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朴樹在微博新發表的長文《十二年》?

他到底在想什麼?他想表達什麼?我讀得很沒頭緒啊。下面附上原文。

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被叫朴老師了。可怕的是有時我還答應了。96年簽下第1張合約,算下來,的確是個老藝人了。

從一開始,就厭惡這個行業,並以之為恥。電視上的明星們令人作嘔,我毫不懷疑我會與他們不同。後來,與這行業若即若離的那些年,被裹挾著,半推半就著往前走,邊抗拒邊享受著它給予我的恩惠。錢,名聲。一度沾沾自喜,而且頗有些年迷失其中,沉湎於享樂,無力自拔。直到老天爺收走了賦予我的所有的才華和熱情。

09年合約了斷的時候,我真的鬆了口氣。夠了。我不要再過那種生活。我需要一整段時間來搞清楚,我到底想要什麼,要幹嘛。

我不否認我心存偏見。在我眼中,明星這個詞昂貴而無趣。而這個行業,保守,短視,貪婪,僵死,象塗脂抹粉的屍體。甚至比起二十年前更加無恥。

我贊同人們該各行其是,互不相擾,沒有你死我活。但就我而言,我只希望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心安理得的,讓它們儘可能有趣。這一點愈發清楚。它對我很重要。

7月,我看到了木星的單曲封面,看到了這個行業標準模式的宣傳通稿。我被告知,這是這個行業的規律,不如此就沒有人看沒有人聽。我怒不可遏。我想說,你們就是用這方法讓你們的行業每況愈下奄奄一息的。

這是我寫這些文章的原因。

我希望有更多的人來聽我的歌,甚至了解我這個人。但與其做那些斷章取義驢唇馬嘴的採訪,還不如自己把它們說出來。

關於這十二年,我真的很厭煩那個說法,「某人十年磨一劍,十一年,十二年」。一而再而三,我覺得好愚蠢。我不是用12年來做1張唱片。不是。如果一張唱片做了12年,可以預見,那該有多糟糕。

在英國時,聽朋友講起prince錄音的故事。話說,prince為了一首歌能錄出他想要的鼓的音色,從美國錄到英國,一直不得。兩年後的一天,錄音師正在整理素材,躺在沙發上的prince一躍而起,「嘿,就是剛才的那個聲音,它就是我要的那個。」錄音師回過頭,看著他,緩緩說道,「是嗎。好吧。謝謝你。這是兩年前我們錄下的第一條。」

各位,這並不可笑。當你足夠愛一件事,你就會知道,這有多正常。當你長久地專註於它,它便會無限放大,以至於你的聽覺視覺所有感官開始變形,失去判斷,最終陷入瘋狂。這也是我9月剛剛經歷過的。心有餘悸。

岔回來。是老天爺讓我等了12年才等到可以做唱片的狀態。

它真不短。

它很殘酷。

在這12年間,爸爸媽媽變得很老了,我和我身邊的一切都老了。連我的狗也老了。它曾經那樣精力旺盛,充滿好奇地整天玩耍。而現在,他開始越來越久地睡覺。他的鼻子不再那麼黑亮,濕潤。他臉上的毛開始發白。他會時常把頭放在我的膝蓋上,長久地望著我,就象知道他不能永遠這樣陪伴我。

我的情況則是,不再熱衷於漂亮衣服,終日的party,賣弄炫耀。越來越沉默。我的眼睛漸漸失去神采,看起來越來越疲憊,頭髮越來越白,越來越少。

它們慢慢的發生。它們就像凌遲。漫長的侮辱。讓你充滿了疑惑和恐懼。

後來,不知不覺地,你開始接受發生在你身上的一切減法,並樂於見到自己變得越來越少。有一天,你居然發現,在心裡的某個地方,你比最年輕的時候還要年輕。以至於認為,一切才剛剛開始。時間變得不再有意義。

各位,時間哪兒都沒有去。它是你的幻覺。它並不存在。

前幾天讀到這樣的故事。某人善畫竹,名滿天下。可他的老師對他說,你尚未入門。問:如何得入。答:要在心裡覺得你就是竹子。其人乃去,終日站在竹林中。風起。竹搖。其人亦搖。如此十年過去。一日,師往探之,見其在竹林中閉目凝神,隨風搖擺。師視良久說,好了,可這還不夠,你要忘掉你是竹子這件事。又三年。師復探之,曰,汝成矣。

我喜歡這種對待時間的態度。

我們是不是非要那麼急迫不可?


是誰的青春期,如此的漫長


我們在十幾歲的年紀里聽朴樹唱「命運如刀,就讓我來領教」,熱血沸騰,骨子裡的不服輸被激發的淋漓盡致,恨不得與命運真刀真槍地幹上一場。

現在朴樹唱著「昨天一筆勾銷吧,明天都儘管來吧,我什麼都忘了」,節奏明快,似乎嘴角還掛著笑。可我聽著,滿心失落。

高曉松說,朴樹啊,不是你愛這個圈子,是這個圈子愛著你。

我心裡想說,朴樹啊,管他什麼狗屁圈子,做你自己,唱歌就好。

可我說不出口。

深夜看到微博評論里有人說到,你應該學學許巍,專心唱歌,不開微博,個唱照樣座無虛席。

我心裡一緊,朴樹,你千萬別聽他扯犢子關了微博,好不容易距離近了成了朴師傅,關了我到哪去看你的長文,看你說自己的歌配不上電影。

我慢慢意識到,朴樹被我們背負了太多不可名狀的東西,我們希望他不會變,永遠像初識他那樣「生如夏花般絢爛」「無可救藥,卑賤又驕傲」,他不僅僅成了歌者,更成了我們心裡還在掙扎的部分,我們精神里不可缺失的那一份。

我們在這個社會裡東奔西闖,一次次被命運玩弄,降低自己的底線,說忍忍就過去了,還自以為事的認為,這就是成熟。

我們害怕看到朴樹會變,會妥協,這似乎是比我們自己妥協更要殘酷的事。

我們忽略了他只是個普通人,如你我一般,在這個命運中苦苦掙扎還想要殘存希望,「像你像她,像那野草野花」。

如今他說「各位,時間哪兒都沒有去。它是你的幻覺。它並不存在。」

這是我看到這篇長文里最好的句子。

就好像他說「我沒變,我就在那,哪也沒走。」


在現實與想像間,朴樹活的非常擰巴,這種擰巴影響到他的文字,以至於很容易讓人感到前言不搭後語。他有股子文人的傲氣,或者說酸氣,也很容易困陷在自己給自己編織的情懷大網中,與實際完全脫節,也不願接觸現實。

作為一個普通人,他有他的偏激,有他的矜持,有他的高傲,甚至還有固執和狹隘。

但無論如何,他總歸是大膽表達了自己的一家之言,錯誤也罷,正確也罷,甚至真的如很多人想像一樣,哪怕只是孤芳自賞而已。但旁人終究沒必要夥同所有不喜他這番作為的人,群起攻之,再加以諷刺。

他只是選擇了自己選擇的路,結果也只有他自己去承受。你若支持他,默默支持便好。你若不屑他,心知肚明也好。但若是站隊抱團一同對此譏諷斥責,豈不是落了下乘?在這個充滿了偏見和站隊的時代里,我們總得容納不同的想法,哪怕這個想法在我們眼裡如何愚蠢,哪怕在這個想法眼裡,我們又是何等愚蠢。

他去,便任他去而已。


人類總存在一些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異類,總在對抗很多人們習以為常見怪不怪的東西,比如許知遠也一直是個擰巴的人,覺得創辦一個網路商城沒什麼了不起,周旋在資本和政府之間沒什麼值得稱讚,青年領袖頒獎典禮上更是不給面子地進行砸場。這些與其說是偏激不化,或者矯揉造作,不如說是在尋找一根讓自己站立起來好好活下去的拐杖。

並不想說這種赤子之心的品性有多難得,我也從不覺得,人活著誰比誰更清醒,都不過是混然於世罷了,都不過是在選擇自己需要和適合的生活方式罷了。朴樹這種性情更像是一種先天稟賦,好比《士兵突擊》里吳哲評價許三多,許三多很優秀,但不是誰都有毫無條件地相信別人的天賦(其實也可以說是缺陷)。沒有這種天賦卻貿然效仿後果堪憂。對朴樹來說,糟糕的圈子文化讓他痛苦,但換個角度來說,這種糟糕也是讓他快意的地方,以一己之力單挑整個行業,本身就很過癮,讓人很有存在感。朴樹也會迷戀與世界為敵的痛苦,沉醉高處不勝寒的孤獨。很多哲學家也都覺得,痛苦比快樂更加深刻。這個世界讓他們最痛苦的地方,也恰恰是讓他們最暢快淋漓的地方。他們的存在本身就很矛盾,但本質上他們偏偏喜歡這種矛盾,給多少錢都不換。

朴樹沉寂這麼多年,日子過得一團糟。他現在找到了自己要對抗的東西,拄著這根拐杖站了起來,難得也好,矯情也罷,又有什麼關係呢?對一個人來說,可以重拾偏執一方向世界挑戰的勇氣何嘗不是一件幸事。祝福他吧,雖然現在出的幾首新歌確實一般,但不必冷嘲熱諷,希望他能出很多好的作品,哪怕出不了也不要忘記,他依然是那個給我們帶來過很多天籟之音的朴樹,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少年。


高曉松這微博話說的狠了點,這是要跟朴樹絕交嗎?

我試著給大家翻譯翻譯:

20年前你來找我賣歌,我說你唱這麼好何不我們投資給你出唱片?

——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沒人逼你。

你說你要賣歌攢錢自己做,因為音樂圈都是傻逼。

——你掙我們的錢,還說我們傻逼。

後來我們為你成立麥田音樂,帶你來這個喜憂參半的圈子。

——傻逼們為你付出的並不少,麥田就是為你成立的。

20年人來人往,你還在,不是因為你愛這圈子,是因為這圈子愛你。

——不是你紅的久,是我們捧的久,我們不愛你的話,你早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既然生如夏花,就不怕秋風凜冽,竹林是為弱者備的。

——作為從業者,不要矯情,不幹了就清凈了,但是不干你賺不著錢。

期待新專輯。

——請用作品說話,呵呵。

* 以上言論純屬翻譯,不代表本人觀點。本人為朴樹忠實歌迷,也不在乎他是否矯情——我要是紅了,我比他還矯情。


首先……大家知道這段話什麼意思么?

7月,我看到了木星的單曲封面,看到了這個行業標準模式的宣傳通稿。我被告知,這是這個行業的規律,不如此就沒有人看沒有人聽。我怒不可遏。我想說,你們就是用這方法讓你們的行業每況愈下奄奄一息的。

現在好像看不到相關的宣傳通稿,而我看到過,內容大概是朴樹某個吉他手得了重病,朴樹原本要傾家蕩產救他,結果他突然就走了,因為惋惜,朴樹寫了這首歌,希望大家都「好好地」。

-----------所以如果事實是這樣,朴樹「怒不可遏」也並非無緣無故。

其次,說朴樹歌不如以前好,我是認可的,這感覺大概是我們都長大了,但是朴樹還是停留在過去。

但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大問題,畢竟,他是寫出過:

這是個旅途

一個叫做命運的茫茫旅途

我們偶然相遇然後離去

在這條永遠不歸的路

就沖這個,哪怕他現在平庸的憤怒著,只要他還在憤怒著,我就覺得,他就是那個朴樹。


一個十年歌迷寫給朴樹-------------------親愛的朴樹,這十年鮮有聽到你的消息,偶爾看到一些娛樂新聞說你得了抑鬱症。漫漫十年的時光,彈指一揮,我雖不知你是怎樣度過了這些也許很難熬的日子,可是當年聽你歌的小女孩也和你一起成長了。十年前,才華不足以形容你,天賦異稟,人們都這麼說。你唱過散落在天涯的花兒,你唱過泰戈爾的詩,你到歌聲美得不可方物。初三畢業的時候,班裡的同學一起去KTV,有一個女生唱了范瑋琪那個版本的那些花兒。其實那個時候,我們根本聽不懂歌里的意思。現在我想我們真的懂了,因為我們有很多認識的人,沒有來得及告別,就散落在天涯了。也是那一年,你發「生如夏花」那張專輯的時候,班裡很多人買了那盤綠色封皮的盜版磁帶,泰戈爾的詩靜美深邃,你說你從遠方趕來,只為赴這一面之約。現在我知道人要活得像夏花一樣絢爛需要多少勇氣多少堅持,而去赴那個想見的人的一面之約,會是那麼難。多半的時候,那個遠方,那個遠方的人,只能偶爾在心頭縈繞,在深夜想起。

十年前你說生如夏花般絢爛,十年後你說平凡是唯一的答案。你有很多執念,不忍放棄,反覆掙扎。我可以理解你一部分,是因為我也有一些執念吧。可是人活著,怎麼能失去某個執念?沒有了執念,人就真的要如深秋飄零的落葉,大海失航的小舟,惶惶不可終日了。史鐵生寫過的《命若琴弦》里,老瞎子讓小瞎子彈斷一千條琴弦去尋一個藥方,得真正是一根一根彈斷了的才成,而這個藥方能讓小瞎子重新看到這個世界,可以看到他無數次爬過的山,無數次走過的路,無數次感到過她的溫暖和熾熱的太陽,無數次夢想著的藍天和月亮和星星。但其實這藥方就是一張白紙,什麼也沒寫。目的雖是虛設的,可非得有不行,不然琴弦怎麼拉緊,拉不緊就彈不響。老瞎子和小瞎子的命就在這琴弦上。就在這命若琴弦的執念上。

可是王小波在《黃金時代》也說過:「那一天我二十一歲,在我一生的黃金時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愛,想吃,還想在一瞬間變成天上半明半暗的雲。後來我才知道,生活就是個緩慢受錘的過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後變得像挨了錘的牛一樣。可是我過二十一歲生日時沒有預見到這一點。我覺得自己會永遠生猛下去,什麼也錘不了我。」

你說時間是幻覺,時間哪兒都沒去,可是我們每個人為什麼無一倖免的老去?如果非要追求一個答案,那就是時間沒有流動,離開原地的是我們。人心變了,人就老了。讓我們改變的是我們自己。

你不想改變,這很難,因為整個世界都在不斷地變化。你很痛苦,可是又不能躲避。你想像一棵樹一樣,站在原地,不悲不喜,不卑不亢,靜默生長,與時間抗衡。我不能幫助你,但是我知道,你選擇的道路和方式已經變成了某種力量,讓你更強大,終有一天,你能比原來更年輕,終有一天,你可以打碎時間,告訴我們,什麼是綻放。

就像你說的竹子,畫竹子,站在竹林中,成為竹子,忘記竹子,成矣。

我不知道別人是不是真的那麼著急去答完人生每一張考卷,但是我真的不是非要那麼急迫。慢慢來就好。----------一個你的十年歌迷


補充幾句,仔仔細細把朴樹的文章讀了幾遍,分析字句,發現其中心思想還是在於自我的總結與反思,罵自己也罵得挺狠。至於對於行業……說實在的,幾句情緒化的牢騷而已,用了幾個形容詞、幾個名詞作形容詞,也並未指名道姓,泛泛而談罷了。有些人,是不是多少有點「擁有一顆透明的心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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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對之音,在我看來,都有個核心沒有抓到,或者刻意迴避,那就是

朴樹所批評的行業問題,是事實還是虛構?程度是基本吻合還是誇大其詞?

假如是後者,那反駁不是很有力嗎?根本沒有這種事,你自己受迫害妄想症,還有啥可說的?

奇怪的是,這樣乾貨十足的駁斥,似乎沒怎麼看見,多的是扭扭捏捏:

「是是是……這些問題……是有啦……但是你批評的姿勢……也太不友好了。」這活像部委發言人。

我以為經典五毛邏輯」不想呆在中國就滾,太平洋沒加蓋。「和」吃XXX的飯,就別砸XXX的鍋。「在有智識的人群中已然臭大街了,想不到異化到了流行音樂行業,擁躉還是不少。當然,可以理解,這是一種」利益相關「,是一種」利益共同體「,而朴樹的說法,無疑很野蠻地衝撞著他們,一點規矩、一點情面不講。

是的,你當然可以站在契約精神的角度,罵朴樹不職業沒信用;當然,你也可以站在人情的角度,說這人不厚道,說話沒分寸。某種意義上,朴樹是挺該罵的,歌寫得不如以前了,牢騷越來越大。可是,你們不能讓他」別絮叨「。

明白嗎?你可以罵他傻逼、垃圾,但是不能讓他住嘴,因為你沒有這個權利,而他也沒有這個義務。

說一千道一萬,這是個相互合作的行業,通常意義下,誰也不是誰的恩主,不管台前幕後,飯碗都是自己掙的,不是誰賞的。把自己弄得好像在惜才在義務勞動一般,然後」挾恩望報「一番,老實說,這也不太職業。

還真別拿竇唯說事,竇仙兒這幾年是安定了,可以安安心心創作,早些年躁得不行燒車進局子,好像也沒看你們怎麼樣啊。

任何一個行業、一個團體甚至一個國家,都應該容忍來自內部的批評和反對意見,並加以反思、有則改之,而不是抱團跳腳,用」我們中出了個叛徒「的態度對待,否則就會逐漸失去自我提高和自我凈化的功能。

外頭的人罵了,那叫外行瞎BB,裡頭的罵了,混得不好的,那叫loser噴社會,混得好的,那叫吃飯砸鍋忘恩負義。好吧,那就大家啥也不說一起埋頭賺錢咯,天塌了高個兒頂,頂不住了一塊完犢子。

朴樹的弱點,其實不在於「才華衰減」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而在於他沒有勢力以作為爪牙,像李志那樣,有一個自己的團隊,可以誰都不鳥,朴樹想做自己的音樂,但他手腳無力,不得不依靠這樣一個「圈子」,所以也無怪被人罵。有種別找我們合作啊?!這行業規矩就這樣!有本事自己玩去!

朴師傅勇敢點!爭氣點!自己玩去!北京有什麼好獃的?看看你老家南京,有個傢伙赤手空拳單刀赴會闖出一片天下了,要不你找他玩去?不想找也行,自己玩自己的,反正你比他帥……

嗯嗯嗯,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嗯嗯嗯,沒有我們捧,朴樹啥都不是……

跟你們說,其實我也這麼覺得,聽說好聲音出了個扛旗的大張磊,要不你們加把勁,我特別看好他被你們培養成下一個朴樹……

……

……

「你的生命它不長,不能用它來悲傷。」


「媽媽我噁心

在他們的世界

生活是這麼舊

讓我總不快樂

我活得不耐煩

可是又不想死

他們是這麼硬

讓我撞他撞得頭破血流吧」

朴樹《我去2000年》專輯裡《媽媽,我…》的歌詞。

他一直沒變,糾結、擰巴,覺得恨又離不開,所以被罵本就是活該。各位罵完也請各回各家,讓他像植物一樣,把自己攤開,死在時間裡。

行業是有行業的規則,但並不是留下來就得姿勢正確。現在行業都這樣了,還怕被硌得不舒服,到處教育著別人要乖要聽話。別忘了,永遠是異類逼著死水做出改變。

不要以為他是變乖了才選擇回來,他是養好了傷,準備跟這個世界大幹一場。


幾個高票回答我都無法贊同,尤其是鄧柯老師的。

我認為「有選擇的自由,不喜歡離開就好了」或「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想法是有問題的。這就特別像「祖國養了你你還嘰歪」的言論,一種根深蒂固的奴才理論和感恩理論。

朴樹愛音樂,希望自己的作品被大眾欣賞到,但不希望以一種過度包裝或者虛偽包裝的形式,他憤怒的是行業的一些陋習,而這些陋習的形成,很大程度上是經紀公司迎合消費者心理、迎合購買需求的結果。但大眾心理不一定都是對的,一味地迎合確實是一種營銷策略,但如果市場上只存在一種讓人欣賞到某種藝術作品的推廣方式,那就會讓人在做自己想做的事的時候逼不得已做出許多的妥協甚至違背原則的讓步。如果希望市場多元化,像朴樹這樣有影響的音樂人的發聲是至關重要的,至少說明在現有體系下依然有人不服,有人敢於質疑。這就好像不是所有因高考收益的優等生都在極力推崇高考一樣,有不同的思考才能促使一個行業思辨和進步。

我相信不止朴樹,中國有非常多想寫作但不想屈服於審查體系的人;有非常多想做音樂但不想屈服於大眾審美的人;有非常多想做藝術但不想屈服於藝術市場炒作方式的人。而那些非常多的人里,一定有一部分是具備出眾才華的,難道他們就應該因為不喜歡而離開?這樣看問題未免過於片面。大眾審美、大眾思想的改變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現階段的迎合或許是出於商業利益的考慮,但不能因為利益而放棄對於原則的思考吧。朴樹紅了,他用高於那些鬱郁不得志的人的影響力,為那樣一批人發聲,而並沒有紙醉金迷地沉淪於名利,我認為於情於理都是一件非常值得尊重的事。

我本人大學學的是市場營銷,深諳大眾心理,《烏合之眾》之類的書籍都詳細闡述過大眾的盲目、無意識、跟風等特徵,而營銷很大程度上是迎合這些心理掀起的潮流。朴樹「十二年磨一劍」這樣的標語確實吸引眼球,可以將復出後的朴樹以一種很快的方式推入市場,從這個角度上來說,經紀公司並沒有錯,他們在做著本職工作。

但朴樹不喜歡這種浮誇甚至違背初衷的方式,他也沒有錯。但需要注意的是,朴樹是音樂人,不是營銷人,他有權力也理應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表達自己的觀點,打個簡單的比方,假設政府為了社會穩定出台了一個有利中產階級而相對不利於窮人的政策,難道窮人還應該替政府考慮,進而肯定這個政策然後默默吃虧?屁股決定腦袋,在各種人的博弈中世界才能進步。

那麼既然朴樹和經紀公司都沒有錯,我們要如何做判斷?這完全取決於每個人的三觀。就好比以前讀書的時候,同學們都熱衷於分析如何把奢侈品推給消費者,如何做有吸引力的營銷方案時,而我滿腦子想的都是奢侈品的意義、這些東西是不是配得上那個價格、是否應該把這種價值觀推向大眾進而綁架大眾的消費觀。這其實是理想主義和現實主義的一種取捨。現實主義是短淺的、重視眼前利益的,理想主義是長遠的、充滿情懷的,朴樹無疑是後者,是身在一個行業並願意反抗和質疑的,值得尊敬。


1、我真是不想故意一遍又一遍的更新的。但一方面玻璃心屬性讓我受到一些評論的影響,另一方面我也確實感覺到自己作為歌迷因為對朴樹的失望而失了分寸,所以做了修改,但批評的態度依然不變,以後也不再修改了。

2、某些歌迷,你們反駁之前請認真看清楚別人要表達的意思好嗎?既然都投身在這個問題里了,不要老是質疑別人的評價資格好嗎?無非是因為今天針對的是你們的而不是別人的偶像說了幾句不好聽的話。許你們寬容為什麼不許人家批評呢?站在道德高點上的,恐怕首先是你們自己。

3、很多人應該先回頭看看他在10月11號的這篇長微薄:無論如何 - 長微博

這兩篇文章里的朴樹態度何其相似。反正歸結起來就是不滿意,無論是團隊、老天爺還是自己。。。於是制定了各種臨時計劃,然後無一例外的搞砸了。這些算是承諾嗎?

4、綜合兩篇長文,我自己的看法是朴樹這次的發難主要是因為不滿自己目前的工作狀態,並不是為了這個行業發聲的.。還有,他對於這個圈子的批評是偏激的,這些說法真的傷害了很多優秀流行音樂從業者的努力。另外,只要自己作品質量過硬,自己問心無愧,包裝、營銷真的不算什麼。

5、朴樹退隱的時間,《無與倫比的樂趣》說的很清楚,別老說他急流勇退10多年。

我沒有在《生如夏花》之後突然消失,而是混了好久才消失。那時候應該是09年吧,和之前的唱片公司的合約到期了。之後不再願意跟公司合作,陰差陽錯地,就覺得和這個行業隔得那麼廣,現在看來,還挺好的。

來源:朴樹昔日自述:音樂是無與倫比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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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央視春晚導演組想找四個有人氣的、「非主旋律」的年輕歌手搞聯唱,每人兩分鐘。他們來找麥田公司,指名要朴樹和《白樺林》。

朴樹不去,說就煩春晚這類主旋律的東西,何況還要假唱。公司上上下下勸說很久:你更應該去

佔領這個陣地,讓它有點年輕人的東西。朴樹總算同意了。

  直播前兩天,央視先做了一個節目,讓上春晚的演員對著鏡頭說幾句話,再表演一段才藝。朴樹跟幾位小品演員放在一堆。他崩潰了,「我怎麼能跟這夥人一起上呢?」

  第二天綵排,張璐正在央視演出大廳上廁所,朴樹進來了。「這次春晚我肯定不上了啊。」轉身就走。宋柯也沒勸動。

  想了一宿,張璐操起電話給朴樹打過去,剛一接通就破口大罵:「你丫牛×得不行了!所有人都在為你的這個事付出,都在為你服務,你丫知道什麼他媽的叫尊重嗎?如果你不上春晚,公司的上上下下就是被你傷害了……把我們所有的從業人員的路都給堵死了!」

  朴樹哭了,第二天繼續參加綵排。

來源:南方周末 - 朴樹怎麼能笑呢 歌手朴樹成長史

這個例子主要是用來說明朴樹15年來對待音樂的心境依舊沒有變化。面對音樂,他從來都是自我甚至自私的,沒有充分尊重身邊工作人員的感受。其他爭議不是我想探討的,這件事並沒有讓我覺得朴樹人品惡劣至極,無非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在當時存在著一點虛榮心和叛逆而已。

15年前他用同樣的語氣揣測著一切,15年後他依舊沒能擺脫這種自我甚至是自私的「任性」。如果說《我去兩千年》和《生如夏花》飽含著一個文藝青年關於青春所有的想像,那麼這張《好好地》到底想表達什麼呢?是中年以後大徹大悟的釋懷還是故作姿態的妥協呢?之所以產生這個疑問,是因為《平凡之路》、《在木星》、《好好地》從內容到形式都是昂揚的,而目前朴樹本人心境卻顯然不是這樣的。

作為歌迷,我對他目前的狀態和言論是非常失望的。最後,望他安好!


朴樹:

1.對人:卧槽你們玩的這叫啥?以前傻逼,現在還這麼傻逼,再這樣老子不玩了啊!

2.對己:我以前有點愣頭青,後來頹了,現在想做個好人,別逼我,我是竹子。

高曉松:

卧槽感覺連老子也罵了啊,雖然你有才,但當初沒我們你玩個蛋啊?

ps:竹子太瘦不抗風,你看我這身材就很好。

鄧柯:

就看不慣你們這些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寫幾首破歌就得瑟到今天。

時代變了,現在我們這些幕後的也都熬出頭了,沒人再慣著你們了。

粉絲:

老粉欣喜於他兜轉一圈又重拾熱情,文字功力也長了幾分;

附和著說他罵得好音樂圈的確不行了的,是被《平凡之路》和韓塞圈來的新粉;

說他裝逼的,一半是高曉松、鄧柯等人的粉絲觀光團;一半是微博、知乎的無差別嘲諷黨。

朴樹是「我回來了」

高曉松是「哪裡都有我」

鄧柯是「看不慣裝逼但朴樹這地位有點高好不容易攢這麼多粉別一下罵沒了我要剋制我要剋制卧槽我忍不住了」

粉絲是「撕逼了快來看!」

別爭了,最後一首《NB》送給你們,你們都NB。

New Boy——朴樹


那只是個前言,正文在這呢


評論關,粉絲我實在惹不起,見諒=_=

和傻逼的圈子較勁的,都算不上是什麼好藝術家。如果這12年都用來和自己較勁的話,其實無非心安理得,都根本用不著揪住商業化的由頭不放。

可明明是焦慮自己才華枯萎,卻怪罪商業功利;明明是青春期延長到了更年期,卻痛恨時間不領情;明明想靠著才華持寵而嬌,卻閉口不談應該擔負的責任。這就讓人很為難,你到底要怎樣咯,大佬~

又想十指不沾陽春水又要吃好吃的餃子,大嬰兒也是很難伺候的。尼采說藝術家有何義務去遷就比他低等的觀眾呢,有身為藝術家十年磨一劍的覺悟還在乎有沒有聽眾?看看竇唯好了,不要說變竹子了,變得邋邋遢遢成熊貓人家也沒怎麼在乎嘛。可你明明說了「希望人家來喜歡你的歌」 甚至來愛你這個人,這可不就是明星的需求明星的工作明星的責任?鄙視人家明星不入流可以,但是不能犯這種自己挖自己牆角的愚蠢的邏輯錯誤吧。

所以啊,人只長年紀卻不長心真是要命,崔健《藍色骨頭》里到現在還在咬記者拿紅包的那檔子爛事,這就總歸有種咬錯了地方尷尬得一嘴毛的錯位感。大家都在紅塵里沉浮,誰不是零敲碎打用才華換米吃,為啥你的才華就要從18歲完璧之身到80給供起來不能折損一點兒?當然,前提還得如果那是真才華的話。

偏就是,那種朋克姐姐過幾年回家洗手做羹湯然後就替人家惋惜什麼的故事,讓人覺得文藝青年特討厭,真朋克洗了紋身燒個紅燒肉就精神泯滅啦,那隻能說明原來也是個假的咯拜託。

一個人還是精神氣強健點,挑選的對手才上得了檔次。到了成年還是只挑青春期的假想敵開火,忒孱弱。最後變成一顆竹子,給熊瞎子過來一掰兩啃三踐踏了,也沒多大說頭。


「自由與愛情,藝術與生活,自相矛盾」。

這是是毛姆在《月亮與六便士》里的話。

人們常常會口頭追求自由和藝術,但真正懂得為之犧牲的人其實很少。

難道一名藝術家,一定要同流合污,對潛規則,對庸俗的行業現狀,安之如素嗎?

難道一名藝術家,不能夠擁有超乎常人的藝術敏銳和情緒敏感度嗎?

完全反對目前排名第一的CCTV老師的觀點。

一名音樂藝術家,不必因為自己的唱片賣了錢,商業合約收入還不錯,就感謝這個音樂行業。

藝術家對行業抱有什麼樣的態度,是他自己的事情。

藝術家之價值在於他的藝術作品。

藝術家之精神在於其對藝術的追求。

我想起《月亮與六便士》里的男主角,如果這個人活在我們這個社會,他是斷然沒有希望繪出驚世傑作的。早被CCTV送上了精神文明的斷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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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很多答主的答案,看來大多人被生活錘鍊,自覺妥協才是生活本來的樣子,才是生存之道,卻也容不得別人傲嬌。是不是因為在這面世俗鏡里映襯出了那個不喜歡的自己?

說朴樹不夠成熟也好,為名利也罷,終歸他活的不像我們覺得他應該活出的樣子。對朴樹不予置評,只是覺得不應該草率的用一個「非為名,即為利」或者把他的傲嬌理解為「不夠成熟」的角度去定義,他為什麼應該活的像你想要的那樣?寫歌、賣歌、演唱會、代言、圈錢...

我卻更希望音樂圈乃至藝術圈多一些有傲骨的人,傲骨這個東西,在當下,顯得甚是彌足珍貴,娛樂圈尤其。或許朴樹算不得一個滿腹音樂才華的才子,卻也算的上一個有些許傲骨的藝人,再不濟,音樂人吧。或許他只是想堅持他所堅持的東西!多好!

其實只想表達的是:我們被一個有稜有角的人刺痛,為什麼一定要要求讓他必須跟我們一樣?或者,必須是我們覺得的應該的那樣?


有些故事還沒講完那就算了吧


答主們也文藝過,只是現在不行了,但人家朴樹啊,就要文藝一輩子,青春期一百年也不嫌長,你羨慕不?一般人叫玻璃心,藝術家叫赤子之心。

朴樹當年差點去洗盤子,多年不出歌也沒餓死,被岳父拉出來還有號召力,對比高曉松在綜藝節目上那吃相,我支持朴老師繼續文藝。


朴老師要是知道他這麼深情的文章下面有個鍵叫「打賞」他非得氣死不可


人都有選擇的自由,要是這個行業這麼讓朴樹老師厭惡的話,離開就好了。如果權衡利弊之後選擇留下來,那就姿勢正確點,別絮絮叨叨地像個怨婦。

行業是有潛規則,是有陰暗面,但總體看來這個行業對有才的朴樹老師還是很寬容的。作為流行音樂產業的受益者,用「保守,短視,貪婪,僵死,象塗脂抹粉的屍體。甚至比起二十年前更加無恥」來形容幫助你實現了音樂理想、給了你名與利的行業,是不是有點過分?難道他遇到的所有問題,錯兒都出在別人身上?

朴樹當然(曾經)很有才華,但他近年的作品很難稱之為「精品」,而這番言論更是讓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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