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恐怖小說時如何描述突然出現的驚嚇場面?
看恐怖片時恐怖畫面突然出現再配上音效便可以嚇到人,可是文字要怎麼營造出那種突然的感覺!?如果寫"突然間......"完全沒有feel呀!
比起動畫、電影、遊戲而言,僅以文字為載體的小說,的確很難造就「突然性」。遊戲可以用配樂轉換或是突然的巨響引 導玩家情緒;電影更有各種鏡頭手法與特效可以應用。
依賴文字的小說家,無法以音效或鏡頭效果做為武器,所以最好著重利用讀者的「內心盲區」,藉此達成震撼效果。
反差
從恐怖、驚悚、駭人的反面,將這些特質轉變出來,對比映襯之下,營造的恐怖感會加倍強烈。
嬰兒或小孩是恐怖電影或恐怖小說常見的元素,原因就在此。上一刻玩自己的手指自得其樂的小嬰兒,讓他長出利齒尖牙猛撲過來,會比忽然出現的小怪物來得恐怖;讓他用老人的聲線開口說話,也比讓一個怪異老人交代劇情更加詭異。
看似平凡和樂的鄉間小鎮似乎「有點不對勁」是很常見的橋段,這也是同樣的道理。接下來的劇情,往往是男女主角克服困難,循著線索抽絲剝繭探明真相。仔細想想,如果這小鎮從外表到居民一開始看起來就都鬼氣森森,那沿途的冒險是感覺是更恐怖還是更平淡呢?
驚嚇點的錯置
既然拿起恐怖小說,讀者對內容的屬性也有所預期,因此在閱讀過程中,對作者安排的驚嚇點也會下意識有所推測。若我們安排篇幅時,驚嚇點的安排與讀者預期一致,那效果就會大幅下降——因為讀者已經有心理準備。
所以展開劇情的點在讀者料想之外,效果會好得多。
比方說男主角的工作是道士,熟客介紹他一樁緊急的委託,委託人家裡的老宅有厲鬼作祟,已經死了兩個人云雲……
男主角立刻帶著助手出發。這時候讀者潛意識就會覺得戲肉在老宅里,這時我們的驚嚇點,就可以出乎意料地安排在主角中途過夜的旅館中,例如和助手探討劇情時恐怖突然降臨。
只是用這方法,必須注意保持劇情的前後一致與連貫性。
回馬槍
嚴格說來,這招屬於上一點的子類型。但因為這種手法實在太經典,所以特別獨立出來。
在讀者放鬆的時刻下手。
恐怖電影中,在結局常常可以看見Boss詐屍的橋段,觀眾以為高潮已過,正想欣賞結局時又被狠狠驚嚇一把。
具體的作法,是在劇情進行到危險解除(或確認沒有危險),角色和讀者回到放鬆狀態時,再把真正的底牌亮出來。
舉例來說,某市最近有一個變態連續殺人魔,酷愛用消防斧將妙齡女性的手腳慢慢砍掉。有一天晚上,女主角忽然聽到後院里傳來怪聲,她心驚肉跳地走出一看,原來是流浪貓在翻垃圾桶。
這時背後忽然傳來腳步聲,她急匆匆地回頭一看,原來是住在隔壁的帥氣大哥哥,她一直對他隱懷著愛慕之心。兩人聊了一陣子,她發現他的右手一直背在背後。
她本以為是他之前答應饋贈的小禮物,趁其不備將他的手扳到身前,沒想到他握著一把染血的消防斧;兩人眼神對上,他露出了她從沒見過的笑容……
夢境殺
如果不受到劇情、人物設定、常識、物理法則等條條框框的約束,營造驚嚇感應該更簡單吧?
其實就有那麼一招,而且被很多作者頻繁地使用:讓角色作夢。
夢境中要多恐怖就多恐怖,夢醒以後,劇情又回到原點,但讀者在角色夢中感受到的驚嚇卻貨真價實。當然,中毒產生幻覺、某種特異能力都屬於這種範疇。
應該還有更多技巧,歡迎討論。
張三瘋狂地跑著。
酒店裡不知何時空無一人,在這個迷宮一般繁瑣的酒店裡,張三所能做的只是跑!
電話里趙四的聲音一直沒斷過:「快點……再快點!她在背後……就在你背後!」
張三咬著牙,他都不用回頭看:那個碎了半邊腦袋的女人此時正悄無聲息,緩緩爬在頭頂的天花板上。哪怕張三再怎麼掙了命的逃,哪怕將身後的那個東西甩的無影無蹤,那個女人一定會在下個拐角,在背後走廊盡頭的天花板,重新探出血淋淋的半個腦袋來!
「對……對!在下個拐角右轉!然後房間……」趙四的聲音戛然而止,電話里穿出嘶嘶的雜音,電話斷線了。
張三一愣,連忙衝進就近的房間里,屋子裡通堂明亮,他砰的一聲關上,又擰上了兩道鎖,這才放心。
他相信趙四,聽他的准沒錯,好幾次都化險為夷,就是因為他。
門外傳開了重物墜地的聲音,像是一個麻袋從天花板扔下來。張三屏息凝神地聽著,門外沒有動靜,張三長舒一口氣。
「砰砰砰。」門外傳來拍門的聲音,張三這口氣呼出來一半,又生生咽回肚子里,一顆心頓時提起,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往後就再沒了動靜。
張三等了一會,正準備扭頭往屋裡走,門外突然傳來趙四的聲音:「開門,是我。」
張三一愣,走上前,一隻眼睛對著防盜門的貓眼,果然是趙四,在昏暗的走廊門前一站,看不清表情。
嚯,還真是。張三陪著笑把門打開,只見趙四一言不發,走進屋就往屋裡的沙發上一坐,他的頭髮有點長,此時散下來遮住眼睛,看不見表情。
張三正奇怪著,這時手機卻突然響了,來電備註竟然是趙四。張三回過頭,剛剛進門的趙四依舊坐在沙發上,沒有任何動作,安靜得有些詭譎。
張三狐疑地接起電話,裡面是趙四歇斯底里地咆哮聲:「快跑!」
房間里的燈突然閃爍起來。
張三覺得頭皮發炸,緩緩回頭看去。屋裡坐著的「趙四」,不知何時碎了半邊腦袋,此時咧著沒了腮幫子的嘴,沖著張三無聲大笑。在那一段旁邊貼上二維碼,錄上音頻,讓讀者掃下二維碼,一邊聽一邊看。:-(
感官描寫也是一種方法。
寫一張臉裂成四片是可以有恐怖感的。此外還有心理恐怖,這可能有點難。
故事本身的現實也是有恐怖效果的,死人,精神侵蝕,瘋狂,被追趕,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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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都是表達恐怖的方法,你非要震你一下……震你一下的作用機理是平緩的現實和突兀的非現實,它需要一個對比。至於非現實的強度,就要靠你的筆力,靠的是感官描寫。文字表達這種內容先天不足。恐怖小說並不適合用這種震你一下的驚悚手法。恐怖小說的手法是不斷構建同時不斷拆除主角的安全空間。在符合邏輯的情況下,主角逃到了一個「看上去安全」的地方,但是那個地方實際上並不安全,往往那個地方其實最危險。他回過神來,恍然大悟,但為時已晚。幸好絕地逢生,終於逃出升天,以為已經逃脫了,但其實並沒有………你感受一下
平敘。
你越想彰顯這種突然性,就越體現不出來。或者說是你會在你的文字里隱含這種突然性,讓讀者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的反轉。如果你直接當平常事平敘,反而可能讓讀者產生詫異。文字隱藏信息的隔離,故事的整體壓迫性,參看《午夜凶鈴》第一本。
我記得看過一個叫《表姐是誰》的小說,小說里的主人公寄宿在表姐家,晚上和表姐分睡一張床,那天晚上他回家以後發現家裡停電,表姐早早睡下了,他雖然覺得氣氛總有些詭異,也沒多想便也睡下了,這時突然收到表姐的簡訊,說今晚在醫院陪自己弟弟,就不回去了,他一下子愣住了,那麼睡在他旁邊的到底是誰。。。。。反正當時看到這的時候我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就是這裡了。」我環顧周圍,想找出小九提出的住所特點所在,但我一無所獲,我再次撥通他的電話,聽筒里傳來的還是一成不變的女音。
我準備用最愚蠢的辦法,把這棟對著碼頭入口的老舊居民樓全敲一遍,「當初告我哪一戶不就得了?」我心裡罵他一句。當然,愚蠢的辦法,不能愚蠢的去做,我繞過參差不齊的鐵樹,走到樓下面,這棟樓一共有四層,第一層是門臉房,賣東西的,上面三層才是住人的,有五六家的窗戶還在亮著,我甚至能看見空調的室外機在往下滴水。如果你是一個身上背著人命的惡徒,在一棟三層老樓中住,你會選擇哪一層?快速跑路的第一層?還是最後被搜尋的第三層?No,no,no,我選第二層。我走進漆黑的樓道口,借著手機的光,開始爬樓,樓梯是用水泥砌的,因為年月的原因,上面布滿了細小的裂紋,與水泥樓梯相反,牆壁上的大白沒有一絲裂痕,顯然剛粉刷過,我想時間不會超過5天,而且應該只是颳了第一層。
這棟樓有兩側樓梯,但是明面上的出口應該只有一個,架構十分像我上大學時的宿舍樓,第一層住家我看都沒看一眼,直奔第二層,我在心裡盤算出二層亮燈人家的大概位置,把它們一一避開,我把手機的閃關燈關掉,開始逐戶去聽。我的聽覺從小時候就特別靈敏,不光是細微的聲音,甚至是恍惚的嘆息,我也能聽的一清二楚,很快,我在一間沒貼任何東西的門前停了下來,這門半掩著,,裡面傳出滴答滴答的機械聲,像是鐘錶發出的聲音。我懷著強烈的感覺拉開門,門後依舊是一片漆黑,空間十分狹小,應該就是這裡了,我沖裡面輕喊了一聲「小九?」沒有人回答,我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地方,門口的鞋櫃沒有鞋,小九是絕對不會穿著鞋進屋的,那他出去忘鎖門了么?不可能!那麼,這是邀約么?我冷笑起來,我從小腿邊拔出了匕首。滴答滴答的聲音還在響著,不急不緩,除它之外沒有任何聲音,我反手握著刀,摸索著前進,不管是誰,他都和我處在同種境地,彼此都沒有優勢可言,我愈發冷靜下來。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台筆記本電腦,屏幕還亮著,被幾條橫豎線分成一個個灰色小塊,是監視器,這是我告訴他的,也是為什麼要他住在二層的原因所在。問題是,東西在這,人呢?我轉過身靠在牆壁上,這可以給我一個絕對安全的面,我再次探頭去聽,太靜了,隔壁屋夫婦的悄悄話我都能聽到,而這房間只有滴答滴答的鐘聲,「對了,鍾在哪裡?」我決定前關掉混淆我的聲音,辨別方向之後,我發現聲音從廚房方向傳來。我借著樓外微弱的燈光,摸到廚房,「滴答滴答,滴答滴答。」這聲音愈發清晰,我拉開沉重的拉門,老舊的滑軌發出刺耳的響聲,我此時到是不太在乎了,我的動作發出了很多聲音,有人的話,早就動手了。我側著身進了廚房,頓時一股油膩氣灌進鼻子,我低下頭看,一個烤箱擺在桌台上,滴答滴答,是它的計時聲,內置的燈已經滅了,看不清裡面是什麼東西,但是裡面肯定是肉,誰的肉?哪塊肉?滴答滴答···聲音不絕。那個體積和輪廓,是個頭,人頭,小九的頭。
香膩的令人作嘔。「咚」滴答聲驟停,它的時間到了,我的時間呢?烤箱的時間停止之時,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門後傳來,在我混亂之即殺我么,我屏住呼吸,倚在門框上,等待著「它」開門的一瞬,血花四濺的景象已經浮現在我的腦海里。「嗡嗡」頭頂傳來電流的碰撞聲,燈亮了,不只是廚房,整個房子都處在一片光亮之中,任何東西都無法遁形,透過磨砂的拉門,我看見一個男人站在離門幾米的地方,正一步步的接近,手裡拿著鐵棍樣的鈍物。「哈,親眼看著我的恐懼表情,然後將我殺死,哈哈,有意思。」雖然只有短短的幾秒鐘,我卻想起了很多事情,甚至是秦升的死。「來吧」我把身子伏低。門開了,刺啦刺啦,我踏了一步,一刀捅了進去。「當」,聲音不大,在我聽來卻震耳欲聾。我在這電光石火一瞬,看清楚了他的臉,我垂下握刀的手臂,用另一隻手搗了他一下,這次他沒有擋也沒有躲。「你還記得,我教你的,打架最先防脖子?」我頓了頓又說:「小九,你他媽的嚇死我了。」小九成為我的夥計是5年前,那時他瘦瘦小小的,只有20歲不到,是秦升帶著來的,我當時用眼神問秦升,秦升趴在我耳邊說:「小九父母雙亡,當個小雜役吧。」然後小九就不明不白的留下了。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我不得不給他換了個身份,待在澳門。
「袁叔,你太用力了。」他嬉皮笑臉的樣子和五年前一模一樣。「我當你被人殺了,能不用力么,你剛剛去哪了?」我彎腰把匕首插回褲腿。「電閘跳了,我下去拉閘。」「拉閘不鎖門?」「可能沒關死。」他撓撓頭。「還拿著扳手你想敲死我啊。」我瞅著他手裡粗長的鐵扳手,「還有電話怎麼不接?」「欠費了。」他把扳手放在窗台上,咯噔一聲。我差點把匕首拔出來再捅他一次,但還是壓了下來,「我交代事情搞定了吧。」我問道。小九點了點頭,翻身打開櫥櫃,掏出一個油紙包,遞給我,「乾淨的,外國貨。」從剛硬的輪廓上我就能看出那是什麼東西,我接過來放進包里,又從包里掏出幾疊現金,「還有最後一件事。」小九從冰箱里拿出兩罐啤酒,「什麼事?」「幫我去黑市買個屍體,要剛死的。」「好。」小九接過錢扔在一旁,沒有絲毫猶豫。我拉開啤酒蓋,喝了一口,突然想起還有一件事。「烤箱里是什麼?」我用手一指。小九拉開烤箱,把整個托盤拽了出來,是半隻豬頭,「豬頭肉,要不要一起吃。」他笑問。「吃死你得了。」我仰脖把啤酒灌進胃裡。突然的恐怖,突然講究的是時效性。而文字不同於影視,音頻,無法短時間呈現大量信息。好比電影一個鏡頭的恐怖,有環境,有表情,有語言。如果運用文字,需要大量的文字描述。所以達不到突然的效果。當然有另一種情況,大量的伏筆,很大的一個局,最後用一句話串聯引爆。
看不見的恐怖才是真的恐怖,能直面的往往都不恐怖了,先渲染氣氛,在即將到達高潮的時候,通過模糊的手法帶過最恐怖的那個點,比如眼前一片模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出去的。逃過那個恐怖點,等讀者覺得已經放鬆了,再來個反轉,比如我就在你身後,可以參看南派三叔的寫作手法。
到了恐怖的情節就用「嗶」代替,實體書的話打馬賽克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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