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5月12日,汶川大地震9周年,有什麼想說的?

今天是5月12日,也就是512汶川大地震,剛看到一張圖:

在地震中痛失妻子的男子用繩子將妻子的屍體綁在背部,送她去太平間。在極大悲痛的折磨中,他努力要給予自己的妻子死後些許的尊嚴。

一時間淚如泉湧,想起那年我才是個初二的學生,也是經歷過地震的。

很多話如鯁在喉,你們幫我說吧!


謝邀。

我每年都會寫祭文,今年想說的也都在祭文里了。感興趣的就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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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死而生

——「5·12」九周年祭

季羨林先生在回憶二戰時說,身在德國的他那時是那樣驚詫,因為在他看來,那場人類歷史上迄今最為殘酷的戰爭是那樣平平淡淡地開始,又那樣平平淡淡地結束了。

其實什麼樣的大災大難不是如此呢?我們總會幻想在星球大戰時我們會是拯救地球的英雄,然而大多數人甚至體會不到戰況的轟轟烈烈,或是在一無所知的狀況下告別世界,或是僥倖存活到最後重回曾經的日常。對於一般人而言,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驚心動魄,哪怕地球曾經瀕臨毀滅,只要還有能回歸軌道的機會,再多的轟轟烈烈也不過會化為日後的談資,在平平淡淡中漸漸蒙塵。

地震也是一樣。

還記得當年當我提到「北川」這個名字的時候,很多人都會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問我,就是那個地震的重災區嗎?然後有的人會面露同情,有的人會難掩興奮地問東問西——無論哪一種我都早已習慣並能坦然接受了,唯獨當越來越多的人一臉茫然甚至神情淡漠的時候,胸口會突然變得沉悶,然後寬慰自己,我不能,也沒有資格要求所有人都將他們未曾經歷的他人的傷痛銘記一生。哪怕死亡人數是一萬兩萬十萬二十萬,哪怕那數字可怕到讓人瞬間淚下,那些冰冷的數字也唯獨當和自己的親朋好友扯上關係時,才會在一瞬間變得溫熱而又殘酷。

時間會沖淡一切,這從來不是用來安慰倖存者的話,而是倖存者之外的人才會經歷的過程。對於失去了珍愛之人的人們來說,哪怕踏上了新的旅途,每當忍不住回頭時,還是會被同一把利刃劃得頭破血流。而死亡,也並不是像看起來那樣瞬間到來眨眼離去,不過是一顆投入湖心的石子,你永遠不知道它會激起怎樣的漣漪,也永遠不知道那些波紋究竟何時才會散去——也許會,也許永遠不會。

今年春節,我那雖無血緣關係但從小便很親近的爺爺突然受傷住院,又在短短几日之間突然離世。巧合的是,這幾年之間,每當他躺在手術台上搶救時,我都正夢到地震前他和奶奶的家,只看得到他和別的人。一旦夢到了那個地方,一旦醒來,不久就會接到媽媽的電話,告訴我他又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唯有最後一次,我看到了地震中去世的奶奶,於是我對錶哥說,奶奶怕是要帶他走了。

其實又何嘗不是呢?我們都知道,如果奶奶還活著,爺爺或許不會瘦成皮包骨頭,更不會在家裡摔了好多次都默不作聲直到爬不起來。而他最後一次被推進ICU之前,聽說是因為提起了奶奶的話題,他突然就情緒激動淚流滿面,不久醫生和護士就衝進了病房。

我想起三年前他就非要把自己的照片塞給我和表哥表妹,說如果他死了也好有個念想。而當他住院時,明明看起來意識還算清醒,當我父母問他想吃什麼時,他卻說縣城的哪裡哪裡有人推車賣的大頭菜,走出醫院時我父母便說,那是地震前老北川的事情了,這些年從沒見過。我卻突然明白過來,就像我很長一段時間無法認同這個每次回來都會讓我迷路的大而陌生的新故鄉一樣,對於爺爺來說家鄉從來就是那一個地方,最美的時光也一直停駐在那裡了。那時的老北川沒有廢墟,而是有山有水,有兒女孫輩,有我奶奶,有大頭菜。

於是我想,他是被奶奶帶走的,也是被地震帶走的。我不知道這些年的那麼多深夜他都是如何度過的,也許從那一天起,他就已然放棄了與死神的角逐,因為他的渴望都被那場災難帶去了彼岸。

九年了,地面的餘震終於平息,心中的餘震卻從未結束。

如今每當我再回到新縣城的時候,我總會思考一個常常被問到的問題:北川的人們如今生活得怎樣?目之所及,是每到傍晚就在河堤來來往往散步玩耍的家庭,是似乎永遠都那麼沸反盈天的火鍋店,是一如既往為柴米油鹽斤斤計較的男人女人。當年與我同期的孩子們也長大了,有的就在故鄉為生計奔波,有的散落在天涯海角獨自拼搏——彷彿一切都跟別的地方的人們毫無二致。

可是我深深地知道,作為千萬年前在弱肉強食的殘酷環境下存活下來的物種,人類往往並不願意將自己的弱點和傷口展示於人。城市可以新建一座,人心卻不能再造一顆。那些將前進的信念作為麻醉,用平靜的生活細細縫合的傷口,總會在不經意間被輕易地撕裂開來,鮮血淋漓。就像我在某天鼓起勇氣點開《Tonight, I feel close to you》之後,腦子裡依然會盤旋著與我合唱過的已故友人的歌聲,而後在深夜痛哭失聲;而當我無意中點入一位去世的同學的空間後,看到的都是幾年間屢屢來訪的同學和她的家人留下的思念,才發覺我們的那座小城看上去嶄新而美好,卻也許比任何一座城市都千瘡百孔,也或許比很多人想像的都更加堅強。

任由死亡將時間定格還是拚命推動秒針,這是活下來的人才會有的、足稱奢侈也不得不做的選擇。從降臨人世的那一刻起,我們便開始了與死神的博弈。曾與死亡近在咫尺的人往往更加清醒地知道,這是一場終將失敗的戰役,或早或晚,死神都是最後的勝者,但也惟有經歷過刻骨銘心的生死之人,才會明白人類在死神面前與螻蟻別無二致的脆弱,才會更加理解生的幸運與美好,才會在哪怕死亡如影隨形的時候,也能將死亡扛在肩上,挺胸抬頭,向死而生。

是的,向死而生。在有人問我地震給我帶來了什麼改變時我便說,它讓我知道世間的一切都如水月鏡花一碰即散,人的生命尤其如此。

人生就像走在一個一片漆黑的隧道里,死亡便是前方那遠遠的一點似乎永不會觸到的光,直到它漸漸或是突然地拉進與我們的距離,才知生命所剩無幾,或是已然迎來終結。所以我常常想像自己出門稍有不慎就遇到車禍,站在高處時欄杆傾倒從高空墜落,或是突然檢查出什麼不知名的疾病將餘生都改寫成過去完成時。但我知道,這些都並不可怕,最不敢想像的,是身邊的人離世,因為我深知,被留下來的人,才是需要穿越絕望的荒野去捕捉希望的人。而當死神的鐮刀終於落在自己頭上的時候,我不希望自己滿心都是悔恨與不甘,所以我寧願將死亡扛在肩上,把每一個明天都當作僥倖得來的一天,去做想做的事,去愛想愛的人,去為夢想拼搏,去抓住每一個喜怒哀樂的瞬間。儘管現在還沒能做到,也希望終有一天,即便知曉死亡明天就到來,也能微笑著說,我度過了一個無悔的人生。

從每一個今天開始,面向死亡,努力生活——這是我對自己的告誡,也是對每一位存活於世的人們的希冀。

趁著我們,還有明天。


地震面前,人性是最赤裸裸的!

我記得那年物理老師在教室打一個差生

我也記得數學老師(班主任)在門口喊了一聲地震了

我也記得我剛跑出門口的時候看到老師已經在操場上手叉著腰

大喊 快跑啊;

我也記得那天我爸爸上班

煤礦的礦井不知道情況如何

我跪在操場邊上哭,然後打電話給我媽

我說我爸在上班啊,咋辦啊,地震了

我媽說,沒事,你爸命大著呢

後來上課了沒有?我記不清了。

反正我流幹了眼淚……

後來我記得降半旗;唱國歌;

電視上的畫面血腥、狼藉

我也記得 每次看那些照片,心裡總是揪成一團的感覺!

後來尼泊爾地震的時候,我很想去支援

但我明白,更多的是添亂

所以,後來我去圖書館泡了很多本緊急救援的書籍。。。


勿忘國殤,多難興邦


只想知道學校當時的真相 替學生拿一個公道吧


永不忘卻的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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