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辯論最火爆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如題
一句話概括:辯論熱情高漲,但是辯論知識極度稀缺,技戰術極其落後。
我在90年代末尾1999年入學,那時候沒有網路,因此採用了一種最簡單粗暴的方式來學習辯論,就是把市面上所有辯論賽相關的書籍和VCD全部買下來。
辯論的熱潮從何而來,我個人覺得是從八十年代的文學大風潮刮過來,在九十年代,辯論就是文學的延伸,但是現在就不是了。
那個年代,申論結束時你要是敢說:「綜上所述,我方堅持認為……」一定會被拖出去打,一定要吟詩,吟詩!
我一個醫學生,因為聯合辦學意外出生在福建師範大學這個新手村,福建師範大學是頂頂有文學氣質的學校,拿到諾貝爾文學獎的莫言,遇到國寶級的孫紹振教授也要先叫一聲老師,再感嘆知遇之恩。
文學氣質體現在哪裡?首先八十年代福建師範大學是全國聞名的思想奔放,每天清晨掃地阿姨都會從長安山上掃下一地的[嗶—],而全校女生的夢中情人,是體育系的男生,有一個體育系的男友是特別有面子的事情。體育系的男生和隔壁公安專的男生是世仇,每年新生入學都要互相挑釁,然後抄傢伙打群架,前幾年去到福建師大老校區體育系男生宿舍遺址,還能看到男生宿舍被動物園一樣的高聳的鐵欄杆圍著,不知道是為了保護公安專的男生,還是保護自己學校的體育系男生。
文學院的弱質男生,是最被同校女生瞧不上的,有時廁所的使用權還會被女生搶走,而走在長安路上,如果盯著一位女生太久,就會有體育系的男朋友用拳頭教你做人。
在這種情況下,文學院的男生打辯論的動力能不強?在我入學前,他們拿下來一屆又一屆的冠軍。
文學並不來源於斯文,文學來源於野性。
《獅城舌戰》裡面說,1993年第一屆國辯大決賽播出時,大城市萬人空巷,這個不是誇大,1999年一個院系內辯論賽就是清空了整個食堂,後排的觀眾都是站在桌子上看。
《獅城舌戰》裡面說,校內選拔賽時「教室的窗外掛滿了人」,1999年時確實是這樣,不只是辯論賽,聽人文講座時尿急了我都擠不出去。
打完院系辯論賽以後,走在校園的各處都有陌生人和我打招呼,大一寒假前保留節目,全體學生跑5000米,我因為跑墊底,全場剩我一人,所以操場上出現奇景,就是七位陌生的學姐分散站在跑道的一段,輪流給我遞沾滿水的棉球,我一路擦臉,跑完她們才和我說,是拿來喝的。
帶我入門的恩師吳秋蘭老師,當時被稱為「小孫紹振」,因為她和孫紹振老師都一致認為,人有說話的癮頭,不說話則全身難受,教學、講座、打辯論沒有其他目的,唯一個「爽」字而已。
當年我無法理解,覺得打辯論怎麼能徒逞口舌之快呢?現在到了這個年紀,似乎就有點明白了。那時候辯論打的好,是有妹子追的。即使你比我還丑。
武大蔣女神至今,有比她一半好看的女辯手問世嗎?
以獅城舌戰為經典,是我們後輩永遠的榜樣和記憶。
遺憾只是出生在那個年代,無法親自感受當時的火熱,只是時至今日彷彿還能感受到餘熱。
2013年9月,準備大學辯論隊面試。看了三遍獅城舌戰,被辯手的應變力深深折服。到圖書館查閱辯論技巧的書籍,竟無意間發現一批關於這場辯論的分析討論,深入字字句句。之後有緣進入這個圈子,瞻仰過許多大神,每個人個性鮮明,圈粉無數。但可惜的是,趨勢像是:台上的人力圖用「料」吸引觀眾注意,而台下的人大多也只是注意到了「料」,對辯題的深入思考相對較少。於是越來越多的掌聲伴隨笑聲而來,越來越多的觀眾追逐尿點而去。有點可惜,幾年後,大概不會再有這類書籍了。換個新腦筋看,這也許不是辯論被冷落的表現,可能是迎來辯論新形式的前兆。比如最近火到不行的「某某說」,有人稱是全民辯論的新浪潮,若真如此,也是有點欣慰的。只是辯論,它還能稱作辯論,勿與「撕逼「」扯皮」「耍寶」之類同流,就行。可能辯論本不該如此刻板嚴肅,只是每每在某節目中看到主持人蔣昌建的身影,聽到他的聲音,還會懷念那一段歲月。
獅城舌戰央視播出,現在呢?因為肥皂劇(好多劇情好扯淡,如郭敬明系列)受眾廣,所以各大衛視播出,像辯論這種比較小眾的就只能呵呵了。懷戀啊,如果再次將辯論搬上電視,我對光腚局的所有差評全都變成中評!
我記得我最早入坑,是因為那時候中學老師天天咋呼辯論打得好能保送。
08年上高中的時候語文老師不好好上課讓我們看了兩節課的獅城舌戰 看完我的三觀全都刷新了一遍 可見火爆程度從老師的青蔥歲月一直延續到他的學生
大一覺得好玩,大二稍微接觸西哲和英美辯論之後就覺得新加坡式更像話劇,於是乎不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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