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曼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或者說如何評價費曼,不僅限於物理學領域?


費曼應該是個專業又很可愛的人。

他在挑戰者號失事調查發布會上,用一杯冰水,就向公眾說明了失事原因。具體可以百度。

還有一個,他自述中提到過一個故事,就是他曾經在自己的車上畫滿了以他名字命名的費曼圖,然後開出去兜風。

有一次,有個識貨的傢伙在等紅燈時跑過來敲窗,說,哥們,你車上怎麼畫滿了費曼圖?

費曼說,因為我就是費曼。然後對方的表情讓他很受用


費曼

1.或許是向來只能思考同一件事情,或許是翻來覆去的確實是同一件事情。

2.世界是諸神下的一盤棋,我們不知道下棋的規則,我們能做的是看諸神下棋。或許觀察很久能看出幾條規則,稱作基礎物理學。但即使知道了全部規則,或許仍然不能理解某一步棋為什麼這樣,因為棋局太複雜,我們腦筋有限。

3.慣性只是科學家為那個滾動的球一直滾動的理由起的名字,僅僅是個名字。沒人知道它的意義。如果我們知道那些規律,我們就認為【理解】了這個世界。

3.嗨,我才不孤獨,但女孩兒算什麼東西。她們只知道約會,我明白琳也是這樣。

4.數學太理論,電工太實際,物理剛剛好?

5.唯一的問題是你必須選修其他課程,為了更有【教養】。

6.哇啦哇啦意識流哇啦哇啦,睡覺是思想突然停下來還是逐漸逐漸慢慢慢下來?

7.星系的恆星發出的宇宙射線的散射?

8.回旋加速器?量子電動力學,QED.

9.泡利,那不【對】,那甚至不算是?【錯】!

10.不要害怕聽眾和那些大人物,我很鎮靜,一切都好。

11.那不是個真正的允諾,你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那個允諾的。然而,這並不僅僅是一個允諾。

12.讀書,從頭開始讀,一直讀,讀到不懂為止。然後重新從頭讀,一直讀,直到全書讀懂!

13.戰爭,工程,量子力學中的最小作用原理?奧本海默,曼哈頓計劃。

14.如果你以我為恥,去你的!

15.有用的社會關聯性?後悔你不該問。如果這個閥門塞住了,那會出什麼事兒?我以為他們會說,那不是閥門,那是窗戶!琢磨出符號代表什麼就可以了。大家都是急匆匆的,漏洞還不是唯一的問題。撬鎖容易,熟能生巧。我假裝那純屬運氣,事實上我研究了一年。

16.鎖是一樣的,只是包裝華麗。你認為安全,僅僅是因為老百姓把這玩意叫做【保險柜】。

17.審美是有章法的,一個是勻稱問題,一個是感覺問題,你可以隨心所欲,這個和那個一樣好。

18.臨界計算,教授就是講派頭,天方夜譚,掙那麼多錢我就會找一個漂亮的情人,把她安頓在公寓里,為她買好東西。我會為她操心,回家就吵架。

19.在小尺度上操作和控制東西,在底層大有餘地?

20.每堂課都要有效果,要有一條戲劇性的線索,由導言有主題有發展有結局。

21.在前幾節課不必記筆記,當然你可以把那些你喜歡的東西寫下來,我們主要是培養一種感覺。

22.全部東西都是由原子構成,無所不在,一直運動。

23.我對課本並非不滿意。

24.在自由空間里麥克斯韋方程的解法?

25.丈夫有了好事,妻子感到高興,兒女竄上竄下,不懂技術的朋友也洋洋得意「我早就說他是個人物」,他們的預言基於迷信。親戚同事裝模作樣的招待會、愚蠢的笑話和晚會。允許別人表達他的感受,也允許我了解他們。

26.觀念引導我去解決問題,阿里斯托芬的蛙?

27.如果你能不為這個社會負責,那是很好的。你不必為你身處的這個世界負責。我瞧不起任何人,如此我才能做自己的研究。


一個有趣的人

我實在是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費曼的詞了。


一般認為,物理學的「黃金時代」過去之後(基本上是戰後),最重要的三個物理學家是

費曼,朗道,楊振寧


如果你問科學界人士,20世紀最偉大的科學家是誰?

TA一定說是愛因斯坦。

如果你問20世紀第2偉大的科學家是誰?

TA會告訴你是理查德·費曼。▼

  • 他是罕見的高智商+高情商的科學家;
  • 他在參與「曼哈頓計劃」時,成為開保險柜高手;
  • 他在默數一二三時,發現了每個人大腦工作的方式截然不同;
  • 他在得知自己獲得諾貝爾獎時,抱怨沒有人讚賞他的桑巴鼓技藝。
  • 他在調查挑戰者號失事原因時,靠一杯冰水、一個橡皮圈,打破了威權,還原真相。

《生活大爆炸》中謝耳朵戲稱理查德·費曼是物理界的叛徒,但又因為見到了費曼的車而興奮不已。 ▼

網友用謝耳朵的劇照(左)與年輕時的費曼(右)一對比,發現他們倆長得還挺像的。▼

1988年的情人節的第二天,費曼因腹膜癌在加州洛杉磯逝世,終年69歲。

人們在他的遺物中發現了一封沒有寄出的信——信是費曼在28歲時寫給他的亡妻阿琳的,寫在阿琳逝世後的第二年。

(信件英文原文,請見文末)

費曼與阿琳的故事,幾乎不用改編,就可以拍成一部充滿笑點和淚點的好萊塢愛情電影,從費曼的自傳中摘取了幾個片段,看看能不能讓你也一起感動。

文科生VS理科生

當我到艾琳家的時候,她正在為她的哲學課作業發愁:「我們的老師總是提醒我們,任何事物都像紙張一樣,有正反兩面。」

「你們老師的這句話本身也有兩面。」我說。

「什麼意思?」

我拿出一張紙條,扭了半圈後將兩頭接上,做成了一個莫比烏斯環。阿琳看到後很興奮。

第二天在課堂,她故意等到老師舉著一張紙,說, 「任何事物都像紙一樣,有兩面……」。阿琳舉起紙環說,「老師,您說的也有兩面!我這有張只有一面的紙!」

於是老師和全班同學都驚奇不已。阿琳自然很得意。我覺得她開始對我另眼相看。

莫比烏斯環:把一根紙條扭轉180°後,兩頭再粘接起來做成的紙帶圈,曲面只有一個。

我與阿琳互相影響、塑造彼此的性格。阿琳的家人認為「善意的謊言」是可以接受的。我認為,一個人應該堅持「為什麼在乎別人怎麼想」的態度。

阿琳立刻認同了我的想法。她也認同在我們的戀愛關係中:我們應該互相徹底誠實、直言相告、絕對坦率。這非常有效,我們變得非常相愛,相愛程度超過了我認識的所有人。

不能接吻的戀人

中學畢業後,我去了麻省理工學院,之後又去了普林斯頓大學,每逢假期我都回家見阿琳。有一次,我去看她,她的頸部鼓起一個腫塊。經過反覆診斷,結果是,淋巴結核。

「二戰」爆發後,我受聘加入了「曼哈頓計劃」,同時繼續攻讀博士學位。幾個月之後,一拿到學位我就跟家人宣布,我要結婚。

當父親聽到我要和得了結核病的阿琳結婚,又多了一層擔心,怕我會被傳染上。整個家族,叔叔、阿姨、所有的人都擔心至極。

我說:我和阿琳都非常小心,我們知道不能接吻。

家人開始向我解釋說,因為阿琳的病,我和她解除婚約是可以被理解的。 我從來沒有過他們那種發瘋的念頭,我連想都沒那樣想過!儘管沒有一張證書,沒有結婚登記,我們相愛甚篤,早已在感情上結婚了。

我毫不費力地拒絕聽從他們的勸阻,我行我素。他們怎麼講也沒用。阿琳和我知道自己所做的是對的。

「我愛你!小笨瓜」

我們在普林斯頓邊上的狄克斯堡找到一家慈善醫院,我在普林斯頓的時候,阿琳可以在那兒住院。有一次我收到一個包裹,裡面是一盒鉛筆——墨綠色的筆桿上有一行金色的小字,寫著:「親愛的理查德,我愛你!小笨瓜。」是阿琳寄來的(我叫她「小笨瓜」)。這很甜蜜,我也很愛她,但是鉛筆總是會被人隨手亂丟,被人看到那些字多不好意思。

我從浴室找了個刀片,刮掉鉛筆上的字再用。

第二天早晨,我收到一封信,開頭寫著:「為什麼要把鉛筆上的字刮掉?」接著是:「我愛你,你不覺得自豪嗎?」後面繼續寫道:「你為什麼在乎別人怎麼想?」

下邊還有打油詩,「你若以我為羞,你就是個核桃仁!你就是個核桃仁!」後邊一段也差不多,只是最後一句變成了「你是個大杏仁!大杏仁!」每一個都是不同的「果仁」。(編註:美式英語中「果仁」也是 「傻瓜」的意思。)

我還有什麼選擇呢?只好乖乖地用那些燙了金字的鉛筆。

不久,我被調往洛斯阿拉莫斯。項目總負責人羅伯特·奧本海默給阿琳安排了離那兒最近的一家醫院。我每個周末去看她。工作日時,我經常收到阿琳的信。有些信會做成拼字遊戲的樣子,剪開後裝進袋子寄過來。信上還附著檢查信件的軍官寫的便條,內容多半是:

「請轉告您的太太,我們沒時間玩猜謎遊戲。」

在五月的一天,洛斯阿拉摩斯所有信箱都被塞進了一份報紙,成百成千遍地都是。打開報紙,頭版頭條印著巨大醒目的字樣:

「舉國歡慶理查德?費曼的生日!」

「阿琳會喜歡它的」

時光流逝,阿琳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她的父親從老家來看她。一天,他打電話到洛斯阿拉莫斯找我,說:「你最好馬上過來。」

我回到她的房間。阿琳越來越神志不清,呼吸越來越弱,直到再也沒有任何氣息。

值班護士走進來,確認阿琳已經去世,然後就出去了。我靜靜坐了一會兒,走上前最後一次吻了她。

我很詫異她的頭髮還是原來的氣味。當然,仔細想想就明白了,頭髮的氣味不應該有變化。但這在當時對我觸動很大,因為我覺得,一個巨大的變化剛剛發生,但又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回到洛斯阿拉摩斯,不知該怎麼面對同事們。我不想讓別人都陰沉著臉,問我阿琳的故去。有一個人問我情況如何。

我說,「她死了。你的工作進展怎樣?」

他們一下就明白過來我不想沉浸在悲傷當中。

那段時間,我一定對自己採取了什麼心理干預,我一滴眼淚也沒掉。

直到大約一個月後,我經過橡樹嶺一家商店的櫥窗,看到一件漂亮的連衣裙,我想「阿琳會喜歡它的」,頓時,淚流滿面。

費曼寫給阿琳的信,直到1988年費曼去世才被公開


摘自費曼的彩虹

學習物理的人永葆赤子之心,費曼就是這樣的人


「有趣」的代名詞

也是讓我感興趣到入物理坑的人


推薦一本書《別逗了,費曼先生》

這本書應該就是描述物理以外的費曼了吧。

裡面費曼簡直了!

曼哈頓計劃的時候他沒事閑的蛋疼於是開始研究裡面機密文件的保險柜,然後鎖開了.......全樓戒嚴

費曼剛畢業那會兒找不到工作就去一個公司幫別人搞電鍍 。乾的還不錯,業界內很出名。多年以後一個英國的搞電鍍的老闆和費曼聊起當時的情況:"你不知道當時和我們競爭的那家美國公司多厲害!他們肯定有一群出色的化學家!"而事實上實驗室只有費曼和幾個洗燒杯的。因此費曼微笑說:"你正在和他們的首席化學家交談"

我是按照印象寫的,詳細還是看那本書吧。費曼真的挺逗。


大家都已經把這個話題回答得很全面了,我來補充一下費曼相關的書,感興趣的同學可以參考:

費曼傳記哪家強? - 知乎

費曼確實是一座寶庫,不僅是他對於科學上的嚴謹、實在、充滿熱情,而且他本身的性格和一些思想也是非常閃光的,比如強調好奇心的重要性、強調要保持溫和的不確定性等等,

事實上,我覺得大家多多少少都會受到應試教育的消極影響,而費曼完全就是自由、快樂地喜歡科學的形象,調皮搗蛋,「別鬧了,費曼先生」,

所以不僅是物理專業的同學,理工科、文科的同學對他有深入地了解之後都會有很大的收穫。

如果真的想要了解費曼,如果想要有更多收穫,那就多讀讀費曼相關的書哦,可以參考下我的那個回答鏈接~


除了費曼自己寫的書之外,推薦:

Feynman』s Rainbow

鏈接:A Search for Beauty in Physics and in Life: Leonard Mlodinow: 9780307946492: Amazon.com: Books

以及這一本(第一章):

Idea Makers: Personal Perspectives on the Lives Ideas of Some Notable People

鏈接:Personal Perspectives on the Lives amp;amp; Ideas of Some Notable People: Stephen Wolfram: 9781579550035: Amazon.com: Books


費曼IQ測試的分數是126,在普通人中來說算挺優秀的。來看看他為什麼得到126分吧。

本科時期發明了路徑積分,路徑積分是量子力學的基本知識。能把自己名字放進量子力學裡還不是在上世紀二十年代這是很令物理學大牛們羨慕的。

諾貝爾獎的獲獎原因是量子電動力學的貢獻,這在諾貝爾物理學獎中可以說是含金量高的。

以下是他人生中相對較普通的一些事情。

想要報國,參加了曼哈頓工程,因為有獨立見解被波爾欣賞。

三十歲左右時煩惱於在康奈爾大學有教授職位卻沒貢獻,只能用心教書來對得起自己良心。

幾所名校給他開高價薪水可他認為薪水高會有煩惱。

在巴西當著大家面指出教育的缺陷。

曼哈頓工程之後政府認為科學家很有用就請費曼去開會,據他回憶說他什麼都不懂就隨便說了幾點不重要的,後來政府的人說很有用,想繼續請他去,可費曼覺得自己不靠譜就沒去了。

被邀請作為初等教育教材的審查委員,讀教材時覺得很爛會火山爆發。

憑聰明才智在賭城玩得很開心。

晚年在美國電視上用簡單的物理原理解釋了火箭的失事原因。

然而費曼智商126,原因是費曼會去諷刺自稱智商高的那些人。


物理之外,費曼對哲學頗有心得和研究,下面兩段摘自「別鬧了,費曼先生」:

磚塊算不算是一種本質物體

在普林斯頓研究院的餐廳里吃飯、聊天時,大家總喜歡物以類聚地坐在一塊。開始時我也跟物理學家坐在一起,但不久我就想:看看世界其他人在做些什麼,一定也很好玩。因此,我輪流和其他小組的人一起用餐,每一二星期轉移陣地一次。

當我轉到哲學家的小組時,聽到他們很嚴肅地在討論懷海德(Alfred North Whitehead)所著《過程與實相》(Process and Reality)一書。他們的用語很奇怪,我不大聽得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我不想打斷他們的談話,嘮嘮叨叨地要他們為我說明,其實有幾次當我真的問問題,而他們也試著解釋,我還是摸不著頭緒。最後他們乾脆邀請我去參加他們的研討會。

他們的研討會很像在上課,每周固定一次,討論《過程與實相》的其中一章,方式是由某些人報告讀後心得,之後再進行討論。在參加這個研討會之前,我拚命提醒自己,我只不過是去旁聽,千萬別開口亂說話;因為我對他們的題目一無所知。

研討會上所發生的事,卻是很典型的——難以置信的典型,但千真萬確地發生了。首先,我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一句話也沒說,這也是很難置信的事,但也真的發生了。接著一位同學就討論的一個章節發表報告。在這一章內,懷海德不停使用「本質物體」這個名詞,用法很專門,也許他曾在書中對這個詞下過定義,但我完全搞不懂那是什麼東西。

略為討論過「本質物體」的意義之後,主持研討會的指導教授講了一些話,意圖澄清觀念,又在黑板上畫了些像是閃電的東西。「費曼先生,」他說,「電子是不是『本質物體』呢?」

於是,我又惹上麻煩了。我解釋說,由於我沒有讀過那本書,因此我壓根兒不曉得懷海德所指為何,而且我只是來旁聽的。「不過,」我說,「如果你們先回答我一個問題,讓我多了解『本質物體』這個概念,我就可試試回答教授的問題了。請問磚塊算不算一種本質物體呢?」

我想弄明白的,是他們會不會將理論上的構想歸為本質物體。其實電子只不過是我們使用的一種理論,但對於幫助我們了解宇宙運作十分有用,有用到我們簡直認為電子是真實無訛的。而我當時是想用對比的方法,來說明「理論」這個概念。在磚塊的例子中,接下來我要問的是:「磚塊的內部又如何呢?」然後我會指出,從來沒有人看過磚的內部!每當你劈開一塊磚,你看到的只是磚的另一個表面,「磚塊有內部」只不過是個可以協助我們了解事物的簡單理論。電子理論也有類似之處。因此我問:「磚塊算不算是一種本質物體?」

答案傾巢而出。有人站起來說:「一塊磚就是單獨的、特別的磚。這就是懷海德所說的本質物體的意思。」

可是又有人說:「不,本質物體的意思並不是指個別的磚塊,而是指所有磚塊的共有的普遍特性,換句話說,『磚性』才是本質物體。」

另一個傢伙站起來說:「不對,重點不在磚的本身,『本質物體』指的是,當你想到磚塊時,內心形成的概念。」

他們一個接一個地起立發言,我發現這是我出生以來,第一次聽到那麼多關於磚的天才的說法。後來,就像所有典型的哲學家一般,場面一片混亂,好笑的是,在先前那麼多次的討論中,他們從來沒有問過自己,究竟像磚塊這類簡單物體是不是「本質物體」,更不用說電子了!

科學與人文的對話

五十年代初,我暫時染上了一種「中年病」;我開始頻繁地進行關於科學的哲學演講,

比如從科學如何滿足好奇心、如何給你一個新的世界觀、如何賦予人做事的能力、如何給人以力量等等講起,繞了一個大彎子後,進入主題,就是從最近原子彈的進展來看,給人以如此大的力量,是個好主意么?我同時也在思考科學和宗教之間的關係問題。就是在這個時候,我受邀參加在紐約舉行的一個討論「平等的倫理」的會議。

同一主題的會議,已經在紐約長島的一個什麼地方開過一次了,主要由年長的人參加的。今年,他們決定邀請一些年輕點的人(譯者按:費曼當時三十四、五歲),來討論那次會議產生的反映各方面觀點的文章。

我還沒動身,就收到了他們寄來的一份閱讀清單。上寫著「您可能會感興趣的書籍。如果您有什麼書希望他人閱讀,請寄給我們,我們會把它們放在圖書館裡,以便他人翻閱。」

這份令人眼花撩亂的書目,就這樣到了我的面前。我從第一頁開始:一本也沒讀過!我感覺不太妙–我「層次」可能不夠。翻開第二頁,還是一本也沒讀過!從頭翻到尾,我沮喪地發現,我統統沒讀過。完了,我肯定是個白痴加文盲!書目中有許多很精採的書,如傑弗遜的《論自由》,或諸如此類的東西;其中一些書的作者,我是讀過他們其它著作的。比如,書目中有海森伯的一本書,薛定諤的一本,和愛因斯坦的一本,但它們都是象《我的後半生》(愛因斯坦)、《什麼是生命》(薛定諤)之類的玩藝,和我讀過的他們的其它著作,性質很不一樣。總之,瀏覽完書目後,我覺得我的「層次」是真的不夠,我真不該在這事上瞎攪和。也許到了會上,我該老老實實、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聽講。

由全體與會人員參加的碰頭會上,主持人站起來解釋說,我們將要討論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有點讓我找不到北,是關於倫理和平等的什麼東東,我弄不明白問題到底是什麼。第二個問題是「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我們要向外界表明,不同領域的人還是可以找到一條途徑來互相對話的。」這與會的「不同領域的人」,包括一位國際律師、一位歷史學家、一位耶穌會神甫、一位猶太教牧師、一位科學家(本人),等等。主持人話音剛落,我的「邏輯」大腦就開始運轉起來:我可以不理第二個問題,因為那玩藝靈則靈,不靈就不靈—-如果連對話主題都弄不明白,就去「證明」我們可以對話,就去「討論」我們可以對話,都是瞎扯蛋!所以,關鍵是第一個問題,我搞不明白的問題。

我有了舉手的衝動,想問:「您能否把問題定義得更清楚一些?」但我馬上又想到:「等等,這裡數我最無知;我最好還是老老實實地聽。我可不想馬上就惹麻煩。」

分組後,我所在的組要討論的話題是「教育平等的倫理」。在小組會上,那個耶穌會神甫不停地嘮叨著「知識的支離破碎」。他會說:「教育平等的倫理中真正的問題是知識的支離破碎。」這位耶穌會信徒沉浸在遐思中,緬懷在十三世紀天主教會把持著所有的教育時,世界是多麼純樸。主在操縱著世界,一切都來自主;一切都那麼井然有序。然而,時至今日,理解事物變得不易。所以說知識已經變得支離破碎了。我覺得「知識的支離破碎」和問題的主旨無關,但這問題本身還沒有定義清楚,令我如狗咬刺蝟,無處下嘴。

最後,我忍不住問到:「和知識的支離破碎相關的倫理問題是什麼?」這神甫就給我雲山霧罩一番,我會說:「我還是不明白。」其他人都說他們明白,而且還試著向我解釋,但他們無法向我解釋明白!

幾個回合下來,組裡的其他人建議我回頭把自己為什麼覺得知識的支離破碎不是個倫理問題寫下來。於是,我回到住處,盡最大的努力仔細寫下我認為「教育平等的倫理」這個話題可能是怎麼一回事,我還舉了幾個具體例子,是關於我以為我們可能討論的問題的。比如,在教育的過程中,差別是要增大的。如果有人在某方面有天份,你應該努力培養他那方面的能力,這會導致差別,也就是不平等。那麼,如果教育增大了不平等,它是否就不道德了呢?給出幾個例子後,我接著寫到,儘管世界的複雜性使得學習變得不容易,從而導致了「知識的支離破碎」的困難,但就我定義的(我們討論的)主題範疇而言,我看不出「知識的支離破碎」與「朦朦朧朧」的所謂「教育平等的倫理」有任何瓜葛。

第二天,我把寫好的文章帶到會議上。組長說到:「啊,費曼先生提出了一些有趣的問題,我們應該好好討論,不過我們還是先把它們放到一邊,等以後有可能時再討論吧。」他們完全沒明白我的用意!我是要先定義清楚我們要討論的問題,然後再證明「知識的支離破碎」和它風馬牛不相及。整個會議中,之所以大家在那裡來回兜圈子,是因為「教育平等的倫理」這個主題從來就沒有定義清楚,難怪大家都胡說八道,滿嘴裡跑輪子。

會上,有位社會學家拿出事先寫好了一篇文章,讓我們讀。我剛開始讀這鬼東西,眼珠子就差點冒了出來:整個一個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我琢磨著,我看不懂,大概是因為那書目上的書,我一本也沒讀。一絲不安的感覺爬上心頭:「我這人可能有問題。」受了會兒煎熬,我最後對自己說:「這樣不行,我得打住。咱們慢慢地只讀一句,直到弄明白它到底是什麼意思為止。」

於是我隨便用手一點,停在一處,開始仔細閱讀下一句。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但八九不離十是這麼一句,「社會團體中的個體成員經常通過視覺的、符號的渠道獲得信息。」我翻來複去讀了幾遍,然後把它翻譯成了人話。你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么?「人們閱讀。」

我開始閱讀下一句,很快就把它也給破譯了。剩下的就是小菜一碟了:「人們有時閱讀,有時聽收音機,」諸如此類,不過是被一些唬人的名詞術語、複雜的語法修辭包裝著,令人開始讀時有些費解而已。被我徹底破譯後,整個文章原形畢露,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內。

這次會上,就一件事還令人感到愉快或有趣。會議期間,全會中每個人嘟囔的每句話似乎都很重要,由一位速記員一字不拉地記錄了下來。會議進行到第二天的時候,那位速記員走到我跟前,問我:「您是幹什麼的?肯定不是教授吧。」

「我正是個教授,」我說。

「什麼教授?」

「物理–科學。」

「啊!那就對了,」他說。

「對什麼對?」

他說:「您知道,我是個速記員。這兒說的每句話我都得記錄下來。其他人發言時,我全給他打下來,但他們的話,我一句也不懂。可每當你站起來提問或發言時,我全懂—-提的什麼問題,說的什麼理兒—-所以,我想你不可能是位『大教授』。」


一個鍾情的人

一個浪漫的物理學家

一個從小嘗到了「發現問題 解決問題」流程甜頭的帥氣美國人

當然你得有那第一個好奇心

但真正讓我淚目佩服的是他能夠鍾情於一個人、能夠在這個人離開後經歷軟弱又變得強大。

大概這就是一種正向的愛

費曼和艾琳從高中開始相戀,在理查德離開家鄉去上大學的時候,兩人互相傾訴,彼此眷戀。約會了六年以後,他們正式訂了婚。儘管兩人的志趣不同,他們卻共同擁有一種天性的幽默。當理查德去普林斯頓大學學習深造時,由於兩地分離使兩人的深情牽掛。在這段時間,艾琳發現自己頸部有一個腫塊,並且持續疲憊和低燒幾個月,被診斷為結核病。理查德得知檢查結果後,認為自己應該跟她結婚以便很好地照顧她。可是他的父母卻反對他結婚,因為他們害怕理查德也傳染上結核。他們建議他撕毀婚約,但費曼拒絕這樣做。

於是,就在理查德獲得博士學位後不久,他設法讓普林斯頓大學附近的一所慈善醫院同意接收阿琳。他在轎車裡擺了一張床,讓阿琳躺在上面,帶她去醫院。1942年6月29日,在去醫院的路上,一位治安官員主持了他們的結婚儀式。儘管這時理查德已經在忙於曼哈頓計劃的研究工作,他還是盡心竭力地照顧艾琳。

1943年春天,普林斯頓大學的科學家們被轉移到洛斯阿拉莫斯的實驗室,理查德非常不放心艾琳。項目主持人羅伯特·奧本海默在洛斯阿拉莫斯以北60英里的阿布奎基找了一所醫院,讓艾琳住在那裡,這樣她的丈夫就可以安心工作。每個周末,理查德都驅車趕到那裡,與艾琳待在一起。一周當中的其他日子,一對年輕夫婦就互相寫信。在這種奇特而充滿悲劇色彩的情況下,兩個人也從來沒有失去過機智和幽默。為了避過安全人員的檢查,他們為自己的書信設計了一套特殊的密碼。

  一封封情書如一條條細流,滋潤著兩個年輕人的心。在一封信中,費曼深情地寫道:「親愛的,你就像是溪流,而我是水庫,如果沒有你,我就會像遇到你之前那樣,空虛而軟弱。而我願意用你賜予我的片刻力量,在你低潮的時候給你撫慰。」

  隨著第二次世界大戰進入白熱化,費曼的工作壓力越來越大,每次看到丈夫那瘦削的臉龐,艾琳都會心疼地問:「親愛的,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在做什麼工作?」每次,費曼總是一笑:「對不起,我不能。」

離試爆越來越近了,阿琳的病情卻在逐步地惡化。

1945年6月16日,她永遠的閉上了眼睛,那時他們結婚才三年,離第一次核爆炸只有一個月了。彌留之際,她用微弱的聲音對費曼說:「親愛的,可以告訴我那個秘密了嗎?」費曼咬了咬牙:「對不起,我不能。」

理查德陪她度過了生命的最後一刻,可是他很麻木,彷彿失去了知覺。他對自己的「麻木」感到很吃驚。幾個星期以後,當他路過一家商店的時候,看到了一件連衣裙,他想要是阿琳穿上一定很美。眼前浮現阿琳教他欣賞藝術和傾聽音樂身影,這時他才突然悲從中來,他失聲痛哭,無法自抑。

1945年7月16日清晨,一處秘密試驗基地,費曼和同事正神情緊張地守候在那裡。5時29分45秒,一道強光穿透了黑暗,然後,光滅了一會兒,接下來,一片由煙霧和爆炸碎片構成的黑雲衝天而起,漸漸地形成了蘑菇雲……

 「親愛的,現在我可以告訴你這個秘密了……」費曼喃喃自語道,這時,他才意識到,艾琳已不在人世,淚水奪眶而出。

  半個月後,在日本的廣島和長崎,再一次升起了蘑菇雲,第二次世界大戰也隨之結束。但費曼並沒有興奮,相反卻陷入了深深的憂鬱。為了擺脫這可怕的憂鬱,他開始學會欣賞音樂,甚至還學會了繪畫。這一切,都是艾琳對他的「要求」。

  不聽音樂不畫畫的時候,他就給艾琳寫信,像以前那樣,用只有他們倆才看得懂的文字。和以前不同的是,每次寫完信,他都不忘在信的結尾加上一句:「親愛的,請原諒我沒有寄出這封信,因為我不知道你的新址。」

  時光消逝,慢慢地,費曼從憂鬱中解脫出來,並開始以更大的激情投入工作。

1965年,他因在量子電動力學方面做出的卓越貢獻,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在接受採訪時,費曼說:「我要感謝我的妻子……在我心中,物理不是最重要的,愛才是!愛就像溪流、清涼、透亮……」


《震驚!大學教授為違規店鋪辯護,自述一周去看六次全裸脫衣舞》

《諾獎獲得者手把手教你夜店把妹》

《妻子去世時,他在病房裡發現了這樣的事……》

《在「曼哈頓計劃」工作四年,他幾乎開遍了原子彈機密的所有保險柜……》

————————————————沒怎麼用過分割線——————————————————

我可能看了假的《別逗了,費曼先生》【捂臉】


「第一次解決這個問題時我用了一個小時;第二次有人問我同樣的問題,我只用了五分鐘,他們卻說我是天才!」


費曼的傳奇很多,但是很大程度是他刻意做出來的。有評論他花了一半精力來表演,另一半才是做物理。


費曼無疑是一個有趣的人


請看 《別鬧了 費曼先生》


能將物理知識和聰慧的頭腦運用於實際生活的,而不是一個只會搞高深理論的物理學家


surely you"re joking, Mr. Feynman!

雖然已經有人推薦了這本書,還是要下劃線一下。

什麼泡學亂七八糟的,不如讀讀看Feynman怎麼在酒吧撩妹。


Interesting and naughty: 這是我剛看他的自傳對他的印象

後來他描述了自己如何從一個害羞不會社交的小男孩成長為一個撩妹達人...

並且他說了自己Socially not responsible...

And von Neumann gave me an interesting idea: that you don"t have to be responsible for the world that
you"re in. So I have developed a very powerful sense of social irresponsibility as a result of von Neumann"s advice. It"s made me a very happy man
ever since. But it was von Neumann who put the seed in that grew into my active irresponsibility!

而且還把鍋扣在了馮諾依曼的頭上...


素有「小曾博之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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