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郝景芳《北京摺疊》獲得2016雨果獎?
劉慈欣之後,郝景芳《北京摺疊》再獲雨果獎!
不建議諸位談tg,我們好好的說說它的科幻屬性和文學好嗎?
另,可以橫向比較,ex黑暗森林,亦可縱向,對比之前的
劉宇昆才是這兩次獲獎的最大功臣。
高興,但悲哀。
鄭淵潔應該把以前童話大王上的中短篇都拿去參賽
經濟起飛軍力強大,老外才認可你國富民強,順帶認可你有文化,接著各種獎項向你這傾斜,第一次很痛很難,後面就越發順滑舒爽了,直至無聊無趣
獎項更多認可的是一個群體一個圈子一個媒介良好的融通性——就和賣保險靠轉介紹一樣,栽在某個人頭上也是天時地利,得獎靠得不僅僅是獎項表面解釋的那些技術性優勢,更依靠背後人脈團隊的努力
就好像《發條橙》改編電影比原作小說更出名獲獎更多,但和原作主旨和風格都差異極大,即使是國際評獎圈子也和旅遊景區賣保健品大爺大媽的一樣有莫名奇妙文不對題之感,轉介紹啊轉介紹,人云亦云啊人云亦云,誰管得了產品實際啥內容?
請大家讀懂社會潛規則
另外,我個人喜好的很多中外作家的某些作品,未必得獎,雖然可能其名聲已經超越那些獎了,國內死了的有王小波之流,還活著的有陳希我之輩,他們的玩意兒里時不時也會有科幻元素,那又怎麼樣呢?
靠文學吃飯就是扯淡!還是經濟起飛最重要!有錢自然有文化!雨果獎真是水的不行了啊?!這也能算最佳短篇?
後來想想,也許人家是為了刺激中國陷入低迷的科幻創作呢?看,這麼爛的都能得國際大獎啊,你還有什麼理由不加入科幻創作的隊伍呢!
建議去看看《科幻世界》2006年11月刊名字叫做《隸屬黑暗之人》頓時找到了對這個摺疊莫名熟悉感的來源。大劉哭暈在廁所
估計更多人覺得雨果獎是野雞獎了與三體相比較而言,郝景芳的作品往往是把科幻屬於自己作品的一個大背景,而郝景芳所關注的社會問題則是其作品的內核。 這個特點也在她的另外一個作品《流浪瑪厄斯》中有所體現。在作品這部作品裡,在描寫火星和地球兩個政權的內容里,很難看到像三體那樣具有豐富想像力的科幻點子,作者將更多的筆墨用在了火星和地球生活方式和價值觀念的不同上。文章中對女主人公生活的描寫,放在當今科技水平的背景下,也絕無什麼不協調。 對於星雲獎而言,從90年代開始偏向軟科幻,其中為代表的是「太空歌劇」作品的獲獎。比如《海伯利安》,其中的概念,比如超距通訊,瞬移,獅虎熊等概念很難被硬科幻派所接受。但是把波瀾壯闊的故事,大開腦洞的懸疑還是很受歡迎的。 與其它的科幻作家不同,郝景芳在她的作品中所傳遞的思想也偏向於一個文藝作家。劉慈欣的作品裡體現的有的是對宇宙科學規律的思考。《三體3》有的只是對生命存在價值和某種大藝術的思考。《詩云》《朝聞道》。類似於劉慈欣的科幻作家,如韓松,王晉康等的一部分作品當中同樣也有這種對宇宙終極問題和生命意義思考的傾向。而對於郝景芳,我理解為她是想在科幻的一個框架上來說一個故事。同時她關注的方面更偏向於價值觀念,道德等等。
如果非要找像類似的作品相比較的話。郝景芳作品更類似於《飢餓遊戲》,而三體更類似於《2001太空漫遊》。二者並無高下之分。只是飢餓遊戲更偏向於在一個未來的環境設定下,講述一個反烏托邦的故事。而後者則是以一種硬科幻的視角來審視人類文明。
笑cry_(:_」∠)_
表示很想看看劉宇昆的翻譯版…沒人覺得《北京摺疊》很像何夕那篇《六道眾生》嗎?立意和文筆我覺得還不如後者。
今天剛讀了《北京摺疊》。我本身不是科幻迷,所以對本書的科幻性不做評論。但在文筆方面,倒是覺得書中的許多比喻過於生硬,比如下面這句:「步行街一端的小攤子開始收拾,人群像用棍子攪動的池塘里的魚,倏一下散去」。將「人群散去」比作「用棍子攪動的池塘里的魚」,在邏輯上成立,魚群被攪動後肯定會倏忽散去,但是現實中怎麼會用棍子去攪池塘里的魚呢,富有美感與否姑且不論,首先就在現實上不能成立,如果柳子厚在形容小石潭的魚兒往來翕忽時寫成如同被棍子攪了一樣,不知道後世讀《永州八記》是什麼感想。這個過於生硬的比喻顯示出作者是一個刻意雕琢的年輕作家,而且缺乏生活的現實體會。另一方面,書中的許多刻意描繪得細節卻反而暴露了內容在設計上的漏洞,我覺得科幻小說可以脫離現實或者永遠不會「變現」也無所謂,但是不能違背邏輯。如下面這段細節描寫:「每個清晨,如果有人從遠處觀望—就像大貨車司機在高速北京入口處等待時那樣—他會看到整座城市的伸展與摺疊。」這段話中說明大貨車在清晨轉變時候即將進入北京,但是了解內容的讀者就知道清晨轉變的北京是第一空間或者第二空間,也就是說貨車會出現在第一或者第二空間,但在就作者想通過城市三大空間轉換反映的階級或者社會生活狀態來看,貨車司機是不可能出現在第一或第二空間的,這不得不說是邏輯上的漏洞。還有就是書中多句話語法混亂,主謂模糊導致句意不明,但是樓上已有分析,前文是玉,我就不拋磚了。最後,《北京摺疊》能獲雨果獎,肯定是值得慶賀的。至於部分人懷疑其中有些許政治因素,因為反映了「昌南」的黑暗,我覺得所謂黑暗者其實也是現實,一部作品反映現實並無不可,外國者對中國的黑暗不是不感興趣,而是完全不需要通過這樣一部作品去了解,去反映。「昌南」的黑暗還需要刻意去了解去反映么,幾乎爛入骨髓的朽木而已,一看便知。而《北京摺疊》最後各自回歸狀態以及蟄伏危機的結局也表明了作者對現狀的無奈。
每一個讀科幻的要分清楚科幻 魔幻 和 奇幻。
每一個讀科幻的也要區分軟科幻和硬科幻,對硬科幻(流浪地球,吞食者)要敬畏,對軟科幻要更關注故事性本身(鄉村教師,傷心者)。我覺得讀了這麼多年的科幻,首先看一篇文章是否是科幻,需要想一下現實可能性。優秀的科幻會讓你第一時間驚嘆作者的想像力,同時也對每一個細節都有可行性的依據。如果加之文筆細膩,故事性強,就是一篇佳作了。所以你們知道我想說什麼,這篇沒有事實的可行性,故事性也很差,我覺得沒有什麼可以超越國內的一些老牌科幻作者的。我無法理解這篇可以獲獎。如果這是一個孤立的事件,這個問題的答案就會簡單和統一許多。問題就出在,有那麼三本小說作為它的對照組存在,它們叫做《三體》《黑暗森林》和《死神永生》。
跟知道這個事情的感覺一樣:愛因斯坦是因為光電效應,而不是相對論獲得諾貝爾獎。
全國中小學生作文邀請賽初中組紀念獎的水平。
講真我讀完差點以為科幻界無人 …考慮投(滑稽)幣從文去了…
這是一個好故事么?是;這配得上世界級大獎么?明顯我的觀點和評委不一樣…摺疊的設定我給10分,其他的不給分...
ps:補充一句,我只是不贊同這篇小說獲獎,但是並不覺得這篇小說在知乎被黑這麼慘是應該的,講道理我覺得大部分還是寫不出這個水平的作品的...至於什麼抹黑的言論更是...這是三體在( )被黑得最慘的一次問:空白處應該填什麼?
北京摺疊的得獎絕對不是文學藝術或者科幻概念上的成功,只是迎合了西方精英階層對於中國固有的偏見,已經屢見不鮮的反烏托邦題材配上北京這個地方,政治指涉的意向已經完全蓋過了科幻文學本身,從這一點上來說,它和莫言的折桂以及第五代導演曾經的大放異彩並沒有本質的區別。
剛看了一遍中文原作,是不是因為翻譯得太好了才獲的獎...
1
今天這篇算是蹭熱點——《北京摺疊》這篇科幻小說獲得了74屆雨果獎最佳中短篇小說獎。
去年劉慈欣憑藉《三體》獲得的是雨果獎最佳長篇獎。有人把《北京摺疊》和《三體》做對比,我認為沒有什麼可比性——一個是打拳擊的一個是長跑的,你讓他們怎麼比?
2
這篇2W字左右的《北京摺疊》情節很簡單,講了身處底層(第三空間)的主人公老刀為了賺錢送女兒去「能教音樂和跳舞的幼兒園」,冒險去為中層(第二空間)和頂層(第一空間)傳遞情書的故事。
全篇沒有大開大合的時間跨度和空間跨度,不像科幻,有點像寫實——寫的是貧富差距增大社會階層固化這個讓所有人聽起來都不舒服的話題。
3
未來的北京再也無法承載人口的增長,被改造成一個可摺疊城市。這個可摺疊城市被分為三個空間,以48小時為一個時間周期進行運轉——
第一空間有500W人,住的是社會的最頂層,這裡的人「穿著材質順滑、剪裁合體的西裝,也有穿黑色中式正裝的,看上去都有一番眼高於頂的氣質」。
空間的清醒時間是從清晨6點到第二天清晨6點之間的24小時,之後第一空間進入休眠,大地翻轉,進入第二空間和第三空間。
第二空間2500W人,住的是社會的中層,這個空間「路上的人很多,匆匆忙忙都在急著趕路,不時有人小跑著想穿過人群,前面的人就也加起速,穿過路口的時候,所有人都像是小跑著。大多數人穿得整齊,男孩子穿西裝,女孩子穿襯衫和短裙,脖子上圍巾低垂,手裡拎著線條硬朗的小包,看上去精幹」。
這個空間的清醒時間是第二天早晨6點到晚上10點之間的16小時。
第三空間5000W人,住的是社會的最下層,清理第一空間和第二空間產生的垃圾的垃圾工人是整個空間得以繁榮的支柱,他們「每天上五個小時班,從夜晚十一點到清晨四點,在垃圾站和數萬同事一起,快速而機械地用雙手處理廢物垃圾,將第一空間和第二空間傳來的生活碎屑轉化為可利用的分類的材質,再丟入再處理的熔爐。他每天面對垃圾傳送帶上如溪水湧出的殘渣碎片,從塑料碗里摳去吃剩的菜葉,將破碎酒瓶拎出,把帶血的衛生巾後面未受污染的一層薄膜撕下,丟入可回收的帶著綠色條紋的圓筒。他們就這麼干著,以速度換生命,以數量換取薄如蟬翼的僅有的獎金」。
空間清醒時間是晚上10點到早晨6點之間的8小時。
如此循環往複。三個空間的清醒時間經過了精心規劃和最優分配,小心翼翼隔離,五百萬人享用二十四小時,七千五百萬人享用另外二十四小時。
按照規劃,三個空間的人被隔離開來,不能隨意走動。清醒時間之外,人們在催眠氣體催眠之下進入睡眠狀態。
摺疊城市剛建成幾十年,還沒有完成絕對的隔離,三個空間的人還有一絲半縷的聯繫——例如第三空間的老刀就偶然從垃圾堆里撿了個第二空間的人發出的寫著去第一空間送信任務的紙條。
老刀為了賺錢讓女兒糖糖去一個「能教音樂和跳舞的幼兒園」,接受了來自第二空間的秦天的委託,去給秦天在第一空間的意中人依言送情書。
老刀從第三空間爬到第二空間拿到情書,再設法到第一空間送情書,然後拿著第一空間的回信交給第二空間。
冒著被抓起來坐牢的風險,幹完這個活兒能拿到20W——實際上老刀拿到了30W——20W是秦天給的,10W是秦天意中人依言為了讓老刀對秦天保守其實自己是個已經嫁給了王老闆的田小姐這個秘密的封口費。
20W對老刀這個垃圾工人來說是20個月的收入,對第二空間的秦天來說是2個月的收入(還是實習工資),對第一空間的依言來說是兩個星期的收入(還是半職工作,半薪收入)。
這次任務過程中,老刀還看到了自己出生48年沒見過的太陽——按照時間分配,第三空間的人是看不到太陽的。
老刀進入第一空間,機緣巧合之下,參加了一個摺疊城市五十年慶典。在慶典上他了解到,未來自動處理垃圾的設備可能會被投入使用,垃圾工人將被大批淘汰,為了節省社會資源,可能會進一步縮短第三空間的清醒時間——這些是老刀在第一空間認識的朋友老葛解釋給他聽的,老刀自己對這事兒一知半解懵懵懂懂。
(細思極恐,縮短清醒時間最徹底的方式不是把第三空間的人全部幹掉么?像黑客帝國中把人永久休眠也不錯哦)
老刀懵懵懂懂,帶著疑惑回第三空間,回去的過程並不順利,所謂的精心規劃合理安排原來只不過是個寫入法典看似莊嚴的幌子和遮羞布——這天由於第一空間開會用的印刷品要裝入3000個會議夾子(真是不厭其細不厭其精地講究啊——讓我想起某個大趴體上,工作人員拉線當準繩,用準繩對齊茶杯、椅子的新聞),耽誤了時間,第一空間把本該清晨6點鐘進行的城市摺疊推遲到六點十分。
六點十分開始的城市摺疊進行到一半,第一空間秘書又報告說主任不小心把數據Key忘在了會場,摺疊停止,恢復到原狀。
第一空間主任拿回數據Key之後重新啟動摺疊,已經是六點四十五分了。
第二空間和第三空間被第一空間A掉了一個小時的清醒時間,老刀也在這個摺疊、暫停摺疊、重新摺疊過程中受了傷——可怕和可悲的是老刀並未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回到第三空間的老刀,看到為了房租和房東老太太大聲爭吵的兩個年輕女孩,他想告訴年輕女孩「女孩子應該安安靜靜坐著,讓裙子蓋住膝蓋,微微一笑露出好看的牙齒,輕聲說話,那樣才有人愛」,可他知道女孩需要的並不是這些。
回到自己的屋裡,老刀覺得自己是幸運的——自己去第一空間和第二空間打工,儘管自己受了傷,可沒被收容遣返關牢房,還帶回了錢。
「他不知道自己的女兒糖糖什麼時候才能學會唱歌跳舞,成為一個淑女。」
「他看看時間,該去上班了。」
4
貧富分化加劇,用國外的名詞來說叫做馬太效應。我們的老祖宗在兩千多年以前的說法叫做損不足以奉有餘——「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餘」。
從社會的角度來說,損不足以奉有餘的人之道是人類社會發展和創造財富的動力——試想,如果是損有餘而補不足的話,誰還會去積極創造財富,積極促進發展?
只是這種損不足以奉有餘沒有限度地持續下去,會導致富人和窮人的差距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富人利用自己掌握的資源,可以更加輕鬆地擴大自己的財富,而窮人創造財富的空間則被逐漸壓榨——文中垃圾工人將來被成本更低的機器人取代就是這個意思——不要覺得這是危言聳聽,當年的工業革命導致大量失業,那是人類貧富差距第一次被大幅拉大。
貧富差距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導致的一個後果就是階層固化——對於大多數富人權貴而言,即使再失敗他也有個保底的下限;對於大多數窮人而言,即使再成功他也有個摸不到的天花板上限。
當貧富差距沒那麼大的時候,富貴人的下限和貧賤人的上限是有交集的,在交集之處完成富貴人和貧賤人兩個群體在信息、資源和種的交流——這時的貧賤人和富貴人還屬於同一物種——
當貧富差距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終於,大到失敗的富貴人的保底下限和成功的貧賤人的天花板上限沒有了交集,兩個群體的文化、物質和種逐漸沒了交流,兩個群體被固化起來……
過去農婦還能想像出皇后娘娘醒來就管太監要三個柿餅吃,到未來,貧賤人都沒法想像富貴人吃的、用的、玩的、生活習慣等等是什麼樣子,富貴人也沒法想像貧賤人是什麼樣子。
物種是一直在進化的,而進化的因素和方向跟所處的環境有關,人類也不例外。
當貧賤人和富貴人所處的環境各不相同,且兩撥人沒了任何交集——尤其是沒了種上的交流(文中第一空間的依言說自己的父母不允許自己和其他空間的人來往,現實中很多人也給自己的子孫後代畫了交往的圈子),這兩撥人朝著適應自己環境的方向進化。
最終進化成了兩個不同的物種——就像當初的人類祖先和黑猩猩一樣——最開始他們一起在森林裡上樹掏鳥窩下地抓蟲子,最終卻是一個群體的後代把另一個群體的後代關進了動物園的籠子里。
舉個例子,你看誰1位高權重,很好奇他是順著哪條線上去的,翻牆查了一下發現誰1是誰2的女婿,誰1之所以能成為誰2的女婿,是因為誰1達到一定高度還有機會通過上面所說的交集認識誰2的閨女。誰1成為誰2的女婿之後,兩個群體的種(或者說基因)還可以進行交流。
而當誰1和誰2之間再也沒有交集之後,兩個群體的種(基因)就被徹底隔離開來——就像人和大猩猩的種被隔離開來一樣,長久下去,很少會出現長得像大猩猩的人或者長得像人的大猩猩了。
上面說的這些有些玄乎其玄,不少YY的成分在裡面,就算真的出現這種結局,也是幾千年上萬年乃至更久以後的事兒。
不過損不足以奉有餘的人之道大行其道之下,這很可能是人類發展的一個方向。改變這種方向的力量可能有2種——
第一種是人類自身意識到所謂的人之道,終歸還是要符合天之道,有意識地縮小貧富差距,讓社會階層流動起來,加強文化物質和種的交流,進而減緩分裂成兩個物種的進程。
第二種是外力的介入,外力來自兩個可能,一個可能是類似《三體》中所說的外星人,另一個可能是人類發明了自己都無法控制的人工智慧。
外力出於某種目的(甚至僅僅是出於好奇心),把貧賤人和富貴人重新混在一起,讓兩個群體的文化、物質、種重新交流起來——就像人為了得到集馬和驢優點於一身的畜力,讓馬和驢交配出馬騾、驢騾一樣。
還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一撮人有意加速自己和自己後代的進化,爭取讓自己或自己的後代成為異於同類(如果還叫同類的話)的超級人類。
實際上這種可能在很早之前的權貴尤其是皇帝級別的權貴已經嘗試實施過——通過丹藥或巫術等改造自己的身體,追求壽命的無限延長(也叫作長生不老@@),能續一秒是一秒,這種死亡上的不平等,就是這一可能性的變種。
5
上面有點YY太多了——顯得讀後感比原作更科幻。好吧,說點現實一些的。
第三空間的清醒時間是晚上十點到早晨六點,這讓我想起我曾經去上海出差時看到的一個包子店。
記得那個店在寶山路地鐵站附近,上午店門是關著的,中午店門是關著的,下午店門是關著的,上半夜店門是關著的。
下半夜一點鐘開始,店主一家開始和面剁餡兒包包子蒸包子熬粥熱豆漿,天蒙蒙亮的五六點鐘開始,把這些早餐賣給周圍的居民和路過的路人。
八九點鐘差不多賣完包子,差不多城管也該出動了,就自覺把店門前收拾乾淨,把店門關上,進入下一個循環周期……
別問我為什麼這麼了解,因為我也是活在第三空間里的。
現實中,很多人被固化在了第二空間第三空間,只是現實中沒那麼明目張胆地按照空間進行劃分,甚至你還能偶爾從累死累活剝奪了你幾乎所有時間的工作中,擠出幾個小時去看看電影逛逛公園什麼的,還能在網上對著第一空間的八卦耍耍嘴,對著可望不可即的偶像劇里的情節嚎兩嗓子——這些讓你產生了自己也很高端的幻覺。
我沒說有幻覺不好,其實能一直泡在幻覺里,不受思考以及思考帶來的困擾影響,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兒。
當然,像書中所說的那樣,當你發現「去幼兒園諮詢的時候,著實被嚇到了。稍微好一點的幼兒園招生前兩天,就有家長帶著鋪蓋卷在幼兒園門口排隊,兩個家長輪著,一個吃喝拉撒,另一個坐在幼兒園門口等。就這麼等上四十多個小時,還不一定能排進去。前面的名額早用錢買斷了,只有最後剩下的寥寥幾個名額分給苦熬排隊的爹媽」、「這只是一般不錯的幼兒園,更好一點的連排隊都不行,從一開始就是錢買機會」的時候,多多少少還是會被刺痛到的——僅僅是刺痛而已。
6
接著往下寫,不得不寫一下嫖娼賣淫——這跨度,簡直了@@。
百度百科上是這麼解釋的——所謂嫖娼是指二人以上,以金錢、財物為媒介,發生不正當性關係的行為。即非法的性交易,建立於金錢交易上的性關係。
請讀者不要去糾結性關係是怎樣界定的——例如「是否只有性器官插入性器官才算性關係」、「性器官插入其他體腔算不算性關係」、「沒有各種插入只有撫摸算不算性關係」這類與本文無關的問題。
也不要糾結按次進行性交易和按時間進行性交易是否都算賣淫嫖娼這類話題。
實際上嫖娼賣淫的罪名只發生在社會底層——那些被抓的被逮的被搜的被捕的甚至抓捕過程中被弄死的,大都發生在無權無勢的底層人也能消費得起的低端場所。
一旦那些以權易性、以錢易性符合嫖娼賣淫罪名的行為發生在社會頂層,就變成了不敢查的、不敢抓的。為了遮羞,僅僅無關痛癢地以類似自嘲的口吻說這是緋聞、性醜聞、艷照門、風流韻事……
《北京摺疊》里也有這種風流韻事,第一空間的依言——也就是收情書的那個,實際上已經嫁給了看上去像自己父親那麼老的男人,她成了銀行總裁的助理,「她說像她這樣的太太很多,半職工作也很多。中午她下了班,下午會有另一個太太去做助理」。
而老刀那個從垃圾站撿回來的小女孩兒糖糖,很可能就是一段風流韻事的副產品。
7
三個空間的「時間經過了精心規劃和最優分配,小心翼翼隔離,五百萬人享用二十四小時,七千五百萬人享用另外二十四小時」。
五百萬人想用二十四小時,七千五百萬人想用另外二十四小時——這是規劃好的,然而那七千五百萬人未必能享用到屬於自己的二十四小時。
即便已經佔據了大量的空間資源和時間資源,高高在上的第一空間還是在肆意踐踏自己定下的規則,隨便掠奪別人的空間和時間——文中第一空間為了把印刷品裝入會議夾,為了「主任」拿回忘了的數據Key,在領導人的一句話下可以把城市摺疊的時間隨意往後推遲,甚至摺疊到一半時,恢復原狀重新摺疊。
這種肆意和隨便不像是人對人的姿態,而像人對昆蟲的姿態——踐踏你、掠奪你與你何干!
雖是科幻,映射的卻是現實——動輒搞個買斷工齡下崗再就業,動輒搞個停產防污染造藍天,動輒這裡限行那裡不讓走——所謂的利益、權利和規則只不過是寫在法典上的幌子和遮羞布,需要的時候可以不跟任何人商量隨時就給扯下來。
你平時走的路,你平時辦事兒的流程規則,忽然之間因為一個文,一個新規就給你堵死了——沒有任何商量,沒有任何扭捏,超級自然——就像你一口唾沫淹了一個螞蟻窩一樣。
既然那麼肆意和隨便,為什麼不撕掉遮羞布,為什麼還要寫一句「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因為還沒完成物種的進化呀,第一空間的人還需要第二空間的人也需要第三空間的人呢。
整個摺疊城市就是後來成為第三空間居民的民工建立起來的——那個時候咱們工人有力量、工農一家親的大帽子使勁兒往上扣,甚至那個時候還給這些民工唱讚歌,樹立典型,表彰他們當中的先進集體先進個人之類的。
而當不再需要他們的時候,就可以把他們的清醒時間繼續壓縮壓縮,壓縮的極限是完全休眠,或者直接抹掉——那就是撕掉遮羞布的時刻,也就是他們完成一個進化階段的時刻。
同樣,第二空間的人也會面臨這種命運——只是在沒確認自己進化成不再依賴這些低級同類的超級人類之前,還得拿遮羞布遮擋一下。
8
文中還有很多情節寫得不錯,很嚴謹,也很寫實。
例如第一空間的老葛請老刀幫忙帶葯給自己在第三空間的父母——像極了那些闖到大城市還要照顧老家親人的各種城市的外來者。
例如第二空間的人說的,為了能夠有個比較好的發展,先到基層(第三空間)鍛煉一下。
例如作者文中細處還描述了第一第二第三空間的衣食住行,給人一種強烈對比。
等等等等。
《北京摺疊》這篇文章第一遍看的時候,感覺沒什麼,甚至你都看不下去,跳著看,頂多打個5分——滿分10分,後面每看一遍會多加一分,越看越有意思。
科幻並不一定非得寫星星寫月亮寫宇宙寫太空寫高科技寫超能力寫時間旅行寫空間穿越,科幻也可以很寫實,只要能夠在自己構造的世界觀下自圓其說,符合自己制定的邏輯就已經足夠了。
對比前幾屆的雨果獎中短篇作品,我覺得《北京摺疊》是受之無愧的!
再也不敢吐槽電工文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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