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人學習古代詩歌的主要障礙是什麼?現代詩歌又是怎麼評定的?怎樣才能稱作現代詩?

本人喜歡歷史,該如何學習創作詩歌?


首先蟹妖。

這個問題我覺得還是比較有發言權的。

1.以下先反駁之前的一些答案:

看了之前的幾個答案,都說的是比較皮相的東西,譬如:現代人寫舊體詩只能抒發遺少情懷;或者:現代的名詞不可入古詩是個障礙。這些東西都是皮相到不能再皮相的東西了,一味糾纏在詩的語言這個簡單的層面,而很少深入詩的實質去看這個問題。

即:所謂舊體詩詞也好,新詩也好,第一義是表達,而不是用何體表達。舊體可以表達的,新詩未嘗不可出之,新詩說的,舊體何嘗做不到。至少就我所見過的當代詩人群體,做到很好的不在少數。所謂的遺少情懷是什麼呢?我百度了遺少這個辭彙,說是生活在新時代而留戀舊時代的思想陳腐的年輕人。

這個說法成立么?就我看來,大抵也就是YY了一群青少年,整天矯情的哀嘆詩道之不復矣,我們要繼承文脈云云,所寫的也大抵這個題材。其實確實是有這麼一大批沒入門的傢伙,做的事情絲毫不差。充斥在大眾面前的舊體詩詞寫作者們,也大抵是這批人,所以他們給大眾一定程度上帶來了一種:寫舊體的年輕人都是遺少。

其實呢?不然。我所見過的,能寫出一定水平的,都早跳出這個窠臼了。譬如拿我自己打比方,我最初的時候也寫過這種遺少情懷的東西,但是很快就跳出去了,因為我很清楚詩是幹什麼的。學詩的第一年我就在沒有寫過所謂的遺少情懷了,生活中值得我去表達的東西太多了,這個時代我們的焦慮感,挫敗感,自殺傾向,我們的愛情和生命,我們的思索,都是更加值得入詩的東西。

再來說說,所謂的現代辭彙入古詩的問題,很多人會舉例子說飛機火車沒法入舊體,會很影響風味,著確實是個大問題,駕馭現代辭彙與古詩到一個合宜的比例,是很需要天才的,我以前看過一個比方,說這是在走鋼絲,非大才而不能。我們可以去看看黃仲則的一些詩,從那時候起就已經有人在做這個努力了。到了當代,我隨手可以舉出一堆例子來證偽這個問題,譬如你說口語有失風味,我們來看看李子的東西:

臨江仙?今天俺上學了(2004)

下地回來爹喝酒,娘親沒再嘟囔。今天俺是讀書郎。撥煙柴火灶,寫字土灰牆。

小凳門前端大碗,夕陽紅上腮幫。遠山更遠那南方。俺哥和俺姐,一去一年長。

情懷文筆俱佳,一味口語,反倒是幫助了情感的傳達,讀來誰敢說不沉鬱?

再如我們來看我好友電杆君的一首長調:

木蘭花慢 少愛獸公詞於少年懷舊是病一句情猶獨鍾。

幾晚才能睡,電台正、少人聽。讓鄧麗君歌,周華健唱,等到天明。傷心。怕街燈外,賸當年、場景在飄零。多少無情字句,耳機不解三頻。

曾經。得喚小名。長髮捲、白裙輕。對路旁海報,偷存日記,新貼畫屏。無聲。盡磁帶裏,換包裝、近是舊流行。明日囘思可以,暗忘一半車程。

這個完全是另一種風味好不好?但是誰能說這種風味不好?

詩方面的例子就更好舉了,駕馭得好的多不勝數,以上兩個重點是說當代辭彙不能入詩詞而已,就一般人看,下地回來爹喝酒,鄧麗君周華健這種怎麼可能入詩?但是有人寫了,而且寫得很好。

再扯一點,就是很多人認為當代人寫詩詞用古時候的景物是虛假的,是不合適的。我在這裡也說一下這個問題。

首先,純粹現代辭彙入詩詞,我已經給出例子了。在此不贅言。

其次,很多古代辭彙的背後,是有其文化內蘊的,譬如古時候送別多在長亭,長亭外古道邊云云,幾百幾千年下來,長亭無論還有沒有,這個辭彙其實都不在是簡單的能指,不是單純的指就是在長亭了,而是擁有了一層文化上的內蘊,長亭可以代指送別之地。

類似的,很多辭彙都有這樣的意思。以前老師上課沒說過么,梧桐多指啥,柳樹多指啥。這就是對這種現象的高度凝練。這是能指走向所指的表達手段的例證。再走遠一點,就是典故這東西。

所以,只有用的好用不好,沒有能不能用。水平問題。

2.回答本題。

反駁完了說正事兒。當代人學習古詩,到底難處在哪兒?

我覺得說格律難學,說中古音很操蛋,都是理由之一種,但是絕不是主要的原因。這些東西其實都不難,也花不了多少時間。真的障礙在哪兒呢?我總結一些:

其一,先天不足。

語境上離傳統的文言是有割裂的,我們習慣於白話,寫東西都是白話,所以對於文言都很陌生,初學模仿起來似乎是像模像樣,但是內部的語法什麼的完全經不起推敲。要做到對文言掌握得很好,難度很大。

而且時代導致了我們所學習的內容,我們在學校學到的知識是不為你寫詩服務的,學習文言文也大抵應付差事,根本沒有深入。社會上,沒有舊體詩詞發展規模很大的土壤,基於教育,我們沒有受眾,而且除了網路沒有有一定實力水平的平台。

第二,學習過程中障礙太多。

這是個信息量爆棚的年代,我們從小都在接受各種龐雜的信息,其中對於詩詞的大部分卻都是阻礙你深入的。我前一段寫過一個答案如何學習詩詞寫作?裡面說:

你甚至不知道詩是什麼,不知道詩是很講究的,不知道詩是嚴肅的,你的老師沒有教給你系統的古詩詞知識,沒扯過格律這玩意兒,除了讓你背梧桐代表啥柳樹代表
啥沒系統教過你傳統語境和審美。你從課本上看到的是香菱學詩的橋段,你根本沒留心過黛玉說的應瑒,謝,阮,庾,鮑都是誰,一三五不論到底是怎樣一個規則的
簡化,而只記住了格調規矩竟是末事,只要詞句新奇為上。你聽老師講白居易給老嫗讀詩的橋段,覺得寫成老太婆才能看懂的才是好詩而完全不知道元白只是詩的審
美取向中的一種而不是全部。你草草看了王國維覺得是金科玉律,覺得我看不懂的都是裝逼是隔了,覺得用典的都是掉書袋,覺得凡詩都要有意境才好。

所以,這就是我們最大的障礙。還是如那個答案說的:

忘了那些扯淡的東西吧,把你老師教給你的,把你道聽途說來的,從小積累到現在對詩的所有觀感和意見都先壓制住吧。你先保證自己的空白。在詩上,首先要虛
心,對古人的詩,對那些真正偉大的作品,一定要虛心,那些名字背後不是靠你所謂的意境和新奇支撐起來的,每一個名字往深入挖掘都能令你獲益匪淺;其次你要
自信,一切詩論家的東西都留個心眼兒,這些東西都往往夾帶著作者個人的私貨,你對於詩的任何意見和理論體系,都由你自己建立,別人的意見都是個指引,對他們一定要警惕。

第三,時間成本和回報的問題。

即,寫詩在當代沒有實用價值,卻偏偏要付出大量的時間來學習實踐才能收到成果,對於這個時代的大部分人,是沒有耐心和時間去實踐的。我見過的很大一批人甚至沒有個能自己確信的愛好。所以就寫詩來說更是了,很多人不過是心血來潮而已,學了兩天瞎塗鴉幾句,覺得太難就做作罷了。或者是滿足於自己瞎寫的成果沾沾自喜,四處炫耀。能有正確態度,不驕不躁的學習者,已經是少之又少。

所以很多人想學詩,卻很少讀詩,連基本的唐詩三百首宋詞三百首都沒讀過的人,佔了新人中的很大很大一部分。故而,如果不能去讀書,去用心揣摩實踐,請您作罷。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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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來增補一些。

第一,口語詩詞不是主流。

搞清楚我哪段是回誰的先。我為什麼特別去挑選了李子的詞?難道是我真的欣賞李子的東西,我審美接受么?我為啥不選噓堂的東西?

針對現代辭彙不可入詩詞這個說法,特出純為現代語彙而成的詩詞。

就這個理由,看不清哪一段是回復哪種說法的,表示無語。

第二,李子這個,電杆這個,是真好么?

真的好。為什麼,因為覺得太白話了就不好,或者乍一看不是傳統審美就不好。其實不是的,我說了表達是第一義的

李子這個,說的是一個山裡的小朋友上學第一天回家後的種種,這是一個幾乎沒人用傳統詩詞的形式寫過的題材,李子寫此類本身就是詩詞疆土的開拓。說回語言層面,真的雅就是唯一標準么?不是的,在我看來,採用的語言質感和你所表達的東西是統一的才是重要的,山娃為第一人稱的寫法,我實在想不出有更好的表達方式,下地回來爹喝酒,娘親沒再嘟囔。今天俺是讀書郎。撥煙柴火灶,寫字土灰牆。
小凳門前端大碗,夕陽紅上腮幫。遠山更遠那南方。俺哥和俺姐,一去一年長。
我希望大家仔細體會下,是不是有一個小山娃就坐在你面前,家裡的各人是什麼動態,家裡的氣氛,山娃想的是什麼,都是極其生動的,他把控的很好,很沉著。

這樣的題材,採用這樣的語言,就是最合適的,所以我說他這首很好。相似的,電杆這個,抒發的不過流年之慨,可以採用的方式很多,他寫成這種質感的,也是讓我覺得很合適的。語言是為了表達服務的,能做到選擇最合適的質感,是很困難的。當然如果你說你喜歡古雅的,喜歡深沉的,喜歡華麗的,照樣可以給你找一堆當代人的作品。

第三,遺少到底是貶義詞還是褒義詞?追求現代性就得扔了文言詩的形式?

現代人寫舊體詩詞,就只能抒發遺少情懷,這個是我上知乎以來見過的最令人厭惡的說法。我不是想臧否別人,但是這樣的說法,出自一個本身就有遺少情懷的人之口,我實在是覺得無語。

首先,當代人在當代的視野上對傳統詩詞開疆拓土是文學發展的客觀脈絡。哪有什麼現在人寫就必然是在抒發遺少情懷的說法?古詩十九首今人看了能感動,人類共有的普遍情感就還在,陶淵明的形影神還擺在那兒,他的氣質思索和現代的噓堂碰壁就是貫通的。無論情感氣質還是思維,都是有一個完整的脈絡的,怎麼就死亡了?現代性對於舊體是一個滋養,遺少抱著遺少情懷抗拒這些,表示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

其次,表達加入了現代性,是突破,索性破體寫自由詩算了。

如果追求是對束縛的突破,那麼用口語自然也要突破格律。

我看到這句話,我是不知道這是有多會腦補。追求現代性,拓展詩的疆土,就成了遺少口中只為了突破束縛了。表示無語。這個答案說了幾次了?表達是第一義,做一個束縛右一個束縛,到底是誰狹隘了?表達當代人獨有的情感,是詩的正脈,對古有所繼承是必須的,繼承和開拓從來不是對立的。只有遺少才覺得是唐突了心中的維納斯。把唯一的目的說成追求古的味道,抒發遺少情懷,那就是皮相。自己只能想到遺少情懷,別把所有人都歸納進去好不好。

再說詩體的問題。為什麼要遵體?這是那麼簡單的問題么?瓶子是什麼形狀和裝什麼水沒關係,這是第一。其次,詩體是經過歷史凝練出來的,不同的體和規格早就形成了其內在的節奏感的表達方式,這種東西是可以為當代人所用的,也是很好用的。另一個原因,自由體真的那麼好寫?就我的創作實踐來說,最難是古體,近體寫的像模像樣並沒有多難,為啥,近體的節奏感是高度規整的,並不太需要作者駕馭太多,但是古就不一樣,從語言的節奏到整個敘述的疏密,都是全靠自己把控的,難度大了不止一點半點。自由體?新詩?更難了好么。別以為破體了就是沒有束縛了,看得見的束縛不一定是壞事,看不見的束縛不一定是你能駕馭的來的

就這樣。


@夜小紫 的答案已經說的很不錯了(唯以李子體為例是其一短,哈哈~)。我補充一點。

古詩詞(這裡專指格律詩)最為人詬病的就是格律,誠然,格律的確對於表達有一定的影響,但以此來認為格律詩只能抒發遺少情懷無疑是極為偏頗的,屬於矯枉過正。

事實上,這世界總是由有序和無序組成的。自由是美,整齊也可以是美。譬如繪畫,有朱耷,也有趙佶,有畢加索,也有達芬奇;書法,有六分半體,也有館閣體;小說,有卡夫卡,也有狄更斯;音樂,有美聲唱法,也有原生……你愛看酒吧里的群魔亂舞,我偏愛看08奧運的整齊劃一。

詩詞又何嘗不是?沒有格律、沒有押韻自然有自由自在的好處,但不能因此便覺得有格律、押韻就一無是處,就是「遺少情懷」。要知道這些都只是形式,內容才是裡面的關鍵。押韻的、符合格律的不一定就是古詩,隨便說個大白話也不一定就是現代詩——道理是一樣的。

說古詩詞只能書法遺少情懷的,我只能說肯定不了解古詩詞,更不了解古詩詞界。實際上,「實驗體」就是詩詞界在這個時代的探索。我在這說一句:古近體詩詞,如果沒有一定的創作實踐,哪怕熟讀唐詩三百首,哪怕背完了杜工部集,也不會真正懂得其奧妙。更何況很多人連中學詩詞都已經忘了?

最後回答下題主的問題:最大的障礙是靜不下心來讀書、創作和思考。很多人看到某詩詞,都是在非常淺的層面上理解和評價,各抒己見。一旦意見不同,就冠以「各花入各眼」或「文無第一」的說辭,彷彿文學上毫無標準可言。的確,文學不是數學,沒有成型的公式,但不代表沒有理論,沒有規律。文無第一是針對水平已經到了一定層次的人說的,至少你得承認:杜甫的七律和你我的七律,那還是輕鬆能分出一二的。而要想達到一定的層次,就需要靜下心來,讀書、創作、思考。

以上,瀉藥。


窩覺得現在再寫古詩除了抒發自己的遺少情懷以外沒什麼大意義=3=,白話文寫出來打油詩也是現代詩,只不過好的現代詩要突破語言想像的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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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這條本來是發評論的,結果居然上來了,那就多說幾句吧

窩覺得在現代生活之中,和中國古代生活已經截然不同了

芳草美人這類的詩以詠志的寄託都已經消散不見,或者說其表達對象更加內卷化了,這種本體論的瓦解就使古詩的功能已經瓦解了大半。(要知道中國古代的詩詞評論,並沒有一個很完美精妙的體系,很多都是靠作者自己的靈光一閃,但是這其中,「詩言志」一般是大家都不會迴避的一個詩歌本體功能)

以前文人發牢騷記事都可以用詩,因為詩有奇瑰的語言想像力。但現代人寫小說議論文甚至現代詩,才是一個真正坦誠的自我暴露,因為我們的思考語言已經和古詩中古人的想法完全不同了。就我而言,文學發展到當代,私人博物館和自我暴露的功能已經是我的最大追求。

那麼接下來的問題就是現代的「古詩」只有兩個出路:文化人小圈子內自我欣賞和標榜的消遣,或者給大眾愛好者一種「古」的假象。

前者寫出來的東西還可以稱之為「古詩」,因為起碼在那個小圈子裡,他們還把這東西當做一種交流語言,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幾個紅學圈子內部的人各種鑽研消遣,但在我看來,他們離自己離生活都太遠太蠢,都是沒有靈魂的詩;對於後者的話,說「古風」都是抬舉,基本就是煉了幾個字的白話打油詩。

陳寅恪和龍榆生這兩位代表的是中國最後的古詩詞,蓋因為在他們的年代和環境裡面,「遺老遺少」還是一個鮮活的事物而非歷史名詞,到了今天,再去步法他們,恐怕連遺少都不是,僅僅是遺少情懷而已。

至於現代詩歌怎麼評定怎麼算,這個問題面積太大了,恕不贅述。

推薦本書:讀詩的藝術 (豆瓣) ,作者是大牛,譯者是我很喜歡的中文詩人王敖,祝你能在其中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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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談現代口語辭彙入詩入詞

其實這是辛棄疾玩剩下的

沁園春

將止酒,戒酒杯使勿近。

杯汝來前!

老子今朝,點檢形骸。

甚長年抱渴,咽如焦釜;於今喜睡,氣似奔雷。

汝說「劉伶,古今達者,醉後何妨死便埋」。

渾如此,嘆汝於知己,真少恩哉!

更憑歌舞為媒,算合作人間鴆毒猜。

況怨無大小,生於所愛;物無美惡,過則為災。

與汝成言,勿留亟退,吾力猶能肆汝杯。

杯再拜,道「麾之即去,招則須來」。

這詞玩得好不好,但為什麼沒發展成主流?原因很簡單,它始終被認為是遊戲(這詞可能有點輕)之作,而不入歷代詩話詞話最推崇的範圍

這就回到一個問題,我們談的難道不是「古代」詩歌么?如果用一個現代人的目光來秉持這一點,再來談什麼「去皮存骨」來評論、創作詩歌,那麼既然已經去了皮,請把所謂的「骨」也去掉,打通一切中外古今來對自己寫詩評價

海濱墓園

瓦雷里

卞之琳 譯

這片平靜的房頂上有白鴿蕩漾。

它透過松林和墳叢,悸動而閃亮。

公正的「中午」在那裡用火焰織成

大海,大海啊永遠在重新開始!

多好的酬勞啊.經過了一番深思,

終得以放眼遠眺神明的寧靜!

微沫形成的鑽石多到無數,

消耗著精細的閃電多深的功夫,

多深的安靜儼然在交融創造!

太陽休息在萬丈深淵的上空,

為一種永恆事業的純粹勞動,

「時光」在閃爍,「夢想」就是悟道。

穩定的寶庫,單純的米奈芙神殿,

安靜像山積,矜持為目所能見,

目空一切的海水啊,穿水的「眼睛」

守望著多沉的安眠在火幕底下,

我的沉默啊!……靈魂深處的大廈,

卻只見萬瓦鑲成的金頂、房頂!

「時間」的神殿,總括為一聲長嘆,

我攀登,我適應這個純粹的頂點,

環顧大海,不出我視野的邊際,

作為我對神祇的最高的獻供,

茫茫里寧穆的閃光,直向高空,

播送出一瞥凌駕乾坤的藐視。

正像果實融化而成了快慰,

正像它把消失換成了甘美

就憑它在一張嘴裡的形體消亡,

我在此吸吮著我的未來的煙雲,

而青天對我枯了形容的靈魂

歌唱著有形的涯岸變成了繁響。

美的天,真的天,看我多麼會變!

經過了多大的倨傲,經過了多少年

離奇的閑散,儘管精力充沛,

我竟委身於這片光華的寥廓;

死者的住處上我的幽靈掠過,

驅使我隨它的輕步,而躑躅,徘徊。

整個的靈魂暴露給夏至的火把,

我敢正視你,驚人的一片光華

放出的公正,不怕你無情的利箭!

我把稱乾乾淨淨歸還到原位,

你來自鑒吧!……而這樣送回光輝,

也就將玄秘招回了幽深的一半。

啊,為了我自己,為我所獨有,

靠近我的心,象近詩情的源頭,

介乎空無所有和純粹的行動,

我等待回聲,來自內在的宏麗,

苦澀,陰沉而又嘹亮的水池,

震響靈魂里永遠是再來的空洞。

知道嗎,你這個為枝葉虛捕的海灣,

實際上吞噬著這些細瘦的鐵柵,

任我閉眼也感到奧秘刺目,

是什麼軀體拉我看懶散的收場,

是什麼頭腦引我訪埋骨的地方?

一星光在那裡想我不在的親故。

充滿了無形的火焰,緊閉,聖潔,

這是獻給光明的一片土地,

高架起一柱柱火炬,我喜歡這地點,

這裡是金石交織,樹影幢幢,

多少塊大理石顫抖在多少個陰魂上;

忠實的大海倚我的墳叢而安眠。

出色的忠犬,把偶像崇拜者趕跑!

讓我,孤獨者,帶著牧羊人笑貌,

悠然在這裡放牧神秘的綿羊——

我這些寧靜的墳墓,白碑如林,

趕走那些小心翼翼的鴿群.

那些好奇的天使、空浮的夢想!

人來了,未來卻是充滿了懶意,

乾脆的蟬聲擦刮著乾燥的土地;

一切都燒了,毀了,化為灰燼,

轉化為什麼樣一種純粹的精華……

為煙消雲散所陶醉,生命無涯,

苦味變成了甜味,神志清明。

死者埋藏在墳塋里安然休息,

受土地重溫,烤乾了身上的神秘。

高處的「正午」,紋絲不動的「正午」

由內而自我凝神,自我璀璨……

完善的頭腦,十全十美的寶冠,

我是你裡邊秘密變化的因素。

你只有我一個擔當你的恐懼!

我的後悔和拘束,我的疑慮,

就是你宏偉的寶石發生的裂縫!……

但是啊,大理石底下夜色沉沉,

卻有朦朧的人群,靠近樹根.

早已慢慢地接受了你的豐功。

他們已經溶化成虛空的一堆,

紅紅的泥土吸收了白白的同類,

生命的才華轉進了花卉去舒放!

死者當年的習語、個人的風采、

各具一格的心竅,而今何在?

蛆蟲織絲在原來涌淚的眼眶。

那些女子被撩撥而逗起的尖叫,

那些明眸皓齒,那些濕漉漉的睫毛,

喜歡玩火的那種迷人的酥胸,

相迎的嘴唇激起的滿臉紅暈.

最後的禮物,用手指招架的輕盈,

都歸了塵土,還原為一場春夢。

而你,偉大的靈魂,可要個幻景

而又不帶這裡的澄碧和黃金

為肉眼造成的這種錯覺的色彩?

你煙消雲散可還會歌唱不息?

得!都完了!我存在也就有空隙,

神聖的焦躁也同樣會永遠不再。

瘦骨嶙峋而披金穿黑的「不朽」

戴著可憎的月桂冠冕的慰藉手,

就會把死亡幻變成慈母的懷抱,

美好的海市蜃樓,虔敬的把戲!

誰不會一眼看穿,誰會受欺——

看這副空骷髏,聽這場永恆的玩笑!

深沉的父老,頭腦里失去了住戶,

身上負荷著那麼些一鏟鏟泥土,

就是土地了,聽不見我們走過,

真正的大饕,辯駁不倒的蠕蟲

並不是為你們石板下長眠的大眾,

它就靠生命而生活,它從不離開我!

愛情嗎?也許是對我自己的憎恨?

它一副秘密的牙齒總跟我接近,

用什麼名字來叫它都會適宜!

管它呢!它能瞧,能要,它能想,能碰,

它喜歡我的肉,它會追隨我上床,

我活著就因為從屬於它這點生機!

齊諾!殘忍的齊諾!伊里亞齊諾!

你用一枚箭穿透了我的心窩,

儘管它抖動了,飛了,而又並不飛!

弦響使我生,箭到就使我喪命!

太陽啊!……靈魂承受了多重的龜影,

阿基利不動,儘管他用足了飛毛腿!

不,不!……起來!投入不斷的未來!

我的身體啊,砸碎沉思的形態!

我的胸懷啊,暢飲風催的新生!

從大海發出的一股新鮮氣息

還了我靈魂……啊,鹹味的魄力!

奔赴海浪去,跑回來一身是勁!

對!賦予了譫狂天災的大海,

斑斑的豹皮,絢麗的披肩上綻開

太陽的千百種,千百種詭奇的形象,

絕對的海蛇怪.為你的藍肉所陶醉,

還在銜著你粼粼閃光的白龍尾,

攪起了表面像寂靜的一片喧嚷。

風起,唯有努力生存!

天邊的氣流翻開又闔上了我的書,

波濤敢於從巉岩口濺沫飛迸!

飛去吧,令人眼花繚亂的書頁!

迸裂吧,波浪!用漫天狂瀾來打裂

這片有白帆啄食的平靜的房頂。

或者

神話大全

王敖

古老的銀杏樹,長在一所中學裡

它的落葉金黃,易燃,彷彿酒後

當月亮上升,散發出桃香,樹下出現一圈

彩色的小石頭,和夜空的語言交談著,偶爾有

幾聲辯論;就像走在回家的小路上,它停下了

在自己生命的中途,看見孩子們熟睡在附近的

幾個街區,它覺得自己無限遙遠,那不是因為

它是此地最老的物種,也不是因為,它冥想到了不可捉摸的大氣;

它脫去了長衫,而從遠處吹來的,吹著落葉的海風,清澈的月色

都讓它仰起臉,划動自己的獨木舟,改變纏在年輪周圍的經緯線——

它曾經羨慕過燃燒的木柴,它們同樣知道在遠方,前有科幻,後有史詩

飛鳥一般變陣,而遊盪到極地的人,仍然信仰著宗教;它原始的吶喊與晚風

無異;這時候關於有多少圈石子的爭論,閃爍著,最終是神話跟喜劇的互相說服

我想說這才是這個時代的想像和文字


感謝邀請。

先吐槽一句,喜歡歷史跟創作詩歌好像沒啥關係= =

最大的阻礙是你生活的時代,語言習慣,思考方式,生活方式等等與古人都不同——所以我們可以看到很多很多寫得一泡稀爛但是大家覺得很厲害的」古體詩「。但沒辦法,很少有人能夠花一兩年精力看專門的著作來學習這個。

如果只是想寫一點像樣的東西,在看書之餘可以看看台灣作家張大春關於寫古體詩的文章,豆瓣閱讀以及他的博客上就有;如果想認真學寫古體詩,需要很長時間的練習,鑽研,修改——至少我是絕對做不到的。

現代詩與古體詩最大的區別是語言。簡單說,用白話寫的詩就是現代詩。


僅僅表達一下個人體驗: 最大的問題就是缺乏合適的辭彙來處理當前生活中的事物或情感.

過去中國長期以來的生活方式變化不大. 亭台樓閣, 詩書酒茶, 春風秋葉, 花前月下, 更迭緩慢, 給文人集團一個時間去消化新事物, 逐步將日常事物轉化成脫離口語的古典中文. 也就是所謂雅稱. 文人集團面對的文本也有趨同性, 所以還能形成彼此易於理解的典故.

但到了近現代, 生活方式翻天覆地, 西化/洋化迅速成了主流, 文人集團也逐步演變, 對於大量新事物, 無人來進行古典中文化的處理. 所以很難想像鍵盤滑鼠汽車飛機這些新事物如何入詩. 因而現代人寫古體詩, 也只能利用舊語彙, 表達一個很窄範圍的內容.

舉個自己寫的打油詩(近乎七律,平仄有些不正確望見諒)

  • 與佳人同加班

玉樓畫棟起笙簫,

咫尺紅妝星漢遙.

寂寞衾裯期永夜,

周旋牘案正良宵.

楚江自顧人如雁,

劫世相憐命似蕉.

漏盡吹殘卿且去,

西簾望月最魂消.

那我們加班的時候環境不能直描, 辦公室的東西幾乎都沒有對應語彙; 古代語彙中的近似表達, 和現實中的器物又有不同. 對接起來會產生一種滑稽的效果.

-------添加點東西的分割線--------

在&<迦陵說詞講稿&>中發現心有戚戚者: 我是在一個舊庭長大的,從小就寫詩填詞,可是我有自知之明,知道我的詩永遠也不會勝過唐人的詩,因為古典詩畢競有體式和語彙的限制,而且古代的體式和語彙也不能夠完全適應當代人更為複雜的生活和情感。 --葉嘉瑩


1,障礙是你要穿越時代,當然如果你寫穿越文,就沒這個障礙了。

2,你喜歡歷史,要學詩歌創作,聽起來就像你喜歡擼,就找了個妹子約炮一樣。你求的是爽,就不要問妹子的生平了吧。


謝邀。

我不懂舊體詩,新詩也是剛入門,更多的還是在理論方面進行一些思考和探索。

如何界定現當代詩歌?其實對於很多人來說,有一個誤區,以為只要押韻了、分行了就能夠稱作詩歌,這實在是很可笑。

詩歌首先在乎的,不是外在的辭藻和音韻結構,而是內在的真實的情緒脈動,這個有了,有時一字也未必不是詩,日常的口語也能成詩。這個沒有,就是辭藻再華麗也不過是濫竽充數的假貨。

現在有很多「詩歌愛好者」,動不動就是「月光」「太陽」「大海」「春天」之類的大詞,裡面充斥的卻不過是些小年輕為賦新詞強說愁的矯情和做作,張口閉口徐志摩,提筆就是顧城和海子,可實際上根本就沒有想過,他們的年代和現在的年代差得有多遠,文學環境又多不一樣,更不會想到這些詩人為了詩歌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和心血。這些「愛好者」口口聲聲貶低口語詩,貶低當代的詩壇都是寫些「廢話」和「口水」,然而他們從來不想想,那些才是我們的日常,才是我們生活的真相:瑣碎而平凡,很多時候沒有什麼意義。

@陳柏齡寫過一個答案,大致意思就是,閱讀當代詩歌、學習當代詩歌是需要經驗值的,要大量的廣泛的閱讀,才能建立起基礎的審美觀念,沒有這些,你說什麼「我要學寫現代詩」都是白瞎和蒼白的一廂情願而已。


談詩詞,無非格律二字。與古今無關。

為什麼要格律,是因為古代詩詞是可以唱和出來的,就算不譜曲,也要朗朗上口,可以朗誦。

這些音調的起承轉合,傳達出詩人的情感,讓聽者不但從文字含義,也從音律上獲得情感共鳴。

古人自有古人的格律,今人自有今人的韻律。

中國古代方言多而雜,所以詩歌押韻和平仄很難統一。國家要求實行普通話和簡體字以後,文字的讀法和寫法都有很大的變化,與古文字相去甚遠。

五四時期中國興起白話文運動,摒除文言文,摒棄生僻字,我們再難把任何時期用一兩個字去形容出來,古詩的短小精悍的文體特徵被破壞。

所以今日我們看到的現代詩,除了繼承押韻和每一行文字簡短這兩個要素以外,其它都不復存在。

今天玩古詩的人分兩類,一類的喜歡中國古文化,想仿出和古代人一樣的詩詞——太困難,基本不可能。另一類就是玩「古風」的,只取其簡單規則,但不注重嚴格限制,用韻也就用似是而非的平水韻混過去。

題主看自己的興趣隨便玩玩便是,而這種詩歌目前也沒有消費市場,出詩集比現代詩還困難,也沒人買賬,基本不會有復興的可能。

現代詩,有很多流派,喜歡哪個學哪個,我不是行內人就不誤人子弟了,我只想說,記住韻律和語感來作詩,比其它文體的要求更高。

如今很多流行歌曲的詞人,其實把歌詞拿出來一看,跟詩歌也沒有兩樣,就是因為他們韻律上佳,情感充沛,而且用詞考究,內涵豐富。

這四點達到了,現代詩也就寫好了。

寫詩只是文體方法,直抒胸臆才是你的目的。


蟹妖! 在那邊兒已經答過了,複製粘貼如下:

其實呢,不用這麼嚴肅噠,因為大部分所謂的詩人寫詩都是用來裝逼的,我就是!

至少有一半的功能是用來裝逼的,而另一半是有意無意地下意識地裝逼,然後停不下來或者忘記停下來,斟滿美酒讓我停下來我都懶得理你!

裝逼裝逼,裝的是逼格,刷的是存在感。裝逼是我每天的功課,一日不裝,渾身不適,裝完逼的感覺真的好舒爽有木有?!

一切有如使命必達,裝逼是窩滴繩命,裝逼是如此滴井猜!

Sorry,跑題兒了跑題兒了!試問,你怎麼可能知道顧城或者海子這樣的詩人寫一首詩時的真實意圖與想法呢!

所以咧,你理解到了什麼就是什麼,你感受到了什麼就是什麼,這就足夠啦!

你不可能完全讀懂一首詩歌的,就像你不可能完全看懂這世界!!!


1.寫舊體詩學舊體詩最起碼的一點是需要一個詩友,自己孤軍奮戰是無法進步的,這是我寫詩最大的體會。因為,當你寫出一首好詩或者敲得一行佳句時,心中的喜悅無處訴說,也無人理解當中的妙處,身邊的朋友頂多覺得「好棒哦會寫古詩真是個才子」之類,會讓你有種渾身都癢偏偏搔不到地方的彆扭。同理,當你寫出臭雞蛋時,也沒人告訴你其中的不是,久而久之容易自大,開始孤芳自賞對影自憐。

2.判定舊體詩還是現代詩並沒有什麼一定的標準,得就詩論詩。你可以按時間分類,按有無格律分類,按情懷分類,按思想分類,這本來就沒有什麼統一的意見。

3.寫詩這件事兒有時候天賦也很重要,有的人天生韻律感好,不用刻意,出口就是工整的平仄安排,頂多細化糾正一兩個字,有的人則需要苦苦思索,為了區區幾個字耗費幾個禮拜功夫也是有的。但糾結于格律的,往往是些剛入門的學徒,因為詩從本質上講,是一種表達內心情感的工具,只不過比散文小說更重視美感,無論是語言還是意境上的。一般來說,自然而發的詩歌質量都比較好,甚至有時候還能不拘格律,而斧鑿而成的作品雖然也有上佳的,但終究不能列入仙品,這就不是人力可以強求的。所謂妙筆生花,純屬天成。


首先,需要一個背景(歷史)

再者,需要一個氛圍(社會)

然後,需要天賦

匿了


1、個人認為學習古體詩的障礙主要在於平仄,語音,格律等,現在的人距離當時的語境有點遠,掌握起來有難度,就更不要提融會貫通了。樓上夜小紫提到的「今天俺上學了」這樣的,真是「異類」,在當今古體詩寫作或推廣的範圍內還不太多見,不過我也認為這才是古體詩要在現代「活」過來的真正方向,拜讀。

2、現代詩歌部分其實很難介定,一首好詩的標準仍然是很多人探討的內容,也確實有許多不同的標準存在,很多詩歌愛好者都是處於「入門很容易,出精品很難」——這樣的狀態。因為分行的文字確實可能符合詩歌的某一類美學特徵,外觀上看似乎像首詩了,但是缺少詩歌的內核(可以借鑒部分山寨產品與品牌產品的區別,也是產品,也可以將就用用,但就是沒有那個精神氣,偏偏詩歌是很講究這個精神氣的)。

3、題主如果喜歡詩歌,完全可以著手寫一寫。

個人經驗,詩歌寫作者的職業真是五花八門,更不要說專業了,這些全不是問題。

詩歌的技巧在初期會有一點問題,如果框架沒有問題的話,有人帶真心的會快很多,有些句子經過一兩個字的調整後就會與原來不太相同,如果人家再和你解釋一下為什麼這麼改動,有時會省去自己很長時間的摸索。

4、最可能存在的問題,也是最重要的問題是:詩歌仍是一種用來表達的文體,請問你要表達的究竟是什麼?

第一次答題,手抖~~謝謝知乎上的各位達人,近期潛水很長姿勢,謝謝!^_^


容我頂個匿名的鍋蓋來回答一下關於現代詩的部分。

世人容易對現代詩存在一個很大的誤解,就是它是沒有規則與技巧的,信手拈來的,想寫就寫的。

——拉倒了完全不是= =。

那種沒有研究學習過現代詩怎麼寫的人寫出來的東西其實大概相當於古代的打油詩?裡面或許有璞玉吧,但是概率大約類似於在潘家園的地攤上發現一個明古董的概率。

不要問我它的規則是神馬,我又不寫詩我咋知道_(:з」∠)_

為毛線我知道它有呢?因為我男朋友是寫現代詩的,他說的。

如何判定是不是現代詩?大約就是看文字內在的規則與所用的技巧吧。

不過現代詩也大致被人玩壞了。隨便寫句話再切成好幾節就以為是一首流弊轟轟的好詩了。

我總覺得,舊體詩也好,現代詩也好,甚至只是你博客上的幾個字也好,都是表達的一種形式。

但是要真正上升到一定高度,還是要學點專業技巧。

至於你問學習的最大障礙,大概就是不費心思吧。費心思去學他們的技巧並多多嘗試,總是能學會的。畢竟是有跡可循的東西。

其實不止是舊體詩,所有樂器、語言莫不如是。


古代言文不一。

說話和現在差不多,基本白話,只是隨時間會有不同的說話習慣。所以我威武大祖先發現言文不一就行了。記事統一標準,能留古千年,說話隨便說。

換句話說咱們現在基本上算半個文盲。100年前興起的去文言其實並不是什麼好事。

古詩詞其實就是另外一種文法,多看多讀就沒什麼障礙。

所謂的現代詩個人認為實在就是瞎扯,你見過古詩有沒事「啊」兩嗓子的不。古代詩一句一文,一篇一情,現代詩唧唧歪歪鬼叫半天都不知道要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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