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案過程中被嫌疑人(當事人)威脅是種什麼樣的體驗?
家父是檢察官,若干年前辦理一個外地貪污犯的案子,嫌疑人威脅辦案人員說他和中央的某個大官認識,結果家父和同事只能頂著壓力辦案。
希望各位警察、法官、檢察官等法務前輩能夠在不涉密的情況下分享你的故事。
嘴裡喊著出來了要弄我,出來了碰到我不是分煙就是溜號。。。有個傢伙跟我說,出來了我弄死你,只要屍體找不到,你們警察抓了我也沒辦法!我看過法律的!然後。我跟他說,我也經手了幾個命案了,我們比比誰的手法專業一點。。
對面的有點石化。
好像。。節奏在慢慢的想毀屍上移動啊在窗口部門接觸最多了。
罵髒話算是常見,有天和當事人討論比較激動,下班湊巧要一起在車站等公交。還好我們民眾素質也不是那麼差,對方只是裝作看不到我,和我手上拿著的砧板→_→有些講理講不通的,直接整個人睡在立案窗台上。
我讓他睡了一會兒,同事叫法警把他拉走了,其實我還想拍個小視頻什麼的→_→
有些是直接不打算和你講理了,拿起窗前的凳子就砸玻璃。
我和庭長說,我要簽拘留決定,庭長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算了算了。慫。大寫的。最嚴重一次是當事人不知道怎麼混過了安檢,帶了幾把小刀進來。
詳細情況下了封口令沒法說,不過還好沒人傷亡。說到這裡大家都明白了,
做我們這一行的,知識水平可以不過硬,關係靠山可以不夠硬,謝謝大家的關心,我警校的時候,一度莽撞到視死如歸,覺得生與死很無所謂。後來畢業了,有了自己的家庭,工作和生活中目睹了一些生離死別,不會再那麼魯莽。
沒人願意和這個世界就這麼早的說再見,但職責所在,只能頂上去,至於後面的事不會想那麼久遠。警察如此,軍人更是如此…………最後,祝各位朋友們平安喜樂!謝邀。
主辦+協辦我參與過不少案件的偵辦,倒真沒遇到什麼要報復的,把他刑事傳喚進來,他肯定是有一定嫌疑的,訊問的時候把事情問清楚了,還會跟他講錯在哪裡,如果再這麼繼續下去會怎麼樣,他聽與不聽姑且不論。而且,即便他沉默不語甚至是百般抵賴,到飯點了,吃的肯定會保證有的;該睡覺的時候也一樣會讓他睡覺,一旦排除了作案嫌疑,馬上也就放人了。一沒有冤枉他,二沒有為難他,該吃吃該睡睡的,所以也沒人要跟我多煩。有一個揚言要報復的,我簡直呵呵,因為他曾經也是警察。
這是接到群眾舉報後,局裡啟動內部調查程序後,查出問題來的一個豬隊友。因為該人涉嫌經濟類罪案,並非公職犯罪,所以立案、刑拘、報捕等等都是我們和紀委、督查聯合辦理。我審他的時候,他問我能不能想想辦法,說要不然的話這麼多年兵白當了(剛轉業到地方沒多久的軍轉幹部)。我明白他在說什麼,我就一句話頂回去——我幫了你,我這四年警校、十年警察也就白讀白乾了。再後來他看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了,在審訊的時候,說什麼「你們不就是幾個警察嗎?牛逼什麼?我的事情我清楚,能判幾年我也知道,等我出來,我肯定要報復你們,你們等著吧。」我說「好啊,你這麼牛,我再跟你講講什麼叫累犯,累犯會怎麼判.......」最後一句「朋友,審訊室全程錄音錄像呢,你剛才所說的一切,我們會刻盤隨訊問筆錄一起呈報檢察院,你可以繼續威脅,順帶威脅一下公訴人讓他別起訴,威脅一下法官讓他別判。免得到時候還要再說兩三次,多累。」然後,他就慫了。。。。。其實吧,朝著我們辦案人員來,真的不怕的,很多人也就是瞎掰給自己這個紙老虎皮囊充充氣,就算他真的要這麼來了,大不了蓋個國旗;最怕的是家人無辜受到牽連。
1.當事人甲:我覺得你這個案件苗頭不對(審理中,還沒判),我想分別到紀委督導組巡視組舉報一下你……
我:你現在就打車去,誰不去誰是孫子。
結果我長了兩輩兒
2.當事人乙:王法官(記錯名字了,囧)!你這個案子有嚴重的問題!你給我等著,別讓我看到你!
我:等著就等著,我要是怕你,我就不姓王!
絲毫感覺不到賭咒的快感
3.當事人丙、丁夫妻:(一番提出質疑——判後釋法的形式演完,進入人身攻擊的正戲)劉法官,巴拉巴拉!(丙主罵,丁很默契地拍桌子,然後換過來丁罵丙拍)
我:(雙手拍桌)我警告你,再敢威脅我巴拉巴拉!(最後不解氣還摔了下門)
手真疼,終於知道法槌的好了
4.當事人戊:你們這個案子這麼判不行,我要死在你們法院!
我:大姐,生命只有一次,你死了就看不到黨對我的處理結果了,再者說你怎麼篤定你自殺了組織一定會處理我呢,有個姓莫的法官你知道吧……還有你死了之後,近親屬能不能替你申請再審也是有待商榷的……
一邊接電話,一邊默默地在便箋上寫下「會叫的……」夜裡兩點接到報警,一年輕女子在電話里大喊強姦啦現場離我中隊不到500米,在報警女子的指引下沖入一酒吧,好傢夥,一男子趴在一年輕姑娘白花花的身子上,正在使勁往裡懟,姑娘正在拚命反抗,眼看一朵鮮花就要被狂蜂刺破花蕊。在這危急關頭,我突然想起了網上那個抵抗了半天被她老漢一鏟子拍進去的農婦。急忙找好了角度,從側面一腳把強徒踹了下去。姑娘哭得梨花帶雨的,說是這家小酒吧的老闆,強徒呼朋喚友來喝酒,一直喝到打烊,然後支走了所有人,當著她合伙人也就是另一個姑娘的面就要強上她。連絲襪和小內內都被扒到了大腿上,要不是絲襪質量好,讓她多抵擋了一會兒,這時已經慘失了貞潔。嫌疑人被抓了個現行,訊問時還極為囂張,說自己是某建材市場的大老闆,手下有小弟上百,與市上的大領導談笑風聲,如果我敢法辦了他,分分鐘要遙控他的小弟堵我家門砍斷我的狗腿。
歹徒闖入民宅欲強姦婦女,遭到婦女誓死反抗,丈夫下地回來見老婆被歹徒壓住,掄起鐵鏟怒拍,就聽老婆罵道:「該死的,反抗了半天,被你一鏟子給拍進去了。」
關於為什麼會發生夜闖刑警隊這種事:
作為一個三四線城市的城區刑警中隊,由於警力嚴重緊張,全中隊當時只有民警6人,每晚只有兩人值班。那貨從樓下派出所正門大搖大擺地上樓,質疑便裝辦案的我同事不是真警察,在欲硬闖訊問室遭到我同事勸阻後,他竟要搶奪我同事的佩槍,遂發生打鬥。
-------------------------------------
二次分割:
再舉個栗子解釋一下為什麼碰見不講理的群眾就慫了,這個故事講出來有可能會暴露坐標。
某日一男報案稱其妻被人綁架,並出示相關簡訊、彩信照片等。放大照片後,發現照片雖然沒有照到頭部,但從位置、屍斑等情況分析,照片中女子應已被害。經縝密偵查,有證據顯示是賊喊捉賊,高度懷疑其妻已被其所殺。
遂秘密請該男子的丈母娘前來詢問。其丈母娘時年69歲,來了之後便犯了精神病,硬說警察和他女婿串通一氣,逼死了她女兒。我雖百般耐心勸解,老太太越發情緒激動,口吐白沫,雙目欲裂,將我堵在走廊盡頭,在我腹部打了幾拳,雙手手背抓出幾道傷口,深至流血。然後,是的,她又要搶奪我的佩槍。我那時參加公安工作時間還不長,面對這種情況完全愣住了,甚至忘記了要跑,只是一邊保護槍支,一邊還在耐心解釋,直到同事將其拉走送醫。
終於將老太太勸走之後,我感到無比的心涼和委屈,那是我進警營後第一次掉淚。之前抓各種犯罪分子,搏鬥比這激烈,受傷比這嚴重,心裡都覺得興高采烈。就這一回,真把我的小心肝傷完了。
傷了一會兒心又突然覺得不對勁,馬上詢問該老太太周邊人員得知,該老太以前並無精神病史。女兒失蹤了,作為母親不關心其安全,不配合調查,反而發瘋打人,其中必有貓膩。順著這個方向繼續查,結果發現被「綁架」的女子居然好端端地活在省城。
把那女子找來一問才知:
她和她丈夫過不下去了,便在一個清晨悄悄離家出走,她雖聽家人說警察在找她,但一直拒絕與公安機關進行聯繫,直到我們找到了她。
她丈夫尋她不著,問了她媳婦的家人,她媳婦家人很討厭他,都不告訴他她的去向,靈機一動,偽造了其妻被綁架並索要贖金的電話記錄、簡訊記錄和照片,向公安機關報稱其妻被綁架,希望藉助公安局的力量替他找回妻子。
女子的母親一早便知道女兒很安全,也知道女婿報了假警,為了不讓公安機關找到她女兒,便裝瘋撒潑,毆打民警。
呵呵,這一家子無間道,差點都被你們騙過去了呢。
為了這一家子神經病,耗費了不少偵查力量,我還平白無故挨了一頓臭揍。
所以說,辦案過程中嫌疑人的威脅那真不叫事,威脅得多了,沒見過事後還真敢向警察動手的。聰明智慧的群眾向警察動起手來真是不含糊,因為她吃准了不敢把她怎麼地。你要動了她一手指頭,她後半輩子就指望你給她養老了。
事情真相大白後,我當時的隊長看我心情沉悶,就教給我了一個拍案叫絕的辦法,讓我平復了因此事受的委屈。
我把那男子叫來,嚴肅地跟他說:老X,我跟你說一件事,你一定要挺住,你媳婦XXX的屍體,今天被人找到了。
那男子一愣,以頭搶地,哭得眼淚鼻涕一起流:哎呀媽呀,我就這麼一說,沒想到真把她說死了啊!
我:經我們調查,你的綁架勒索電話就是你自己偽造的。你如實交待自己的殺人罪行,爭取寬大處理吧!
男子連喊冤枉,聲淚俱下地如實供述了自己編造假案的事實經過。隨後被處以行政拘留。
呵呵,讓你再跟我開玩笑
警察,曾在職人介紹所里,被問過這個問題。
我覺得,公檢辦案,對於涉及人身安全的威脅,大抵都是一個態度,不懼、不退。因為,這種威脅往往源自絕望。對案件認定已無抵賴空間,對處理結果有了清楚認識,辯解、掙扎都失了意義。困獸猶鬥,直至,僅存下末路盡頭的嘶吼。
有些人不明白,執法過程不是人針對於人,而是行為針對於行為。貓鼠之間不是私恨,而是法則。
明面上表露出的威脅,只能說,單薄而愚蠢。相比之下,隱秘的仇視,更危險。
從警後,第一次受傷的經歷顯得有點憋屈:酒吧有人滋事,到現場後,場面已較為舒緩,同事開始登記雙方人員。正當我詢問其中一人姓名時,本來平靜的對方,突然近距離猛的向我頭部擊來一拳,我下意識側身撤了一步,嘴角還是硬被拳頭蹭裂了,這要是生挨上,夠喝一壺的。制服對方後,我心想肯定是逃犯,這點傷不算虧。結果,這個人曾多次被處理,前不久剛出來,上一次就是因為妨害公務。動手的原因僅僅是他認為,人生毀在了警察手裡,這次,又是警察來找他麻煩。
之於題主所述的這種威脅,前不久我倒是針尖對麥芒的碰到過一次。客人因對飯店服務的不滿,摔砸了前台一部電話,當事人沒有飲酒,民警現場詢問,其實是溝通上的一個誤會。矛盾很快被消解,當事人也有賠償的意願,同桌一領導卻就著酒勁壓著當事人,絕不能賠償,叫囂著提到當地某領導幹部的名號,要民警的名字,說當晚就能給我們一個好看。
崗位變動後,很久沒出過現場了,有些恍惚。委屈的店家,旁觀的食客,指著民警鼻子,大腹便便的中年男性;酒精和飯菜混雜的味道,耳邊的喧囂,眼前橫飛的吐沫。剝離感,至少讓我和同事們煩躁了——
五秒。我指了指同事肩膀處的執法記錄儀,「您不是當事人,有些內容我沒聽清,能大聲重複下剛才的話嗎,特別是提到他人名字和職位的部分,該人和現場的事,和警察執法有很大關係嗎?」同事笑盈盈的上前:「有什麼需要反映說明的,我會如實記錄!不放心的話,圍觀的群眾也在拿手機拍啊!」現場突然靜了下來,這桌人、這位不知名的領導紛紛愣住了。我繼續詢問:「我們準備好了,您剛才的話,以及現在的訴求,可以清楚說一下了!」事實證明,帶頭大哥就是帶頭大哥,立馬轉換了一副嘴臉,帶著當事人,原則性極強的,迅速處理了糾紛。店家也是老道,當著對方問民警:「警官,你們不會有什麼麻煩吧。這桌消費3000多,發票開的單位,我要求記錄一下,報警記錄始終留存吧?」對方表情是這樣的有些威脅一出口,我都替對方感到難過;真正的威脅,往往觸及你從事這份職業的初心與底線,很幸運,我還沒有遇到。想到了我剛上班的時候發生的一個事。2009年答主剛上班,二十齣頭,第一年被分到一個派出所了,兩眼一抹黑,人生地不熟。所里算上所長教導員一共五個民警。轄區有個酒吧,老闆娘因為組織賣淫讓上網追逃了,一直也沒抓到。有一天接到線報,老闆正陪著老闆娘在另外一個轄區的衛生室打針,教導員帶著我和另外一個老民警直接去衛生室抓人了。把老闆娘帶出來的時候老闆很激動,一直攔著我們不讓帶。因為在轄區開酒吧,所里的民警他都認識,他不敢罵教導員,也不敢罵那個老民警,他知道我是外地人,又年輕,尕娃,看著好欺負,就一直揪著我不放,威脅我說黃河沒有蓋子,讓我走路小心點,別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糾纏了半個多小時,一直對我各種辱罵各種威脅。教導員和老民警就在旁邊勸那個老闆,讓他好好說話。當時我真的心寒了,作為所里新民警哪怕是當我比他們小十幾歲的晚輩,他們都沒有維護我,只是在一旁解釋。我打電話給所長,所長讓我打電話給分管派出所的副局長說,我打給副局長後彙報了一下現場情況,副局長說安排隔壁轄區所來支援,我等了好久也沒等來支援。老闆開始得寸進尺了,從辱罵威脅到肢體上挑釁我,我真受不了了,我就給現場的教導員說,你是領導,你看著,不是我先動手的,我豁出去不幹了,你們不都管我,我這是在自衛,有本事把我開除了!我穿著警服把那個老闆暴打了一頓。打完之後神清氣爽。後來我去黃河玩過很多次,黃河確實沒有蓋子。後來轄區那個老闆見我都躲著我。後來我聽說局領導覺得這個小青年太愣了。兩個月之後我被調到刑警隊了。
有點記不清楚是段子還是事實了。貌似以前有位盜竊的仁兄,威脅辦案人員,說嗨了,把自己搶劫殺人的案底給抖出來了-_-||,唉真是悲劇。
徒口威脅的事情沒什麼成本,唯一付出的就是想像力成本,所以這類威脅簡直太多了,各式各樣的都有,我親身經歷的威脅包括但不限於:
Level 1,綿羊級(非緊迫非人身安全威脅類)
a)不少當事人揚言要投訴到院長、監察室、紀委、檢察院、國務院、中南海的。但這類喊得凶的往往都是虛晃一槍,真正寫信投訴我的往往都是表面上和和氣氣的那些當事人。
b)還有當事人威脅說要睡在法院不走了,或者要在樓下拉橫幅抗議。雖然這些事情都有人做過,但是我遇到過一個當事人匠心獨運,沒錢做橫幅就從作業本上撕下來一個角,然後用鉛筆手寫了一個小紙條,上面寫著「法官貪贓枉法「,最後把紙條別在了男廁所鏡子邊邊。後來這張條子被另一個同事發現,轉述給我說,似乎找到了大學男廁所里野廣告的那種感覺:「誠信助考,四六級包過,12345678901」;「招聘男公關,月薪三萬起,12345678901」;最後再加一個「法官貪贓枉法12345678901」,太合適不過了!
level 2,狼狗級(緊迫的個人人身安全威脅類)
a)揚言要捅、砍、剁死我本人的,這類的最多,大家都是要痛下殺手的樣子,從統計學來說,很少有人威脅說要徒手揍我,往往都傾向於使用利器。但這類一般是純嘴炮,不然現在我也不可能在這裡寫這條回答;
b)記住我車號,給我車拍照,要尾隨跟蹤我的。這個類遇到過幾人,但最終都被我——人民法院界的藤原拓海(黑人問號???.jpg)擊敗在了秋名山頂。不過我車上許多莫名其妙的劃痕究竟與這類人有沒有關係,我也說不清。
c)威脅要傷害我父母家人的。這類威脅我聽了往往怒不可遏,與威脅人產生強烈的敵對情緒,有時候真恨不得脫下制服與之搏鬥。但是那些號稱要替我接我媳婦下班、替我接孩子放學的,我還是很歡迎的:畢竟空手套媳婦、空手喜當爹這類事情,還是挺喜聞樂見的。
level 3,雄獅級(緊迫的對不特定公眾的安全威脅類)
a)表示要打砸、燒毀、夷平人民法院的。這類一般更是嘴炮中的嘴炮,而且往往不用親歷者自寫報告申請拘留,一般都是領導欽點的拘留,省時省力,高效便民。
b)向法院下戰書,要求法院組織人馬與其進行決鬥的(後來看完《老炮》才知道這叫:茬架)。這類我有幸見過一人,很多老法官戎馬一生,都不曾見過此等二貨。雖然不是我經手處理的,但據傳這位絕世高手最終也因為自己的張狂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有時候會有人問我,當事人究竟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敢在人民法院這麼張牙舞爪。但是我覺得倒不是當事人有過人的膽識,而是法院過分的「慫貨」了。一方面是因為採取懲戒措施都需要領導層批,最終可能因為某法院的院長個人的處事風格,就決定了一個法院的「軟硬」;另一方面是訴訟法並不信任法官,一線法官本人手中最大的懲戒權不過「逐出法庭」而已,在一些國家,法官經過法律授權,有權當庭直接因為蔑視法庭的行為對違法者施以刑罰;還有就是法院內部職能分工並不明確,採取懲戒措施的時候,需要審判法官付出大量時間追蹤處理,在結案壓力面前,不少法官心有餘而力不足,而無奈選擇了妥協和隱忍。
不過,在法律共同體的努力下,這個情況正在以你我能看到的速度發生著改變,未來還是充滿希望的。
所以......
沒時間解釋了,快上車!習慣了。
審刑案,審理期間姓名、照片上過維權律師的新浪微博,被另外某些理應不明真相的維權律師廣泛轉載,個人信息也被惡意泄露過。
民商事案件,當面,背後,被罵十八代祖宗,被詛咒遭遇車禍等等各種意外事件,長期電話、簡訊騷擾,訛詐,惡意舉報投訴等等這些都是家常便飯。給上級紀委巡視組寫過彙報材料。
通過法律途徑,制裁這樣的人么?說實話,沒時間。
干哪一行,要干好,就都得有一定覺悟。
法官本就是個得罪人的職業,要麼不幹,要麼就無所畏懼。
這些都是歷練,經歷得越多才會越堅定,才會一直堅持絕不妥協絕不讓步,不妥協,不讓步,依法裁判,就是對這些現象這些人最好的回擊。
法律人大多偏執,願這種偏執恆常不移。共勉。記得剛入警的時候,我的師傅對我說了句話:我們警察,辦案一定是霹靂手段,菩薩心腸。時至今日我經歷了很多恐嚇,但我不在乎。因為我知道,對一些惡性案件的嫌疑人,溫柔的態度就是對受害者最大的不負責任。至於那些打嘴炮的鍵盤俠來說,你見過強姦猥褻多名未成年少女的嫌疑人,毀了別人一生而百般抵賴,試問,這樣的人怎麼讓我對他和顏悅色,面對這樣的畜生的威脅,我又何必在乎呢?
遇到過,其實就是個溜冰的,抓他的時候吞了一個鑰匙(我無比佩服丫的勇氣,怎麼咽下去的)我:溜了他:沒有我:尿檢他:沒有尿,出不來我:喝水!(其實監控看到了丫吸了,就想看怎麼裝)。他:你別問,沒有就沒有,你能拿我怎麼滴,敢關我,小心我出來……我師傅:吹牛逼呢,你丫弄死我倆!我他媽死了蓋國旗,你丫死了一破白布包著燒了,你牛逼個屁!他:……
1.我在四歲多時記事兒第一眼就是我在涼席上我爸給我扇扇子時胳膊上的刀傷,後來聽我爸說是當時在幼兒園門口接我回家的時候抓到個十五六歲的維族小偷(真不是挑逗民族矛盾……只是正巧了那是個維族),都抓住了,旁邊跑來個人捅了我老爸一刀(這人長啥樣我爸沒看清),然後人跑了……周圍一群人混亂,喊捅警察了,捅警察了,估計是怕傷到自家孩子,沒人敢管,把那倆人放跑了……倒是有好心人用個麵包車把我爸送到醫院包紮……各種謝我爸,安慰我,當時真覺得警民一家親(那時候警民矛盾沒這麼大,我爸接我穿的警服……)。現在的警民關係……呵呵,我爸同事處理家暴,幫家暴那女的說話,被那女的咬掉半個耳朵,一群圍觀的還鬨笑。2. 在我四五歲的時候我小姑父(小時候對我特別好,可惜現在跟我小姑離婚了)被捅過二十多刀。當時我哭的稀里嘩啦的,具體為什麼,什麼原因忘了……只記得我姑各種罵我爸……當時不懂為啥,後來大了偶爾想到時猜測可能是報復……但是因為懂得時候小姑父他們已經離婚了……有些尷尬就沒問……剛才看見這問題想起來了,打了個電話問了下……我爸回我一句話……大人的事兒小屁孩兒別瞎猜,好好考研。3.還有一次是我高二,我爸中午下班回家,車被一計程車追尾了……然後喊交警,對面全責。本來沒啥,結果眼瞅著就沒事兒了……那人看見我爸後車座上的警帽,非得說是警察串通坑人了要鬧事兒,那交警說,我這兒都有錄像……你要不服投訴我,這是我警號巴拉巴拉……也有人停下來看熱鬧,但沒鬧起來……然後就散了……那人特狠的說,別以為你警察就了不起了,我弄死你……這話我爸聽多了,也沒在意……結果下午五六點的時候,我跟我媽在家正看電視突然接我爸電話,說別出門,我爸到家附近了,見我們院門口,停了二十多出租(估計是跟我爸跟到家的,我爸沒注意,不知道)正在家屬院門口跟保安鬧事兒,不敢回家了,也提醒我們一聲。然後沒法子,報了警(警察報警……每次跟同學說同學都笑好久……但是我們家都報過十幾次了……心塞)最後來了四五個警察,勸了兩三個小時才把那一群人勸散……那次真是把我跟我媽嚇不輕……最嚴重都衝到樓道口了……4.其他的威脅,太多了,但是大多數我爸都是當笑話講的沒多大事兒。5.但是也有碰上一些有背景的,也十分有壓力。案子不小,不能放,對面讓檢察院壓著,就是找理由不批捕。這邊羈押又有期限……放又不能放,關又不能關的……我爸的壓力天天看家裡氣氛就能看出來同時我們作為家屬也時常受到影響。還有些真的直接找到家門口,送禮說好話未果後放狠話的威脅我跟我們全家人身安全的……大多數沒啥事兒,我爸最多讓我們多注意點兒。有些就,從案子經手就開始多次警告我們……然後接著就是睡覺必反鎖門,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放枕頭邊,我媽回家要同事送,我回家要跟同學組團(好在我同學都挺好,比較理解我的家庭情況,幾個跟我同學時間挺久的,看我精神狀態就能看出來家裡又被威脅了,回家時候會特意多喊幾個人一起)……不過目前為止最後報復到我和我媽身上的,還真沒有。但是我從我感受到的壓力來看,我爸的壓力只會比我大,不會比我小。————————————————————————10.4更新……其實二十多年來聽我爸說的事兒,還有自己遇上的事兒真心挺多,但是一時都想不起來了……有人私信我說我爸不像是一線的……怎麼會被打擊報復的……我爸具體管啥的我還真不清楚,但確實不是一線搞偵破還有抓人的……我爸辦公室的門牌上寫的是法制室……我也不知道是幹啥的,但是聽他打電話什麼的,感覺像是管案件定性,批准拘留,還有天天跟檢察院扯皮,讓檢察院批准逮捕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好像還跟律師打交道?反正我爸跟不少律師挺熟的……具體幹啥我還真沒問過,我爸也沒主動跟我說過。但是因為警力不足,也經常出警……處理些糾紛什麼的……還有各種安民行動也都是要參加站崗的,有時候查醉駕查無證駕駛摩托等行動也要出去站崗的……6.這麼大事兒我居然寫答案的時候沒想起來……大概是02或者03年,我上小學二三年級的時候,我們市新建新城區,然後新成立了新城分局,當時剛成立沒幾個月,所有警察全是借調,全局上下也就十幾個人?大概不到20個人,我爸也被借調去了……(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我爸再沒回過市局,雖然工作關係在市局,但是一直在各個分局借調,我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正常情況……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我也沒問過我爸,不敢問……希望有警察看到了解釋一下這種情況算正常么……)當時當地漢回矛盾特別突出……我當時心肌炎,住院小半年,我爸時不時請假看我……然後有一次,我爸在看我時,接了一個電話,然後交代讓我一個人看好自己,就走了……(當時應該是有大型考試?每逢有考試我媽就特別忙,記得大多數時候還是我媽照顧我的)……後來晚上回來的時候特別慶幸的跟我說,幸虧他那天請假在照顧我……不然現在就在醫院陪我當病友了……然後問為啥,我爸說,當天漢民村回民村打群架……兩邊都百來人……全局上到局長下到幹警除了我爸全去控制情況去了……然後就全被打了……好多人還都被打住院了……就我爸幸免於難……雖然挺對不住當時我爸的同事……但這十幾年來我一直把這事兒當笑話講來著……不過……這直接襲警的可能性也算是一種威脅吧……反正我爸給我說的基層民警三大怕,都是容易發生襲警情況的……少民,家暴,神經病(暴力傾向那種)————————————————————————10-5更新評論區里有一條評論說干不下去就別幹了唄,能幹下去說明還能幹!聽到這句風涼話(也可能只是我想多了,她沒別的意思)我真的很憤怒。可以說正好戳到我內心的逆鱗了。對於質疑我爸自找罪受的質疑我絕對是0容忍,不管你有心還是無意。因為,我爸選擇繼續警察這個職業受苦受累完全是因為我。怎麼說,我爸是八幾年九幾年是中南政法大學(當年還不叫中南政法大學)的法學本科畢業生,中國人民大學的法學碩士畢業生。雖然現在在有些人眼裡是大白菜,但在當時絕對是高等知識分子,分配工作的時候,為了我媽,決定回家工作,被分配為警察。然後,警察工作又苦又累,又有危險,當時我爸確實對警察這份工作相當不滿。正逢九幾年的下海潮,當時我爸的多少同事都因為受不了苦累,加上當時市場的誘惑,辭職下海經商了,更別提我爸那些大學同學,研究生同學。當時據說好幾個同學邀請我爸一起下海經商,我爸也特別心動。但是因為有我,因為當時剛剛有的我,我爸怕在剛下海最苦最累的那幾年,苦了剛剛出生的我。所以決定還是給我一個相對穩定的生活環境。所以沒有辭職。我爸放棄了那個機會。於是受苦受累二十多年快三十年熬過來,還只是一個三四線城市的分局的破副科長,最有希望的也就是能在徹底退休前當幾天科長,更別提我爸已經五十多了,離退二線的年齡已經不遠了。都是因為我。前幾年我爸同學們的畢業20年同學聚會,我爸就沒敢去,太忙不給准假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爸也不好意思去。他們是大商大甲大富貴,而我爸是混的最差的,比他們差了不止一個檔次。我爸不好意思去,怕丟了他那幫精英同學們的人。甚至我爸那些同學們混的特別特別好的也不屑去,直接錢一砸,吃喝玩兒我全包,你們玩兒,我忙我就不去了。他們在同學聚會上玩兒一天,就是我爸拼死拼活賺一兩年的工資。我自從初中叛逆期過去,算是相對懂事兒一點兒之後,我一直特別後悔。如果我晚出生四五年多好,如果我不出生多好,這樣我爸就能按他自己的意志去拼一把,去搏一把,不用當他這受苦受累的小警察。高考前,心裡壓力最大的心理最陰暗的時候還想過,自己出生這麼早幹什麼,如果讓我爸搏一把,現在何必還用擠這八十多萬考生的獨木橋?給我遷個偏遠省份的戶口,考學不是輕輕鬆?我雖然有時候恨自己,但是我並不恨我爸,因為至少我爸不管自己怎麼苦怎麼累,至少沒讓我受苦,讓我度過了至少衣食無憂的二十多年。上了大學的三四年來,我不止一次給我爸說過讓我爸提前退休吧,我這邊兒打打工,自己還是能顧上自己生活費的。然而我爸不讓,說我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其他的什麼都別想,學校城市離家不遠,偶爾過來看我時,膽敢發現我在打零工,就打斷我的腿。要我好好考研,不然我們工科生出來基本沒出路。我問,是不是我工作了你就退休?他說不,他要攢錢給我買房子,買車,說不然以現在這樣現實功利的社會,不好找對象。怎麼勸他也不聽.....這又三四年過來了。我爸吃苦受累,完全是為了我,不是他想吃。不能幹就別干,能幹下去說明還能幹。是,警察吃苦受累,簡直不讓人活,不假;是,三千多塊錢的工資,在我們這邊餓不死人,不假;是,順帶還能養活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寄生蟲二十來年,也不假。幹下去說明還能幹,所以只要還能幹他們就必須閉嘴?什麼苦什麼累都不能往外倒騰?不能幹那就別干, 還說那些沒用的幹啥,是吧?不能幹就別干,年輕的時候我爸因為我,錯過了機會,現在呢?已經沒機會了!五十多歲,幹了半輩子警察的人了,你現在讓他不幹了,他如何找工作?其他職業經驗基本為0,是你你會要他工作么?還是說想讓他在現在的經濟形勢下,拿他那二十年來用來以防萬一的積蓄再來搏一把?不能幹就別干,說著確實快意瀟洒。但是為生活所迫,為家計所迫,甚至為了理想所迫而不得不幹的人太多了,這樣又苦又累的工作也太多了。豈是自己說不幹就不幹的?恩?只要干著還能活人,就有人干。你有其他選擇可以不幹的時候,不意味著其他人也有。你不幹,總有人會幹。雖然我對警察這個職業有感情,但是不意味著我覺得警察這個職業是好職業,也不意味著警察覺得當警察有多榮光。生活中,警察這個名頭,已經時不時的帶給我們家很大的困擾了,雖然有時候我以我爸是個警察為榮,但是如果能有其他選擇的話,我希望我爸永遠別當警察,至少別當這麼受苦受累的基層警察。對不起突然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只是那句話突然戳到我那個點了,瞬間就怒火攻心了...寫著寫著已經冷靜下來了。覺得自己這通脾氣發的有些小題大作了.....不過打出來了,就發這裡吧。覺得太負能量的直接把我拉黑就好。對不起了。不過最後我說一些:我喜歡警察,沒錯;我恨警察,更對。這個職業講真沒給我帶來也沒給我家帶來多少好的回憶。警民矛盾的成因,還有一些其他的關於警察的輿論成因,大致上我也知道是必然,也理解。但是真的,站在一個警察的兒子的角度,雖然理解那些成因,以及大部分警察確實惡劣的工作態度,但是看到那些話,還是覺得憤怒與不甘。寫著寫著突然覺得心好累,不想再寫了.....哈哈....雖然莫名其妙的.....不想說了,就這樣吧.....亂髮一通負能量,對不起.....
這知乎上大事兒大案件很多,自然而然許多人認為這事兒是"上了大表"的,其實吧,很多案件並沒有安照"一部分人"的劇本兒走,我這都是接地氣兒的普通案件,倒是我師傅辦過2000克的大案,涉事的早就斃了,那是另一個故事,不多說。海洛因數量沒多少克,不算大案。威脅無非就是那把獵槍,抓捕條件很差,醫院,窄走廊,人多眼雜。那些小魚小蝦如果進了醫院導致形勢更複雜,控制了也沒啥。我不是某些人眼中虛構的緝毒隊長,別介,咱也沒那級別,案子也不是上百克的大案,也不是樹大根深的販毒網,更不是街頭槍戰,許許多多的小警察查獲許許多多小案件才購車了社會安定的基石。
---------------------------------------------------------------------最近一次吧,一個線報,關於販毒的(海洛因),最近大量出貨。
在外圍和內線大量調查之後,確定位置和可能,威脅抓捕組帶齊了裝備,一人一把手槍兩個彈匣,當時的表情大概就是這樣行動開始,車到一半接到友軍通知,目標剛剛出車禍,斷了腿,而且禍不單行……並查出了癌症我們的表情大概又是這樣抓捕地點改成了醫院,剛進門就看到一個因為吸毒n進宮的去買貨,當場帶走,後來強制隔離解毒2年知道後我們大概這麼個表情目標在醫院又跑不了,跟醫院溝通過以後就沒驚動,繼續盯著。從院長那出了門之後結果……看到外面的弟兄們又抓了3買貨的,而且那仨SB一致認為賣貨的是我們的線,自己被坑了……這智商。。。。。。他們仨當時差不多是這樣。看到他們那一口咬定的堅決表情,我們是這樣的……重點來了,威脅。醫院裡的那位爺感覺不對了,咋買貨的都沒來啊。謹慎起見,讓陪床的一哥們帶著東西轉移吧。那哥們剛剛下樓沒走幾步我們就追了上去,當然,販毒罪名不小,肯定不會束手就擒,於是朝醫院外的衚衕跑。我們急了啊,那一大片平房,衚衕那麼多且窄,萬一再來倆群眾…………追了幾步,不追了,因為那哥們選了條死胡同……摁倒,落網,追回毒品若干,獵槍一隻,已經上膛。結果就是兩年輕外地人不認識路,來這開拓市場(膽兒真大,這都敢幹),中間遭遇車禍,還不認識路,一人慌不擇路被抓。案件在辦。最後放一張我家萌貓鑒於貓的人氣比我高,多放幾張……案件和偵查細節不透露,這種販毒案件並不難調查,本地海洛因一克1000多,零包100,新貨比老貨好,南方貨比北方貨好。很顯然,這兩哥們的是好貨,但價格很不正常,之前買家也抓了幾個,口供里貨源和辨認基本已經坐實了,就是這兩人販毒。證據鏈和交易鏈完全掌握,證據紮實,不存在一點問題。抓捕途中對方出了意外我們也沒想到,很多情報來源實際是"我們中出了一個叛徒",不多提。毒販有槍,不驚動的情況下帶走是最優選擇,"講究"那啥的太外行的歪理我也懶得辯更懶得掛。至於在醫院落網的那幾個人純屬意外收穫,幾個掛了號的老鬼,又是吸毒前科重點人員,我口頭傳喚對其詢問查證尿檢在法律和辦案程序上沒有任何問題。至於某位不懂瞎比比我統一解答人贓俱獲實際操作很可笑,丫見過吸毒的看見警察來了馬上吞了毒品針管兒打火機之類就為了就醫逃避處罰嗎?醫院裡毒販你當人家傻逼啊?放哨的一看不對會幹啥你丫預料的到?人家掐著把自製五連發!人抓不到下次,弟兄們的安全,病人醫生護士的安全怎麼辦,還人贓俱獲,等人交易,說這話證明丫不是傻就是壞。我干刑偵不長,但處理過的吸毒販毒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他們中有多少我的特情,多少人社區戒毒多少脫失管控多少關係網我全門兒清,抓到人供出貨源,辨認嫌疑人,證據鏈完全砸實。口供?翻供?對不起了您哪,現在淡化口供重視證據,那套過時了,證據充足合法,零口供照樣定案。在這扯犢子,社區戒毒的老鬼一月一尿檢,不來就是脫失管控,我口頭傳喚有問題?懂法律都不會在這瞎掰。難道我帶著傳喚證,調取證據通知書說"親,來和我走一趟哦!"不再廢話。說一個我聽來的,大致是某北京的法官在案件審理過程中遭到當事人人身威脅,法官對當事人說現在你站在你面前的是一個民庭的法官,如果你繼續下去站在你面前的將會是一名刑庭的法官。真是無比感恩系統里有這樣優秀的榜樣。
有一個嫌疑人,我在看守所提訊他,部分內容如下:
問:民警在對你進行訊問過程中有無刑訊逼供?答:有。問:誰對你進行刑訊逼供的?答:就是你!問:我是怎樣對你刑訊逼供的?答:你把我的雙手鎖在訊問室的椅子上不讓我動!還用兇狠的語氣和我說話!問:我有沒有辱罵過你?答:沒有。問:你還有什麼補充說明的?答:我這個罪判不了死刑吧?你還年輕吧?你給我等著。全程同步錄音錄像。
本來物證上面我感覺暫時還有一些瑕疵,都做好了檢察院不批捕的心理準備的。檢察官一看筆錄和錄像:「恩!這個威脅辦案人員,很有逮捕的必要!」然後我就出了個差,把差的那點證據搞齊了。給外行加的註:訊問室的椅子是特製的,訊問嫌疑人時要控制住嫌疑人的手腳以防自殘。
—————————————————現在知乎上的噴子能學點文化嗎?—————————————————我再掛一個人。說實話,我本來想好好給你做一下法律解釋的,不過我有一個看人家主頁的習慣。於是:你的回答記錄我看了一下,覺得不大對勁,剛好你又有個微博鏈接,本著一個偵查員的鑽研精神,我又點進去看了看。你還在本題下面寫回答說我們是拿執照的黑社會還是流氓?你說你這人,我該怎麼說你才好?謝邀。
刑事案子里還真沒遇到過威脅我的,大概是因為我都跟犯罪嫌疑人站在一邊兒~打醬油做過三五個民事案子,然後被威脅了兩次,嚇怕了決定再也不做對方是個人的民事訴訟,在此對各位民事律師表示敬佩。第一個案子我專欄里寫過,夫妻離婚爭房產,丈夫找了自己表哥打借名買房訴訟。妻子只能當第三人,我們給代理。開庭期間表哥一方的家屬不停地指著我們罵罵咧咧,還走上前來試圖動手一次,並成功地在第一次開庭後將我方另一名律師抓傷。男法官也是大寫的慫,溫溫柔柔呵斥了一句,讓動手的人下次別再來參加庭審。結果第二次開庭主要動手的人又來了,指著我鼻子讓我別走,庭後等著受點教訓,且不是嘴炮,真的趁我出去找證人回來簽字的空檔動手了。整個過程,完全不知道法官和法警有啥用。結局是,我成功把Ta帶進了派出所,經受了警察叔叔兩個小時的嚇唬,此人嗷嗷地邊哭邊表示再也不敢了。為表示對警察叔叔匡扶正義的感謝,我免費給他諮詢了個離婚案子。第二件事是我那會兒的老闆代理北京金隅混凝土公司的交通肇事,大卡車把駕駛電動車的大媽碾過去了,高位截癱。所有受害人要求賠付的部分我們都同意了,唯獨在明顯過高的精神損害賠償這一點上提出異議,旁聽席上的一位家屬直接端著盛滿開水的杯子就走上來了……
還好他只是招呼了一下,然後讓我們有種別走,就被法官大人命令離開法庭了。這種時候,命比啥都重要,最終我們在法官姐姐的掩護下直接走了法官通道,逃離了那個危險的地方~另外特意邀請一下萌萌@高萌Goal來答,他被威脅的次數一定比我多~~"等老子出來老子。。。「這種耳朵都聽出繭來了。。。一般不回應。實在無聊了回一句:「那我只能盡量讓你出不來了。」對面頓時鴉雀無聲。
早年被個系列盜竊的嫌疑人威脅過,出來要弄死我,我說:我搶劫犯殺人犯都抓了一堆了,也沒見誰能弄死我,就憑你個偷東西的?你要有這膽你就不會偷了!(蜜汁微笑)不過話說那時候抓的搶劫的殺人的要麼被打頭了,剩下的都還沒出來。
我自己的:
1.故意傷害案,被害人的父親跑到我辦公室來,怒氣沖沖的說:「你要是不起訴這個人,你就是瀆職!我要舉報你!」我說:「反瀆職侵權局在那一頭,要我告訴你門牌號嗎?」2.挪用公款案,舉報人三天兩頭打電話說:「我跟你們講,我舉報了那麼多年,你們要是不認定他犯罪,我就去省紀委,中紀委告你!」我說:「你去吧」。他說:「你這個人態度怎麼那麼不好?」我說:「檢舉揭發是你的權利,你去中南海都行。」他說:此處省略髒話五百字。3.現在正在經辦的某個案件,我主張存疑,偵監科長攻擊我是不公正辦案(捕後不訴算偵監的錯案)。同在檢察院工作多年的前輩尚且如此,何況普通人?我父親也曾是一名檢察官。
因為案件的事情,他得罪了某些人。當時郴州市紀委書記是曾錦春(百度就知道是誰了),那些人求到曾礦長的門下,我父親隨後被調查。那時候,父親是擬提拔到外地任檢察長了,這件事之後他離開了檢察院。多年以後,他提起這件事,他說當時他找了一個靠得住的朋友,叫上我母親一起,安排了很多家裡的事。
算是託孤了。他笑意吟吟,我淚如雨下。我從法院調動到他曾工作過的檢察院時,他對我說:我對你沒有別的期望,我只希望你做一名好的檢察官。推薦閱讀:
※在《作為公平的正義》中,羅爾斯在闡釋差別原則時提到的「納什點」和「邊沁點」是什麼意思?
※「祖墳里挖出的文物被判國家所有 法官:地下文物屬國家」,對這一新聞你怎麼看?
※如何看待壟斷、競爭和行政干預?
※現實的網路交易糾紛中涉及的電子數據證據中應如何保全?
※中國為什麼沒有控辯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