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都說《三體》文筆不好,人物塑造不行?
批評《三體》的人大多都喜歡的這兩種觀點說事,但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關於三體架構宏大、奇思妙想層出不窮等優點,人們在對三體的評價、爭論中早就舉過無數例子。但我發現許多人在拿這兩個觀點批評《三體》時,總是寥寥幾句。
說文筆不好,就只是說「看不懂」。文筆好壞的標準是什麼?《三體》文筆不好,不好在哪裡?同為科幻小說,文筆好的又是那些?那些說「看不懂」的人甚至有些說的是科學描寫的成分,接著就把《三體》定義為「文筆不好」,這未免太不負責任。
百度百科上關於文筆的解釋(我一時找不到什麼權威解釋),除了較難理解、隨時間而不斷改變的古文釋義以外,還有一個現代解釋。大家經常談論的,你文筆好,他文筆不好。這裡的文筆是指文字表達能力衡量文筆好壞,大致有3個層次的標準。第一個層次是準確——能夠準確表達出心中所想。第二個層次是合理——文字描述的東西要符合邏輯。第三個層次是優美——讀起來朗朗上口,讓人覺得是一種享受。大劉的文字雖說不上「讀著是一種享受」,但邏輯還是很清晰的,我初中時看起來並沒有什麼障礙。其中也不乏一些貼切的比喻、詩意的句子。我就很喜歡《流浪地球》里的一首詩。
我知道已被忘卻流浪的航程太長太長但那一時刻要叫我一聲啊當東方再次出現霞光我知道已被忘卻啟航的時代太遠太遠但那一時刻要叫我一聲啊當人類又看到了藍天
我知道已被忘卻太陽系的往事太久太久但那一時刻要叫我一聲啊當鮮花重新掛上枝頭 關於比喻的部分這個帖子里也有所提及http://www.zhihu.com/question/24245618。當然這些都只是很少的一部分。 如果說文筆好需要一定的鑒賞能力才能評判,那文章能讓常人理解接受,不會覺得彆扭,是否能作為文筆還行,至少不差的標準呢?還有人說,《三體》人物描寫不好。他們倒是有些理由——「人物形象臉譜化」。我暫且不論人物形象是不是臉譜化,難道臉譜化就一定是缺點嗎?《三國演義》里人物形象臉譜化,魯迅也說過的。「至於寫人,亦頗有失,以致欲顯劉備之長厚而似偽,狀諸葛之多智而近妖」。但這妨礙《三國演義》的地位,妨礙其中人物的地位嗎? 此外,「臉譜化」無非就是說人物形象單一扁平。但是《三體》中有些人物的行為也是多變的。維德一生為了人類的生存不擇手段,卻在最後時刻收手。程心,一個道貌岸然的「聖母」,有時卻表現得非常自私無情。你能用單一的性格解釋他們的行為嗎? 評價一部小說中的人物描寫,難道不是看人物給讀者留下的印象有多深並且他們的感情有多能感染讀者嗎?葉文潔、大史、丁儀、羅輯、庄顏、章北海、雲天明、維德、程心......哪一個不讓人記憶猶新? 我作為一個三體廚,語言不免偏激。但是我認為如果三體真的有什麼缺點,也應該舉出例子讓人心服口服。 希望有高人能對三體的文筆和人物描寫做出客觀的評價。
看大劉自己怎麼解釋的
從大海見一滴水----對科幻小說中某些傳統文學要素的反思(此文為飛騰科幻劉慈欣作品學習活動而作)_劉慈欣試想托爾斯泰在《戰爭與和平》中做出如下描述:拿破崙率領六十萬法軍侵入俄羅斯,俄軍且戰且退,法軍漸漸深入俄羅斯廣闊的國土,最近佔領了已成為一座空城的莫斯科。在長期等待求和不成後,拿破崙只得命令大軍撤退。俄羅斯嚴酷的冬天到來了,撤退途中,法國人大批死於嚴寒和飢餓,拿破崙最後回到法國時,只帶回不到三萬法軍。事實上托翁在那部巨著中確實寫過大量這類文字,但他把這些描寫都從小說的正文中隔離出來,以一些完全獨立的章節放在書中。無獨有偶,一個世紀後的另一位戰爭作家赫爾曼.沃克,在他的巨著《戰爭風雲》中,也把宏觀記述二戰歷史進程的文字以類似於附記的獨立章節成文,並冠以一個統一的題目:《全球滑鐵盧》,如果單獨拿出來,可以成為一本不錯的二戰歷史普及讀物。兩位相距百年的作家的這種作法,無非是想告訴讀者:這些東西是歷史,不是我作品的有機部分,不屬於我的文學創造。
確實,主流文學不可能把對歷史的宏觀描寫作為作品的主體,其描寫的宏觀度達到一定程度,小說便不成其為小說,而成為史書了。當然,存在著大量描寫歷史全景的小說,如中國的《李自成》和外國的《斯巴達克斯》,但這些作品都是以歷史人物的細節描寫為主體,以大量的細節反映歷史的全貌。它們也不可能把對歷史的宏觀進程描寫做為主體,那是歷史學家乾的事。但科幻小說則不同,請看如下文字:天狼星統帥侖破拿率領六十萬艘星艦構成的龐大艦隊遠征太陽系。人類且戰且退,在撤向外太空前帶走了所有行星上的可用能源,並將太陽提前轉化為不可能從中提取任何能量的紅巨星。天狼遠征軍深入太陽系,最後佔領了已成為一顆空星的地球。在長期等待求和不成後,侖破拿只得命令大軍撤退。銀河系第一旋臂嚴酷的黑洞洪水期到來了,撤退途中,由於能源耗盡失去機動能力,星艦大批被漂浮的黑洞吞噬,侖破拿最後回到天狼星系時,艦隊只剩下不到三萬艘星艦。這也是一段對歷史的宏觀描寫,與上面不同的是,它同時還是小說,是作者的文學創造,因為這是作者創造的歷史,侖破拿和他的星際艦隊都來自於他的想像世界。這就是科幻文學相對於主流文學的主要差異。主流文學描寫上帝已經創造的世界,科幻文學則像上帝一樣創造世界再描寫它。由於以上這個區別,使我們必須從科幻文學的角度,對科幻小說中主流文學的某些要素進行反思。一、 細節小說必須有細節,但在科幻文學中,細節的概念已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有這樣一篇名為《奇點焰火》科幻小說,描寫在一群超級意識那裡,用大爆炸方式創造宇宙只是他們的一場焰火晚會,一個焰火就是一次創世大爆炸,進而誕生一個宇宙。當我們的宇宙誕生時,有這樣的描寫:「這顆好!這顆好!」當焰火在虛無中炸開時,主體1歡呼起來。「至少比剛才幾顆好,」主體2懶洋洋地說,「暴脹後形成的物理規律分布均勻,從純能中沉澱出的基本粒子成色也不錯。」
焰火熄滅了,灰燼紛紛下落。「耐心點嘛,還有許多有趣的事呢!」主體1對又拿起一顆奇點焰火要點燃的主體2說,他把一架望遠鏡遞給主體2,「你看灰裡面,冷下來的物質形成許多有趣的微小低熵聚合。」「嗯,」主體2舉著望遠鏡說,「他們能自我複製,還產生了微小的意識。。。。。。等等,他們中的一些居然推測出自己來自剛才那顆焰火,有趣。。。。。。」毫無疑問,以上的文字應該算做細節,描寫兩個人(或隨便其它什麼東西)在放一顆焰火前後的對話和感覺。但這個細節絕對不尋常,它真的不「細」了,短短二百字,在主流文學中描寫男女主人公的一次小吻都捉襟見肘,卻在時空上囊括了我們的宇宙自大爆炸以來的全部歷史,包括生命史和文明史,還展現了我們的宇宙之外的一個超宇宙的圖景。這是科幻所獨有的細節,相對於主流文學的「微細節」而言,我們不訪把它稱為「宏細節」。同樣的內容,在主流文學中應該是這樣描寫的:宇宙誕生於大爆炸,後來形成了包括太陽在內的恆星,後來在太陽旁邊形成了地球。地球出現十幾億年後,生命在它的表面出現了,後來生命經過漫長的進化,出現了人類。人類經歷了原始時代、農業時代、工業時代、進入信息時代,開始了對宇宙本原的思考,並證明了它誕生於大爆炸。這是細節嗎,顯然不是。所以宏細節只能在科幻中出現,其實這樣的細節在科幻小說中很常見,《2001》的最後一章宇航員化為純能態後的描寫就是最好的例子,這一段文字為科幻文學中最經典的篇章。在這些細節中,科幻作家筆端輕搖而縱橫十億年時間和百億光年空間,使主流文學所囊括的世界和歷史瞬間變成了宇宙中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塵。在科幻小說的早期,宏細節並不常見,只有在科幻文學將觸角伸向宇宙深處,同時開始對宇宙本原的思考時,它才大量出現,它是科幻小說成熟的一個標誌,也是最能體現科幻文學特點和優勢的一種表現手法。這裡絲毫沒有貶低傳統文學中的微細節的意思,它同樣是科幻小說中必不可少的因素,沒有生動微細節的科幻小說就像是少了一條腿的巨人。即使全部以微細節構成的科幻小說,也不乏《昔日之光》這樣的經典。
現在的遺憾是,在強調微細節的同時,宏細節在國內科幻小說的評論和讀者中並沒有得到認可,人們對它一般有兩種評價:一、空洞,二、只是一個長篇梗概。克拉克的《星》是科幻短篇中的經典,它最後那句:「毀滅了一個文明的超新星,僅僅是為了照亮伯利恆的夜空!」是科幻小說的千古絕唱,也是宏細節的典範。但這篇小說如果在國內寫出,肯定發表不了,原因很簡單:它沒有細節。如果說《2001》雖然時空描寫的尺度很大,但內涵已寫盡,再擴長也沒什麼了,那麼《星》可真像一部長篇梗概,甚至如果把這篇梗概遞到一位國內出版社徵集科幻長篇的老編手中,他(她)沒準還嫌它寫得太粗略呢。國內也有多很不錯的作品以「沒有細節」為由發表不出來,最典型的例子要數馮志剛的《種植文明》了。在2001年北京師大的銀河獎頒獎會后座談中,一位MM嚴厲地指責道:「科幻創作的不認真已經發展到了這種地步,以至於有人把一篇小說的內容簡介也拿出來冒充傑作!」看到旁邊馮兄的苦笑,我很想解釋幾句,但再看MM那義憤填膺大義凜然的樣子,話又嚇回肚子里去了。其實,這部作品單從細節方面來說,比國外的一些經典還是細的多。不信你可以去看看兩年前剛獲星雲獎的《引力深井》,看看卡爾維諾的《螺旋》,再看看很有些年代的《最初的和最後的人》。聽說馮兄正在把他的這篇「內容簡介」擴為長篇,其實這事兒西方科幻作家也常干,但耐人尋味的是,很多被擴成的長篇在科幻史上的地位還不如它的短篇「梗概」。那種普法的欄目劇看過沒有,裡面的法律信息是很豐富的,但是角色和表演也就那樣
我們來看看冰火里的人物描寫:
1.奈德.史塔克: 父親神情肅穆地騎在馬上,滿頭棕色長發在風中飛揚。他修剪整齊的鬍子里冒出幾縷白絲,看起來比三十五歲的實際年齡要老些。這天他的灰色眼瞳嚴厲無情,怎麼看也不像是那個會在風雪夜裡端坐爐前,娓娓細述遠古英雄紀元和森林之子故事的人。他已經摘下慈父的容顏,戴上臨冬城主史塔克公爵的面具,布蘭心想。
2羅柏.史塔克: 「這逃兵死得挺勇敢。」羅柏說。高大壯碩的他每天都在成長,他承襲了母親的白皙膚色、紅褐頭髮,以及徒利家族的藍色眼眸。 羅柏肌肉發達,皮膚白皙,強壯而動作迅速。
我們再來看看三體一里對女主角葉文潔的人物描寫:
在要去的那棟樓門口,汪淼看到一位六十歲左右的頭髮花白、身材瘦削的女性,戴著眼鏡,提著一個大菜籃子吃力地上樓梯。他猜她大概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一問,她果然就是楊冬的母親,葉文潔。
兩相對比之下,三體的人物描寫確實略顯單薄簡單。看完三體第一部,我一直對三體里的人物沒有形成一個固定的形象。讓我最具辨識度的是大史。對於汪淼和丁儀等,我不記得有過他們的外貌描寫等人物形象塑造。看三體,我只能用一個人名把這個角色符號化,而不像看冰火艾麗婭一出場就想到馬臉。。。
三體的人物描寫比和它同等出名的小說甚至科幻類小說都要遜色不少,但這並沒有什麼影響,看三體主要是看劇情和了解裡面的思想價值觀。大劉不擅長人物描寫,也沒什麼關係。
三體我覺得文筆最好的部分是第三部雲天明寫的童話
隨便想一下嘛。
葉文潔: 曾經天真爛漫的小姑娘,飽受時代摧殘後,轉變為腹黑的拯救者。
史強: 第一部剛出場時,看似粗魯沒有本事,之後卻展現出了自己的幹練與智慧。
羅輯: 本來是桀驁紈絝的浪蕩子弟,最後卻成為堅毅果敢,擁有大智慧的面壁者。
章北海: 大家都以為是一個堅定的地球必勝論者,精心策劃,謀殺上司,毫無顧慮。實際上是少數頭腦清醒的人。
發現了吧?
發現了吧?
大劉在處理人物性格上,只有一招: 性格的轉變或者反轉。
關鍵是!
關鍵是!
每個人物無論是反轉前,還是反轉後的都是相當臉譜化的。大劉在塑造一個獨一無二的地球史時,卻沒有塑造出哪怕一個獨一無二的人物性格。
粗魯刑警實則幹練,單純小姑娘變腹黑,浪子回頭等等等等。Come on!三流網路小說塑造出這樣的人物我也不奇怪。這樣在其他文學作品中出現過無數次的人物性格,公式一般地套用,也就導致人物的轉變缺乏懸念(羅輯和章北海兩人我是真的猜到了,鋪墊太久了。)
而像汪淼,程心之類的人物,
簡!直!沒!有!性!格!
汪淼你是什麼,你真的是主角嗎?你的性格捏?我怎麼覺得你就是個第三人稱視角捏?
程心裱起不提,聖母不叫性格。當然這個人物是好像用來諷刺我們人類自己的,那另當別論。
可我覺得群體意識不應該是聖母的,而是智慧的。對於並非超越人類科技水平的思考,人類有能力選出最正確的思想代表人類自己,就像知乎,大多數情況下,最正確的價值觀的回答就會得到更多的贊。
群體意識在大劉的筆下,一向是愚蠢的(人類對於羅輯牆頭草一般的態度、對程心無限制的原諒、盲目地以為自己能戰勝三體)。每次看到這些,我就會想到一些其他的作品,如電影《狩獵》《消失的愛人》等,群體作為影片中不可忽視的第三方勢力,卻總是那麼容易地被引導。
扯遠了。雖說人物塑造沒有新意,但是人物魅力還是足夠的(每回b戰彈幕扯到羅輯程心,我就想關彈幕)。因為臉譜化的人物放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格局下,產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戲劇衝突感,這就真的要感謝大劉的想像力了,居然能讓所有
讀者們忽略人物性格這個如此重要的小說元素。很像年初熱映的《智取威虎山》: 剛毅帥氣的指揮官,美麗善良的衛生員,陰險狡詐的大反派。明明是中國式戰爭片都用爛掉了的人物性格塑造,最後的電影效果卻並不差。文筆不好絲毫不影響作品的質量。阿西莫夫連基本的語法和拼寫都會出錯。
說三體的文筆不好,我是不認可的
但是如果說劉慈欣本人不擅於進行角色塑造,我贊同三體的文筆很好,印象中有如下段落:
1.第一部葉文潔生產後,在東北農村的生活。非常恬靜質樸,包括」蠟燭是最好的畫家「(原文忘了),那一類比喻,以及和當地農民的接觸等,充滿了人性的美好。2.第一部葉文潔被捕後與審訊者的對話,更好的佐證了她人性中的善與惡3.第二部開篇,以螞蟻的視角隱喻了一個龐大的世界觀。螞蟻之於人類,人類之於其他高級文明。4.貫穿第二部的面壁人,無論從構思還是伏筆和抖包袱都堪稱宏偉。5.第二部最後黑暗森林體系的公布,包括之前長篇幅的伏筆,石破天驚6.第三部雲天明的三個故事,這個不解釋了7.第二、三部人類和三體戰爭的發展,雙方在未有任何實質性接觸之前,戰爭就已經開始了。從頭至尾人類都沒有見過三體人,但戰爭卻打了幾百年,引起了雙方的意識形態、社會風氣的多次變革,相當精彩。這堪稱經典的戰爭描寫,比一炮轟過去死幾千人的描寫高明多了。所以劉慈欣的文筆絕對好,我還可以給出他在其他作品中的佐證。他的問題從來都是善於寫場景和世界觀,而不擅於寫人物。他塑造的大部分人物都有些扁平化,只給出一個角色的一兩個特徵,而無法塑造角色人性的多樣性。可能和他理工科出身有關。
綜上所述,個人認為劉慈欣的文筆非常好,但在角色塑造上有明顯的短板。不妨換個角度來想問題大家都說三體人物符號化 所以寫作功底爛但是三體塑造的從來不是人啊!人只是裡面推動劇情發展的道具而已 相反 我們對裡面三體人的特徵卻再清晰不過了 所以 在討論文筆好壞之前 要先判定哪些才是大劉重點塑造的對象吧
B級片自然達不到CG泛濫之後的華麗,但是B級片也不是以畫面華麗來吸引受眾的。
當我說誰文字差時,是他的字裡行間沒有起碼的詩意。
沒有哪怕一句話,一下盤活了整個畫面,沒有哪怕一個詞,讓人覺得這個詞躍出了句子,沒有哪怕一個比方,瞬間擊中事物,又瞬間將人銷融,如鹽著水的優雅。而這種,在《復仇星》,在《地光》,在《火星編年史》,比比皆是:有時並不用科幻,這種品質也饋贈人一種迷離而又真切,有如出竅的畫面:地面的確很平,然而卻像水面一樣不堅實。
他們似乎是在一條毫無依託的光帶上飛馳;那單軌倒像是巫師用火焰燒出的一條細絲,而不是人類工程的產物。此時的地球,幾乎是垂直的懸在頭頂,照亮了谷底兩側相互對峙的雄偉崖壁。峽谷向左右兩側伸展開去,直到目力的窮盡處。有些地方,藍綠色的輝光從岩石表面反射回來,產生出極為出人意料的幻景。薩德勒發現,當他突然扭頭看去的時候,很容易把這幅景象想像成一座龐大的瀑布,而他恰好從頂端望下去,看著水流永無止息的奔向月球的深處。…… ……突然間,泛著光芒的崖壁上似乎出現了污斑,而且慢慢擴散著。原來是一陣煙霧,從深處升上來,在真空中擴散著。
而你們的大流士,據美少女的青眼,卻是這樣的:有時候,天藍得發暗,天上的雲彩白得好像一個凸出來的拳頭。
我有好多奢望。我想愛,想吃,還想在一瞬間變成天上半明半暗的雲。
美麗,藍天,痛苦,凝固,激情,渴望……不是駁您面子,這真就是領導蒞臨視察指導工作,黨報頭版長篇報道的水平。她僅剩的一隻美麗的眼睛仍然凝視著一九六七年的藍天,目光中沒有痛苦,只有凝固的激情和渴望。
看三體還關注文筆好不好也是醉了
因為大劉的文筆就是沒有達到「相當好」、「塑造人物相當鮮明」的程度。
ps:建議讀下現代文學理論……因為這是文科生最後的遮羞布了。
為什麼理科生會鄙視文科生?因為文科生看的東西,理科生也看得懂,實際只要認字,大概都看得懂。要命的是,理科生看的東西,文科生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一堆公式是什麼意思?他們大概連符號都認不得吧。
科幻文學之所以自成一派,就是因為,總要有人,給這幫麻瓜說說科學的世界·······
抖個機靈吧
都說科幻是點子文學,《三體》中優秀點子的數量至少三倍於《深淵上的火》。但是總體水平呢?這麼多優秀的點子用貧瘠的語言來講述,真的是一種讓人痛心的浪費。終於看到這個問題了,班門弄斧,見笑了。 在回答之前,再三看了問題,以確保我沒有眼花,確實,我想說的是,《三體》的人物塑造確實不行。如果要我打分,我會給3~4分。文筆是一個很大的概念,就好像郭敬明和韓寒的文筆差別。我就單刀直入來講講。首先,在人物塑造方面,劉的語言功底確實有待提高。為了解決題主的問題,我想先從語言方面來分析。對於小說中人物的語言描寫,劉幾乎是到了惜字如金的地步,除了向讀者解釋必要的物理學原理之外,對於人物的語言描寫簡直是匱乏至極,這樣的處理方式,也直接導致了《三體》小說劇情的主要推進方式是靠環境和動作描寫和不能算作嚴格意義上的通篇的物理學原理的解釋語言。在《三體》,有助於深刻人物情感的語言近乎沒有,導致小說中的人物基本像是鐵板一塊,缺乏立體的人物刻畫,使得小說中的人物可有可無,可以被任何其他角色替換。《三體》第一部中對劇情很重要也是第一個出現的重要角色應該是葉文潔,然而實際上,對於葉文潔的描寫從小說第一章(瘋狂年代)開始就已經有涉及,從第二章(寂靜的春天)開始正式描寫葉文潔,整章葉文潔的語言不超過一百字,初開應付他人搭訕,葉文潔幾乎沒有語言。這種不習慣進行語言描寫的做法,也算是劉的一大風格,貫穿了整個三體小說。這裡我並沒有說小說中人物說話太少,《三體》小說人物語言其實並不少,只是多半是在向讀者解釋那些物理原理(當然你也可以理解為是劉在向讀者賣弄那些電工知識XD)我想,對於這一點應該不用舉例了吧,小說中的各種理論一抓一大把。綜合來看,我們可以得出的結論是,劉對於人物語言的塑造並沒有很好把握住重點,過多地將筆墨放在了解釋高大上的物理原理上,進而忽視了刻畫人物性格,塑造人物情感的語言,我認為這也是《三體》小說最大的一個弊病,有這個缺陷的存在,我覺得無論如何小說文學造詣不會高(就連魯濱遜漂流記這種孤島求生類小說的語言描寫都能算比較豐富)我們說,一部小說如果有出色的角色語言的話,那麼各個人物的語言應該有鮮明且不同的風格,很可惜的是,這一點在《三體》小說中根本看不到。小說中的人語言特點幾乎一樣,除了時不時來幾句髒話的史強,其他角色說的話都像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對於這一點,我想舉一個來自柯南道爾的作品的例子來支持我的觀點。夏洛克福爾摩斯銳利的眼睛看出了我在做什麼。當他注意到我疑問的目光時,他面帶笑容,搖了搖頭。「他干過一段時間的體力活,吸鼻煙,到過中國,最近寫過不少東西。除了這些顯而易見的情況以外,我推斷不出別的什麼。」??????「我親愛的先生,你看你這雙手,你的右手比左手大多了。你用右手幹活,所以右手的肌肉比左手發達。」??????「我不會告訴你我是怎麼看出來的,因為我不願把你的理解力看低了,何況你還不顧你們的團體的嚴格規定,帶了一個弓形指南針模樣的別針呢。」??????「還有別的什麼更能說明問題嗎?那就是:你右手袖子上足有五寸長的地方閃閃發光,而做袖子靠近手腕經常貼在桌面上的地方打了個整潔的補丁。」這段話來自於《福爾摩斯探案全集》中紅髮會一章的一段話。同樣是語言描寫,同樣是事實陳述,同樣是縝密的分析,翻開《三體》,我們會發現,劉對物理學原理的闡述比柯南道爾差了不止一個檔次。所以,我認為,看劉的小說,只是比看百度百科要好一點點(起碼他有劇情)。那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柯南道爾寫出來感覺就不一樣?因為他寫出來的是福爾摩斯的語言,不是論文。所以,對於人物語言描寫這一塊,總體來說給讀者的印象就是你看完之後都不記得有哪些人出現過,因為他們說的話幾乎都是一模一樣,毫無人物個性可言。為了證明這一點,接下來我想給題主引用一段來自小說的原文。「利用科學和技術產生的副作用,使公眾對科學產生恐懼和厭惡,比如我們世界中技術發展導致的環境問題,想必在地球上也存在,染色計劃將充分利用這些因素。第二個計劃代號『神跡』。即對地球人進行的超自然力量的展示,這個計劃力圖通過一系列的『神跡』,建造一個科學邏輯無法解釋的虛假宇宙。」你當然知道這句話只有可能是三體人說出來的,那這個人是誰呢? 這種話是不是隨便在大街上找個三體人來照著台詞都可以念呢? 先寫到這了,見笑了。2015.11.16好久沒更新了,今天再來寫一點。除開人物語言之外,人物活動(動作)及心理描寫也是小說一大敗筆。毫無疑問,作為一個刻畫地外生命與人類矛盾的小說,主角的動作及心理活動的描寫是至關重要的。然而我們可以看到,小說在此方面的描寫亦是蒼白無力。同樣,我將從文中選出一些例子來進行比較。在《三體1》中,葉文傑首次到達紅岸基地時,作者對此有過這樣一段描寫:「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葉文傑聽到了沉重的轟鳴聲。這聲音來自所有的方向,在她那模糊的意識中,似乎有某種巨大的機械在鑽開或鋸開她置身於其中的大冰塊。世界仍是一片黑暗,但轟鳴聲卻變得越來越真實,她終於能夠確定這聲音的來源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她意識到自己仍閉著眼睛,便努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首先看到了一盞燈,燈深嵌在天花板內部,被罩在一層似乎是用於防撞擊的鐵絲網後面,發出昏暗的光,天花板似乎是金屬的。」這段話到底表達了什麼?根據後文我們可以了解到,葉文傑此時在前往紅岸基地的飛機上。此處,我並不想對其描寫有任何評價,因為實在沒有任何可以圈點之處。那我們再來看看到達紅岸基地後的環境和動作描寫:「直升機顯然不是專為迎接她的。幾名士兵走過來,從機艙里卸下那些軍綠色的貨箱。他們從她身邊走過,沒人看她一眼。她和雷志成、楊衛寧一行三人繼續向前走去。葉文傑發現雷達峰的峰頂是這樣的寬闊。在天線下面有一小群白色的建築物,與天線相比,他們像幾塊精緻的積木。他們正朝有兩名士兵站崗的基地門前,他們停了下來。」「向前走去」,「寬闊」,「積木」,「停了下來」。你會發現,劉的描寫是如此蒼白,以至於這些詞語達到了阻礙讀者理解的地步。同樣是環境和動作描寫,再來看看史鐵生的《我與地壇》:「園牆在金晃晃的空氣中斜切下—溜蔭涼,我把輪椅開進去,把椅背放倒,坐著或是躺著,看書或者想事,撅一杈樹枝左右拍打,驅趕那些和我一樣不明白為什麼要來這世上的小昆蟲。蜂兒如一朵小霧穩穩地停在半空;螞蟻搖頭晃腦捋著觸鬚,猛然間想透了什麼,轉身疾行而去;瓢蟲爬得不耐煩了,累了祈禱一回便支開翅膀,忽悠一下升空了;樹榦上留著一隻蟬蛻,寂寞如一間空屋;露水在草葉上滾動,聚集,壓彎了草葉轟然墜地摔開萬道金光。滿園子都是草木竟相生長弄出的響動,悉悉碎碎片刻不息。這都是真實的記錄,園子荒蕪但並不衰敗。」水平高低無需多言。許多人說到,劉雖然語言功力欠缺,但是他故事好啊,他構思好啊。那又怎樣?我在談文筆你在談故事,那也就是對牛彈琴了。現在的問題是,三體粉將《三體》這本小說捧上神壇,我覺得是絕對不可取的,雖然它獲得了各種獎項,就算是獲得了諾貝爾獎,我也還是要指出它的不足。而且,文筆如此爛的小說,完全不足以被捧上神壇,不過作為二流網文是完全夠格的。還有,那些動不動就來一句「消滅人類暴政,世界屬於三體」的人,我覺得應該算是法西斯了吧。
個人認為葉文潔和雲天明並不是臉譜化人物。三體文字總體很平實,不濫堆砌詞藻,同時能清楚的說明一件事,不偏頗也不冗長,渲染不多,但意思明白,視角獨特。三體1開頭,葉哲泰被批鬥的一章我覺得寫得很好。如果說文筆好是讀完之後單純因為描寫精彩看著爽,還想重複看的話,我覺得雲天明自殺失敗,被程心善良地利用,得知自己身首異處,可能葬身茫茫宇宙後,有一段心理描寫,寫得真他媽好,感同身受。
你劃定的三個層次標準評價文筆第三層很是主觀啊,當然我也不知道怎麼算客觀,但是話說回來以這個標準而論三體,小時代,紅樓夢好像談不上哪個文筆更好吧
我是來打臉的( ̄ε(# ̄)☆╰╮( ̄▽ ̄///)羅輯盤腿端坐在白色大廳正中,面對著那堵弧形白牆,他的頭髮和鬍鬚都很長,但不亂,梳理得很整齊,也都是純白色,幾乎與白牆融為一體,這使得他穿的整潔的黑色中山裝格外醒目。他端坐在那裡,呈一個穩定的倒丁字形,彷彿是海灘上一隻孤獨的鐵錨,任歲月之風從頭項吹過.任時間之浪在面前咆哮,巍然不動,以不可思議的堅定等待著一艘永不歸航的船。他的右手握著一個紅色的條狀物,那就是執劍者的劍柄——引力波廣播的啟動開關。他的存在使這個空眼球有了眸子,雖然與大廳相比只是一個黑點,卻使荒涼和茫然消失了,眼睛有了神。而羅輯本人的眼睛從這個方向是看不到的,他對來人絲毫沒有反應,只是盯著面前的白牆。
如果面壁十年可以破壁,那這堵白牆已經破了五次。 PDC主席攔住了程心和參謀長,輕輕地說,離交接時間還有十分鐘。 五十四年的最後十分鐘,羅輯仍然堅守著。 在威懾建立之初,羅輯曾有過一段美好時光,那時他與庄顏和孩子團聚,重溫兩個世紀前的幸福。但這段時間很短暫,不到兩年,庄顏就帶著孩子離開了羅輯。原因眾說紛紜,比較流行的說法是,當羅輯在公眾面前仍然是一個救世主時,他的形象在他最親近的人眼中已經發生了變化,庄顏漸漸意識到,與自己朝夕相處的是已經毀滅了一個世界、同時把另外兩個世界的命運摸在手中的男人,他變成了一個陌生的怪物,讓她和孩子害怕,於是她們離開了;另一種說法是,羅輯主動叫她們離開,以便她們能正常的生活。庄顏和孩子以後不知所蹤,她們現在應該都還活著,在什麼地方過著普通人平靜的生活。 庄顏和孩子離開之時,也是地球引力波發射器代替環繞太陽的核彈鏈成為威懾武器的時候,從此,羅輯開始了漫長的執劍人生涯。 羅輯置身於宇宙的決鬥場,他所面對的,不是已經成為花架子的中國劍術,也不是炫耀技巧的西洋劍法,而是一招奪命的日本劍道。在真正的日本劍道中,格鬥過程極其短暫,常常短至半秒,最長也不超過兩秒,利劍相擊的轉瞬間,已有一方倒在血泊中。但在這電光石火的對決之前,雙方都要以一個石雕般凝固的姿勢站定,長時間地逼視對方,這一過程可能長達十分鐘!這時,劍客的劍不在手裡而在心中,心劍化為目光直刺敵人的靈魂深處,真正的決鬥是在這一過程中完成的,在兩劍客之間那寂靜的空間里,靈魂之劍如無聲的霹靂撞擊搏殺,手中劍未出.勝負生死已定。 羅輯就是以這種目光逼視著那堵白牆,逼視著那個四光年外的世界。 他知道智子使得敵人能看到自己的目光.這目光帶著地獄的寒氣和巨石的沉重,帶著犧牲一切的決絕,令敵人心悸,使他們打消一切輕率的舉動。 劍客的逼視總有盡頭,最後的對決總會到來,但對干羅輯,對於他置身的這場宇宙決鬥,出劍的時刻可能永生永世也不會出現。 但也可能就在下一秒。 就這樣,羅輯與三體世界對視了五十四年,他由一個玩世不恭的人. 變成一位面壁五壁四年的真正面壁者,一位五十四年執劍待發的地球文明的守護人。 這五十四年中,羅輯一直在沉默中堅守,沒有說過一句話。事實上,如果一個人十至十五年不說話,他將失去語言能力,雖能聽懂但不能說了。羅輯肯定已經不會說話了,他要說的一切都在那面壁的炯炯目光中. 他已經使自己變成一台威攝機器,一枚在半個世紀的沒長歲月中每一秒都一觸即發的地雷.維持著兩個世界恐怖的平衡。 「引力波宇宙廣播系統最高控制權交接時間已到。」PDC主席打破沉默鄭重宜布。
事實上,我一直在等改編劇本出來。哈哈!
複製一段自己在陳浩專欄下的評論:
《真名實姓》里都是些眼花繚亂的網路打架,阿西莫夫那些機器人小說全都是套了空殼的乏味偵探劇,火星三部曲簡直就是毫無故事性的炫技,光明王就是神話合集,海伯利安不過是神神叨叨的《十日談》——我的意思是:沒必要帶著偏見去理解小說,每個小說作者都有他的缺陷,科幻小說作者尤其嚴重(笑),但他們都憑藉各自的閃光之處牛逼哄哄地存在著。
說實話,有些答案里的「完爆」「甩十條街」真不是客觀的答題方式,虎撲味太重了。預設立場要不得。我很慶幸自己能在最早的時候看三體——根本沒空去注意「文筆」問題,很純粹地被大劉地炸了一天。推薦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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