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高爾基?

剛剛刷了一發知乎,看到一個【魯迅在十大裡面是不是湊數的?】,而後下面回答一群人在吊打高爾基..

原諒我對高爾基的印象只停留在《海燕》以及《童年》。


左聯中與魯迅關係最好,後來的人民文學出版社社長馮雪峰感嘆過:

「魯迅還是不行,不如高爾基,高爾基的文章都是黨派給他的秘書寫的,他只是簽一個名。」

這時魯迅已經病重無法執筆,又不同意別人用他的名字寫文章,就算代筆也要念給他聽,他點頭才能發。

從這個角度來說,確實吊打了高爾基。當然魯迅要是生在蘇聯,骨頭還有沒有那麼硬就不知道了。


高爾基很早就是蘇共的黨外合作者,資格老,政治上可靠,又從不拉幫結派,偶爾對布爾什維克的作法發點小牢騷,列寧敲打幾下就馬上閉嘴了。十月革命後高爾基對加米涅夫激進的劫農濟工政策不滿,跟鷹派的托洛茨基關係也不好,加上有肺結核,就申請出國去溫暖乾燥的地方療養,偉大導師當時手裡有馬雅可夫斯基,就批准高爾基去義大利了。

後來偉大導師掛掉,鴿派的斯大林上位,需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喉舌,而高爾基也懷念在文壇呼風喚雨的日子,於是二人一拍即合,高爾基回國當了大林爺爺的御用文人,具體工作內容就是利用自己的聲望向世界宣揚蘇維埃的偉大成就,邀請各國左派文人來蘇聯參觀工廠、集體農莊,這些左派文人回國後都對蘇聯大唱讚歌,比如寫過約翰克里斯朵夫的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羅曼羅蘭。另外,他還致力於培養年輕一代的作家,號召他們多創作熱愛祖國、激勵人民的正能量作品。一開始他的地位還是很顯赫的,他在索契的別墅緊挨著慈父的別墅,慈父請高爾基吃飯,席間高爾基稱讚一瓶葡萄酒好喝,慈父就在飯後讓司機給高爾基送一箱過去。慈父也公開放過話:高爾基和托爾斯泰任何時候都可以來克里姆林宮拜訪他。但實際上只有高爾基才能暢行無阻,全蘇聯就沒有不認識他的;托爾斯泰有一次去謁見慈父,被一個不認識他的警衛擋住了,非讓他在訪客薄上登記,氣得他讓警衛通報就說是"阿·托爾斯泰伯爵"來訪。托爾斯泰曾經被大林爺爺的小女兒斯維特蘭娜(時年9歲)表白過"您寫的戰爭與和平是俄羅斯最偉大的文學作品",搞得他哭笑不得,一本正經地更正道:不,我寫的糧食才是最偉大的文學作品。

但是隨著大林爺爺搞定了黨內的反對派,完全控制住軍隊和文宣之後,從政策到御人越來越強硬和鐵腕,高爾基漸漸地失寵,在作協和真理報的權力也被架空。可能他良心未泯,也可能一直信上帝的他怕死後下地獄,不想再這麼繼續幹下去了,就又想用老辦法找慈父說自己的肺不好,想回義大利,但慈父不是列寧,他告訴高爾基:索契的氣候也很好,有海有沙灘,還有我們蘇聯頂尖的醫生為您服務,您隨時可以去那裡療養。這回高爾基哪也去不了了。

寫反烏托邦名作《我們》的扎米亞京曾經受過高爾基的提攜,他說高爾基在生命晚期,其實心裡也清楚自己的弄臣地位,只是想利用自己還有話語權的時候多保護一些人,很多蘇聯作家都回憶過,高爾基家裡長年養著一幫食客,扎米亞京有一次去高爾基家拜訪,老爺子留他吃飯,結果一搖餐鈴,餐桌上來了十幾個人,都是住在高爾基家的,有的都已經住了好幾年。吃飯時高爾基坐在長方型餐桌的主位,餐桌兩邊是十幾個表情凝重、默默地掰著麵包喝著湯的男人,扎米亞京覺得眼前的景象簡直不可思議,就像一幅沙俄時代的貴族家庭的油畫一樣。高爾基有個女管家,面無表情話也很少的一個中年女人,照顧他的日常起居飲食,高爾基幾乎見人就訴苦說這個女人想毒死他,但那幫熱愛嚼舌頭的蘇聯作家背後都八卦高爾基跟她有一腿。高爾基還有好幾個秘書,為首的一個負責他的工作行程、著作校訂和版稅收入。大家都心知肚明,女管家和秘書都是政治保衛局的特務頭子葉若夫派來的。

高爾基一直到死,都沒能離開蘇聯和大林爺爺的掌控。他臨死前一年身體就已經不行了,經常長時間痛苦地咳嗽,可能是越老越惜命,他每次咳血,都會大呼小叫"我要死了","有人要毒死我"也是他的口頭禪。在他死後,葉若夫親自帶人到他家查抄,據說葉若夫把高爾基生前寫的日記拿回克里姆林宮給慈父看了以後,慈父冷冷地擠出一句話:狼犬養不住,總會奔山林。

高爾基死於1936年,隨後的莫斯科大審判中,"暗殺高爾基"成為加在那些權斗失敗者頭上的一條罪名。

托爾斯泰在高爾基死後接替了全蘇作協主席的職位,慈父希望他寫一本歌頌彼得大帝的小說,但托爾斯泰幾易其稿,慈父仍不滿意,很快托爾斯泰就被更年輕、對黨也更忠心的法捷耶夫取代。法捷耶夫一上台,就把高爾基保護過的自由派作家和詩人們(如艾赫瑪托娃、左琴科、曼德爾斯塔姆)打入現實蘇聯的十八層地獄。托爾斯泰在晚年寫了劇本伊凡雷帝,他把慈父敬仰的帝王寫成一個多疑、狡猾而殘忍的獨裁者。當時慈父正忙著跟德國打仗,沒時間搭理他。在蘇聯紅軍開始反攻納粹的那一年冬天,阿列克塞·托爾斯泰伯爵死於饑寒交迫。

葉若夫成功地完成了慈父交給他的任務,莫斯科大審叛後,幾乎所有慈父的反對者都被流放、苦役乃至槍斃。高爾基死後的第二年,葉若夫的政治生命與肉體生命都走到了盡頭。經過秘密審詢,以謀殺慈父的罪名被槍決,比他更冷酷無情的貝利亞接替了他的工作。

偉大的慈父死於1953年,死前他已重病纏身。當全天24小時看護慈父的主治醫生們聽到慈父按鈴叫人、與匆忙趕來的蘇聯高官一起走進他的房間時,發現慈父已經從床上滾下來、趴在鋪著地毯的水泥地上停止了呼吸。

高爾基,托爾斯泰,葉若夫,斯大林,與他們的時代一起成了撒向時間長河中的一把黃土。


蘇聯時期的城市,第一條主幹道叫列寧大街,第二條通常就叫高爾基大街。高爾基這位蘇俄文學的泰斗,一生曾有過多次「自我否定」的價值觀大跳躍。對他的評價像來回烙餅一樣不停地翻個兒。在1992年否定高爾基的浪潮中,高爾基、法捷耶夫等人的書作為「思想上有害的作品」被一些憤怒者付之一炬。他曾被譽為「革命的海燕」,又因在十月革命成功後與列寧發生衝突,成為「不合時宜者」的代表。按理說,不能接受列寧式的革命,就更無法接受斯大林模式的那一套,但奇怪的是,他卻在斯大林的召喚下回國,並成為吹捧斯大林體制的「御用作家」的領軍人物,「紅色文豪」。有人形容,高爾基這隻「海燕」「變成了一隻誘捕不同觀點野鴨的「家鴨」。他是不明就裡,還是思想誤入迷途?是聖徒還是猶大?

  高爾基原本是草根作家,1905年以前,他基本屬於文學圈內人。他的政治觀點是改良主義,與知識界主流思想一樣。但他同情革命,伸張正義,是革命者的私人朋友,同時又是反對暴力革命的人道主義者。1906年初,他去了法國和美國。美國是個市民社會,本國作家也不像歐陸國家那樣被尊為「文豪」,作家的地位不如白手起家的富人,實話實說的政論家、思想家和名記者。高爾基在資本主義社會受到「冷遇」,這使他的思想迅速左傾化。用蘇聯時期的語言說,在列寧的幫助下,高爾基找到了馬克思主義世界觀,革命性大大增強。小說《母親》《仇敵》《夏天》《懺悔》,反映了工人運動,高爾基從布爾什維克的同情者轉變為布爾什維克狂熱的擁護者,從追求個性解放變成要求個性服從集體的集體主義崇拜者,從主張用仁愛的辦法解決社會問題變為贊成暴力革命。也有人認為,高爾基的轉向與他私人生活有關。此時他與莫斯科藝術劇院的女演員、交際花瑪麗娜熱戀,被列寧稱為「奇人」的瑪麗娜美貌,而又熱衷於革命冒險活動,還是一筆遺產的執行人,她點燃了高爾基心中的革命烈火。1907年,高爾基以獨立代表身份參加了在倫敦召開的俄國社會民主黨第五次代表大會,此後他成為比列寧更為激進的「極左」活動家。當時的極左派,如盧森堡、托洛斯基等人的政 治經濟主張雖然激進,但主張黨內民主、自由爭論,反對列寧強調的集中統一的幫會式「鐵的紀律」。托洛斯基之所以1917年5月才加入布爾什維克,以及高爾基一度認同孟什維克,都與此有關。

  1917年俄國發生二月革命,而後發生十月革命。如果說二月革命是民主革命,十月奪權後的主要訴求仍然是憲政民主。只是到了次年1月,布爾什維克在自己主持的選舉失敗後,才以武力驅散議會、廢除憲政,改行專政,民主革命隨告終結。實際上,斯托雷平改革嚴重挫傷了自由派,二月革命後政局很快左轉,臨時政府在幾個月內數次更迭,自由主義者陸續離開,社會主義者成為主導。因此,即使沒有十月革命,出現清一色的社會主義政府也已是定局。布爾什維克實際是從社會主義者孟什維克和社會革命黨手中奪權。二月革命後一開始就廢除了斯托雷平的資本主義改革,建立了臨時政府與蘇維埃的二元政權。不久,臨時政府也由社會主義者主導。因此,十月革命的社會主義性質實在大成問題。十月革命不過是一批社會主義者趕走了另一批社會主義者。這就不難理解,作為社會主義者的高爾基為什麼反對布爾什維克的所作所為。

  十月革命時,高爾基基本上是站在孟什維克的立場上看待這場「革命」。尤其在新當權者開始封殺孟什維克後,高爾基用募捐主辦的《新生活報》便成為孟什維克聲音的主要來源。不愧為大文豪的高爾基,用大量文學語言對十月革命中的暴力和非人道行徑進行了鞭撻和批判。他說:「這是一場沒有精神上的社會主義者、沒有社會主義心理參與的俄國式的暴動,是小市民動物性的大釋放,下一步它將會轉向黑暗的君主制,那一天為時不遠了」。他指出:在這次事件中,「無產階級既不寬宏大量也不公正,它沒有創造出任何有生命力的東西。布爾什維克斷送了、掏空了、毀壞了祖國,把俄國作為一個瘋狂的大實驗場,把人民變成他們革命夢想的試驗品」。「列寧在用工人的血、工人的皮做一場極端的獸性試驗,列寧為了自己的試驗讓人民血流成河」。布爾什維克煽動起農民「劫不義之財」的投機心理,把私有財產說成是剝削所得,趁火打劫。這場以「人民」為名義的革命假借人民的名義,人民不過是形式上的主人,人民對革命只是一種材料,一旦他們有了自我意識,革命者就會毫不猶豫地懲罰他們。「蘇維埃的這一切行為只能激起我對它的敵視情緒」。類似言論在高爾基的文集《不合時宜的思想》中比比皆是。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這些惡毒的語言出自高爾基之手,很難與「無產階級作家」聯繫起來。高爾基的價值天平又擺回到良知、善性、人道的立場上。人們從《新生活報》讀出的不是「無產階級的海燕」、不是「紅色文豪」,而是承擔著「社會良心」角色的高爾基。這時高爾基與布爾什維克的關係完全不是戰友,即使不是對手,也存在巨大分歧。他對布爾什維克野蠻行徑的揭露之尖刻程度,令人咂舌。他說:「不管《真理報》撒多少謊,它也掩蓋不了可恥的事實」。《真理報》經常發表以工人名義反駁高爾基的文章,但高爾基不為所動。他給列寧寫信說,我不是政治家,但我並不愚蠢,我知道你們習慣於「訴諸群眾」這一套。「你們謾罵吧,但我就是如此思考,我從不想把自己的思想變成你們主義的附庸」。針對布爾什維克踐踏新聞自由、取締其他黨派的報紙,高爾基說:「我發現,《語言報》和其他資產階級的報紙被用拳頭堵住嘴,只是因為他們同民主派(布爾什維克的另一種自稱)是敵對的,這種做法是民主派的恥辱。難道民主派覺得自己的作為是不對的、所以懼怕別人批評?難道立憲民主黨人在思想上就如此強大?只有用對身體施加暴力的做法才能戰勝他們?剝奪出版自由,這就是對身體施加暴力,而這是與民主派的頭銜不相稱的。」他質問:為什麼害怕與自己不同的意見,難道公眾的思想也要變成國有的嗎?要把國家變成巨大的監獄嗎?

  高爾基承認俄國社會變革是必要的,但是他認為人道主義的理想在革命中發生扭曲,在不擇手段地使用暴力和對待文化遺產及科學家等問題上,他不斷與布爾什維克發生衝突。他在給捷爾任斯基的信中說,全俄肅反委員會幹了多少卑鄙齷齪的勾當,這個政權「正在激起我對它的反感」。捷爾任斯基說,這時的高爾基與反革命沒什麼兩樣。斯大林說,高爾基是一具「政治殭屍」。列寧說,高爾基與我們的分歧日益加深。

  高爾基譴責「契卡」隨便抓人。「契卡」只是看在列寧的面子上沒有動他。列寧對高爾基一直比較客氣,在高爾基和有關部門發生爭執時,列寧經常偏向高爾基。對高爾基要求釋放某某的求情,列寧也給過他面子。但列寧一再提醒他不要和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站在一起,高爾基不聽,說:「如何評價知識分子的作用,我看他們是我國所積蓄的最寶貴的力量」。

  列寧為何對高爾基如此寬容呢?列寧自己說,他對高爾基的遷就「決不是無原則的」。那麼,列寧的動機是什麼?筆者認為,列寧基於兩種考慮。高爾基與那個美女前妻瑪麗娜是一大筆遺產的執行人,他們給列寧們最多,尤其在布爾什維克最困難的時候。列寧念這箇舊情,但這是次要的。列寧不是感情至上的人,對舊恩翻臉的事也不是沒幹過。他主要還是利用高爾基在國際上的聲譽和能量。高爾基可以在國際交往中做政治家無法做到的事情。他是蘇俄政權能借之獲得外界捐助僅有的中介。在1921年的饑荒賑災中高爾基就出了大力氣,美國的大施主來俄國就是由他牽線搭橋的,即便出國後,他仍為此事奔走。列寧不動高爾基還有一個考慮:高爾基是列寧在知識界的最後一個朋友,從政治上需要保留這麼一個「諍友」,以向第二國際修正主義者證明他的大度與開明。以列寧對高爾基的了解,他雖然經常冒出令人惱怒的「傻氣」,但根本上仍站在新政權一邊,不是蘇維埃真正的敵人。

  不過,列寧的手腕十分老道。通常是由季諾維也夫唱紅臉,列寧唱白臉。高爾基為某某人求情,列寧當場答應,轉而把高爾基的信的副本秘密寄給季諾維也夫,並指示:「趕快動手」,然後再向高爾基表示遺憾:我也想救,唉,來不及了。即領了高爾基的人情,又顯示了自己文明形象。這一手段屢試不爽。

  列寧還多次建議高爾基到下面走走看看。列寧終生都很鄙視農民,他認為群眾是落後的,先進的思想需要灌輸。因此,每當讓高爾基離開首都時,都是為了政治上的便當,以免他對鎮壓行動大驚小怪,弄得列寧礙手礙腳。

  1921年,不滿蘇維埃政權的高爾基出國,先在德國,後在義大利長住,一去就是10年。

在義大利,高爾基的日子並不好過。居住義大利的白俄僑民仍把他視為可惡的「革命海燕」。墨索里尼上台後,他處於被監視中,廚師就是警察局的人。高爾基沒有打算久居義大利,沒有安置家產,他是懷著沉重的心情離開俄國的。客居他鄉、年老的高爾基思鄉之情越來越濃烈。看到蘇維埃政權不僅生存下來,而且正在日益發展壯大,他開始懊悔當初的情緒化。他在給羅曼·羅蘭的信中說,蘇聯「進入了新生時代」,「國內生活的進步越來越顯著,從旁觀的角度可以進行比較,俄國共產主義領袖們的驚人毅力令我嘆服」,「我相信他們可以找到阿基米德支點」。他開始從「不合時宜」的立場上退了下來,從過去譴責布爾什維克的獨斷專橫,轉而贊同黨的「一元化」和「政治一致性」。但他他知道,以他當年抗議新政權「濫施暴力」的態度,沒有最高當局的首肯,任何回國的邀請都是無用的。其實,斯大林對高爾基想回國又要找到一個合適的台階下來的心理動向一清二楚。而作家本人可能還不知道,蘇聯國內圍繞他回國問題正在展開一場權力的較量。

1924年列寧去世後,蘇共黨內渡過了一段集體領導的「政治空白期」。隨後,斯大林相繼展開與托洛斯基、布哈林等的黨內鬥爭。因高爾基與列寧的私交甚厚、且出國後的政治立場比較超脫,黨內鬥爭的雙方都在爭取高爾基的支持。斯大林很重視高爾基在國際上的影響力及其活動能量等「軟實力」。他在黨內根基不穩、合法性不足的情況下,非常需要列寧的「摯友」為自己增添政治砝碼。另外一個重要因素是,高爾基在倫敦存放有大批檔案,誰都不知道這些檔案具有什麼樣的殺傷力。高爾基作為黨內鬥爭的重要資源而成為各派爭取的對象,這樣,高爾基高調回國便成為一項重大的政治事件。

  斯大林指示新聞出版局局長做一些鋪墊工作。1927年10月27日,《消息報》以「向高爾基致敬」為名,宣布成立慶祝高爾基文學創作35周年和誕辰60周年組委會,原來組委會名單只是一些文化人,後來除斯大林外全部黨內高層都出場了。1928年,又紀念高爾基從事文學活動36周年。秘密警察頭子雅戈爾組織了大量「各界民眾」的電報、信件發往義大利,抒發對「海燕」的思念之情。蘇聯國內似乎忘記了高爾基那些「不合時宜」的言行,竟滑稽地把他說成「十月革命的堅決捍衛者」。1928年,蘇聯人民委員會頒布命令,表彰高爾基「與反對世界上第一個蘇維埃共和國的敵人進行鬥爭中做出的巨大貢獻。」同年,蘇聯人民教育委員會、全蘇共青團、全蘇職業協會、政治教育委員會等五大部委,聯合發布關於舉辦紀念高爾基活動的決議。莫斯科市委以致全市人民公開信的形式,要求普及高爾基的作品。各地都成立紀念委員會。對此,很多人大惑不解。一個作家為什麼會享受到那麼高的榮譽?1928年也是托爾斯泰誕辰100周年,比較對兩位作家的紀念活動,托爾斯泰簡直不算什麼。當然也有人記得當年高爾基的言論,一些國內的文學組織就反對當局誇大其詞的讚揚,但這些不同的聲音對斯大林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蘇共以中央委員會名義作出決議,認定對高爾基的攻擊是「胡作非為」,並對一些人進行了組織處理。

  於是,高爾基的回國之路異常通暢,國家元首般的禮遇讓高爾基感激涕零。西方報紙看出了其中的端倪,認為舉全國之力迎接一位作家回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高爾基成為蘇共黨內鬥爭的「棋子」,「各派指望利用高爾基的招牌和聲望加強自己的影響」。儘管高爾基沒有像十月革命後那樣「口無遮攔」,小心翼翼地保持中立態度,但毫無疑問,他與斯大林走得更近。蘇聯政府為高爾基在莫斯科河畔建造了一座豪華住所,但大部分時間高爾基都住在距莫斯科100公里的斯大林別墅的附近。高爾基成為唯一可以隨便去見斯大林的人。他們「一個叼著煙斗、一個吸著煙捲,單獨聚在一起,喝著葡萄酒,一談就是幾個小時。」

  高爾基很清楚,他的回國是與斯大林有條件的交換,他與斯大林是「主僕」關係,回國的一切優惠都是「主人」的恩賜。他在日記和信件里稱斯大林為「主人」,經常有「沒有機會和主人談話」,「因為主人身體不適,沒有到我這裡來,我明天要去看望主人」等文字。斯大林深知高爾基,他說:「高爾基虛榮心強,我們應當用粗繩索把他拴在黨的身上」,我們要用榮譽把他拴住,讓他知道,如不聽話就會失去很多東西,高爾基只要上了這個套,我們就要加以利用。

  高爾基參加斯大林的政治遊戲就註定要轉變價值觀,過去那個「不合時宜者」的社會良知徹底泯滅了。從30年代開始,高爾基對斯大林諂媚的用詞逐步升級。1931年,他寫到斯大林時,用事實敘述的筆調,如「斯大林同志說……」;1932年開始用讚揚的定語,如「列寧的忠實、堅定的學生」,「我們的領袖」,「列寧的繼承人、其能力日益增長的、強有力的領袖」;1934年則用「斯大林在世界的作用和意義,增長的越來越快」,斯大林是「第二個列寧」,「您是偉人,真正的領袖,蘇聯的無產階級是幸福的,因為領導他們的是一個在邏輯力量和永不枯竭的精力方面,都堪稱第二個伊里奇的人」。高爾基成為斯大林個人崇拜的奠基者。   從1928年5月到1933年,高爾基每年回國住5個月左右的時間。在這期間,托洛斯基、布哈林先後被斯大林打敗。隨之而來的是大規模的「清洗運動」。高爾基曾經在義大利給斯大林寫過一封長信,在承認斯大林權威的前提下,委婉地表示了對黨內鬥爭的不理解。這時很多人希望身在義大利的高爾基能像十月革命後那樣,以他犀利的筆鋒發出「正義的怒吼」,出人意料的是,高爾基自投羅網,甘心成為「斯大林的玩物」。現在大量公布的檔案資料證明,高爾基的轉變基於兩方面原因:首先是自身人格底線的崩潰,沾染權力後獨立性的喪失,用他自己的話就是「對沒有實際效果的文字抗爭的厭倦和絕望」。他承認,如果你不願向制度作出妥協,你休想從那裡得到任何東西。其次是他的虛榮,在國外的寂寞與回國後鮮花簇擁、眾星捧月般的迎來送往,形成鮮明的對比,他享受了任何作家生前都沒有享受到的榮譽,他認定蘇聯才是自己的家園。為了回國和自己的利益,政治立場是可以改變的。他與斯大林達成某種默契,當然這種交換的主動權不在高爾基手裡,他必須以自己的表現成為「斯大林集中營中自由的囚徒」。

  斯大林急需高爾基還有另外的謀略。蘇俄已經沒有了沙俄晚期文化的輝煌,而塑造革命史高爾基是最恰當的人選。斯大林還知道,俄國知識分子問題要比黨內鬥爭複雜,黨可以靠「鐵的紀律」約束,知識分子的思想自由已有幾百年的歷史傳統,要改變知識分子獨立思考、與政權對立的習慣,讓他們成為黨的傳話筒,需要一個有權威的知識分子做表率才更有說服力。請高爾基回來,在制服知識分子方面可以起一種特殊作用。為此,斯大林下了很大功夫。只要高爾基踏上國土,就註定要扮演斯大林所希望的角色。羅曼·羅蘭稱回國後的高爾基像一隻「鼻孔穿上鐵環的老熊」、馬戲團的「丑角」。茨威格則說,高爾基很清楚,全世界都等他證明,蘇聯等著他替他們說話,讚揚那裡發生的一切,另一些人則等著他譴責,接下來要看高爾基的選擇了。

  1929年,高爾基被安排參觀「索洛維茨勞改營」。此前這個勞改營的逃亡者在英國出版一本叫《地獄島》的書,揭露了勞改營中很多慘無人道的細節,在國際上引起軒然大波。斯大林需要一個有分量的獨立作家駁斥這種「造謠污衊」。高爾基是最合適的人選。據說,當局花費了一番功夫才說服高爾基前往,因為,此前他收到的很多訴冤求救的信件就來自這個勞改營。高爾基對整個安排心知肚明,但他知道不能說真相,只能按「主人」的導演意圖表演。高爾基遊覽了勞改營後,在集會上熱淚盈眶,說:「我感到幸福、激動。這裡所講述的一切不能不使人激動萬分。我從1928年起就注意到國家政治保衛局是怎樣對人進行再改造工作的,是你們成就了一項最偉大的事業……我對國家政治保衛局的全體工作人員令人欽佩的工作表示祝賀!這是偉大的斯大林同志以具有歷史根據和科學根據而創造的真正的無產階級的人道主義。」他這樣讚美勞改:「對人的原材料的加工,比對木材進行加工不知要困難多少倍。」曾經倡導「大寫的人」「文學就是人學」的高爾基,如今卻相信人只是「材料」,與木材相比更難「加工」。

  1930年11月15日,《真理報》《消息報》同時發表高爾基最著名的政論文章《敵人不投降,就叫它滅亡!》。這句話後來成為「時代語錄」,連斯大林也一再引用。1933年,高爾基帶領一群作家,到以政治勞改犯為勞力的「白海-波羅的海運河」工地,寫了一本書《以斯大林命名的白海-波羅的海運河建築史》,高爾基任主編。他在前言中大肆讚揚「國家政治管理局」和「契卡工作人員」,以強制勞動的方式把蘇維埃社會的敵人改造成「新人」,閉口不談上千萬人慘絕人寰的命運。索爾仁尼琴說,高爾基成為「俄國文學史上破天荒的第一次頌揚奴隸勞動」的人。西方則稱,高爾基已經徹底投降,成為斯大林政治的傳聲筒。斯大林授予高爾基「列寧勳章」,但還要從他身上得到更多的東西。

斯大林高度集中、統一的體系不允許任何組織遊離於黨的領導之外。20年代,蘇俄的「無產階級作家聯合會」是一個群眾性的文學團體,喜歡黨內民主,不喜歡服從鐵的紀律。在高爾基的倡議和策划下,聯合會被取消,成立了在黨統一指揮下的作家協會。高爾基親自參與了第一屆作協的組織工作,坐上了第一把交椅。在1934年召開的第一屆作協大會上,高爾基作了主題報告,把「社會主義現實主義」作為文學創作的政治原則提出來。此後,蘇俄文學的人文精神消失了,宣傳功能變為主要的,文學變成政治的工具,以黨性為唯一原則。作協成為「黨的機器上的螺絲釘」。作協組織結構完全仿照黨的機構。以作協為樣板,美協、音協相繼建立,以後所有社團都是黨的,都必須服從黨的政治戒律。

  斯大林說:「歷史就是過去的政治」。要鞏固政權必須藉助歷史學,黨不需要秉筆直書,要的是「遵命史學」。斯大林在黨內確立領袖地位後,也需要為自己樹碑立傳。已經組建的幾套班子都沒能寫出理想的效果。斯大林看到高爾基在《運河建築史》中表現出來的「創作」才能,於是欽定,由他主編多卷本的《蘇聯國內戰爭史》。高爾基欣然領命,他說,我們的歷史是無產階級革命壯大和創造的歷史,「真實性」必須讓位於「政治性」。但合作的史學工作者並不認同,高爾基抱怨作者們「頗為勉強」「似乎在完成一項困難而不愉快的作業」。這部與《聯共(布)黨史簡明教程》齊名的史學名著,從1932年開始編寫,第一卷在1938年才出版,那時高爾基已經去世了。全書到1960年代才出齊。當時斯大林對高爾基寄予厚望,準備再讓他主編工廠史、農村史等,把他扶植成蘇聯史學的大總管,以對文學的改造模式改造史學界。但高爾基在生命的最後幾年沒能完成一部官修歷史著作。

  斯大林還要高爾基為自己寫一部傳記。他急切企盼一本頌揚他的書。高爾基是列寧的朋友,國際知名的大作家,如果由他執筆寫斯大林傳記,比任何豐碑都更有說服力。為了這部書,斯大林有時不得不遷就高爾基,但高爾基始終沒有寫。他的理由是正在集中精力創作《克里姆·薩姆金的一生》。斯大林明白他是不想寫。高爾基為什麼不想寫呢?1933年以後,高爾基「因健康原因」不再被允許出國。實際上,他回國以後的一切行為都在被監控之中。他與別人的通信,第一閱讀者是國家安全局,他能閱讀到的《真理報》是為他一個人印製的,秘書是他與外界聯繫的唯一通道,電話、信件、出行與接待來訪都由他控制著。高爾基不精通外語,安全部門為他專門翻譯「外國輿論」。1935年,在高爾基病重期間,斯大林通過他的前妻拿到了他存放在倫敦的檔案。高爾基的日記也落到秘密警察頭子雅戈爾的手裡。高爾基明白,他從來沒有獲得過完全的信任,當工具要視主人的需要而定。有論者說,不為斯大林寫傳記,是高爾基還有一點抗爭的證據。

在高爾基病重期間,《真理報》像當年列寧病危時那樣,定期發布作家的病情,斯大林曾探望三次。1936年6月,68歲的高爾基去世,斯大林為其送葬,官方評價的調子不能再高了。應邀參加追悼會的法國作家紀德一語道出真諦:「到目前為止,世界上各國的大作家幾乎都是造反者和不安分的人,在蘇聯頭一次,大作家也不再是反對派分子了。」不知這對死者是大褒,還是大貶?

  高爾基曾經是「海燕」,這與他後來的「家鴨」形象形成對比,令人難以置信。如果高爾基沒有過去那些深刻入骨的「不合時宜的思想」,人們或許會諒解他後來的「愚忠」和「受騙」;如果他後來只是一般地應景和隨大流,人們或許也會諒解他被迫放棄過去的思想是出於無奈。但是,他是什麼都看得透徹的明白人,回國後大講那些他不可能真信的、與過去截然相反的話,而且那麼起勁,這究竟是為什麼?高爾基年輕時曾寫過一篇叫《從普羅米修斯到流氓》的文章,痛罵俄羅斯知識界整體的墮落。現在,是否可以把這句話套在他身上呢?

~轉自金雁《倒轉紅輪》


瀉藥。

我哪裡吊打得了高爾基……我說他資格不夠只是因為在跟其他更了不起的作家做對比。

我為什麼覺得高老爺子在純文學的領域不如魯迅等人呢?因為他對於文學本身的發展並沒有做出特別的貢獻(除非你說無產階級文學本身就是種突破)。他從早年以《伊則吉爾老婆子》為代表的浪漫主義作品,到中後期的《我的大學》《母親》等現實主義風格作品,在文學技巧和風格層次並沒有做出任何了不起的突破,相比之下,庫普林、岡察洛夫等同期作家做得並不比他差,只是因為政治原因,他的文學地位被大大抬高,尤其在蘇聯和我國……

而我們再來看看魯迅。早在新文學萌芽時期他就寫出了《故事新編》這種深具後現代色彩的傑作,以及《野草》這樣的與《惡之花》《醉舟》一脈相承的現代主義詩作,還構造了一種獨特的、冷峻清晰的魯迅式文體,幾乎到現在,國內還沒有人能超越。可以說,魯迅先生在文學層次上遠遠領先於時代,也在整個文學發展史上留下了屬於自己的一筆。這種文學成就,我覺得是高於高爾基的。

再者就是對於民族語言的貢獻。在白話尚未成型的時候,魯迅以及其他先鋒們,以自己風格鮮明的文字為後代樹立了語言的典範,這個貢獻恐怕更要高於他自身的文學成就;而高爾基老爺子跟這個應該就沒啥關係了……俄羅斯人最美妙最典範的語言,早就儲存在了普希金萊蒙托夫等人的詩歌里。

文學有其自身的發展規律,應當是獨立於政治、社會與經濟的。我覺得不能因為高爾基對俄國無產階級革命做出了傑出貢獻就抬高他,更不能因為魯迅在去世後被過度神化而貶低他。

當然,以上只是個人淺見,我覺得肯定會有疏漏的地方……歡迎大家指正。


拜託,有人邀請我。。。


寫自傳小說的作家非常少,自傳小說是最珍貴的文物,

建議去看他的自傳三部曲,你會發自內心的覺得所謂的文學是精神寶庫這種說法意味著什麼!

而且他是一個有天才的大作家,寫出的是很誠實的作品呢,非常非常的難得!

高爾基根本就蔑視文學上的那些奇技淫巧,因為他是天才,文學作為一種藝術形式,它所發展的那些技巧也都是為更好的表達內容服務的,關鍵是內容!

毫無疑問,高爾基最沒有社會革命色彩的自傳三部曲也是有很多的關於社會的抱怨的,但是他真誠的心態描寫的離奇的經歷,完全秒殺我認為的所有的文學名著,儘管現在文學都不流行搞社會主義了,但是小說都是人寫的,總難免帶有自己的意見傾向的。儘管很多小說講故事的技法令人驚嘆,但是總是內容才是核心的東西,現在的狗屁小說充滿了支離破碎的所謂的細膩的感覺,常常通篇用繁雜的技巧鋪墊一個似是而非的主題,令人生厭。而在高爾基的小說中,你看到的是滿滿的〃乾貨〃,文學有類似古董的價值,就像古董是人類文明的記憶碎片一樣,好的文學作品也有同樣的功能,它記錄了一段寶貴的人文風景。從這個角度看的話,就更能理解高爾基的偉大!

如果你僅僅熱愛文學,很在意多那些文學技巧的話(當然並不是說技巧不好,沒有人能不讚歎唐吉可德和、卡夫卡、畢加索的機智),那麼高爾基可能不是一個偉大的作家,但是你對生命有所好奇的話,那麼高爾基是世界上最好的作家!

我本人看小說的主要動機就是了解人性,我覺得高爾基的自傳提供了非常豐富精彩的素材。

高爾基還有很多其他小說,據說在歐美也都有很多人的熱愛,一直有很多改編出的話劇,仍然在很受歡迎!


題主可以換個問題,估計回答的人就多了「如何評價郭沫若


斯大林的狗啊。


曾經是高傲的海燕。

1918年1月,俄國立憲會議由於拒絕通過第二次全俄蘇維埃大會單方面提出的廢除土地私有制,礦藏、工廠收歸國有等條款,與布爾什維克廢除資本主義所有制,建立社會主義公有制的目的不符,被斥為反革命。早已準備充分的列寧政府當天在彼得格勒戒嚴,並調集忠於布爾什維克的軍隊進入首都,強制解散了立憲會議。布爾什維克違反憲政規則的行為激起了民眾強烈的不滿,當日就出現了抗議解散立憲會議的工人遊行示威,而布爾什維克軍人卻向和平的遊行隊伍開槍射擊。同日孟什維克、社會革命黨等反對派聯合發表傳單,譴責布爾什維克背叛工人階級,並稱其統治為「沙皇專制」。史稱「一月劇變」。

沙皇時代素來同情布爾什維克的高爾基,在這一天激憤地寫下了《1月9日與1月5日》,發表在《新生活報》上,嚴厲譴責布黨。他認為當天發生的慘案比1905年1月9日沙皇屠殺和平請願工人的「流血星期日」在性質上要惡劣得多。

1905年1月22日,當士兵服從著沙皇政府的命令,向—些沒有防禦而和平的工人群眾開槍射擊時………知識分子們和工人們向士兵們走過去高喊:「你們幹什麼?……你們知道你們屠殺的是誰嗎?他們都是你們的兄弟:他們沒有武器,他們對你們沒有惡意;他們現在是去請求沙皇注意他們的需要。他們不是去提什麼要求,而是向沙皇請願!……想想看吧,你們是在做些什腰,你們這些傀儡們!」但是士兵回答說:「我們奉有命令。」他們像機械一樣的開射起來……也許不是出於本心,但是他們還是射擊了。

在1918年1月18日,沒有武裝的彼得堡的人民、工人們和店員們出來慶祝制憲會議開幕。這是將近一世紀以來俄國人民所夢寐求之的。他們把制憲會議看作一個能給俄國人民自由表現其意志的政治機構。數以千計的知識分子和數十萬工人與農人,更為這個夢想而坐牢、而充軍,甚至被絞死、被槍殺。為了這一個神聖的日的,曾經血流成河。現在目的總算達到了,爭取民主的人民也走出來歡舞了,但是「人民政治委員」卻命令開槍。我們不應當忘記,有些「人民政治委員」過去正向受苦的大眾強調過為制憲會議而開爭的必要性的。

真理報撒謊了!它把1月18日的遊行示威說成是由資產階級和銀行家組織的……真理報是在說謊,因為它知道資產階級沒有理由來慶祝制憲會議的開幕。在246個社會革命黨人中和140個布爾什維克黨人中的這些人有什麼事情好做呢?真理報知道,那些參加行列的是工廠的工人,而那些被槍殺的,也就是這些工人。真理報雖可說謊,但是不名譽的事實總是存在若的。很可能的是,資產階級會很高興,因為他們看見士兵和赤衛軍從工人手中把革命的旗幟奪走,從泥濘中拖過,然後焚毀掉。但資產階級也很可能因這種景象而難過,因為在他們中間也有真正愛國愛民的誠實人士。其中有一個名叫安特烈.愛維諾維契.辛格蘭夫的人,後來被野蠻地殺害了。……

正如同1905年1月22日一樣,在1918年1月18日的遊行慶祝中,也有人向那些開檜的人問:」傀儡們!你們在做什麼?這些都是你們自己的同胞。你們難道看不見那些赤色的旗幟嗎?這裡沒有一面旗幟是對工人階級,或是對你們有敵意的。」

這一次,正和1905年一樣,士兵回答說:「我們是奉命開槍的。……」我要請問人民的政治委員們,你們當中也有誠實而又有理性的人,你們是不是知道:把他們殺死,是破壞了俄國的民主,是破壞了革命的勝利呢?你們是不是明白此中道理呢?或者你們會不會這樣想:即使這樣做會導致俄國民主的毀滅,也必須由我們來干,決不許別人過問。

遠在1905年10月,沙皇尼古拉二世就頒布實施了君主立憲文件,聲稱堅決保障公民的言論、出版和集會集社的自由,給予公民最廣泛的政治權力,建立立法機構杜馬。而列寧10月奪權後的次日,即頒令禁止「出版自由」:立憲民主黨人的報紙先被查封,其它社會主義的出版物,亦同樣遭遇了制裁。1917年布爾什維克發動政變後的星期二,高爾基在他辦的報紙《新生活報》上寫道:「工人階級不能不認清,列寧是在用他們的血來做試驗,他想把無產階級的革命情緒,提高到最大限度,以觀其後果。……大家必須明白,列寧並不是一個萬能的魔術師,而是一個居心叵測的騙子,他對於無產階級的生命和榮譽絲毫不存顧惜之心。工人階級不能允許那些冒險家和瘋子,硬把那些造成不名譽的、愚蠢的和血腥罪行的責任,放到無產階級身上,因為將來這些罪行不是由列寧而是必須由無產階級來承擔的。」

在第四次蘇維埃大會上,當各社會主義黨派發出「我們的報紙已經被封了」的呼聲時,列寧則回答說:「這是當然的事情,只可惜還未全部封閉吧!」至1918年5月間,所有不屬於***的報紙全部被停刊,包括高爾基所辦的《新生活報》在內。俄國人民自二月民主革命已爭取到手的言論出版自由,終於被列寧掃蕩磬盡。

普列漢諾夫在1918年說,「布爾什維克不能給人民以民主和自由,他們在半年的時間裡查封的報紙雜誌,比沙皇當局在整個羅曼諾夫王朝時代查封的還要多。」

後來成了養尊處優的鷹犬。

1989年法國作家羅曼羅蘭約15萬字的日記正式出版。羅蘭在日記里肯定了蘇聯建設新社會的成就,也記錄了許多他目睹的弊病。紅場體育節日大檢閱,羅蘭看到斯大林就像「羅馬皇帝」一樣,站在檢閱台上欣賞著群眾對自己的崇拜。他對此很反感,「對真誠的共產黨人來說,這是極其危險的手段,它可能在社會上挑起向一個人頂禮膜拜的不祥 的宗教信仰」。羅蘭大部分時間住在高爾基位於莫斯科郊外的豪華別墅里,高當時擔任蘇聯作協主席,這是政府專門撥給他使用的,並配有警衛、醫生、秘書、廚師等多達四五十人的服務團隊,令羅蘭十分震驚。

相比高爾基,魯迅的骨頭還是要硬不少。


高爾基最具代表性的著作是《母親》。在世界文學史上開創了一個新紀元——無產階級的社會主義現實主義文學的新時代!高爾基被公認為社會主義現實主義文學的奠基人。這部長篇小說,第一次在俄國文學乃至世界文壇上,表現了工人將成為自己國家未來的主人,工人是新的社會歷史的創造者這一主題。它成功地塑造了無產階級文學中第一批正面典型人物,標誌著高爾基創造時代新人的探索終於獲得了圓滿的成功。高爾基在文學史上的貢獻是開創性的!高爾基《母親》則標誌著無產階級文學體系的形成。從此無產階級文學有了正確的方向和指導。無產階級文學開始走向自覺階段!在這一點上一些文豪不及高爾基貢獻大。


是不是細胞里的高爾基體那個高爾基⊙▽⊙


博學多才吧!


讓高爾基爆紅的作品應該是劇本《底層》吧……《海燕》雖然也是名作但從誕生起就被過度解讀了,也賴不得他……他自己知道一生要幹嘛,致力於聯合各界知識分子,二月革命後還編了一《不合時宜的思想》嘲諷了一下布爾什維克,特別是季諾維也夫……史達林上台後給他的光環就由不得他了,說實在他兒子和他自己到底怎麼死的還是個謎……晚年寫了一本《克里姆薩姆金的一生》(沒寫完),可以說是半自傳,內涵巨著,寫透了俄國知識分子從革命年代到路標轉彎後心裡的小九九,雖然第二卷很枯燥……


泄妖。

我只想說,那些吊打高爾基的全是渣渣!高爾基還是十分牛掰的。

舉個不恰當的例子,二戰知道吧,隆美爾、蒙哥馬利為什麼比曼施坦因等人出名?

曼斯坦因、古德里安、科涅夫、羅科索夫斯基等軍事水準有超過他們的,也有和他們不相上下的。為何他們都沒這兩個貨出名?

主要是他們參加的戰役對後世影響巨大!外加上政治宣傳,讓他們更出名!

好了回主題,雪萊、普魯斯特、屠格涅夫、陀思妥耶夫斯基等諸君,我承認他們有水準超過高爾基的,也有水準和高爾基不相上下的。但為毛就高爾基能當選十大文豪? 一句話,命好!他的存在正好契合了那個時代,就這麼簡單。一不小心,炒熱了一個話題,引得當時的眾人膜拜,然後,驚動了dang,被宣傳了,然後改變了歷史的進程。

不過話說回來,也就高爾基能被宣傳了。讓普魯斯特、陀思妥耶夫斯基等人過來,估計混的還沒待在自個的時代有名氣呢!


可以看看《古拉格群島》,從另一個側面了解高爾基,另外什麼十大文豪排名真是吃飽了撐得,噴魯迅的人除了課本,讀過幾篇魯迅先生的文章?


雖然離題但我還是要寫

關於高爾基的外祖母

連夜失眠加上外面颱風 吹的太響,毫無睡意,突然想起了今早在飛機上看高爾基的《童年·在人間·我的大學》里的外祖母。高爾基的童年裡經歷的大多數人都透露著世間最醜陋的人性,而黝黑肥胖的外祖母(很像我的外婆 )卻是這片污濁的黑暗中少有的一絲光明。

「我從薩沙信中得知:外祖母教堂門口乞討時摔斷了腿,不幸去世,享年七十」

看到外祖母為養活高爾基的兩個表兄和表姐摔斷了腿而且期間表兄們卻並沒有想過叫醫生而導致病情惡化死亡後我的內心——真·嘴上笑嘻嘻心裡媽賣批(即使是三周目)。

願外祖母在天上繼續為人們帶來歡笑


牛掰的作家,首創了寫作風格:高爾基體


文/毛信仁

1983年8月,譯者有幸在上海外國語學院(現為上海外國語大學)俄語系資料室看到剛從蘇聯訂購來的莫斯科文藝出版社1981年出版的《同時代人回憶馬·高爾基(文學回憶錄兩卷集)》,真是喜出望外,愛不釋手,匆匆瀏覽後,這套紅色封面、裝幀精緻的收集一百十篇高爾基同時代人的回憶錄彙編巨著所記述的偉大蘇聯俄羅斯作家、無產階級和蘇聯文學奠基人阿列克塞·馬克西莫維奇·高爾基的生平事迹與豐功偉績,立即使我心馳神往,躍躍欲試,渴望不揣冒昧,向有關出版社領導「毛遂自薦」,把它翻譯出來,以饗讀者。

由於譯者在解放初由中國共產黨辛勤培育逐步成長為初諳俄語和翻譯技巧的俄語教學工作者和業餘翻譯工作者,早在1950年就讀於華東人民革命大學上海俄文學校第一期初級班時,就和幾位老同學合譯過蘇聯電影馬克西姆·高爾基三部曲(《馬克西姆的少年時代》、《馬克西姆的歸來》和《革命搖籃維堡區》),爾後又與老同學合譯過「蘇聯文藝理論小譯叢」 的《論高爾基早期作品中正面人物的現實主義形象》等文學作品,因而對蘇聯大文豪高爾基偉大一生的極不平凡的生平事迹和豐功偉績有所了解,對高爾基無私地將自己的一生獻給黨和人民的忘我勞動、樸實忠誠的高貴品質非常敬佩,對高爾基在青少年時代通過自己的刻苦勤奮自學成才的好學精神和治學、為人、寫作態度極為景仰,對高爾基慈父般的愛護、培育和獎掖後進,關懷人民疾苦,熱愛偉大的革命導師列寧的高尚品德視為楷模,於是就迫不及待地向上海譯文出版社領導要求試譯此書,不久就得到他們俯允,同意我翻譯此書的下卷。近幾年來,譯者在業餘時間內以垂暮之年、病殘之身,起早落夜地每天騰出幾小時伏案筆耕,實際上是通過這卷書的譯述,在向我畢生敬愛的世界聞名的大文豪高爾基學習,接受他的再教育,體力雖感不支,但心情卻很舒暢,對緩解耳聾身殘所引起的悲痛情緒也大有裨益,真可說是受益匪淺!但近一二年來因老伴不幸身患重病,以及又碰上其他不愉快的事,受到耽誤,致使自己深感力不從心的譯事幾度停筆。

由於此書考證性很強,涉及資料很多,加以高爾基本人就是「社會主義時代的百科全書」,譯者在翻譯過程中碰到各種困難,亟需請教翻譯界前輩和友好同學幫助解決許多疑難問題;為了對出版社和廣大讀者負責,儘可能保證譯文的質量,故在85年初稿完成時請上海外國語學院俄語系顧柏林教授和中國社會科學院蘇聯東歐研究所《蘇聯東歐問題譯叢》主編張達楠同志分別為我校訂1—30篇和31—58篇譯稿;此外,在自己通讀、再校過程中發現新的疑難問題時還請教過不少校內外的前輩和好友,諸如上海外國語學院俄語系蘇聯專家柳德米拉·弗拉基米羅夫娜拉夫羅娃、上外俄語系顧霞君、周日榮、馮玉律、上外語言文學研究所所長廖鴻鈞等同志,在此敬向他(她)們表示衷心的感謝!

由於譯者年邁力衰,才疏學淺,業務水平有限,知識面不廣,雖然盡了自己的最大努力,但掛一漏萬之處仍在所難免,敬請譯者前輩、師長和廣大讀者不吝批評指正。

譯者謹表於1987年8月

《暴風雨中的海燕:同時代人回憶高爾基》收錄了五十多篇高爾基同時代人回憶他的文章,高爾基刻苦勤奮的治學精神、樸實忠誠的高貴品質,以及精彩紛呈的生平事迹再次鮮活地躍然紙上。本書具有極強的考證性,譯者查閱了大量歷史文獻資料,用了整整三年時間才完成譯作,極具收藏價值。


蘇聯的郭沫若,然而兩位的文學水平誰更高一些,還真不好說。


高爾基說過什麼都忘了嗎?你今後不要這個樣子!


高爾基的一生可以用那句嘲諷般的「出了國才知道什麼叫愛國」來總結


看看 金雁 寫的高爾基吧

全部看

斯大林養的一條可憐的狗。


有些人就不要不懂裝懂了 誤人子弟

陀思妥耶夫斯基車爾尼雪夫斯基契訶夫無論文學造詣還是後世影響都超過高爾基

高爾基在我國有名是因為有情懷加分

當然高爾基寫得還不錯還高產勉強比只有一部大部頭作品的肖霍洛夫高一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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