧地利學派不可能成為官方的經濟學,因為奧地利經濟學就是負責批判政府的。由於提倡全面地解除管制,實現自由市場,所以這種經濟學不能獲得政府的支持,也就意味著官方學堂是不會出現奧地利經濟學的。民間多的話,也正常。第一,既然反政府,自帶民間多屬性咯。拋開對錯,放鬆管製得到的好處,總是民間的咯。行政壟斷製造的高利潤率,大家都眼紅啊第二,奧地利經濟學比較易學,門檻低。主要是,不用算。這樣傳播得比較方便。奧地利經濟學拉近了經濟學與普通人的距離。(民間很多嗎?我看《人的行為》的時候大家都在吐槽我……)
大概是很多人覺得奧派沒有數學門檻,就好像中國當代那批最臭不可聞的偽詩人們基本上都是寫現代詩的一樣。
利益相關:現代詩寫作者。
最後召喚一下 @Josh Young不要求數學肯定是一大原因,但是經濟學在實踐中本來就不應當有數學模型多大事情,計量經濟學這個技能點到頂能讓你批量產出論文試圖解釋發生的現象,或者去投行當分析師用高深的公式寫一堆自己也看不懂的報告混大錢,但是你很難是一個好的經濟學家/經濟學愛好者,現實世界充滿了你無法定義的變數與不確定。數學只能撞到真實,然而不大可能預測。
奧派經濟學其實是一門經濟哲學,就像哲學的任何一門,維特根斯坦,尼采,榮格,你第一次讀起來是不是都會有一種不明覺厲醍醐灌頂的感覺,是的,米塞斯也是這樣,他的學生哈耶克在批判老師的基礎上晚年接受了一些新思想,有所反思,後期作品你可能是能夠讀出一些保留的...至於羅斯巴德和安.蘭德...現實世界不是你在頭腦里邏輯自洽就能把把事兒搞定的,隨著社會發展,社會,政治狀況會變化,人類的新需求也會出現,但是,奧派,特別是國產的奧派,始終試圖用他們心目中的大師在幾十上百年前的定理來分析今天的狀況,用新古典的話來講可能叫作「讓經濟政策符合人性」,實際上可能是要求人類停留在他崇拜的那個大師的時代的反人類。
假如主流數理經濟學試圖解的是微積分,國產奧派可能希望自己面對的問題是條件固定的應用題。
當然我個人是非常欣賞哈耶克和安.蘭德的思想的,但我絕對不會完全認同,一旦你去不加保留與批判的崇拜某些大師,你在閱讀的時候很容易就會犯一些「超越性」的文本誤讀。
國產奧派可能還在犯國人很容易犯的幾個毛病,一個是抱團,鉛筆社、巴別塔,看這個問題的人應該都知道,一個是從信仰里尋求精神慰籍,也就是學習經濟學變成了一種宗教行為,具體表現為專門出版某個宗派的著作買了拍照發微博,聚會的時候每個人的肚子上盯著一個老頭的腦袋,跟人吵架言必稱「吾上師米塞斯曾言BLABLABLA」,讓你懷疑他是不是每天早上背八遍再吃早飯。
很多奧派愛好者可能是從哈耶克的《通向奴役之路》入門的,批判極權統治,但是我不覺得奧地利經濟學事實上是一門黑TG的經濟學,就是變成了一種工具。我最近會對Richard.D.Wolff比較感興趣,當然他太左了說服力不是很強,但是,他是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家,也黑TG。
————————————————反對@Eric Xu 的答案在當前的國際經濟學界,特別是大學教育中掌握了話語權與「得寵」的,不是馬克思或是凱恩斯一派的經濟學家,而是延續弗里德曼傳統的新自由主義經濟學家,而奧地利經濟學派是一種超級新自由主義,以羅斯巴德為最極端。我不是說奧地利經濟學派是錯的,我說你是值得參考,有一定解釋力的,但是奧派永遠是一種政治自殺的姿態:任何民主的選舉,選民都會想要聽到候選人說說,你對改善經濟,創造就業會有什麼舉措?
奧派經濟學顧問會這麼講,我們什麼都不做,市場自然會解決問題,大家回家多喝熱開水。
你以為中藥養生啊。
真的不要覺得自己是被迫害的。沒有數學
不用數學。
類似的,相對論為什麼是中國「民間科學愛好者」的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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