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科學是/不是世界的最優解」這道辯題?
這是一個非常糟糕的辯題,而且註定會產生出非常糟糕和難看的比賽。事實上,這種辯題和這種辯題產生的比賽也是最容易被圈外人所詬病的。
「科學是/不是世界的最優解」包含至少三個概念「科學」、「最優」和「世界的解」。
「科學」這個詞的含義大體上是比較清晰的,即使我們在模糊地帶不一定能夠達成一致(比如數學是科學嗎?邏輯學是科學嗎?),但是起碼所有人在直覺上可以把握「科學」的核心概念。相應的,大多數人還可以同時判斷有些學科不是科學(比如哲學不是科學)。
討論「最優」這個詞的前提是需要一個評判標準。對於不少辯手來說,討論「最優」意味著討論「對人類最優」,而討論「對人類最優」的評判標準則是大體確定的,粗略的說就是功利主義/實用主義的標準,即何種方案的效率更高。這一評判標準對於政策性辯論而言是非常有說服力的,所以經常打政策辯的辯手可能會更不假思索的默認這個評判標準是正確和普世的。但問題在於,在許多場合功利主義這個評判標準本身是需要被論證的。比如我們都很熟悉的「電車難題」,這之所以是個難題並不在於我們不知道如何適用功利主義的評判標準,而在於我們發現還有一些其他不同於功利主義的評判標準會得出另一些看上去同樣有說服力的答案。或者抽象而言,我們不可能使用功利主義的評判標準來回答「功利主義和道義論何者更優?」這個問題。在這時候我們需要引入二階的評判標準,並且進入元倫理學的領域。我不是針對某一位,我是說在座各位包括我自己,有誰有能力駕馭元倫理學嗎?
上面兩個還是小問題,在具體的辯論比賽中,雙方辯手至少有可能在這兩個概念上達成一致。這個辯題最可疑和含混不清的概念是「世界的解」,這個詞的虛無縹緲的程度接近於「上帝的位格」或者「宇宙的精神」。當我們在討論「世界的解」的時候,是在僅僅討論自然科學領域的問題,比如普朗克常數的數值或者宇宙的起源嗎?還是說我們還需要討論一些和人類社會有關的問題,比如「什麼是正義?」、「什麼是善?」等等等等。「科學是/不是世界的最優解」這個辯題隱含了一個邏輯前提:「至少存在一個世界的解」。現在問題來了,如果「世界的解」不限於自然科學領域,那麼在座各位誰有足夠的形而上學知識,可以證明「至少存在一個世界的解」是一個真命題?我看到這辯題的時候,總是在想「法國國王是個禿子」是不是一個真命題呢?
所以不考慮如何準備辯論比賽,我們至少可以有把握的說,出這個辯題和選這個辯題的人都是沒有起碼的哲學和倫理學(或者任何一個哲學子門類)的常識。不好意思,這是一句赤裸裸的人生攻擊,但我看到這個辯題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哲學類的辯題不是不能出,我個人也不覺得只有政策辯才能打,但哲學類的題目不能有硬傷,而且出題的人自己要知道這個辯題到底是什麼意思,深度在哪裡,而不是「看上去有值得思考的空間」,否則就會把所有人帶上民哲的道路。哲學有特定的研究方法和範式的,門檻很高,需要大量的知識積累。辯題如果構思精巧,有可能成為一個好辯題,但如果出的粗糙,比如這個辯題,就會陷入根本無法駕馭的境地。
解釋完為什麼這是一個糟糕的辯題,再來說為什麼這個辯題會註定導致糟糕的比賽。任何準備比賽超過一個小時的辯手都會意識到,不管「世界的解」到底是什麼玩意,顯然從準備比賽的角度,不應該僅討論自然科學問題。但是反過來說,如果不限於討論自然科學問題,那麼前面提到的五花八門的問題就會零散的分布在哲學、倫理學、美學、神學、政治哲學、法理學等等許多不同的領域,而這些領域遠遠超出了科學的範疇。科學註定無法回答「上帝是否存在?」、「人應該如何生活?」甚至是「如何判斷一個命題是真命題?」這樣的問題。不好意思,這裡追加一發包含人生攻擊的地圖炮,覺得這個辯題正方可以打的人,十有八九沒有學習過「什麼是正義?」、「什麼是善好?」、「人應該如何生活?」這一類問題是如何進行學術論證的。
鑒於以上所述,我個人的判斷這場辯題的反方是天然成立的,反方只要論證以下任意一條就贏了。(事實上,我如果做反方,一辯稿里不出現「科學」這個字眼,都是可以出論的。當然這麼干是有不「合題」嫌疑的,但不好意思,這個題嚴格來說就不可能做到「合題」,如果要保證合題性,問題又回來了,哪家主辦方敢給一個題解證明「至少存在一個世界的解」是一個真命題)。
1. 論證不存在「世界的解」;
2. 論證存在「世界的解」,但是不存在「何者為優」的評判標準;3. 論證不存在「最優的解」;或4. 論證「科學」不是「最優的解」,因為科學無法回答許許多多重要的問題。但這比賽對於正方就極其困難了。如果想要贏這個比賽,我粗粗想了以下,大體逃脫不了以下幾條思路:
1. 論證「世界的解」僅限於可以用科學解釋的領域,比如限於自然科學(也就是所謂的打定義戰);
2. 用各種手法把無法用科學解釋的領域比如美學、倫理學、哲學等問題說成和「世界的解」無關(也就是所謂的「做切割」);
3. 論證存在一個可以回答一切問題的評判標準(我真不知道這個該怎麼搞);4. 將「科學」說成一個包羅萬象的東西,比如把所有理性思考都說成「科學」,或者把所有正確的東西都說成「科學」(同樣是打定義戰)。所以簡單來說,正方除了到場上拼操作、耍流氓,或者說一些自己都不相信的話,基本是不可能贏比賽的。假設反方有基本的常識和表達能力,那麼正方的比賽計劃就是把比賽搞得儘可能複雜、混亂、犬牙交錯,讓裁判根本聽不清反方的點和思路,正方才能夠靠操作亂中取勝。這也就註定了比賽即使技術含量很高,場面是不可能好看的。
而對於不熟悉辯論比賽的旁觀者來說,這樣一場充滿了古怪定義、強切概念、常識性錯誤的混亂比賽恰好就是刻板印象中糟糕的辯論比賽所應該有的樣子。這是這道題的原始出處,2015年CHINA OPEN中國辯論公開賽決賽,使用的是英國議會制辯論賽制。
就命題本意而言,是想探討一個價值觀問題,側重點在「認為」,而不是「是不是」。
華語辯論在改造此題目時,建議改為:應當/不應當倡導人們認為科學不是這個世界的最優解。
此題放在議會制背景下,對方立場其實是非常開放的——華語辯論在改造此題目時所設計的「科學是這個世界的最優解」是只是其中之一。按CO原題,議會制中的反方,如果膽子大敢玩「野」(站在華語辯論角度來說)的,可以考慮採用「正方作為執政者,這一主張極易引起全社會的反智主義,因此反對該動議」,甚至可以主張「此動議涉及大量宗教爭議,基於信仰自由原則,我們反對立法機構就此問題給出任何立場」。因此,個人認為,華語辯論給出的這個對方立場,一下子把論域卡得非常狹窄,難度陡增,甚至導致這一方成了個註定的偽命題。
相應的,議會制中的正方,也完全可以調動首相優先定義權,界定本次辯論發生在(比如當今中國大陸)這樣一個倫理失序工具性泛濫的無神論社會裡,強調立法機構主張這麼一個「價值觀」(而不是真理!)的社會意義。這和華語辯論講的「構建場景」是共通的。賽制特點,導致這個辯題在華語辯論下,雙方都只能直杠杠地去硬啃「是不是」這個帶有極強終極性的命題。即使辯手有意跳過這一階段,直奔「應該持什麼價值觀」這一環,在邏輯上也是違背辯題的,可能被對方打成篩子。想打好太難了。
什麼叫科學?什麼是世界的解?什麼叫最優?這個是比賽,不是搬理論.....我們討論的是如何贏比賽好吧?
戰術問題,戰術解決。 科學的定義,通常來說我們說「連中兩次500萬,這不科學」「寶寶這麼漂亮的女朋友,不科學」指的是什麼?是不可能發生,還是這件事很難用科學解釋?可是,科學怎麼解釋這些?概率,心理學以及暈輪效應.......所以,在正常的語境與認知中,科學是一種方法論,是一種解釋現實現象的各種理論的一種統稱。那麼,有沒有其他的方法論呢?比如,宗教,這個應該和科學不是一路吧?那麼按照宗教的方法,怎麼解釋現象?和科學解釋有什麼不同?比如,同樣的雷電,宗教假設的是雷神,法杖-不過,如果你要問雷神怎麼做到的?不好意思,你在妄圖成為神,這是瀆神!而科學呢?好吧,假設雷神真的存在,它住在哪裡?吃什麼?怎麼活?我怎麼證明它的存在?那個法杖工作的原理是什麼?符文是怎麼畫的?能量是怎麼運行的?這麼大的能量從何而來?怎麼產生?---總之,能不能在理論上複製雷電運轉(因為可能雷神這個物種比較特殊,和人類的器官不太一樣,所以它能做的人類不一定能做)?寶寶的寶寶和寶寶結婚,我們不科學的解釋--看對眼了唄!科學的解釋--微表情,心理學,行為學,實際的財產運作方式--寶寶的寶寶騙了寶寶的感情,利用了寶寶的信任,轉移了寶寶的資金。所以,科學是一種評價某種假設是不是能解釋世界的方式之一。可是這個假設是不是「科學的」,其實不是科學關心的東西。就好像科學並不關心雷神是不是真的存在,它關心的是,這個雷神存在的假設,能不能合理的解釋相關的問題。科學也不關心真空光速是不是不變的,而是關心基於真空光速不變,相對論能不能合理解釋世界。這一定義的本質,其實是切開科學與科學使用的前提假設之間的聯繫,及光速不變,上帝存在,理性人等等這些我們使用的前提,科學與其他方法論都能共同使用,而科學與其它方法論的區別在於,科學要求其在解釋現象的同時邏輯自洽且可以被驗證。
按照這個定義,其實我們上學的大部分或者說基本上所有的學科都可以被稱之為科學,包括經濟學,心理學,法學,語言學,傳播學甚至哲學。至於宗教學算不算可以再議。
這個定義一出,直覺上對反方是不利的,那麼有挑戰和質疑的地方嗎?像楊匯一樣,把前提分為「科學的前提」(光速不變)和「不科學的前提」(上帝存在)嗎?至少論證成本的評價上來看,這個定義的論證成本更高。所以,這是一個反方的方向,可不是一個「好」方向。
於是,我們看看後邊兩個定義最優和世界的解。
世界的解
既然今天我們討論的是「方法」而不是「答案」,所以,不能常規意義上去解釋「解」這個詞(於是反方可以從這個角度繼續強化科學對自己有利的定義,可是成本還是比較高)。所以我們討論的是,科學是不是一種「最優」解釋世界,現象的方法,原則,工具?這些現象需要包括那些細微的瑣碎的一切嗎?這裡正方可能更偏愛將一些宏大點的東西納入進來,而將瑣碎的那些拋開。但是這就是劉傑在自由辯面臨的問題「世界和不是世界」的邊界與界限在哪裡?那麼,依據科學的定義,我們有無法解決的現象嗎?應該會有,比如心靈感應,靈魂,愛情等等。現有理論還沒法解釋,但是科學會老老實實說,我不知道,我需要更好的假設去驗證,我需要更加靠譜的實驗方法,我們需要更有代表性的樣本........那麼,從反方來說,世界的解是一種方法這個定義,偏向中性,並沒有明顯對自己不利的部分,當然,要求對方解釋科學是不是世界所有的解,這是戰術上肯定的事情,不過正方如果老老實實說,不是所有的現象都能用科學驗證過的理論去解釋,但是科學方法確實是驗證這些理論的「最優」方法。至少正方不會輸太多。所以,在世界的解,這個定義下,正方切割世界與不是世界反而會增加論證成本,對反方稍稍有利。如果不做切割,正方需要有較多的準備工作將這個點打平,但獲勝的可能較低。總體說來,反方只要提出,解釋世界的方法有很多,不同領域有不同的解,就能在世界的解這個範圍讓正方被動,所以正方需要在最優的定義上下功夫。
最優
這個恰恰是大家最喜歡一筆帶過的定義,而其實,這個是我看到題目時覺得的最有可能分勝負的戰場。通常使用的最優的解釋在於「有效率」「不是最好」。可實際上,在道德領域,相信上帝的存在,相信有至高神的審判比用功利主義正義或者自由主義的正義去解決要簡單和有效率一些吧?當然,他也不一定是最好的選擇,但完全符合最優的解釋嘛。這也是逼著正方去反過來切割「世界的解」的原因。所以,正方如果選擇世界=全部這個定義,就需要將最優定義為一種類似普世的,通用的東西。但是這個和最優的直覺又相矛盾。不過沒關係,我們可以討論一下「角色」。
同一道幾何選擇題,我們用普通的解法,用了好幾十步,解出了來「在任何角度下,這道題都選A」。但是我們有一個聰明的學生,他認為「既然這個題問的是任何角度,那麼在特殊角度下,它也成立,它同時也是一道選擇題,不要求你寫下解法,所以,我增加一個條件規定角度為直角,於是這道題只用了幾步就能得出應該選擇A」。現在問題是,對於這個學生,甚至所有的學生而言,規定角度為直角,毫無疑問是「最優解」,可是對於老師,對於出題者,對於教學目的而言,是不是「最優解」?於是,如果我們討論的是「世界的研究者」,毫無疑問,科學就是最優解
而如果我們討論的是「生活中的普通人」,毫無疑問,「拜託,我就聊個八卦而已,你居然要我做個行為學分析,視頻定格來個微表情分析」!綜上,純戰術分析的角度,正方在常識心證方面佔有一定的優勢,如果雙方論都比較淺,技戰術水平較低的情況下,正方佔優。反方需要在戰術與執行上下較大的功夫才能反制正方;但是,如果雙方在技戰術上的挖掘足夠的情況下,這個辯題對雙方而言,還是較為平衡的。這道題如果是我來操作的話,我大概不會在定義上摳得太細。
解:什麼是解?先得有問題,有了問題,才可能有解。
可能有解也可能無解,而所謂的無解的問題,很多都可能只是我們對目前的解都不太滿意。
最優解:所有的解當中,付出成本最低的,獲得收益最高的。
一件事有很多解,其中性價比最高的叫做最優解:
比如:如果你想造一艘船,不要抓一批人來搜集材料,不要指揮他們做這個做那個,你只要教他們如何渴望大海就夠了。——《小王子》聖艾克蘇佩里世界:主要是用來圈定「問題」的範圍的。
世界的最優解,就是這個世界上發生的問題里所有的解當中性價比最高的。
科學:一種方法論,可以解決問題。
而世界上解決問題的方法論千千萬萬。
所以這道題就變成了:科學(作為一種解決問題的方法論)是不是(對於)世界(上發生的問題)里所有的解當中性價比最高的。
想必這個理解也比較貼合出題人本意和中立者看到這個問題之後最感興趣的部分。至於科學是什麼經驗主義什麼實用主義的,還有世界包括多大的,這個對面願意說就讓他說,只要對科學和世界的定義還在大家常識的範圍之內即可。
科學和世界的這兩個定義是不可能在一個小時之內講清楚並讓所有人都接受的,而且定義讓人感覺太超綱的話,肯定是一個扣分項。邏輯推論環節,其實糾結的也就是一件事:要不要開上帝視角。
開不開上帝視角,決定了一件事就是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最優解。
假如我們可以開上帝視角的話,世界上發生的所有的問題,有一個性價比最高的解,最優解。那麼科學幾乎沒有可能成為這個最優解,因為科學本身有一個可證偽性是去除不掉的。(可證偽性我就不仔細解釋了。)當我們不能開上帝視角的話,那麼這道題便成為了:在目前的這個世界上為了解決問題而存在的所有方法論里,科學是不是最優解。這個基本上毫無疑問的確定是,科學和其他的方法論相比擁有的諸多先進性也不需要仔細解釋了。
價值上的交鋒就是打開上帝視角和不開上帝視角,能夠給我們帶來何等樣的好處,這一點我感覺應該是正方佔優勢的戰場。
反方的優勢在於,正方的邏輯有一點點不自洽,在於:我們用科學的各種比較方法比較得出了一個「科學是世界的最優解」的結論,但是科學的比較方法本身是有可能被證偽的,那麼,科學的可證偽性保證了「科學是世界的最優解」這個結論有可能是錯的……而反方的邏輯完美自洽,但是聽上去感覺更像是某種名聲不太好的宗教……最有趣的地方就在於,正是科學的方法論,使得我們感覺反方的完美自洽的邏輯,好像哪裡不太對的樣子。我的私貨結論:這道題出的還是不錯的,應該可以打得出一場好比賽。辯題本身是勢均力敵的。只是大多數辯論隊培養孩子的時候並沒有讀太多書。讀一讀哲學史算不錯了。而比如最高票的姜源,所能提出來的也不過就是功利主義和電車難題這種在現代分析哲學之前的命題。因為大多數哲學史能講到維特根斯坦就不錯了。哈貝馬斯和福柯講到的基本沒有了。所以對於後現代對科學的解構這個話題大多數辯手可以說一無所知。所以面對科學是世界的最優解這個命題,所有的展開只能是功利主義、實證主義、邏輯實證、可證偽、物質領域、精神領域這些東西。對於空間、機構、話語、主體、存在等問題基本涉及不到。而對於什麼是世界的界定更加完全不懂尼采和胡塞爾在說什麼。因此辯題太難了不是好辯題。
這道題又刷上來了?可能是哲學標籤吧
小透明退圈多年,當年帶的學妹都生孩子了,偶爾看看辯論題還是很有趣的
這是比賽,比賽就是想贏的,想贏就打那就組隊伍吧一辯找個低年級學妹,不說微微一笑很傾城,也得是嫩出膠原蛋白的萌妹子吧,囑咐她自由辯論時候一定要起來幾次。二辯找個中二少年,思維天馬行空的那種,去動漫社找找,最好是扶著眼鏡說:準備開始思考了么,人類!偶爾來點日劇式的小深刻。三辯找個逗逼吧,東北口音加分,胡攪蠻纏,場面好看就可以了。四辯自己上或者找大神。找個小紅手,抽個正方。立論6分鐘吧,攻辯4分鐘,自由八分鐘,反方4分鐘好了,22分鐘的雞飛狗跳之後,大神站了起來:我們真的在討論這個問題么?不是,我們希望面對未知的時候人類能牢牢抓住科學這根稻草,而不是兩手空空。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好感動,就是覺得正方好有道理啊!!……………………………………………………………………沒錯,我就是想黑一手這種污套路跑題了是么…?其實沒有,辯論賽是比賽,自然有套路,有陣容。再說還有升華。升華就是個牽頭的演講,都雞飛狗跳二十多分鐘,有幾個評委認真做筆記,客觀評分的。改結果的見過么?那麼,要是碰見大神當評委了呢?恕我直言,吉凶參半我也不說太多,大概就是:這種套路我可以用,但是我看出來你在用了,你就是東施效顰,適得其反。我可能只在知乎上黑辯論,因為知乎辯論圈是真的有套路啊!我是愛辯論的~個人觀點:1.價值辯不存在(政策辯那樣的)「推定利益」。2.「本辯題到底要討論什麼」,這本就是價值辯的核心爭奪點,也是辯手「純辯論技術」的核心體現——通過構建場景對辯題做出解讀。
先講一小點觀點吧,有待商榷。
辯題是:科學是不是世界的最優解。
辯題在討論科學和世界的最優解之間的關係,兩者是否是全同關係的。
這就意味著雙方的共識應該是,是存在世界的最優解的,且存在科學。這應當被認為是本辯題中的常識。
如果反方主張不存在世界的最優解,所以科學和世界的最優解之間不可能為全同關係。這是對於辯題的攻擊。如果這樣難以理解,換個例子想想,能否主張科學不存在來論證科學不是世界的最優解?總結一下大家的回答:圍觀群眾(包括最高票的答主,法學話題優秀回答者姜源)紛紛表示這是什麼破題,但是參加過辯論賽的選手紛紛表示這很能體現功力。
所以,這體現了什麼功力呢?新生賽級辯手表示看不懂貴圈為什麼會突然流行這個玄學題目,感覺這題明明哪裡都挨不上,內容過於宏大,措辭又過於模糊,根本聊不動
這個題有意思的地方在於,他確實是一個非常非常平衡的辯題。
但實際上操作起來,正方往往大優。而且,越是水平往下的辯手,越是會覺得反方難打,或者說反方難以在不去強行做有反常識傾向的定義的情況下漂亮地贏得比賽。
原因呢,在我看來是因為我們的常識問題。
我個人認為,所謂的心證判斷,是依託於一個人的知識結構和價值觀的。而價值觀,往往又和他的人生經歷以及知識結構息息相關。
對於這個辯題,這個世界的應該追求怎樣的解,是說解決還是理解?我們應當如何理解這個世界,怎樣理解世界的方案更優?我們需要去解的東西,包括哪些方面?除去科學體系,有其他的什麼體系可以很好地自圓其說,並且能和科學勢均力敵的?那麼他們的短板和長處,又分別在哪裡?
剛剛這些問題的解決,其實都略有超出一個普通人的常識。而且,對於科學的重要性,是我們從小學習和教育出來的。如何用鬼神之流或者其他的宗教也好哲學也罷來解釋這個世界或者解決這個世界的問題,我們沒有學過。我第一次接觸到哲學相關書籍已經是高中的事情了。那麼,對於一個連非科學之外體系都不甚了解的人,怎麼立論?
我回憶了一下自己的知識結構,我發現我在大一的時候基本上不能理解這個辯題的反方應該如何說人話。而現在,勉強有一些可能的思路,通過資料補充大概能說出一些東西,然而感覺依然不是一個能讓人很堅定相信自己持方的東西。
而科學,與非科學,我認為在彼此的理論上是勢均力敵的。不然,也不會有.........(和諧掉好了)出現對吧。
但除了辯手,還有評委因素。一個反宗教人士,你跟他說宗教如何如何可以好,他很難再一場40分鐘的比賽被你說服。一個不那麼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也不是很容易用40分鐘理解一個自己之前嗤之以鼻的理論。更何況,對面還坐著人呢╮(╯_╰)╭
因此..........這個辯題,在大多數情況下,我都不認為是一個好辯題。不是太贊同高票的答案,相反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辯題。
這是世錦賽決賽的辯題,實際上世錦賽的辯題是各個隊伍推薦給主辦方,然後最終由主辦方確定的。有一次和鄭子浩聊到世錦賽,他說這個題目是北師推薦的,然後林正疆學長拍板敲定的決賽辯題。我當時也沒有多想,也覺得辯題很不錯,後來看了一下決賽的直播,覺得比賽雙方打的都很一般,決賽無名局,估計是雙方準備的時間不足,也都好理解,所以也就沒有關注。但是很多人覺得辯題不好,我不是太同意。
一個辯題好壞,我個人認為應該衡量三個方面的:第一是平衡性,第二是可辯性,第三是時效性。所謂平衡性就是說正方雙方無論是哪個持方,辯論都沒有明顯的劣勢,從而保證兩個隊伍在起跑線上是平衡的,辯論史上公認的不平衡的辯題可能是「金錢是/不是萬惡之源」。可辯性是拿到這個辯題有辯論的願望,像這屆世錦賽小組的題目「網路紅包有沒有助於年味」,我個人覺得這個題目就略顯無聊,估計大部分人拿到這個辯題的反應是管我西瓜的事情。第三是時效性,這個也好理解,就是說這個題目要在當下有意義。一般而言這三個方面在不同的比賽側重有所不同,比如說表演賽平衡性就可以弱一點,可辯性尤其是娛樂性要增強,而正是比賽平衡性肯定是優先考慮的問題。
所以回到我們這個辯題,不妨拿上面三個標準來衡量一下:首先來看一下題目是否過時,顯然,科學、世界等等,對於科學的追求是工業革命以來人類不斷發展的動力,而對於世界的理解,則是人類永恆的追求,所以我想這種辯題,就像人性本善還是本惡一樣,不僅不過時,相反正是因為有討論的價值和意義,所以才會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出來爭論。
第二是可辯性,「科學」、「最優解」和「世界」。無論是從哪個角度入手,你會發現都有無窮無盡的思考的可能,這些甚至不同的年齡,學科背景來看待這個問題,都有不同的角度和思考。世界一定有解嗎?應該如何面對宗教?文化藝術政治的問題是否可以通過科學方法回答?等等等等一系列的問題,不同的人都可以根據自己的生活,學識來切入。好的辯題應該是常思考常新的,20歲的時候對世界的理解肯定和30歲的時候不同,學理科的對世界的理解肯定也和學藝術的不一致,所以辯題可以拿出來不停的琢磨,回味,不同的人立論和反駁有不同的方式,我覺得也是可辯性強的原因之一。相反,我不認為辯題裡面有三個概念才導致辯題可看性差,三個題眼在辯題中不算是特別多, 反而辯手覺得難以駕馭只是因為辯手功底略弱,讀書少,不太能夠打好這麼宏大的辯題。
第三是平衡性。所謂辯題不平衡,我認為一般而言有兩種不平衡,一種不平衡是邏輯上不平衡,仍然以金錢是不是萬惡之源舉例,顯然如果說正方說金錢是一切罪惡的根源,那麼反方應該論證一切罪惡和錢無關才對。這就相當於事實是匹斑馬,正方如果要論證這匹馬是白馬,反方就應該說這匹馬是黑馬,而不應該說反方要論證這匹馬不是白馬。第二種不平衡是情理上不容易被接受,比如最近某王寶強的離婚事件,為馬蓉洗地的那些大V,很快被噴成了狗,就是大家情理上不認可這種行為,任你再花言巧語,這個地也是很難被洗的動。那這個辯題情理上是否平衡能?我覺得大部分人對科學的態度還是使用主義的態度,能為我所用就是好的,很少有感情上的偏好。而對於邏輯上的平衡性,應該是略有爭議的,因為按照邏輯上講,既然正方是科學是世界的最優解,那麼反方應該是(宗教、哲學、藝術)等等之一做為世界的最優解來對抗,比如(2015 澳洲華語辯論錦標賽 表演賽 科學宗教更能解釋世界 黃執中 vs 胡漸彪),但是問題在於科學在我們的生活中目前過於強大,涉及了我們生活的方方面面,以至於很難找到一個單獨的種類可以和科學相抗衡,從這個意義上講,把剩餘的世界剝離開來,和科學對抗,個人覺得無可厚非。
當然,我也是就辯題本身而言做一些粗淺的思考,至於正方雙方如何立論,如何反駁,則比的是雙方教練的思考、隊員讀書的多寡和臨場一點點運氣了。經常說辯論是讀書的勝利,讀書少的劣勢在這個辯題裡面一覽無餘。辯論賽場也不要總討論一些閨蜜老公出軌應不應該告訴她的辯題。不管怎麼說,這個問題是一個好問題,比起之前知乎上烏煙瘴氣的八卦和扒皮,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
從辯論的教育功能看,這的確是個好辯題。
要回答「科學是不是世界的最優解」,就要先思考並理清下述概念:
1、「世界的問題」是什麼?
2、這裡「世界的問題」的主體是指人類、生物,還是整個自然界?
3、人類有哪些問題需要解決?
4、這些問題分別有哪些「解」(解決的方法)?
5、在這些解中,科學在目前發揮了什麼樣的作用?未來會發揮什麼樣的作用?
6、是否存在其他的解,以及科學是否比其他解更優?
辯論參與者通過思考並探索上述問題,
會對宇宙與人類的關係,各學科的終極目標,科學的研究目標、研究範圍、研究方法、文化內核產生系統性的反思,並在此過程中建立起系統的學科框架。
而這個過程,才是價值最大的部分。
反覆糾結「存不存在最優解」,著實可惜。
最後分享一些有價值的文獻,已篩選過,自己找來讀吧:
是或不是跟你有什麼關係,難道得出答案後會因此有什麼改變嗎?不會吧。無論是不是,我們現在還是要發展科學的。所以這種辯題實際上是沒有什麼意義的。況且這種辯題你們也辯不出答案來。
先問有沒有,再問是不是。
反方不要太好打,正方論證義務太大。首先我想說,這裡我不大同意@姜源 的觀點(但是底下某個裝逼慣犯質疑姜源的水平我就呵呵了)。
1.我一直堅持認為,一個好的辯題,是要好玩,能讓辯手玩得起來。
所以如果以學術討論作為辯論的標準,那麼實際上是從一開始就把辯論給限縮了。
事實上辯論賽做不到像學術那樣完全用理性邏輯證據事實來正面討論。辯論賽並不排斥傳統的「論辯術」,偷換概念、避實擊虛、倒因為果等等手段在辯論賽中雖不背提倡,但並非是「不合法」的。
更重要的是,辯論賽的時間限制決定了,你沒有足夠的時間把討論深入到學術。
同時辯論賽要面對對手、評委、觀眾,「直觀」仍然是決定勝負的核心(這點也許有爭議吧)。這在相當大的程度上限制了學術語言的運用。也就是說,如果單純從「把問題說清」的角度談這個辯題,那麼我同意姜源的答案。
但將「把問題說清」這件事情限定在辯論賽的場域,我認為並非如此。2.這個辯題,對正方是有利的。
有的答案和評論認為可以從「世界不存在最優解」來構築反方立論。從邏輯和論證責任來講,這個方案沒有錯。
但是在辯論場上,無論從哪個角度切入這個立論,都會像是在逃避。
就像是正方用「世界的問題」這個概念來限縮辯題一樣,在場上面對反方的發問說「這不是世界的問題」一定會顯得是在逃避。這是因為辯論賽是需要交鋒的。沒有交鋒一點都不好玩。
而通過定義或者拆分辯題的方式將原本的辯題予以擴張或限縮進而為己方爭取立論優勢,這是我一向不贊成的。因為這樣會導致雙方論點的交錯。比如我在說A問題,你在說A問題的母問題。
那我說A問題,總不能被你用母問題壓制,又不可能被你牽著鼻子走去討論那個我們基本沒有準備的母問題。那麼只能跟你扯皮,你說母問題,我說你這個母問題並不是真正的「母問題」,不能涵蓋原問題的本來意義。那麼你當然不同意,說老媽就是老媽,不是老乾媽,要我直視你方的問題。好了,現在辯題的交鋒是不是完全變味了?其實這個交鋒並非沒有意義,如果雙方能達成共識一筆帶過是很好的。
可惜實戰中為了贏,誰願意臨陣退讓?3.這個辯題反方的難點,在於構築有效率的立論。
正方只需要在評委腦中構築「科學」與「明見性、確定性」的聯繫,那麼基本上就可以宣告勝利了。
即便反方說世界不存在最優解,正方也可以說雖然不存在最優,但科學可以達到類似「帕累托最優」的解,實際上也就是最優解。
因為哪怕是「沒有最優解」這一點,對於「科學」與「非科學」而言是公平的。科學提不出有效解的領域,非科學一樣提不出。
而相反,科學至少可以告訴我們什麼是模糊的、什麼是經不起推敲的。也就是說,其他的「解」,相對於科學,沒有比較優勢。
或者說,比較優勢就算有,也不夠直觀,而是需要證明。這個證明也就是依照姜源的路徑了,但是還是我之前說的,要說的太多、太雜,不知道怎麼建立高效的立論。
而正方只需要死扣科學的確證性和明見性,立論框架可以很簡明,提問可以事先準備得很有針對性,只需要構築生動的例證和話語不要顯得論證太乾癟就行了。
換一個角度說,就是辯題對於正方而言只需要論證清楚「科學」就好了,而對於反方卻需要論證「非科學」,反方的範疇相對於正當又大又雜,切入點的選擇就是一大難題。
4.但是話說回來,說這個辯題很差勁嘛,也不見得。幾乎沒有一個辯題是正反方天然地均勢的,這本身就是考驗辯手能力的一環。
怎麼樣構築一個明晰而自洽的論證本身就是辯手要做的,只是根據正反均勢的差異而難度不同而已。
只要能夠打出精彩的交鋒,我覺得都不算差的辯題。只是我覺得有兩點是值得注意的。
其一是雙方辯手在某種程度上要形成默契,就是有哪些領域是可以交鋒的、是有意義的、是精彩的,雙方辯手要有意識地去與對方正面對攻。
其二是評委在打分的時候,可以考慮對立論較為弱勢的一方給予適當的矯正分。當然,可能立論的均勢差異在不同的評委處是顛倒的,那我覺得也可以各自按照自己的看法給分。說了這麼多,至於這個辯題是不是個好辯題,我覺得不怎麼好,但是也不算差,是可以玩的。辯論的各位既不懂科學 也不懂最優解 所以根本不可能辯論出來什麼結果
不,是42
科學是對感性的經驗材料進行的秩序化的整理,最優是對價值的估計。我們很難從一個實事中必然地推導出一種價值來,因為實事本身是不包含價值的,因此這不是一個分析命題。因此這種辯論可能有趣,然而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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