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文章《我想說劉慈欣是一個缺乏想像力的人》?

我想說劉慈欣是一個缺乏想像力的人


已閱,狗屁不通。

稍微總結了一下作者的觀點:

三體中倖存的一部分人類道德原則缺失→劉慈欣簡單化了道德缺失的後果→劉慈欣沒有想像力。

總之,作者自始至終都在強調人性的自然客觀狀態,人類發展中自然產生了合作和關係,所以它的本性應該富於善和美感;而作者又認為,劉慈欣的敘述違背了作者心目中人類本性應該有的樣子……所以,就此可以推出……劉慈欣沒有想像力?

喂喂,這是什麼邏輯呀……

再說啦,這很重要麼?小說說到底是講故事,它不是一部著作,不是去完全客觀地描述世界的。具體到三體,它只是提供了一個可能性,一個極端條件下的可能性,其中失落的人性只是這個故事上的一個分支吧?

不知道作者在糾結什麼。

不知道到底是誰比較缺乏想像力。

另外,我必須吐槽一下,此君似乎熱衷於以長句顯示自己的才華和專業,以各種XX化XX性的生造詞來抬高自己的逼格,加入各種不明覺厲的非常用詞語,把本來簡單的問題變得異常複雜……

——當我膚淺好了,不過說實在話,我最恨這些人為製造閱讀障礙的文章了……


噗,才發現,被知乎打屁股時贊同數停留在了233。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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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被知乎打屁股了,本來不想修改了,畢竟是酒後發泄的話,但是剛剛換了新鍵盤,手癢。

那就友善的說說這篇文章的作者為什麼惹人討厭吧。

大劉在中國科幻界是第一人不假,但中國科幻這個發展情況擺在那裡,第一人的書也會有不少缺點,我們科幻迷也不是腦殘粉,正常的批評,有利於文字水平還需要提高的我國科幻界的發展。

這篇文章作者的卑鄙之處就在於,他使用了一個非常常用的陷阱,就是對你Z方面(細枝末節的方面)的缺點(往往是你不關心而且是他熟悉的領域)進行有理有據的批評,以此攻擊你A方面的成就。

這句話有點繞口,但這就是我原文中說的「一個國企深諳黨務工作之道的老油條要給一個一輩子只懂得鑽研技術的工程師羅織罪名會怎麼說」這個說法的來由。

想像力,大劉的想像力是什麼?

拿三體這本書來說,大劉的想像力是對三體世界的生存方式的想像,是對四維空間宏偉的描述。這是大劉和我們讀者關注的地方。我們用來評價大劉想像力的地方。尤其是三體三,裡面的科幻方面的想像之多,當時多少人罵大劉:你個壞人讓我們還寫什麼?

可這篇文章的作者寫的是什麼?

說他缺乏想像力,首先是他不能理解(部分基於人類的生理特性的)道德原則的功能性,其次是說他不能或不願意設想這些功能性的原則缺失以後會造成什麼後果。

納尼?你在說什麼?

接著他舉了一個例子,就是人類艦隊那個例子,這是他全文中唯一提到大劉作品的地方了。隨後就鑽入了長篇大論學究式炫耀式裝那啥式的研究中了(他擅長的領域)。

當然你非要探討這個自然主義和盧梭也沒關係,我相信大劉也願意多了解一些這方面的東西,用來完善自己以後的作品。

可是,他非要以此判斷大劉沒有想像力!!

呵呵,要是不用這個題目,你這文章早被遺忘在臭水溝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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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超thu的觀點我也仔細看了,說的很棒很仔細。可是這種事情,可能是由於大劉本身就是對這方面研究的少,說白了就是不懂,也可能大劉就是信奉他自己單一道德狀態的觀點,也可能大劉覺得這樣更能吸引讀者。不論那一點,想像力有什麼關係?

什麼是想像力,想像力並不是按照」正確的「主義和」主流的「流派來構建一個已經被人寫過無數次的宇宙,而是提出一個全新的大家都沒聽說的形態。

另外認為知乎上三體粉反智的也可以歇歇了,智不等於那種學究式腐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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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廢話太多了,可是忍不住吐槽。

可是看到」然而眾所周知,科幻文學(以及一切文學)並不涉及政治。「這句話還是想罵髒話啊。

」我們沒有見過比這個更加唯心主義「,一個對唯心主義的認識停留在中學政治課本的人...我勒個...


看到這篇文章的名字我就不會點進去啊。

我很奇怪,人家作者文章名字都寫的那麼挑釁了,你們為什麼還要點進去看?

看到題為《沒錢買房的男人都應該死》《沒有東京大屠殺理想的人不配做中國人》《讀博士的女人都該自切子宮》這樣的文章你們也會點進去看,然後氣鼓鼓地出來抨擊嗎??

反正我遇見觀點嚴重不合的文章不會點進去看。

看完之後給他增加了點擊量,讓他爆刷一次存在感,讓自己生一肚子氣。又是何苦?


作者的標題和內容不太搭

作者想說的是三體的設定和對人性的展開不合理論

但是標題卻是 「劉慈欣是一個缺乏想像力的人」

這是一回事嗎?這作者寫了個標題,然後一個勁用文章打標題的臉,我竟無言以對


作者雖然有點讀翻譯體讀傻了的感覺(當然也很有可能是一種他自以為裝x的姿勢),但是提出的觀點卻是很有意思的。

我們中的很多人的確懷著這樣的認識,那就是「人=人的本質+浮於表面道德」這樣的簡單相加,道德只不過是歌舞昇平時期的一種裝飾品。到了特殊的局勢(比如封閉的遠航飛船、嚴酷的鬥爭或者強烈的理想主義追求)下,裝飾品就必然會被拋棄,只剩下基於人性本身(當然,是霍布斯意義上的人性)的現實主義博弈。作者一開始就反覆說「自然主義」,說明他是有針對性地反對自然法中的某派觀點。(法理學領域有幾個著名的案例,比如洞穴奇案,就是講極端條件下道德與法律的適用性問題,其中就有關於自然法的不同認識。)

而這種徹底的「性惡論"或者「社會動物」論,在有些人看來反而讓人激動的,很多人在內心相信甚至崇拜這種思維——雄性、熱血、理想主義。是啊,在黑暗森林中狩獵或者被狩獵,多麼暢快,再看看這些年風行的孤島生存類的電影和遊戲。作者反對這種觀點,他認為那都是自盧梭到斯大林的一種一脈相承的殘酷的反自由思想。(盧梭的確說過,公意可以強迫人自由,但這個判斷應該辯證來看,對斯大林我也有不同意見。)

作者認為,人類道德不是一種裝飾,而是深深地滲入人的本質中,不是簡單可以抽離的,而放大到宇宙生命中,道德就更應該有很多的可能性。出於這種考慮,他才認為大劉以簡單的叢林法則來描繪宇宙尺度上的道德,是一種沒有想像力的表現(他其實更想說的是大劉有一種霍布斯思維,捫心自問,我們在看三體的時候,是不是不自覺地將宇宙文明尺度上的衝突簡化為大國政治的縱橫捭闔了?),當然人類的道德到底有什麼可能性,作者沒說明白。

總之這篇文章一方面裝x有點過了,另一方面應該是曲解了盧梭,但作者的確是抓住了大劉思想中的症候群,他的讀者中也的確有一批對現實主義政治,甚至爾虞我詐的殘酷殺伐有強烈興趣的人,在他們眼裡,人類道德深處沒有給善意、包容、合作留下什麼空間,就連外星人也被想像成都和我們一樣。要是比對一下星際迷航裡面外星人的多種道德樣態,你會發現在道德領域甚至在社會觀察領域,大劉的確缺乏點想像力,或者說白了,缺乏點人情味。

————我是分割線————

也不是說大劉這種風格不好,這種風格是他的獨特價值。在小清新當道的時候,來點冷峻甚至殘酷的筆調,也是很有必要的。但要是以為這就是人類的本質或者社會的本質,恐怕也不對吧。——當然人類道德的本質到底是啥,我也不知道……

細軟跑,大俠們饒命。


我覺得對於三體吧,你可以說這部作品文筆不行,故事情節設計不好,人物不夠豐滿,爛尾,都可以,因為這部書的關鍵就不是這個。甚至你可以說這部作品的主體價值觀過於叢林主義,不適合當今社會,那我也歡迎討論。可你批判一部作品,一部世俗作品,一部科幻作品,一部單純的賣點子的作品缺乏人文關懷?這……你還讓我說什麼好。戲劇衝突很多都來源於對於道德原則的違反,只不過科幻題材讓本文作者把這種戲劇化的需要臆斷為「作者鐵定是這麼想的並且肯定是由衷擁護這個想法的」。大劉自己也說過,如果這部書不叫《三體》的話最應該叫做《可能最糟糕的宇宙》,可見大劉對自己這部科幻作品的定位。

戲劇需要和現實都分不清,並且假設的道德困境都要被批判的話,大家就別看文學作品電影啥的了,看tg拍的主旋律就挺符合本文作者的需求的。


你說大劉文筆不夠好,那估計你還能有的說;

你說他人物形象蒼白,那估計你也能有的說;

你說《死神永生》太龐雜,那估計你也還能有的說;

可是你非說一個寫出了智子、水滴、黑暗森林威懾和降維打擊的人缺乏想像力,你這不是找揍嗎你?!


瀉藥、、

不要再邀請我回答任何以「從人類歷史上看,隨著文明的進化,高等文明會重視生命的價值。」為理由來否定黑暗森林假設的問題了。

你們都沒明白黑暗森林最可怕的問題不是說什麼溝通形成的猜疑鏈。而是光速對與宇宙的廣度實在太慢了。

你要摧毀一個文明,即使你有無敵的武器,從你的母星發出去,也要幾百年才能到對方星球。這期間搞不好對手就科技大爆炸繞過來摧毀你了。

你信不信幾百光年外的人?

好,也許有人說,有些文明以友善為第一目的。

沒錯,後來他們都死了。

剩下的就是黑暗森林裡的獵手。

最後不要在說從人類歷史上看了,你們這意思是我們的先輩都是愚昧野蠻之徒。

笑話。

人類的認同是以交通能力為基礎的。

馬跑的不夠快之前。中國各省之間都是異族。

船開的不夠快之前,非洲人都是異族,奴隸。

你們這些從人類歷史看的人倒是給我找出人類史上友善的故事啊?

別笑死人了,人類史還不夠血腥么?那些說從人類歷史上看的傻*,你翻開中國近代史給我解釋一下啊?!

哪來的溫情之花?


我只能說「人怕出名,豬怕壯」。什麼時候國人也開始對科幻小說咬文嚼字了。


你們的大流士的確想像力非凡,集強國人之大成。所謂三體只看下去了第一部,相當有種:

(1)有臉把文革對人的毀滅,同《寂靜的春天》指出的工業文明之惡,畫上等號;

(2)有心把文革中蒙難受害而反思的知識分子設定反思到走火入魔,開始反人類;

(3)有興把「邪門到家,必定有鬼」的警惕性堅持到底,連基本粒子都沒有放過;

回顧愛因斯坦這句話:Raffiniert ist der Herrgott, aber boshaft ist Er nicht.

上帝難以琢磨,但並無惡意。

當然你認定人類誕生事出偶然,上帝雖無惡意,卻也不曾厚愛過也行;

——但從那套惡意推定的體制中來的,我們都知道會是什麼東西。


《三體》的問題在於:把物種延續視為高於一切的價值,忽略了參差多樣的價值才是我們活著的意義。

劉慈欣假設了一個文明斗獸場,只有克服人性並且以「科學」為武器方可在此間競爭獲勝,而現實中人類並非如此。我們之所以能有現今的文明,目的都是為了讓萬物來取悅自己,將人性的貪婪、狂妄和傲慢發揮到極致,並且在征服未知中湧現革新的浪潮。而不是為了某個最終目標,咬緊牙關忍受一切痛苦,通過整齊劃一的計劃和工程來換取的。那些卧薪嘗膽、忍痛挨餓的信徒們,大多數都是餓死或病死在黑暗森林裡,並不需要浪費獵人的彈藥。

活著,不僅僅是活著而已。

一個只為了生存而生存的文明,必然是一個匱乏而又缺乏演進力的文明。


大劉藥丸藥丸哪!

前兩天在知乎被人輪番批判文筆不行,

現在在豆瓣又被人說缺乏想像力

文筆、想像力一無是處,

這科幻作家的地位已經岌岌可危,

就怕哪天蹦出來一個說大劉科學姿勢水平不行的,那大劉徹底沒救了!

別說科幻作家了,連作家都不是~


現在不光到處都說三體,連在罵他的東西都能上知乎。這讓我想起諾奇克在那本批判羅爾斯的書里寫的:事到如今,不管是不是同意他的觀點,不提到羅爾斯是不行了。類似地位的人還有康德——曾經有人認為整個西方哲學史可以按照前康德、康德、康德之後來分類。總之康德才是軸心。舉這兩個例子就是為了說明大劉至少在中文科幻界已經擔當起了「哥白尼革命」的角色,出現這種近乎咒罵的批評對大劉是獎賞,是對他地位的肯定。

這個文章的作者似乎是想用理工科的思維方式去攻擊大劉,我作為一個不會玩這些高大上名詞的純文科生想替大劉辯護幾句。

在評價題主鏈接里的文章之前我想反過來探討一下大劉的《三體》包括《全頻帶阻塞干涉》、《球狀閃電》那種特殊的感人魅力的秘密,這樣或許能更好地戳破這位寫檄文的革命小將的隱秘動機以及他的錯誤所在。有朋友說大劉這麼火是因為他的作品體現出了宇宙的宏大和人類渺小的以及對自然奇觀的奇絕幻想——這說得好,但並不全對。因為最宏大的東西是不能給人帶來感性感受的東西,1000個人和1000萬個人在腦子裡產生的刺激並不相差一萬倍。最偉大的物理學不但是反常識的,而且常識根本無法把握。如果大劉只是乾巴巴的描寫宇宙和技術奇觀,那麼他小說的吸引力不會好過一本編寫良好的物理手冊,也無法解釋為何從出版業、傳媒業、到投資界,那麼多和「宏大想像」與科幻文學通常不沾邊的人都突然感到了震撼。

我認為大劉正是在橋接宏大想像和日常人的生活世界中邁出的關鍵一步,才讓他獲得前所未有的成功。 黑暗森林不但是宇宙尺度上的偉大幻想,而且是能夠激起讀者「切身」感受的幻想。這一科幻形象利用了讀者早就已經存在的對「現實」的體會,然後帶著讀者拔高到了難以言喻的高度與層次。因此提供了其它文學形象極難提供的生動感現實感。

這裡的生動和現實,不是邏輯上的完美自洽、也不是幻想意義上的細節豐富,而是真真實實的感受。 任何中國人都十分了解落後就要挨打、國家之間只有利益、沒有原則的現實,對這種殘酷的競爭有著每時每刻的切身體會;而混社會的人,也免不了處處感到猜忌、對抗、甚至不乏經歷星艦人類那樣極端的抉擇時刻,這些經驗在宇宙尺度上本來都是狹隘、瑣屑、平凡的,然而大劉的作品卻通過巧妙的構造,讓這些狹隘的經驗感受成為讓宏大擊中讀者的途徑與道具,讓瑣屑的平凡和宏大的構想無縫對接,自然過渡。三體系列自然是這種技巧的最高峰,這使得三體不但成為好的科幻文學,更首先是好的文學。

這樣來看,題主鏈接里的文章毛病在那裡就非常明顯了。作者根本不能或不願意體會到大劉寫作的獨特優勢在哪裡,單純在很空泛的所謂「邏輯」、「審美」層面去批評他,實在是不得要領。不管此文作者用了再多詰屈聱牙的學術名詞、裝逼的翻譯體語句,他的論辯都是乾癟、空洞、不能激起讀者意象的,無法把讀者的感受升華到大劉所達到的高度,這就是他徹底不如大劉的地方。這也就是為什麼喜歡大劉的讀者認為這位作者寫的東西飄忽、沒有根基、而且狹隘。此君用了很多似是而非的論辯來掩蓋他在經驗感受上的匱乏,他似乎試圖用所謂邏輯說服讀者,大劉提供的意象是虛假的、是基於扭曲意識形態的不人道,然而他自己的論辯才真正是像幻影和薄霧一樣虛偽,缺乏豐滿的感覺。因此我認為,「拿科幻小說當真」不是對此人最好的批評,也錯失了大劉還有《三體》最大的魅力。這位作者至少有一點看法是正確的,雖然他不願意承認:大劉的東西在感性意義上才是更真實的。然而對於這一點,這位自認為「想像力豐富」的作者,根本無能為力、也無法反駁。


《我想說》一文寫得何等的好啊:劉慈欣當然缺乏想像力咯!原因如下:

1、情節設計缺乏想像力

2、人物刻畫缺乏想像力

3、表現主題缺乏想像力

4、科技元素缺乏想像力

綜上所述,《我想說》一文成功地指出了劉慈欣作品在想像力上全方位綜合性的官能障礙,給當下躁動的劉慈欣熱,提出了健康有益的批評,值得廣大讀者深思。


文是個標題黨,

不過我覺得知乎點贊黨發展的有點過快了。。

文章並沒有談論三體的設定,只提到了艦隊星人。。他的意思我覺得是艦隊星人脫離了人類發展架構,獨立於人類的另一個物種,但是這種獨立不是描述了放棄人類道德底線就可以形成的。

不過縱觀全書,連高緯度的生物都是以地球人的思維行為的,還有啥好說呢


劉慈欣不缺乏想像力。

他缺乏的是一點數學知識,一點物理學知識,一點天文學知識,以及一點文學創作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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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體》是目前中國最好的科幻作家劉慈欣寫的多部作品裡篇幅最長、影響最大的一部。

這部小說無疑是中國科幻作家寫出來的最好的小說之一,但還不夠好。

當然它的優點是很多的,構思宏大、篇幅長但不脫節(中間有些篇章轉換生硬,但不是大毛病)、想像力豐富、有些細節很動人或很有趣(比如城裡人習慣於隨時隨地觸摸建築物牆壁來激活屏幕進行聯繫,到落後的鄉村裡傳統的磚石結構房子里,依舊會習慣性地伸出手指來戳牆壁,被村裡人笑稱為「點牆的」)……但出於我只說不足不談優點的習慣,它給我的印象,簡化成一句話就是:隔行如隔山這話真不是蓋的。

就像一個不知稼穡的人去寫一個農村生活的故事、一開口就是外行話一樣,文學家去寫科學的內容,也會有類似的情況發生。

這樣說,並不代表我比作者具備更深厚的科學知識(也許在某一點上比他知道得略多一些),下文提出的質疑,更多的是邏輯層面上的思辨。

邏輯是很重要的東西,如果科技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刀,邏輯就是一本精妙的刀譜,如果人沒有學會刀法,寶刀放在他手上也只是爛鐵一塊,甚至會不留神傷了自己或別的什麼無辜的人。在《笑傲江湖》里,為什麼劍宗比氣宗厲害?為什麼風清揚教了令狐沖幾下,令狐沖在洞里看了一些圖形,然後手持一把柴刀或木棍,就比那些手持利劍的人更加牛逼?因為他會用手裡的武器,別人不會。比爾蓋茨一開始是賣電腦的,後來發現生產電腦的人太多了,他就轉了方向:讓別人去賣電腦吧,我來教你們如何使用電腦。

說句得罪人的話:現在的小說家或科學家都在四處尋覓倚天不出誰與爭鋒的屠龍寶刀,卻沒有幾個肯下功夫練一練刀法。

三個太陽作無序運動的想法很好,無論是物理想像中還是現實中,三個球體在空間里的運動模式確實是無序的,但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天體物理學上,有個致命的罩門:三個太陽不可能像桌面上的三個撞球那樣互相挨著但仍舊獨立成球,恆星有著巨大的引力,互相挨著了就會融合為一個,進而變成紅巨星或黑洞,而不挨著的話,就必須有一個斥力和引力的平衡關係存在(拉格朗日點),這個關係在雙球結構里是可以達成的,比如地球和月亮,比如太陽和九大行星(哦,是八大),似乎還有個雙子星,是兩個恆星互相繞對方運動,組成一個和諧的系統,記不清了——它的前提就是有序運動;而在三球無序運動狀態下,這個平衡非常容易打破,也就是說,三個太陽或者因為引力弱而散開,導致系統崩潰,或者因為引力強而融合為一。

三球問題是一個數學命題,是數學家設想出來的,無論是龐加萊或者別的什麼張三李四,他們所作的所有研究,都只是由這個命題出發,闡述一個數學原理。在數學上成立的東西,未必就一定會在現實里存在,數學命題里並沒有考慮三個球體之間的摩擦力,以及它們如果沒有實體接觸時引力和斥力如何在無序狀態下保持平衡,因為這是物理的範疇,數學家在研究純數學的時候,沒有必要引進這些無關緊要的元素,通常都把它們視作想當然的存在或者不存在。所以,無論龐加萊認為三球運動規律可以描述或不可描述,現實中,三個太陽組成一個無序運動系統的情況是不大可能存在的。

另外,文中描述的外星人生存環境,是三個太陽和一個行星共同構成的系統,外星人住在第四個星球上,而不是在三個太陽中的任意一個上,這是個四星運動系統,這個系統最可能的情況是組成一個金字塔結構,從而變成有序運動。不知為什麼,外星人和地球人雙方的科學家都無視四球的存在,一根筋地研究三球運動規律,難怪他們總是搞不出一個實用的萬年曆呢,能搞出來才怪。敝鄉有個王二小,出去放驢,數來數去少一頭,原來是自己騎著的這頭沒算進去。作者在構思故事元素的時候,可能沒想到這一點。說句大話:這算是我比作者懂得更多的那一點科學知識吧。

小說中有這麼一段:

「這些高能加速器將實驗中粒子對撞的能量提高了一個數量級,這是人類以前從未達到過的。在新的對撞能級下,同樣的粒子,同樣的撞擊能量,一切試驗條件都相同,結果卻不一樣。不但在不同的加速度上不一樣,在同一加速器不同時間的試驗中也不一樣,物理學家們慌了,把這種相同條件的超高能撞擊試驗一次次地重複,但每次的結果都不同,也沒有規律。」

「這意味著什麼呢?"汪淼問,看到丁儀盯著自己不做聲,他又補充道,「哦,我搞納米,也接觸物質微觀結構,但比起你們來要淺好幾個層次,請指教一下。」

「這意味著物理規律在時間和空間上不均勻。」

「這又意味著什麼呢?」

「往下您應該能推論出來吧,那個將軍都想出來了,他真是個聰明人。」

汪淼看著窗外沉思著,外面城市的燈海一片燦爛,夜空中的星星被淹沒得看不見了。「這就意味著宇宙普適的物理規律不存在,那物理學……也不存在了。」汪淼從窗外收回目光說。

這一段結論可能太簡單了。假設撞球能在極其緩慢的速度之下仍舊具備足夠的動能,從而走過十厘米的距離,那麼,非常緩慢的移動狀態下,檯面絨布細微的纖維形成的阻力,足以劇烈干擾球體的慣性,讓球在移動方向上產生較大的偏差,這樣,即使不搬動球台,每次擊球的結果也會不同。如果撞球的例子不容易想像,我們可以想像一下足球,飛速掠過草坪的足球,其軌跡是一條直線,而緩慢滾過草坪的足球,其軌跡就不是直線了,它會受到凹凸不平的草的更大的影響,原因是足球的速度改變了。我們習慣於在目前這個速度上使用加速器,粒子的運動是一種狀態,當我們給粒子施加另一個層級的力,改變為另一種速度,它就會呈現另一種狀態,不是我們慣常觀察和理解的那種。這個現象只能說明物理學在某一個特定條件下會呈現另一種表現形式,物理還是那個物理,條件不同,結果就不同。這樣的事,愛因斯坦已經做過一次了,但量子力學的出現,並不構成對傳統牛頓力學的否定,只不過是條件不同而已,物理並未因為人們發現了相對論就「不存在」了。

在「智子」一章里,外星科學家很具體地解釋了這現象的成因——提高了能量層級的加速器觀測到的實驗結果並不是真的,而是外星人搗亂的結果。楊冬遺書上說的「物理學沒有了」就是這個原因。楊冬自己沒有機會看到這個資料,她意識不到粒子加速器的問題是人為干擾導致的,她只能認識到在更高的速度下,物質呈無序狀態。本來這對物理學家們而言是一個巨大的新穎的課題,就像先前發現相對理論或測不準原理的時候一樣。當時的物理學家們紛紛投身於量子物理學新課題的研究,而現在的科學家們,本該是如獲至寶興趣盎然的,居然沒有一個有興趣研究下去的,都心灰意冷地自殺了……如果海森堡薛定諤愛因斯坦都因為牛頓力學失效而自殺的話,現代物理學才是真的「不存在」了。這個,可能確實是作者專業水平問題,沒有設想出該事物更合理的發展趨勢。

文中提到了兩個假說:

「射手」假說:有一名神槍手,在一個靶子上每隔十厘米打一個洞。設想這個靶子的平面上生活著一種二維智能生物,它們中的科學家在對自己的宇宙進行觀察後,發現了一個偉大的定律:「宇宙每隔十厘米,必然會有一個洞。」它們把這個神槍手一時興起的隨意行為,看成了自己宇宙中的鐵律。

「農場主假說」則有一層令人不安的恐怖色彩:一個農場里有一群火雞,農場主每天中午十一點來給它們餵食。火雞中的一名科學家觀察這個現象,一直觀察了近一年都沒有例外,於是它也發現了自己宇宙中的偉大定律:「每天上午十一點,就有食物降臨。」它在感恩節早晨向火雞們公布了這個定律,但這天上午十一點食物沒有降臨,農場主進來把它們都捉去殺了。

這兩個假說,對於我這非科學家和非哲學家來說,今天才第一次看到,但我對它們不陌生。大概在1978年的時候,我在日記里寫到過這個感覺:「媽媽抖了一下床單,鋪平它,離開了,襯著牆角陰暗的背景,我看到一些微塵在窗玻璃上射入的光線里靜靜地漂浮著,在它們最終沉落回床單上面之前,它們會這樣漂浮幾分鐘或幾小時。也許,我們的浩茫無垠的宇宙,僅僅是某個世界裡的一個牆角,這些大大小小的星球,就是那些無意中被揚起的灰塵,在塵埃尚未落定的這段時間裡,無數的恆星在產生和消亡,無數的地球上,從蛋白質到三葉蟲,再到爬行動物、脊椎動物、人……那個世界的剎那,就是我們的永恆。」當時只有十一歲的我,無法再由此闡述更深奧的理論,日記本只是記下了一個孩子詩意的感觸。

在這裡插入這一段往事,有自吹自擂兼自戀的嫌疑,拋開這些主觀情緒,它說明這麼一點:汪淼從這裡感受到無規律和不確定是對的,物理學可能只是適用於某個牆角的規則,但由此產生幻滅感,就是科學家的狂妄和偏狹所致了,他們無法接受「自己非常渺小」這麼一個簡單的事實。十一歲的我因為無知無畏,可以接受,現在的我,因為有宗教思想基礎,依舊能夠接受,而科學家不能接受,則可能是因為他「有知有畏」並且不接受任何宗教思想的緣故吧。這與作品的水平無關,算是題外話。

另外我不能明白的是,為什麼三體教的人如此熱衷於讓魏成研究三體運動規律,他老婆甚至用槍威脅他必須研究下去。莫非他們是想給他們的主提供一本精確的萬年曆么?主那麼高的科技水平,都沒弄出來一本萬年曆,你們蟲子何德何能,居然想完成主都無法完成的任務?主已經打定主意要移民過來了,要萬年曆做什麼?你邀請我去搶劫你的深宅大院酒池肉林小老婆,我接受了邀請,已經扔掉糠菜離開山洞走在路上了,然後你居然還費勁兒給我寫一本如何在山洞裡吃糠咽菜而獲得幸福的指南,你不覺得多事么?這就是作者在構思一個作品的時候,未能首先產生一個貫穿始終的主體框架的緣故,細節傷害了結構,在寫作上,這叫構思不完整。創作水平的高低,主要看這個。

在葉文潔第二次發出信號之後,原文這樣寫:

「正在飛向太陽的信息是:到這裡來吧,我將幫助你們獲得這個世界,我的文明已無力解決自己的問題,需要你們的力量來介入。」

這是在外星人給了她回復、提醒她不要聯絡他們、免得他們去侵佔和屠殺之後,她做的事。人家已經明明白白地告訴她:我們沒你想的那麼高尚,我們就是一群強盜,你可別招我們。從這一點看,她採取行動的唯一動機就是:強盜就對了,要的就是強盜,你們趕快來吧,把這些我沒法消滅的人都消滅掉,讓我和他們同歸於盡。後面以為的那些「擁有高科技的人必然是更加文明的」等等都是屁話,你的猜想能抵得過人家的自我介紹么?

由此我認為,葉文潔只是一個擁有狹隘的極端的報復心理的自私的女人,隨後文中闡述的所有高尚的文明的或偏激的理由,統統都是借口。一個無可辯駁的事實是:人類所有的行為,不論出發點有多麼理性,過程有多麼科學和嚴謹,根本上,它來自人最原始的本能。那些科學的理性的思考,只是這個本能的另一種表現形式而已。當仇恨充塞了內心的時候,即使掌握了尖端技術,人類也只是一種破壞力極強的低級動物,不會成為神。這就是佛教和基督教總是要將人導向慈悲和博愛的緣故。這一段不是批評作者的,是我的題外話,闡發一點感受。下面這段也是。

葉文潔被審訊的時候,被問到殺死同事和丈夫之後的感受,她這樣回答:

「葉文潔:冷靜、毫不動感情地做了。我找到了能夠為之獻身的事業,付出的代價,不管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都不在乎。同時我也知道,全人類都將為這個事業付出史無前例的巨大犧牲,這僅僅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開始。」

做任何瘋狂的事的人都能給自己找到足夠的理由來支撐他她的瘋狂。她從來不會去想,她鋸斷繩索的時候,殺死的不僅僅是一個「反對她的事業」的人,還有一個愛她的支持她的保護她的人,這種行為相比於高中生打死她的父親,不知哪個更卑劣。她寧可讓地球上善良的人去給醜惡的人陪葬,只為了她心裡舒服一點。沒有宗教信仰的人真可怕。

然後再來談談葉文潔和伊文斯等人的借口。

葉文潔根本無從知曉半人馬座那個人類社會的文明程度是否比地球更高級,她只知道他們的科技比地球人的高級。把科技等同於文明,這是科學沙文主義者最大最顯著的迷障,如果科技水平就等於文明程度,無異於說發動二戰的希特勒是當時最文明的人,或者用槍炮殺人比用弓箭殺人更文明。突破這個迷障甚至不需要高深的學問和理論,只要基本的邏輯就足夠了,但科學家們就是不能突破出來。在這一點上,科學家真的是一群愚昧的虛榮的狹隘的可憐人。三個紅衛兵的表現,只是堅定了她對自己當初採取過的瘋狂的報復行為的堅信,在她眼裡,這三個人比齊家屯裡所有的關心她愛護她幫助她的人都重要,這三個人才是地球人的代表。這三個紅衛兵殺死她父親並拒絕道歉的行為,遠比齊家屯幾十個農民獻血救她和她的胎兒、養活她們、愛護她們更重要。這是一個多麼自私和狹隘的充滿偏見和仇恨、無論多少愛都無法融化一絲仇恨的女人啊。原諒我男性沙文主義一回:這種思維真的很具有非理性的女性特徵。

相比較而言,伊文思的想法比葉文潔不知高出多少倍。葉文潔只是在復仇,而伊文斯則是在彌補人類行為造成的影響,儘力維持整個生態系統的平衡。儘管二人的行為都指向最根本的癥結:人類的惡。但出發點顯然有天壤之別。

同時,伊文斯也有跟葉文潔同樣的迷障(這真是一個難以評說的巧合):想當然地把外星人當做博愛、美和希望的化身,這個想法有個巨大的邏輯缺陷:他們對三體星人一無所知,憑什麼認為外星人是物種共產主義者?

把物種共產主義的理想寄托在一個未知的外星文明的介入上,風險到底有多大,這是個未知數。作為環保主義者,伊文斯應該非常清楚一個道理:任何一個平衡的生態系統,只要引進微不足道的一個新物種,就會對原有的平衡造成徹底的破壞甚至顛覆,系統要經過漫長的時間和付出巨大的代價,才能重新達到平衡。在這個認知基礎上,在陝北種樹的時候,他聽到葉文潔要引進外星人來消滅地球人的消息,居然立刻就接受並同意了。引進一個外形文明來維持地球的平衡,我只能說他大概是腦子進水了。外星人不是他的僱傭軍,不會來地球殺光人類就離開,他們會取代人類,於是他們就會對地球的物種形成新的侵犯和破壞;地球人有核武器,外星人殺光地球人要採取什麼手段、形成什麼後果、對地球現存物種造成怎樣的傷害,這難道不是他們應該考慮到的內容嗎?把星際戰爭引入地球,絕對得不到只清除人類、保護地球上的其他生物的結果,這是一個顯而易見的、無需預測的事實,他為什麼看不到呢?

所有的科學怪人、瘋子,都只是觀念上行為上異於常人,才會被賦予瘋子的稱號,他們在技術層面上永遠都是無懈可擊的,不然也就不是科學瘋子了。但顯然,目前的伊文斯和葉文潔,在科學和哲學上完全當不起科學怪人的稱號,他們倆只是兩個普通的精神病患者。作者塑造這樣的藝術形象,寫出這麼矛盾的情節,構想出這麼矛盾的人物形象,有違自己寫作的初衷。

反人類的瘋狂教派從來就沒有停止過產生,蒙昧時期固然有它產生的土壤,在科技發達的近一百年里,新的邪教層依舊出不窮,但它們有一個最大的相同點:創始人有足夠的瘋狂,但沒有理性和科學背景。三體教的兩創始人卻偏偏是有理性有學識的,邪教誕生不奇怪,以這種方式誕生就奇怪了。因為,在他們的教義產生之初,有一個很基本的邏輯點繞不過去:人們相信上帝是善的,所以把希望寄託於祂;那麼,伊文斯葉文潔是如何確定外星人是善的從而把希望寄託於他們呢?對於科學家,不思考這個問題是不可能的。顯然作者並未站在自己塑造的人物的角度去思考。

除非,作者的本意就是要寫一個非理性的偏狹的報復心極強的瘋子如何與人類為敵,這個故事才成立。而這顯然又不是作者的本意。

可能,作者對此作過思考,然而尚未成熟,他自以為成熟了,於是用文學作品的形式來表達他的思考,於是就產生了這麼一個不能自洽的故事和兩個無法理解的人物形象。從文學創作角度來看,這還是個構思問題。

從後文的審訊葉文潔的記錄看,審問者也問到了這個問題:你為什麼認為高科技等於高文明?葉文潔無法回答。這說明作者想到了這個問題,但在塑造葉文潔和伊文斯這兩個形象的時候沒有把這個問題的解釋加進去,人物形象是不夠豐滿和合理的,葉文潔可以看做是一個偏狹的復仇女神,而伊文斯則無法解釋,他後來的行為跟他最初的悲天憫人的情懷完全不搭界,並且文中沒有給出一個合理的心理轉變過程的描述。這個依舊歸結到作品的構思上。

題外話:看待某個科學事件,一個警察能想到的問題,一個科學家居然沒想到,可能這才是我們目前科技先導主宰一切的最終悲劇所在,廣泛存在於科學家群體中的只見技術不見其他、只見樹木不見森林的愚昧和偏見會導致什麼?很多科學技術,給人帶來一個利益的同時,隨著帶來了一百個傷害,而科學家在發明創造的時候很少去考慮它們,多數都是石頭已經砸到腳上了,隨後再做亡羊補牢剜肉補瘡的擦屁股工作。是什麼原因導致科學家短視呢?竊以為主要是一開始的時候指導思想、方案方針有缺陷,科學家在搞科研的時候,只是為了探索而探索,為了研究而研究,沒有把自己的工作從人類學高度加以考量,局限於技術層面了。這是一種匠人思維。

我這樣的指責,很容易被理解為另一個極端:反科學、不要科學。就像三體人給地球人設計的那樣:煽動環保和回歸意識,讓他們反對科學、害怕科學、阻撓科研進步,從而自斷手腳。

極端思維的人總是大多數,他們不肯承認在黑與白之間有1500多個灰色梯度可供選擇。這個,毫無辦法。

葉文潔在接受審問的時候,對伊文斯有這樣的評價:

「葉文潔:可以這麼說。他從來沒有向我袒露過自己內心最深處的真實想法,只是表達了自己對地球其他物種的使命感。我沒有想到由這種使命產生的對人類的憎恨已發展到這種極端的程度,以至於他把毀滅人類文明作為自已的最終理想。」

用這個來解釋伊文斯的轉變,貌似很到位,但裡面還是有一個巨大的漏洞:伊文斯會把他的憎恨發展到極端程度,但無論怎樣極端,他的初衷是不會變的:毀滅人類是為了保護地球上的其他物種。如果外星人來了,跟地球人發生大戰,這個全面的星際戰爭對地球物種的破壞比人類現有的破壞更為巨大,相當於為了保護某物而毀滅某物,這就好比我在貴州發現山民捕鳥吃,為了保護鳥類,我寧可邀請逮著什麼吃什麼的廣東人來消滅貴州人(廣東人原諒則個,這就是個比方),這在邏輯上是說不通的。如果伊文斯的瘋狂已經到了為了毀滅人類不惜讓地球萬物同歸於盡的地步,以他的財力,何須再等450年呢,造(或者買)一兩個原子彈,找個微妙的時機挑起世界核戰爭,不就立刻解決問題了么。現今這個世道,有辦法的人弄一個核彈並非難事,已經有一兩次恐怖分子搞到了核彈,幸好他們沒有同歸於盡的想法,只是想敲詐。

在某種物質能減慢時間的那段故事裡,硬傷就是時間不可能在某個小範圍里變慢。時間是普適的,時間不是物質。不過這個觀點是目前物理學界普遍的認識,只有我認為它是錯的,人微言輕,不提也罷。

小說故事裡還提到了四維和二維空間,我們熟知的這個三維世界最終是毀滅於二維世界了,很簡單:二維人讓他們的世界擴張起來,三維世界裡的東西一接觸上去,立刻就變成二維了,就像雪花落在水面上一樣,立刻融入消失了。按說,我們變成二維之後,會以二維狀態繼續生存,並跟二維世界原有的物種進行鬥爭才對,不知為什麼劉慈欣沒有寫下去。同時,他說這個方式在任何維度上都有效,但古代巫師和現代艦隊使用四維技術進行滲透的時候,三維世界一點都沒有把他們製造出來的小範圍的四維空間吃掉,反而是四維能影響三維,這個我實在理解不了。任何維度都比三維更牛逼么?道理何在?四維和二維碰面之後,誰吃掉誰呢?這應該是作者又一個缺乏科學支持的想像吧。

文學作品沒有完美無缺的,但缺點跟缺點不一樣。比如某個小說里提到主人公家裡養了八頭老虎當寵物,儘管很難令人相信,但這是可能的,文學允許這樣的虛構。但如果他還說這些老虎都愛吃胡蘿蔔,那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了,這叫硬傷。在文學作品不完美的前提下,如何評價優劣,其中一條就是看硬傷的多少。不得不說,《三體》的硬傷不少,有一些還是不大容易接受的。它的硬傷來自兩點:一是專業問題,作者對科學知識的掌握和利用水平尚不足以駕馭這樣的題材;二是構思問題,也就是邏輯問題。作為科幻小說,前一個好應付,差不多就行了;後一個則任何作品都不能馬虎。講故事嘛,真假不論,總得自圓其說才好。

很多讀者提到這個作品帶給人的思考價值。這個價值是有的,不太多,也不夠深刻。真正發人深省的科幻作品,一個是《2001太空漫遊》,一個是《矩陣》,也就是改編為電影《駭客帝國》的那個。不好意思,沒有一個是中國人寫的。國外的優秀科幻作品,在邏輯上基本上都是無懈可擊的,這不是個別現象,我讀過的獲獎科幻小說不下一百部了,其中大部分僅僅是美國一個國家的作家們在1985-1988年之間寫出來的(1988年之後因為懶,讀得很少了,新作品不太熟悉)。中國作家的作品則絕大多數都漏洞百出,我覺得這跟體制沒關係,體制鉗制了大家的思考能力和想像力不假,但體制並沒有強迫作家們講故事的時候必須漏洞百出。


作者批評了一個在我看來《三體》最成功的地方,那就是體現了宇宙的宏大和人類的渺小。

他說劉慈欣自戀。

其實是他自己表現出了人類醜陋的傲慢。


我TM看完之後滿腦子就一個念頭——作者你能說人話么!!!誰能給我這文盲用中國白話解釋一下他/她滿篇寫的都是什麼?


作者迫不及待的向我們拋出道德功能性的概念,試圖以《三體》中表現出道德喪失原則性來證明。。。。

劉慈欣沒有想像力。。。?

姑且不談這是否能證明劉慈欣有沒有想像力。

原諒我通篇文章只讀的下這一部分。但是這一部分足夠證明作者並不理解他所拋出的這個概念:道德具有功能性 具有什麼意義。

功能:指事物或方法有所發揮的作用。

事物有功能性,簡單的說就是這個事物「有用」。

而當該事物沒有作用時,我們可以說它喪失了功能性。

道德作為社會活動的產物,其功能是保護個體在社會活動中的利益。個體總有強弱之分,為了保障弱者利益不受損害,道德才得以產生。

道德體系的完善中,最先保護最核心的利益,生命安全,然後是財產安全,然後是自由意志等等。道德的底線隨著社會發展逐步提高。

要注意,道德發展的每一步,都是在上一步的功能性基本實現後走出的。

而在三體中,星艦上的人,地球上的人,面對的是人類自古以來最核心的利益——生存 受到的威脅。

地球社會和星艦社會中,所有人在這個威脅面前都是弱者。

因此道德的最基本功能喪失了。

星艦上的人,必須首先拋棄道德,從而解決生存受到的威脅。然後才能重建道德,維持社會活動的運作。

這正是認識到道德具有功能性的博弈結果。

道德確實因為它具有功能性而不可拋棄,而恰恰也因為它具有的功能性可喪失,而可以拋棄。

作者的問題在於,他僅僅知道功能性這個詞,卻從未理解這個詞的含義。他未認識到道德是一件工具,用來維持社會的穩定和諧,工具不好用了可以換新的。而是將其視為神諭,要膜拜要敬仰,一個字都不可更改。

道德的發展正在呈現一種宗教化的趨勢。

科幻小說中的極端環境的出現並非絕不可能。如果有一天人類真的面臨如此困境,希望道德不會成為希望火種延續的最後一道障礙。

空行很多,不要在意,只是為了照顧閱讀障礙。

以上


這文風——濫用學術術語,不加考慮的使用長句,把一句話能說清楚的事情用一篇文章來說。

和數卷很像嘛。

果然douban挺適合裝逼犯生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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