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可以被反的烏托邦,還是烏托邦嗎?
反烏托邦的思想不就是為了證明所謂的「烏托邦」不是烏托邦嗎? 可是如果一個烏托邦是真的烏托邦,那它豈不是不可以被反的?因為烏托邦是完美的啊。 字面意思烏托邦不是天堂嗎?所以如果一個真正的烏托邦是完美的,大家都覺得滿意,那麼它豈不是就沒有可以被反的地方。而那些反烏托邦的思想,不是在反真正的烏托邦,而是在反虛偽的,假的烏托邦(「烏托邦」)嗎?
或者說那些反烏托邦的書不是在反烏托邦,而是在反一個虛偽的,把自己偽造成烏托邦的社會?那虛偽的,把自己偽造成烏托邦的社會 並不是 烏托邦啊。豈不是那些書並不能被稱為反烏托邦的書?因為如果一個真正的烏托邦是完美的,無法被反對的,因為它是 完美 的啊。
還是我對烏托邦的理解有根本的錯誤。讀 - looking backward, the jungle, player piano, 1984, utopia, brave new world 後感。我在quora問的相同問題。A utopia that can be proofed as dystopia, is it still a utopia?
謝邀。
反烏托邦不是反對烏托邦,而是與烏托邦希冀人性能自善相反,認為人性與政治體系將走向惡端。
反烏托邦與烏托邦走向了兩種不同的道路,但是並不代表其自身是為了反對烏托邦社會而存在的。如果是為了反對烏托邦社會,那麼反烏托邦應該描繪烏托邦的崩潰,而非被控制的一切人。
不要望文生義地以為反烏托邦就是為了否定烏托邦社會而存在的。這之間的文字遊戲沒有意思。無論是烏托邦也好,還是反烏托邦也好,它們的最明顯特徵就是在其語境內是自洽的。它們的社會運行像是一個環形:烏托邦是所有人維持一個向心力,共同維持這個環還得以成為這個環的樣子。反烏托邦是所有人都有潛在的離心力,靠中心伸出的線扯住而不至於崩潰。
這兩種模式之所以都只能停留於構想,正是因為這種理想型模式對人性提出的要求都太高了。兩種模式都只是在理論上斷言式地保證統治者或社群成員都能一以貫之地保持某種人性或精神的狀態。以典型的烏托邦模式(莫爾和康帕內拉)為例,他們都認為其中的居民都能維持自我交較高的道德水平並安於窮苦清貧現狀,這些烏托邦都以社會公德與俗成約定來約定人們的生活方式和社會的運行方式,但是對違反烏托邦和一些無法令人愉快的勞動上語焉不詳。莫爾在自己的烏托邦中,對於屠宰、掃房、掃街、清糞等一些在當時看來被認為引人不快、又苦又髒的工作上,莫爾訴諸了宗教,認為思想崇高、謙恭、熱忱的虔誠的教徒會自願擔起這些粗重艱難和骯髒不潔的工作。或許是感到仍不能說服自己,他在這個一切平等全無差別的國家裡引入了一個既無財產又無權利的存在——奴隸,將這些工作全部安排給奴隸進行強迫勞動。這實質上已經變相承認了烏托邦的某些構想是難以使人心安理得——至少是人性層面上的心安理得地接受的。
但是莫爾設立了宗教,在宗教體系下,信徒的苦行是可以理解的,儘管會使人不快信徒亦會去施行。在這層意義上,烏托邦確乎是完美的。烏托邦自己建立了處理人性潛在的不滿的方式,並且能使其自洽,但是這些對於每一個人是否都是如此就不一定了。反烏托邦,典型的大洋國式社會,運行的基礎是黨的政治機器運轉正常與靈敏。對異端的迅速捕捉並徹底擊垮,即使沒有異端也將生造出異端,這種打擊是持續且不會停歇的。它的構成是某種政治規矩與政治共識。但是當這種共識或規矩不再被強硬且到位的執行時,反烏托邦的崩潰就可能開始。只是我們同樣能夠聲言,其自身將會迅速、果斷地糾正。又以《美麗新世界》為例,雖然這本書被稱作「反烏托邦三大作品之一」,但是作者自身對這一社會是以「烏托邦」加以稱呼的。那麼這個社會究竟是反烏托邦社會還是烏托邦社會呢?它確乎是完美的,也是自洽的。但是對於這個構想而言,我們也只能以構想予以回擊,我們可以說某一天合眾國的把控開始鬆懈,社會秩序的擾亂崩潰就會開始,你們也同樣能說大家都以沉浸於唆麻不會響應革命者的號召。這樣的爭執是沒有意義的。
烏托邦也好,反烏托邦也好,它們都是「可能性」,可能性定然是完美的,因為它從未斷言未來定然如此,只是聲言未來可能如此。去全面否定一種可能性是頗為困難的,也是沒有意義的。我們會作出努力,不斷向烏托邦靠攏,或向反烏托邦避開,為了這些努力我們提出措施或構想,這些都是恰當的。
但是另一方面,為可能性的完美進行辯護同樣也是不牢靠的。因為構想往往基於某些假設,這些假設與前提是不完美也不定然的——烏托邦對於人性的假設前提便是不定然的。這種對不定然的辯護是自洽但蒼白的,辯護者的言辭再為豐富,也不過是不斷反覆強調裡面的人都是崇高的、異端是能迅速排除且不會傳染的、沒有人會懈怠的,它定然是完美的。說到底,無論是烏托邦還是反烏托邦都是可以被反駁的,都是可能崩潰的。但是這並不妨礙它們在完美且正常運行的時候能夠維持足以被稱之為「烏托邦」或「反烏托邦」。
每個人都滿意的背後潛藏著每個人都要努力,每個人都要努力背後潛藏著有人想花更少的力。每個人都被奴役的背後都潛藏著每個人都想反抗,每個人都想反抗的背後潛藏著控制系統無法抵抗怒意的可能。這些都是可能,如同烏托邦與反烏托邦的構想一樣,都是可以被反駁、但又不能被反駁的可能。倘若這些說法還不滿意,只能如此扯開了說:烏托邦也好、反烏托邦也好,它到底完美與否只存在於思考者或爭論者心中。它完美與不完美只能在辯論雙方的語境中產生,只取決於一方能否辯駁另一方。如果不能辯駁,那麼在守護者的心中它依舊是完美的,直到守護者被徹底辯倒的那一天為止,或者直到守護者不能再忽視反駁意見為止。謝邀……
其實這個問題吧……與「烏托邦」沒有關係……這也是現有的所有的語言在進行表達的時候的通病……
看下面的兩個集合:{10以內的所有正奇數}{1,3,5,7,9}
我們可以輕而易舉地知道這兩個集合是同一個集合,只是使用了不同的方式來表示,於是我們可以給它們取名叫同一個名字……我們暫時就叫它「X」好了……在我們生活的其他方面,我們也是這麼做的……但是這就會出現一個很大的問題……這還要從我們的集合X開始講起……集合X是{1,3,5,7,9},也是{10以內的所有正奇數}……像是{1,3,5,7,9}這樣的形式,就被稱為「外延」,而{10以內的所有正奇數}這樣的形式,就被稱為「內涵」……在我們的集合X的例子中,它們一直相互吻合……但是,在很多其他領域,我們的認識是一直在變的,這個時候,我們經常能發現一個詞的外延和內涵不再相互匹配……而這個時候,選擇修改外延還是修改內涵都是有可能的……在這裡,發生的是這樣的故事……
首先,某些思想家(我們暫且叫A君),基於某種想像的特徵(我們暫且叫它「特徵1」),塑造了「烏托邦」的 概念,並且設計了一個社會,認為這樣的社會符合特徵1,是「烏托邦」……此時此刻,有「存在某種東西,它被稱為烏托邦,並且它符合特徵1」這樣的陳述……後來,某些思想家認為「前面的A君所設計的那個社會並不符合特徵1,反而符合另一種特徵」(我們暫且叫它「特徵2」)……此時此刻,有「存在某種東西,它被A君稱為烏托邦,並且它有特徵2」這樣的陳述……
再後來,某些思想家認為「所有被試圖按照特徵1來設計的社會都必然不符合特徵1,反而符合特徵2」……此時此刻,就有「存在某種東西,它被此前的很多人稱為烏托邦,並且它有特徵2」……於是,這些思想家就重新取了一個名字,叫「反烏托邦」……實際上就是這樣的故事……
儘管我們想要使用概念,就不能缺乏摹狀詞,否則就永遠也無法表意,而兩個人使用的摹狀詞不同,也會導致「雞同鴨講」的情況……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某一個概念對應的摹狀詞是可能會基於某種「社會的歷史的因果的」原因而發生改變的……因此,你可以說被反的烏托邦還是烏托邦,也可以說不是……但無論如何,它是一種曾經被某些人稱為烏托邦的東西……我先給大家科普下,。
反烏托邦主義反映的是反面的理想社會。在這種社會中,物質文明泛濫並高於精神文明,精神依賴於物質,精神受控於物質,人類的精神在高度發達的技術社會並沒有真正的自由。這一類小說通常是敘述技術的泛濫,技術修飾著原有的優點,深深掩飾著固有的缺陷。在表面上提高了人類的生活水平,而本質上是在掩飾空虛的精神世界。人被關在自己親自製造的鋼筋水泥牢籠里,陰暗冰冷、精神壓抑。在這種生存狀態下,物質浪費蔓延,道德淪喪,民主受壓迫,等級制度橫行,人工智慧背叛人類,最終人類文明在高科技牢籠中僵化、腐化,走向毀滅 烏托邦(Utopia)本意為「沒有的地方」或者「好地方」。延伸為還有理想,不可能完成的好事情,其中文翻譯也可以理解為「烏」是沒有,「托」是寄託,「邦」是國家,「烏托邦」三個字合起來的意思即為「空想的國家」。空想社會主義的創始人托馬斯·莫爾(英國人)在他的名著《烏托邦》(全名是《關於最完全的國家制度和烏托邦新島的既有益又有趣的全書》)中虛構了一個航海家——拉斐爾·希斯拉德航行到一個奇鄉異國「烏托邦」的旅行見聞。在那裡,財產是公有的,人民是平等的,實行著按需分配的原則,大家穿統一的工作服,在公共餐廳就餐,官吏是公共選舉產生。他認為,私有制是萬惡之源,必須消滅它。烏托邦和反烏托邦就好像是一枚硬幣的兩面。所走的是完全背馳的道路。其中的類別,就是人性的不同。反烏托邦往往體現的,是精神空虛物質泛濫人類的惡。 在反烏托邦里發現問題太過容易,而人們一旦相信前景暗黑無望就太容易陷入麻木。而烏托邦,則是沒有壓迫,物質分配平等,類似桃花源的世界。其中表現的精神是夢想家的追求,不屈不饒。反烏托邦是和烏托邦相反的,絕望的社會。代表作喬治奧威爾的《1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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