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對武松武大郎,西門潘金蓮這一段故事的新詮釋?

不久前,無意中,看到了神片大話天仙,爛歸爛,腦洞大開,不知還有沒有別的詮釋?


·1

陽谷,風和日麗。

萬萬沒想到,武松在街上又聽到了那聲熟悉的呼喊。

「賣炊餅嘞!」

多麼熟悉的聲音,陪他多少年風和雨,從來不需要想起,除非張口要錢的時機。

武松揉了揉眼睛,又驚又喜,「大哥?!」

那賣炊餅的矮小漢子一僵,緩緩轉過身來,看著身穿都頭官服的武松,愣了良久,兩行熱淚嘩嘩滾下。

「二郎,你,你終於回來了……」

「大哥,你受苦了。」

武大郎擦了把眼淚,顫巍巍摸上武鬆寬厚的胸膛,「二郎,你知道你不在的日子,哥有多難么?」

武松上前握住大郎的手,虎目含淚,重重點頭,「知道,大哥你又累胖了。」

「……你知道個屁,你特么回來就好,丫欠清河縣東王麻子三吊錢還沒還,上次給你打暈那人從清河縣一路訛到陽谷,麻溜給我滾過去,沒錢就給我再打他一頓,打到他媽都認不出來!」

武松:……

武松:「咳咳,大哥你等等,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改天再回家吃飯哈。」

「給我滾回來,哥哥還有個事,正好你回來幫個忙,放心,不叫你還錢。」武大努力仰著頭,沖武松挑了挑眉。

武松停住腳步,陪著笑,說哥你但講無妨,若非有哥哥,二郎小時候便被凍死路旁了。

武大微微一笑,說好,我想請你……勾引你嫂子。

武松一臉懵逼。

武大有些羞澀,說你嫂子最近有點問題,我怕她又動了春心,不像個貞潔婦人,勞煩二郎試她一試。

武松一臉懵逼。

武大幹咳兩聲,說我知道這個要求有點無稽,但我實在是……

「等等!」

武松猛一伸手,截住了武大的話,低下頭望著有些被嚇到的武大,「哥……你的意思是,你竟然娶媳婦了?!」

北風掃過,二人之間迷之沉默。

武大眼睛一瞪,說你什麼意思,我就該一輩子單身狗不成?看不起我啊你,信不信我跳起來打你的膝蓋啊?!

武松訕訕一笑,連說不敢,既然大哥要小弟幫忙,那這個忙無論如何都要幫的。

2

大郎家中,仍舊四壁蕭索。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武松就開始跟大哥那麼說話,半開玩笑,互黑互損。

用武大的話來說,這世間已經如此薄涼,兄弟倆相依為命,還不笑一下暖暖,咬牙死撐著,哭給誰看?

所以在武松還沒看到潘金蓮的時候,已經下定了決心,如果這個嫂嫂真的對大哥不忠,他一定會殺了她。

那矮屋中的帘子掀開,露出一張三月桃花般的臉,眉若柳葉,媚眼如星,暗藏風情月意。

武松心中一顫,待看到酥胸半露,有溝深如許,鼻血剎那就流了下來。

手忙腳亂間,但聞一聲嬌笑,一張手帕遞到武松面前。

「前幾日聽聞叔叔打虎,本還不信,今日得見叔叔如此血氣方剛,金蓮才算信了。」

武功面紅耳赤,拿著手帕一陣亂擦,聞著幽香陣陣,更是尷尬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潘金蓮望著武松那尷尬模樣,有一絲錯愕,回頭望著裡屋的武大,發現武大人已經消失了。

「你哥哥叫我好生款待你,自己卻不知溜到了哪裡,等他回來,你可要好好說說他。」潘金蓮撐著帘子,請武松進了門。

一桌酒菜,火爐暖人,武松只顧埋頭吃菜喝酒,紅著臉看都不敢看一眼。

直到聽見了潘金蓮喊一聲你哥哥,武松才想起來正事,抬起頭沖嫂子嘿嘿一笑,說我哥真是好福氣,能娶到你這樣的姑娘。

潘金蓮笑笑,身子不經意間向武松挪了挪,「你哥哥的福氣,還不就是你的福氣么?看你年紀輕輕,血氣方剛,可想要嫂嫂寬慰一二啊?」

武松嚇了一跳,差點把桌子撞到,勉強笑道:「嫂嫂你這是什麼意思?」

潘金蓮低頭一笑,喝了口酒,將剩下的半盞殘酒遞給武松,說叔叔若有意,不妨喝了這半盞殘酒吧。

武松當場懵逼,進退失措。

先前那打定主意做掉潘金蓮的心思,早飛到了九霄雲外。

3

北風呼嘯,武大的矮屋之外,正站了兩個人。

屋裡春意融融,酒至半酣,美人雪胸半露媚眼如酥,英雄血氣方剛手足無措。

屋外,武大冷冷看著,身旁站著的,卻是這城裡的西門大官人,西門慶。

「你現在知道,這女人的真面目了吧?」

武大冷冷說著,一旁的西門慶長吸口氣,雙拳緊握,閉上了雙眼,身子微微顫抖,似是十分激動。

當日他在清河縣遊玩,偶遇潘金蓮,驚為天人,不惜用計將潘金蓮接出來。只是家中阻攔,不允西門慶納妾,這才讓他想到一個人。

很久以前,西門慶正值少年,那是武大也還算清秀,為圖生計,到了西門府上做工。

而為了養活弟弟,武大成了西門大老爺所養的孌童。

恰被西門慶撞見,覺得此事不妥,才尋了個因由,將武大調到自己身邊,還多給了不少銀錢,接濟弟兄二人。

武大對西門慶說,你買下了我,從此我就是你的人。

彼時,西門慶看遍了家中姨太爭權,女人斤斤計較的可憎面目,望著一臉認真的武大,年幼的心中莫名生出一種難言的情愫。

直到遇見潘金蓮。

西門慶對武大說,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幫我娶了潘金蓮,算是我們好聚好散。

武大沉默很久,點了點頭。

這一天,武大矮屋外風雪大作,武大側目而望,說,西門慶,我們重頭開始,好不好?

西門慶看著屋內調笑著的潘金蓮,眼睛濕濕的,搖了搖頭。

「武大,我們回不去了,已經回不去了,你知道的。」

4

武大知道,從西門慶為了潘金蓮來求他的時候,他就知道。

所以他開始策劃今天這一場戲。

他告訴潘金蓮,武松是個血氣方剛的都頭,又是自己弟弟,日後長住家裡,難保不會跟你發生什麼。不如你先假座勾引他,看他會不會色迷心竅。

「放心,我會一直在外面,如果他真的敢放肆,我就衝進來,他這條命是我給的,到時候他不會有臉見我。」

潘金蓮有些沉吟,武大拍拍她的肩膀,「就算為我這幾年間不曾碰你,幫我這個忙,好不好?」

看著潘金蓮點頭,武大以為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了。

他知道西門慶是個很高傲的人,不會再去問潘金蓮緣由,一切還會跟從前一樣。

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西門慶那樣高傲的人,哪怕看到了潘金蓮勾引武松的那一幕,也還是會對他說,一切都回不去了。

望著西門慶風雪中遠走的背影,武大笑了,笑出淚來。

片刻後,他推門進屋,武松還紅著臉推脫,潘金蓮越發笑得不能自己。

事後,武松跟武大說,這嫂嫂有點凶,大哥你得小心,日後要晚出早歸,看著她點。

事後,潘金蓮跟武大說,你這弟弟很是條漢子,看他面紅耳赤的模樣,很可愛對不對?鼻血都流出來了,還擺手推脫我的酒。

武大望著笑出神的潘金蓮,忽然道:「你是不是愛上我弟弟了?西門怎麼辦?」

潘金蓮一怔,臉罕見的紅了起來,搖搖頭,說我怎麼會愛上你弟弟,我只是一個被西門公子包養的下流女子,怎麼配得上他?

武大拍案而起,眼中又綻放出光彩。

「配得上!我說配得上,就絕對配得上!」

5

「哥……這事如果說出去……會不會太驚世駭俗了點?」

武松在聽完武大說要將嫂子改嫁給自己,目瞪口呆,足足震驚了一炷香的時間。

武大磕著瓜子,說同意不同意,給個準話。

武松撓著頭髮,說哥,嫂嫂雖不是什麼好女子,可畢竟生的那麼美,在這個看臉的時代,你幹嘛要許給我啊?

武大揮揮手,說我膩了,她也喜歡你,我樂得成人之美。你要不信,看著我的眼睛,我從小也沒騙過你,我是真不喜歡她。

從那雙眼睛裡,武松的確能看出來,豈止是不喜歡,簡直是有些討厭。

武松想了想,嘆氣說:「既然如此,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武大哈哈一笑,抄起鞋底板抽了武松一屁股。

當天,王婆便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了西門慶。

西門慶最後一次請潘金蓮出來相會,最後一次共赴雲雨,躺在床上幽幽望著房頂。

「我爹死了,我可以娶你進府,你能不能回來?」

潘金蓮不說話。

「武松只是個都頭,粗莽的漢子,萬一他對你不溫柔不體貼,怎麼辦?」

潘金蓮不說話。

西門慶嘆了口氣,側頭問:「潘金蓮,我們重頭開始,好不好?」

潘金蓮搖搖頭,含著淚,說哪怕重頭開始,也沒有什麼意義,我很感激你愛我,從一開始就很感激你愛我,不是像那個糾纏我五年的員外一樣只想要我的身子。所以我把自己給了你,但……從一開始,也就只是這樣而已了。

西門慶悵然若失,點點頭,忽然笑了,說,那祝你幸福,如果武松敢對你不好,我就叫人殺了他。

「嘭」得聲響,是矮小的武大郎不知從何而來的力氣,撞倒王婆,一腳踹開了門。

他眼裡含著淚,沖西門慶肆無忌憚的笑著,說好,你很好,這樣都不願意回來。既然如此,我們誰都別想好好活著!

6

當夜,本不識字的武大東拼西湊,擺出一個個大字,拼出了一篇遺書。

那書上寫,自己早中了潘金蓮之毒,她由王婆牽頭,跟那西門大官人通姦,當我察覺毒藥發作時,已經晚了。

二郎,莫要娶她了,美人如妖,蛇蠍心腸,那西門大官人咱們惹不起,千萬不要替我報仇。

把這份遺書擺好,武大笑了笑,服毒自殺。

西門,黃泉路上,我等著你。

陡然間,木門推開,北風吹來,武大瞳孔猛地一睜,那些拼好的紙片,竟張張飛落,飄散進火爐里,化作了一團飛灰!

開門的,正是武松。

武大睜大雙眼,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武松面無表情,看都沒看那些飛灰一眼,緩緩走到武大的床邊,靜靜望著自己哥哥。

「沒有一個丈夫,會對自己妻子那麼無情的,大哥,那天你的眼神太冷漠,不像是夫妻。我跟著你,看到也聽到了一切,放心,你是我大哥,你想要完成的心愿,我會替你完成的。」

武松臉上還是沒有表情,伸出手,慢慢合上了武大的雙眼。

於是有武松提刀,王婆身死。

於是有金蓮自縊,說此生無緣,願來生再見。

於是有獅子橋上酒樓里,一面牆鮮血染紅。

刀光如雪,武松問西門慶,你還有什麼想說的么?

西門慶笑了,他說二郎,我曾經見過你,小時候還給你偷偷塞過甜餅,沒想到一眨眼,你都這麼大了。

武松搖搖頭,說不是這句,你應該說你對不起我大哥。

西門慶又是一笑,說殺就殺吧,情愛的事,哪有對錯呢?

鮮血飛起丈高,偌大的頭顱飛上高空。

血濺在武松臉上,打虎的都頭喃喃著,說無論如何,傷害我哥的,都得死。

淚從眼角流下,化開了那一片血污。

他好想大哥活著,讓他再給大哥說一句,不如讓這一切,都重頭開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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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明倫的川劇《潘金蓮》,80年代的現象級作品。

那齣戲的副標題叫一個女人和四個男人的故事,戲裡要打破傳統偏見為潘金蓮翻案,穿越來古今中外各種人物,絕對腦洞大開。

印象最深的是賈寶玉的一句唱詞:潘金蓮若進紅樓夢,十二副釵又添一釵……

當年我還沒看過水滸傳原著只聽過評書,偶然看了這齣戲在電視上的轉播,感覺三觀都被顛覆了。


李碧華 潘金蓮之前世今生


「武二,你父親老武,是我父親的結拜兄弟,你母親,更是我的親小姨啊,我們小時候一起騎過馬,一起,放過風箏,這些,你記得嗎。」

殷紅的血從慘白色的朴刀上面滴落,滴答,滴答,匯成血紅色的蚯蚓在地上不斷生長,順著老舊的縫隙,爬向一層層的梨木階梯,爬向聚滿了人的大街,爬向不知名的遠方。

「回不去了,西門」,武鬆手起刀落,一顆大好頭顱乘著刀勢飛了起來,武松伸手穿過脖頸上噴出的血霧,一把抓住沾滿了血污的頭髮,「就讓這一切,都結束吧」。

一十八年前

「武大哥,武大哥,你等等我啊」,一個面容清秀的少年急匆匆地跑過來,兩隻腳一深一淺地踩在土坑裡,兩隻手裡緊緊攥著兩顆鳥蛋,「武大哥,武弟呢,武弟哪去了」,前面那個身材矮小的少年轉過頭來,愁眉苦臉的說,「我那個倔弟弟,又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西門啊,你說萬一遇到野狼或者大蟲,該怎麼辦」。

「武大哥放心,武弟他從小就機靈,不會有事的」,西門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來,吃蛋,我爬了可高,才掏下這兩顆鳥蛋來」。

武大小心地把蛋放進懷裡,又用力掖了掖,「我吃了也沒什麼用,拿回去給武二吃吧」。

「武大哥何必呢,吃了這個蛋,才有力氣,有了力氣才能給武二掏更多的蛋啊」,西門舔了舔蛋殼,滿不在乎地笑了。

一十五年前

「武二,這一路,小心點」,西門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裹,跟在一個身材魁梧的青年身後,不住地往四處瞟著。

「西門哥,我大哥照顧我這麼多年,我也沒能孝敬他,我走了,大哥麻煩您多幫襯一下」,武松突然站住,像棵塔松一樣站在地上,瓮聲瓮氣地說。

「你這說的哪裡話,我自會幫襯武大哥,倒是你,冒冒失失地殺了人,路上可要小心」,西門點了點頭,「你就送到這吧」,武松頭也不回,「早點回去吧,武松一個人應付的過來」。

「也好,也好」,西門搓著手,慢慢轉過身,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隱約聽見武松遠遠的腳步聲和歌聲,「爺爺生在天地間吶,不跪天也不跪地吶」。

八年前

「武大哥?來來來,快裡面坐」,西門仔仔細細地看著眼前這個不到自己肩膀的矮子,「武大哥,好久不見,你怎麼到我這裡來了」。

「唉,給你添麻煩來了,聽說你在這混的不錯,來投奔你了」,武大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不大好意思地笑了,「想在這邊找個差事」。

「應該的應該的」,西門想和武大來個擁抱,看到武大沾滿灰塵的粗布衣服和被泥漿包裹的鞋子,手又收了回去,笑了兩聲,「小時候父親死的早,多虧武大哥和武弟照顧,咱們三兄弟從小一起長大,說這些見外了」。

七年前

「武大哥,不是我說你,你這辦的是什麼差事」,西門慶怒氣沖沖地衝進武大的屋裡,兩條眉毛好像擰成了麻花。

「西門你消消氣,我,我也不說什麼了,這一年來多虧你照顧,我也攢了些本錢,往後也不麻煩你了,我自己在這賣賣炊餅,能養活自己就好」,武大有些窘迫地站著,伸出衣袖擦了擦椅子,「西門你坐,都是我不好」。

「武大哥,你這麼說了也好,大家都是兄弟,以後有什麼事再吱聲」,西門頓了頓,眉毛稍稍舒緩了起來,「這位是」。西門盯著面前的女子,一時間愣了神。

「這位是你嫂子,娘家姓潘,也是清河縣的」,那女子輕聲問了個好,就像只貓兒一樣低頭蜷在邊上,不做聲了。

西門只覺得整顆心像是被一棵青藤纏了又纏,又像是無數的鳥兒在耳邊不停地亂叫,「啊,是了,還是第一次見到嫂嫂」,像打皺的春水一樣,西門的眉毛慢慢的舒展開了。

兩年前

「金蓮」,西門赤裸著上身站在窗前,突然猛地蹲在地上,抱著肩膀說,「我對不起武大哥,你知道嗎,小時候,我父母死的早,是武大哥從小照顧我,我生病了給我採藥,給我補衣服」。

床上的女人慢慢直起身,精緻的眉眼裡流露出一絲笑意,「呵,大官人,現在又後悔了嗎」,充滿魅惑的嘴唇一張一合,「那當初是誰,我可是個守婦道的女子,不知道是誰用了那些手段,變成今天這副模樣」。

「是我,是我西門慶」,西門站起身,一個攔腰橫抱把潘金蓮抱起來,像是吹動了風鈴,引來一陣咯咯地嬌笑,「哈哈,爺爺生在天地間吶,只羨鴛鴦不羨仙吶」。

三月前

「武松,這位是西門大官人」,武大說著這句話,兩眼卻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布鞋,「西門哥」,武松銅鈴般的眼睛睜得更大了,「西門哥好久不見啊」。

西門慶推門進來,險些摔倒在地上,原本精緻的像瓷器一樣的五官就像打碎了一樣,「是,是武二啊,你,你什麼時候到的」。

「西門哥,」武松放下茶水,剛要起身,卻被武大摁住了,矮小的武大手上彷彿有千斤的力氣,「怎麼說話的,是西門大官人,沒規矩」,武大仍然緊緊盯著自己的布鞋,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一月前

「你這個蠢女人,誰讓你去招惹武二的」,西門額頭上青筋暴起,精緻的瓷盞被他摔碎了不知道多少個,「武二這個人,十二歲就敢殺人,你敢去招惹他?」。

「不然呢」,潘金蓮拿起一杯酒,「不然就眼睜睜地看著到時候他知道你欺負了他的嫂子,還羞辱了他大哥這麼多年?」,潘金蓮輕笑了一聲,「你們吶,早就是不是你死,就是他死的局面了」。

西門慶喘著粗氣,眼睛睜得大大的,「是,是,從五年前,就是了」,西門慶拿起潘金蓮遞過來的酒,瓷盞被他在手裡攥成了粉末,隨風飄到街上,飄到了賣炊餅的吆喝聲里。

三天前

「這杯酒,是毒酒吧」,武大輕輕挑了挑粗糙的眉毛,淡淡地說,「是西門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樹皮一樣的手輕輕的轉著酒杯。

「是我們的意思」,潘金蓮抖了抖衣袖,婷婷裊裊地走過來扶著武大的肩,「喝了它,這一切不都就結束了嗎」。

武大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你不懂,你不了解我弟弟,我今天喝這杯酒,不是給我一個結束,是給我弟弟一個開始」。烏黑的血從武大的七竅里流出來,潘金蓮伏在武大身上,任由黑血染紅了自己新作的素色裙子,她抬起手,輕輕的擦了擦武大的臉。

「弟弟,你現在無牽無掛了么」,武大喃喃地說,「那就給這個混沌的天地,劈出一條顏色吧」。

半個時辰後

「武松,你怎麼回事,我有心器重你,你怎麼干出這種事情」。

「你,你,你我現在也保不住你了,唉」。

「你怎麼這麼糊塗啊」。

武松跪在大堂上,正大光明的牌匾反射出一道金光,剛好照在他的背上。


男兒無丑相,有本事比什麼都強。可是我沒本事。

我還長得丑。

也沒什麼好難過。對於無能的人來說,美貌是一種負擔。

我二弟長得儀錶堂堂,一表人才,如何?我讓他去賣炊餅?起早貪黑,走街串巷,做個肩挑之人?

媽的,我長得三寸丁,我賣炊餅,我認了,天生個賤命,他呢?

我覺得二弟應該到衙門當個主簿,捕快也行。

賣炊餅的不行。

與其那樣,我寧願他當個市井潑皮!我心裡也好過。

所以我把他趕出家,希望他在外能有所成。

其實我心裡也沒譜,畢竟哥哥我就是個賣炊餅的,除了連夜打了五十個炊餅,別的,我真的給不了,剩下的一切,就靠他自己啦。

哪怕到外面賣炊餅呢,別讓我看見。畢竟「陽谷縣第一花美男武松到大街上賣炊餅啦」這話聽起來,讓我笑到屌都要歪了,也讓我心都要碎了。

走吧,走吧,人總要學著自己長大。

金蓮長得很美,很好,就是生的不好。

所以地主老爺要毛手毛腳,她只有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你看,縣老爺的千金,更好更美,誰又敢多看一眼呢。

金蓮是那樣好,可是她沒法保護自己,美貌成了她的負擔。

她嫁給了我,這就成了我的負擔,因為我無能!

當別人打我的左臉,我還要把右臉也伸過去。我也想衝冠一怒,可跳起來打人家的膝蓋,不是更可笑。

她是卞和的美玉,我是懷璧的匹夫。

美玉無罪,匹夫無罪。

我覺得金蓮該跟二弟在一起,我可以不在乎名聲,金蓮也有意,可二弟已是都頭了。

我覺得金蓮要跟西門慶也能理解,

我也會想,如果我和二弟都是唯唯諾諾,可欺之人,西門慶也就不會怕報復,行滅口之事了。

他大概會明目張胆的搶走金蓮,說不定還會甩我一臉銀票。

我只是沒想到最後會這樣:我死了,金蓮死了,西門慶死了,二弟流放。

金蓮在二弟刀落前,她很解脫,這麼久以來她心裡一直很苦。

我飲那毒酒前,也很解脫,這麼久以來,我他媽活得也夠累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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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最近現當代課在上「重寫」系列。剛看完李碧華的《青蛇》《潘金蓮的前世今生》,推薦。

不得說,李碧華對人世情感看得相當透徹。只是故事結局有點尷尬,抱著復仇念頭重生的潘金蓮,一如大家相信因果報應,武大是個好人,前世被殺死得不明不白,今生應該得到補償,所以最後他完全地擁有了潘金蓮,獲得了天長地久;武松死於意外,一介武夫但前世連殺二人出手狠辣,今生便賠上了一條命;西門慶驕奢淫逸,沉迷酒色,嫖風戲月,這世落了個半身不遂,再也不能享受人生歡娛;潘金蓮經過輪迴的兜兜轉轉終於得以永遠保持純真無邪的微笑,好像這樣的結局才方顯世道公平。


話劇潘金蓮,中戲老教授寫的,表演系04 08都演過一次,好像是04級那個版本比較好,不過資源除了校內還是挺難找的。網上有劇本,很簡短,非常動人。

潘金蓮也曾反抗過財主姥爺,並不是原先就浪。一個美麗動人的妙齡少女啊!誰願意跟又老又丑又胖又窮的武大在一起嘛!別說他老實,老實又不能當飯吃!但是潘金蓮嫁給武大的時候也很守本份啊,她完全有機會出軌啊但是她沒有而是忙裡忙外賣煎餅。但她遇到身材魁梧相貌英俊又剛剛打虎歸來的武松的時候一切都改變了,她那顆枯竭的心被打動了。武松是她的初戀。其實要是拋開她是個已婚少婦的身份的話,她和武松真的很般配的,英雄配美人,這時候我真的要說了!可惜武松不實風情啊!!!至於她羞辱被拒後委身西門慶,西門慶好歹也算是英俊瀟洒,也可理解為一種寄託吧!後來的事情也不是她能夠控制的,畢竟是條不歸路啊!

其實水滸傳里充斥著男權社會對於女性的欺凌。潘金蓮是個不幸的女人,她的一切痛苦都來源於男人,但是她還能在那個社會反抗,鬥爭,哪怕是背上罵名也要選擇自己的人生,不得不說她是一位非常勇敢的女性。

最後潘金蓮被武松砍頭,人頭被擺在武大的靈位前祭祀,砍她頭的可是她深愛的男人啊!我不知道武松是如何對一個美麗的姑娘下手的,但是這個情節對我來說殘忍程度不亞於李逵把那個無辜的小孩的頭劈成兩半。

話劇的處理是潘金蓮死前沒有半點懼色,還告訴武松死在他手上覺得值了!然後我們的大英雄武松就揮刀砍去她的頭顱。

看到這裡我哭了……

有時候大眾流傳的解讀其實並不客觀,很多都是封建殘留嚴重但只是被大家習慣了而已。

最後,話劇的魅力真的無窮,真希望題主能找到視頻。


平安夜:如果我是潘金蓮,三招搞定我叔叔!

我像一朵雪花天上來

總想飄進你的情懷

可是你的心扉緊鎖不開

讓我在外孤獨徘徊

我像一片秋葉在飄零

多想匯入你的大海

可是你的眼裡寫著無奈

把我的愛浸入濃濃悲哀

——戴玉強《我像雪花天上來》

白雪皚皚,陽谷縣飄著幾百年一遇的暴風雪,在那場暴風雪中我失足了!

我,潘金蓮,紅顏薄命,出身於貧苦農民之家;命途多舛,被親生父母當做商品一樣賣給大戶人家;不畏強暴,拒絕了張員外這個苟延殘喘臭老男人的猥褻;遇人不淑,嫁給了清河縣三寸丁谷樹皮武大郎!

我,潘金蓮,情竇初開,卻連自己的愛情幸福都沒法主宰,我簡直比那世上的黃連還要苦!

直到那天,門外傳來一聲「大嫂開門!」

我彷彿看到了上帝給我悲慘命運打開的那扇窗,因為我見到了叔叔——大郎同母所生的弟弟武松,景陽岡上醉酒後赤手空拳打死大蟲的蓋世英雄!

叔叔健碩魁梧,容貌甚偉,英姿煥發,貌若潘安!

我怦然心動,一顆少女心早已泛濫成災!

我呼吸急促,紅潮湧動,全身酥軟!

大腦下垂體放肆地分泌著內啡肽,多巴胺也不受控制的達到200%,空氣中散發著濃郁的荷爾蒙氣息!

我承認我花痴,看著叔叔只想他裸體昏倒後我騎上去不可描述200次!

空氣像凝固了一樣!發乎情止乎禮!

「叔叔萬福」,我嬌嗔著!

「嫂嫂請坐」,他恭謹道!

那一刻我決定要搞定我那英俊的叔叔,那是上天賜給我的幸福!

美的人總是相似的,而丑的人各不相同!

翻箱倒櫃找出胭脂粉黛,濃妝淡抹一番!

看著鏡子中的我,面容姣好,秀色可餐,試問,哪個男人見了能坐懷不亂?

在我和大郎的巧妙周旋下,叔叔執拗不過搬到了西廂房!

我的機會來了!我深諳狩獵之道:耐心蟄伏循序漸進出其不意!

我也明白抓住一個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

大塊牛肉,大碗篩酒,叔叔大快朵頤,如昔日景陽岡下一般!

我盡把言語來撩撥叔叔,而叔叔有點不解風情!

這樣一緩一個月,轉眼到了平安夜,大雪無痕!

平安夜註定不平安,這個平安夜我要讓它變得不平凡!

我計上心頭,思量著咬了一口蘋果!

這一天,我做的燒餅是異常的多!大郎回來我想木已沉舟!

昏暗的房間,我和叔叔迎面坐著!

我斟滿了一杯酒,自呷了一口,剩了大半盞,道:"叔叔若有心,吃我這半盞兒殘酒。"

我感到叔叔頓時燃起無名怒火,見狀忙委身伏於地上,梨花帶雨,聲淚俱下,含情脈脈看著叔叔!

我明銳的內心察覺到,此時此刻已經觸發了假想劇情!

叔叔命里何曾見過此番情形,收起拳頭道:「我本以為嫂嫂端起碗來,必有高論,沒想到竟說出此等粗鄙之語,我有一言,請嫂嫂靜聽!」

「叔叔有何見教!」

「我武松是堂堂正正噙齒戴髮的男子漢,豈能做出敗壞風俗沒有人倫的豬狗之事!」

「叔叔恐怕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嫂嫂也有一言,也請叔叔靜聽!」

叔叔怒氣中燒並不答話,我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並順利來了一段box!

「我,金蓮,一弱女子,張員外家中一奴婢,身微命賤如草芥,員外見我有姿色,欲強納我為妾,我寧死不屈,我將實情告知夫人,夫人說我水性楊花,員外也氣不過,遂將我強嫁於你家大郎!」

「嫂嫂不必多言,武二盡知此事!」

「叔叔且聽嫂嫂講完!當初剛進得你家門,我心已成死灰,好幾次有過輕生的念頭!然而大郎對我百般呵護,相敬如賓,遠勝過把我出賣的親生父母。我想即使我留在張員外家,我的後半生也恐怕人老珠黃,苟延殘喘,一輩子為奴為婢,還要整天提心弔膽。大郎對我好的那一刻,我明白了這是我命運的轉折點,大郎雖然不英俊,但是他是一個好人,只要他一輩子對我好,我金蓮絕對無怨無悔,我信命!」

「嫂嫂真乃剛烈女子!」

「然而你大哥確乃本分之人,在清河縣時,常有達官貴族浮浪子弟來家裡薅惱。那日,大郎不在,這班人又來,盡把言語和動作來撩撥我,我栓緊門栓不敢出聲,委屈的眼淚掉下來,叔叔,你要知道,這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想,叔叔,當時要是你在就好了!終於挨到了大郎賣完餅回家,我輕手輕腳去給大郎開門,然而這班人還沒有離開,見我出來,有個醉酒膽大的潑才竟徑直過來一把攔腰抱住我,大郎被他們控制住,賣燒餅的擔子倒在地上,沒賣完的燒餅灑了出來。我拚命掙扎著哭喊著,但沒有人幫我們。我沒有料到,你的大哥在那一刻簡直變成另一個人,他拚命掙脫開抽出扁擔,那些人圍攏來一頓拳打腳踢,你大哥倒下了……」

叔叔聽著握緊了拳頭。

「自那之後,你哥哥壞了命根子,再無房中之事。俗語有云: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嫂嫂我每天以淚洗面,你哥哥也整天憂心忡忡。我,金蓮,如浮萍一樣的人,這輩子能有幸嫁給你哥哥,我感恩戴德。」

「哥哥嫂嫂受苦了,都怪我武松無能!」說著武松捶打著自己。

「我,金蓮,只想安分守己在家裡相夫教子,給大郎做一輩子的燒餅。然而,沒有孩子,燒餅做的再好賣的再多又有何用。百年之後,誰來贍養你的哥哥,誰來繼承這武大郎燒餅!如果一個人沒有了盼頭,這日子如何度過!」

「我深知哥哥嫂嫂的悲苦難處,我願贍養哥哥嫂嫂!」

「叔叔,我與大郎已商量過,若得叔叔相助,延續武家香火,則大郎縱於九泉之下也有顏面面對武家列祖列宗了!」

「嫂嫂此言差矣,我武松何德何能!」

「叔叔莫要推遲,叔叔,快上車吧!」

「景陽岡大蟲尚需十八碗,況炮乎!嫂嫂且篩酒來!」

「只怕叔叔醉了沒本事!」

「你怕我醉了沒本事?我卻是沒酒沒本事!帶一分酒便有一分本事!五分酒五分本事!我若吃了十分酒,這氣力不知從何而來!」

十八碗下肚後,叔叔說道:

「嫂嫂,武二我實話實說,金蓮啊你可長點心吧!自那一日別我宋江宋公明哥哥後,我還一直保持著賢者時間,自覺對魚水之歡並無半點興趣!嫂嫂權且休息,他日再做計較。」

夜色漸漸沉下來,大郎賣完燒餅也回家了,並沒有不可描述的事情發生!

我,金蓮,又獃獃地一個人坐在房間里!

我手裡緊緊攥著平安夜沒有吃完的蘋果,陷入了沉思!

我想生活中不僅有苟且,還有詩意和遠方!

是的!上帝為你關上一扇門,轉身還會把窗戶釘死的!

是啊!上帝雖然關上了門,但是我也可以爬窗啊!

此時此刻的我也是被壓抑得太久了!多麼渴望呼吸新鮮空氣,我下意識地大步跑向那個禁錮著我的窗戶,用力拿棍子撐開,見到陽光的那一刻彷彿我的命運又被重新打開了一樣!

突然,嗖的一聲,手中的蘋果沒有拿穩滑下去了!

我探出窗外,蘋果不端不正,正好砸在了一個過路人頭上,我仔細打量,這個人我認得,西門大官人!

雅美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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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潘金蓮同志遇難909周年

   冬雨瀟瀟獅樓暮,

   釵落血灑香階路。

   此去蓬山紗窗冷,

   淚漣漣,

   奴家痴情同誰訴?

   才子佳人自古錄,

   誰堪武大共雙宿。

   鴻雁可尋官人處,

   語聲聲:

   來世還作西門婦!

公元1107年12月16日傍晚,大宋國山東府陽谷縣發生一起血案,該縣都頭武松(即縣公共安全專家局刑警隊大隊長)以通姦殺夫為名,將其嫂潘金蓮殺害。經海角歷史審查委員會查實,其真相如下:

1、潘金蓮其人:潘金蓮是山東清河人氏,天生麗質,貌美手巧,為當地二十里鋪鎮潘家園第一美女。潘家園支部書記兼村委會主任張員外欲包其為二奶,潘金蓮誓死不從。張員外惱羞成怒,以要麼給其作二奶,要麼嫁給當地的殘疾人侏儒武大郎進行威脅。面對張員外的淫威,潘金蓮毅然選擇了嫁給武大郎。成婚後,張員外仍然不斷對她進行性騷擾。潘金蓮被逼無奈只好攜武大郎遷到陽谷縣,以賣炊餅為生。其「金蓮」牌炊餅味道香美,頓時聲名鵲起,生意十分火爆,為當時陽谷縣食品特產第一品牌。

2、武大郎之死:據查,武大郎並非為潘金蓮所謀害,是因心絞痛而病亡。因為當時大宋丞相蔡京進行了醫療改革,造成醫療費飛漲,老百姓都看不起病。潘金蓮賣炊餅所得的積蓄被武大郎的弟弟武松私自挪用進行炒股,並被套牢,無法變現看病。而武大郎和潘金蓮都是下崗職工,沒有醫療保險。因拖欠醫藥費,武大郎被停葯後病亡。

3、潘金蓮與西門慶:西門慶是陽谷縣最著名的民營企業家,身高1.8米,英俊瀟洒,為陽谷首富,曾入選大宋國福布斯榜。他與潘金蓮確有婚外戀情。據考證,他倆在陽谷縣財富論壇期間在獅子樓大酒店相識並相愛的。最後,潘金蓮與西門慶被武松一併殺害,成全了一段「生不同衾死同穴」的婚外戀佳話。

4、關於武松:自小就是不良少年,長大後也打架生事,曾嚴重違犯《大宋國野生動物保護法》,在景陽崗上打死一級保護動物山東聊城虎一隻。後混入公共安全專家隊伍。其兄武大郎病死後,為獨霸「金蓮」牌炊餅的商標產權,誣衊潘金蓮殺夫,並殺害了潘金蓮與西門慶。被判刑,並被開除出公共安全專家隊伍。武松與大宋國最大的恐怖分子宋江有勾結,出獄後加入了梁山恐怖組織。在大宋官軍反恐行動中,不知去向。據知情人透露,武松因殺害潘金蓮與西門慶,內疚不已,始有悔意,於是遁入空門。

另澄:金蓮戲叔,絕對緋聞!作為名人,帶加幾分姿色,豈無緋聞之說。其實潘金蓮是一心只愛西門慶,一心服侍武大郎,絕無勾引武松之嫌。勾引武松的傳聞是地攤小報的責任編輯所為,在此莊嚴聲明,還歷史人物以清白。作為反抗封建勢力和婚姻枷鎖的婦女運動的先進代表,潘金蓮同志已經含冤待雪近千年了,我們現在一起來紀念她。


我的新理解,武大郎會說這樣一句話。

武大郎: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一直認為金蓮是愛我的

獸驚導讀:

雖然騎驢找驢聽起來很扯淡,然而現實生活中確實存在著,比方拿著鑰匙找鑰匙,比方萬花叢中卻可憐到沒有艷遇。

可是騎驢找驢的變異體【戴著綠帽子找綠帽子】,顯然沒那麼好運,唯有扯淡這唯一解釋了.......別說,還真有這種扯淡的人物。

他就是武大郎。

武大郎就是一家燒餅店,一家偏僻的、破破爛爛的、無人知曉的,甚至低矮到塵埃里的燒餅店。潘金蓮卻是儀容典雅、金枝玉葉的貴客,反正相對武大燒餅店而言,這樣的形容不過分。

按理說,即便五尺的武大郎吃再多的狗屎,走再多的狗屎運,他與潘金蓮也是難有交集的。

書上說,武大郎身長不滿五尺,面目生得猙獰,頭腦可笑,清河縣人見他生得短矮,起他一個諢名,叫做「三寸丁谷樹皮。」想想,三寸,五尺,還樹皮,真就無地自容。

而潘金蓮。是清河縣一大戶人家的使女,年方二十餘歲,頗有些顏色。連那個大戶都要麻纏她,可見她的顏色,這「有些」二字,還是太謙虛了。

世事終歸難測,大戶麻纏潘金蓮,潘金蓮堅決不從,還暗中去告主人婆,一下激怒了大戶,就這般的陰差陽錯,便宜了武大郎。不要武大郎一分錢,還倒賠些房奩。

「就因為你長得奇醜,所以白給你個漂亮老婆。」聽起來還挺帶勁的。

就這樣,那家破破爛爛的燒餅店,坐進了一位生香美人。

美人眉似初春柳葉,水眼中嘀嗒著雲雨;臉如三月桃花,媲美紅樓風月寶鑒。還有著燕懶懶,鶯困困,纖腰灑蜜汁,幾度勾引蝶蜂,嗡嗡嗡繞耳懸樑。

一句生香美人真是太客氣。

美人從來是引客流的法寶,從未失手過。

自從武大郎娶了潘金蓮,整個清河縣都傳開了,古語叫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如此說來,這樁婚事倒是清河縣的一大惡事了。

那些浮浪子弟,全都想一睹醜八怪的美嬌妻,紛紛趕來武大燒餅店,武大燒餅瞬即成為清河縣燒餅界的第一塊招牌,這推廣做的,還有這品牌定位的。

簡言之,武大郎就是品牌定位,而潘金蓮就是推廣創意,倒是完美。

想起微信公眾號的宣傳語,再小的個體,也有自己的品牌。希望看我文章的朋友們,能有些啟發,那就是換個視角。為什麼不把做事情轉變成做品牌的思維?

其實做武大郎燒餅,不如先做好武大郎這個品牌,畢竟武大郎這塊牌子更容易傳播?

武大郎事業是得意了,顯然愛情就該失意。

浮浪子弟們專擅風流,偏偏潘金蓮就愛採集風流。她見武大郎身材短矮,人物猥瑣,更不會風流。即便還有些憐憫,況且憐憫也是有期限的。

「對你憐憫,按月日還容易,按年那就是折磨。」

再加之潘金蓮還是個青春女子,有著青春的諸般好,這頭一殺就是好風流的漢子。

書上說,這婆娘諸般好,為頭的就是愛偷漢子。我懷保留意見,畢竟水滸傳對女子不公平,總愛用生性放蕩、淫行邪言、偷漢子等等辭彙,那是施耐庵的偏見。

自此後,每個進入武大燒餅店的客人,都會在結賬後留下一句。

「好一塊羊肉,倒落在狗口裡。」

武大郎本是懦弱依本分的人,惡言聽多了,就怕出現惡行,事態都是這樣發展的,為保安全,他搬離了清河縣。

書上說,武大在清河縣住不牢,搬來這陽谷縣紫石街賃房居住。為何住不牢,卻未明說,跟浮浪子弟有關,跟潘金蓮廝混有關,不知道?

反正有一點,當潘金蓮放棄了清河縣,跟隨武大郎來到陽谷,武大郎的內心多少是溫暖的,甚至有了幻想,也是妄想。

潘金蓮是愛我的。

哪怕只有一點點,反正有。

潘金蓮徹徹底底制服了武大郎,甚至說,武大郎就是潘金蓮最忠誠的奴隸,指東就沒有西的存在。

在潘金蓮勾引武松失敗後,書上是這樣說的。

潘金蓮對武大郎說:混沌魍魎!他來調戲我倒不吃別人笑!你要便自和他道話,我卻做不的這樣人。你還了我一紙休書來,你自留他便是了。武大那裡敢再開口...........

且武大本待去縣裡尋兄弟說話,卻被這婆娘千叮萬囑,分付教不要去兜攬他,因此武大不敢去尋武松。

能看出什麼呢?那就是武大郎對潘金蓮的愛,那是比兄弟更親的,即便她兇巴巴無好話,即便她到處留風月情,但是她還跟著武大郎,也就讓武大郎有了那絲妄想。

她是愛我的。

書上說的那些浮浪子弟,以及潘金蓮誣陷武松的話,真就在武大郎心裡沒有激起漣漪?不可能的。

當潘金蓮說道,「爭奈武二那廝.........他見前後沒人,便把言語來調戲我。」

武大急答:「我的兄弟不是這種人,從來老實。休要作高聲.......」

最後還不是與武二長久不見,骨肉翻令作仇寇。

所以武大郎心裡肯定翻江倒海過,往往老實的人藏得最深,而且武大受氣太多,從未見他發泄過,那是去了哪裡?答案可想而知。

其實武大郎什麼都懷疑過,甚至弟弟武松,只是極力藏著。

所以他戴過綠帽子,他豈會不知?

只是他做錯了一件事。

那就是戴著綠帽子還要找綠帽子。

西門慶與潘金蓮偷情,還有王婆守門,無奈鄆哥討彩失敗,暗生報復,於是鄆哥來告武大郎。

武大郎一犯傻,一衝動,竟兩人合作了一出「逮綠帽子」的戲碼。

結局嘛?被西門慶踢中心窩,一病五日。

何必呢!逮到綠帽子又如何。見到他是陽谷縣有名的富二代西門慶是也,除了知道潘金蓮眼光不錯外,似乎一點作用都不起。甚至更糟糕了。

書上這樣說道:武大郎一病五日,不能勾起。更兼要湯不見,要水不見.....又見它濃妝艷抹了出去,歸來時便面顏紅色........武大叫老婆分付:

「你做的勾當,我親手來捉著你奸,你倒挑撥姦夫踢了我心!至今求生不生,求死不死。你們卻自去快活。我死自無妨,和你們爭不得了。我的兄弟武二.......你若可憐我,早早服侍我好了,他歸來時,我都不提.......」

「我都不提。」這一句已然是卑躬屈膝。

況且我知道,武大郎定然會這麼做的,連王婆都拿住了武大的性子。在建議西門慶是長做夫妻還是短做夫妻時,說出若短做夫妻,那就先服侍好武大郎,待武松走後再廝混這樣的混賬話。

帶著綠帽子找綠帽子。聽著扯淡,其實多可憐。

我在想,武大郎在病床上說著「.....我都不提」的那一瞬間,他的妄想依然存在著。

而潘金蓮也不回言,頭也不回地離去。武大郎內心定然苦笑道,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一直認為金蓮是愛我的。

當然,他也不再相信了。

回過頭想想,我們何嘗不是武大郎?做一份簡單的工作,常常被人嘲笑,相對富有的西門慶,相對美貌的潘金蓮,總讓我們有些遙不可及。

有誠懇的老學者說,現在的年青一代,確實挺可憐的。我們當初物質匱乏,大家基本都一樣,就算不一樣,也很難知道。可是現在網路那麼發達,所有有誘惑力的事物大家都能發現。

可憐的是,你能發現,但你卻難以進入。

比如我,寫這些文章,閱讀量基本維持在十位數,而我瀏覽過的文章都在十萬加,這樣的差距,或許也是小範圍的遙不可及吧。

這還是淺層次的像。

深一點的,我們都是平平凡凡的武大郎,經營著一家破破爛爛的燒餅店,每日從早到晚擔足了力氣,也不見幾個人進店門。

而潘金蓮是種壓抑,光從皮囊來看,潘金蓮是美好,而這種美好顯然不屬於武大郎。可憐啊,因為這個時代的美好都是需要買單的。比如化妝品的單子,比如奢侈品的單子,還比如偶爾整微整形的單子。

潘金蓮也是一種夢,即便你能觸碰到她,但是她依然不屬於你。這裡的潘金蓮,也象徵成功,也象徵自我實現,其實這些都是夢。

木心說,成名猶如夢中賽馬,成名不就是夢嘛?然而我們並不消極,即便這些真就不屬於我們,我們也會這樣自嘲道。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一直認為金蓮是愛我的。

不同的是,我們依然相信。

就像那句「萬一實現了」,畢竟藝術都是自我催眠,何況生活。

微信號【獸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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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蓉出軌宋喆。不但可以演繹,已經完全超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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