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為什麼叫西藏?


生活在青藏高原的藏族人自稱為「博(bod ??????)」。「博」是集民族、地域、政權於一體的總稱。滿語、蒙語中則稱「博」為「tübat(圖波特)」。除了「博」和「圖波特」這兩個語彙以外,在歷史上還可以找到「吐蕃」、「唐古特」、「土伯特」等其他對於西藏的稱謂。對於在東部藏區(如四川、青海等)生活的藏民,部分漢族人會稱呼他們作「西番」或「西羌」等等。除藏族人外,世代生活著西藏地區的還有漢族、門巴族、珞巴族等。

清朝的滿族君臣把「烏思藏」理解為「西面的藏」,稱之為「wargi dzang ??????????」,翻譯成漢文時譯作「西藏」,這樣才出現了漢文的「西藏」這個地理名詞,清朝早期的文獻稱藏族為「圖白忒」或「唐古特」,清順治帝時稱藏巴汗為「圖白忒部落藏巴汗」,稱達賴喇嘛為「圖白忒部落達賴喇嘛」,清朝將達賴喇嘛、班禪喇嘛所居之地沿用藏族的習慣稱為「烏思藏」、「衛藏」,後來又由「衛藏」一詞演變為「西藏」。

「西藏」一詞最早出現於《清實錄》康熙二年(1663年)八月丙申條中:「西藏班禪胡土克圖故,遣官致祭。」[康熙朝實錄/卷之8]

——西藏歷史 wikepdia.org

補充:

衛藏(又稱 烏思藏),是藏區傳統和文化上的一個地區,也是西藏文化的中心地域。今日中國的西藏自治區大致包含了衛藏和康區的西部地區。

衛藏位於大藏區的中部和西部,包含了布拉馬普特拉河流域,向西延伸至岡仁波齊峰,向北到達羌塘,南部則以喜馬拉雅山脈為界。有時候,羌塘和阿里地區也被包括在衛藏之內。

衛藏是「衛」和「藏」兩個地區的合稱。其中衛又稱前藏,大致相當於現今的拉薩市(當雄縣除外)、山南市和林芝市西部(工布江達、米林、朗縣三縣及巴宜區);藏又稱後藏,大致相當於現今的日喀則市(北方小部除外)。

——衛藏 wikipedia.org

衛(烏思):

藏 :

——截圖自《藏漢大辭典》民族出版社 1985


這個說法值得商榷,因為「烏斯藏」早在蒙古尚未入主中原就有了。要瞭解「烏斯藏」的創始與過渡,必須讀「元史」,不能在粗糙的維基簡介裏抄錄。

蒙古鐵騎燒殺擄掠,所到之處莫不一片廢墟,唯對吐蕃特別眷顧,不止制定僧官與律令,又封法王,更延請八思巴為國師,幫助蒙古發展蒙古文字。八思巴是「薩迦派」班智達的姪子,而班智達就是那位率吐蕃各部落投降窩闊臺的宗教領袖,對蒙古不費一兵一卒征服了吐蕃,居功厥偉,所以從蒙古那裏獲得了極大的政治利益。八思巴以降的「烏斯藏」則整個逆轉吐蕃「言必稱印度」的傳統,所以說「八思巴之後,已無吐蕃」,亦不為過罷。

事實上,由於八思巴的「烏斯藏」對元朝蒙古皇帝言出必從,於是「言必稱蒙古」終於確認了「西藏」之一詞,而且從此不再脫離中土,甚至元朝滅亡以後,西藏亦不曾脫離中土的政治影響,或認真說,是一個異族統治的中土政治影響。

持平地說,中土與西藏的藩屬關係是蒙古人建立的,所以西元一三五○年,吐蕃脫離蒙古統治以後,「烏斯藏」所統領的昌都、錫金、不丹等地的佛教事宜就開始脫離「八思巴宣慰司」的安撫,於是從西元一二八八年一直都勢力龐大的「宣政院」乃告瓦解,而「宣政院」為了討好「烏斯藏」的權貴與蒙古貴族的政治需求而進行的官方宗教與淫亂現象卻仍舊持續,終於導致了宗喀巴於西元一三五七年創立「格魯派」,徹底驅逐「烏斯藏」的餘孽,連帶將蒙古勢力整個拔除,於是雪域長期倚附於各種勢力的「吐蕃」與「烏斯藏」終於以「西藏」一名併入清朝的藩屬,漸次轉入民國以後,正式納入中國版圖,改名「自治區」,延續至今。

不論現代人如何以英文翻譯過來的「吐砵」、「圖播」來解釋「吐蕃」於歷史的綿延,都解釋不清「吐蕃」如何在政治上由「烏斯藏」轉入「西藏」,但在宗教上,因為蒙古首領長久以來都擔當活佛,所以蒙古人移入雪域就成了西藏幾百年來的現象,尤其元朝滅亡了以後,羌塘草原等藏北高原聚集了很多蒙古人,而長期的蒙藏混居也早已令蒙古遊牧民族穿起了藏族服飾,在廣袤的青藏高原上懷想豐沛的蒙古草原,而更加解釋不清曾經一度以「烏斯藏」來控制「吐蕃」的蒙古王朝了。

世人皆知「達賴喇嘛」之稱謂為蒙古皇帝所賜,但大多不知其實「大寶法王」的名謂也是蒙古皇帝所賜,只不過,蒙古皇帝感興趣的只是心靈力量的表演,而礙於政治勢力,第二世噶瑪巴不得不應允忽必烈的邀請,但卻不願屈就於蒙古宮中,只做一個佛事的表演者;另外一個政治考量就是當時的中土已被蒙哥可汗統治,奉「薩迦派」的班智達與他的姪兒八思巴為國師,所以噶瑪巴西為了避免夾在忽必烈與蒙哥可汗之間的政治鬥爭,更為了避免與「薩迦派」引起宗教抗爭,只能求去。

今天所有「噶瑪噶舉」的信眾都知道「黑金剛瑪哈嘎拉」為「噶瑪噶舉」的護法,但卻不知道這是因為噶瑪巴西於正觀得到了「瑪哈嘎拉」的啓示;更為重要的是,今天所有唱誦「六字大明咒」的信眾大多不知這個「六字大明咒」成為藏傳佛教最重要的修行法門,其實正是噶瑪巴西根據觀世音菩薩的悲心顯現而發展出來的大眾化唱誦法。

這兩個歷史功績都可由尚自存在的歷史現象去探尋。比較說不清楚的是,噶瑪巴西不動聲色地維繫了一個過去的「吐蕃」轉型為現今的「西藏」所必須的緣法,其因乃「吐蕃」由蒙古入侵以後就滅亡了,而以一個不為人知的「烏斯藏」將古時的「吐蕃」過渡為今日的「西藏」。

這個「烏斯藏」夾於唐朝的「吐蕃」與現今的「西藏」之間其實與「滅佛期」夾於「前弘期、後弘期」之間一樣重要,但因為西元一二六四年至一二七○年的六年很短,而忽必烈先後冊封八思巴為「大寶法王」、「帝師」以後,又對「吐蕃」重新命名,於是八思巴就以「大寶法王」之名取得了「烏斯藏」地區的統治權力;只不過,世人大多隻知道忽必烈於西元一二六○年敕封噶瑪巴為「大寶法王」,所以隨著「烏斯藏」的瓦解,「薩迦派」迅即潰散,而「大寶法王」則平穩地維繫了一個令「吐蕃」歷經短暫的「烏斯藏」而進入「西藏」所必須具備的精神過渡。

這段歷史大多為學者所忽略,其實就像吐蕃於西元六三三年,在軍事上與政治上滅了吐谷渾,但在文化上卻被吐谷渾同化一樣,蒙古鐵騎征服了吐蕃,但在宗教、思想、文化上,卻整個受吐蕃的主導,不止八思巴受忽必烈之託,發展蒙古文字,連蒙古人都成了吐蕃的法王;法王林立是「吐蕃」滅亡以後的景象,宗教領袖逐漸控制政治卻是「烏斯藏」的政績,但是在「吐蕃王朝」時,宗教其實與政治分離,而宗喀巴則是創建「政教合一」的始作俑者。

堪稱絕妙的是,元朝皇帝在「烏斯藏」期間成了「大菩薩」,成了世俗的共主,在精神上操控著已成「色目人」的吐蕃人,使得維繫「活佛轉世」所必具的「文化、思想、宗教」整個遭受扭曲;宗喀巴看準了這個微妙時機,因勢利導,輕巧地將只具宗教意義的「活佛轉世」引申為「政教合一」的具體實踐,並以之確保「達賴喇嘛」的政治權力,於是「活佛轉世」的宗教意義也就被政治化了。

從這個時候開始,由於吐蕃的藩屬觀念在宗喀巴的經營下,一直延伸,先後臣服於元朝皇帝、明朝皇帝與清朝皇帝,於是歷經「前弘期、滅佛期、後弘期」都一直不變的「政教分離」觀念乃逐漸在「吐蕃、烏斯藏、西藏」的歷史演進裏轉變為「政教合一」;這落在噶瑪巴眼裏,當然是不能接受的,因為世上第一位轉世的噶瑪巴其實不以「活佛」稱名,而「活佛轉世」名謂本身則是政治謀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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